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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如意二三事-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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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上路与两人轻装简行是不同的,小夫妻日夜兼程花费短短半月已来到齐国边境。入城之日,守城士兵盘查的格外严格,听出赵盘口音不是本地,不但命令打开行囊进行检查,更一再探问赵盘与貌美如花的小娘子是否真为夫妻。
后经赵盘塞钱打听才晓得,原来田单家的小妾跑了。田大人十分喜爱这名小妾,央求齐王帮忙寻找。故而遇到外地口音又容貌姣好的年轻女子一定要探问仔细。
如意对这番说法嗤之以鼻,要严格盘查也是盘查出城的人,哪有盘查进城的,小老婆跑出去怎么可能再跑回来,有没有那么蠢的。这明摆着是借机要好处,没有赵盘在旁牢牢护住,指不定如意被趁机占便宜。
“那个小妾八成是…”
茶寮窃窃私语有一句半句飘进耳朵,如意耳聪目明凝神留意,不多久已大致晓得田单大人不甚光彩的故事。
逃跑的女子压根儿不是田单正儿八经纳回家的,而是强占一个颇为有名歌舞团的台柱子,此女能歌善舞,各国达官显贵争抢砸下重金。这田单仗着自己是大王的宠臣,用为齐王贺寿为由,请来歌舞团表演。那边大王还不曾欣赏到妙曼舞姿,这边田单在船上霸占了女子。女子不堪受辱当天跑了…再接下来的内容不听也罢。
在边境小城休整一晚,次日如意对镜点了满脸的麻子,看的赵盘鸡皮疙瘩立起来再也消不下去,全身都在微微震颤。
“老公你原来有密集恐惧症啊。”如意当即擦掉一些黑点,以后她再乔装改扮会照顾到自家男人的心情,不再恣意妄为的乱涂乱画。
赵盘带着一个麻子脸媳妇儿,一路过关的比较轻松。进入临淄,如意顶着一张麻子脸打听到乌应元的新居所,在天黑前踩着饭点赶到。
乌家的宅子在城中区,毗邻花楼一条街,喧闹繁华,迎面的夜风都是夹杂着脂粉香气的。如意不知道老乌买这个地段的房子目的何在,但她决定要看好赵盘,决计不能让他踏入花街柳巷半步。
简单的梳洗一番,许久不见的陶方邀二人入席。寒暄片刻,如意一扫席面不见乌廷芳好奇问了一句,乌应元乐呵呵道女儿是去雅夫人处做嫁衣,预备年底出嫁。
“恭喜乌先生。”赵盘一声道贺,乌应元连忙起身回礼。“不必客气,我已经不是大王。”
对于赵盘秦王的位置被吕不韦派人顶替,乌应元很是震惊,知道老主子吕不韦离掌权的前夕突然病故身亡的消息,他老人家直接懵呆。这就是所谓的人算不如天算吧,谋划了大半生,眼看要成功,老天爷却把人收走了。
“相爷真的是病死的?”乌应元印象中吕不韦的身体一直是硬朗的能赤手空拳打死一头熊。
“确实是病故的,秦王已追封吕相仲父,吕相泉下有知一定十分欣慰。”如意感叹一下,悄悄的踩一脚赵盘,后者用鼻子嗯哼两声点头附和。
“那大王…公子盘接下来有何打算?”赵盘昔日积威犹在,乌应元战战兢兢的,十分害怕赵盘提出夺位的要求。说真话,乌家已经没什么人力能够耗损。但听“隐居放牧”四个字后,乌应元松口气的同时暗骂赵盘好没出息,放手一搏的胆量都没有。
“乌先生将来有什么打算?定居临淄城?还是迁回咸阳?”如意问的乌应元默然,临淄和咸阳都不是久待之地。
“乌某送芳儿出嫁后,预备去大漠边关,听说那儿有不少良驹。”“乌先生果然是爱马之人…”
再说笑两句,如意问出腾翼等人的家眷都与赵雅住在东街,知道众人一切安好福一福身谢过。
“哥哥与嫂子不日也要抵达临淄,乌先生在此地有什么短缺或者困难只管和我哥嫂去提。”
“倒是有一件事,乌某现在住的这个地方有些…有些不妥。”
