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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如意二三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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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在人为人定胜天，不全力一试又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到。”“好个事在人为人定胜天，老夫同你赌了。”元宗与如意击掌三下立了赌约。
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如意虽然应下赵雅的要求重新做回管事，她把称心提了起来做副手。大多数工作如意都拨给称心去做，称心只要完成和她汇报一下结果即可，这样如意有不少时间练剑。当然伺候赵雅洗漱更衣用膳的工作，如意不会假手他人，一直亲力亲为。
“这几年药不可停服，赵穆此人疑心甚重，必须提防。”如意端来的药，赵雅一口饮下，为了让自己继续丑下去，赵雅现在是吃药多过吃饭。但只要不受他人窥伺，丑上几年对她来说是好事，儿子不会嫌她，府里的奴仆不敢嫌她。
“近日我瞧你总是神色憔悴，你不要过于操劳，毕竟年纪还小要注意身子。”赵雅抚摸起如意依旧红艳的左颊，好好的脸烫成这样，如意也真是可怜人。赵雅想起如意的身世叹了一口气，她和称心几个女孩是赵括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孤儿，名字也是赵括起的，放在赵雅身边侍候是希望她一辈子能过得称心如意。一群女孩里就如意最为瘦小，风一吹就能刮跑，赵雅一度认为这女孩养不活。
“盘儿最近还有欺负你吗？”如意摇头，赵雅放心的笑笑继续说道：“我已经把最近发生的一切向盘儿和盘托出，不会再让你受半分委屈。”如意立即摇头说自己一点都不委屈。
“如意，我问你一句话，希望你能据实回答。你觉得盘儿如何？”如意闻言瞪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夫人，如意才十六！”“盘儿十五，大一岁正好。”年纪小借口不成立。
“如意身份卑微不敢高攀！”“这府里就我们母子俩，盘儿不会反对。”门户借口不成立。
“如意不喜欢男人，只喜欢女人！如意爱的是夫人！”“什么？！”赵雅瞬间花容失色，性取向借口成立。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留下就要一辈子擦屁股了，世界很大，要出去看看。
☆、离别？游历！
如意勇敢告白后，赵雅不接受也不肯再见她，一下子吃喝拉撒都要换成称心服侍。不用伺候夫人，如意用闲暇自制一根青竹杖，铁剑过长且沉重不灵便，竹杖一尺半长使起来不费多少力气，而且不会伤到人。元宗第一眼瞧见这根通体碧绿的青竹杖直赞好，同时也收起原来敷衍的态度打算认真的教学。
男女授受不亲，元宗教如意不会像教赵盘那样手把手，一招一式他都是自己先演示一遍，再让如意比划，有错他来纠正。如意练习时发现有些招数是无法连贯起来的，于是自己想办法把剑招补上使的自然。比如第二式是先刺再回旋，紧接着第三式是横劈上挑，如意按照顺序就无法连贯使出，但是如果把这两式拆开自由搭配，如意运剑就没那么吃力。
“你为何想到将这剑招拆开使出？”墨子剑法招式并不多，一共只有九式，运用起来却是千变万化的。元宗拜入墨子门下学了十年才慢慢融会贯通，如意一个从未接触过剑法的小姑娘，习剑不过几天竟有如此悟性，让人感叹。
“在如意看来，练剑其实和做人的一样，不能墨守陈规，要勇于改变，不惧改变。”元宗暗忖这小姑娘真的只有十六岁吗？然而接下来如意表现出的更加不像她这个年龄应有的行为。
