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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之血色战旗-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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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失去了威力。两个步兵连迅速突入村内,向日军据点冲去。
但是,当中**队的山炮、迫击炮停止轰击时,日军几个未被炮火摧毁的据点又响起了机枪声。进入村内的两连士兵,冲锋再次受阻。
这时,村外的部队逐次投入战斗,数百名官兵向敌人猛扑,一时间仪封村内机枪声如疾风骤雨,手榴弹爆炸声接连不断。
但是,正当部队陆续冲入村内,欲对负隅顽抗的日军进行包围时,日军突然放弃阵地,向西南方向逃走了。
在短短数日内两度经历战火的仪封,不少房屋已被炸塌烧毁,日军于数日前攻占仪封后,杀人、强奸、抢劫,无所不为,许多百姓被杀害,一些妇女遭强奸,幸免于难者已远逃他乡,仪封只剩下一个空村,墙上到处都是血迹,畜骨丢得遍地都是。经过这次战斗,其状更惨。
这时,第五二二团来人报告,该团与敌经过激烈巷战,已于半小时前将东毛古占领。
宋希濂和沈发藻率指挥所进入村内,已是下午4时左右,一些士兵正在打扫战场,日军丢下数十具尸体,遗弃了许多弹药和罐头食品。宋希濂推断日军突然撤走的原因,可能是由于第十四师团主力已向南推进,驻守仪封的敌军恐被我大部队包围,遭到全歼。他和沈发藻登上南面的寨街,向西南方向了望,隐约可见追击日军的部队正分数路搜索前进。
突然,几团硝烟在追击部队中升起,紧接着传来沉闷的爆炸声。宋希濂用望远镜观察发现,在一片小树丛的背后,日军的8门野炮正并列一排向我军射击,估计敌军的炮阵地距仪封约**华里。宋希濂随即命令山炮营进入阵地,向敌军还击。
顿时,敌人的大炮改变了目标,向我方炮阵地射击。经过短暂沉寂的仪封,重新被笼罩在硝烟之中。
由于七十一军指挥所距炮兵阵地很近,因而受到“牵连”,日军的炮弹不断飞来,周围的房屋被炸毁,幸免于难的指挥所房屋受到剧烈的震撼,尘土瓦砾如雨般撒在宋希濂及诸将领的身上。在持续不停的炮战中,指挥所周围共落炮弹10余发,八十七师的一名副官被炸死,一名传令兵被弹片削去了半只胳膊。
炮战尚未结束,宋希濂又接到前线部队报告:溃逃的残敌与南面一部敌军汇合,开始向我反攻,但兵力不多,刻正在战斗中。
宋希濂与沈发藻分析敌情,判断敌军反攻的目的不是为了夺回仪封,而是在企图阻止第七十一军继续南进。于是,他命令部队就地抵抗,挡住日军的反攻,并立即向前线派去增援部队。
战斗持续到黄昏时分,日军停止了进攻。被枪炮声震撼了半日的原野渐渐趋于沉寂。宋希濂命令部队就地构筑工事,对退缩于西南一带的日军严密戒备。
随后,宋希濂再次登上寨墙,举目远眺,但见残阳如血,暮色如烟,四野一片宁静。看到数日来一直作为兰封东面作战之焦点的仪封,竟于半日之内克复,他心情舒畅,但想起桂永清所为,他又不禁火起。俄顷,他既是自豪又不无自慰地对着渐渐隐去的残阳说:“兵不在多,而在精,我宋希濂虽只有一师之众,但照样攻必克,战必胜。”
5月21日当天,东西两路军对土肥原第十四师团位于兰封、民权问各据点发动猛攻,均取得相当进展。
第六十四军军长李汉魂率第一五五师,攻克了野鸡岗、内黄,俞济时第七个四军与新编第三十五师也分别攻克了楚庄寨、朱庄、纸坊集等地。
特别是仪封、内黄两地的攻克,对日军打击颇大,土肥原师团一时失去立足之地,被东西两路军压迫于铁路以南的几个村庄里。
当晚,第七十一军与第六十四军、第二六四旅取得了联系。
宋希濂和李汉魂两军长在位于内黄集与仪封之间的马庄举行会议,研究了下一步作战计划。
