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顾倾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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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靠在墙上，放松了一下呼吸，偶尔路过的一两个游人也只是友好的看上一眼，然后安静地走开。
　　她抬头看了看太阳，静静地往前走。青石板砖上偶尔冒出的苔藓努力的生长着，在历史沉积的道路上留下自己的印迹。白色的墙上有着雨水冲刷过的痕迹，她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粗糙的触感证明有的地方也并不是经常有人维护的，例如一堵游人并不多的墙。
　　巷子很深，偶尔有一两户人家也是紧闭着房门的，老式的插锁上刻着兽头璃纹锈迹斑斑，暗红色木门紧紧关着，仿佛关住了一个世界。小蕊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拿出手机，对着插锁仔细地拍了几张照。
　　再往前已经没有什么行人了，小巷蜿蜒向上，明媚的阳光洒下来，洒在青色的石板上，洒在白色的墙上，洒在黑色的瓦上。有的被远处的山墙阻挡了只能留下一个高高翘起的檐角的身影，落在错落的白墙上。小蕊安静的看着，偶尔吹过的微风，也抚平了一路走来的燥热。
　　小蕊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然后继续往前走。当快要走到巷子尽头的时候，她停了下来。
　　这里有一户人家，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明亮的光线从里面散出来，能看到里面绿色的葡萄架。
　　小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进去。
　　里面别走洞天，非常的宽敞。院子的左边种着几排葡萄树，蜿蜒地枝干攀着支架往上生长，翠绿色的叶子下面结着一串串紫红色的葡萄，看起来鲜美极了。
　　小蕊站着看了一会儿，忽然一个土黄色的身影闯进眼帘，她低头看了看，瘦高的土狗也抬头看了看她，然后撇过头跑了出去。
　　“阿黄！”一个阿婆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团扇轻轻地摇着。
　　阿婆穿着普通的印花褂子，看到小蕊也只是笑了笑，用不太标准地普通话问道，“写生的？”
　　小蕊点了点头。
　　阿婆从屋里搬出一个小板凳，放在院子右边的摇椅旁边，“坐吧。”
　　小蕊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坐下。
　　阿婆也走到摇椅上坐下，手里的团扇依旧轻轻摇着。
　　“多大啦？”
　　“十六。”小蕊看着她手里的团扇。
　　“学了多少年了？”
　　小蕊反应了一下，问得应该是学绘画，“半年。”
　　“哦，学的时间也不长。”阿婆笑笑，“来我这的，不是学了几十年的，就是学了一辈子的。”
　　小蕊没说话。
　　“不过画画嘛，画什么不是画？有的人画了一辈子也画不好，有的人随便画画就能出了名。”
　　小蕊有些困惑地点点头。
　　“哎，天天画，每天都有人跑来画，画了什么呢？有些东西，你画出来也还是别人的，只有在你心里的，画出来才是自己的。”阿婆轻轻地摇晃着，眼睛望着院子里的葡萄架。“我是见多咯。”
　　小蕊有些怔然地点点头。
　　阿婆指了指葡萄架，“我孙子种的，他种的时候才刚发芽，现在都长成大树结果子啦。”
　　小蕊转过头看着。
　　“可惜了，结的葡萄他也没吃过，每年回来都是看一眼就走。”阿婆叹了口气，继续摇着团扇。
　　小蕊用手托着下巴，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了一下午。
