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秦记如意二三事-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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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程之日定在当月初六这一天，出发当日铁手拉着如意的手一遍遍叮咛路上要注意安全，活似一个老妈子絮絮叨叨的不断。铁老爹都被啰嗦到暗中不知道摇过几次脑袋。
　　
　　“你们要去大理，我不在身边怎么能不担心。我再想想还有什么没有交代。”铁手思索说过的内容有没有哪里遗漏的，“妹妹你记得不要直接喝驿站的井水，你身子弱，一定要烧热，还有不要吃隔夜的包子…”
　　
　　“大哥啊我不是三岁小孩了…”如意有些无力，铁手一见她不认真听讲板起脸来又要教育。这端倪一露，如意踮起脚飞快在黑面神的脸上啄一口，成功让黑面神瞬间失去语言能力。
　　
　　“爹，快走。”如意拉着铁老爹飞快上车，等铁手回神，车队已经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游冬！游冬！”
　　
　　铁手拔足狂追很快赶上，但他不知道如意上的是哪一辆马车，只能跟着车队边跑边喊。
　　
　　“游冬！你记得三年之约！三年之后我来娶你！游冬！三年！你等我三年！”
　　
　　马车内有人喷了茶，如意不慌不忙用干净的帕子为曲嫣红擦抹身上的茶渍。
　　
　　“铁手刚才喊什么？娶你？！”曲嫣红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
　　
　　“我哥是说三年之后来见我，他前阵子和师兄弟打群架弄伤了牙齿，说话有些漏风。”如意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曲嫣红一听释然了，旋即又好奇神捕司为什么自己人打起来。
　　
　　“娘娘有所不知，自从诸葛先生离开之后，神捕司日常作息都乱了套，大师兄无情分配工作不当，惹的追命和冷血对他诸多不满，忍无可忍找我大哥主持公道。我哥为人厚道自然肯为师弟们出头，可无情大概是最近心情不好，出言刻薄，说不到几句四人打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说起来师兄这个大徒弟的性子的确孤僻，难与旁人相处，也就师兄压的住他。”曲嫣红与无情也打过几次交道，深知这少年脾性孤傲难以亲近。
　　
　　“确实是个不好相处的人。”如意对这点深有感触，平日里张牙舞爪毒汁乱喷，只有在床上才会乖成一只猫。
　　
　　“娘娘，游冬给您说个笑话解解闷。话说从前有一间寺庙，庙里住着一老一小两个和尚，一日老和尚将化缘来的善款铸了一座小金佛…”
　　
　　赵昌夫妇带回来一个新管事，小姑娘看着不到十八岁。庄内的仆役弹眼落睛，一个个都不敢相信，一时间众人交头接耳嘈杂不断。如意不动声色扫视一轮全场，将众人神色表情都暗暗记下。
　　
　　上任第一天，如意并不忙着出手整顿底下的人，也不打算在人前立威。因为她太清楚大宅内院的权利争夺利益纠葛，空降兵一来就烧上三把火，等于明火执仗的与所有人为敌。
　　
　　“游冬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有做的不当的地方还请诸位多多包涵。”
　　
　　曲嫣红让如意训话立威，结果如意笑呵呵的来这么一句，大部分人都心里一松。想着毕竟是一个小姑娘，说是管事吧，充其量就是王妃身旁一个受宠的大丫头罢了。这么一想，也不再把这个新来的女管事太当成一回事。
　　
　　如意身为管事是不需要与其他人拼房住的，而且她还有一个老爹同来，曲嫣红特地拨出一间空置的院落给父女俩居住。
　　
　　院落的匾额挂着“芙蕖”二字，起这个名字是因院子有一面毗邻荷塘。院里更是花草无数，还有一架青藤缠挂的秋千。
　　
