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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之血色战旗-第2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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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光啊!
“出刀,冲锋!”当骑兵团开始冲刺的时候,那些有武术道精神的鬼子也只有掉转马头,逃跑了。骑兵团顺势突破了第二道封锁线。
据说,战斗结束之后,敌人在大营开总结会的时候,十二军司令官土桥一次中将把鬼子的骑兵大队长骂得够戗,说他“不如骑兵团骑兵聪明”。
这句话挺实在的。
天黑以后,骑兵团的人马到了清凉河边,附近的渡口叫做军营村。斥候骑兵回来报告说村里没有发现敌人,这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军营村实际上是个围寨,有寨墙,还有寨门。当时,寨门马马虎虎地掩着,寨子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上级命令传下来:部队不进村,绕过寨墙下河滩。
过了清凉河就等于跳出了鬼子的最后一道封锁,一营也用不着再担任前卫了。疲倦劳累的战士们相互搀扶着向河滩走去……刘春雷和刘金魁在寨墙外边站着聊天,苦战了一天的“川老汉”依然兴致勃勃,俏皮话说个没完。
聊着聊着,刘金魁突然说:“喂,大刘啊,你说这村子里真的没有鬼子吗?”
“先前侦察过的,应该没有吧。”
“不对吧,我怎么瞧着那房顶上,黑糊糊的东西旁边,像是有面日本旗呀?”
大刘听见这话吓了一跳,赶忙转过头张望。刚巧现在起风了,只见寨子里面有一处比较高的房子,房顶上的一块布片被吹得飘了起来。因为天黑,也不大看得清是什么。也许是件衣服?也许……,不过,还真是有点像是鬼子的膏药旗。
刘金魁提议去看看。大刘前后望了望没见着连长,又心想别报告锚了惹人家笑话,就没再吭声,和刘金魁一起往寨门走。
刚走到跟前,听见村子里头“乒乒乓乓”
地响枪了,七八个人慌慌张张地从寨子里跑出来,嘴里喊着:“鬼子!村里有日本鬼子!”
军营村里真的有鬼子兵。
这里原本驻守着日军的一个战车小队和一个步兵小队。后来不知道得了什么命令,两个小队的鬼子连同三辆轻型坦克匆忙出动,只留下六个日本兵在村里看守油料。天黑了,我们的斥候前卫没发现敌人:而留守的日军看到骑兵团人多,也没敢出来:村子里的老百姓大多跑出去避难了,剩下的一些人怕鬼子报复,躲在家里不吱声一一就这么着,两边队伍挨在一起,居然弄了个相安无事。
兄弟们经过村庄时想找点吃的,从清晨到黑夜,大家跑了一天粒米未进,确实有些饿了,于是进村就喊老乡,敲门,推门。结果就和鬼子照上面了,当场被打倒几个。
这伙日本鬼子也够凶狠的。开打以后,一不做二不休,派两个人上了房,架起机枪就往河滩上打,其他的日本兵则抢占了三间房子拼死顽抗。
房顶上的日军机枪打得河滩上的机关人员到处跑,而村子里鬼子占据的房子又是彼此斜对着的,正好构成了交叉掩护,一时间怎么也冲不过去。二连长张起旺急得大叫:“上房,上房顶!用手榴弹先把机枪炸了!”
