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秦记如意二三事-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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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恋？欺骗！

　　嬴政威胁项少龙的当口，营地内突然走了水，赵高急报火势来自夫人的营帐，嬴政大惊拔腿奔出。熊熊火焰照亮半边天际，满耳呼喊之声。
　　
　　“夫人呢？”“不、不知。”赵高被一脚放倒，顾不得疼他一个飞扑死死抱住嬴政的双腿哭喊道：“火势太大，大王你不能去啊。”
　　
　　“该死的东西！”嬴政勃然大怒，咆哮着挥舞拳头对准赵高的眼鼻打去，登时把他打的眼黑鼻红。
　　
　　赵高疼痛难忍双手一松再抓不牢嬴政，眼睁睁的瞧着人跑向火场。赵高爬起来追过去，步子踉踉跄跄的，很快被项少龙超过。赵高急中生智用力大呼道：“项少龙快快拉住大王！”
　　
　　几乎同一时间，前头的嬴政声嘶力竭道：“凤儿何在？！凤儿你应我一声！凤儿！凤儿！”最后一声已略带哭腔，项少龙头皮发麻心中害怕如意出意外，也跟着大喊。
　　
　　两男一前一后抵达火场外围便双双被随从们挡下不得接近，在风力的助燃，小小的营帐化为冲天火龙。
　　
　　“凤儿…”嬴政无法突破人墙看着一切付诸一炬。
　　
　　天色微亮，火势已灭，嬴政立在热烫的土地上两眼发直。项少龙陪在一旁想走又不忍心这个时候独自撇下他。
　　
　　“兴许…她没事呢。”这种安慰话自己都说服不了，更何况别人。嬴政充耳不闻，依旧面无表情的雕塑一般。
　　
　　太阳升起来，万物明亮鲜艳，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走进众人的视线之中。它看起来有人那么高，和人一样用双腿行走。但这古怪东西身上盖满树枝与泥土，身后还拖着一条尾巴。随从们警戒起来，纷纷抽剑要斩杀这不断靠过来的怪物。
　　
　　砰的一声闷响，怪物跌到地面不再动弹，有胆大的跑上前要补上几剑以绝后患，然而剑扬起又垂了下去，那随从蹲下身仔细看了一会儿发出惊喜的高喊。
　　
　　“是夫人！夫人未死！”
　　
　　嬴政闻声手指动了一动，脸扭向声源处，他看着项少龙跑过去，跟着他的腿自发的动起来。
　　
　　用匕首割开黏满枝泥的衣衫，项少龙用剥的把如意从泥壳子里囫囵剥出。她满头满脸的泥浆，浑身湿透，四肢冰冷，气息若有似无，几乎要死去的模样。嬴政抢过活尸一般的女人抱得紧紧的。
　　
　　如意从鬼门关上走一圈，醒来让御医诊过脉，得知胎儿无恙，她松口气嚷嚷着肚饿要吃东西。嬴政和项少龙一左一右围着，这个喂肉，那个喂汤，如意只需张嘴即可。
　　
　　半只鸡进了肚子，项少龙用手背测过如意的额头，温度很正常。再摸如意的手心，热乎乎的。
　　
　　“体温恢复了就没问题，白头发都被你吓出来一把。”项少龙要如意付精神损失费，如意噗嗤一笑，往嬴政身上倒去，笑够了她扯下嬴政腰间的龙形玉珏递给项少龙。嬴政嘴唇一动，终究忍下没有说什么。
　　
　　“这块玉应该够赔了。”“这么着就想打发我了。”项少龙嘟嘟囔囔的一副不满的表情，玉珏倒飞快的系到自己腰上。
　　
