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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同人)[琅琊榜苏凰]行行重行行-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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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蔺晨一怔,而后展开折扇摇了两下,笑道:“哟,今天是吹哪里的风?你竟然还夸起我来了。”
  说罢定睛一看,只见梅长苏正拿着一块白绢细细擦拭着一柄小弩,那小弩长不过两尺,朱身墨弦,拉扣均由白玉打造,弩身上尽是精细的暗纹,乍看去,仿若滴滴泪纹。
  蔺晨自然认得。
  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
  这正是名匠班家的得意之作,劲弩画不成。
  蔺晨道:“怎么今天想起来打理你的宝贝画不成了?”
  梅长苏似笑非笑看他一眼,悠悠道:“你也说了,这样好的宝贝,怎么能不时时拿出来养护一番?”
  果然,这句话成功踩到了蔺晨的痛处。
  他呵呵一笑,道:“你等着,我今年还会去找班家那个老头子的,我就不信了,本少爷还就弄不到他的一件兵器了?简直岂有此理。”
  说着越想越气,蔺晨忍不住跳起来,道:“你说说这是什么道理,他都给你做了两张弓了,可每次我去找他都给我吃闭门羹!难道我蔺晨还配不起他的兵器了是怎的!”
  梅长苏细细擦拭着那白玉的拉扣,漫不经心道:“班老既说了他做的兵器认主要讲缘分,你的缘分还没到,就且等着吧。”
  不甘心只被对方踩到痛处,蔺晨复又坐下,很随意地翘起二郎腿,道:“话说你的赤心呢?当年救你回来的时候也没看见,别是给战火烧成炭了。”
  梅长苏抬目睨他一眼,道:“留在金陵了。这个问题你之前就问过了,没必要再问一次。”
  蔺晨自动忽略了他后半句话,无辜笑道:“哟,那挺好,等你回金陵之后就又能见到你另一张宝贝弓了。”
  梅长苏今日心情尚好,也不与蔺晨计较,他看看蔺晨手里晃着的空白扇子,岔开话题道:“又换了新扇子?”
  蔺晨闻言,遂展开扇子在他面前展示了一番,热切道:“这把扇子可是我花大价钱弄来的,扇面的题图甚合我意,长苏,你看如何?”
  梅长苏就着他的手仔细打量了那扇子一番,扇骨是由乌木所制,纹理细致,切面光滑,扇面也是上好的生宣面,质地绵韧又轻薄。
  确是一把好扇子,只是扇面正反皆是空白,梅长苏看遍了却未寻到半点笔墨。
  他抬眸扫了蔺晨一眼,道:“是你瞎了,还是我瞎了?”
  蔺晨忙热切地上来解释道:“你看,长苏,这正面上,是茫茫一片云雾缭绕,这反面上是白雪皑皑绵延千里!这等巧思,怎么不是上乘佳作!”
  蔺晨说着,又将扇子在他面前来回晃了一圈,梅长苏面无表情注视着他半晌,而后道:“蔺少阁主的医道自然是精湛,不过我一直想问你,你自己有病了,又该找谁去治?”
  蔺晨从容合上折扇,满脸皆是无所谓的笑容,道:“欣赏不了我的扇子就罢了,还这样嘲讽我?罢了,懒得跟你计较,”而后,他又抚弄着乌木的扇骨,道:“我都想好了,我这把新扇的名字就叫 ‘无用’,你觉得如何?”
  茶水已沸,明知蔺晨话中带刺,梅长苏却也并不急着理他,只是开始分茶到两个青瓷小杯中,其中一杯递给蔺晨。
  蔺晨接过,嗅嗅茶汤中飘散出的武夷茶特有的岩骨花香,道:“你一年四季都喝这个也不腻?时不时换换口味多好。”
  梅长苏掀起眼帘看看他,而后道:“明天一早我就会动身往衢州去,若是为了这个的话,你什么都不用说了。”
  蔺晨一脸无辜,笑道:“哟,那还真巧了,不是说那个跟你青梅竹马多年未见的穆王府郡主如今也在衢州吗?你们不如见个面叙叙旧,然后你再跟她聊聊你要重回金陵昭雪平冤的规划,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富有裨益的好建议——”
  梅长苏面无表情地开口打断他,道:“蔺晨——”
  蔺少阁主却亦不甘示弱,两个字后又强行夺回了话语权,道:“啊,不过看你今天如此神清气爽的模样,你也早该有此打算了吧?
  蔺晨说着,胳膊担在矮桌上,好整以暇地笑道:“如何,长苏,要见那穆家郡主,你很是开心不是?”