刘金魁和刘春雷拖出一张大床立在屋檐下,踩着床架往房上爬。“川老汉”刚上去就栽了下来,一颗子弹从腮帮子穿到耳朵边。他伸出手,在大刘的胸前挠了几下子就咽了气。
刘金魁这人嘴上没把门的,做事有点没心没肺,所以虽然是个老红军却没当上军官。其实,他打仗勇敢,人品好,知道的事情也挺多。
刘金魁牺牲了,刘春雷又接着往上爬。刚上房顶,对面一枪打来,他腿一软就掉了下去。子弹打到大腿根上了,下半身火辣辣地痛,鲜血灌满了两裤腿,战友们赶紧把他拖到安全地带。
据张起旺连长事后说:“大刘叫唤得嗓门都变了调,他可真是被这一枪给吓坏了。”老李医官跑过来,拿大剪子剪开裤子看了看:
“小伙子放心,重要的东西部还在。”大刘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四连长“韩猛子”已经悄悄绕到了房子的另一边,他踩着马背跃上房顶,干掉了机枪手。接着,二连也一鼓作气把屋子里的鬼子给消灭了。骑兵团每个连都配备了四挺轻机枪,有一定火力优势。二连和四连把机枪架在路南的房顶上,用正面火力压制住敌人,以排为单位迅速冲进了路北。刚靠近大院,敌人就实施火力反击,有不少战士被打倒。紧急时刻,军官们高喊着:“不要后退!冲进去打近战!”他们带头跑在了前面。
齐石纯在冲锋时被暗堡火力击中腿部和腹部,负了重伤。刘春雷看见两个战士把他抬下来。政委浑身是血,仍然努力地撑起身体向周围的战士们说:“弟兄们赶快消灭敌人!是好汉子的,就一起冲锋啊!”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骑兵团冲进了路北,展开了激烈的巷战。
二连开始的时候是以排为单位攻击,后来变威以班为单位,再后来就乱了。
实际上,骑兵并不擅长巷战。各级军官都带头向前冲,战士们也不停地跑,缺乏总体协调。几个回合下来,有的人冲到了前头,有的被堵在了后面,周围到处在开火,一时也弄不清哪座房子里是战友、哪间屋子里有敌人。有时候刚占领一个院子,从其他地方败退下来的敌人又稀里糊涂地跑进来,于是又接着开打:
还有几次,大家掏洞推墙,打枪喊话,搞了半天,才发觉对方是自己的战友。
三面围攻,以乱对乱。八路军对地形环境不熟悉,各自为战;而敌人几经压迫,逐渐聚拢,从初期被袭击的混乱中恢复了指挥,我军就越来越攻不动。
打着打着,时间已临近中午,军官们都急了,一个劲地催促着、吼叫着,战士们就更加不得要领。
大刘跑到一个大院的外面,听见院子里有人”乒乒乓乓”地朝外打枪。他没敢从大门口冲,带着几个战士绕到侧面,把院墙推倒了。
守院子的敌人都跑进屋子躲起来,八路军就扔手榴弹。
小李医生李丹阳是老李医官的儿子,这次后勤部门下基层参战,分在刘春雷的班上。只见他紧跑几步扔了颗手榴弹,可也奇怪,那玩意儿在门槛里滴溜溜滚了好久,等伪军们都闪开了,才“嘭”的一声在地上震了个小坑,就像是放了个炮仗一样。大刘急了,赶紧又扔了一颗。敌人这回大意了,没躲远。随着“砰”
的一声,屋里有人惨叫起来,八路军立刻就冲了进去。
消灭了屋里的敌人,李丹阳却不肯走了。
这屋子似乎是鬼子的医务室,里面的箱子柜子全都堆满了瓶瓶罐罐,穷八路的小李医生突然见到这么些宝贝,怎么能迈得动步子?他生怕别人糟蹋了好东西,非要留下守着不可。刘春雷也只好由着他了。
说起来,见到医药就稀罕得走不动路并不算什么,更稀奇的是还有人把铁锅当宝贝。南李庄的伪军有几个大伙房,里边的大铁锅着实不少。军需员老贾看见铁锅就搬,并且一、二、三四编上号,生怕少了一个。
王永元参谋长拿他没办法,只好派战士跟着帮忙。原来,造手榴弹需要用生铁。收集采买废铁不容易,经常为这事发愁。平时打仗,战士们哪里会想得到这个,而这次刚巧是军需员上战场,内行识货,顿时就“发财”了。
不过,还有更“发财”的。医务室后面有个跨院,院子里有几个穿便衣、用短枪的鬼子负隅顽抗,八路军没费多大事就把他们消灭了。进到屋里,看见两个鬼子自杀了,地上有个火盆,仔细一瞧,满屋子都是钞票!刘春雷还是头一次见到那么多钱,头皮都麻了。
抗战时期,各路政权都发行钞票,混着用。日伪票和国民党的法币是五块十块的大票;可是这房子里的钱,事后统计居然有六万多块!敢情这里就是那个日本商社的办公室!
刘班长赶紧派人去向领导报告。
过了一会儿,副连长宋玉山来了,进门就发脾气:“你们几个不是梯子组的吗?怎么不上房顶,在屋子里躲着?”刘春雷刚解释说没有梯子,副连长就火了:“没有梯子不会想办法啊!你们这么怕死…….”接下来就是一通臭骂,意思是说梯子组拖了集体的后腿。
宋副连长骂人,刘春雷不敢还嘴。
宋玉山这个人素来口无遮拦。他是陕西米脂人,和李树茂同乡,打县城的时候是刘春雷他们排的排长。当时,看见新七旅二十团攻不动了,这个小排长居然敢当面骂二十团的团长的面大骂什么“吃小米的,喝稀饭拉不出硬屎”。
团长急了,说:“有本事你去攻!”
