罗兰达传说-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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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使出这一刀，是要有代价的。莱特其实已经……”　
　　温柔的月光，照耀着在山谷中抱着女子呐喊的人类。他身边的巨兽，也在不停地应和着，似乎在伴随着他哭泣。一人一兽身前的远处，站着一个被黑雾笼罩的人，身后不远是躺在地上的流泪的女子，在远处的山顶，跪着一群行礼的人。　
　　终于，喊声渐渐低了下来，大地巨兽随着呜咽声，逐渐消失在空中，天地间又恢复了沉静。　
　　当的一声，莱特手中长刀落地，回声响遍了整个山谷。　
　　“这次又没死。”　
　　伏在地上的希丝蒂亚，不知为什么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和父亲的对话。　
　　“希丝蒂亚，长大以后，你想做什么啊。”　
　　“不知道呢，父亲。可是，我一定要帮很多很多的人，让我喜欢的人，都得到幸福。”　
　　“让我喜欢的人，都得到幸福……”　
　　喃南地说着的希丝蒂亚，眼前浮现了无数面孔。　
　　憨厚的帕鲁，温柔的琳斯，冷漠的坎斯，纯真的沃夫和妮可，不屈的古鲁，还有艾琳，亚丁，蓝斯，眼前死去的莱特，莉娜，以及……永远也无法忘怀的他。　
　　“为什么，不管我怎么努力，总是不能做到呢？我哪里做错了吗？为什么跟随着我的人总是不幸？”　
　　轻声地问着自己的希丝蒂亚，突然觉得头晕目眩，全身感觉到说不出的疲惫。　
　　“歇会吧。”　
　　希丝蒂亚轻声地告诉自己。　
　　“一切都结束了。好希望，这一闭上眼睛，再也不要醒来啊。”
第二十九节
　　　　　　　　　“是吗？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等处理完眼前的事后我们再联络。”　　　看着汉威的身影在空中消失，哈克斯长长吐了口气，眼神有些恍惚地看着已经失去光芒的晶球。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亨达的声音意外的没有任何烦躁的情绪，只是有些空洞。　
　　“是啊。”　
　　哈克斯疲惫地摇了摇头，整个人似乎一下苍老了许多。　
　　“从这事看，敌人明显在所有大城市都有这么一个法阵，即使我们能胜艾里克，最后的结局依然还是注定的。战事一开就已经决定我们要输了。”　
　　“看来要撤退了。”　
　　亨达清晰地下了结论。　
　　“是的，而且注定了这是一场异常长久的战争，如果我们不被消灭的话。”　
　　哈克斯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流露出黯然的眼伸，似乎看到了灰暗的未来。　
　　“敌人有这么一个杀手锏，强行进攻已经成为不可能。只有不停地争取人心，让大众都接受我们，同时制造敌人的内乱，用突袭的手段才有可能拿下大城市。以后的战斗，恐怕大半都不是正面对抗了。”　
　　“也别那么灰心。”　
　　亨达挤出一丝笑容。　
　　“要发动那东西，得需要导师级的人物才行，那可不是想有就有的。”　
　　“也是。”　
　　哈克斯也勉强笑了笑。　
　　“现在还不用考虑那么长久的事情，要先从艾里克眼皮底下跑掉再说。”　
　　“报告！”　
　　一个参谋冲进艾里克军的帅营。　
　　“敌方突然撤退！”　
　　“看来他们也接到他们另一部队全灭的消息了。“　
　　艾里克命令道。　
　　“按原计划展开追击。”　
　　哈克斯皱着眉，看着手中的文件，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敌人似乎很能追啊。”　
　　看到弟子的眼光终于抬起，亨达平淡地说道。　
　　“嗯。而且追击过程中几乎没有什么破绽，想反咬一口都不可以。”　
　　“不过，马上就要进入山林了吧，那里就是我们的地盘了。”　
　　“嗯。问题是老这么被咬着，没有回转的余地。总得把他们甩开了才好做手脚。”　
　　哈克斯摇了摇头。　