  他今日从进门来就满嘴阴阳怪气。
  梅长苏自知蔺晨是拿他无可奈何的,这十年来不论是治疗火寒毒的方法还是谋划重回金陵,蔺晨虽极力反对,但却都半分也动摇不了他,所以每每只能拐着弯旁敲侧击以至气恼时挖苦讽刺。梅长苏心知如此,倒也向来不与他计较。
  所以此时蔺晨问出了这句话,本以为会像往日一样受到梅长苏的无视,但没想到那人很快答道:“确实。”
  从上午开始就闷沉着的天此刻似乎突然开了一条缝,从里面汹涌而出阵阵秋凉之风。
  院子里槭树的枝叶也开始在阵风中翻动纠缠,哗然作响。
  所有的笑意一瞬间皆从蔺晨的脸上褪去了,他轻轻放下青瓷茶杯,道:“那就堂堂正正去见她,告诉她你的故事——你不是说过吗,对于逆犯林殊而言,即便这世界上所有人都要置他于死地,只要有那个人在,他就不至于无处可归。”
  然而,梅长苏却似是被风拂枝叶的响动吸引了注意力,只是抬头去望那株高大的上思槭。
  把他的沉默当作了契机,蔺晨遂继续道:“她已经这般年纪了都不曾再订亲,此次她不过因为认出了聂铎,就一路迢迢从云南追到江左来打探消息,不难想象她也还是放不下过去。长苏,你到底犹豫什么?”
  梅长苏回转头来,道:“她和我之间,并非你想的那样。”
  蔺晨不由冲他探寻地挑了挑眉。
  梅长苏注视着面前矮桌上青瓷杯里的茶水,道:“我们分开的时候,她还太小,她对我的依赖和信任大都因她视我为兄长,并非你所想那般。现在金陵城里的皇帝也已经打起了她亲事的主意,她也很快就能再得良人,不必再孤身一人了。”
  蔺晨闻言,仿佛听到了莫大的笑话,他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们俩只是兄妹之情,你一直当她是妹妹?”说着站起身来绕到他身旁,道:“那这么多年你费那么大劲儿暗中监视南境和南楚的动向,见那穆家小姑娘有点危险就恨不得自己八百里加急飞过去,这些也就是为了好玩是吧?”
  不知是不是因为被蔺晨戳中了心思,梅长苏登时有点不耐烦,道:“不管她于我是什么,我既答应过要保护她便不会食言。”
  蔺晨微微眯了眯眼,而后道:“长苏,你的身体如今也已经大好,只要精心调理,以我的医术,莫说四十岁,即便是五十岁六十岁我都有信心一试。即便是现在,你也仍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半晌,梅长苏的声调平缓无波,他道:“我早已经重新开始了,就在十年前你和老阁主第一次为我治疗火寒毒的时候,这条命就已经作为梅长苏,重新开始了。”
  秋雨欲来前的天风中似乎也已蓄满了水雾,蔺晨愈发觉得沉闷不堪。
  蔺晨不言语,梅长苏放低了些声调,继续道:“且不说为赤焰军平反一事何其凶险,即便我想重新开始,如今我身背叛国谋逆之名,躯体也已残破至此,又如何配得上她?”
  蔺晨轻勾唇角,眼底却无半分笑意。
  他自然懂得,对于如今的梅长苏而言,令他害怕的不是穆霓凰于他的意义,而是在这旧园不复物是人非的十年后,梅长苏对穆霓凰而言又会意味着什么。
  听见梅长苏终于说了心底的实话,蔺晨冷冷道:“配不配得上,并非你说了算。”
  梅长苏转头看他,道:“我知道,蔺晨,你永远不会认同我回金陵为赤焰军平反,你永远都不会放弃说服我,而我也永远都不会动摇,所以我们彼此心中最好都有个底。”
  蔺晨看着他,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尽管笑声中并无半分喜悦之意,而后他有点自嘲道:“是了,又是我一时天真了。”
  白衣青年坐回桌边,捞起茶盅饮尽了里面的茶水,待到放下茶盅时,神态已然恢复如常。
  他道:“上次你说拿不定往北燕安插的人选,我倒有个推荐。”
  梅长苏挑挑眉,道:“说来听听。”
  “你可记得我跟你说过,几年前我在琅琊山下救了一个名叫百里奇的年轻人?”
  梅长苏略想了想,道:“就是那个身怀刚劲内功却走火入魔的年轻人?”