　　“回去陪嫂子吧，我这儿没事，现在吃饱有点困，你要瞧我晚些再来。你陪我躺躺。”如意一边赶着项少龙，一边不由分说把嬴政压下当做肉垫子。
　　
　　“昨夜我说的话你且回去仔细想想。”嬴政递去一个眼神，高呼赵高送客。
　　
　　项少龙神情复杂的一步三回头，再如意再三催促中才走了出去。
　　
　　“先别睡，寡人要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嬴政要知道昨夜起火的真正原因，他给如意安排的营帐远离火源，只有人为才会造成火灾，如意自焚的嫌疑极大，谁让她是有前科的女人。
　　
　　“你疑心是我放的火。”如意露出一丝苦笑，“真是我做的，我如何还会回来寻你？”
　　
　　嬴政语窒，的确是如意自己放火，她已逃走为什么还要再跑回来，这不是自相矛盾。
　　
　　“这两年…你在宫中收了不少美人吧。”如意哽咽一声，凤眸染上氤氲，正待嬴政预备解释是政治原因不得不收，她又道：“可你心里还想着我，念着我，哪怕你以为我已经死了，心里还惦念着我，对不对？”
　　
　　如意可怜兮兮的咬着嘴唇，用乞求的眼神等待着答案。当听见肯定的回答后，如意扑进嬴政怀中突然嚎啕大哭不止。
　　
　　“我后悔，我早就后悔了，我应该跟着你的，你才是一心一意待我好的人。”如意向嬴政哭诉这两年的处境。
　　
　　原来赵盘以为如意已失贞洁，任她怎么解释都不肯相信。白日里对她冷淡，一到晚上又将她当做玩物。后来又流连烟花之地，包了几个花娘，整日挥金如土。
　　
　　“他做不成大王，将满腔怨恨发泄在我身上。娘和干哥哥最是护我的，他担心被人发现对我不好，人前对我还算客气。我又是要强的性子，心里难受也不能和旁人去说。直到你来了临淄，我本害怕你会对付我，这几日相处下来，我才知只有你是真心待我。我是真心实意的想跟着你过日子的，但我毕竟骗过你，心中有愧，这些心里话我憋了许久…”
　　
　　小嘴被堵住，两人都红了脸，一个是兴奋，一个则是羞涩。嬴政意外如意的主动告白，激动完了冷静下来，他发现她还是没有说清楚营帐起火的原因，又起疑心。
　　
　　“阿政，你宫中的那些美人里是不是有一个极其厉害的？”嬴政不喜这个话题，打断掉再问起火的原由。
　　
　　“这位妹妹不愿意见到我入宫吧。”“此话怎样？”嬴政颇为意外。
　　
　　“昨夜我睡下闻到一股异香，跟着头痛欲裂，想去找御医诊脉，唤了半日不见侍候的人。出了帐，外面也空无一人，正觉得不对劲。营帐后窜起火舌，我心知不妙，定是有人要暗中加害于我，正欲去寻你，走了几步遇到一随从，他不声不语的持剑向我刺来，说我，说我挡了宫中贵人的道儿。我吓的要死，抓了一把土撒向那人眼睛，朝着暗处拼命逃，不知道跑了多久，只觉得脚下一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泥沟里。我本以为我是死定的…”
　　
　　“莫说了，莫说了，你是不会死的。”嬴政拥紧如意一个劲儿安慰，“寡人回宫即可封你为后，那群蛇蝎心肠的女子要杀要刮任由你处置。”
　　
　　“阿政莫要哄我，我无意于王后之位，只想与你长相厮守。阿政，我困的很。”“好好睡，寡人陪着你。”吻合双目，嬴政也闭起眼睛补眠。
　　
　　与此同时，赵家小院乱哄哄的一团。元宗扯着嗓子冲墨者们喊道：“重的东西不要搬上马车，快点，快点，照你们这个速度天黑了都不能出城。小雅人呢？小雅！”
　　