结果,宋玉山还真的就揣着四颗手榴弹冲上去了,而且还真的把敌人阵地给拿下来了!
(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二章 老黑和谢依
就在骑兵团和敌人展开酣战的时候,爆破一营在俞振海的带领下,也开始出现在了曾官镇一侧。wWw;
正面战场上战斗进行的非常激烈,隆隆的炮声让大地为之颤抖,喧天的枪声好像爆竹一般不断在那响起。
望远镜里,只看到一批批的中国士兵奋勇的冲了上去,但在日军的严密组织之下,很快的又被迫撤了回来。
伤亡无疑是巨大的,成千上万的士兵在这块其实并不大的战场上展开着一场生死角逐。
每一个人都在拿自己的命,填补着这个无底洞。
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流尽最后一滴血,但这对于士兵来说早已经变成了最微不足道的事情。一个再懦弱的人,到了这块战场,随着战争的继续,也都会变得无比坚定。
“血和火!”看着面前发生的这一切,袁庆保轻轻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俞振海没有听明白:“什么?”
“没什么!”袁庆保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营长,前面友军的伤亡实在太大了,咱们得看看有没有机会能支援他们一下!”
原以为俞振海会不顾一切的下令猛冲,但没有想到的是俞振海却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那沉吟了一会,把程松来叫了上来。
“骑兵团的战斗力怎么样?”俞振海张口就问。
“独立骑兵团是我73军的精锐。”程松来想也未想:“本来曾官镇地理位置重要,所以军长才会派骑兵团和特务团联合进行防守。
但谁想到潜山一枪不发就放弃战场,结果曾官镇立刻就被切断了联系,威了孤军!”
说着,急切的对俞振海说道:“长官,我看弟兄们有些挡不住了,请长官无论如何下令,帮一下骑兵团的弟兄们吧。
俞振海抿着嘴一句话也都不说,过了好大一会:”我们还有多少手榴弹和炸药。’
“在大禹镇上我们缴获了不少,手榴弹手雷人均六枚,炸药也有不少。”袁庆保想都未想就脱口而出。
“够了!”俞振海大声打断了他的话:
“把弟兄们部给集中起来,袁庆保,你负责掌握警卫队,在我的右面协助,老子们自己的人,分成三组,每人携带三枚手榴弹,程松来带路摸上去。十分钟后,袁庆保,你这边率先打响,吸引日军注意力,然后我这里分批次把手榴弹都扔出去,剩下的,就看骑兵团的那些人能不能掌握了!”
“是!”袁庆保大声应道。
这是自己第一次看到营长提出如此精密翔实的方案,这也让人略略觉得有些兴奋。
周西范也在边上听到了命令,勉强应了一声,不过能看出来非常的不乐意。他的表情部落到了俞振海的眼里,把袁庆保悄悄拉到了一边:“老弟,你给老子盯着一些这人,这小子要是三心二意的想跑,甭废话,直接给老子甭了他!”
袁庆保用力点了点头…….骑兵团。
日军已经从几个方向围了过来,把骑兵团团团包围在了其中。
实在是有些贪功了,没有想到东洋人会上来的那么快,那么的让人猝不及防,转眼间骑兵团就陷入到了重重包围之中。
那些方才还让弟兄们雀跃不已的战利品,现在,反而成为了负担。
“杀!杀!”骑兵团的弟兄们如雷般的吼声响起,向着对面的日军,发起了最后一次决死的冲锋!
或许,这真的是最后一次冲锋了,每个弟兄的心里都很清楚。
但是,日军的火力实在太密集了,“突突”晌起的枪声,让一个接着一个的弟兄从马上栽了下来,从此再也无法睁开眼睛…,.“冲,冲口嗣!弟兄们,杀出去,杀出去啊!”宋玉山的声音在弟兄们的耳边一声声的响起。
红着眼睛的骑兵弟兄,完全不去顾忌有多少伤亡,只是在那不断的冲着、冲着…..必须得冲出去,冲出去了才有活路,不然,所有的弟兄都得在这里完了……机枪声中,冲突在最前方的宋玉山忽然勒住了战马,怔怔地骑在马上,怔怔地看着前方,身子一动不动。
在他身旁的刘春雷忽然发现了这一状况,大叫一声:“连副”!