　　五点的时候小蕊要回去，走之前阿婆忽然问她，“你喜欢这把扇子？”
　　小蕊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指了指扇子上的刺绣说，“画。喜欢。”
　　阿婆笑了，“这是我以前闲着没事的时候秀的，现在老咯，看不清了，好久没秀了。”
　　小蕊笑了笑。
　　阿婆忽然站起身，拍了拍褂子，“你等等，我屋子里还有很多，你要是喜欢我送你几幅。”没等小蕊反应就走了进去，不一会儿拿着一个篮子出来，里面摆满了刺绣作品。
　　“喜欢什么就自己挑吧。”阿婆像摆地摊似的，毫不在意的说道。
　　小蕊拿起来看了看，都是双面绣，绣的内容很丰富，有可爱的十二生肖，也有霸气威严的龙凤；有雍容华贵的牡丹，也有鲜艳亮丽的百花；有温婉娴静的江南水乡，也有隆重庄严的北方大院。
　　小蕊不懂刺绣，只觉得很好看很让人喜欢。最终，她选择了十二生肖里的蛇图。那是一个天朝传统意义上的蛇，绿色的小蛇长长的身子盘成一圈一圈，立起脑袋俏皮的吐着舌头。它的周围是一种繁多复杂的图案，小蕊看不懂，每个小图案上也有一种繁杂的纹路，交织在一起，被一个大大的圆框住。
　　阿婆笑了笑，“我以为你会选择那些花花草草，毕竟女孩都喜欢文静一点的事物。”
　　小蕊笑了，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顾大哥，喜欢。”顾宸是属蛇的，她打算把这个送给顾宸。
　　“好好。”阿婆摇了摇团扇，“明天还来吗？我很喜欢你。”
　　小蕊想了想，她明天要去完成作业，上午肯定不能过来。“下午，来。”
　　“好。”阿婆笑着点点头。
　　小蕊回到集合点的时候，只有几个人在那里站着。生活老师悠闲的磕着瓜子，他当然知道这帮学生不会老老实实按时回来，所以提前说了半小时。
　　严老师正在跟一个学生分析一幅画，看到小蕊回来了就冲她招了招手。
　　小蕊走过去，看到师姐正拿着画板，左看右看不明白自己哪里画的不好。
　　严老指了指画，对小蕊说道，“你来看看这幅画画的怎么样。”
　　这是一幅写实油画，落日下的古村落。远处太阳斜斜地挂在天边，余晖下，高低错落的白墙黑瓦静静林立着，给人一种温暖的色彩。整幅画构图严谨，房屋的比例完美，选取的角度也恰到好处。
　　小蕊看了一会儿，指了指被落日照到的几个地方，“颜色不对。应该用x号和c号色，”想了想又补充到，“2比3混合。”
　　严老赞许的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明明……”师姐张口反驳，但想起老师还站旁边，立马噤了声，严教授脾气不好，最反感的就是别人反驳他。
　　严老看着师姐，严肃地说道，“你明天这个时候再去看看，时间在改变，但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师姐虚心受教着。
　　小蕊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想了想，拿出手机，把自己拍的照片，选了两张给顾宸发了条彩信。
　　顾宸很快回了过来，“很漂亮！”
　　小蕊高兴地笑了。
　　第二天上午小蕊来到指定地点去画画。那是一个长长的小巷，画的对象是小巷尽头的一个门头。小蕊到的时候，那里已经沿着墙根坐了一溜排的学生，旁边一些游人三三两两的围观着。
　　小蕊走到后面，按着顺序坐了下来，拿着4K画板，摆好工具，开始准备作画。
　　这幅作品主要考的是基本功和构图能力。小蕊他们是严老的学生，不是N大的大学生，其实画不画这个景点都可以，严老给他们的要求主要在后两幅。
　　不过小蕊学的时间短，早上来的时候严老特意跟她说了要她画第一幅，并额外要求了多画几幅景点的画交上去，形式不限。
　　小蕊老老实实的应了，她下午要去看阿婆，打算如果阿婆同意，就给她画一画她的院子，古色古香，很漂亮。
　　第一幅小蕊选择的是水彩，用了两个小时。她学习绘画的时间短，基本功扎实却运用的不是很熟练，翘起的檐角与墙体形成的弧度，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敢下笔。