　　“元爷切莫高声，豆豆睡着呢。”赵雅抱着孙子小步子奔出来，“称心，小公子的衣裳玩具收拾好了么？”“差不多齐了，奴婢再检查一遍。”称心低头翻查包袱，虎头鞋忘拿了，称心又奔回厢房内。
　　
　　“哎呀你们怎么逃命都手忙脚乱的，盘儿！盘儿！”元宗扭头又吼，一串脚步声过后，赵盘顶着兔子眼跑出来，他拎着一只半人高的大包袱。元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你怎么还没易容？！”
　　
　　“那是女人的衣服…”“如意就是要你扮女人，你不扮女人让人发现了怎么办？快点回屋换装，记得多擦些胭脂！”元宗大叹一声，都是他的徒弟，这个怎么这般笨，幸好还有两个机灵的。尤其是项少龙，估摸着这会儿已经在城门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如意是火娃

　　☆、厌弃？游戏！

　　项少龙又跑了，什么时候跑的不知道，跑去哪个方向更不知道。嬴政再一次尝到被挚爱遗弃的痛苦滋味。
　　
　　“师父与寡人命运相连，为何接二连三的舍寡人而去？”
　　
　　嬴政想不通，借酒浇愁完在帐子里发疯，触手可及的东西能抬得动的都被扔至帐外。发泄一通，嬴政累出一身热汗瘫倒在床边，合着身上浓重的酒气，臭的生人勿进。如意嫌弃极了，唤来赵高备热水伺候沐浴，将其洗的干净喷香拉到膝头上。
　　
　　“恼又何用？你这样伤害自己，项少龙是瞧不见的，更不会为此心软后悔。得不着想得的人，那是你用错法子。”如意一边打扇散热，一边不断数落嬴政行事幼稚，遇事喊打喊杀，只知一味使用暴力手段逼人屈服，不懂怀柔政策。说着说着觉察膝头湿了，原来是嬴政偷偷落下眼泪。
　　
　　嬴政哭睡过去，傍晚醒来双眼红肿，擦过消肿的药膏一刻钟的工夫消退不少，能够见人了。嬴政叫来赵高吩咐下去明日拔营启程，赵高是早想回秦国去的，领了王命麻溜儿的出去部署。
　　
　　“这便回去了？”如意明知故问，嬴政嗯了一声，与往常一样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确定身影是清晰的，心里很是放心。他微笑道：“趁着你身子还算灵便，早早上路为好，你在宫中生产，若能一举得男，也便于寡人册封。”
　　
　　“奴家多谢大王，大王要记得对奴家的承诺。”如意福身行礼，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双手捧来一盘糕点，拿起一块喂给嬴政，极尽讨好。
　　
　　嬴政心中有些不喜，感觉这样的如意与后宫女子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是皮子比那些女人都要美些。又记起她十分善妒跋扈，仗着宠爱驱逐年轻貌美的宫婢。如今肯投怀送抱，是因为遭到厌弃，不得不另觅栖身之所。这份温柔顺从，只怕一朝封后，又要故态复萌对他种种限制。
　　
　　“大王在想什么？”如意不知何时已挂在嬴政身上，头一低能闻到唇香。四目胶着，他勾抬起下巴啄上几口，大掌撩起裙身又遭推搡拒绝，心中厌烦把情绪挂在脸上。
　　
　　“你早些歇息吧，寡人给你另外安排住处。”吃不着放在身旁也是烦心事，嬴政打发如意下去。
　　
　　回秦路上，如意在偏帐内独自睡了五个月。这段期间，常有年轻女子出入营地，人人都清楚这些女子是来做什么的。嬴政也不瞒如意，本来就是借着这些女子磨如意的性子。起先如意不买账，闹个三五回讨不到便宜，反倒让嬴政越发冷落这才收敛，不再将妒意放在脸上，还会主动送上补汤。
