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秦记如意二三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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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挥五百下。”如意一句话险些让赵盘跳起来，咬着牙挥五百次铁剑，赵盘已经累的抬不起胳膊。
　　
　　“早些歇息，明天晨练多加一百个掌上压。”“还要加？”赵盘真想立即死给如意看，这女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托生转世的，早晚老天会收了她，一定的。
　　
　　“明天我要入宫接表妹。”“练不完你哪里都不必去。”如意搁下话，脚下如蜻蜓点水一般几个起落人已至远处。趁风而去的身姿真是美极，赵盘看着羡慕的流口水。不过想起如意的嘱咐，他立即黑了脸。
　　
　　翌日一早，赵盘吃罢早餐坐上马车进宫接赵倩。说起这个表妹，赵盘心中还是挺感慨的。赵倩与王子嘉（赵嘉）是一母所出，可兄妹俩品性天差地别。赵嘉还不是王子嘉时已横行邯郸，满城的王孙公子见到他都要俯首称臣，无人敢在他面前龇牙。王子嘉身边第一狗腿赵德经常狐假虎威找赵盘的麻烦，赵倩听到风声会从中斡旋，王子嘉其他人可以不买账，自己的妹妹还是给一分薄面。赵雅经常接赵倩过府小住，一方面确是心疼这个侄女将来会被赵王无情牺牲掉换取利益，另一方面也是感恩赵倩，想让她未出嫁前过的快乐自在一些。
　　
　　车帘掀开，探出一张如花娇颜，这女子正是赵倩。每次出宫赵倩都做平民女子打扮，但装扮的再普通，通身的尊贵之气是无法掩藏的。张望几眼市集景色，赵倩心满意足的重新坐好，她笑问对坐的伟岸男子这次能住多久。
　　
　　“待荷花盛开后吧。”赵盘本来就是接赵倩来府里赏荷花的，原来以为赵王不会答应放女出宫那么久，没想到运气不错，赶上赵国宝物和氏璧失而复得，赵王心花怒放满口答应。赵倩算算花期时日自是喜不自禁。
　　
　　“盘表哥，倩儿之前亲手栽种的花苗现下是否开花？”“你去看了不就知道。”赵盘故意卖关子，赵倩却没有被牵引着鼻子走，她自信道：“倩儿悉心栽种，定会开的灿烂。”赵盘哈哈一笑连称表妹种花的手艺王宫里花匠拍马都赶不上。
　　
　　马车颠簸一阵，抵达赵府正门，门房赶来拽住马头，赵盘先行下来又伸直右臂让赵倩搭住慢慢下车。
　　
　　“还是姑姑院内的花最香。”赵倩脚步轻灵步入花园内，花圃内朵朵鲜花争相吐艳，赵倩挨朵轻抚喜欢的不得了。此时一阵浓郁的花香随风袭来，落叶如细雨般飘下，赵倩陶醉的伸手接住一片献宝似的让赵盘瞧，却发现赵盘两眼瞪大身子直颤。
　　
　　顺着赵盘的视线望去，一抹绿影正以极快的速度逼近，赵倩还未看清楚绿影的真身，赵盘已经飞了出去重重掉进花圃内。
　　
　　“盘表哥！”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赵倩吃惊归吃惊又不敢妄动。待到绿影身形停下，赵倩这才瞧清楚这是一个年轻女子，飞眉凤眼，脸上读不出喜怒，她抚摸着手中的翠绿竹杖对赵盘弯唇一笑，赵倩竟觉得这一笑后周遭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师父让师兄事无大小都听我的吩咐，你晨起不练功擅自跑出府去。”如意说到这里一顿，抬手凭感觉理一理额前碎发，随后继续道：“这次是小惩大诫，你心中若不服尽可以向师父告黑状。但下回还犯在我手上，定不轻饶。”
　　
　　威胁过赵盘，如意转脸看向愣在一旁的小姑娘，粗布麻衫难掩贵气，她就是赵倩公主吧。如意向赵倩抱拳笑了笑，也没介绍自己的身份就离开了。赵倩赶紧把赵盘扶出花圃，拍去尘土，她可惜那一片被压碎的花草问赵盘刚才那个女煞星是什么来路。
　　
　　“表妹比喻的极是。”赵盘连连点头，如意就是一个女煞星，不过是跟着元宗学了几年功夫就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她是我师妹名唤如意，暂居府里，你在府中走动小心些，如果迎面遇见转身就走知道吗？”赵盘千叮咛万嘱咐，赵倩连连点头称一定会避开这个女煞星。