  蔺晨道:“正是。他的武功路数太过刚硬狠绝,以至功力每增进一层必然要自伤几分,最后走火入魔昏倒在琅琊山下后被我所救。他养伤的时候我传授了他一些独到的调息之法,帮他控制住了体内的刚猛之气。后来知他一直仰慕江左盟,我就引荐他加入了。”
  梅长苏道:“然后?”
  蔺晨道:“这个百里奇的父亲就是北燕人,他的长相也与燕人无异,你不是想找一个武功高强又低调可靠的人过去卧底吗?依我看这个百里奇虽然还没怎么展露身手上琅琊高手榜,但是真要排的话绝对进前三,连那北燕拓跋昊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所以他绝对是上上之选。”
  梅长苏轻轻搓着自己的袖子,道:“听你说起来倒是不错,等从衢州回来我要见见这个人。”
  蔺晨拎着茶壶又给自己斟上一杯茶,道:“这么一个人你挑来挑去也没个完,差不多行了。”
  梅长苏目光凉凉地看了他一眼,蔺晨遂道:“瞪我干嘛?我说错了?你再这么墨迹下去时机都错过了,还想掌握那穆家郡主婚事的主动权?当心什么也握不着了。”
  而后不待梅长苏说话,他便侧着身子俯向对面,似笑非笑道:“不过我说,要那穆家郡主真的从里面挑到了称意的郎君,你是让百里奇把那人打出局呢?还是打出局呢?”
  梅长苏只及冷冷瞪他一眼,黎纲便端着两小碟点心从月洞门处走了进来。
  他过来把点心安置在小矮桌上,而后对蔺晨道:“蔺晨公子,宗主明天就要往衢州去了,虽然只呆个两三天,但也怕宗主身体疲累了又不舒服,蔺晨公子,你要不再开两副调息的药吧,我们——”
  不待他说完,蔺晨就拿扇子骨砸了砸手心,道:“我懂我懂!你不就是怕你们宗主见到那穆家郡主太激动了会昏过去嘛!不过,”他起身绕到梅长苏一侧,道:“我说,你有那么没用吗?”
  梅长苏作势要拿画不成对准蔺晨,白衣公子倏地又坐回了他的对面,喝着茶自语道:“呐,都要杀人灭口了,八成有可能——也是,毕竟想了这么多年。”
  黎纲哭笑不得,道:“蔺晨公子,我不是那个意思……”
  头顶的房檐上传来及其细微的瓦片碰撞的声音,这厢蔺晨倒是开始煞有介事地去打量梅长苏的面色,继而对黎纲道:“你看看他的脸色,这时候还出什么远门?不好不好,什么药也帮不上忙。”
  听他这么说,黎纲尴尬之余又有点傻眼:这……宗主往衢州去已是定事,东西都收拾好了,难道这还去不成了?
  黎纲看看梅长苏再看看蔺晨,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梅长苏却忽而笑了:这个人每次到他这里来,总要把满院的人都搅的鸡犬不宁才罢休。
  他放下画不成,拎起茶壶给自己添着茶,一边悠悠道:“那要是带着大夫同行,你觉得可帮的上?”
  蔺晨跳起来,拿扇子骨在小桌上一敲,道:“就这么定了。”
  而后他往头顶房上嚷了句:“飞流,蔺晨哥哥来陪你玩了!”之后飞身就上了房。
  房檐上登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还有飞流的惊叫声,黎纲目瞪口呆地站在廊下,半晌道:“宗主,蔺晨公子要跟我们一起去衢州?”
  梅长苏道:“他是铁了心要去看热闹,不让他跟着指不定还要做出别的什么事来,”顿了顿,又道:“衢州那边怎么样了?”
  黎纲忙道:“宗主放心,消息都放给穆王府来的人了,钟嵇先生那边也都已经安排好了。”
  梅长苏轻轻颔首,见黎纲有点欲言又止,梅长苏道:“怎么了?”