　　
　　临近秦国境内，嬴政收了一个貌美的丫头要带入宫中。小丫头十五岁，比如意足足小七岁，名唤赵贞。模样甚好，皮肤白嫩，极其难得是身上有股荷花香。服侍过一回嬴政就被留下，而不是旁的那些一夜之后灌下汤药送走，可见有其过人之处。
　　
　　赵贞与如意彼此知道对方的存在，又互相无视。赵贞与嬴政同辇同帐，吃睡在一起连体婴似的。
　　
　　“浪蹄子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这句话传去新宠耳中，赵贞当晚哭诉到嬴政跟前，直道不愿进宫，不想落得死无葬身之地的结果。
　　
　　嬴政哄着美人弄清始末便着人将如意叫来质问，如意穿着一袭荷叶色的裙子，八个月大的肚皮顶圆，这几个月吃吃睡睡人胖出一圈，脸上也长了几粒红色痘子。嬴政很是不要看这副丑态，不耐烦的让人退得远些。
　　
　　“寡人听闻你要对付贞儿…”
　　
　　如意一听扑通跪去地上连番否认绝无此事，“大王借小凤一百个胆，小凤也是不敢暗害妹妹的。”
　　
　　“姐姐既然这么说，妹妹信了。”赵贞嘴上这么说，眼泪没有断过。嬴政低头又亲又哄，视如意为无物，不多时两人竟滚在榻上亲热起来。如意跪的双腿发麻，咳嗽一声示意她还在。
　　
　　“姐姐还在，真是羞死人了。”赵贞光溜溜缩在嬴政怀里，表情十分得意。如意扫一眼其略显干瘪的身材，腹诽嬴政也不嫌硌得慌。
　　
　　嬴政不满如意这般没有眼力界儿，斥责一声让她回去反省己过，将一日三餐减到一日一餐。如意暗中早已拉拢赵高，不至于挨饿。
　　
　　“夫人何必与一个玩物置气，大王只是图一时的新鲜罢了，要不了多久就丢开手。”
　　
　　赵高也是见了多了，这些女人再怎么受宠，事毕还不是一碗汤药。如意不同，她已身怀龙种，干哥又是项少龙，指不定哪天想通了又回来了。忠勇侯的妹妹身份摆在那里，谁能越过她去。即便项少龙不肯回来，如意肚皮争气一举得男，将来王后之位也是没跑的。
　　
　　“夫人如今要保重身子，切不可因小失大，大王身边有奴才盯着，出不了岔子。”如意笑了笑，允诺将来不会亏待赵高。“夫人用得着奴才，是奴才的造化。”
　　
　　赵高又表了好一阵忠心后退下，如意吃过糕点对着镜子涂抹药汁，涂抹的部位很快又鼓起一粒痘子，红红亮亮的，与其他几粒连成北斗七星。
　　
　　又过半月，咸阳城近在眼前。如意入城乘上辇车跟在嬴政后头，两侧人群熙熙攘攘的，翘首争相一睹秦王丰采。
　　
　　如意探头张望一番，迎接队伍只有李斯、蒙恬等大臣，不见王翦颇为奇怪，猜想是出去领兵打仗并未放在心上。入到宫中，如意被送去偏殿歇息。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这处偏殿是当年软禁吕娘蓉的居所，清冷幽静，如意唏嘘一番也安心住下。
　　
　　嬴政回宫之后传来李斯了解近一年的政务，君臣奏对大半日，李斯壮着胆子探问起项少龙。
　　
　　“不要再提起这个人，寡人当他死了。”嬴政方才还和颜悦色的，说翻脸就翻脸，鸡蛋里挑骨头寻到政事上一、二处疏漏，喷了李斯一脸。
　　
　　李斯勤勤勉勉处理政务没得嘉奖，也不好再为王翦求情，灰头土脸的走出来正巧遇到赵高送茶。平日里，李斯与赵高一向是和平共处，见其回来主动上前寒暄问候几句，聊着聊着，赵高卖了个消息。