　　
　　赵倩在赵雅府里一住就住了小半月，但她再也没有遇见过如意，仿佛如意也有意要避开她似的。府里与世无争的日子很惬意，湖里的莲花盛开，赵倩就时常坐在湖畔发呆。这一日赵倩刚落座圆石上，一道热源无声无息向她靠近。黑影笼住赵倩她这才惊觉身后有人，一惊之下身形不稳直直跌向湖面。
　　
　　没有感受到湖水的冰冷，倒是热乎乎的，赵倩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男子怀抱中又惊又羞。
　　
　　“你什么事想不开要寻死啊，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别挣扎，我放开你可以，但你要保证不跳河，不对，是跳湖。”“我不会寻死，男女授受不亲，你先放开我。”赵倩脱出陌生男子的怀抱急急的跑了，湖畔的男子扰了一下脑袋撇嘴不满道：“一句thank　you都不说就算了，还一脸遇到淫…魔的表情，这什么世道。”
　　
　　项少龙莫名其妙的走了，一个月后又莫名其妙的回来，更莫名其妙摇身一变成为乌家堡的上宾。在元宗的逼问下，项少龙老实交代这一个月的行踪，他把和氏璧带回赵国呈给赵王了。
　　
　　“我回来特地和师父说一声，以后我就住乌家堡，你们不用担心我。”“善柔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倒不是如意多挂念善柔，只是奇怪而已。
　　
　　项少龙叹了一口气，“别提了，生我的气跑掉了，还说要和我恩断义绝。”“因为什么气成这样？”元宗加入八卦队伍，此时的项少龙明显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猜他一定是在外面遇到什么漂亮的姑娘和人家勾勾搭搭太过暧昧惹恼了善柔？”“说的你好像全都看见一样。”项少龙很生气，因为如意胡乱猜居然猜的八…九不离十。
　　
　　“如意一直向往草原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色，师父，我们不如随师弟去乌家堡小住一段时日吧，少龙是乌家的上宾，人面那么广，打个招呼就行了，方便的很。”“这提议甚好。”元宗点头附和，项少龙不信世上竟有如此皮厚之人，而且一遇就是两个。
　　
　　“这个大家一起去不太方便吧，我还有大事要办。”“你有什么大事要做？你不是来找心上人的？”如意一脸莫名问元宗，元宗也学如意的模样问项少龙。
　　
　　“好了好了，去去去，大家一起去。”师徒俩迅速回房收拾东西，项少龙留在原地猛捶胸口自虐起来。“项少龙啊项少龙，你这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等等，这个时代有‘风吹草低见牛羊’这句话吗？”
　　

　　☆、比试？比试！

　　项少龙把元宗如意全部带走了，而且是在赵盘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带走的，等收到消息为时已晚。盘少爷发脾气把管家按在院子里赏了二十鞭子，还叫来所有奴仆围观鞭挞过程。赵盘这般大发雷霆的发作下人，赵倩还是第一次见到，她不由地感觉这个平日温柔的有些懦弱的表哥其实一直在隐藏真正的本性。表哥尚且如此，那么姑姑呢，种种示好与关怀是不是出自真心，赵倩不敢再想下去，但这个念头升起来就再也压不下去。
　　
　　“倩儿挂念宫中喂养的几只兔子，想回宫照顾。”赵倩头一回要求回宫，以往出来都是赵雅赵盘劝说下才依依不舍的返程。赵盘奇怪为何这样反常，不过想到这个表妹爱兔成痴也由着她了。特地送了一些宫中没有的胭脂水粉香囊等物，赵盘把赵倩送到宫门口一再许诺明年初春再接表妹过府小住。赵倩扯出一丝笑容，“只要倩儿那时还未出嫁，一定会来。”其实明年满了十八就该安排她出嫁，只怕这次赏荷是最后一回。
　　
　　草原上风光无限好，一望无际绿茵草地，骏马在蓝天白云下恣意奔驰。元宗许久不曾见过这样美丽的景色，眼前视线开阔，心中自然而然生出万般豪情，运丹田之气大喝一声他策马疾奔跑起来。
　　
　　“师父！”如意担忧元宗疯过头扬鞭追上，骑术还未精妙的项少龙在后面喂喂大叫让两人不要跑那么快，骑马要注意安全，小心不要踩到花花草草和小朋友。
