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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客书店 (iv) by 春十三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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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嘉桐转头看向董耘,向他举了举酒杯,示意该他说了。
  董耘笑了一下,举起酒杯,但双眼却看着地板:
  “我想,今年我最大的改变就是……”
  “?”
  他缓缓抬起头,看着所有人:“我不是去年的我了。”
  所有人都笑起来。
  “我希望明年我还能够说这句话,然后,明年我们还是可以站在这里,举杯庆祝新年。”
  “新年快乐!”孔令书举起酒杯,“干杯!”
  所有人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咳、咳、咳……”董耘放下酒杯,剧烈地咳了几下,然后错愕地指着Ryen。
  后者则咧着嘴,给了他一个“抱歉的微笑”。
  “吴瑞恩!”董耘的怒吼回荡在书店的上空,“你这家伙……又在我的杯子里放了什么?!”


十二(下)

  一月三号一大早,邵嘉桐就打开“一本书店”的门,忙碌起来。徐剑的签售会定在下午两点举行,那些花篮已经陆续送到,店里原本的那些沙发椅和茶几都被塞进了康桥的工作室,好在康桥本来就没打算在今天工作。但是当嘉桐指挥工作人员把签售台放进她那间本来就不大的书店,却发现这么小的空间几乎容纳不了几个人。
  “天呐,”她站在门口,看着签售台,不禁脱口而出,“我竟然忘了考虑这个!”
  “考虑什么?”董耘站在她旁边,在寒风中搓了搓手。
  “我这里根本挤不下多少人,最多十几个。”她皱起没有,看着他说。
  “那有什么关系,”董耘一边耸肩,一边缩了缩脖子,“可以把队伍排到街上,这样也显得比较热闹,要知道现在没人排队的东西根本卖不出去。”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她看着他说,“但是我忘了,现在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你觉得让你在寒风中站多久你能忍住不离开?”
  董耘眨了眨眼睛:“十、十分钟吧……”
  “假设徐剑每分钟可以签三本书——那还是极其良好的状态,通常情况下来签售会的都是铁杆粉丝,都会要聊两句,那么也许他一分钟只能签两本,甚至更少……也就是说,如果你前面排了二十人以上的话,你很有可能就会放弃了。”
  “喔……”董耘吃惊地看着她,在寒风中,咬着牙说,“天呐……”
  邵嘉桐的脸被吹得发白,但她却毫无知觉的样子:“我们必须得想想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孔令书出现在他们面前,说了声“嗨”,然后转身把放在门口的那个广告牌收了起来。
  “你为什么……”嘉桐走上去,诧异地问。
  孔令书叹了口气,说:“我昨天晚上刚得到消息,区里面正在考虑在各个有需要的社区里设立街道图书馆。考察的人今天下午就会来我们这里,所以我们必须表现得低调点。”
  “什么意思?”嘉桐挑眉。
  孔令书收好广告牌,说:“他们要考察的是这里是不是需要设图书馆,而图书馆是书店的天敌你知道吗!如果设了图书馆,人们只要去办一张图书卡,就不会来这里买书了——所以我们必须告诉他们这里不需要设图书馆。”
  “How”董耘忍不住问。
  “要让书店看上去很冷清,让他们知道这里的人都不看书——所以根本没必要设图书馆!”