　　小蕊收了笔之后才发现身边已经围了一圈人。有游客也有几个同行的N大学生，游客们刚开始是看她作的画，后来在她抬脸看景点的时候，又都开始纷纷看着她，有的拿起手机或照相机不停地拍照，拍她作画时的样子，更多的是拍她那张吸引人的脸。
　　小蕊快速地收拾东西，打算离开这里，N大的几个男生也高声说道，“散了哈，借个过。”
　　矮胖男挤了进来，看了看小蕊的脚，笑着说道，“后天去H山写生，要爬山，明天晚上我带你去买鞋吧？”
　　小蕊正要点头，后面一个男生也围了上来，这个男生高大帅气，偷偷观察了小蕊好久，一听刘宏这么说，也挤进来，笑道，“一起呗，刚好我也要买东西。”
　　小蕊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
　　两个男生建议一起去踩点作画，被小蕊拒绝了。
　　随便在一家人少的店铺吃了点东西，小蕊背着画板和工具包朝昨天那条路走去。
　　同样的路程同样的阳光，仿佛恒古不变。
　　小蕊到的时候阿婆正在摘葡萄，阿黄摇着尾巴在葡萄架下走来走去。
　　阿婆笑着指了指院子右边的椅子，“坐吧，一会儿吃葡萄。”
　　小蕊点了点头，走到老位置坐下，放下工具。
　　阿婆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青花瓷碗，里面盛满了紫红色的葡萄。
　　小蕊仔细看了看那个碗，蓝白相间，绘着独特的花纹，很漂亮。
　　“吃吧。”阿婆摇着团扇，坐在摇椅上。
　　小蕊拿起一颗尝了尝，很甜。此时的她早已忘记顾宸的那句“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要接”的话。
　　“要做作业了？”阿婆吃了颗葡萄，阳光透过墙外的银杏树照进来，碎成一点点，给人一种恍然若世的感觉。
　　小蕊抬头看看墙外的银杏树，点了点头。
　　“随便画吧，不用管我。”阿婆的头发上泛着银丝，睿智的眼睛闭上，好像在假寐。
　　小蕊拿出画板和颜料，开始安静的作画。
　　这个下午就在作画的沙沙声和阿婆偶尔的感叹声中度过。
　　小蕊完成了三幅作品。一幅是那个青花瓷大碗，工笔细描，漂亮精致，覆色渲染，悠远流长。一幅是院子里的葡萄架，古老的房檐勾角，沉寂厚重，绿色的葡萄架，鲜活旺盛。古老与新活的撞击，在墙上留下斑驳的身影，像老人的心情，日日守望，在每个日落时失望而归，又在一片绿色中重新燃起希望。
　　小蕊忽然觉得有点难受。她把第三幅画送给阿婆，那是阿婆自己，坐在摇椅上看着远方，她脚下的阿黄闭着眼窝成一团。
　　“不太好。”小蕊有点不好意思。
　　阿婆接过画看了看，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好看好看！”
　　小蕊终于舒心的笑了。
　　

　　☆、第四十五章

　　
　　第三天小蕊没有再去阿婆那里，她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看着小桥流水人家，静静地看了一上午。下午的时候拿出画板和颜料，画了两幅画。
　　严老师说的对，世界有很多种样子，如果把自己关在狭小的角落里，你永远都发现不了另一种美好。
　　今天集合的比较早，晚上要聚餐，主题是告别第一个目的地，开始新的征程——H山！每个人都必须得去，谁也不另外！
　　小蕊实在不适应这种没有顾宸的大聚会，整个过程如坐针毡，几乎头都没抬，让那些暗搓搓想敬她酒的男生失望极了。
　　这边刚一吃完饭，小蕊跟严老打了声招呼便匆匆地离开了这里。
　　饭店跟旅馆挨着，门并着门，小蕊刚走出饭店的门，就有两个男生追了出来。
　　“一会儿还要去唱歌，大家都去，你不去吗？”刘宏喝了点酒，略带酒气的问道。
　　小蕊摇了摇头。
　　“那刚好，我们也不去，陪你买鞋去吧？”昨天那个高大男生说道。
　　“对对，我知道有家鞋店，质量很好，就在前面。我们带你过去吧？”刘宏献宝地说道。
　　小蕊点了点头。
