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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同人)[琅琊榜苏凰]行行重行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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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趴在他温暖的背上,听到他的呼吸声和有力的心跳声,霓凰全身放松,忽然觉得折腾了这一天下来她已经累了,睡意就一点点袭来。
  可她又不想这样睡过去,过了今天,就不知再有多久才能这样呆在林殊哥哥身边了,她不想浪费。
  她强迫自己睁大眼睛,开口说话,道:“林殊哥哥,你会写信给我的对吗?”
  听出她的声音已有睡意,林殊放轻声音,道:“当然了,像以前一样,每隔半月一封。”
  “骗人……你有时候都忘了,我等了好久……等不到……好担心……好担心……”
  少女的呼吸温热,贴着他的脖颈,林殊心中柔软极了。这个傻丫头,总是自己胡思乱想为他担心。
  倦鸟归巢,晚风微凉,偌大的金陵城门近在眼前,日暮薄霭中竟有几分苍凉之意。
  林殊轻声唤道:“霓凰。”
  “嗯?”
  “从今往后,我们一直都会在一起的。”
  “嗯……真的吗……?”
  少年的步伐轻捷有力,眸中盛满了漫天晚霞。
  “当然是真的。生当复来归,死亦长相思。霓凰,我绝对不会离开你。”
作者有话要说:  BGM 琅琊榜电视原声带 哈哈

  ☆、西洲曲(上)

  十三年后。金陵穆王府。
  穆霓凰猛的睁开眼睛,看到弟弟穆青正眼巴巴看着她,见她醒来,穆青长舒一口气,道:“姐,你总算醒了,不要吓我好嘛!”
  仍有些发懵,霓凰道:“我怎么了?”
  “都这个时刻了你还不起,侍女叫不醒你,跟我说你好像在发梦,不知是不是病了,所以我才赶过来的。”
  定定神,霓凰坐起身来,觉得头有些发沉,她揉了揉额角,道:“什么时候了?”
  “已经快要午时正牌了。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午时正牌?她从不曾睡到过这个时分,定是因为昨晚失眠得太严重了。
  穆霓凰不悦,蹙眉向侍女道:“为什么不早点叫醒我?今天是进宫请安的日子!”说着就要掀起被子下床来。
  两个侍女慌忙就跪下了。
  穆青道:“姐,你别怪她们,是我早上来找你看你睡的太沉了,就没有叫你——不过我已经去宫里请过安了,太皇太后的灵堂也去拜过了,皇上和皇后问起的时候我说你长途奔波,又哀伤过度,所以身子不太好,在府里休息呢。”
  霓凰穿上鞋子,严肃道:“怎么能如此自作主张?我平日里都是怎么跟你说的——”
  穆青半撒娇地扯住她的袖子,道:“姐,你从到京城来之后心情也不好,一直忙东忙西的也没消停过,这几天脸色都很差,我劝你你都不听,这要是病了可怎么办?这寒冬季节,生了病可不是好玩的!你今天多休息会,精神缓回来了,明天才能继续忙啊,你说是不是,姐?”
  霓凰看看弟弟,长长吐出一口气,她拍拍穆青的手,道:“青儿,太皇太后突然去了,来金陵后又有许多事,我一时有些措手不及;这些天没能好好陪你,是姐姐不对。”
  穆青忙道:“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怕你累坏了身子,想让你多休息——再说,是我对不起姐姐才对,我要是能快点学会打理王府就好了,这样也不用事事都让姐姐受累了。”
  霓凰微微一笑,道:“好了,我们姐弟之间有什么对不起的。来,横竖今天我也不出门了,让厨房做几个我们两个爱吃的菜,咱们姐弟好好吃一顿饭!”
  穆青闻言,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他道:“太好了!那我这就去吩咐厨房,姐你先洗漱吧!”说完一溜烟就跑出去了。
  霓凰看着他蹦蹦跳跳的样子,笑着摇头:还是这么长不大。
  梳洗完后,霓凰坐着慢慢呷了一杯茶,茶吃完时,心情也定了下来。
  昨夜走了困,拂晓时刻好容易睡着了却又梦起少年往事。
  那些事情已经甚是久远了,她也已经很久都不再想起,有些画面一半清晰一半模糊,说过的话大多也记不真切了,她甚至怀疑很多都是自己的臆想。
  她的人生里真的曾有过那样无忧无虑、快乐肆意的时光吗?