  “但我们这里今天还有一场热闹的签售会。”董耘瞪大眼睛说。
  “那不一样,那只是一场活动,而且说穿了,你们这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书店’。”说完,孔令书扯了扯嘴角,拎起广告牌,转身回对面的书店去了。
  邵嘉桐和董耘站在寒风中面面相觑了一番,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但邵嘉桐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往马路对面走去。
  书店的玻璃门上挂着“Closed”字样的招牌,看来在下午那些区里视察的人到来之前,孔令书是不会开店的了。但她还是打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风铃叮叮当当地响着,孔令书转过身来,发现是她,便站在那里,等她说话。
  “我想把签售会办在你这里。”邵嘉桐开门见山地说。
  “……什么?”孔令书的表情,不知道是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跟在她身后走进来的董耘也诧异地张了张嘴。
  当然,同样感到惊讶的还有收银台后的老严和正在整理书架的小玲。
  然而嘉桐只是一脸冷静地说:“我那里太小了,摆上签售台和那些用来出售的书之后,最多只能容纳十几个人,更多的人必须在外面排队——在今天这样接近零度的天气,在室外排队——没有人愿意在那里呆十分钟以上!所以如果我想要这本书能够卖出开门红的话,就必须换个大的地方。”
  “不行。”孔令书很直接地拒绝了。
  “孔令书……”嘉桐皱起眉,哀求地看着他。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他摊了摊手,“比起那个什么签售会,今天下午是决定我这家书店今后命运的时刻,我绝对不允许任何可能造成街道图书馆成立的情况存在!”
  “可是,”嘉桐看着他,“如果不换一个更大的地方,今天的签售会的规模可能会小很多,我和董耘还有徐剑花了那么多心血和精力去筹备的事情会变得毫无意义。”
  “但这跟我无关。”孔令书看着她,耸了耸肩。
  她也看着他,像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整个书店内,再次变得鸦雀无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嘉桐忽然轻轻地叹了口气,用一种带着苦笑的口吻说:“尽管我很想骂人,但……我不得不说,你说的对,这不关你的事。”
  她吸了吸鼻子,说:“不管怎么说,还是……祝你好运。”
  说完,她转身推开书店的玻璃门,走了出去。
  嘉桐离开之后,整个书店的气氛仍然有些凝重。孔令书抬了抬眉毛,看了看在场的其他人,像是为自己辩解般地说:
  “我可不是为了我一个人考虑……她也开了一家书店,不是吗?如果这里附近开了一家图书馆的话,对她的生意也会有影响——尽管她开的病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书店……”
  但是说到最后,也许是他自己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无情,所以全然没了底气。
  董耘叹了口气,对孔令书说:
  “你跟嘉桐认识多久了?”
  孔令书翻了个白眼:“别来这套好吗,我厌恶一切道德绑架。”
  “但你不得不否认她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曾经给过你很多帮助。”董耘说。
  “是,我不否认,”他耸肩,“而且我也很感激她为我做的一切——但这不代表我需要舍弃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去帮她……更何况,我很怀疑到底会有多少人还记得徐剑。”
  董耘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你真的从来不会去考虑别人的感受吗?”
  “……所以如果我不答应嘉桐的要求你就会对外宣称我这个人极度自私?”书店老板也有点不高兴了。
  “不,我不会指责你——或者任何人——自私,因为我本人可能比你们更自私!”他大声说。
  “……”
  “但我不希望你有一天后悔,因为我就为了我过去的自私感到后悔。”
  “……”
  ”这种后悔是在于,当你希望从对方那里得到肯定、信任、或者鼓励的时候,你从她眼里看到的只有犹豫和迟疑。因为你的自私会伤害到别人,你以为这是你自己的事,跟她无关,或者你认为那是她的事,跟你无关……这些想法都很幼稚,都只是在逃避。如果你只在你想要提供的帮助的时候对别人伸出手,最后也许你会发现,这根本不是帮助——只是一种施舍,自私的施舍。你的目的是为了满足你自己,而不是那个需要帮助的人。”
  说到这里,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说:
  “而当你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你会后悔的,后悔自己竟然这么自私。甚至,觉得自己是个内心阴暗、丑陋的人……你会对自己产生怀疑,而且,相信我,那种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董耘看着孔令书,发现后者正用一种迟疑的眼神看着他。他不由地苦笑了一下,转身推开书店的玻璃门,走了出去。
  一辆货车在“一本书店”门口停下,Ryen从副驾驶仓跳了下来,对嘉桐说:“那家店的老板说只能给我们四个取暖炉。”
  嘉桐抿了抿嘴,给他一个鼓励的微笑:“聊胜于无。”
  Ryen点点头,跟司机一起从货车上往下搬东西。
  嘉桐用力搓了搓已经被冻得通红的双手,转身想去看看店里的热水烧得怎么样了,但一转身,却发现孔令书就站在她身后。
  “?”也许是被吓到了,她瞪大眼睛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那个……”孔令书双手插袋,低下头,看着脚下的石子,“刚才董耘跟我说了很多……我考虑了一下,觉得他说得也许大概可能或许应该还有点道理。另外嘛,老严跟小玲也在一个劲地劝我……所以我又想起了我们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次天很冷,但是我——”
  “——停!”嘉桐及时打断他,“我现在真的没有时间跟你话当年,你只要告诉我,你能不能让我在你的店里办签售会就行了。”
  寒风中,孔令书抬起眼睛看着她,撇了撇嘴,然后丢下一句话:“来吧。”
  邵嘉桐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忽然紧紧抱住他,大声说:“谢谢!孔令书,谢谢!我就知道,我们之间有三十年的友谊,你不会就这样看着我有难不管的。”
  书店老板被抱得喘不过气来,但还是说:“那当然……你是这个世界上仅有的两个能跟我维持三十年友谊的人之一。”
  邵嘉桐放开他,抬起头疑惑地问:“还有一个是谁?”
  孔令书抬了抬眉毛,很肯定地说:
  “南怀瑾。我从四岁就开始读他写的文章了。”
  一时之间,寒风吹乱了邵嘉桐的短发……
  下午三点,徐剑的新书签售会正在书店内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前来参加签售会的读者先是在对面的“一本书店”内购买徐剑的新书,然后来马路对面的书店排队等待作者的签名。
  书店内所有的书架下面都安装了轨道,在小玲的指挥下,董耘公司的工作人员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把一楼的书架都集中在了一起,空出很大一块场地用于签售活动。门外仍然有人在排队,但好在队伍并不长,而且队伍旁边放着好几个室外取暖炉,让人觉得这个温度几乎为零度的冬日下午也不是那么寒冷了。
  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从“普通顾客”的通道走进书店,后面跟着另一个穿风衣的男人。两人在离董耘两米远的地方站定,站在前面的男人环顾书店四周,然后对身后的人说:
  “看来,这里的居民们还蛮喜欢读书的嘛。”
  后面的男人连忙点头,凑到他耳边说:“主任,我们调查过了,这条街上就这么一家书店。”
  男人点了点头,认真仔细地打量起书店来。
  “哎……”董耘的大长腿横跨了一大步,站定在男人面前,然后用一种极其痛心疾首的语调说,“今天竟然有签售会,还让不让我们这些一直把这里当图书馆的人好好读书了!”
  “……”男人挑了挑眉,皱起眉来看着他。
  董耘一把把一直站在旁边看签售会热闹的老严抓到身旁,大声对他说:
  “这就是我跟一直跟你提起的那家书店,我们方圆十里的老百姓都把这里当图书馆,有事没事就来蹭书看,从来不买,据说这里的老板已经三年没卖出去过一本书了。”
  “……”老严张大嘴巴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董耘又说:“但是书店老板人很好,从来也不计较,任由我们随便看,冬天提供热水饮料,夏天提供凉席扇子——简直是活菩萨啊!”
  这个时候,一直站在他身后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凑到他耳边,低声说:
  “朋友……”
  “?”董耘满脸堆笑地回头看着他。
  “你踩到我的脚了。”男人一脸痛苦地说。
  他连忙让开,还想再说点什么,男人却四下张望了一下,转身走了出去。
  董耘目送着两人走出书店,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一转身,却发现老严仍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于是他微微一笑,帮老严掸了掸肩上的灰,转身走开了。
  一周之后,区里传来消息,说决定在十里以外的街道开设图书馆,这个图书馆冬天提供热水饮料,夏天提供凉席和扇子。于是一下子,这个图书馆成为了阿姨们排练广场舞的最新热门地点。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孔令书是这样对老严说的:
  “你知道他们最终为什么没有选择在这里开图书馆吗?”