李汉魂,字伯豪,号南华,广东省吴川县岭头村人,1895年生。其父李次颜为晚清秀才。
李汉魂自幼广涉经史子集,擅长诗文,尤喜写作,20岁时发表过长达10万字的言情小说。1919年毕业于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李汉魂两次参加北伐战争,此后又曾参加过“拥汪反蒋”运动,并与李宗仁联兵入湘,响应冯玉祥、阎锡山称兵反蒋。
1936年5月,李汉魂升任第二军副军长,被国民政府授予陆军中将军衔,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后,任第六十四军军长,驻军潮安。李汉魂在潮安积极备战,准备抗击日军进攻,并立下遗嘱,誓死守土,同时上书国民政府请缨赴沪参加抗战。翌年4月,李汉魂部奉命北上增援,开赴武汉。
5月10日,李汉魂乘飞机自香港经长沙飞抵武汉,即拜谒蒋介石,领取军令,率军开赴归德。
在马庄的一间农舍里,宋、李两位将军对歼灭土肥原师团充满信心。开会之前,宋希濂与薛岳通了电话,汇报了两军当天的战况。薛岳连续接到各部捷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要求李汉魂与宋希濂继续扩大战果,力争予土肥原师团以重创。最后命令:
1.二六四旅归还七十一军建制;2。七十一军统归李汉魂指挥;3.两军密切联系,向窜据在仪封西南地区的敌人攻击。
然而,李、宋二人却不知道,当天晚上,在距战场西南数华里的村庄中,土肥原也在召集联队长以上军官会议,研究采取新的对策。
第十四师团司令部设在一所土祠堂里,由于百姓久不举行祭祀活动,屋顶墙角蛛网尘封,供桌上香灭烛干,祖宗牌位七歪八倒,召开家族会议时使用的八仙桌已铺上了日军的作战地图,供族长就坐的太师椅已坐上了日本军官。
土肥原师团长、佐野参谋长、酒井隆旅团长以及其他几位军官围八仙桌而坐。由于数日来连续作战,且老吃败仗,他们一个个面容疲惫,神情不免有些沮丧。
当在前线参战的旅团长及联队长报告了各部激战后的现状之后,佐野参谋长向土肥原报告了部队面临的困难:
“现在兰封至归德间铁路已被中**队控制,我军后方供给线已被切断,所剩弹药与给养已不能维持很久。必需的弹药及粮食可以依靠飞机空投解决,但燃料怎么办?
燃料补给一旦彻底中断,那么我们的坦克,装甲车就会变成一堆废铁,而步兵的运输问题也无法解决。由此看来,几百台车辆的补给是我们将要面临的迫切的最严重的问题。”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章 “壮志未酬”
步兵第二十八旅团旅团长酒井隆少将接着说道:
“我们遭遇的对手宋希濂、李汉魂、俞济时等都是中**队的名将,敌人的兵力也占明显优势。wWw。他们的目的是要对我们形成夹击之势,最后完成对我军的包围。再者,兰封、归德、民权的敌军随时可能增援我军正面之敌,对孤军作战的我们来说,长期间的对峙和消耗战,都是很不利的。”
土肥原认真地听取了部下的战况汇报和佐野、酒井隆等人的发言之后,面对地图陷入沉思。片刻过后,土肥原浑厚有力的嗓音打破了祠堂内的寂静:“酒井隆少将说得很对,与敌人长时间的对峙和消耗战,对我们是绝对不利的。我们的作战任务是切断兰封、归德间的陇海路,相机攻占兰封,如果继续与敌军相持下去,我们就无法完成军司令部交给我们的任务。
土肥原停了一下,然后用粗短的手指在地图上比划着,向部下宣布了新的作战计划:
1.由步兵第二十八旅团旅团长酒井隆率部拖住敌军主力,务必坚持到明晚9时之后,方可放弃阵地,向西转移;2.师团长本人率师团主力突破兰封、杞县间敌军防线,向兰封以西的罗王车站、罗王寨攻击,并确实占领之;3.步兵第二十七旅团旅团长丰嶋房太郎率有力之一部,向兰封东南之敌外围防线攻击,伺机占领兰封;4.师团主力占领罗王车站及罗王寨,切断陇海铁路后,迅速以一部攻击曲兴集,另一部攻击三义寨,并确实占领之。以此两地与罗王寨形成犄角之势,以分散敌军兵力,阻止西面之敌增援兰封,并且以期能从黄河北岸经柳园口获得军火给养。