  黎纲斟酌了一下,道:“甄平如今不在廊州,这次本想带聂铎一起过去,但是他说什么也不肯去。”
  梅长苏想了想,道:“说来,他自打从南境回来就有些恹恹的,整天无精打采,可别是病了却撑着不说。”
  黎纲道:“我也这么想,昨天还特意拖着他去看大夫,结果他又冲我发了一通火,之后还是自己回房去闷着了——不过我看他那光火的样子,倒也不像是病了。”
  梅长苏皱皱眉,道:“多大了,还是每天像个孩子一样混闹。等从衢州回来我要好好问问他。这次就由他吧,带他过去也怕会被霓凰撞见,反而暴露了身份。”
  黎纲遂答应着是,而后道:“宗主,风越来越大,我看也许要变天了,还是进屋里去吧。”
  梅长苏摇摇头,道:“我没事,也不觉得冷。你先下去吧,我稍稍再坐一会儿就进去了。”
  黎纲遂依言退下了,院中只剩了梅长苏一人。
  远天青色,一片茫苍,他手持茶盏坐在廊下,静静注视着红叶伴着秋风缠绵起舞。
  

  ☆、章叁 凤栖梧

  今日天气不是很好。
  阴沉了数日没有放晴,在这个三步一水五步一桥的江南小镇中,今日可谓已经潮湿到了极点。
  不过,和这闷人的天气不同,穆霓凰从客栈前门走出来,一身藕色锦服,外披青白色海棠花织锦披风,看起来却仍是精神抖擞,举手投足间尽显英姿飒爽。
  客栈门前是一条宽阔的主街,魏静庵和于陵就等在门边,而穆王府里两个小厮打扮的侍卫也牵着马候在一侧。
  穆霓凰从侍卫手里接过缰绳,边对于陵道:“于陵,那钟先生今天确实会在青庭山吗?”
  于陵忙道:“回郡主,属下已派人去探过,那钟先生昨晚就回来了。”
  穆霓凰点点头,道:“很好。不枉我们多等了这两天。”
  正要翻身上马,忽听身后一个低沉如弦般的声音道:“郡主?”
  穆霓凰转过身去,看清了来人后,不禁讶然道:“靖王殿下?你怎么会在这儿?”
  靖王萧景琰翻身下马,把缰绳交给了一旁的列战英,之后大步走过来,疑惑地皱着眉,道:“这个时候,郡主如何会在衢州的?”
  萧景琰就没有神情语气不严肃的时候,此时也是。
  穆霓凰微微一笑,打趣道:“这可如何是好,我第一次私自出境就被靖王殿下逮到了,可是要押我回京城面圣?”
  萧景琰一双浓眉登时皱得更紧了,他道:“郡主何出此言?我并非此意。”
  霓凰轻轻抿了抿唇角:这人还是这样,多少年也不变,一点幽默感也没有。而且这些年倒像是比以前更加木讷了似的。
  穆霓凰笑道:“真是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殿下,殿下何时到的?不会也住这家客栈吧?”
  萧景琰道:“昨日才到的,并不知道竟和郡主投宿在同一家客店,真是巧了。”
  穆霓凰道:“靖王殿下怎么会来衢州?”
  穆霓凰只是随口一问,萧景琰却明显有些小心,他斟酌了一瞬,方简略道:“公事。”
  即使是不便出口的事,这敷衍的未免也太明显了。
  穆霓凰微微眯了眯眼,只听萧景琰耿直回问道:“郡主呢?”
  她忍不住负手身后轻笑了一声,而后亦从容道:“私事。”
  萧景琰闻言,似乎微怔了一瞬。
  穆霓凰已无耐心再看他有否领悟什么,索性翻身上马,客气告辞后勒马就要走。
  萧景琰向前一步,朗声道:“郡主这是就要离开衢州了吗?”
  既然都撞上了,她的行踪却也没有什么好对他隐瞒的,穆霓凰遂道:“并不是,我明天一早才返回南境,”顿了顿,她亦客气道:“靖王殿下可是还有事需要霓凰相助?”
  萧景琰难得笑了,道:“并没有。只是我也正好明日返京,不想错过了跟郡主告辞的时间。”
  萧景琰向来讲话仿若竹筒倒豆子,直白的紧,但今天他这话却让穆霓凰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们如今应当不是这样需要折柳相送的关系。
  不待她多想,萧景琰已是抬手一揖,道:“郡主慢走。”
  今日在这里遇到萧景琰,穆霓凰确实惊讶,但是思及此次引她造访江左的目的,她登时又觉得感慨万千。
  本已经走到了街角,穆霓凰却忽然勒转马头开始向回折返。
  魏静庵等人都有些惊讶,不过穆霓凰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等在原地。
  萧景琰正在原地为自己的坐骑更换马鞍,听闻马蹄声又传来,遂抬眼去看,竟是穆霓凰又折返了回来。
  他尚没来得及讶异,穆霓凰已然攥紧缰绳勒停马身,干脆利落道:“靖王殿下,如果有人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收留保护一个朝廷钦犯的话,你觉得会是因为什么?”
  萧景琰明显一点头脑也摸不到,于是道:“郡主何出此问?”