如意将墨子剑法练熟就召来护院们喂剑招，他们的剑法与元宗的一比有天渊之别，都是些难登大雅之堂的鸡零狗碎玩意儿。不过如意过过招那是绰绰有余的，这些人不但出招无耻，下手也够狠，爱夹击喜围殴。如意一开始打不过被撵的拼命跑，经过几次实战之后，她逐渐可以一人单挑几个护院。精神始终保持高度集中状态的如意晚上频频做梦，一张床的称心挨了几下粉拳开始打地铺，打死她也不要和如意同床。
“称心你的下巴怎么了？”“回夫人，是如意姐姐夜里做梦…”称心娓娓道来受苦过程心里好生委屈，这些话听进赵雅耳中变成另一种感觉。她手捂胸口忐忑不已，认定如意是因妒生恨才对称心下的黑手。这事要不要管管呢，赵雅想了又想决定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她短期内无法面对如意，所以称心还是夜夜睡在地上吧。
如意练剑时间越长，她的食量也变得越大，不过最先发现她这个变化是赵盘，而不是如意本人。这日午后，如意在书房当差扇凉（不伺候夫人也得伺候少爷），扇到半途她觉察有视线频频投来扰得她无法静心。如意忍不住停手用眼神询问赵盘有什么吩咐。
“你胖了。”赵盘嘴里蹦出这句话以为如意定会生气，没料到如意摸摸脸再掐掐腰头的肉，居然笑起来。如意心里真是高兴，芦柴棒似的身体总算开始长点肉了。
“女子要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哪有人像你肥的如猪一般。”赵盘满脸鄙夷。
“盘公子没有七尺高，如意也没说你矮过。”“混帐！”赵盘怒摔手中书简一把提起如意咬牙切齿道：“本公子究竟有多高，睁大你的狗眼看仔细，咦？”有点不对头，赵盘瞪起眼睛不敢相信，他是一直比她高出一个头，为何短短十几日两个人身高竟变得一样。
“别难过，盘公子只要多吃一点饭就能长高，如意就是每天多吃一碗饭，你看如意已经可以平视你了。”抬手在两人头顶笔划，如意拍拍少年的肩膀安慰只要努力吃饭锻炼身体早睡早起，他是可以继续长高滴。
“你别那么得意，本公子很快能超过你。”赵盘扬起下巴也无法改变和如意一般高的事实，他很快发现这一点主动后退几步留出一定距离，这样就比较不出谁高谁矮。
赵盘卯足劲一定要快快长高，每一顿多吃两碗饭不饿也硬撑，然后弄得胃积食难受的直哼哼。大夫上门看诊交代不可暴食暴饮，开出方子煎药让赵盘服下催吐。房内赵盘吐的稀里哗啦的，赵雅闻讯急匆匆赶来瞧病，人已经到门前了，她老远瞥见如意穿廊走来居然一路小跑藏到假山后面。
“夫人？”称心小跑跟来，赵雅赶紧比一个禁声的手势，再用力挥手让她回到门前。
“如意姐姐。”称心乖巧的对如意一福身，再顺势接过她手里的花茶。如意应了一声虽然奇怪称心为何在此地一想可能是赵雅派来探望的也就不多问了。
“盘公子好些了吗？”房内的呕吐声传出，称心朝如意一摇头回道：“称心刚来，还不知少爷眼下如何，不如姐姐进去瞧瞧吧。”
“不了，你把这茶给公子送去，让他漱漱口，去掉些味儿他也好受些。我已让厨子备下米粥，半个时辰后送来，你劝着公子吃一些，就说是夫人惦记着特意准备的。公子不吃夫人定会忧心无法入眠，公子知道一定会吃的。你进去送茶吧，别提这茶是我送的，公子知道会不高兴。”如意细细交代着，假山后的赵雅听在耳中心里百般滋味，如意兰心蕙质，哪个男子娶到真是有福气，为何她偏偏不爱男子呢。
三个月期满，元宗选了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让两个徒弟安静的比武。赵盘根本不知如意也拜到元宗门下成她师妹，他乍一听震惊无比，但师父有命这剑是一定要比的。此刻赵盘握着一柄铁剑犹犹豫豫并不攻向如意，“弄伤了你岂不是要本公子赔汤药费。”赵盘用这个理由推诿不肯比试其实是怕伤到人，如意就折一根树枝下来刮掉叶子丢给赵盘替换下铁剑。
“师兄，请。”如意行上一礼离开架势，元宗捋须笑着叮咛一句：“你二人点到为止即可，无论谁输谁赢，都不要伤了师兄妹的情谊。”