翌日清晨4时左右,休息了一夜的土肥原精神抖擞地登上一辆装甲车,率领师团主力,在残夜的掩护下向西南进发。丰嶋房太郎少将也率部撤离阵地,绕道向兰封前进。
22日下午,李汉魂率第一五五师在左,宋希濂率第八十七师在右,向西南前进,很快就与日军交火。李汉魂指挥部队不断向左翼延伸,形成一条长达数华里的弧形攻击线,逐渐向敌军压迫。
酒井隆旅团及其配属部队的抵抗是顽强的,他们在固守各村据点的同时,不断依仗装备上的优势,举行猛烈的反攻。双方的大炮在向对方阵地轰击,日军的坦克、装甲车摆开一字横队向中**队阵地隆隆地开过来,车内的轻重机枪一路狂扫,打得麦穗麦秸飞飞扬扬。在坦克、装甲车的后面,是一群群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枪怪声呐喊的步兵。同时日军的骑兵也配合正面的反攻,向宋、李两军侧翼奇袭。中**队官兵沉着应战,一面以迫击炮猛射敌坦克、装甲车,一面出动步兵携带集束手榴弹,冒着横飞的弹雨,在迫击炮的掩护下,前仆后继冲上去,爆破敌人的“活动碉堡”。
日军的坦克、装甲车在爆炸燃烧,失去主人的战马在奔突嘶鸣,短兵相接时的喊杀声此起彼伏。日军的反攻被一次次击退,第六十四、第七十一两军攻击线在渐渐向前推进。
但由于日军的火力猛烈,攻击部队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激战持续到日暮时分,战场方渐趋沉寂。
第六十四军指挥部设在距前线数华里的小村子里,李汉魂两夜未眠,双眼布满血丝,面色灰黄,神情疲惫。由于战斗进展较慢,他显得有些焦躁。他时而在军事地图前俯首沉思,时而打电话询问前线的战况。由于他少年时挖耳失手,误伤一耳,听力受损,后虽经治疗,仍未能彻底治愈,所以他打电话时声音很大,听起来显得有些粗暴。每当前线来电话报告又攻克敌某碉堡、敌正向某地撤退时,他便喜形于色,对话筒高喊道:“追击,给我追击!”
垂暮时分,李汉魂下令停止攻击。他正想合一合眼,后勤处长走进来,向他报告:现存弹药已经不多,需要得到补给,从前线撤下来的大批伤员也需要送往安全地区治疗,并请示运输问题如何解决。
李汉魂走出指挥部,见村中路边躺满了伤员,有的手臂或腿被炸断,断肢鲜血淋漓,筋骨毕露;有的胸腹部受伤,肚肠流出,气息奄奄。一些卫生兵正在忙着为伤兵包扎伤口,呻吟叫喊之声不绝于耳。
李汉魂走不多远,发现几名士兵脱帽默立在一副担架旁,他走去一看,脱口惊呼道:“这不是丁团长吗,他”
“他死了。”军医喃喃道。
一名士兵向李汉魂报告了丁团长殉国的经过:“下午5点多钟,团长正指挥我们向敌人冲杀,一颗炮弹落在团长附近,团长当时被炸倒。我急忙跑上前去扶他,见他肚子被弹片崩伤。他一手捂着肚子,硬撑着站起来,一手挥着手枪,高喊‘冲锋!冲’话没喊完就昏了过去。这时,我见血顺着他的手指缝直往外涌,肠子从手边滑出来,衣襟和裤子上都是血。后来,参谋长赶到,命我们把团长抬了下来。
“抬到半路,团长醒了,他叫我们停下来。我们放下担架,他用手蘸着身上的血,硬撑起半个身子,在担架上写了几个字,就又昏了过去。等我俩把他抬到这里,他已经,已经”士兵说着便哽咽起来。
李汉魂俯身探视,见丁团长肩旁担架布上,书有“壮志末酬身先死”七字,血色已经变黑。
这位久经沙场的军长顿时热泪盈眶。
李汉魂脱下军帽,向丁团长遗体默哀片刻,又忙着去视察弹药、给养情况。他发现运输成了严重问题。附近一带百姓早巳逃避一空,找他们来帮助运输已不可能,而如果从战场上调人运送补给和伤病员,势必减弱对敌人的攻击力量。他回到指挥部,打电话与宋希濂联系,询问他这方面的情况,宋希濂也正为这些问题发愁。
但是,这些困难难不倒两位将军,他们商定于晚10时后向日军发动夜袭,以重创敌人。
