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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同人)[琅琊榜苏凰]行行重行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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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握软剑陡然反攻,速度之快仿若呼啸而来的烈焰,剑锋尽是模糊的青影却看不清到底指向何方。
白衣青年神色一凛,被逼的步步后退,这才发觉方才这女子一直藏着锋芒,自己竟着了她的道。
然而,他想补救已然来不及,就在这电光火石间,霓凰的剑已经直指他的左肋下。
胜负已分。
梅长苏唇角含笑,这些年来她沙场带兵,运筹帷幄,心思越发沉稳有致了。
黎纲顿时下巴都要掉下来。这蔺公子若是排进琅琊榜里,怎么也得进前五,再加上身法奇诡,心思无双,可这霓凰郡主不过第十位而已,居然,就这样,把他制住了?果然是南境军奇才主帅,十万人当二十万人用的霓凰郡主!
黎纲心想着,一定要告诉飞流这个好消息,他以后除了苏哥哥,又多一个靠山了。
正这么想着,飞流已经从对面房檐上探出了头,一张俊俏小脸兴奋得通红,使劲拍着巴掌。
被称作蔺晨的白衣青年也是难掩惊讶,细细打量眼前这个女子:槿色衣衫、如炬双目、精华神采、英气逼人,果然是美人儿一个,而且还骁勇有谋心思缜密,这美的确实是别具一格。
然而这样别具一格的美感,他还真是觉得有点眼熟。
蔺晨桃花眼微微一挑,道:“姑娘这一招不徐不疾,颇有沙场铁血风范,依我说,当叫 ‘诱敌深入’。”
穆霓凰收回软剑,微微一笑,道:“是 ‘请君入瓮’。”
黎纲扑哧一声笑出来,蔺晨横过去一个眼神,黎纲登时又抿住嘴。
蔺晨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折扇,潇洒摇着,笑道:“罢了罢了,今天能和姑娘切磋也是一件大快之事!”
梅长苏从亭子里走下来,道:“早跟你说过,少练什么花里胡哨的轻功,你那硬功夫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也就能欺负我们飞流——那也是飞流心眼实的缘故,真遇到高手你还能讨了便宜?”
蔺晨猛拿扇子扇风,道:“哎我说你这个人,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说说我容易吗我,你一封飞鸽传书我就从南楚跑断了腿过来,你可倒好,这两天一个好脸色不给,我是欠了你的不成?”
蔺晨这两日每每受了梅长苏的抢白就要把这件事重提一次,黎纲忍着笑,一本正经道:“蔺公子,你的腿已经跑断三次了。”
梅长苏闻言也笑了。
穆霓凰看这个白衣男子虽然长了一张风流桃花脸,讲话也是不太正经,但苏宅上下都似和他十分熟悉的样子,兄长对他的态度更是不同,那样自然亲近,仿佛……仿佛当年与萧景琰那般似的。
穆霓凰遂爽朗笑道:“方才是我侥幸取胜。这位公子武功远在我之上,但出手却一直谦让,连武器都未曾亮出,”她说着看看蔺晨手里的折扇,道:“这才给了我机会。实在惭愧。”说着伸手一揖。
不错不错,这小美人竟然连他的武器都觉察出了。
蔺晨一双桃花眼上下打量穆霓凰,再看看梅长苏,忽然叫起来,道:“哎,你不就是那个画里那个——我说小美人,你不会是姓穆吧?”
穆霓凰点头道:“不错。”
蔺晨一拍手,笑道:“哎呦哎哟,可算让我见着了——这这,比画里好看多了嘛,某人分明不能画还非要画,好好一个美人都给——”
梅长苏皱眉,斥道:“蔺晨!”
成功踩到了万年不变色的狐狸的尾巴,蔺晨得意极了,挑眉道:“怎么,说你还不服气啊?”然后冲房檐上叫道:“飞流,你说,这穆家姑娘是不是比那画上好看多了?”
飞流倒是答得极快,点着头道:“是!”
见梅长苏的面色已然沉下来,黎纲忙道:“蔺公子,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蔺晨登时一副委屈大了的样子,道:“我这远来是客,说两句话都不行了?你们这儿有没有待客之道啊!”
霓凰看他们几个人一台戏,兀自一头雾水。
她仔细想了半晌,陡然道:“该不会,我被通缉了吧?”