　　“我就不信他不出错，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如果想甩开他们的话，留一批敢死队在后面阻击就可以了吧。”　
　　“问题是那四个人还在。”　
　　哈克斯否决了老师的提议。　
　　“要拖住他们的代价太大了。得等他们走了再考虑。”　
　　“恐怕我不死他们不会走。”　
　　亨达突然笑了笑。　
　　“这次再不和他们对决，恐怕就没机会了吧。”　
　　听到自己的老师这么说，哈克斯呆了一呆。　
　　“大人，别说这种傻话。”　
　　哈克斯劝道。　
　　“现在是两军对战，不是个人决斗，敌人不可能给您对决的机会。”　
　　“明天也许是个好时机。”　
　　亨达完全不理会弟子的劝告。　
　　“给我能在卡特和茜蕾妮手下坚持一小时的人就行。”　
　　“即使您能打败他们，后面还有学院里的无数高手和王国士兵，他们不会放过您的。我们不能承受失去您的损失！”　
　　“我意已决。”　
　　亨达摇了摇头。　
　　“而且我最近一直在研究从封印地那里发掘出来的资料，发现些有趣的东西。”　
　　停了一下的亨达看着盯着自己的弟子，突然古怪地笑了起来。　
　　“既然无论如何都是在表演，那何不干脆轰烈地随着自己的心意演下去？这，也许就是我们唯一的自由了。”　
　　“您在说什么？”　
　　“没什么。”　
　　亨达摇了摇头。　
　　“我想告诉你些事情。”　
　　“你也知道，五大公爵那边，算是完了。”　
　　亨达仰首看着帐篷顶，目光中充满了奇怪的神色。　
　　“红莲和幽冥，也差不多了。征岚到此为止，幻梦也是最后一代了。至于守护之剑和神圣之杖。因为某个秘密，也不可能再传下去，天下没那么巧的事情。总之，我们的下一代，只需要对付生命之杖就够了。”　
　　“您……”　
　　“别问为什么。”　
　　亨达打断弟子的话。　
　　“那些资料我都留着，你有时间自己慢慢看，我实在不想解释。总之，明天我一定要和他们一战。下一代的未来，你看完资料再决定。”　
　　说完话的亨达再也不理会弟子，独自一人走出了帐篷。　
　　仰首望着满天的星辰，亨达的眼中充满了迷茫。　
　　“你们看了这么久，不知道是否满意？也许，是失望吧？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没有超越剧本的框架。就请你们看看明天的好戏吧。”　
　　天色终于亮了，一队士兵小心地在晨雾中前进。在走到一个山谷入口附近时，所有人突然无声无息地倒下。　
　　“哨兵一个也没回来吗？”　
　　艾里克站了起来。　
　　“看来是被伏击了，我们去看看。”　
　　刚走出帐篷的艾里克突然觉得天地间充满了熟悉的威压。　
　　“怎么会是他断后？绝对没道理的啊。”　
　　匆忙赶到山谷前的艾里克，远远看到四个人，在和山顶被一群剑士环绕着的黑影对峙。　
　　“终于又见面了。”　
　　山顶的亨达，平静地看着山下的四人。　
　　“你们一起上吧，一个个来没意思。”　
　　山下的四人，互相看了一眼，一齐走上山去。　
　　“他们，是防备征岚的么？”　
　　卡特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剑士群。　
　　“没办法，我是法师，不是魔王。”　
　　“你们走吧。”　
　　卡特挥挥手。　
　　“我对你绝不用。难得有这么个对手，怎么舍得用那种小伎俩！”　
　　“卡特果然不愧是卡特！”　
　　亨达的声音锐利了起来，一阵奇怪的气流开始在他身边流动。　
　　“你们走吧。我们一打起来，你们留在这里也没用。”　
　　“全体撤退一里以免被波及。”　
　　艾里克向自己的部队发布了命令。　
　　“开始了吗？”　
　　哈克斯看着远处山顶直冲云宵的黑色旋涡，果断地下达了命令。　
　　“出发！”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整个战场除了对峙着的五人，已经没有任何声息。整个山包几乎已经被轰成平地，天地间一片寂静，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轻轻的咳嗽声在回响。　
　　“虽然有魔王的力量，可惜终究是人的身体啊。”　