　　铁老爹是一眼就喜欢上新家的，里里外外的瞧了一个遍。一共四间屋子带伙房与茅房，家具一应俱全。以后哪间屋子住人，哪间屋子改造铁铺，铁老爹心里大致有数。
　　
　　“这地方宽敞景致又好，要是铁手也在就好了。”
　　
　　想起儿子，铁老爹伤感的红了双目。不过今日乔迁新居是大喜，落泪就太不吉利了。铁老爹忍回泪意，拉着女儿细细交代起来。
　　
　　“王爷和王妃破格提拔你做管事，你一定要用心做事好好报答他们。如果在山庄内受了闲气，你回来告诉爹，爹替你出头。”
　　
　　“爹，我现在是王爷和王妃跟前的红人，那些人巴结我都来不及，怎会让我受气。爹应该担心担心那些人会不会让女儿欺负。”
　　
　　父女俩你一言我一语，没说几句，铁老爹呵呵直笑。
　　
　　拜剑山庄的日子比在开封时更闲适三分，如意没有太多揽权，以前的人干什么现在还干什么，横竖库房的钥匙紧紧攥在她手心里，底下几个小鬼做不出什么妖来。
　　
　　大概是日子太…安逸，没几个月如意的下巴圆润起来。以她的审美角度，身材丰腴的女人才是最美的，而且根据原主的年岁多吃些还有再长高的可能性，况且山庄物资丰富，有的吃为什么不吃呢。故而如意没有在曲嫣红的善意提醒下去减少什么食量，短短一年的时间，如意的身高还当真抽长了一些，脸色更是红润水嫩的不得了。
　　
　　铁老爹见女儿一日赛过一日的标致起来心里是欢喜的，更让他欢喜的是山庄有几个年轻小伙子对女儿有意，终日围在身旁献殷勤。
　　
　　“那些小子里可有你喜欢的？”曲嫣红有意做媒。
　　
　　“没有。”如意老实的回答，要从这些人里面挑个嫁掉，她倒不如收了忠犬代言的铁手算了，再不济开心果追命也成。
　　
　　“好吧，也不急于一时。”曲嫣红笑笑不逼迫如意什么，“再一个月就是王爷四十岁的寿辰，宴席都准备好了么？”
　　
　　“娘娘放心，酒宴已准备妥当，邀请的宾客请柬也早就发出收到回复。游冬还命人赶工出一千只孔明灯，向上苍祈求王爷千岁平安。”
　　
　　“属你花样多。”曲嫣红拧一把如意的鼻子，“你呀，古灵精怪的。”
　　
　　“娘娘不就喜欢游冬机灵么。”
　　
　　如意顺势趴在曲嫣红膝头之上撒起娇来，曲嫣红摸着如意的头发，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眼神也空洞起来。转眼赵昌已过四十，至今膝下没有一子半女。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曲嫣红心里也很焦急，可恨她的肚皮不争气，十几年来迟迟没有动静。她担心再过几年怕是拦不住丈夫纳妾求子，可是她又实在容不得别的女人进门争宠。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曲嫣红摸到如意的脸颊上，指腹下滑嫩的肌肤触感一再提醒自己青春不在，纵然擦抹再多的脂粉也不及豆蔻少女的纤纤素颜。
　　
　　“游冬。”“娘娘？”如意坐正身体听吩咐，曲嫣红慈爱的摸了摸她的脑袋。“你觉得王爷的为人如何？”
　　
　　晴天霹雳啊，如意愣在当场，脑袋里飞快运转，她千算万算没算到有这么一日。
　　
　　“娘娘，我有喜欢的人了。”如意垂下脑袋手指绞着袖子扮娇羞。
　　
　　“你方才还说没有看中的人。”曲嫣红不怎么相信，如意来庄里那么久从没听她提起过。
　　
　　“那是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个人，其他人自然都是瞧不上的。”忍住呼吸，如意硬生生憋出一脸通红。
　　
　　“是谁？是不是追命那个油嘴滑舌的小子？”如意潜意识摇头否决。
　　
　　“那就是无情了。”如意刚要摇头，冷不丁下巴被勾抬起来，在曲嫣红的盯视下，她万万说不出铁手这个绝对不被世俗眼光接受的名字来，唯有艰难的点头默认了。
　　
　　“难怪上次皇宫饮宴你留他在王府住宿，我还觉得奇怪，你怎么会留你大哥的仇家住下。”成霍两家的冤案官司曲嫣红也是有所耳闻的，“无情不是好人选，身有残疾个性冷淡，你和他在一起没有好结果。”
　　
　　“谁和谁在一起没有好结果？”赵昌晃悠进来刚巧听到最后一句，如意起身参见后找个由头溜了。赵昌笑呵呵坐到方才如意坐过的位置上，“爱妃，你和游冬说什么呢？”
　　