  那个梦,正是十三年前赤焰军征伐大渝的前夕,是她与林殊最后的共同时光,也是她作为一个小女孩的最后时光。
  十三年前中秋后不久,七万赤焰大军整装出征,京城百姓夹道欢送。
  德胜门外,梁帝着祁王殿下亲自为主帅林燮斟上壮行酒,赤焰风光不复多言。
  赤焰军出征后两月有余,南楚不断侵扰梁楚边界,南境战火再起已是定局。穆霓凰心系父亲和幼弟,奏请返回云南。
  临行前她曾叮嘱金陵穆王府的管事,务必将林家少帅的信函仔细转寄回滇,但自此之后却彻底失掉了和林殊的联系。
  整整一月的时间,没有他的只言片语,京城传来消息说,赤焰军已达梅岭,和大渝军队两相对峙。与此同时,南楚与大梁边界守军正式开战。
  父亲离开王府驻扎前线,偌大府中只留她和青弟。霓凰心牵父亲和林郎,自然寝食难安,但面对幼弟依赖的眼神,王府中又无当家主母,她只得打起精神。
  煎熬中,一日日也这样过去,又是半月有余。
  听闻金陵城中已是飞雪满天,南境的风也渐挟寒意。
  父亲的亲随每隔几天回府一趟,带来父亲寥寥数语,大多在报平安。霓凰每次都会留下亲随细细探问战况,知道前线战事胶着,一时难见分明。
  晚上难以入眠时,她就点起灯盏,循着父亲书房里的军情地图细细打量:父亲驻扎在此处,几百里外就是南楚的主力;不远处白城遭到合围,不知可能转危为安;粮草供应当循这条古道,希望能按时到达;而梅岭……梅岭又在哪里呢?
  她的手向西拂到一个小小山峰,忍不住心头一颤,她的林殊哥哥就在这里吗?他还好吗?他怎么能又忘记写信给她,让她这样担心!
  再后来的事情,霓凰的记忆有些模糊了,也许是因为一切来的都太快了,也许是因为她始终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赫赫威名的赤焰大军一夕之间变成叛军,被尽数剿杀。
  不能接受廉正平直的祁王哥哥为了夺位意图谋反弑君。
  不能接受祁王府和林家帅府全部沦为阶下之囚,而曾经把幼时的她抱在怀里的皇上金口玉言夺去了近千人的性命。
  也不能接受,她的林殊哥哥,她日夜思念的林殊哥哥,葬身梅岭,再不会回来了。
  她不明白一切都是怎么了,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噩梦当中。她想要到京城去,想要亲自去弄清楚,可是边界战事僵持,她如何能抛下父亲和幼弟离开?
  已经记不清那段时间到底流了多少眼泪,也记不清到底是如何浑浑噩噩挨过来的,只记得当她再次踏出穆王府时,迎接她的是缟素的南境全军。
  林家全门成为逆犯,梁帝对于结有姻亲的穆家的猜忌也日渐深重。
  粮草间歇性短缺,援军迟迟不肯调遣,面对实力雄厚的南楚军队,父亲有苦却不能言,最终战死沙场。
  云南守军群龙无首,南楚趁势猛攻,转眼要破青冥关。
  那时青弟不过九岁,年幼无力,难以承袭父亲遗志。她作为穆式长女,临危受命,领缨上了战场,血战南楚骑兵于青冥关,歼敌三万。
  也是那一日,她在青冥关城楼上指天盟誓。
  “我,穆式长女霓凰,愿承父亲遗志镇守南境,幼弟穆青一日不能承担云南王重责,霓凰便一日不脱戎装,不以闺阁之礼示人,苍天在上,此心明鉴。”
  烽烟未灭,战马嘶鸣萧萧。
  残冬的寒风吹干了她脸上最后一滴泪水,她知道,有些事情再也不一样了。
  轻轻叹一口气,前日去到苏宅时,林殊哥哥同她说,如今一想起过往,内心便如冰火相冲般煎熬,霓凰揉揉自己的额角,她又何尝不是?罢了罢了,何必多想,实在神伤。
  饭厅里,穆式姐弟正说说笑笑地用午饭,一个侍卫立在门边行礼,道:“郡主,小王爷。”
  穆青道:“怎么了?”
  那侍卫走进来,行礼道:“禀郡主、小王爷,苏府管家黎纲求见。”
  黎纲?这时候他来做什么?难不成,兄长出了什么事?
  霓凰登时有些紧张,道:“快请进来。”
  黎纲进来刚行礼,霓凰就道:“出什么事了吗?”