但是宋玉山却没有回答他,还是这么坐在马上,身子始终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连副!”刘舂雷又大叫了一声。
宋玉山这才朝他的方向看来,嘴角微微露出了笑意,说道:“大刘,杀鬼子,报仇!”
然后,他的身子从马上一头栽了下去……战马发出失去主人的嘶鸣,鼻子里在那喷着白气,双蹄在地上不断的乱刨着,接着发出一声悲鸣,扬开四蹄,箭一般的朝着日本人所在的方向冲去。
“连副!”刘春雷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声。
可是,宋玉山什么也都听不到了….杀鬼子,报仇!杀鬼子,报仇!
宋玉山阵亡前的话,如同炸雷一般一声一声的在刘春雷的耳边响起。
“杀啊!”挥动着战刀,刘春雷如同一个疯子一样,瞪着血红血红的眼睛,发疯似的叫着。
就在这个时候,枪声忽然在鬼子的侧翼响了起来。原本专注于正面战场的鬼子,在遭到突然打击的情况下,一下变得有些混乱起来。
紧接着,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猛然响起,好像天上愤怒的雷公,扬手扔下了一道道的惊雷。
鬼子乱了,鬼子彻底乱了!
刘春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趁着这个机会,猛然一夹战马,和身边的弟兄们,朝着混乱中的鬼子电闪雷鸣的冲杀而去……冲锋号嘶嚎响起,撕破了这片宁静的旷野。
对于士兵而言,冲锋号是最残酷的指令,任前面是万丈深壑还是滔天火场你也得撒开了腿往前奔跑。没有人是天生的勇士也没有人能够克服对于死亡的畏惧,奈何?若是你因胆怯而往后退的话,那么长官的手枪会毫不犹豫地在你脑袋上爆一个血洞。麻木的服从是军队铁的纪律烙下的深深印痕,与所谓的大义搭不上狗屁的干系。
血的教训验证明过密集性的攻击只会让冲锋部队的尸体垒得比天边的山峰还要高,密集队形会让后面的兄弟缚手缚脚不能连续射击,对敌人进行火力压制,而相反的守军的射击命中率则会成倍提高,这样的进攻方式除了能够给守军一些心理上的压力之外,都是徒增伤亡。营级的冲锋单位排威松散的阵形快速地向前推进着,6门野炮对日军的机枪火力点和掷弹筒点进行着连续的火力压制,独1旅已经许久没有这等良好的重火力支援了,在压力大减的同时却感到了稍微的不适应。
日军在野炮的猛烈轰击下垂死挣扎着,虽然战前已经是将掷弹筒和机枪点进行了零散地分布,但是我军有重点地布防两个进攻方向使得这些重火力还是相对地集中,从而方便了独1旅的炮兵营进行较为精确的打击。
虽然鬼子一个步兵联队装备有144个掷弹筒和同等数量的歪把子机枪,但在6门威力巨大的野炮的四轮密集轰射之后,这些重火力便折损过半。由于歪把子机枪和掷弹筒都有专门的士兵操持,必须经过一段训练时间后才能形成较强的战力,其他普通士兵根本无法替换,而独1旅装备的捷克轻机枪却是因为其优越的射击稳定性,即便不是机枪手也能接上从而形成较强的战力,两相比较之下,一直以来在火力方面受到鬼子压制的独1旅今天破天荒占了上风。
冲锋的战士受到了莫大的鼓舞,都疯了似的号叫着往前冲去,面对鬼子歪把子机枪的概率面扫射,老兵油子根本就不当回事,轻松地左闪右挪便躲了过去,倒是那些枪法精准无比的步枪兵的点射是他们最忌讳的,好多的战士都是被步枪打死而非机枪的扫射,鬼子兵列装的三八大盖步枪初速极大,一打两个孔子弹贯体而出,只要不打中要害便死不了人,好些个大腿胳膊被击中的独1旅战士只是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接着就咬咬牙又继续往前冲去,鬼子兵见到这种状况一来觉得眼前冲锋的士兵勇猛异常,二来打中的敌方却是没能产生致命的效果,此消彼长之下鬼子兵心里只觉得莫名憋闷,不由得气势便削弱了几分。
从一开始即密切观察战场变化的老黑见到攻势居然完全压制住了敌军,欣喜地笑道:
“好,非常好,他爷爷的,操他狗日的龟蛋,谢依,两个营的兵力居然就能够将鬼子阵地完全压制住,哈哈哈,很好,相当好!”