　　“没什么，一些闲话罢了。”曲嫣红避重就轻绕开这个话题，“王爷，你的生辰快到了，臣妾给你准备了礼物，到时一定让你喜欢。”
　　
　　知道如意心系无情，曲嫣红也暂时歇了给赵昌纳妾的心思。很快寿宴到了，拜剑山庄挂起红色的灯笼，台阶铺着红毯，连铁索桥都缠上彩球，远远看着喜气洋洋。
　　
　　如意把所有岗位都查看一遍，领着十来个随从去山脚下迎客，她今日盘了发髻，一色水红长裙，裙身上绣的是金鱼与浮萍流水，腰里缀着一块金牌。
　　
　　宾客三三俩俩聚集而来，如意拿出手册一一核对名单，勾到舒无戏这个人名时，如意四处张望一番不见来人，又等了一刻还是不见人。想着时辰差不多了，如意留一个随从让他接应舒无戏等人。
　　
　　“劳烦诸位久候，请随我来。”
　　
　　如意把宾客引向一处石阶上，将系在栏杆上的棋子拉升到最高点，一旁的铁链叮叮当当的作响，只见一只铁笼状的物体冲出云团徐徐降下。
　　
　　“这是何物？”有人好奇的围着铁笼研究起来，山庄
　　
　　“云梯，一次搭载十人，诸位请。”
　　
　　随从打开铁闸，恭敬的请宾客入内，但显然这玩意儿太过古怪，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肯往前走一步。就在此时，众人身后传来高呼声。
　　
　　“等等我们！等等我们！”
　　
　　一个黑色影子如大鹏般落下，众人定睛细看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再看他穿着神捕司的公服，轻功又如此了得，有些人便猜出他的身份。
　　
　　“冬妹！我终于又见到你啦！”追命欢喜的朝如意扑了过去。
　　

　　☆、恶搞番外

　　如意将扑来的小白脸接个正着，拖到一边去学着瞎眼老娘摸远游归来的野儿子那般从脸到胳膊一寸寸的掐下来，喜的追命几乎要摇尾巴，如果他有尾巴的话。
　　
　　“你来大理怎么信里只字不提？”
　　
　　分别的一年多里，如意时不时会收到铁手和追命的来信。前者总是中规中矩的报平安、报钱庄内的资产值，后者会写些新奇见闻再寄些女孩子喜爱的小玩意儿，比如木雕的小娃娃什么的，东西不贵重就是一份心意。故而如意见着追命还是挺高兴的。
　　
　　“我想着快过年了，神捕司又没什么事情做，不如过来陪你过新年。信里不提半个字是想给你一个意外惊喜嘛。”其实真相是他不想留下来看大门，更想免费旅游一次，所以强行加入贺寿队伍跑来大理一路蹭吃蹭喝。
　　
　　“冬妹，你看我是不是比以前更英俊、更潇洒。”
　　“一点点啦。”
　　
　　的确追命比一年前更显俊俏，也不知道他往脸上擦了些什么，皮肤嫩的和水豆腐似的。但为防止追命太过得意翘尾巴，如意不肯多夸。
　　
　　“舒大人他们呢？”既然追命到了，按理舒无戏等人应该也快到了，没理由晚这么久。“可是路上遇到什么事耽搁了？”
　　
　　“你猜的一点没错。”追命用大拇指比一比后方一望无际的地平线说道：“我们的车轮陷进泥地里一时半刻弄不出来，舒大人让我先过来和王爷打声招呼，要晚些才到。无情他们正想办法呢…”
　　
　　“啥？！他也来了？”如意有些惊讶。
　　
　　“你不知道这次贺礼中有一份贵重之物，舒大人特地请无情和铁手护送他过来，除了他们还有雪姨，冷血，大家都来了。”
　　
　　追命掰着手指数起人头来，听的如意好笑不已。神捕司这是要关张的节奏啊，一个个都学诸葛正我撂挑子长此以往怎么得了喔，对得起朝廷给的俸禄么，而且你们不知道神捕司的人不招赵昌待见吗。
　　
　　如意为大宋唏嘘个三秒钟，又为神捕司几个小子在庄内的日子默哀三秒钟。唏嘘默哀完毕之后，如意走回云梯旁朝在场的宾客拱手道：“时辰差不多了，请诸多依次登上云梯入庄。诸位请放心，我拜剑山庄的云梯极为牢固，除了有些冷，保证安全。请。”
　　
　　庄内的随从率先跨入铁笼中，追命贪新鲜跟着蹦跶进去，有几个胆大的也走了进去。很快十人满了，如意领着第一批宾客开始登山。
　　
　　山风呼啸，白云渺渺，地面的人已经缩成蚂蚁点子。追命抓紧铁条把脑袋尽可能伸远了俯瞰，他自认轻功一级，却不曾尝试过腾云驾雾快感。云梯升到顶峰，追命不肯下慈氯乱僮富毓
　　
　　“舒大人交代你的事都忘了？”如意提醒追命应该先去拜见王爷，把正事办完随便他怎么玩她都不管。
