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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眼-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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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还是不想离开。好不容易寻到了和这个世界唯一的一缕联系,又怎么能轻易地放弃。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除了长歌,我一个人影都没见着。我支支吾吾扯着长歌的袖子,“你……替我和严琛成亲如何?”
  她眸底笑意盈盈地将袖子从我紧拽着的指缝间抽出来:“这怎么成呢。”
  然后她就一直躲在屋外不肯进来见我。这让我望着门缝里透进来的稀疏阳光感到很是伤感。
  其实我的要求也不是很过分。说起来长歌也老大不小了,再嫁不出去如此孤独终老会让我感觉良心十分的不安的。于是我还是试探的推门出去问了她几次。
  但每一次她都满脸微笑的拒绝了。
  我在柔软的床榻上躺了半天,昏昏沉沉睡着了。梦里一片漆黑,曾梦见过的红衣女子背对着我。浩浩的落雪并不靠近她半分,只在她的四周纷扬着。她突然穿过身来,长袍一扬,风掺杂着雪花吹进我的眼睛,一阵冰凉。我猛地惊醒。
  醒时看见严琛站在我的边上。外边阴沉沉的,方才还灿灿的阳光全不见了,乌云密布,一幅山雨欲来的模样。我问:“这般……晚上的仪式还继续么?”
  他回答:“当然。”
  长歌去掩了掩被风吹开的窗:“你还不了解封王么,他定的时间,哪那么容易改呢。”
  我怔了怔。我确实不了解他。从前我还费尽心思地想要了解他,做个贤良的妻子。现在看来,不必了。
  长歌把我搀起来。让我安分坐在梳妆台前面。伸手就要取刺目的鲜亮发簪来给我梳理头发。我看着她忙得不可开交,支吾一阵表示了“一切从简,总之盖上盖头都一样的”的意思。长歌转过头询问严琛的意见,严琛却只是似笑非笑得望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觉得这么艰难的抉择让长歌来做真是为难她了,于是道:“你就随便弄弄,到时候什么过错都算我的。”
  许是我这句话说得太有英雄“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气概,长歌愣了一愣,但随即取下来那华丽丽的发簪放了个桃木的上去,笑着道:“好。你说的。”
  ……
  最后,我看见她将绣着金边的红盖头从头上披下来。铺天盖地的红色漫过我的头发,漫过我的额际,漫过我的眉眼。
  终将我淹没在这一片浩浩的喜庆里。我感觉很难过,就像小时候喜欢的玩具被抢走了。
  诶……我有喜欢的玩具?
  是夜,长长的回廊挂满了喜庆的红灯笼。前殿里玉盘珍羞,觥筹交错。我端端坐在大红的喜帐里,长歌微微俯着身子站在一侧。另一侧,是远城带来的,想要进献的那位美人。
  先前我还纳闷既然带来了为什么不早早献上,但当今晨我路过某殿看到一排奇美无比的宫人正在向奇美无比的皇后请安,忍不住呵呵了两声,顿时体谅了远城。
  ——听闻后宫中争权夺利不惜人命。皇帝定然宠极这位美人,那么……这位美人在这炎凉世态下的后果可想而知。
  我问帐侧的这位美人:“你叫什么名字啊?”
  “奴婢芜茗。”规规矩矩毫无起伏的语气。
  “我没有恶意的……”我干咳了两声,“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美人白皙的面颊如同冰晶雪雅蝶BALABALA简称小恋公主一样泛起了娇羞的红晕:“奴婢……当真芜茗。”
  我:……无名你个头啊!
  长歌:“……”
  半个时辰后,我被被褥底下诸如红枣,花生等坚果磕得难受,于是忍不住问长歌:“还要多久啊?”
  她见惯不惯地白了我一眼,开口想要说些什么,但考虑到芜茗在一侧,不好毁我的形象,又闭上了双唇。于是我只得在她浩浩眼白里的一丝黑褐里寻找信息。
  她说:给你一个白眼。
  我回她:白炎?不不不……他可是个皇帝,还是个尤为痴情的皇帝。我收不得。
  长歌不听劝,仍然给了我一个……白眼。
  夜晚的时光总是特别难熬。无法找长歌说话的夜晚时光更是难熬。还得坐着披着盖头一动不动的夜晚时光最是难熬。
  我不由得想起那位公主,以此来排解这种难熬的情绪。
  我还没有特别正式地问过她的名字,我甚至没有正式地和她讲过一句话。以是,我在心底一直以严琛口中的“阿亦”称她。
  能将一国的公主亲昵地唤作“阿亦”。严琛不是吃饱了撑着找死,就是已然对她爱之入骨了。以目前的状况来看,后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这也就让我很纳闷,在远城提起要他娶我,而远城娶了他心上的阿亦时,他竟然没有半死半点的反对与挣扎。
  我深深地以为他被洗脑了。并且我以为他深深地被洗脑了。
  思绪万千剪不断理还乱,突然响起了叩叩的敲门声。长歌一改对我冷淡的态度,踩着碎步到门口,用温婉的声音问:“谁?”