　　咳着血的亨达终于坐倒，看着对面喘息的四人。　
　　“如果再有不死和抗魔，赢的就是我了。”　
　　“我们终究还是得四人联手才能和你抗衡。”　
　　塞拉的嘴边也露出血丝。　
　　“还得加上两只神兽。”　
　　卡特喘息着补充。　
　　“塞拉。如今大局已定，你改告诉我答案了吧。”　
　　“你还是那么在意那个答案么？”　
　　“虽然不怎么在意，可是死前少个疑问总好吧。”　
　　“那好吧。”　
　　塞拉的身影突然在亨达身边出现，轻声的在亨达耳边说了一句话。　
　　“你竟然会这么想？”　
　　大吃一惊的亨达突然大笑了起来，完全不顾自己的伤势。　
　　“真是有趣的结局啊。哈哈，如果能实现的话！本来是想和你们同归于尽的，可是现在怎么舍得？看不到真是太遗憾了！”　
　　大笑着的亨达的身影突然消失，之后在山谷的另一端出现。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整块地方全被一片黑雾笼罩。　
　　“他如果冲到我们前面来这么一下，我们绝对顶不住。”　
　　卡特看着保护住自己的塞拉。　
　　“你究竟和他说什么让他改变主意？”　
　　“我只是告诉他一个问题的答案而已。”　
　　塞拉淡淡地回答。　
　　“你还是决定不用征岚破掉这片雾么？”　
　　“我说过对他不用。”　
　　“那就没办法追哈克斯了。”　
　　退出黑雾的几人看着一道黑烟在向自己的方向飘来，不禁无限感慨。　
　　塞拉的手中出现了一个柔和的光球，向黑烟飘了过去，把它包了起来。　
　　“两位是否随我去总教一行？我们的约定，也该有个了断了。剩下的事，交给其他人就好。”　
　　“说的也是。”　
　　随着卡特的回应，四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天边。
……（本卷结束）　……
第十六章
第一节
　　　　　　　　　天气已是深秋，金黄的夕阳洒在地上，似乎已不能给大地带来多少暖意。带着寒意的冷风，在草原上扫荡。带些枯黄的长草，在秋风的肆虐下，哗哗地低着头，完全没有春夏时候的勃勃生机。整个天地一片空旷，只有几只高飞的鹰，在长空中无精打采地盘旋，偶尔发出几声悲鸣。　　　一辆巨大而又华丽的马车，在大地上孤独地行驶着。没有人驱赶的马，喷着响鼻，迈着稳健的步子，不慌不忙地向前走。在巨大的马车里，传出了低低的人声。　
　　“应该没问题了。”　
　　希丝蒂亚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回答。　
　　“真的吗？”　
　　兰娅紧张地看着也是满头大汗的里特。　
　　“里特，感觉怎么样？”　
　　“没事。”　
　　里特努力压制着体内古怪的冲动，向兰娅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那就好。”　
　　兰娅大大松了口气，小心地替里特抹去满头的汗水。　
　　“里特，你身体的不适估计是因为你积聚的魔王碎片过多而产生失控的现象。”　
　　考虑了一会的希丝蒂亚说道。　
　　“所以在到神殿以前，你最好不要和其他人动手，以免引发碎片反噬的力量。一旦你真失控就麻烦了。”　
　　“那里特以后不是不能和别人动手了？万一有坏人想杀他，他不能还手可怎么办？”　
　　听到希丝蒂亚的判断，兰娅又慌了起来。　
　　“别担心。”　
　　希丝蒂亚轻轻摸着兰娅的头。　
　　“这一路上，是不会有什么架可打的。到了塞拉大人那里，他老人家自然会有办法帮助里特。到那时，你们两个就不用我这多余的人盯着，自由自在地过你们的小日子了。”　
　　“姐姐才不是多余的人呢。”　
　　兰娅低声地说道。　
　　可想到以后只有两个人的日子，兰娅心里突然觉得甜甜的，脸也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看来要加快前进的速度才可以。里特现在身体不适，我和兰娅又不可能去赶马，只能叫他们来了。”　
　　想到秘密卫队的人来以后知道自己的任务是驾车是心里的想法，希丝蒂亚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可是，想起以前一直在和里特轮流驾车的莱特，希丝蒂亚心头忍不住又是一痛。　