　　
　　“大王将项侯爷的干妹妹带回宫里。”李斯心里挂着王翦一家，自己这边是使不上力，只有另寻他法。
　　
　　隔了两日，李斯置办一匣子首饰前来拜见如意。如意的样貌与原来大相庭径，李斯只觉此女容貌有些骇人，暗自纠结秦王的品味为何如此特殊。
　　
　　“李斯昔日得项侯爷举荐入仕，知遇之恩李斯不敢忘怀，听闻夫人入宫，特地拜见夫人。”李斯奉上礼物，如意一扬下巴，贴身的宫婢上前收了。
　　
　　“李廷尉有心，哥哥时常在奴家面前称赞李廷尉有丞相之才，便是没有哥哥，大秦也不会埋没这等优秀人才。”如意说话间，席上已摆上茶点。又闲话几句，李斯终于道出来意。
　　
　　“王翦劫狱？他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如意面上笑着，脑中纷乱，她本就奇怪嬴政如何会去到临淄，旁敲侧击始终不得答案。今日李斯一来倒解开疑惑，居然是以王翦做饵，放了腾翼这根长线，来钓项少龙这尾大鱼。
　　
　　“当日李斯也属无奈才想出这个法子拖延时日，李斯是想项侯爷答允回来，王将军一家即可获赦。即便侯爷不肯，侯爷与大王的情分颇深，侯爷必定会劝服大王不再追究王将军。”
　　
　　“大王喜怒不定，谁又能劝服得动。”如意叹了一声，扫一眼李斯，见其面露焦色不似惺惺作态，她摸着肚皮低声道：“你且让王翦再忍耐一段时日，我想想法子，毕竟是哥哥的同袍，我不会坐视不理。”
　　
　　“李斯先行谢过夫人。”李斯起身行上一礼，如意坦然受下。
　　

　　☆、献宝？交换！

　　如意即将生产之前，赵贞前来拜会过一次，明明茶水都没有用过一口，闲话几句匆匆离去。回去之后这位美人肚腹绞痛疑似遭人下毒，惊动了整个后宫。
　　
　　伺候的嬷嬷出去打探虚实，回来一五一十禀告如意，暗自提醒自家夫人要加倍小心。
　　
　　“她是个什么身份，本夫人根本不惧。”如意不把赵贞放在眼中，心中早已打好腹稿，不怕嬴政提去审问。说罢歪去榻上闭目养神。
　　
　　眯去半个时辰，闻的一串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如意睁开眼，宫婢要扶起更妆，她摆手口称不必，懒懒散散的靠躺着。
　　
　　嬴政来时见这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大感意外，当下犹豫没有发作。让如意不必起身见礼，说自己只是来瞧一眼罢了，没有别的意思。
　　
　　“大王有心了。”如意点个头算是行过礼。“大王来的正好，我有一物要献上。”
　　
　　如意翻开被褥，捧出藏起的卷轴。双手呈过头顶，继续道：“本想早些献给大王，此物极其珍贵，我恐托给外人有失，日日夜夜盼着大王前来当面呈上。”
　　
　　“是什么稀奇的玩意儿。”嬴政不以为意，单手接过，展开锦布只看了一眼当即面色一变，目露兴奋之色。“鲁公秘录！”
　　
　　“正是鲁公秘录，当年赵王嫁女去魏，命娘与平原夫人伺机盗取。干哥哥暗中盗得，曾将秘录传与我收起，我一时私心暗中抄录下来一份，想着将来有用。”
　　
　　“你做的好！”嬴政褒奖一句，再看如意格外顺眼，脸上几颗红痘也不那么讨厌。“秘录之事你不可告知旁人。”
　　
　　“这是自然的，秘录是我背人私自抄录的，我怎会再说给旁人听去，给自己招来麻烦。”“甚有道理。”嬴政笑呵呵的拍拍如意的手背，“你好生歇息，有什么短缺只管去寻赵高讨要，寡人不会亏待你。”
