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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种归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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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他偷听到母亲恳求叔父留他一命的第二天凌晨,星野未奈偷偷背着叔父,把他送到了马来西亚。大概还是不放心,或是不忍心看自己的儿子惨死
那天,在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港口上,星野站直了身子,任冰冷狂暴的海风吹刮着黑色的乱发与略尖的下巴。他两手抱在胸前,裹紧了大衣,大衣里贴近胸口的是父亲送他的黑色硬皮谢泽…费罗迪的《概述俄国的未来》,1868年莫斯科版的,虽然硬邦邦的,却让星野感觉坚实极了。
这些天的巨大变动使他的消瘦在脸上表现得尤为明显,星野未奈看着他围在一圈毛领中的脸和垂下去不愿看她的眼睑。
长而直的睫毛在风中颤动着,脸在稀薄的晨光中是半透明的蓝色,想来触感一定和看上去一样冰凉。这个女人盯着他的儿子,既没说什么话,也没有伸出手摸摸他,只是直直的看着,似乎要记住他脸上的每一分特征,每一点不同。
她长而柔顺的直发也被风吹得凌乱,最终这个女人朝后退了一步,走开了,僵硬的用星野川也会的日语说道:“你若是死在马来西亚,想来列昂尼德也会很失望吧。”
你有什么脸提到那人的名字!这个想法犹如窜上来的怒火一般烧向星野的大脑,但他只是搂紧了怀里的书,沉默的把视线压得更低。
“宫本,你送他上船吧,快点走。”女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身边背着太刀的沉默男人点了点头,朝星野川比了一个请的姿势。星野也没回头的转身了
沉默,隐忍似乎是大多数人对他的印象。
现在他还是这样,站着面对着那个人,隐忍的选择了闭嘴。弗拉基米尔浓绿的犹如玛瑙一般的双眼直直的看着他,同样是沉默,这次却不一样了。你尽是看着我的软弱与逃避吧,我迟早会把一切该拿回来的东西拿回来,为父亲做祭奠。
☆、【心疑】
“那么,阿纳托利,不管你的小脑子里在晃悠什么,今天都是要不得不离开了。”弗拉基米尔拿起沙发边上搭着的夏款西装外套,搭在了身上,看着站在房间中低着头微微发抖的星野,走过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不要闹了,等到你在莫斯科带上几个月,陪着未奈去特列基亚科夫画廊看看画之类的,我不介意再把你送回来,你在这里呆上一辈子都无所谓——”
弗拉基米尔话音未落就看到那孩子猛然抬起头来,扭头看向他,那眼里哪有什么惊惧害怕,有的只是微光湖面一般的沉静,突然就腰侧一凉,一把不能称之为匕首的灰色布条缠着的生锈小刀堪堪擦过腰腹,蹭破了皮肉,带起一小串血花——
是他小看兔子逼急的状况了
就在这瞬间,大门推开,一个同样黑发的50多的男人冲了进来,就在风一般接近这两个人的瞬间,这才拔出腰间的太刀,冷兵器的光芒瞬间映亮了半边天花板!
宫本!
星野早知道这家伙是最忠心的护卫,会在门外注意着房间内的一切,眼角注意着那个男人快的几乎把握不住的动作,一面准备躲开,可是一瞬间在这三人都没预计到的情况下——
一个黑影从天花板而上窜了下来,下落的位置正离弗拉基米尔不远,脚还未落地,就朝这边跳来,顺着动作高高抬起的手臂,握着寒光四溢的医用剪刀,直直扎向弗拉基米尔的脖子!
星野心中正惊异于宫本极快的速度,以为自己就要生生接下这一刀的瞬间,瞥见了他黝黑的室友出现在这战局中!
护主心切的宫本看到这一切,大吼一声,硬逼着刀刃以几乎不可能的角度逆转,诡异的擦过星野,狠狠地扎…进林越空门大开的腹部!林越的剪刀还未碰到那个俄国男人的衣领,就带着一脸的不甘心被冰凉的刀刃贯…穿,被拿刀的人顶着,连倒退好几步,狠狠地钉在了软绒的沙发上——
林越还没看清那个伤她的人,那人便急着回去解决掉星野,毫不留情的抽刀转身。“歘!”自己腰腹上的肌肉被撕裂的声音竟然如此响亮,林越痛的一抽搐——
“乓——!”就在宫本刚刚往回迈步的时候,大门被一脚踹开,十几个狱警就像蟑螂一样挤了进来,十几把手枪齐齐对准屋内的一切!