乌应元也不是自己要住在花楼一条街隔壁的,房子是墨者行会提供的。善柔前往邺城时交代要安顿好咸阳来的人,可惜她交代的人木头木脑,直接把曹秋道的私产房最大的一套打扫干净,结果这么一幢面积大、位置好,关键不收钱的大房子就给了乌应元。当然乌应元有钱也可以在城里其他地方买房,不过齐国物价比较贵,老乌手头的余钱只够给赵雅这些女眷置一套小院子,远离这片风化场所。
“住处是疏忽了,乌先生再忍耐几日,一定给乌先生把房子的事彻底解决。”
如意大包大揽下来,第二日把赵盘丢到东街见他娘,她去墨者据点把曹秋道留下房契认真研究再实地考察。城中区那套房子,如意预备卖给临淄城最大的花楼三花阁。为了把房子卖出高价,如意提供一套“酒池肉林”敛财方案,老鸨直呼如意是花楼界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极其想招揽到旗下,但遗憾的是如意出价太狠,每年要三花阁四成的进项。老鸨肉疼没有答应,只买了房契和“酒池肉林”方案,然而这已经是一大笔钱了。
“咱可丑话说在前头,酒池肉林的花样你不能卖给别家,我三娘在临淄是有头有脸有钱有势的人物,城中有的是耳目。”老鸨后面的话没有挑明,点到即止,大家都是聪明人。
如意颔首一笑,“妈妈是手眼通天的三娘子,在下不敢在三娘子的眼皮底下玩小花样。妈妈,合作愉快,请。”老鸨得意的点点头,掐着莲花指捻起酒杯要与如意碰杯,一串小跑声止在门前。
一双丫发髻的小女童跪匐在门口脆声通传道:“田大人与司马大人都要请娇姐唱曲儿,两位大人起了争执,琴师请妈妈前去调停。”
老鸨不忿的啧一声,扭头转回如意这边又换上笑颜。“三娘去去便回,公子且等等用些点心。”“在下还不曾见过达官显贵,妈妈若是方便,可否让在下一睹田大人的风采。”“这…”老鸨有些迟疑,转念一想琴室那边估计挤满了人,也不在乎再多一个看白戏的,于是微微点头。
如意抓两块糕饼笑嘻嘻的瞧热闹去了。
☆、冤案?黑锅!
三花阁里的花娘姿容和别处一样是良莠不齐的,挤在如意身侧看热闹的,右边的这个面黑牙黄,左边的那位肥肿难辨。两女夹住如意,浓烈的脂粉味与身上难掩的肉臊味,相混在一起堪比古代版生化武器。如意掰下糕饼塞住鼻孔,用嘴呼吸自我调整看戏的环境。
齐国这个地方民风比秦、赵彪悍的多,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是常事,花楼里争妞时常会闹出人命。今天被争夺的对象是一年约二十多岁的花姐,可怜兮兮的跪着抽噎,杏眼盈满泪水,鼻尖已哭红,朱唇微张哽咽有声。两个争风吃醋的男主角因有悬挂的竹帘子遮挡,只瞧得见衣物的颜色与腰间价值不菲的美玉。年龄、容貌、胖瘦一概不知。
“没用的东西。”
三娘子轻声骂一句花姐,花姐自觉委屈,泪泉崩塌,水珠子一丝丝滚落,袖子一擦抹,当即便去了半边妆。三娘子越发不喜,连忙低声呵斥其回房里更妆,花姐爬起身嘤嘤哭走。
“小浪蹄子也有今日。”如意左手的肥姑哼笑一声,睨一眼花姐纤弱的背影很是不屑。
三娘子掀帘而入,“田大爷、司马大爷,今日大驾光临还请赏三娘的脸子,让三娘做东,请两位大爷在雅间吃酒听曲…”水红色的绣鞋一会儿朝着蓝衣服,又飞快转向褚色衣服,声音越来越轻。围在外面的看客不知三娘子说了什么,只听得哈哈哈的一串笑声,帘子再度掀起,穿蓝衣的干瘦老头率先踏出。
干瘦老头皮肤蜡黄,头发、眉毛、胡子清一色花白,三角眼内满是精光,老头给如意的感觉很像严平,不仅狡诈且心胸狭窄。紧接着,褚色衣物的男子也走了出来。四十不到的年纪,脸颊肉嘟嘟的,眉头偏红,眼睛细长,腹部如怀胎八月的妇人一般隆起。
“司马大人还是那么风流倜傥。”如意右侧的花娘感慨了一句,觉察到如意的视线,立即裂开黄牙微笑一下飞去媚眼。
三娘子领了两人上楼,这场戏也到此为止。没有唇枪舌剑,更无血肉横飞,略觉扫兴的如意凭记忆回到房内等三娘子。
一壶水见底,如意起身找茅厕方便。连问几人,摸到后院茅房,如意恰巧就撞上花娘口中风流倜傥的胖司马。
“司马大人。”如意见上一礼,司马大人有些意外更多是警惕,眯眯眼警觉的打量过如意,反问道:“你是何人?”