　　
　　如意前方引路，把追命送到花厅后又去巡查各个岗位的情况。待如意第二遍检查完向曲嫣红复命时，舒无戏等人上山来了。
　　
　　一行人在花厅用茶歇息，铁手牛饮一杯润过嗓子就坐不住要去寻铁家父女。因如意知道铁手要来并提前关照花厅服侍的小厮，这边铁手一报姓名，小厮立即带路芙蕖小院。
　　
　　铁手前脚踏出花厅刚走不久，后脚如意扶着曲嫣红来了。今日是赵昌的寿辰，曲嫣红从头到脚穿戴奢华，一出场吸引所有人的眼球。众人行完礼，等曲嫣红坐下来说话这才看到她下方站着的如意。
　　
　　与众人视线对上，如意欠身行礼，从舒无戏一直到银剑都是报之淡淡微笑，就连酷哥冷血都点头示好，唯独无情看她的眼神像是杀妻仇人一样。
　　
　　莫非杀桑芷妍的事被发觉了，想到这一层，如意脸上的笑容加深三分。
　　
　　“无情大哥别来无恙。”
　　
　　如意这是在试无情，落在曲嫣红的眼里则成了对久别不见的心上人嘘寒问暖，不由地她将目光全部投到无情身上，观察他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铁管事这一声大哥，在下真担当不起。”无情扫一眼如意，冷哼出声。
　　
　　在场的人都是在江湖上打滚过的，哪会听不出这话中透露出不屑与排斥。舒无戏见曲嫣红脸色沉下来随时要发作立即出列打圆场再递上礼单。
　　
　　“莫邪？”
　　
　　曲嫣红确定徽宗送来一把莫邪做贺礼立即要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赵昌，“游冬你留下招呼贵客，我去通知王爷。”交待一句，曲嫣红匆匆离去。
　　
　　“无情公子，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如意笑眯眯的请无情偏厅一叙，但无情不想卖这个面子，轮椅一转背过身去不理不睬。
　　
　　“无情。”柳飘雪不赞同的摇头。
　　
　　“看来无情公子对游冬颇有成见，游冬这就告辞，不碍你的眼。”如意客客气气的朝在场的人行完礼也走了。
　　
　　从花厅出来，如意低头思考怎么处置无情。已经能肯定暗杀桑芷妍的事已经败露，不过从其他人的神情推算，无情并未把此事告诉其他人知晓，只是闷在心里面暗暗谋划着什么。他来这里想做什么，他会如何做，这颗□□一旦炸了有多大的威力，如意想到这里眼中划过一丝戾芒。
　　
　　寿宴是从傍晚开始的，席面摆成U字型，赵昌夫妇坐在上首位，其余人俩俩一张长桌两侧而居，中间是歌舞表演。
　　
　　神捕司因送来绝世宝剑莫邪，席位很是靠前。依次是舒无戏与柳飘雪一桌，追命与冷血一桌。铁手是独自一桌，他的搭档无情在开席前喘鸣发作不能前来。幸好，他善解人意的妹妹把爹送来与他作伴。
　　
　　“你大师兄这病挺磨人的。”铁老爹对喘鸣症有几分了解，山庄里与他交好的李老头就有这个病，每每一发作就喘不过气来，可难受了。
　　
　　铁手点头称是，“这病反反复复总是去不了根，开封府里大夫都瞧了一个遍，都说要静养少碰公务，大师兄就是不听。这次来拜剑山庄贺寿，路途这般遥远他硬是要来…”对这个工作狂他也是无语了。
　　
　　“师兄有金银剑照顾，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不说这些了，爹，我敬您一杯。”“好、好，我们父子俩好久没有对饮过了。”
　　
　　两人说话间碰了一杯，正要喝第二杯，如意带着伙房的人上热菜。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铁手有些菜认不全，还是铁老爹给介绍的，在王府里一年多他这些好东西没少吃。
　　
　　“爹过的正是逍遥。”铁手想想自己一个人在开封吃的饭，再看看席面上的，巨大的落差令他不禁苦笑出声。
　　
　　“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咱家游冬多能干，能做到王府的管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当的。”铁老爹举筷开吃，一旁的铁手左顾右盼的不知在找什么。“你怎么不吃看什么呢？”