“当真要打？你输了不许哭鼻子。”赵盘给如意最后一次机会，如意骂句你好啰嗦率先攻去。竹杖刺来之势极为凌厉，赵盘心惊横枝挡下，想反击回去却被如意刺的连连后退憋了一肚子气，幸好不是真剑相斗，不然他早已挂彩。
“着！”赵盘不肯服输强撑回击，树枝离咽喉一寸距离如意身形向后一翻踢起一脚正中赵盘手腕，树枝落地，元宗即刻判赵盘已输。
“我尚未输给如意！”赵盘不服要求二人以真剑斗上一场。
“刀剑无眼，如意愿意认输。”如意收回青竹杖朝赵盘鞠躬示弱，元宗笑着点点头，“今日比试到此为止。”“盘儿不服！”赵盘抗议，无人理他，抗议无效。
赵盘被弃在一边，眼看着如意与元宗窃窃私语，他拉长耳朵都听不到片语只字。好半晌，二人谈完分开，如意立在夜色中朝赵盘投来一眼，眼神很像老娘看儿子。
“以后自己保重。”
赵盘：0_0？
☆、矩子？矩子！
如意就要启程游历，几时归来？不确定。还回不回来？不一定。赵雅心里不舍又难过，不过再怎么难过她还是愿意放如意离开，临别之际虽然没有出面一见，还是让称心送去几件新衣裳和不怎么佩戴的首饰。赵盘则送给如意一把短刀，刀鞘上镶着碎玉石，刀柄上刻着一个“盘”字，他让她时刻带在身上以防万一。望着那张黝黑又稚嫩的少年脸庞，如意浅浅一笑轻轻拍了下赵盘的肩头道一句保重。
“假惺惺。”赵盘习惯性刺上一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紧盯她的模样在心中刻画。弯弯的眉毛，微微上翘的丹凤眼，小巧的鼻子，没什么血色的嘴唇。
“如意，不对是师妹，你以后若要嫁人一定要从府里嫁出去，师兄和夫人就是你的娘家人，你的嫁妆自有我们准备。”赵盘表现出的善意让人受宠若惊，如意从善如流的点头还打蛇随棍上想与赵盘拜个把子义结金兰，赵盘想了想就拉住如意的手双双跪于一棵樱花树下拜了三拜。
“三年后师兄给你备好嫁妆等你回来。”赵盘单方面与如意约下三年。
“三年后你还回来吗？”走出赵府老远，元宗问如意，如意摇头称自己也不知道，将来视情况而定。
“你为何一定要走呢？在赵府住了这么多年，对这里的人你一点都不牵挂？”“师父你喜爱云游四海，不明白寄人篱下的感觉，赵府再好终究不是我的家。”元宗拍拍如意的脑袋转开话题，“出赵境之前，你随师父先去墨者行会拜会一下你师叔吧。”“诺。”如意抱拳行上一礼。
墨者行会总部离邯郸城距离不近，一老一小没有雇马车全靠两条腿走，一路上风景秀丽，元宗也很照顾如意。什么缝缝补补，生火做饭都是他来。一来这些元宗闯荡江湖早就做惯这些，二来如意手艺没人敢恭维。缝衣服一个窟窿变两个窟窿，拾柴做饭又把树林烧了，如意在女红烹饪方面笨出了一定境界。总而言之，元宗现在不让如意做这些杂活。
生活如此简单，如意过的相当惬意，幕天席地与大自然为伍，短短几天已经朝丐帮靠拢。两人走在大街上就是人人避之不及的要饭组合。就在一个大娘同情的递给如意半块干饼，如意从善如流的吃下后，墨者行会到了。
元宗的师弟严平四旬出头，是墨者行会下一任矩子人选，当然元宗如果不来争夺矩子之位，他的胜算就会大许多。因为论入门时间，元宗比严平早上几年，资历是墨门里最高的。论武功修为也元宗甩严平七、八条街。元宗什么都好，就是淡泊名利，功名利禄视作粪土，一柄木剑除暴安良。这次会来墨行总部也是五年一次的比武到了，门下弟子依祖训必须参加。元宗准备带着新入门的徒弟去走个过场，也想让她和同门子弟切磋一番。用如意的话说就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墨者行会出入的都是男子，如意怕元宗被人诟病索性乔装男子还化名“卢毅”。换过衣服拜见了严平师叔，这严平天生一副三角眼，目露凶光，面色蜡黄，神态倨傲，衣装十分华丽。但见严平轻蔑扫一眼元宗师徒身上的粗布衣衫，言辞中讥笑起元宗日子潦倒，收的徒弟也比常人瘦弱得多。
“师叔可听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卢毅！”元宗摇头示意如意莫逞口舌之能。
俩师侄第一次会面在不愉快的情况下结束，如意不认为严平这样的人会是墨者行会师尊级的人物。晚膳时，如意被问及对这位师叔有什么印象，如意就照实说不喜欢严平，然后被师父罚没吃鸡腿只能吃青菜拌饭。