望着进攻的部队在田野间不断倒下的身影,谢依叹道:“现在每时每刻都是整排整排的人倒下,这么会工夫已经是有三分之一的部队阵亡了,死伤却是惨重呀!”
“战场上哪能有不伤亡的?我们现在已经是相当好了,好,炮兵营的弟兄应该记上头等功,要是没有他们的精确炮轰,鬼子也不会这么轻易地给压制住。唉,怎么回事,炮火怎么停了,小鬼张!小鬼张!”老黑怒声咆哮了起来。
通信兵马上跑了过来,老黑冲那个叫张旮的通信小兵吼道:“小鬼,去,给我问问炮兵营的林建那个王八蛋为什么哑火了?”
“是,司令!”看起来稚气未脱的张旮听到指示后便急匆匆地跑向炮兵阵地。
望着张旮远去的背影,谢依向老黑问道:
“这个小鬼看起来才十四五岁呀,怎么会跟在你的身边?”
老黑深深叹了口气,凝望着张旮的背影叹道:“这娃也是个苦命人,是个东北人,八岁时爹娘让鬼子给杀了,藏在厨房草堆后的张旮有幸捡回了一条命,然后一路南下乞讨,有次我在大街上见着这孩子瘦得实在不像话,便把他带在了自个身边。像他这样小小年纪就没了爹娘的人恐怕得是以万计了,时逢乱世真是苦了这些孩子,希望我们的后辈不用像我们这一代人这般受苦受罪,啥时候我们中国的老百姓们都能有一碗安乐茶饭吃那该有多好uB,哎!”
谢依默默地点着头,此刻他也是想起了自己家中的妻儿老小,突然之间深深的牵挂泛满胸膛之间,深吸了口气,谢依将这股冒出来的思念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没过许久,张旮就喘着粗气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司令,林营长说…..他说没炮弹了!!”
“什么!”老黑大嗓子一吼,震得张旮脸上铁青。“林建那个败家子,这么会工夫就把老子的炮弹轰完了,让老子以后拿什么守住阵地呀,难道拿他林建的脑袋当炮弹吗?他林建有几个脑袋,他娘的!不想活了!”老黑气得掏出腰间的手枪就要往炮兵阵地冲。
谢依一把拉住怒气冲天的老黑,笑道:
“我说老黑啊,你吼个啥,当初你给林建下命令的时候那我也是在场的,清清楚楚听得你对林建说:‘你个王八羔子,小鬼子阵地上的哪闪出机枪掷弹筒的火星子,你就给老子用炮弹给弹灭了,要是灭不了就毙了你。7你当时是那样讲的吧,我可没听你说要给你省炮弹呀,就刚才炮兵那阵势,我想你就是事先通知了,我看林建他也是忍不住的。不过他们的火力压制也是做得相当成功了,你没看现在最前排的部队已经冲到接近鬼子阵地不足七十公尺的地方了嘛,功过相抵!功过相抵!”
老黑呼呼地喘着粗气,心情稍微平复了些,而张旮依然是满脸恐慌像根木头似的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谢依对张旮摆摆手道:
“小娃子,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到一边候着去。”张旮两眼珠子往老黑那瞄了许久,见老黑没有要发作的迹象,他才踮着脚轻轻地闪一边去了。
“呵呵,老黑,你刚才不是还夸炮兵营炸得好嘛,现在却又怨起林建不帮你省炮弹了,你呀,我看你心里想着要是能再有猛烈的炮火压制那该多好!”谢依拍着老黑的肩膀笑道。
老黑苦笑道:“要不是为了拿下阵地之后的防守着想,我当然是有多少炮弹便往鬼子头上扔多少了,可我们不是家底穷嘛,扔完了后等你想到用这玩意的时候你便会两手瞎抓连毛都抓不到半根。你看看这一会儿的工夫,没了炮火,1团有两个连队也倒下了,2团方向还好些却也瞬间死掉了一个连的人。付出几百条命的代价便是往前推进了五十米,而这最后剩下的五十米才是最艰巨的呀!”
望着前面独1旅将士们英勇嘶吼着往前冲去的壮烈场面,谢依心里涌起莫名的感动和心痛,为将士浴血奋战保家卫国而欣慰也为那不断倒下去的将士们而悲伤,谢依情绪激昂地说道:“老黑,我代表独立1团一千一百五十三名将士向你请命,让我们独立1团上吧,你不能让我们就这么眼巴巴地站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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