  “为什么?”老严停下手中按计算器的动作,抬起头看着他。
  “因为我给他们寄了一封恐吓信,说如果他们在这里开图书馆的话,我就把区政府炸了。”说完,孔令书得意地冷笑了一下。
  “……”老严抹了抹额角的汗,低下头,继续按他的计算器去了。


十三(上)

  周一上午十点,董耘走进办公室,梁见飞很快来敲他的门,提醒他十分钟后将要开下个月出版计划实施的会议。他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在这座城市的另一头,徐康桥戴着安全帽、抱着一大堆图纸,走进已经被搬空了的街道文化宫。那些被拆下来的舞台幕布零乱且毫无生气地堆在角落里,她指着原先舞台所在的地方,对施工队长比划着,然后她蹲下来,把图纸平铺在落满灰尘的地面上。
  而在离这里差不多七、八个街区以外的医学院里,蒋柏烈刚刚从球场上被换下来。在这样一个只有几度的冬天,他浑身冒汗,捡起地上的矿泉水,抬头咕咚咕咚地喝起来。
  十一点,董耘从会议室出来,梁见飞从会议室里追出来,两人讨论了几句,见飞比了个“OK”的手势,又转身回去忽悠作者了。
  康桥则跟包工头在漫天灰尘中争执起来,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旁边的工人蹲在墙角,抽着烟,悠闲地看着他们。
  医生已经回到了办公室,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开始拆网购送来的包裹。他拆开纸箱,从里面拿出一根密封包装的香肠,然后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一个小时之后,三人相继出现在同一家餐厅。康桥是最后一个到的,她脱掉了安全帽,换了一身衣服,头发有些半湿半干,她在座位上坐下,然后摊了摊手:
  “抱歉,迟到了十分钟,刚才跟包工头大吵了一架。我说红色砖墙必须配深灰色的水泥,他说要配白色。”
  “结果呢?”董耘仍然埋头在菜单里。
  “结果是我们两人各让了一步,”她耸肩,“我同意舞台旁加一个楼梯,他同意窗框用黑色不锈钢的。”
  董耘转过头看着她,一时之间,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医生却像什么都没听到似地,抬头对身旁耐心等待着的服务生说:“给我一份鸡腿饭和一杯橙汁,谢谢。”
  董耘和康桥相继点完菜之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蒋柏烈。
  “?”
  “你终于回来了。”康桥说。
  “你们很想我吗?”医生抬了抬眉毛。
  “那倒也……不至于。”康桥扯了扯嘴角,背脊靠在椅背上。
  “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吗?”医生问。
  董耘和康桥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所以你跟那个书店老板还在隔三差五地约着炮却搞不清楚彼此之间是什么关系,而你跟邵嘉桐还在维持着虚伪的‘友谊’并且你不得不看着她跟别的男人亲热?”说完,医生看了看两人,耸肩道,“对吗?”
  董耘和康桥不约而同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垂下脑袋,异口同声地说:“对。”
  蒋柏烈点点头,说:“那我就放心了。”
  “医生,”康桥忍不住说,“是不是不管一个人有多成功,在你面前,他/她都会变得很很失败?”
  医生想了想,说:“不会啊。如果跟我谈话让你们有这种感觉的话,那肯定是因为在某些事情上,你们确实很失败。”
  “……”
  “所以你跟孔令书还是没正式开始聊这个话题是吗,”董耘看着康桥说,“我是说,关于‘感情’……”
  康桥翻了个白眼,然后点了点头。
  “你们是没办法进入这个话题吗?还是说谁都不会提起?”他问。
  “我觉得应该是没有人愿意提起。”她想了想,才说。
  “可是想知道答案的不是你吗,如果连你都不主动提,他怎么会给你答案?”他又问。
  “我不知道,”一时之间康桥有些泄气,“但我就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始谈论这个话题,我是说,有好几次我试着去提起,但是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怎么可能,我觉得任何话题最后都可以扯上感情。”董耘挑眉。
  康桥一脸的不信邪:“有一次我们在谈论美国大选,说到了希拉里,我提到了感情问题,然后整个话题就朝另外一个方向上去了。”
  “如果是我,”董耘说,“我会说‘希拉里的赢面还是比较大的,因为克林顿也当过总统,他们已经结婚几十年了,是一对政治敏感度很高也很相似的夫妇’,然后你就可以开始谈论一对夫妇需要具备哪些要素了,整个话题就被引到感情上了啊。”
  康桥诧异地瞪大眼睛,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那么你当时是怎么说的?”