　　
　　“游冬刚才还在的，一会儿又不见了，我还没与她好好说过话呢，我去找找。”“你坐着，今日王爷寿宴她正忙着，等宴散了，你们聊通宵我都不管。”铁老爹拉着铁手不让随意离席。
　　
　　前院寿宴热热闹闹的，后院里却是冷冷清清。金剑在屋外往炉子添炭，烧热了再拎进屋内。
　　
　　“怎么只有一只？少主冷的不行，你再去问庄里的人借几条棉被吧。”银剑接过火炉摆在床尾。
　　
　　“拿开些…”
　　
　　无情掩住口鼻咳嗽起来，银剑将炉子挪开几尺的距离赶忙去倒茶，一摸水壶，方才还是热乎的，一会儿工夫已经冷了下来。银剑让无情稍等，他再去伙房要些热水。
　　
　　金银剑前后离开，屋子只剩无情一人更显寂冷，除了几声咳嗽陪伴再无其他响动。
　　
　　“咳咳…”无情用帕子掩住嘴轻轻的咳着，就在此时，他觉察到屋内的空气有些异样，像是有什么人进来了。无情眉梢一动，袖子一翻指缝里多出三枚丧门钉。
　　
　　烛光晦暗，无情无法明确来人的具体方位，唯有警惕着等待对方先动作再后发制人。然而不久之后，异样感又消失了，仿佛一切都只是无情的错觉。
　　
　　“少主！”银剑在屋外喊道，“您快出来瞧瞧，外面在放孔明灯，好多好多，可漂亮了。”
　　
　　无情坐回轮椅来到窗前一看，墨蓝的夜空中争相升起一排又一排孔明灯，数量之多，距离之近，蔚为壮观。然孔明灯的数量还在增加，几乎要将山庄的上空照成白昼一般，也因此无情发现了窗棂被撬动的痕迹，的确曾经有人暗中闯入。
　　
　　无情心里浮现出一个人的样貌来。
　　

　　☆、恶搞番外

　　贺完寿宾客陆续下山，舒无戏与柳飘雪也在其中，两人准备结伴儿去找诸葛正我过年，遂如意备好马匹就出发了，一刻都不耽搁。
　　
　　午膳之后，冷血也辞行了，去哪里无可奉告，不过保证开春之时一定回神捕司报到，不耽误工作。冷血如此保证，总捕头无情也没有刁难什么，稍微交代几句痛快的放行。
　　
　　“我猜冷血是去找凌姑娘。”
　　
　　追命开始八卦，如意一旁缝护腕边做边听着。上次神捕司围攻一回大联盟之后，大联盟元气大伤，昔日里屈服于其淫威之下的众帮派抱团反抗，短短几个月蓝天帮和飞虎帮先后收复失地。大联盟地盘一再缩小，旗下弟子更是人心涣散，发展到后来竟开始窝里斗要成立什么新联盟，引发开封城一连串血案。朝廷一怒之下褫夺凌落石武林盟主的封号没收财产并判凌家父子流放之刑。凌家顷刻间只剩下凌小刀一个孤女，善良的柳飘雪把她托给一家庵堂寄养着，冷血每到休沐日就会去探望一番，所得的俸禄大部分也给了凌小刀生活之用。
　　
　　“两人看来一个郎有情一个妹有意，说不定很快能吃他们的喜酒。”如意缝完一只护腕让追命试试松紧，追命掏上护腕满口夸不停，他以为这是给他的，却不想试过了如意又要了回去。
　　
　　“冬妹什么时候给我缝一个？”
　　
　　追命趁着四下无人把脑袋直接搁在如意肩头，他一挨近，她立即闻见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男子是不搽香粉发油的，只能是与其他女子耳鬓厮磨时沾染上的。山庄里爱用茉莉花发油的女子不多，如意稍微想一想已猜到是谁。
　　
　　“护腕这些贴身物件你应当找心上人做给你才是，找我做什么？”如意一抖肩，追命一时不察摔倒在地，乐的如意咯咯直笑。
　　
　　“看到我摔了你还笑，我平日白疼你了。冬妹，你倒是拉我一把啊。”追命赖在地上非要如意拉他起来。
　　
　　“你们干什么？！”
　　
　　远远看到如意与追命手拉手，铁手气冲冲的飞奔过来，强行分开二人一把将如意拉到身后藏严实，铁手质问追命方才为何动手动脚的占便宜。
　　
　　“方才我摔倒冬妹好心扶我，我们并未作出有悖礼教之事。虽然你以后会是我的大舅爷，但你说话也不能这么难听。”追命自认这一年里极为听铁手的话，一直循规蹈矩的，可这个铁手就是不给自己好脸色看。大家早晚会是一家人，何必斗的乌眼鸡似的。
　　
　　“你想娶我的游冬？简直痴人说梦，游冬将来要嫁的人是我。”
　　“你们是兄妹如何成亲，这是乱伦！”
　　“我和游冬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