“小的是田大人的车夫,小的内急入了后院,有冲撞司马大人地方还请见谅。”一句话令司马大人的眼神从警觉变成为厌恶。
“后院岂是你这种狗奴才能进来的。”司马大人喝令如意出去撒野尿,如意笑一笑弯驼了背,恭送司马大人走远了才进茅厕方便。
找水洗手时,如意在院内草丛里拾到一块玉。拳头大小,色如鸡血,海浪花纹,玉质滑腻,底下穗子是金线串的黑珍珠,有马眼那么大。珍珠下方还串着拇指盖大小的四方翠玉,一面刻有“司马”二字。猜到主人是谁,如意没有拾金不昧的精神,左右环顾一下四周把玉揣衣袖内。
再度回到房内,三娘子仍然不见踪影,如意索性把玉拿出来拆开,摘了珍珠与翠玉,穗子重新编打。待三娘子伺候两位大爷想起如意,此时已近傍晚。
连连告罪,三娘子要备车送如意回府,实则要一探底细。如意大方报出墨者总舵的坐标,直言自己与齐墨的矩子有些渊源,是专程来帮朋友料理墨门产业的。
“恕三娘眼拙,怠慢了卢大爷。”前齐墨矩子曹秋道在临淄城是数一数二的江湖人物,后来不知怎的换了人,这些三娘子有所耳闻,不过未打听到新上任矩子的底细。料不到今日,墨门的人自己寻上来。
三娘子赶紧让人送上酒菜款待起如意,二人碰了一杯,接下来几杯劝酒如意都拒了没喝。又闲谈几句,谈妥交房的日期,三娘子命人抬来一只木箱子。木箱落地声音闷响,里面的东西分量不轻。
“卢大爷可要点点数目?”“不必不必,妈妈的为人在下信得过。临淄谁人不知妈妈是女中丈夫,说一不二,光明磊落。”如意翘起一只大拇指,大约三娘子从未被人以这种手势夸赞过,当即乐得抽打一下如意,娇羞道自己不是什么女丈夫,她很娇弱滴。
由于如意就暂居在花街隔壁,马车都不用雇,两个护院把箱子扛到乌家大门口。关上门,陶方把打开箱子,看如意的表情像看山贼,赵盘更直接问她把谁家给抢了。
“我对你很失望,在你心目中我居然是这么不堪的坏女人。”如意用眼神控诉赵盘的不信任,把捡到的佩玉摇动一下,“人家特意给你买的,打算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你这样伤人家的心,算了,算了,陶总管给你拿去玩好了。”
“这是你送我的!”赵盘飞快抢过,用防贼的眼神防陶方,刚才那一瞬间这厮居然伸手接。
“我去看看伙房的晚膳。”陶方借口溜了。
赵盘挪过来蹭蹭正在数钱的如意讨好道:“小凤累不累?用过膳,为夫帮你搓澡。”如意充耳不闻,只当蚊子飞过。
“小凤?你别不理我。”拉着袖子摇一摇,赵盘留心如意的表情,不见她恼怒大着胆子偷亲一口。她也是故意逗他,回亲一口,顷刻间又要好起来。
司马大人是第二天上朝后发现玉佩不见了,想起昨日在三花阁如厕后就不见了玉佩,立即带齐人马直奔而来。三娘子正奇怪司马大人怎么会连着两日捧场,知道大队人马是来寻玉佩的,不由地心中腹诽这男人小家子气,一块玉也值得大动干戈。
“那玉佩是、是馈赠之物,意义非同小可。”司马大人哪里在乎玉佩,他在乎的送玉佩的人。
“大人莫急,若真是遗留在三花阁呢,定然能找到,怕只怕…”三娘子犹豫一番,“怕只怕是让人拿了去。”
“谁人会如此大胆。”司马大人摇头直呼不可能,猛地他想起如厕出来时遇到过田单的车夫,之后玉佩好像就再也没有看到过。回头仔细想想,车夫内急怎会跑来后院,如此的不懂规矩,难不成是田单窥破了什么,在暗中使坏。
是了,定然是田单所为,昨日分明是打探自己的行踪,争妞是假,暗中盗玉是真。
想通这一层,司马大人也不找了,直接率众前往田单府上。田单浑然不知即将发生什么,正部署死士刺杀行动。
“大王寿宴在即,你等乔装接近,定要一击毙命,决不能让大王禅位太子。大王一死,再无人和老夫作对。”
☆、玩物?丧志!