  “我说……”她咽了咽口水,“如果希拉里当选的话,白宫至少不用再担心出现‘莱温斯基’了。然后孔令书就说我这是偏见,认为男人在花边新闻方面比女人要多,但实际上女人的花边新闻之所以很少,是因为女人很少能在政府部门担任重要职位,所以发生花边新闻的几率也变得很少。于是我说他这话根本就是对女性的歧视,接着我们就大吵了一架。”
  “……”
  “所以,”康桥皱起眉头,“实际上是我的话题打开方式不正确是吗?”
  董耘耸了耸肩,表示同意。
  然而这时,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的医生却拿起服务生刚送来的橙汁,吸了一口,说:
  “也许根本不是话题的问题,而是他这个人的问题。”
  “什么意思?”
  “根据研究表明,这个世界上起码有四分之一的人在对情感的表达上存在障碍,这不是什么新鲜的事,很多人就是没办法开口对别人说‘我爱你’,或是类似的表达。他们会比较抗拒谈论感情,一旦说到这个话题,会让他们不由自主地感到抗拒甚至是恐惧。”
  “……”
  “在心理学上,更严重的情感表达障碍是缺乏同情心和爱心,对世界、对别人漠不关心,对任何人或者事物都难以产生感情。当然,这是非常极端的例子,大多数人的障碍仅仅在于谈论感情而已,但这不代表他们是冷漠的、没有感情的。”
  “那么,”康桥皱起眉头,说,“你觉不觉得我在感情表达上也有障碍?”
  “你们两个或多或少都有一点。”医生轻易地下了一个结论。
  “那我们该怎么办?”董耘忍不住问。
  “很简单,”医生说,“第一步,你们必须让自己做到——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
  “然后,”医生又吸了一口橙汁,才说,“你们会发现,也许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欺骗,而是诚实。”
  董耘坐在四面都是玻璃幕墙的会议室里,右手的手指下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仿佛是有节奏的,又像是没有节奏。
  “你是在走神吗?”坐在他对面的邵嘉桐忍不住皱起眉看着他。
  整间会议室只有他们两个人,会议室的外面是来来往往忙碌的职员们,他们有的在打电话,有的边走边讨论问题,还有的拿着厚厚的文件不知道要去哪里……而会议室那强大的隔音效果却把他们跟外面忙碌的世界隔绝开来,这里很安静,安静得几乎让人有点尴尬,这种安静跟外面的喧闹对比起来,会让人怀疑自己究竟身处何方。
  董耘回过神来看着嘉桐,不自在地轻咳了一下,为了化解尴尬,他故意说:“我在这间会议室里的隔音上花了不少钱吧?”
  邵嘉桐挑了挑眉:“的确是不少,不过都是值得的。”
  他又轻咳了一下,才说:“你刚才说到哪里了?”
  她却看着他,直接了当地说:“你根本没在听我说的策划方案。”
  他张了张嘴,想要为自己辩解,但蒋医生中午说的那句话忽然蹿进了他的脑海:你必须让自己做到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他叹了口气,“的确是在走神。”
  然而邵嘉桐并没有如他预期般地生气,而是抬了抬眉毛,说:
  “在想什么?”
  他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般地说:“在想我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嘉桐想了想,说:“就是这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没什么特别。”
  他看着她,忽然决定按蒋柏烈说的做。
  “你真的不恨我吗?”他问。
  “不,一点也不!”她的眼神很坦诚,“董耘,我们不要再纠缠在这一点上面了好吗,我还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也许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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