“不许动!”诺顿抿紧了嘴,眯着眼睛大喊。他正站在那些狱警的最前头,把枪对准了刀刃上滴血未沾的宫本。“放下你的武器——!”
头发微微有些花白的上了年纪的护卫看向弗拉基米尔,他使了个眼色,宫本乖乖的扔下了手里的刀,刀柄落在地板上发出清亮的脆响。穿着白色短袖的星野脸色苍白地回过头,颤抖着身子,扔掉了手里生锈的扁刀,一副受惊而动手反击的样子。
他用眼角瞥向自己室友的方向,却只看见了浸饱一小滩鲜血的软绒沙发,和正在缓缓合拢的一块铝天花。呵,他倒跑得快,只是竟然出现在这里啊
星野眼前似乎还看得见乔纳森那表情都控制不住的脸和充满恨意的眼神。他认识弗拉基米尔?星野心中塞满了疑问,被诺顿送回了B单元。
而另一边,捂着伤口的林越正在管道上艰难的前进着。幸而伤口不是很大,只是很深罢了,要不然真是要流出一地肠子来。林越心里这样想着,可还是感觉温热的血从被对穿的伤口中流下来,上衣都被黏在了肌肤上,血流甚至染湿了裤腰。
这真是太冲动了,林越虽然有点懊恼,但丝毫没伤到那人的懊恼淹没了伤口的痛楚。那回头的瞬间,浓绿的双眼她大概永远不会忘,一想起来,就犹如被吊索紧紧勒住了脖子,让人喘不过气来。
漆黑安静的管道里充斥着她粗重的呼吸声,林越终于来到了医务室的上方,她两眼冒金星的打开了那块天花板,抓着管道身子往下探去。可是她失血过多根本没力气,直接没抓紧,一脱手狠狠地从两米多高的地方摔了下来!
“乓!”林越的脑袋干脆的磕在了瓷砖上,脑袋直接猛地一声,眼前一黑,大脑一片空白,那力道狠的瓷砖都要砸出裂缝来。痛感不至于让林越太惨,她眼前的虚空中满是那双绿色眼睛,用各种角度犹如猛兽一般盯着她,让林越惊惶又心寒。
她不顾眼前一片模糊,两只手四处摸索着,想要摸到病床边的铁栏杆坐起来,可是一双微凉直接分明的手却握住了他的手腕,林越惊一个哆嗦,条件反射的反掰向那只手——
“咔——!”那个家伙力气生大,活脱脱的卸掉了林越的肘关节!
她这才抬起眼来,视线终于清明,看向了眼前泛着冷笑的男人,兰斯!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林越的大脑一下子当机。连金框眼镜都在这昏暗的房间中泛出冷光的男人,刚想开口说什么,一下子顿住,诧异的看着林越手捂的伤口,和白瓷砖地上晕开的鲜血。
“你受伤了!”那家伙压低声音说道。
——这我还不知道么
就在这时,一支注射器轻轻抵在兰斯的颈侧上,一个深色皮肤的男人贴近兰斯,轻声道:“你放开他。”
林越不可思议的回过头去看向克雷尔,那家伙抿着嘴,看向她:“恐怕这个家伙不能受信任呐”
“先不管他能不能信任,我再没个医生就要死了”林越有些腿软的强撑着自己,兰斯把她扶进旁边的治疗室里,进行了简单的消毒之后,站在了躺着的林越身边。“时间来不及了,我就不做麻醉了。”
“唔,没事。”林越偏了偏头,看着外面应该守夜的值班护士已经不在那里了,才稍稍放点心。
克雷尔拿着注射器有些心痛的看着那针线穿过他好兄弟的皮肉,而他皱了皱眉头,却几乎毫无表情的静静躺着,带着医用手套的手里,还握着一把变形的剪刀。克雷尔走过去,看着乔纳森深色的瞳孔,掰开了他的手指,拿出了那把剪刀。
“你等着,我去拿备用血浆。”缝好伤口的兰斯脱下满是鲜血的塑胶手套,走出了这间房子。
“发生了什么事情?”克雷尔坐在了林越身边,看向那张疲惫的脸。
“没什么,只是遇到了多年未见的某个凶手罢了。”林越礼貌的睁开眼,看向克雷尔,就算不太想说话却还是回答道。模糊不言大概又会让这人生气吧,既然他这么关心这个身体,就不要拒绝吧。
“我怎么”不知道。