　　
　　“项兄你说话真是诙谐，项兄，其实在下观元老前辈与如意姑娘骑术精湛，这里是我乌家堡地界普通百姓进不来这里，你毋须担心。”
　　
　　乌家堡总管陶方满脸笑意，有项少龙这样的少年侠士加入乌家堡他已经喜不自禁，现在又多出两个墨派高手，乌家堡已是如虎添翼，何愁大事不成。
　　
　　“不行，我还是担心，这两个不看着万一坏我的事…”项少龙夹紧马腹抽了马一鞭追赶上去，陶方失笑也扬鞭追去。
　　
　　草原上展开追逐大赛，元宗回头一看乐了，他当这些小辈在陪着玩耍，朗声大笑举起从不离身的木剑说道：“你们谁能赢师父，师父就以赠予这柄墨子剑。”如意听后松了松缰绳放慢马步，最终由项少龙赢得彩头。
　　
　　“谢谢谢谢，谢谢师姐相让。”项少龙眼睛不瞎，知道是如意放水。其实他不知实情，元宗早有意让项少龙继承衣钵，墨子剑本就要传给他的，如意不过配合元宗演一演做戏罢了。
　　
　　“少龙，你将来要把本门精神发扬光大。”元宗委以重任后身上担子卸下说不出的轻松，这边项少龙还毫无感觉，墨子剑真正意义他尚不清楚。但木剑入手，项少龙顺着元宗说了不少好听的话，把元宗哄的笑不拢嘴。
　　
　　“淫贼你胆敢回我乌家牧场！”
　　
　　一声女子喝骂声远远传来，紧接着是隆隆马蹄声，一鲜衣少女领大批人马袭来。陶方一见来势汹汹顿觉不妙，他急忙摆手让元宗一行人止步，自己策马迎前想要阻拦少女。但这少女年纪不大，马术极其了得。
　　
　　在两马相对之际，少女算准时机脚踩马背整个人腾空而起轻松跃过陶方头顶。在空中翻出一个跟头缓冲一番，少女稳稳落到地面反手抽出一柄长剑停都不停劈向项少龙，她这套动作一气呵成，元宗不由地击掌赞一句好。对于自己的弟子被一个姑娘辱骂又劈劈斩斩的，他反而一点都不焦急，这姑娘是打不过项少龙的。同时作壁上观看好戏的还有如意师姐，视线扫视马队中的人，见到一个有点熟悉的面孔她有些吃惊。
　　
　　“大小姐切莫冲动！项兄你也是！”陶方不怕被刺中硬生生拦住相斗的一男一女，二人都怕伤到陶方同时罢手。
　　
　　“廷芳小姐你还挺热情的，知道我回来，特地出来迎接。”项少龙嬉皮笑脸的样子生生气煞乌廷芳，忍不住剑指项少龙骂道：“你这天杀的淫贼。”“你够了，见面就叫淫贼，我何时淫过你。”项少龙木剑重重一击，将乌廷芳手中的剑打飞，故意在众人面前下她的面子。
　　
　　乌廷芳自觉受辱抽了陶方手里的剑刺去，这时马队内一年轻男子喊了一句“芳儿退下”，乌廷芳竟真乖乖闪到一边。在乌廷芳错身闪开的一刹那，项少龙觉察身后一股凌厉剑气袭来，他尚来不及回头看是何人偷袭，胳膊遭人牢牢钳住跟着眼前一花，耳旁传来金属相击铿锵之声，接着他听见如意说道：“大名鼎鼎的剑客连晋竟趁人不备背后偷袭，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也不怕传出去被人耻笑。”如意推开项少龙，手中竹杖一转攻向连晋要害部位，这一招攻势迅猛也极阴损。
　　
　　连晋急忙撤剑回防抵挡，但这绿衣女子突然出掌重重击向肩胛，连晋胸前已成空门，生生挨下一掌后退几步稳住身形。
　　
　　“承让。”如意没有趁胜追击而是见好就收，元宗捋须满意的点头，三个弟子只有如意能做到收放自如，奈何是个女子，奈何啊。
　　
　　“乌小姐，我师弟少不更事是贪玩之人，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请乌小姐原谅他。少龙，过来向乌小姐道歉。”项少龙一听几乎跳起来，他指着鼻子委屈的不行。“我哪里冒犯过她，是她太把自己当回事，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要占她便宜，长的又不怎么样，普普通通最多算清秀。”
　　
　　“项少龙你！”天下女子都喜欢别人夸自己漂亮，何况乌婷芳本就生的美丽，虽泼辣些却是邯郸城公认的草原美人。今日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项少龙如此贬低，乌婷芳一气通红了双颊氤氲双目，姿容更显绝艳。连晋鹰目眯起满腔的不悦，要对付项少龙易如反掌，但这绿衣女子不好对付，他尚且发作不得。
　　