如意见到赵雅那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的赵盘纳闷自己是不是对她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很明显赵雅也开始怀疑媳妇儿被刻薄了,眼睛利刀子似的剜去,待如意解释清楚是过于激动引发的情绪失控才和颜悦色下来。
打发走赵盘,如意又对赵雅抹起眼泪,她道这回能够一家子团聚乃是上苍显灵赵家先祖保佑,把情况说的十分严重,听的赵雅心里直打鼓。当如意道出秦国现在由一个与赵盘十分相似的假大王把持朝政,更惊的赵雅险些趴下。
“难怪我觉得盘儿那段日子古怪,怎会与宫女…原来是吕不韦找人冒命顶替我的盘儿,这老贼着实可恨,做下恶事当真不怕天打雷劈。”赵雅惊完身体只剩下愤怒的情绪,“你又是何时发现宫里的那个是假的?”
如意抽噎几下,擤一把鼻涕才回道是善柔无意之中救下赵盘,之后传信于她,这才知晓真相。
“幸好嫂子通知及时,我才,我才没有被那个假大王毁去清白。娘,当时我也是没有办法,师父随邹先生去远游,我大哥又被调往邺城。情急之下,我只能求嫂子相助,安排大家前往齐国避难。如今吕不韦已死,想来假大王一定会派兵追杀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我思前想后,咱们还是要早日离开此地,寻一处罕无人烟的地界等过几年世道太平再出来。”
“临淄城与咸阳相隔甚远,想那假大王一时半会儿也寻不到这里。”赵雅不是不愿走,但说到人烟罕至的地方,她没信心能够生活。纵然这些年日子再怎么难捱,还算得上锦衣玉食,身边也不缺奴仆伺候。离了这些,和一个普通百姓那样讨生活,赵雅是害怕的。
赵雅脸上藏不住心思,忧虑与彷徨都表露出来,保养得宜的娇美脸庞愁眉不展的模样让如意不忍现在就逼她。还是得用当年暗中教导的法子,让赵雅再勇敢一些。
“娘说的是,此处与咸阳相隔甚远,追兵一时是寻不到的。”赵雅一听如释重负大松一口气,握住如意不甚柔嫩的双手,她柔声道:“娘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现在不担心别的,只期望你这孩子尽早为赵家开枝散叶。”
“媳妇儿正在努力,最迟来年让娘如了愿。”如意娇羞的笑笑,暗暗决定今晚开始重点祸害赵盘。
婆媳二人围绕子孙话题展开,聊着聊着转去赵倩身上,赵雅唏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聚。“只盼王翦能待倩儿一心一意,莫要辜负了倩儿。”
“娘又再瞎操心,王翦可是由娘相看的,娘还信不过自己的眼力?依我看,小倩不倒着欺负王翦已是不错。”王翦对赵倩还真是一等一的好,倒是赵倩还没领悟怎么做妻子,婚后对王翦有敬重之心,情爱暂时谈不上。
其实不光赵倩如此,古代的女子都是奉父母之名完婚,女子对丈夫心怀敬畏,哪个婚后不是战战兢兢的伺候丈夫。如意与赵盘这样的几乎没有,也是赵雅潜移默化中变得开通,否则也是接受不了的。
折腾小半夜,赵盘搂住如意大口大口的喘息,喘平了,两人咬起小耳朵没羞没臊讨论哪些姿势更畅快。如意提议我们不如角色扮演吧,有不一样的新奇体验喔。于是,玩野了导致第二天早晨赵盘困的起不来,睡到傍晚走出房门撞上赵雅,当娘的立即恨铁不成钢的教育一番儿子。
但食过晚膳,本打算今夜纯盖被聊天的,又陷进角色扮演游戏中忘记要节制。次日赵雅又把赵盘训斥了一顿,不过训完了让老大夫给煎一贴固本培元的汤药,亲眼盯着赵盘喝干净这才放心。
掐指一算,赵盘早上下不来床有十来日,小院里的人也习以为常赵盘的作息,惯常的午后准备膳食。
这日还不到晌午,赵盘饿醒下床找吃的。越过赵雅屋子的前门听得里面哗啦一片,这声音很耳熟,赵盘很快听出里面的人在打麻将。