本来想开口说这话的克雷尔,看向那双眼睛也不得不闭上了嘴,那眼睛里的旧伤被揭掉疤后,不怎么出血但有深深凹痕的的伤口,是毋庸置疑的存在。他不用怀疑的,也不该怀疑的,每个人都有不想说出的话,都有不想对别人提起的回忆
克雷尔握住他兄弟同样宽厚干燥的大手,捏了捏,感受着那双熟悉的温度和厚度,沉默了一会才开口:“兰斯,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听到他在走廊上接了一通电话,好像提到了你的名字。听那个意思是要取一小管你的血给谁,其实我并没听到你的名字,只是听他说‘他受了伤,肋骨断了,心情不算太好吧,总是心事重重,我给她安排了单人病房,会好起来的。’之类这样的话。”
“大概好像是那个人蛮关心你的情况”就在说着这话的空当,兰斯踢着他的人字拖走了进来,手上拎着血袋,给林越挂上了。
她也因为克雷尔的话心有怀疑,在兰斯低头的时候,便朝着克雷尔使了个眼神,克雷尔在兰斯医生收拾好东西,把托盘放在柜台上时,悄悄接近的兰斯医生,伸手想要制住他。
兰斯稍一低头,头也未回的利落一个肘击,克雷尔被砸的稍后退了好几步,撞到了床才停下来,捂着腹部狠狠地咳着。
兰斯表情不太好的握着手术刀,回头看向克雷尔,一脸嫌弃:“真是,好几天都没洗澡的家伙,不要碰我!”那冰凉霸气的眼神刺激的克雷尔满身鸡皮疙瘩,爽的通体透麻。
医生很不爽的看了一眼林越,高大的黑人半倚在枕头上,姿势戒备着,就好像自己一靠近她,就会以最快的速度跳起来,挥着爪子咬向他脖子。看着腰上裹得纱布又开始渗血,医生无力的把手术刀放回了托盘,举了举双手,表示了自己的无害。
“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小医生~”这家伙弱弱地说,林越对空翻了个白眼,被那家伙卸了的胳膊还软软耷拉着,还真是会装啊。
“真的,我可以解释的我可以解释的”林越眼神冰凉充满戒备,兰斯把手放在了她那条都快没什么知觉的胳膊上,喀嚓一下给她接了回去,顺带着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坐在了床上。
“乔纳森,你是墨西哥华莱西制毒工厂的老板,曾经吸过毒,后来戒掉了。我从你的档案里看到的,不但如此,戒毒者对于毒品会有极大地复吸**,这点在作为每天都见到毒品的身份上丝毫也没有体现,而且你好像也曾经尝试复吸过,但是很快的戒掉了。我就在想,自那次戒毒之后再次复吸却戒的轻松容易。”兰斯努力的解释道。
“而我正好有一个同样学医的朋友致力于戒毒,你又是曾经是医科大学毕业——”
“所以你就在想,他是不是自己制了什么除瘾的药物,你就想要通过血液分析,研究抗体来的得到那种药物的作用原理或者是二水合物分子式?”克雷尔打断他的话,皱着眉头说道。
“是你们要是能把这种药物推广出来,一定会造福很多深受毒瘾所害的人。”兰斯一脸正直医生的模样,克雷尔冷哼着坐在一旁挂吊瓶用的椅子上,笑道:“别搞笑了,那药物是会损伤大脑的,不过是阻断大脑前额叶皮层的AGS3产生,乔纳森可是在很多工人上做了实验,才敢取了微量像个疯子一样拿自己做试验,你不信去墨西哥看看那些种罂粟的受过这个实验的工人,都已经痴呆到几乎只剩本能。你还想去造福人类?!要真有用还轮得到你,我早就制药发家了。”
林越暗暗心惊竟然还有这种事,兰斯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默默的端着托盘走了出去。
克雷尔竟然打横抱起了乔纳森,要把他抱回单人病房,林越满头黑线的蹬腿:“你放开老子!我比你高比你壮,尼玛你给我公主抱!”