　　“项兄啊，我们大小姐是女儿家。”“女儿家就可以蛮不讲理吗？”“项兄你就少说几句。”“是她挑衅我，为什么要我少说。”“你就迁就一下我们大小姐行不行？”“她怎么不来迁就我。”陶方与项少龙你一言我一句争论起来，如意越过两人来到乌婷芳面前抱拳行礼。
　　
　　“乌小姐，如意带少龙向你赔个不是，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他一个乡野来的小子一般见识。这份小小薄礼请你赏脸收下不要嫌弃。”如意做客是有准备的，她解下腰封上系着的香囊，面上用金线绣满百鸟，活灵活现，囊内塞的是干花，清香雅致。乌廷芳看的出绣功不凡，再加上如意递来台阶，她顺势而下收了香囊。
　　
　　“看你面子我不与这小子计较，回去！”乌廷芳飞身上马率先回程。
　　
　　一行人进到乌家堡内，元宗作为墨派长者和堡主乌应元亲切会谈一番，接下来分配房间，一行人在朝向最好的东厢住下。如意和项少龙住一头一尾，元宗在中间，遇事弟子在一左一右照应起来方便。
　　
　　“如意如意，咱们要不要给赵盘安排一个房间？”项少龙能不叫师兄师姐就坚持叫名字，如意不解反问为什么。
　　
　　“他知道你在乌家堡肯定会跑来的，你又不跟他回去，他一定会住下来。如果没房间，我就把师父接过来挤一挤，让他住你隔壁，哇！”随便调侃的结果是项少龙被一个肘击放倒，元宗一点都不同情从他身上跨过去径直走进房间。
　　
　　稍作歇息，乌家婢女来请几人去宴客堂饮宴。如意与元宗同席一直摁住不给多喝，项少龙还记着元宗见死不救的事，在旁边一杯接一杯喝的过瘾，馋的元宗不断往他这边看。
　　
　　“今日实在是可喜可贺，我乌家堡先有连晋，后得少龙，乌某将乌家堡交托两位，望两位以后能齐心协力…”“爹，可以让项少龙跟着连大哥做事，项少龙乡野小子不识礼数，应先让连大哥教导一番。”乌廷芳做如此提议，项少龙一听就失笑摇头，这里的一切他都不稀罕。
　　
　　“爹，妹妹说的不错。”乌廷威出言附和，“项少龙虽为乌家堡夺回和氏璧，我承认他对乌家有功，但他的剑法、智谋均不及连晋，恐怕不能担当重任。”
　　
　　“大小姐和大少爷说的不错，我项少龙何德何能与连晋兄平起平坐。”“项兄过谦了。”连晋适时站出来，他直夸项少龙习的剑法极其精妙见所未见，接着话锋一转提出比试。乌应元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两人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比试起了嫌隙该如何是好。
　　
　　“刀剑无眼，伤你们哪个乌某都不忍，下个月宫中有一场蹴鞠大赛，乌家堡对战巨鹿侯府。连晋、少龙，你们谁进球最多，就是谁人胜出。”
　　
　　“堡主，比试总要有点彩头。”如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元宗立即附和趁徒弟不注意偷喝半盏酒。
　　
　　乌应元想了想也是，他居上首，下方乌廷芳与连晋正眉目传情中，项少龙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乌廷芳。“赢的人可以娶小女为妻。”“爹~~”乌廷芳羞的低下头。
　　
　　“不用比了，我认输。”项少龙直接弃权，在座大部分人都瞠目结舌。赢了比赛可以娶到美人，这事搁别人头上即使技不如人也要拼劲试一试的，他倒好直接认输。乌廷芳气的一张俏脸发黑。
　　
　　“老夫这个徒弟已有心上人，乌堡主，请换其他的彩头好吗？”元宗抱拳笑了笑，乌应元扫了一眼如意恍然大悟过来，改口以一千金作为奖励。
　　
　　“一千金？这个可以有。”去咸阳的路费搞定，项少龙一喜眉飞色舞起来，乌廷芳恨的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献艺？献技！

　　和氏璧失而复得，赵王宫中赐宴百官同庆。乌应元要带项连二男进宫，同行还有一双儿女与堡内总管，他原打算捎上元宗的。元宗以身体不适为借口推掉，把如意顶出去，暗中提醒多多照看项少龙。
　　
　　入宫的新衣服送到，绿底白花的广袖裙，外加一对白玉步摇。为了不浪费这套漂亮的衣饰，如意对着哈哈镜效果的铜镜认真梳髻上妆，确定没有哪里梳歪画歪，如意走出房间。
　　