  随即一个似曾相识的清丽声音响起:“桃亦。”
  我一怔。没错,她就是那位公主。今夜要与远城成就旷世的佳缘的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  

  ☆、'中'

  
  我坐在另一处红色与红色与红色交错相融的喜帐里,看着长歌在一旁十分正经地站着,但是她又忍不住想笑,于是开始微微的颤抖。我十分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一边不可思议地回想这半个时辰来发生的种种,最终深沉地得出一个结论:特么的我还是没搞懂啊。
  半个时辰前桃亦来找我,彼时我看着清冷的月光落在她的眉睫上鼻尖上薄唇上,在朦胧中觉得她长得这样好看,天生的一个美人胚子,似乎就是那样君临天下的一国公主的风范。我觉得她长得这样好看,严琛难免会喜欢上她,远城也难免会喜欢上她。但这样想着想着,整个人都有点悲伤的不好了起来。
  桃亦没有多说什么。就和长歌低声谈了谈。然后长歌就牵着我,错,扶着我拐过长长的回廊,到了屋梁上同样挂满了喜庆的红绫的院子另一边。我有些茫然地坐定之后,才发觉有些不对劲,继而发现有很多不对劲。
  于是开始担忧起来,譬如什么长歌什么时候和桃亦这么熟络了她不会是卧底来害我的吧,突然把我带到这种地方来如果他们找不到我了怎么办啊……但转念一想,我和长歌如此同甘苦共患难,她没有理由,且没有必要害我。
  接着又等了很久,就在我觉得“新婚之夜且漫长如此,以后的每个日夜都得漫长成什么样啊”的时候,一个似醉非醉的人影摇摇晃晃地推门进来,清冷月色里木门吱呀的一声响让我惊了一惊,冲长歌使了个不知道她看没看到的眼色,忙把揭下的盖头给扑上。
  我有些纳闷。严琛身为一个医生,那般端庄……呃……正经的一个医生,怎么会喝酒醉成这样?又想了想,觉得约莫是看着远城在席间春风得意,想到自己的心上人就要被别人娶了去突然感觉心痛和心闷,就忍不住给自己灌了一坛又一坛……这样想似乎也不无道理,我觉得他这回真的是伤情了,于是揣摩着该怎么安慰他。
  我还没有想明白该怎么安慰他,他就跌跌撞撞扶到床畔“啪”的一声倒下了。我愣在原地吓得屏住呼吸动都不敢动,就听见长歌不知道为什么推门出去了的声音。半晌,终于哆哆嗦嗦的在呼啸的夜风中清晰地认识到,现在这间狭小而狭小的屋子里,只有被吓得呆傻呆傻的我,和醉得似乎不省人事的严琛了的。
  长歌故意丢我在里边,是想让我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傻孩子来照顾严琛吗……我战战兢兢掀开盖头来瞅了瞅身边倒着的猛汉,恩……有点儿难度。等等……这个不是远城吗,他啥时候跑这来玩了。不对吧,他要是没伺候得桃亦开心,北荒和中原的友好建交不就完了吗?!这熊孩子有一句话叫做我被自己暖入!
  我有点儿着急地揪了揪他的耳朵:“喂喂喂,你倒是快醒来啊,再不去桃亦那里你的子民要怎么办啊!”
  “恩?”他倒是什么都不介意地翻了个身,顺带裹了半角被子过去,带着七分醉意勉勉强强睁眼看了看我,然后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儿,猛地抓了下我的衣角让我倒在床上保持着比他低半个头的姿势,又像是很清醒地答道:“我为什么要去她那里?”闷了半晌又有些失落语气地问:“你就这么希望我去她那里吗?”