　　鞋店确实不远，还是全国连锁品牌，店里年轻的营业员一看到有人来，都热情的推荐起来。
　　小蕊快速地扫了一眼，指了指一款样式简单的白色运动鞋。
　　营业员手脚麻利地拿了下来，“美女，穿多大码的？”
　　“37。”
　　“这款刚好，你试试看。”营业员拿出鞋里的充垫物，放了块纸板在小蕊脚边。
　　小蕊安静地拖掉鞋子，白皙的脚上有几道极浅的晒痕。
　　刘宏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蕊的脚，喉咙不自然的动了动，嗓子有点发干。他脸色不正常的发红，伸手把自己的外套往下拉了拉盖在大腿上，双腿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夹紧，正当小蕊站起身打算走两步试试的时候，他忽然站起身，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你慢慢挑，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小蕊和男生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别管他，可能喝多了，跑出去吐去了。你慢慢挑。”男生笑着说道。
　　小蕊点点头。然后换下自己的鞋子，走到收银台付了帐。
　　没有发挥作用的男生又建议和她一起去KTV，小蕊摇了摇头，男生只得略显失望的一个人朝聚会的KTV走去。
　　小蕊回去的很早，二楼走廊一个人都没有，很安静。
　　小蕊拎着购物袋，打开了门。
　　屋里，两具赤。裸的身体交叠在一起，男的跪在床上分开女的双腿不停地冲刺着，女的挺起腰身发出毫不遮掩的叫。床声。他们那么投入，以至于有人开门都没发现。
　　又一个崭新的世界大门朝小蕊敞开，只是这次现场版的LIVE太震撼，震的小蕊手里的购物袋都掉到了地上，发出嘭的一声响。
　　投入的两人终于被门口的声响惊醒，赶紧惊慌失措地快速分开，本能地朝门口望着，是秦夏和她的男朋友。小蕊立在门口，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屋里的两人快速地找着能避体的东西，手忙脚乱，混乱不堪。秦夏脸色潮红地吼道，“看什么看！”
　　小蕊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捡起购物袋，快速地转了出去，走之前不忘把门带上。
　　她在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里坐了两个小时，直到双腿开始发麻才走了回去。
　　屋子里没有人，乱扔一地的衣服也找不到了。小蕊呼出一口气，洗了澡收拾完东西以后，就坐在桌子前发呆。十点左右，其他人陆续回来，走廊里又吵闹了起来。
　　小蕊躺在上铺，望着天花板，今天没给顾宸发短信。直到大家都睡着了秦夏还没有回来，小蕊睡得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然后一个身影钻到对面的下铺躺下了。
　　今天的目的地是H山，组织老师说要领会一下H山的日出，所以学校花大手笔，决定晚上住在山顶！
　　学生们一片欢呼。
　　小蕊跟着严老坐在最后一排，看了看前面坐在一起的秦夏和曹海，两人正在窃窃私语，好像被小蕊撞见的那一幕完全没发生过一样，小蕊其实也不在意，过了昨晚之后，她也没把事情放在心上。
　　她的心本来就很小，放不下很多事情。
　　从山底爬到山顶是一个浩大的工程，没有健康的体魄和顽强的意志很难坚持下去。
　　这次主要的目的是日出，所以老师们也都极其人性化地决定，爬不上去的可以坐缆车，不过费用自理。
　　很多女孩子都欢呼雀跃地拉着箱子去排队坐缆车。小蕊的东西少，她决定和严老一起爬山。
　　严老年纪大了，走一段就要歇一会儿，刚好小蕊也趁机歇上一歇，她平时很少运动，基本上就是窝在沙发或者顾宸怀里，所以爬山对她来说挑战难度极大。