不料,当部队正在紧张地做夜攻准备时,李,宋二人同时接到报告,正面之敌已向西南撤退。
当李、宋两军失去攻击目标之时,桂永清却正面对日军的进攻,惊慌不知所措。
桂永清的第二十七军是临时组建,仓促出征,参加兰封会战的。5月16日,蒋介石打电话给武汉军事委员会参谋长何应钦,要其下达命令,着即刻由桂永清组织成立第二十七军军部,以第三十六师、第四十六师归该军指挥,限即日向陇海线兰封、民权一带前进。
何应钦当日便向桂永清下达了组建第二十七军的命令。
桂永清时为军事委员会所属“战时干部训练团”教育长,接到命令后即连夜召集参谋长戴之奇商定人事,于17日仓促成立军部,18日晚匆踏征途。第四十六师于17日开出,第三十六师随军部之后前进。
19日,桂永清率军部幕僚经过郑州,即下车前往陇海花园拜谒蒋介石。桂永清因在德国留过学,1933年,他在“中央军校教导总队”任总队长期间,完全采用德军的训练方法训练学员,讲授的都是德国战术。蒋介石一直认为,他在军事上卓有才华,这次调他来参加兰封会战,便委他以重任,命他扼守兰封要地,并于兰封城南北一线布防,以阻挡日军西犯。桂永清趁机提出所部兵力不足,且仓促上阵,请求“校长”再配属一些部队,蒋介石欣然同意。于是后来便出现了与宋希濂火线分兵权的故事。
桂永清于20日抵达兰封之后,很快便控制了大批部队,连宋希濂军所属第八十八师也“吃”了去。邱清泉是他“中央军校”时的老下级,其战车营及装甲搜索营自然要为他助威上阵。到薛岳下令东西两路军夹击土肥原师团时,他拥有的兵力已相当于宋、李、俞三军的总和。
但是,这位“德国将军”在攻击开始后却了无战功,甚至在忙于应敌中将兰封要地失于敌手,打破了薛岳在兰封附近歼灭土肥原师团的计划。
桂永清控制大批部队之后,便积极在兰封附近布防,以第四十六师作为军直属部队,警戒兰封东南正面之敌;以第一0六师占领兰封以南至杨堌集间之国防工事阻敌西进,第八十八师、第二00师战车部队留置于兰封城附近,第六十一师占领胡寨一马道府一丁寨一线。这样,就在兰封至杨堌集之间设起了一道阻敌西进的屏障。
5月21日,当李、宋、俞三军向土肥原师团大举进攻时,桂永清也率部队从兰封城出发,向东搜索前进。邱清泉则率坦克、装甲部队与桂永清并肩作战。
兰封城外,地势平坦,成熟的麦地被大军辗转行进,已践踏得七伏八倒。桂永清率部行进至距兰封十余里处,忽接先头部队报告,“前方发现敌人骑兵。”
“有多少人?”桂永清急问。
“不到两百人。”
“传我的命令,立即迎战,消灭敌军。”
邱清泉也命坦克、装甲车部队做好准备。
百余敌骑渐渐驰近,当他们发现中**队时,立即勒住战马,停止前进。
在敌骑兵立马踟蹰之际,中**队的机枪和坦克炮响了,几名日军当即中弹落马。一匹失去了主人的受惊的战马嘶鸣着向北面狂奔。转眼问,邱清泉指挥数辆坦克、装甲车向敌骑兵疾速冲去,后面跟着迅跑的步兵。日军骑兵见中**队坦克、装甲车齐出,且有大批步兵相随,当即乱了阵脚,稍做抵抗后,便掉头逃去。
邱清泉见机不可失,立即命令他的机械化部队:“迅速追击,务必全歼敌军。”
日军骑兵退至李庄附近时,开始占领阵地。并很快与李庄、圈头两据点的日军取得联系,调来了战车防御炮,准备抵抗中**队的追击。
邱清泉的坦克、装甲车在进到距敌一华里左右时,日军的战车防御炮响了。团团硝烟在坦克、装甲车周围腾起,炮声在空阔的原野上隆隆震荡。桂、邱两人不禁吃了一惊,当即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占领阵地。
日军做了短暂的炮击之后,并没有发动进攻。但桂,邱二将军却再也不敢前进一步。
双方对峙了一段时间之后,日军便向桂部阵地炮击一阵,在既未受到攻击,也没有伤亡的情况下主动撤走了。
但桂、邱二将军却借此大肆吹嘘,当晚即给郑州的蒋介石和程潜打电话,向武汉军事委员会发电,报告他们的“兰封大捷”并向友军大肆宣传他们的赫赫战果。