院中几人一时都静默了,然后蔺晨一拍大腿,放声笑出来,边抖着手拿扇子指着霓凰,边道:“穆家姑娘,我喜欢你,我太喜欢你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梅长苏也掌不住,转怒为笑。黎纲则是长舒了一口气。
几人都坐到亭子上去,黎纲和甄平端过来茶水和点心。两人都知这蔺晨有趣的紧,之后遂都侍立在一旁等着看笑话。
霓凰虽闻黎纲称呼这白衣青年为“蔺晨公子”,但还是客气道:“却还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蔺晨满面桃花笑准备开口,梅长苏悠悠道:“一个江湖郎中而已,我请来给聂大哥看病的。”
蔺晨叫道:“你这个人,就容不得我跟穆家姑娘说句话吗?居然说我是江湖郎中,我像江湖郎中吗?”
霓凰看他风流俊俏,桃花眼乱飞的模样,心道:你不像江湖郎中,你像个轻薄浪子……
梅长苏任他叫,并不理睬,只悠悠喝茶;霓凰忙出来圆场,道:“霓凰素闻医道乃内修之道,越长于此者往往越发精气内敛;但今日见了公子,方知世间事不能一概而论,似公子这般,于医者中定也是独树一帜了。”
霓凰这话,十分中倒有三分打趣的意思。梅长苏端着茶杯的手一抖,为掩笑意轻咳了一声。
蔺晨却是受用的紧,眯眼笑道:“还是穆家姑娘懂我。不过说到 ‘独树一帜’嘛,还是穆家美人儿姑娘你这美,更加独树一帜才对——不过,穆家姑娘,我总觉得你看起来好生面善,你说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也许是那种萍水相逢,又或者是那种擦肩而过的缘分,你说呢?”说着又是对霓凰狂飞桃花眼。
他此语一出,梅长苏的目光陡然冷凝下来,带着些警告之意投向他。
蔺晨心道:还瞪我?你的小九九我哪个不知道?我还治不了你?而后摇摇折扇,继续笑的一脸灿然。
霓凰一怔,这蔺晨讲话有点颠三倒四的,口气又轻佻浮夸,她一时拿不准他是当真的还是在为了套近乎而开玩笑。
霓凰还没说话,就听亭下一人道:“蔺公子,少帅在这儿呢,你怎么能这么对郡主说话?”
几人看去,却是卫峥。
他正色走上亭子来,蔺晨斜睨了他一眼,唰的一声合起折扇,冷笑道:“少帅?我只知道这亭上坐的人里有梅长苏,却不知道你的 ‘少帅’是谁。”
卫峥登时脸涨的通红,道:“蔺公子,你——”
梅长苏淡淡道:“好了,都少说一句,”复又转头来对蔺晨道:“请你来是看病的,你收敛点。”
蔺晨哼了一声,侧身坐下了,没再说话,但也没像释怀的样子。
气氛登时有些尴尬。
霓凰眯着眼打量梅长苏和蔺晨,模糊着觉得悟到了一些什么。
她朗声一笑,道:“称呼和名字都是虚物,即便名字变了,故人却依然是故人,蔺公子断不会因自己的朋友更换了姓名就弃他于不顾,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可介怀的?”
霓凰此语一出,梅长苏觉得她似别有所指,转头看了她一眼。而霓凰的表情依旧如常。
蔺晨一双桃花眼微微眯了眯,而后露齿微笑,道:“霓凰郡主气量豪阔,光风霁月,果然并非虚言。”
这两句话有点耳熟,霓凰盯着蔺晨,眸中流光一闪。
蔺晨复又笑道:“不过,我这两句可是真心的,绝无半分他意。”
觉察霓凰表情有变,梅长苏道:“你们在说什么?”
霓凰整理表情,赶在蔺晨前面道:“并没什么。”
梅长苏显然没有相信,复又看向蔺晨。
蔺大公子此刻则又恢复了满面含笑的常态,拈了块糕放进嘴里,含混不清道:“可惜了我们的宫羽美人,为情所困,居然主动把自己送进那大牢里去受苦,”他倒换了个座位,坐到霓凰身边,道:“穆家姑娘,你说好歹有点良心的人也该被感动,不至于冷血薄情至此吧?”
至此,霓凰终于有些开窍蔺晨之前的弯弯绕绕所为何为。
这个人似乎对她并无好感,甚至有些怨怼之意。
为何?
因为宫羽?
若真是这样,也未免太过可笑!
她抬目直视蔺晨,目光灼灼中尽是不怒自威的霸气,黎纲甄平心里都是一颤,连卫峥也有些动容。
只听穆霓凰冷声道:“蔺公子,不知霓凰何处得罪了蔺公子让公子这样大费周章地为难;只是若是霓凰的不是,还请公子不要夹枪带棒扯上旁人,兄长本已自苦,再当不起你这个好友这样的雪上加霜!”