  黎纲抬头打量霓凰郡主一眼,复又垂目,道:“我家宗主听说郡主病了,差我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霓凰放下心来,没待说话,穆青就道:“苏先生怎么消息能这么灵,我从宫里回来还没两个时辰,他就知道我姐病了!”
  霓凰轻声斥道:“青儿!”穆青遂闭了口,但眼睛还是张的大大的,似乎满面兴奋。
  霓凰道:“我并没事,不过今日不想进宫了,让青儿捏了个借口而已,苏先生不必担心。麻烦黎总管特地跑了一趟。”
  黎纲道了不敢,就告辞复命去了。
  黎纲一走,穆青挥挥手把伺候的下人都遣了出去,然后凑到霓凰身边嘻笑道:“姐!”
  霓凰自顾自地吃菜,边道:“怎么了?”
  穆青加了一筷子霓凰最喜欢的冬笋给她,一面道:“姐,你多吃点!”
  霓凰抬眼打量他,悠悠道:“无事献殷勤,到底怎么了?”
  穆青兴奋道:“哎姐,你觉不觉得那个苏先生特别关心你?你看,你比武招亲的时候,他就费心费力地帮你解决了那个百里奇;后来你在昭仁宫遇险,苏先生急成那样,折腾了那么多人去救你;过年的时候,没听说苏先生去哪家拜年来着,可他偏偏就来了咱们府里;还有后来你奉命回了云南,苏先生也一直在照顾我。”
  霓凰并不在意,只嗯了一声,道:“苏先生确实帮了我良多,是个值得信赖之人,所以我去卫陵之后你也要好好听他的话,知道吗?”
  穆青道:“姐,你没懂我的意思!我是说,你看,苏先生对你这么好,你对苏先生也是——”
  霓凰陡然抬头瞥了穆青一眼,那眼神让穆青头一缩,停住了话头。霓凰复又低头去吃饭,穆青重新聚集了一下勇气,嘿嘿一笑,继续道:“那个,是吧,姐,你说,你是不是考虑一下什么的?”
  霓凰似笑非笑道:“看来这两天师傅给你的功课太少了,你居然还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等会我吃完饭就去跟袁师傅说,每天多加两个时辰的课。”
  穆青惨叫道:“姐!不要啊,姐!再加两个时辰我就不用睡觉了!”
  霓凰看他的样子忍不住发笑,但还是故意板着脸,道:“不想加课就给我闭嘴,好好吃饭。”
  穆青碰了个钉子,灰头土脸坐了回去,低头吃两口饭,复又偷偷打量霓凰的表情,重复几次之后,霓凰放下筷子,道:“好了,你还有什么说的一次都说了吧,不然我看你这顿饭也吃不好了。”
  穆青一改方才的兴奋,反而有点犹豫不安,他也放下筷子,敛眉屏气道:“姐——你是不是,是不是还放不下那个人……”
  霓凰有点意外,道:“哪个人?”
  穆青轻声道:“以前……跟你有过婚约的林殊。”
  十三年来,穆青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这个名字,霓凰奇道:“为什么这么问?”
  穆青一手攥着自己腰间的玉佩,一手揪着自己的衣服,半晌道:“中午我去叫醒你的时候,听见……听见你喊 ‘林殊哥哥’……”
  霓凰没有言语。见她没有生气的迹象,穆青胆子也大了些,道:“姐,两年前我还没有袭爵,所以你拒绝了聂铎大哥,我只觉得对不起你;可现在我已经长大了,姐姐已经实现了当年的承诺该是为自己打算的时候了,苏先生虽然身子弱了点,跟我们这样习武世家有点不搭,但是他的智计抵得上一百个武功高手了,我也佩服他极了,难得的是你们两个也投机,这样的有缘人姐姐却还是无动于衷,我就……有点担心……”
  霓凰看穆青满面紧张和焦虑,竟忍不住笑了。
  穆青不知她怎么了,道:“姐!”