元宗吃掉如意的鸡腿教育她道：“墨家传人不能学世人一样以皮相揣测一个人，你也会说人不可貌相，噘什么嘴？是师父说不得你吗？还是师父吃掉你的鸡腿，你心里怨恨师父？”“师父您说什么都是对的，弟子怎么会为区区一只鸡腿怨恨您。”如意小口扒着青菜没争辩，她怕接着顶嘴连青菜配饭都没的吃，因为元宗一脸没吃饱。
说来墨者行会的人也真是小气，送来的晚膳和猫食一样只有一点点。屋子也只准备一间，晚上怎么睡是个问题。元宗到底年岁大，这几日总是晨咳，大概是天气躁的，如意是不可能让他打地铺，万一冻出个好歹咋办。
以元宗要比武保存体力必须睡床为由，如意在饭桌上凑合了一夜，第二天醒来不但全身骨头疼，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元宗一摸脑袋有点烫就让她留在房里好好休息，比武什么的就不要去看了。如意想想今天不行还有明天，于是服了药蒙头大睡，等醒后她吃惊比武一天就结束，胜出者是师父元宗。
“哪有一天就比完的？师父您不要诓我。”“你这丫头怎么不信呢？瞧，这个总不会是假的吧。”元宗拿出比赛奖品：矩子令铜牌一块。
“这就是能号令天下墨者的矩子令，普普通通的。”如意披着被子把玩墨者行会最高荣誉矩子令，元宗介绍起上面的雕纹的意义。心不在焉的如意左耳进右耳出，拿着矩子令翻来覆去看又按又掰的，然后咔擦一声，矩子令变成了两半。
“你这丫头好生胡闹！”元宗斥责一句将矩子令拼装起来，再用袖子仔仔细细擦一遍，最后塞回腰封。
“矩子令里面是空的！”“里面本来就是空的。”元宗一脸“你以为里面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不成”。
“怎么会是空的？！”如意一张小脸垮下来。
“依你说矩子令里面还有点什么？”“称霸武林的绝世剑谱！”元宗表情怪怪的，“你这孩子都病胡言乱语，喝药吧。”
☆、师弟？师兄！
元宗比武得胜除了有奖牌矩子令外，师徒俩的饮食住宿方面也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人类是最为现实的，趋炎附势与审时度势本就隔着一线。如意被其他墨门弟子奉为“大师兄”吃惊一小下很快接受，还顺势制出一份《墨门十戒》要求诸位“师弟”们熟读于心。不仅早晚膳前诵读，如果违背其中一条即视为欺师灭祖之辈，遭墨门弟子追杀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墨门十戒》出炉之后，晨训与夜训也随之问世。众人互通消息有无，发生纠纷当场解决。严平师叔参加过一、二次，虽然不喜这个卢毅师侄，倒也不再认为他是巧言令色百无一用之徒。
“你不要再胡闹了。”元宗坚决不肯搞什么接任矩子仪式，将如意特地买的袍子随意一抛，更一脸的怒色。“为师早同你说过，你严师叔才是最好的矩子人选。”
“他私心太重，成为矩子一定把赵墨据为己用，师父为何不信弟子之言。难不成您真的要看着将来赵墨也四分五列？”
墨门一派其实已分成三分天下，分别为齐墨、赵墨、魏墨，齐魏二支撇开不谈。赵墨内部早已人心浮动，严平暗中拉拢子弟一心要当上矩子，所作所为元宗愣是视而不见，显然是对矩子之位毫无意思。但如意约束整顿内部，元宗又不加阻拦，反在暗中推波助势。这种情况有点像自家孩子遇到狼，做爹的要救儿子又不想杀伤狼，就举着耙子呼呼喝喝佯攻。继承人类几千年劣根性的如意表示很费解，献爱心也得挑挑对象吧。农夫与蛇的故事听过吗？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听过吗？
“凡事不可轻易下结论，昔日你严师叔率领墨门子弟协助燕城抵御外敌死守城门十天十夜，待我赶至，赵墨弟子已死伤无数血流成河，你师叔也身负重伤。守住燕城后，你师叔拣骸数日才将战亡的弟子尸骨运回家乡安葬。世人皆有私心，你我皆有，不过或多或少罢了。你严师叔是有私心又如何，只要心存大义，有怜悯弱者之心，不违墨者之道便可。”