她当真恼了。
梅长苏忙安抚地覆住她的手,复又头疼地看向蔺晨,道:“你今晚不想吃饭了是吗?”
这个威胁出乎意料地管用,蔺晨登时认真思考起来,片刻后道:“好吧,我承认是我偷听了穆家姑娘和宫羽讲话。”
虽然方才就猜到了必是如此,但没想到他真会讲出来,霓凰登时尴尬叫道:“你!——”
梅长苏拉住她,仍向蔺晨道:“什么话?”
蔺晨搓着手,嘿嘿一笑,道:“这,你也知道,我们琅琊阁的规矩是——”
梅长苏回头对黎纲道:“去告诉吉婶,今天不用做蔺公子的饭了。”
蔺晨跳脚,道:“你!算你狠!”
琅琊阁?
霓凰一怔,这般的洒脱气度和超凡的武功,难不成眼前这个俊俏公子就是传说中琅琊阁的少阁主?
前两天听卫峥讲,十四年前兄长命垂一线时,就是被这个琅琊阁所救——所以这个人,应该知道一些她想知道的事吧?
霓凰拢拢头发,清清嗓子,道:“蔺公子既然大晚上躲在人家房檐上偷听,那自然不好意思自己讲。我跟宫羽姑娘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她心里有个夙愿一直没能达成,病急乱投医,来向我问了问而已。”
穆霓凰和宫羽还能谈什么?在座之人也不傻,闻言,七七八八都猜出来了。
梅长苏唇角抿得有些紧,不知在想什么;霓凰晃了晃他的手,梅长苏看了看她,似是笑了,又似是叹了一口气。
蔺晨倏然起身,摇摇扇子,道:“我刚才没吃饱,再去厨房找点吃的,病人到了再来叫我。”
走下亭子,蔺晨忽然又回转身来,道:“穆家姑娘。”
霓凰看向他。白衣青年神色浅淡,眸色翻涌,深沉似海,不见一丝轻浮。
他道:“那两句话确为我真心所感,并无虚言。”言毕抬手向她一揖,复又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叮咚 蔺公子上线!
☆、渭城曲
七月初的天气已初见秋意,不管白天怎样闷热,晚风都开始夹带清凉。
蟋蟀不知倦地和鸣着,夏冬陪着穆霓凰坐在苏宅的一条回廊上。
她的夫君聂锋如今在苏宅治疗火寒之毒,她亦留在苏宅照料,回廊背后便是她在苏宅暂居的房间。
两人肩并肩坐着,良久默然无言。
风撩起夏冬窗前的一只青铜铃铛,清鸣阵阵。
夏冬转头看着穆霓凰的侧脸,轻声道:“霓凰,已经坐了这么久了,跟我去吃点东西吧。”
穆霓凰没有反应。
夏冬继续道:“早上小殊被传进宫里去之后你怕他有不测就一直在整兵忙碌,他回来之后你又一直在照顾他,现在都要戌时了,你一整天一点东西都没吃怎么能行?”
穆霓凰注视着前方影影绰绰的园圃,轻声道:“我不饿,冬姐。你不用管我了,去照顾聂大哥吧。”
夏冬不禁握住穆霓凰微凉的手,道:“霓凰,那个蔺公子不也说了,小殊只是劳神过度,加上心绪波动太大影响了气血运行,他现在需要休息,过两天就没事了。你不要这么担心。”
穆霓凰依然怔怔的,半晌道:“是啊。”声音里中气全无,轻渺渺随晚风转瞬即逝。
夏冬注视着霓凰,这些年来穆霓凰独立支撑云南穆府,哪怕是最艰难的时刻她眉间的那股神采也不曾消失过,而今天,此刻,夏冬莫名害怕,她还能回到以前那个穆霓凰吗?
那日,林殊跟她说他命不久矣,待将来霓凰得遇良人之时,希望她从中相劝。
他也说了,霓凰如今并不知情。
可是看着霓凰如今的光景,她真的不知吗?