  “我……”
  他突然抬眼看着我,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别说话。”
  此时皎白的月光如水倾泻,落在他的鼻梁上,落在他的睫毛上,在锦被上落下一片阴翳。连他微醺的醉意和眼底的温柔都刚刚好。情窦初开的我也就僵僵看着他。在这僵僵之中,没听见外边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动静。
  不能说话?为什么不能说话?也许他醉了,以为此时躺在他面前,这样脉脉地看着他的是桃亦也说不定。这样一想,刚刚得到治愈的内心再一次被剜下更深的刀口。
  他微微阖着眼睛,呼吸均匀,像是在我沉思的这段漫长时间里睡着了。我心中直骂娘,叫我别出声原是自己要睡了。但想到他要是新婚之夜撇了桃亦自个儿就这么睡了,日后北荒与中原的关系肯定紧张得不像话,这个设想很快就排除了。
  我仍然百思不得其解,恍惚中摇了摇他的手臂:“喂你为啥——”
  像是听到我的声音之后惊醒,又像是根本就没睡,他突然抬起头来,双唇贴着我的嘴角,用富有深意的目光看着我。这个目光因为我脑袋一片懵而显得更加深意了,以至于“你为啥不让我说话。”本该十分响亮十分有气势的话只说了一半。
  他翻了个身,保持一个压着我的姿势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被月光照成银白色的头发挠得我脸痒痒,心也痒痒。
  他说:“我说……你没听见外边……恩?”
  我想了想,他这句话里包含的信息实在太多,我说:“恩你个头啊。”
  他张口,像是还要说什么。我预感这会是我们相识以来他说过最长的一段话,于是满怀期盼,用一种嗷嗷待哺的期待目光看着他。没想到他一个音节还没发出,房门就被推开了。
  今晚月光明亮,门被推开之后我感觉今晚的月光格外明亮。有侍卫分列木门两边,银戟碰撞的声音。远城将我环在被中,还半披着长发,那个侧脸由我这个角度看过去格外清冷,我估计从其他的角度看过去也格外的清冷。我正沉浸在他的美艳动人中,突然听见他冷声道:“我醉了。”
  我辨不清晰他的语气,不知是对我说的,还是对来人说的。就见来人恭恭敬敬作了个揖,朗声道:“小的不知大人已醉。需否茶水?”
  在这样的深夜里来人的声音十分清晰,但良久,远城才道:“你不困?我困了。睡。”
  直到他帮我挪了挪被角,我才反应过来合着他刚才那句“我醉了。”是对我说的。我轻轻叹了一声,看在床边有人的份上放弃了挣扎,只是在心中默默为会错意的小兄弟点了个蜡。
  迷瞪中只听见小兄弟尴尬地干咳了两声,推门出去了。他推门出去的时候对门侧的人说了句话,我听不清,只模糊听到什么公主之类的字眼。
  我猛地一惊,心下纠结,远城醉了,此番对我言语看来对公主还是挺好的。只是示好示错了人,对北荒与中原日后的友好发展颇不利。
  但它利不利可能跟我没多大关系了。毕竟古圣人常常训我们,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晚困了还是先睡嘛。
作者有话要说:  

  ☆、'下'

  次日醒来,榻前跪了一干闲杂人等,带头的是昨晚那位小兄弟。我低头看见我的衣服还穿得非常的紧实,又往身侧一看,远城的衣服也穿得非常的紧实。于是就非常有底气地非常高贵冷艳地斜视着那小兄弟:“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吧大清早来别人房里干啥。”
  小兄弟没有说话。
  小兄弟没有抬头。
  小兄弟都没正眼瞧我一眼。
  我有一点惶恐,侧过头去看远城。他正拧着眉头看着我,没说话。半晌,道:“你先出去。”
  我想都没想便三两步冲出门去,只觉火气莫名只窜到脑门。呸!什么都瞒着我!人渣!