当他们正在夸大战果,大吹大擂时,第二十七军的配属部队第一0六师沈克部却在胡寨、马道府、丁寨一带与敌激战,伤亡惨重;第六十一师一个团在孟蛟集与敌血战,伤亡殆尽,桂永清却对此隐而不宣。
22日下午,土肥原率师团主力突破兰封至杨堌集之间防线,及兰封以西第六十一师曹新庄一线阵地,向罗王车站奇袭。桂永清闻之大惊,在李楼军部内团团直转,拍桌骂娘。“校长”对他的信任和重托,曾使他得意一时,而现在却变成了一柄压在他脖子上的宝剑。
揽兵数师之众,居然挡不住不足一个师团的日军西进,叫他如何向“校长”交待?他深谙“校长”的脾气,当年他任第三十一旅少将旅长时,由于怠慢了奉蒋介石之命前来就任的副旅长李默庵(,李默庵在蒋介石面前告状,说他抗拒校长命令,要自荐副旅长,并整天打牌,骄傲自大等等。蒋介石一发怒,就下令将他撤了职。而今阵地失守,放敌西窜,比打麻将、骄傲自大的罪过要大得多。“校长”若一时火起,下令将他处决都是可能的
他于惊慌中盘算了一下,第四十六师正担任兰封正面之防卫,配属部队除第八十八师外,均担任各线防务或正与敌接触。于是他使命令第八十八师师长龙慕韩率部向罗王车站前进,如车站有失,务必夺回。
这一命令,完全是搪塞己过,下得毫不负责。罗王车站被日军占领数日后,由第一五五师与第七十八师各一部几经血战,才从敌手夺回,第八十八师仅有一旅兵力,怎能克敌制胜?
桂永清命令刚下过不久,电话铃突然响起,参谋长戴之奇拿起话筒一听,神气陡然一变,说:“军长,委座电话。”
桂永清接过话筒,刚喊了一声“校长”,蒋介石便向他大发其火——日军出现在兰封以西的消息已传到郑州。
他一面嗫嚅着,一面极力为自己分辩。并说已派第八十八师向兰封以西前进。但“校长”不睬他那一套,仍然要对他“依法严惩”,“军法从事”。直到他保证道:“于当晚调集全军兵力,将由兰封以南西窜之敌压迫于黄河南岸而歼灭之。”蒋介石才怒气稍平,命他立即行动。
他的保证当然是应急之言,空话而已。放下话筒之后,他便感到自己的保证根本无法兑现。李、宋、俞三人均久经沙场,乃国民党军中名将,他们都未能制服日军,让土肥原泥鳅般窜了,他凭什么神通将敌人歼灭于黄河南岸?
但大话既然说过了,就得硬着头皮去干,否则“校长”真要将他“军法从事”了。
他用手帕擦了擦于惊急之下渗出的汗水,镇定了一下情绪,开始考虑下一步计划。
但是正于此刻,第六十四师师长李良荣打电话报告:该师正面遭到日军的猛烈攻击,敌以一部从黄河故道迂回,袭击师之左翼,刻已占领北面堤防,请求军长速派援兵,并指示下一步行动。
李良荣的电话毫不亚于日军突破兰、杞防线西进的消息,令他震惊。土肥原不是率主力窜到兰封西面去了吗?兰封东面怎么又出现了敌人,而且来势凶猛,莫非日军又派来了增援部队?他刚刚镇定下来的情绪复又变得慌乱起来,额上、背上,汗水涔涔直下。
本来,他以为东南面有宋希濂、李汉魂两部钳制敌军,兰封正面可保无虞。不料军直属部队第四十六师竟会遭敌猛攻。他命令李良荣坚守阵地,尽量与友军取得联系,然后沉重地掼下话筒,一时茫然不知所措。
现在,他既已向“校长”做过保证,要率部西进歼敌,就不能按兵不动。而要率部西进,第四十六师怎么办?兰封又交给谁?紧要关头,他满腹的德**事韬略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他所考虑的只是怎样才能不被“校长”“军法从事”。不过无论如何,他都要本着一个原则,那就是他的直属部队第四十六师不能丢掉。没过多久,李良荣又打来电话告急:预备队已使用殆尽,友军增援无望。第四十六师处境已十分危险,请军长立即派兵增援!
这时,他恰好接到报告:龙慕韩未遵命西进,刻仍在兰封附近。于是他便命令:第八十八师立刻以一部增援第四十六师右翼,以一部驻守兰封。同时又命令第四十六师李良荣伺机率部向南突围。
第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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