　　“当年是一群人，现在只剩我们三个了。”　
　　希丝蒂亚轻轻抚着心口，从身边取出一支焰火。　
　　过了一会，急促的马蹄声响了起来。三匹马喷着粗气停在大车旁。马上的人快速跳下，跪倒在路边。　
　　“你们留下一个人驾车，剩下两个赶到前面的城镇做好准备。我要尽快赶到塞拉大人那里。”　
　　“是。”　
　　听到意外命令的三人呆了一呆，立刻做出快速的反应。一人跳上车头，剩下两人拉着一匹马，迅速地向草原的另一头奔去。　
　　“两位身体近来感觉如何？”　
　　带着茜蕾妮，引着卡特和鲁宾在神殿里漫步的塞拉，轻声问着身边的友人。　
　　“身体已经大好了。”　
　　卡特回答道，　
　　“只是，再过一两年，我的身体会衰竭，很多功夫恐怕就使不出来了。”　
　　“现在天下大局已定，当年的约定也该了了。”　
　　塞拉平淡地说道。　
　　“不过，得等希丝蒂亚里到这里之后，等我处理完些俗事，才能与两位切磋。”　
　　“那是自然。不知他们几时能到？”　
　　“也就这几天吧。我正好带两位去演武厅去看看，也趁机热热身。”　
　　“也好。大家都休养了这么久，也得动动下才行了。”　
　　“这边请。”　
　　“有什么事？”　
　　带路的塞拉突然停了下来，对远处问道。　
　　“大人，法阵已经完成了。”　
　　“很好，辛苦你们了。改天我再去看看。”　
　　“是。”　
　　“来，两位这边请。”　
　　塞拉继续带领两人向神殿深处走去。　
　　“终于到了。”　
　　看到神殿前站着等候自己的队伍，希丝蒂亚长长出了口气。　
　　“姐姐，没问题吧。”　
　　兰垭担心地问着。　
　　“没问题的。”　
　　希丝蒂亚安慰道。　
　　“我都能压制住的力量，塞拉大人肯定能更好地压制，何况鲁宾大师也在呢。”　
　　“嗯。”　
　　兰娅点了点头，可眉宇间又布满阴云。　
　　“现在他身上有沃夫的碎片，不会变得和沃夫一样吧。”　
　　“不会的。”　
　　希丝蒂亚肯定地回答道。　
　　“沃夫的死是因为他的病。里特的问题是身体内碎片过多，魔王之力太强不好控制。只要到神殿里，以我和塞拉大人鲁宾大人的力量，压制住碎片没问题的。最坏的情况也就是里特以后不能全力出手而已。”　
　　“那我就放心了。”　
　　听到希丝蒂亚的保证，兰娅终于露出高兴的笑容。　
　　“欢迎大人到来。”　
　　当希丝蒂亚踏下马车，迎接的神官们纷纷低头行礼。　
　　“不必客气。”　
　　希丝蒂亚回了个礼。　
　　“我有要事求见塞拉大人，不知大人身在何处？”　
　　“教皇大人正在封印之间等候希丝蒂亚大人。”　
　　带头的神官恭敬地回答。　
　　“那我自己去就好。”　
　　希丝蒂亚迈步走进神殿。　
　　“以后还是不用这么大张旗鼓地迎接了，我很不适应。”　
　　“是，以后我们会注意。”　
　　“怎么今天他们这么隆重地迎接希丝蒂亚姐姐？而且称呼也很奇怪。”　
　　当走到没人的地方时，兰娅忍不住问道。　
　　“那是因为我身份不同罢了。”　
　　听到问题的希丝蒂亚微微一笑回答。　
　　“有什么不同？”　
　　“他们是用迎接神圣导师的礼节来迎接希丝蒂亚。”　
　　里特解释道。　
　　“所以你会觉得奇怪。”　
　　“怪不得。”　
　　兰娅恍然大悟。　
　　“他们对姐姐的称呼不象以前一样叫殿下，而是叫大人，难怪我总觉得很不适应。”　
　　“好了。别再说话，我们到了。”　
　　希丝蒂亚走到一个门前，轻轻敲了下门。　
　　“进来。”　
　　沉稳的声从屋里传了出来。　
　　“两位大人好。”　
　　侍立的神官恭敬地向从练武场里出来的卡特和鲁宾打着招呼。　
　　“好。”　
　　卡特点了点头。　
　　“塞拉现在在干什么？”　
　　“希丝蒂亚大人到了。似乎里特先生身体有点问题，所以塞拉大人特意替他看看。”　
　　“那我们也去看看吧，也许能帮上忙。他们现在在哪里？”　
　　“在封印之间，”　
　　“嗯。没什么大问题。可以暂时先不压制碎片的力量，先让他用意志抗争看，毕竟以后还得靠他自己。”　
　　听完希丝蒂亚的汇报，塞拉点了点头。　
　　“这事情很好处理。”　
　　“是。”　
　　“那么，兰娅，给你的东西可以还给我了。里特，我马上就帮你解开你我之间的约束。”　
　　“好了。”　