  半个时辰之后我在迷宫一般的花园里终于找到长歌,其实我心中憋屈……不是一般的憋屈……我妄图从长歌处索取丝毫的安慰,于是目光脉脉,掐起嗓子道:“公子你方才在哪里iiiii令姑娘我等得好生辛苦。”
  长歌拍了拍我的肩以示同情,而后恍然奇道:“自五更我便守在这儿等你,不过十余米的小道你一路爬过来的?”想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补充道:“爬过来也没有你这般漫长,恩……艰苦卓绝。”
  我也觉得惊奇,这么一大圈的路怎么叫十余米的小道。正准备开口,抬眼一看,果然面前就有一条石子路直铺到新房门口。几行石阶再上,雕花的门上还贴着两大红喜字,红绸缎子绕过高架的屋梁跌宕绵延。我不自觉满意地点点头,说:“我觉得我这新房忒气派。”
  长歌也点点头附和道:“我觉得你不仅新房气派,你这个人也很气派。”
  我倍欣慰,细数来这是长歌今年以来对我说的第一句好听话。我说:“你说说,我这个人哪里气派?”
  长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把公主气走了,还不够气派?”
  我惊道:“公主……走了?这么大姑娘了还离家出走?……等等……那刚刚那些人不是来抓我的吧?!我今年可才17!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啊!”话刚出口,随即觉得我这个反应有点热烈。呸,激烈。
  现在这件事的形式相当于男主新婚之夜弃权高位重的女配而寻女主去。次日女主派人来抓,女主若不跪在女配面前泪眼朦胧道“不!都是我的错!不关他的事!”实在不符合现代社会的科学发展观。
  我琢磨了一下,是这个理没错,随即调整情绪重新作出反应。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长歌已经先我一步做出了反应。而且这个反应是基于她没有听到我刚才那句不三从四德的话而做出的。长歌说:“你不知道啊?不只是公主,严琛也不见了。为了不让守在门口的侍卫听到什么不好的声音,昨晚门口就没有侍卫。但是其他人也没有见到他们。今个儿早晨芜茗方急匆匆跑来同我说的。嗯,说到芜茗,昨儿个晚上她被皇上……临、幸、了。”
  我说:“哦,我知道,不就是被临幸了吗。……啊?啊啊啊啊!”
  长歌尴尬地咳了两声:“咳咳,你没抓到重点。重点是严琛和公主不见了。”
  我说:“没啊。我原先重点就是你要说的那个重点,但是你把重点说得太不像重点了,而且还把不重点的事说得辣么重点。”
  长歌皱眉道:“你普通话不好。”
  我无奈道:“好叭。你把不重点的事说得那么重点。”
  长歌眉皱得更深:“你撒娇?”
  我痛苦地说:“好。没有叭!”
  长歌艰难地理解了我,露出善解人意的知心姐姐般的微笑。她伸手牵住了我,她掌心的温度如暴雨中的小花伞,烈日下的小花伞,寒风中的小花伞,温暖了我饱受风霜历经磨难的弱小心灵。
  我忍住没有出声。因为我深知如若我把这一番颇具文采的内心活动声情并茂地传达给长歌,我一定会听见她说“都说人心都是肉长的,你肉这么多,心灵会弱小?”身为一个三观端正的十七岁女孩子,听见别人用肉多形容自己除了胸以外的地方,肯定很心痛。我在脑补之中就很心痛,但因为是脑补。就是心痛不能言。
  长歌牵着沉浸在自己的脑补之中脸色变化不定的我,一脸风轻云淡,一脸与世无争地走向了……一个路痴无法描述的方位。
  待这位路痴反应过来问她要去哪儿时。得到了“要去吃早饭。”这样一个喜闻乐见的消息。于是一路唱着“我们的祖国是花园,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到达了金碧辉煌的目的地。
  这里没看到吃的呀。
  我无辜地看向长歌,企图得知真相。却见她将双指放在面前,做了个不许说话的神秘姿势,示意我跟着她继续往前走……
  啪!仅一声,四面的门窗齐齐关上,我回头看初来时的大门,昏暗光线中已辨不清晰。我心中惊恐,茫然呆站着许久,再想起问长歌是怎么回事时,长歌已经……不见了。
  然后……前方的黑暗中亮起一排排幽绿色的眼睛,毫无规律地、像一面颇具艺术感的墙堵住了向前的路。我下意识的想要回头跑出去,卧槽,又是一堵!
  啊啊啊啊啊长歌你这个挨千刀的!你是带劳资来吃早饭的不是带劳资来给这些妖精当早饭的啊!!!啊啊啊啊啊对了,妖精?
  霎时间福至心灵,我清了清嗓子,想象自己在风中萧索地摆着珀斯,头顶一片碧绿的葫芦叶迎风飘扬:“妖精,还我夜夜!”呸输入法不听话,“妖精,还我爷爷!”