克雷尔不理他,嘟囔道:“都这时候了,你还管这些。”
林越第一次觉得克雷尔和乔纳森简直就是一对患难与共的重口味虐恋好基友啊,他抱着林越走过墙边竖长的镜子,林越瞥了一眼自己被抱在怀里的恶心模样,再想想俩人就像锅底一般的纯正黑,真心觉得不是每一对好基友都惹人意淫的
☆、【初步计划】
兰斯医生本来只是来监狱里取他落下的东西,恰好发现林越看似有人的床上,不过是在被子里塞了几个枕头,不过他并没有告诉警卫,看到乔纳森的鞋甚至都还在床底下,还有床边的凳子,曾有被打开痕迹的治疗室的木门,想来这家伙不可能是越狱了。
所以,他就搬了个凳子坐在角落上等这个家伙回来,谁知道他会满身是血的直接从打开的天花板上摔下来——
等着风骚医生处理好一切之后离开,克雷尔坐到了林越床边,低声说道:“这个医生说话真是扯淡。”
“哎?”林越面上吃惊,心里却也在兰斯解释的时候就心生怀疑。
“哼,那资料岂是他一个小医生您能看到的,想到他对你格外的关心就觉得可疑。”克雷尔冷哼道。病房里也没开灯,小小高窗外照进的月光让她棕色的瞳孔都蒙上了深蓝。林越并没开口,而是安静的等着克雷尔往下说。
“你猜是美国政府的还是另一个国家势力的?”克雷尔挑着眉毛,手在被子外压着她膝盖的位置:“我猜是另一边的。”
“你说的另一边是?”林越问道。黑人的双眸也被白床单上的冷清月光映的一片蓝,显得瞳孔颜色极深,却让克雷尔想起冬日落满雪的松树那颜色绿得发黑的针形树叶。
“哦对,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不过这只是我个人分析出来的结果,你先听听。话说,这种关于想要改造人体的研究又我们不是没有查过资料,这个概念最早出自美苏争霸时期,大约在1975—1978年,好像两方政府都有过这种进行这类实验研究的意向。苏联1975年差不多都已经要达到美国工业生产总值的80%了,在军备竞赛中,没有一项比制造人形杀伤武器更有意义了。士兵是一个国家军事力量的本源,军事指挥系统和航空母舰也改变不了这一点,你想若是士兵能拥有强大到非人类一般的战斗力,恢复能力,单兵作战能力这就很可怕了”
林越一下子明白了许多,之前根本没把事情往这个方向想啊。
政府之所以把乔纳森和克雷尔塞进这个掩人耳目的监狱,就是害怕俄国得到他们两人的技术。而美国方面对于这个改变人体机能的计划别有方法,又并不需要他们二人。
那么,星野川呢?单纯为了躲避叔父来到监狱?
林越不肯这样相信,他必定别有目的。如果那个实验真的有实现,她自己就很有可能是实验品之一了,而由于杀死迈克尔的是俄国人,那么自己就应该是美国这边的实验室中诞生的。
那么许多事情都讲得通了
但她不敢确定,这些事情在这种基本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只能是猜测,但这猜测却让她隐隐的信了一半。
林越愣了愣神,回过头看向同样陷入深思的克雷尔,说道:“先不说这个啊喂,帮我点忙。”
“呵,欺压我的本性还是丝毫没变呢,行了老大,这回又有什么事安排小的。”
林越捂着伤口,微微坐直身子,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凑过来:“我要见星野川,明天就要见到他,不管用什么办法,把他给我弄到医务室来。我见他有事。”
克雷尔看了看乔纳森冒起胡茬的下巴,点了点头:“好,只要你舍得就行,我可什么都做得出来。”
“没关系,随便弄吧。叫安德鲁下手就好。只要别死了就成。”林越毫不在意的往后一仰,有些事还是亲自问比较清楚。那个弗拉基米尔到底是何人,父亲又是为什么会被杀这些疑问困扰太久,林越已经按耐不住了。
她已经急切到腰上的伤口都瘙痒起来,那感觉真是让人发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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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越扶着窗框,看向治疗室里被按在躺椅上单薄男人,肩膀上穿透身体的伤口止不住朝外涌着鲜血,白色的短袖衬衫浸饱了粘稠的液体。
“啊呃!”星野咬着嘴唇,脸上毫无血色的死死扣着手术台的边沿,手都捏的快要变形了,眯着的眼睛睫毛一扇一扇,看上去煞是可怜,林越却只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在星野看到窗外的她时,才小小的露了个讽刺又充满冷意的笑容。
看到一个医生瞪了窗外的自己一眼,林越这才离开。
几个黑人拽着星野川,走出了多人病房的大门,挂着警棍的狱警根本懒得管,他扫了一眼手里的报纸,耸了耸肩膀,连头都没抬。几个人踹开厕所的门,一甩手把星野像破麻袋一样扔了进去,一个女医生连手套都没摘就气冲冲的从治疗室里冲出来。
“你们这些家伙做什么!他伤口才缝好——你们这些社会的败类!”挽着金发的女人声音尖利的叫道。其中一个黑人拍了拍手,看向女医生,伸手摸向她的脸,笑道:“哟~美人,你说什么?”