  霓凰摇头,道:“我笑你傻!我的傻弟弟,不是所有对我好的男人就是想要娶我,知道吗?不管是聂铎还是苏先生都是没影的事。我今早确实做了个之前的梦,有点被魇住了,也并没有什么,毕竟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的心思多往课业上费,多想想怎么能尽快上手王府的事,我的事情我自己有分寸。”说完站起身道:“我吃好了,先回房了。”
  

  ☆、西洲曲(中)

  虽然说了今日安心呆在府里不再出门,但霓凰还是没呆住。脑海里太多的事情颠来倒去,她想要想清楚,心却总是不安地跳个不停。
  想出去找个地方安心地坐坐,于是霓凰站在苏宅门口,叩响了门。
  黎纲开门来,霓凰一身藕色锦服,外面罩了一件绣满大朵海棠花暗纹的织锦狐裘斗篷,手里捧着四五支半开的重瓣白梅,立在门口。
  黎纲见到霓凰似乎很高兴,忙请她进来,道:“郡主可有急事找宗主?若是没有不妨等等,宗主还在歇午觉,不过也快起来了。”
  霓凰笑道:“我猜到兄长必定还在午睡。无妨,我只是信步走了过来而已,什么事也没有,想来你们这儿图个清静是真的。”
  听她这话有点自嘲的语气,黎纲却也不好问为什么,看到霓凰怀里的梅花,遂岔开话题,道:“这梅花开得真好。”
  霓凰爽朗一笑,道:“我不好空手来串门,就随手从王府里折了几支,”她递了三支给黎纲,道:“这花还未开展,还能放几日,就送你吧。自己留着也行,哪个房间想沾点花香送出去也行。”
  黎纲忙摆手道:“这不行,这是郡主送给宗主的,我们怎么能拿。”
  霓凰似笑非笑,反将他一军,道:“为什么不能?”
  黎纲想不出怎么回答,一下有点呆。
  霓凰似乎觉得他的反应很有趣,径自笑了,把花抛给他,边向院子里走边道:“黎纲,我想在你们园子里那桥边的回廊上坐一坐,不用照顾我,你干自己的事去吧。”想起什么又道:“对了,那里能看到兄长起居的房间,不用告诉他我来了,我要找他自己会过去。”
  黎纲抱着那几支花,追过去道:“郡主,好歹去花厅里坐坐,外面这么冷,宗主知道了我们要挨骂的。”
  霓凰转身,道:“我来你们这儿是找清静的,还有比那桥边回廊更清静的地方吗?我要想在屋子里呆着又何必从王府出来?”
  黎纲又道:“郡主,那我一会儿差人给你送几个手炉脚炉过去——”
  霓凰摆手道:”不用不用,我不冷。再说那里雪景正好,你放那么多炭火都烤化了,我看什么?”
  黎纲仍跟着她,道:“郡主,那我——”
  霓凰噌地停下步子,目光如电,似笑非笑道:“黎纲,我来你们这儿就是为了找清静的,你再跟着我唧唧歪歪不让我清静的话我就直接冲到你家宗主的起居室里,非把他闹起来不可。”
  黎纲咽了一口口水,干笑道:“不,不敢,郡主请便……”
  霓凰转过身,嘀咕着:“擒贼先擒王这招还是好用,不过真是到哪里找清静都不容易。”
  黎纲捧着花,哭笑不得地站在原地。
  霓凰坐在回廊边上,两支白梅放在身边。
  在她左手边过去便是一座木桥,木桥过去不远处有一排竹子,在白雪映衬下愈显苍翠,竹子后面掩映的那个院落,就是梅长苏起居的地方,现在前门后门都闭着,里面的人正在休息。
  天色有点阴,估摸一会就要落雪珠儿。
  霓凰望着园中的好景致,静静呼气吐气,整个人放松下来,也敛去了些往日的自持严肃。她喃喃哼着不知名的调子,两条腿慢慢晃起来,再不时踢起一抔积雪来玩。
  霓凰清楚,当初被她认出,林殊的无奈大于欣慰。
  不,也许并没有欣慰,更多的是将她卷入危局的担忧和愧疚。
  而她犹记得当时自己的兴奋、紧张和恐惧,那样心跳如擂鼓的感觉让她觉得她的心还活着,还有一个人值得她卸掉伪装抛弃理智,值得她感谢苍天有眼。
  没有想过他还能再回来,已经十三年过去,她想着,远在梅岭某处,他的尸骨也都寒了,而他给了她一个奇迹。
  但她能给他的似乎不多,在支持靖王夺嫡的这条路上,他似乎并不需要她的帮助,只一心要让她置身事外。即便早些时候皇上没有命她返回云南,他也会想方设法赶她回去的。她能做的,也只是在旧日伤痕再次带来伤害的时候握着他的手,陪他哭泣。
  他曾经有多痛苦,她不敢想象,也不敢问,而现在呢?
  他那样渴望做回那个策马挽弓赤血豪情的林殊,却不得不接受这个满腹奇诡幽深莫测的梅长苏。
  有时看着他对待自己的模样,她心惊地觉得,就连他自己都在厌恶这样的自己。
  如此的他忆起往日,怎么会不像受着冰火相冲的煎熬一般?