  妖精没有现身。两面夹击的幽绿眼睛暗了暗。而后我随着这抖动地光颤了颤。伸出脑袋往四面又探了探。我气从中来:“麻痹劳资所有押韵的词都使出来了,来者何人还不快快现出原形!”
  “……”一双冷冰冰的手甩到我的脸上,有和冷冰冰的手温度相近的液体顺着我的睫毛淌下,滑过我的脖子,冻得我一动不敢动。一个声音说:“你怎么了?”
  诶……这声音有点耳熟。长……长长长……长歌?!我一惊,心中涌起万千思绪,方才的恐惧仿佛因为她这柔柔的一声唤而烟消云散,能再见到她真是太好了。于是我赶忙把手搭上这凉凉的手臂,企图顺藤摸瓜准确定位长歌的小脸蛋儿……然后把刚才这一掌再给她甩回去。
  我的手还没碰到长歌的小脸蛋,就在半空中减慢了速度,无论我如何用力都挥不动。我和我的肱三头肌都惊呆了。就仿佛时间停滞了一般,我的手只能缓缓移动,四面的漆黑仿佛一阵渐渐散去的浓雾,空荡荡的走廊还承接着剪成丝丝条条的阳光,大道直行,半点没有阻碍。
  “你突然怎么停住不走了?”长歌收回搁在我额上的手,又像关切,又自顾自道,“看起来你没病啊……?”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不过方才的漆黑真是……似成相识。虽给我一种与远城成亲那日的漆黑一样的飘渺沉寂,但显然又有所不同。我叹了一口气,感叹PM2。5的污染使大雾都同从前不可同日而语。
  然后长歌忐忑了一会儿告诉我,她迷路了。
  我说:“哦。”
  长歌想了想,又说:“我·们·迷路了。”
  我说:“哦……啊啊啊啊啊啊?!”
  ……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谁给我一顿饭我就把长歌的菊花送给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上'

  
  桃亦公主与严琛已经私奔将近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宫中变故颇多。譬如圣上几番气得急火攻心,前几日朝堂之上猛咳几声咳出一口老血来。我瞅着皇帝老儿斑白的鬓发,觉得这血确实很老。
  其时众国之栋梁皆慌了神,战战兢兢看着皇帝目眦欲裂仰天长笑一声昏了过去。愣了一会儿,边上太监才想起匆匆匆匆去唤太医。
  太医说皇上这病是块心病。非桃亦公主不能医。说是陛下对公主倾注万分心血,终培养成这样聪慧通达落落大方的姑娘,准备是将来让她承帝位的。此番正是觉得时机已到,要为女儿挑个好夫婿,才急急要远城来成亲。皇上觉得远城长得不错,才学谋略也不错,所以想让他辅佐桃亦。至于人民群众答不答应,这都是身后事了。
  长歌同我说这事时,我奇道:“皇帝老儿他没儿子?非要女儿承此大任?”长歌陪我想了一想,愣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此时远城恰巧推门进来,见我一脚踩在身侧的凳子上,一边手正举着青瓷茶杯大口饮着,一双好看的眉毛微不可察地跳了跳。我颤抖着将腿放下来,端正坐好,一时没话说:“呵呵……呵呵……”
  远城道不嫌我方踩过的凳子脏,自顾自就坐下来,盯着我瞅了好一会儿,说:“陛下他确实就这么一个女儿。”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啊?”随即又反应过来他在说桃亦的事,而后一声:“哦。”
  “虽然他宫中储着那么些娘娘,可这么多年来他心中仅有已故的皇后一位。我幼时随父亲进京有幸见得一面,确是倾国倾城的风姿。”他盯着我的眼睛,像是在想些什么,忽然接着说:“皇帝多谋,唯独在这一件事上糊涂。先后对家父一见倾心,因皇帝要娶她,一哭二闹三上吊,几番都被皇帝从鬼门关里救了回来。其时先后身心俱疲,却不见家父,只有皇帝在她身边日夜陪伴温柔耳语。最终还是心灰意冷地嫁了,生桃亦时难产而死。”
  我本以为远城口中这一番爱恨纠葛偏心的是他父亲,可由他道来,仿佛造成这样结果的是他父亲,他的父亲,是个货真价实的负心汉。
  他没说话,长歌神色却有些错愕:“封王……其时,其时……先王不是被当今皇帝外遣平塞北之乱么?”
  远城淡淡道:“是。”
  我恍然了悟了什么,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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