  穆霓凰神色如常,道:“没什么,只是好奇靖王殿下的回答。”
  穆霓凰的神情里,是年少时候他再熟悉不过的执拗坚定——她一定要听到答案。
  萧景琰思索了一瞬,而后如实道:“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尽然相同,但如果那人是无辜的话,即便冒天下之大不韪,我也会保护他。”
  无辜?无辜……
  会是这样的吗?
  穆霓凰脸上一瞬间闪过无数纷杂的表情,萧景琰分辨不清,也不知她对他的回答是满意还是失望。
  但穆霓凰很快便收束了心神,她手握马鞭利落地向萧景琰一揖,道了句:“多谢殿下。霓凰告辞。”而后便带着穆王府众人策马扬尘向城外飞驰而去。
  青庭山就位于衢州城城郊,虽然地势不高,但是山明水秀,风光秀美。又因山顶上坐落着闻名天下的古刹合虚寺的遗迹,引得不少文人墨客前来做赋联诗、悼古谴思。
  然而近几年在江左地区,青庭山又开始因为另一个原因而闻名。
  约莫七八年前,这青庭山上搬来了一位姓钟名嵇的隐士,衢州城附近不少百姓都知道他,尊他为钟先生。
  这钟先生博闻多才,尤其精通于周易之术,据说,他可以观天之化,推演万事之变。
  前日初闻此时,穆霓凰不由觉得荒谬,她立在屋中,道:“推演万事之变?这未免夸张了些。”
  于陵一揖,道:“回郡主,属下也觉得这些百姓口耳相传的话难免有差,但其实并不只衢州有这个钟先生的传闻,属下等人在金州和严州探查时也曾听过这钟先生的名字,许多人说他有通晓天地的本事——很多人为了得到他的指点不远万里到他隐居的青庭山的颛庐去拜访。”
  穆霓凰负手身后,忽而朗声大笑起来,道:“通晓天地?所幸我穆霓凰还不需要为了天地去烦恼——既然传闻都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那区区一个江左盟宗主的身世他总不该不知道吧?”
  于陵道:“郡主明鉴!属下已经派人去了青庭山探访,只是今日听说那钟先生远游去了,过了明日才能回来。郡主明日就要返回南境,属下等会暂留衢州,在那钟先生回来后前去拜访,届时再飞鸽传书秉承郡主。”
  穆霓凰走到了桌边,一只手轻轻抚着桌角的凹痕,似是在思忖着什么。
  她半晌没言语,于陵也不敢说话,只是拿眼风瞄了瞄对面的魏静庵。
  她沉默了太长时间了,魏静庵遂轻声道:“郡主。”
  穆霓凰闻声转头,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走神了。
  她遂转身坐在桌边,对于陵道:“那钟先生后天回来是吗?好,我亲自去见他。”
  没有想到穆霓凰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延误行程,于陵不禁一愣。
  穆霓凰又转头对魏静庵道:“魏将军,传我的话下去,延迟返滇。”
  魏静庵似是多看了穆霓凰一眼,而后也行礼道:“是,郡主,末将这就去。”
  于陵也忙告退,两人遂一起出去了。
  绕过穆霓凰房前的小庭院,又穿过几间客房走到了斜对面的回廊上,于陵本来跟在魏静庵身后,此刻他上前两步,轻声道:“魏将军,属下有一事不明,还望将军指点。”
  魏静庵停下了步子回转身去,于陵忙道:“来江左探听云义士的下落本是件小事情,可是郡主竟然不远迢迢亲自前来督察,现在郡主又要亲自去拜访那钟先生——属下等人皆是惶恐,非但没能为郡主分忧还使主上这样操劳,这,在郡主看来,属下等是否真的半办事如此不利?又或者——”他斟酌了一瞬,观察着魏静庵的表情,道:“又或者此次属下等来江左的任务中其实还别有隐情?还望魏将军能指点一二,属下不胜感激!”说着抬手一揖。
  半晌,魏静庵侧过脸去,道:“我没什么要指点你们的,只有一件的话,就是主上交代下来的事从没有小事。”
  说罢一抬脚,转身又走了。
  阴了这么久的天却始终不曾落雨,平地上的天气都已潮湿极了,更何况是在山中。
  穆霓凰一行人骑着马一道上山来,越往山中走云雾越是缭绕,他们遂不得不放缓了行进的速度。
  穆霓凰勒着马头沿着山路慢慢前行着,山路的右面尽是茂密的植被,在这样中秋时候竟还是郁郁葱葱的,而向左望去,远山含黛,影影绰绰地将轮廓勾勒在缥缈的雾绢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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