　　有些女人妆前妆后可以判若两人，如意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项少龙完全认不出面前这个妖姬模样的女人是师姐如意，一开始还误会是乌应元养的美妾。瞧着勾魂的小媚眼，纤秾合度的身段。项少龙饱了一把眼福友情提醒，同志请遮面出行，不要引起交通事故。
　　
　　“这是我家乡最流行的眼妆，不懂欣赏就闭嘴。”如意一脸是你少见多怪的表情，项少龙这一刻可以肯定如意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但她迟迟不愿相认，他也无法逼迫她承认什么，有些事彼此心照不宣。
　　
　　漂亮的女人永远是全场瞩目的焦点，如意接收来自乌廷芳投射来的敌意视线，最开始她是全场焦点，如意一来就没人看她了。乌大小姐哼了一声扭过头，一旁站着的乌少爷露着牙花子向如意摆手致意。项少龙摇着头上前遮住乌廷威那副蠢样，这货的存在丢尽男人的脸面。
　　
　　“入宫切记不可乱走，师父让你跟着我，凡事都要听我的。”“是是，一定紧跟师姐的脚步，师姐走到天边，少龙就跟到天边。师姐让打狗，少龙绝不追鸡。哎哟！”项少龙捂住屁股跳开，得意忘形的结果就是忘记如意手里还有一根威力十足的竹杖。刚才他还嫌乌廷威丢人，现在轮到他亲自丢人。
　　
　　一行人入到宫中，在召见室稍作停留解剑歇脚，项少龙多喝了几口茶去上茅房，宫人来宣也不见他回来。
　　
　　“如意姑娘，可要等一等少龙。”乌应元征询意见，如意摇头回道：“无妨，少龙回来见不到我们自会寻来。”
　　
　　“我看他是掉进茅厕出不来了。”乌廷芳冷哼一声率先出去，乌应元拿这个女儿没有办法只得让如意多包涵。
　　
　　“乌小姐与少龙还有些误会没有化解，以后多接触便好。再说乌小姐纯真烂漫，性格率直不矫揉造作，这样的女子难得一见，我是喜欢还来不及的，怎会舍得责怪她。”如意满脸堆笑，笑容真诚无一丝谄媚之意，她随口几句点出乌廷芳的优点，说的乌应元有些不好意思。
　　
　　“莫误了时辰，堡主，请吧。”如意侧身让乌应元先出门，她落后一步距离，其他人都让她甩在后面。
　　
　　“如意姑娘秀外慧中，不仅剑术了得，又知书识理，礼貌谦逊。”陶方由衷赞美，走在前方的如意听见回身福了福身，算是谢谢陶方的称赞。这优雅的福身的动作却让连晋觉得眼熟无比，仿佛在哪里见过，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如意，如意…”连晋拧眉回忆起来，其实这名字他也有几分熟悉，难不成是，连晋骤然止步喃喃自语道：“会是同一个人吗？”那个唯唯诺诺的赵府小丫头，威逼一下就结结巴巴手忙脚乱。鹰目眯起，连晋心中有了计较。
　　
　　宫中饮宴，男宾与女眷是分开坐的，男宾座分布在殿前殿中，女眷位在殿后。不仅位置差，点心也没有几道，好酒好菜只顾着给前面的座席上。女人扎堆的地方比较热闹的，如意与乌廷芳一席，附近的讨论声热烈的堪比菜市场。
　　
　　“乌小姐。”如意执壶为乌廷芳斟了一杯酒，乌廷芳用手隔挡开酒盏，拒绝之意十分明显。如意也不生气，但被拒绝一回就不再往上凑，她单手托腮看天上的云朵（位子就在门口），不久两眼出神发起呆来。
　　
　　“赵盘怎有资格坐在上座？”耳边刮过一句，如意回神向声源处看去，殿中座次几个弱冠少年高声谈论，话里话外将赵盘贬的一钱不值。
　　
　　“他母亲是出了名的丑妇，父亲是败军之将，认了李牧做干爷爷以为有人给他撑腰。”“少原君切莫高声，我听闻赵盘和倩公主关系匪浅。”“哼，他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父王已决定把倩儿嫁给魏国太子做太子妃。”“太便宜魏国太子了，听说他贪花好色损了身子，硬不起来…”
　　
　　少年们淫…笑有声，谈论声音越压越低。如意直起身子朝上宾座位方向眺望，常宿野外如意早练的耳聪目明，很快发现赵盘的身影。红袍玉冠剑眉入鬓，与其他五官平庸之辈形成鲜明对比。
　　
　　“乌应元，今日你可带项少龙上殿，本王很想见识见识他的剑法。”赵王觉得歌舞不尽兴想来点刺激的，一下想起来献玉有功的项少龙。
　　
　　“回大王，少龙他…”项少龙去茅厕尚未回来，乌应元急出一头汗来，猛地想起连晋在，乌应元忙把连晋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