十四年前赤焰一案,她失掉了新婚的夫君,霓凰失去了她的林殊哥哥。
十几年来她受夏江的蒙蔽,憎恶林氏一门入骨,但却始终不忍斩断和霓凰的友谊。
失去挚爱之人有多痛,痛到难以向任何人倾吐,而那样孤独无助的感觉快要将她从头到脚腐蚀殆尽。
霓凰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与她感同身受之人,只要静静同她坐一坐,就胜过了千言万语的安慰。
但如今,幸得苍天垂怜,她的良人失而复得;但霓凰却——
她不忍再想象下去,热泪滚下眼眶。
本想再陪她坐一会儿,但却又怕自己的眼泪让穆霓凰起疑心,夏冬忙忙擦干眼泪,在下一波眼泪涌出来之前,起身道:“你先坐着,我去倒点热茶来给你喝。”说毕转身快步走了。
夏冬走了,穆霓凰仍没有动。
脑海里颠来倒去尽是那日梅长苏说的那两个字。
十年。
她问他,你究竟还有多久?
他回答,十年。
穆霓凰的双手紧握成拳,骨节青白。
今日他从宫里出来时那样苍白的脸色,让苏宅上下都仿佛如临大敌般的慌乱。
蔺晨为他施诊时她就坐在旁边。她可以选择相信兄长,装作看不到他几乎没有活气的面色,而她却无法不认蔺晨的表情:那是一个赌徒的表情,上一秒赢得万贯家财,下一秒倾家荡产。
林殊哥哥,你告诉我,过去的十几年里,在这一场又一场的赌博中你已经赢过了多少次?而你剩下的筹码还有多少?
月朗星稀,霓凰仿佛要把自己坐成黑夜里的一尊雕塑。
蒙挚穿过园圃走过来,看到穆霓凰独自一人呆坐在回廊上,他犹豫着顿了顿脚,抓抓头,最后还是走了过去。
“这,郡主,小殊他没什么事了,静养两天就好了,你别太担心。”
穆霓凰打起一点精神,道:“我知道了,多谢蒙大统领。”
蒙挚有点踌躇,仍立在原地不走,穆霓凰看他表情似有些为难,道:“蒙大统领还有什么事吗?”
蒙挚咳了一声,道:“刚才黎纲跟我说,靖王好像在门口等了很久了。”
“靖王?这个时辰他来做什么?难道宫里又出了什么事吗?”
蒙挚道:“郡主,这,其实今天……”
穆霓凰站起身,道:“蒙大统领但说无妨。”
蒙挚吸了一口气,道:“我觉得靖王已经知道了。”
穆霓凰眸中流光一闪,听蒙挚继续道:“我今天中午接小殊出养居殿的时候靖王就跟在后面,他们俩人一起出来,也不说话,最后小殊一眼都没看过他;靖王当时的表情也很奇怪,我急着带小殊回来看大夫所以也没多想。刚才黎纲跟我说靖王已经在门口等了一个时辰了,但是也不叫门,就那么立在那儿。你说说,除了那件事还能有什么别的能让他们俩这样的?”
霓凰负手思量,这段时间靖王对兄长的身份越来越怀疑,只是还缺少一个有力的肯定。霓凰眯一眯眼,看来今天在养居殿他终于找到了这个有力的肯定。但是,既然萧景琰知道了兄长的身份,皇上呢?若皇上是因为发现了梅长苏就是林殊而召他进宫,又怎么会这样活着放他出来?
蒙挚性子急,看她不说话,径直又道:“这事儿十有八九就是这样了。这靖王也不叫门,苏宅的人也不好去理他,况且现在小殊还昏迷睡着,请他进来也没奈何;但他一直这么立在外面也不是办法。郡主,你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这样的事除了小殊,也只有你能在他面前说上话了,要不你就……”
穆霓凰颔首,道:“大统领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放心,我这就去见靖王。”
蒙挚一口气松下来,道:“今天时辰也晚了,既然小殊没事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他。”说着抬手一作揖,转身就要走。
没走两步却还是回转身来,看着穆霓凰,道:“郡主,其实小殊他一直对你——”
看着蒙挚那样粗犷的一个铁血硬汉搜肠刮肚地找安慰人的词语,穆霓凰不禁眼眶一热。
她上前一步,微笑道:“不用担心,蒙大哥,我没事,林殊哥哥也会好起来的。”
看她眉间总算恢复了几分神采,蒙挚放下心,点点头,快步走了。
苏宅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萧景琰一惊,待浑身僵硬地转过身去,却见穆霓凰一身水蓝色衣裙扶门看着他。
半晌,霓凰轻声道:“太子殿下要进来坐坐吗?”
引他进了院子,霓凰静静道:“苏先生今天从养居殿出来之后就不太舒服,现在正在卧间休息,恐怕不能来——”
萧景琰打断她,道:“他怎么样了?病的严重吗?”