　　
　　“多谢大王，我住在宫中吃穿不愁，本不该再有其他要求。只是平日里静养，偶感烦闷，很想有人陪着说话。不知大王能否恩准赵倩公主入宫？”
　　
　　“你为何突然提及她？”嬴政怀疑有人与如意说了一些闲话。
　　
　　“也并非突然想起，入宫之时我心里就惦念两件事，一件是呈上鲁公秘录，助大王早日统一六国，千秋万世。另一件就是赵倩公主，娘在邯郸之时颇受公主照拂。在临淄时经常叨念公主，忧她一人嫁在异乡，娘家无人时日长了会遭夫婿欺负。我听的多了自然记在心中，如今人在宫中，不说帮衬一二，想着经常来往，夫家不敢瞧轻公主。”
　　
　　“难为你还记得娘说的话。”想起娘亲，嬴政脸庞柔和不少，思忖如意虽然善妒，待人处事都是不差。毕竟是将军府出来的人，比起那些只懂争风吃醋的女子还是强上不少。
　　
　　“过几日寡人定让你见表妹。”如意当即谢过。
　　
　　得了鲁公秘录，嬴政整个人精神焕发，释放王府一干人等，嬴政命王翦梳洗干净前去说话。王翦被囚一年有余，除了不得自由，吃住倒不曾被亏待。故而嬴政说些软话又将其官职提上一阶，王翦非但不怨还感恩戴德的连磕三个响头，直道愿为大秦粉身碎骨回报王恩。
　　
　　“你说天底下有没有那么傻的人。”赵倩不忿自家男人好了伤疤忘记疼，对着如意拼命道苦水，说的激动吵醒儿子。赵倩连忙拍哄，动作娴熟，三两下又把儿子哄睡。
　　
　　“把孩子交给嬷嬷照顾，我们好好说会儿话。”赵倩依言把儿子给了嬷嬷，嬷嬷也不走远就在门廊内，赵倩一回头就看得见。
　　
　　没外人在，二女说起悄悄话。
　　
　　“如意姐说句敞亮话，宫中这个大王是不是假的？”赵倩是一早有些怀疑的，肯冒杀头的大祸带她逃婚，决计做不出逼杀她全家不顾往日情分的恶事来。
　　
　　如意迟疑一下点点头，赵倩忙凑近些用更低的音量问道：“表哥是不是已经…”“你表哥好的很，有我在不会让他被人害了。这事牵扯太大，你只当不知，王翦那里也不许露出一个字。你若说了，只会给府中人惹来灭顶灾祸。”
　　
　　赵倩不忿掐着手掌，指甲抠破皮肉，痛过之后自己思量一番权衡过利弊，旋即松开手，脸上不再显出恨意。
　　
　　“小倩真的长大了。”如意欣慰不已。
　　
　　“倩儿已为人母，自然早长大了。嫂子，将来你有什么打算？当真要留在宫中服侍这个恶人？”
　　
　　“如今我即将临盆，只盼平安生下孩子，其他不做多想。只是后宫有几个不安分的，想趁机除掉我。”
　　
　　“那倩儿今夜就宿在宫中陪伴嫂子，这些小贱人靠近不得，也翻不出浪花来。”“你男人那儿…”“不必理会那个傻子，府里有管事，他饿不死冻不着。”
　　
　　赵倩嘴上凶狠，到底还是让人传话回去。王翦得了消息，特地送来一些妻子用惯的物品，还有儿子的小恭桶。足足装了两大箱子，赵倩一一查看过，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叫娘，叫娘。”如意逗着侄子说话，小娃娃瞧中她手上的镯子，拽啊拽的，如意卸下镯子哄骗侄子喊她娘。
　　
　　“娘。”如意应了一声，搂着侄子亲了又亲，“豆豆乖，娘的乖豆豆，娘真是想你。”声音哽咽了，如意扭头擦去泪。
　　
　　母子连心，肚中婴孩感应的母亲正在伤心，不安分起来。如意连忙叫人。
　　
　　如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