如意和赵雅还有乌廷芳正与腾翼的娘子互相厮杀,赵盘抱臂默默在旁看了一阵。乌廷芳输的略惨,腾翼家那口子也是焦头烂额,如意输赢持平没亏也没赚,牌桌上的大赢家一直是赵雅。两圈下来,赵盘发现是媳妇儿故意放水,老娘是佯装不知情一路赢得过瘾。
“不打了。”
乌廷芳输红眼火冒三丈跑的没影儿,三缺一,赵盘速度补位。饿着肚子,赵盘明明是想潦草陪打一圈儿,连着三幅牌一上手居然把把自摸清一色,运气好的两位顶头上司齐齐用眼神问候。洗牌的力度大的简直要把竹片都打碎,惊的腾翼家的娘子借口去集市买菜慌忙遁逃。
赵雅牌瘾没有过足,在小院子里拉人,乌廷芳今日是打死不要再玩了,称心又不在。如意便把竹片牌收好带着赵雅出去找牌搭子。两个时辰之后,乌应元和陶方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在游戏匮乏的年代,麻将的乐趣是掷壶、骑马、打猎不能比较的,只要学会怎么玩,堕落起来相当快。在玩牌的过程中,时间是不重要的,国家大事也不重要,轰动全城的齐王遇刺案件比不过手里一张东风。
“齐王重伤,司马大人已下令封城捉拿田单。”
墨门弟子收到消息时城门已经被封,里面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目前项少龙一行人没有消息,如意推算时间,最多再十天应抵达边境,想来这支人马短期内是进不到临淄。城门一封,墨者接应不到矩子,难免急乱中会用武力突围。
如意把赵盘推出去,他是元宗大弟子的身份,又曾在善柔身边混迹一时,不少人认得,能够安抚墨门上下,不至于引发不必要的麻烦。赵盘虽不情愿,如意开口了也不能推脱,硬着头皮上。
暂管了两天下来,赵盘脑仁胀痛,恨不得离那些琐事远远地再也不要沾手,不得不说男儿的万丈雄心已经被如意刻意的消磨殆尽。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如意来说,赵盘的事业心越少越好,没有更好。
☆、种因?得果!
齐王遇刺,城中大乱,每日搜寻田单的士兵往返穿梭各家各户。没有背景的人家,家里一些值钱的物件被明偷暗抢一空,更有年轻的女眷遭了调戏。称心买菜听了一耳朵,慌慌张张的菜也不买,匆匆回去禀告赵雅知晓早做准备。
当天傍晚,赵盘带来二十多名墨者驻守在前院。这些墨者各个身高体壮,年龄最大的不超过三十,最小的只有十七。小墨者脸庞稚嫩,五官似曾相识。如意回忆一番才想起来为什么看这孩子特别眼熟,这娃就是打劫不成反被如意当街差点扒掉裤子的二愣子,没想到已经加入墨门。
这个小墨者面对齐兵在小院内毁坏私人财产时表现的十分拼命,个头最小,剑法最差,人倒是冲在最前面。院内的齐兵平日里欺凌百姓惯了,撞上这批墨者一时半会儿占不到便宜,气哼哼的撂狠话明日要多带些人马来寻晦气。
赵盘听得对方预备报复立即摆出一副凶相,关门落锁,砍杀声之后是哭嚎声,再然后一切静悄悄的。
前院的土都翻了一遍,茶花的位置都有所挪移。临淄城解禁进出顺畅之时,院内的茶花并未因为根部被挪动而枯萎,反而长势喜人。赵雅历来不管这些的,倒是吩咐称心选几株外形好的颜色鲜嫩的移进盆里给乌应元送去赏玩。
赵雅要送茶花,乌廷芳得了信儿央着赵雅也得了两盆茶花,花是她亲自挑的。一盆粉白,花瓣形同一粒花球,沉甸甸挂弯了花枝。另一盆结了五朵红花,朵朵小巧,色如火焰。
乌廷芳喜滋滋的把红色茶花安置在窗台上,经过的人都免不了投去一眼。赵雅预备在如意房内也放上几盆做装饰,但被婉拒了,理由是她不习惯在房间里种花。
“娘是觉得房里有点空,所以想着用花点缀一番。”真的是如意的房间摆设太少太少,只有床榻、妆台、餐桌、屏风等一些必需品,赵雅刚搬来没有多久,许多东西是来不及添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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