霓凰轻声道:“苏先生今天劳神过度,引发了旧疾,休养几天会好的。”
萧景琰没有说话,脸上尽是隐忍的痛楚。
霓凰道:“殿下想去看看他吗?”
萧景琰侧身对她,哑声道:“不了,他没事就好。”
两人立在原地。
霓凰看着他,道:“殿下这个时辰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萧景琰看看满园清辉月色,道:“霓凰,你能陪我走走吗?”
萧景琰慢慢在院中踱步,霓凰慢两步跟在他身后。
他走得缓极了,每到一处景致就仔细观看着,一时锁紧眉头,一时又默默笑了。
不到一顿饭功夫,外庭逛完了,来到与内庭相接的回廊处,萧景琰停下了步子,挑了一个台阶坐下来。
霓凰遂也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萧景琰望着满园景致,道:“我这些年一直在想着,如果当年的惨案没有发生过会是怎么样,如果小殊还活在我身边的话会是怎么样:他出征那年你刚刚及笄,赤焰军凯旋归来后你们会成亲,之后我们三个还是会一起骑马去郊外摸鱼踏青,练剑习武,回来之后还是会被晋阳姑姑追着数落,因为三个人都玩的灰头土脸;景睿和豫津还是会每天跟在小殊屁股后面粘着他;祁王兄还是会每天传授我们治世经国之道……父皇会老去,祁王兄会继承大统之位,成为一代明君,小殊也总有一天会袭林帅之位,他会是一个更加善战多谋的林帅。再之后,我们会有各自的孩子,他们还是会在一起长大,成为兄弟姐妹——”
霓凰泪如雨下,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死死咬着嘴唇,道:“别说了。”
萧景琰应声停住,半晌后却又道:“若真的是这样,夫复何求?可天地终究不仁,再没有放小殊回来。我一直自欺欺人地想,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死,他活在距离这宫城很远的地方,平安健康地活着,有了新的生活,毕竟,当年的梅岭,连一块他的骸骨都不曾找到——”
霓凰痛极了,叫道:“不要说了!”
院子里的蟋蟀被惊到,一瞬间停止了鸣叫。
萧景琰的眼中滚下泪水,道:“我从没怀疑过你,你帮他圆谎的时候我一次都没有怀疑过你。我没想过你会骗我,霓凰,我不相信你会骗我。我以为,当年失去小殊的痛,你和我都是一样的,所以我一直以为你会懂,我以为你懂——”
霓凰再也撑不住,脸埋进手掌里,呜咽出声。
萧景琰道:“可是,我又能怪谁呢?是我自己没能认出他。你待他的态度从来不同,你那么相信他、回护他,很多时候看你在他身边时,我总有时光倒流的错觉,好像你还是十四年前那个小女孩;他想东西时会搓着手,他知道我是水牛,他那么习惯地拔出我的佩剑,他知道九安山的秘密小径,他在命垂一线时却安慰我 ‘别怕’——”萧景琰哽咽了一下,继续道:“我怀疑了那么多次,但却没有勇气去确认。我竟这么怯懦,我竟不敢认自己最好的朋友!”
半晌,霓凰止住呜咽,慢慢从手掌里抬起头,道:“认得又如何?即便你从他进京第一天起就认出了他,又能如何?”
萧景琰陡然转头看向霓凰,疾道:“若我早知道他是小殊,我不会由着他这样煎熬自己的身体,也不会让他身陷那么多险境,更不会——”萧景琰痛苦地闭眼,道:“霓凰,你不知道我有多么伤他的心!你不知道我都对他做了什么!我甚至指责他利用你和母妃——我怎么能那般对他,我——”
眼前薄雾迷蒙,霓凰注视着挂在天上的上弦月,静静道:“为此一局,他谋划了近十年,每一步都精妙推算,用最少的气力来完成最多的事。你不由着他,看似在保护他,却也不过是让他把直路改成曲路,到头来只会煎熬他更多心血。他不告诉你,正是因为了解你,不想为你或他凭添负担。”
萧景琰捏紧拳头,道:“他该知道,他从来不是我的负担!永远都不是!”
“可你是他的负担!你是梅长苏的负担,”霓凰双手交握着,泪水滴在手上,轻声道:“我也是。”
萧景琰右手掩住双目,肩膀微微耸动着。
霓凰拭干泪痕,转身面对萧景琰,轻轻握住他的肩,道:“靖王哥哥,覆水难收,消失的岁月不会重来。不管怎样你跟兄长也已经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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