“你——这只黑狗!别碰我!”女人的声音又拔高了好几度。
那个黑人听了这侮辱性的称呼,眉头一竖,狠狠推了一把女医生,那个女医生直接朝后倒退好几部,狼狈倒在地上,身材高大的黑人咧嘴一笑,刚要一脚踩上她肚子,却被刚刚还在看报纸的狱警拦住了。白人狱警脸上堆着笑,搓了搓手:“我也不是不知道是乔纳森想要那人,这点不算事情,但要是把医生打伤了,大家都会吃不着兜着走的,别闹的这么难看啊~”
这一片区唯一一个狱警对着高大的黑人露出有点不安的讨好笑容,那个黑人猛哼一声,狱警就连忙扶起女医生,安慰着走进病房里。
克雷尔领着林越来到厕所,推开了门,就看到站在门内病号服又被染上血的星野站在最里面的那个小便池旁边真是,林越瞥了一眼小便池里恶心人的尿垢,强忍着厌恶的表情一个人站在了星野川面前。
等克雷尔推门离开,林越才开口。
“看来你也有想要问我的东西呢,恩?阿纳托利。”林越道。比乔纳森略矮的星野没有依靠墙壁,就算有点虚弱也还站的笔直。
“唔,看来还是你的问题多的你都要按捺不住了啊。”星野一派闲静口气,肩膀上的伤口丝毫没影响他的表情,看来是林越小瞧了这家伙呐。
“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就先问。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要夸赞一下你的好演技啊,装小绵羊装上瘾了。”
“谢谢。”那黑色无机质的眼睛里平静无波,他抛去平日里柔弱的面貌,身上更多的是冷静与胜券在握。
林越却管不了那些,直白而声音颤抖地问道:“弗拉基米尔,你的叔叔,到底是什么人?”
“哦,你说的是哪种身份?”
“我不是指他对外的身份,而是你了解的他的身份。”
“我的叔父,现在是舍巴尔申家族的掌权人——”
星野语速不慢,娓娓道来。却能把林越不明白的一些名词顺带解释得一清二楚,林越听得阵阵心惊,这种身份的男人怎么会亲自跑到洛杉矶去,只为杀掉迈克尔?!
那迈克尔又是何种身份
而自己呢?
然而星野却保留了一部分内容并未和盘托出,比如舍巴尔申曾经一手控制俄国七大寡头中的五位,背地里疯狂揽金,比如那疯狂的几乎不可能的科学实验现在还在进行,比如舍巴尔申在普京整治金融寡头后决定将经济实力侵入西半球。
而林越却对这些丝毫不知,她问道:“那你认识迈克尔?特拉维斯么?你叔父曾经亲自赶到洛杉矶来,就是为了杀他。”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2001年11月17日。”
“我99年的时候已经离开莫斯科到马来西亚去了,这些事情我并不知道。”星野认真地回答,却让林越大为失望。
竟然连与凶手关系最为紧密的人都不知道,看来某些真像只能去找本人了。
看着林越沉思的表情,星野微微笑了起来,那表情温和的林越都诧异他怎么可以在这么恶心的厕所里笑得出来来。
“我认为我们还是有同样的目标的。”星野朝前迈进一步,凑近林越。
“你说都想干掉你叔父?”林越挑了挑眉毛,看向星野如美玉一般的脸庞和微卷的窝在颈后的黑发。
“是。有同一个目标,合作起来不是问题。”
“哼,合你妹,我们两个目标不尽相同吧。你更想夺回本该在你手里的家族事业,我只是想让他死,毁了他的全部而已。更何况,以你的为人,我不相信你对于推翻弗拉基米尔没有做好万全准备,我没有值得和你合作的地方,没有金钱,势力,或者哪个方面凸出的能力,你就算说想和我合作的话,也不过是想在监狱里拿我坐你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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