“权利会腐蚀一切，师叔不怕严师叔当上矩子改变初心？为了一己私利做出忘恩负义之事，更甚至伤害您？”如意一心要说服元宗，平时淡然表情取代成为急切不安的。
元宗沉默一下笑起来，眸中依然泛着睿智之芒，颊上交织盘错的褶子纹理形成一个倒“川”字。元宗慈爱的摸了摸如意的脑袋笑称“为师就跑到他伤害不到的地方。”“师父您这么鸵鸟真的大丈夫吗？”什么是鸵鸟元宗不懂，大丈夫三个字还是明白的，他呵呵笑着用力揉如意的脑袋。
在温暖的大掌安抚下如意深呼几口气平复下心中纷乱，半嗔半笑说道：“师父何时带我继续上路游历？困在这里真的闷死人。”
“这里都快让你玩得翻过来了，你还有脸说闷。当初我怎么会被你骗到收你这个惹事精在身边，罢了。本事大不如不摊上，既然摊上了也是我有此一劫。你先留下磨磨性情与剑法，能打败你严师叔座下十个弟子，师父就带着你启程。”
“十个，那何年何月才能动身。五个吧。”如意伸出一只手讨价还价，元宗摇头不答应，“为师说十个就是十个。”
“六个好不好？”“十个！”“七个！不能再加了！”“十个！”…
如意约战开始了，严平特地挑出十个子弟迎战。每一个“师弟”都比如意高出一截，站成一排威压迎面扑来。如意被压得不自觉哆嗦一下，墨门子弟不同赵府那些虾兵蟹将，又是严平亲自教导的剑法一定不弱，看那杀气腾腾的架势…如意偷偷给元宗递眼神“能不能不打”，元宗完全屏蔽求助信息还很过分的让人送茶点，准备边看边吃。
“卢师兄，请赐招！”“那什么师弟，手下留情啊。”如意向不知大名的壮汉行礼，一声锣响，斗剑开始。
如意一杖刺出直接攻向对方双目，一上来就用杀招，看台上元宗和严平都吃了一惊。墨子剑法是以守为攻，意在击退对手却不会夺其性命，当然也不是没有毙敌杀招。如意一根青竹杖攻势一招连一招毫不停歇，根本不让对方有喘息时间，对方只能防护要害反而不能攻击。一味地挨打，对方急出热汗心里也憋出邪火，横竖竹杖伤不到皮肉，他故意卖个空门挨了一记，吃痛之余反手狠斩，青竹杖立时断成两截。观战的众墨者哗然。
武器损毁照例算输不用再比下去，看台上的严平洋洋得意举起右手要宣布自己弟子获胜，元宗呵呵一笑，双目紧盯台上变化。如意低头望着断杖身形一动不动。
“卢毅，打不过就认输吧。”元宗劝如意认输，输一次不丢人，总比骄傲自大往后丢命要好。
“青峦，你怎可弄断你卢师兄的竹杖，这还怎么比试下去。”严平故意点出如意已处于败势，众墨者交头接耳。台下嗡嗡声不断，众人都在嘀咕卢毅明明已输为何死撑不认输。
“剑、杖不过人用之器物，对于墨者…”如意拾起断杖字字铿锵道：“器可断！血可流！墨者精神永长存！”
“说的好！”不知哪个击掌叫好，严平怒瞪过去，那弟子面色一紧低头下去。但下一秒在场众墨者都鸡血似的纷纷称赞爆出热烈掌声，砍断竹杖那位也一脸“唉妈老感动人了”。这么多人为如意叫好严平又哪里瞪的过来，一扭头他阴阳怪气的问元宗道：“元师兄这是你教卢毅的？”
“呵呵呵呵呵…”元宗笑的高深莫测，实则心里也嘀咕，如意的确聪慧机智，就是说话总是乱七八糟的，不过刚才那句话挺押韵的，也很激励人心呐。
“不知名的师弟，请！”如意手握断杖摆开架势。
“青峦请卢师兄赐招。”青峦自报家门，两人再行一礼。铜锣敲响，比赛再度开始。
缺乏实力，体力也跟不上，如意最后还是输了，不过看众墨者齐呼她的名字，算是虽败犹荣。用晚膳的时候，观看过比赛的墨者给出工晚归的同门讲述今日的比赛过程，唾沫横飞的一群人等想起来用膳饭菜早就凉透。找个小师弟去热饭，其他人继续讨论。
“卢师兄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没想到人小志坚啊。墨者精神永长存，讲的真好啊。”
“假若卢师兄一开始就用剑，青峦早就输了，最后他赢也是险胜。”
“谁说不是，卢师兄不愧是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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