　　看着松了一口大气的三人，塞拉的神色突然变的有点古怪。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里特。”　
　　“什么问题？”　
　　塞拉并不直接开口，而是从怀里取出一个晶球，解开了上面的封印。　
　　看到那个晶球，里特的脑子里轰的一声，脚步忍不住向那边移动。　
　　“里特！”　
　　听到爱人的呼声，里特脑子清醒了下来，勉强停住脚步。　
　　“还不错。”　
　　塞拉点了点头。　
　　“这就是第七块碎片。”　
　　“第七块？”　
　　看着在晶球里盘旋的黑烟，三人的呼吸忍不住一紧。　
　　“对。如果得到它的话，你就会变成无敌的高手。想要吗？里特。”　
　　“要了他的话，我就不是自己，是魔王了吧。”　
　　“一般是那样。”　
　　塞拉点了点头。　
　　“但是，如果意志非常坚定，也许就能抵抗魔王的意志。一旦成功，你将变成无敌的高手，再也没有可以威胁你的人和物。怎样？”　
　　“我不想要。”　
　　里特干脆地回答。　
　　“我想得到的东西，现在就在我身边。现在的我，已经很满足了。”　
　　听到里特的回答，希丝蒂亚和兰娅松了口气。　
　　“很好。”　
　　塞拉点了点头。　
　　“果然不出我所料。茜蕾妮。”　
　　听到命令的女剑士，踏上一步。　
　　刚松了一口气的三人，突然觉得剑风扑面，只看见一个无可抵御的明月，向自己的方向压来。　
　　“为什么？”　
　　知道无法闪过，也无法接下这一击的三人，脑子里充满了疑问。
第二节
　　　　　　　　　当的一声大响，三人突然发现自己身前多了一个大山一般的背影，而那死亡的明月，正在向远离他们的方向飘去。同时，一个轻瘦的人影也出现在他们身边。　　　“塞拉！你疯了？”　
　　卡特手中的长剑指着对面的教皇。　
　　“他们千辛万苦，不知牺牲了多少同伴好友，才完成这件事，你给的奖赏就是这样？”　
　　塞拉并不回答，眼光依然如水一般平静。茜蕾妮长剑立起，站在塞拉侧前方，警惕地看着卡特。　
　　“你是对里特不放心，怕你死后没人压制得住他？”　
　　经过短暂的沉静，鲁宾问道。　
　　“即使他那么保证，你也是不相信他？或者怕他以后某天意志会突然崩溃？”　
　　“那倒不是。”　
　　塞拉的声音终于响起。　
　　“就是因为他无欲无求，意志坚定，所以我才打算杀掉他。”　
　　“你这什么意思？”　
　　怎么都想不明白的卡特怒声问道。　
　　“也许，因为我疯了吧。”　
　　久久地沉默后，塞拉给了一个奇怪的回答。　
　　“因为你疯了？你想就这么糊弄过去？你以为我会信？”　
　　卡特怒声问道。　
　　“那些碎片，究竟还有什么秘密？你不说个清楚，我绝不让你动这些孩子！”　
　　“希丝蒂亚。你觉得这个世界怎样？”　
　　不理会卡特的询问，塞拉把目光转向自己的弟子。　
　　“这个世界？”　
　　希丝蒂亚突然听到自己的老师这么问，想了一想。　
　　“虽然最近经过两次战争，但是战事已经平息，如果没有大的灾难，人们应该会在几年后过上好日子吧。”　
　　“是吗？”　
　　塞拉脸上露出了悲哀的笑容。　
　　“和我当年的想法一样呢。”　
　　“当年的我，还是个小神官的时候，我也是这么相信的。”　
　　塞拉空洞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　
　　“所以，不管是遇到天灾，人祸，我都相信那是上天和神给我们这些追求幸福的人的考验。即使遇到不平，遇到阻挠，我也相信，只要我们能通过考验，幸福必定会降临我们身边。神一直都这么告诉我们的，不是么？”　
　　没有人回答塞拉的问题。　
　　“那时，我在的地方发生饥荒，人饿死了很多。可是，那里的领主和富人，明明自己家里到处是粮食，整天大鱼大肉，却舍不得把自己的食物分那一点点出来。我想尽办法，丧尽尊严，到处乞求，可是，依然没有办法救到所有的人。看到那么多人在我眼前死去，我总是忍不住在想，上天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依然没有人回答。　
　　“不过，那场灾难，也有很多人因为我的努力得救了。看到他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