  当失而复得的情难自抑过去后,有时她想,穆霓凰遇见梅长苏,是一个新的开始吗?
  她相信是。
  因为“林殊”也罢,“梅长苏”也好,对她而言都只是没有意义的几个字,她认得的只有那个少年,他会看着她微笑,而在他的眼睛里她会找到自己。
  夏冬曾经不止一次地劝她。
  “霓凰,我这样守着是因为我爱他,这份感情一天不消磨干净,我就一天走不出去,我没有办法。可你不一样,当年你不过十五岁,还是个孩子,你连自己的心都还分辨不清楚,又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折磨自己?
  她并不觉得。她也从未想过要为他守着什么,她又有什么可守的呢?十几年了,旧日的记忆都快要淡去,那些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也渐渐难辨真假,她唯一可以坚守的是心底对他的那份信任,即便不能为任何人理解,她也要坚守他那份赤子之心。
  至于分辨自己的心,她过去不曾学会,现在似乎也没有。
  爱或者不爱,这样的事离她太遥远了。她只是想和他在一起。
  如果要爱他才能和他在一起,那么她就爱他;如果不爱他才能和他在一起,那么她就不爱他。
  长长吐出一口气,霓凰笑自己今日像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一般敏感。
  她能懂得林殊哥哥对她的回避。
  他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为七万赤焰冤魂平反昭雪是他认定的责任,不管是好是坏,这个信念支持着他挨过了那些她不敢想象的痛苦,又带他回来活在她身边。所以她该助他的,不应让他因为她所带来的旧日记忆而分心,不能抱怨,不能说“舍不得”。
  小小的雪珠儿从阴沉的天幕中落下,霓凰伸手去接,嘴角弯起来。
  事情想清楚了,她觉得心也放轻了些。
  没有什么难的,这么多年独自挣扎,看着自己的心一点点枯涸,还会有什么更糟的吗?何况林殊哥哥已经回来了,又有什么再值得难过的呢?
  木桥上传来脚步声,霓凰转头去看,见黎纲领着一个头罩白纱的白衣女子走过来,看样子是往梅长苏的居室里去。
  霓凰微微眯眼,隔着竹林望去,原本闭着的两道门都打开了,想来梅长苏已经起身了。距离不算太远,木桥上两人都看到了她。
  黎纲向她微微弯腰揖礼,那白衣女子也停了下来,打起遮面的白纱,然后双手放在腰际,款款向她行了个礼。
  那女子行动雅致极了,却又自带让人怜惜的风流,背后是苍翠的绿竹,面前是深碧的湖面,而她白衣飘逸立在木桥上,登时成为景色中最动人的一抹颜色。
  霓凰觉得这女子的身段有点熟悉,但看不清面容也不敢辨认。
  再看看黎纲一身粗布褐衣,觉得他还真是和这段风景格格不入。
  想着觉得有趣,霓凰不禁一笑,再轻轻对两人颔首,算是回礼。
  黎纲遂带着那白衣女子绕过竹林,进到了梅长苏的起居室里。
  再回过头时,飞流的脸突然放大在她眼前。
  霓凰一惊,险些没出手防御。她哭笑不得,道:“飞流,你吓死我了。”
  飞流一身群青色轻薄棉衣,翻身落在廊下瞅着她。
  看他穿的单薄,霓凰问道:“飞流,你穿这么少,冷不冷?”
  飞流摇头,道:“不冷。”
  霓凰知他修习武功心法不同,素来不惧寒冷,但仍想逗逗他,遂挑眉道:“当真不冷吗?我不信,过来让我摸摸手。”
  飞流看看霓凰,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把两只手往身后一背,坚定道:“不给!”
  飞流表情太可爱,霓凰乐极了。
  俊俏少年忽然指着梅长苏的起居室,道:“苏哥哥。”
  霓凰看看他,想了想道:“你是说你的苏哥哥在里面吗?”
  飞流摇头,指指霓凰,又指指起居室,道:“你,苏哥哥。”
  霓凰猜道:“你说让我进去找你的苏哥哥?”
  飞流点头。
  霓凰摇摇头,道:“不了,我不是来找你的苏哥哥的。”
  飞流似乎有些不解,看看起居室,再看看霓凰。
  眼看天上雪片儿越下越大,霓凰忽然觉得冷了。
  她拿起身旁的两支梅花,递给飞流,弯着眼睛笑道:“送给你了,飞流,你不是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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