　　还好之前有几个男生是跟着他们一起，顺手帮着小蕊拎了东西。小蕊是跟严老和两位师姐，以及另外一个组织老师一起，生活老师早已提前去山顶了。男生们可能觉得有老师在有点别扭又走的慢，就直接拎着小蕊的东西，朝山上跑去了。
　　严老边走边讲解着，一会儿指指一棵松树，一会儿指指一颗石头，说的不全是绘画方面的，更多的是一些民间谚语和这棵树或石头的来历介绍。
　　小蕊又学到了很多。
　　一行人从上午十点开始爬，走的很慢，基本上在看风景，等到了山顶已经下午一点多了。其他学生早已用过饭，累的跑到房间休息，不累的早就三五成群地去看风景了。
　　山顶的宾馆贵，又是旅游旺季，哪怕校方跟宾馆早有联系，还是房间不够用，只能四个人一间睡双人标准房。小蕊很幸运的跟两个师姐三个人分到一个房间，看到两位师姐自发的睡到一张床上，小蕊感激的笑笑。
　　其中那个戴眼镜的师姐看了一会儿小蕊，忽然道，“你是对的。”
　　小蕊笑了笑，她知道师姐说的是那副画的事。
　　第二天凌晨四点钟，所有人都爬了起来，再爬到山顶去看日出。
　　小蕊也找了一个角落坐下，静静地等待着日出。
　　山顶上等待日出的不止他们一波人，大家说着话唠着嗑，等太阳快出来的时候才真正安静下来。
　　那是一种波澜壮阔的美。浩瀚无边的云海之上，一个火红的太阳逐渐升起，偶尔耸进云霄的山峰，傲然独立着。霞光逐渐普照世界，色彩变换着，云波诡异。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场景震撼了，这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心情，只能静静地观赏着。
　　小蕊也是心潮起伏着，她拿出手机，拍了张彩信发给顾宸。
　　顾宸回了过来，“很漂亮，以后带你来看。”
　　小蕊笑着回了一个“好。”
　　等这次H山的写生之行结束，N大学生的采风之行也就告一段落。
　　小蕊这次的收获很多，在心里默默消化着。
　　从山上到山下，大部分人都选择了缆车，上山容易下山难，没人想走的时候再累上一遭。
　　小蕊给郑虎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下午两点会在火车站等他，现在11点不到，从张妈老家C市到H市坐车两个小时不到。
　　中午在市里聚餐，然后返程回N市，N大的学生回学校，严老的学生回自己家。
　　等小蕊和他们一起赶到火车站的时候，郑虎已经到了，看着小蕊小蕊从车上走下来，兴奋地朝她招着手。
　　小蕊高兴地走过去，终于看到一个熟悉而信赖的人，让她感到很有安全感，一直紧绷的心也放松了。
　　“小……心蕊！”郑虎快速地接过小蕊手里的东西，把背包和画板都背在自己身上，“我和我妈昨天刚到的家，没想到今天就接到你的电话，我妈高兴坏了，午饭都没让吃就把我给赶了出来！”
　　小蕊笑着，眼睛明晃晃，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心蕊，你热不热？要不我们去站里坐着吧？返程的火车要两个小时后才开，我们坐汽车回去。”郑虎拎着东西，朝汽车站的方向扬了扬脸，“你都你都晒黑了，我妈看到了又要心疼。汽车站不远，我们过去吧。”
　　“嗯！”小蕊高兴地点点，没走两步才想起来还没跟严老师打招呼。
　　小蕊回头看了看，车上的其他人也都陆续地走了下来，严老也走了下来，看小蕊回头就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直接走。
　　小蕊的作品已经在下山之前就交了，严老大致地看了一眼，非常满意，对小蕊又是一顿语重心长的教导。在车上的时候小蕊坐的是靠门的位置，严老还专门走过来安排了一下，说她即使放假在家也不能放松啦，趁这一个多月多体验一点风土民情，绘画还要每天坚持啦之类的。小蕊都高兴地应了。
　　小蕊跟严老摆摆手，刚打算转身就被人叫住了，米娟和杜巧巧走了过来，杜巧巧手机拿着手机，跟小蕊一样都是诺基亚最新款的。
　　“你联系方式留一个吧？等回了N市我们可以找你玩。”杜巧巧笑道，同时看了米娟一眼。
　　米娟也笑道，“是啊，以后看画展也可以带你一起去。”
　　小蕊报了一串数字，杜巧巧跟米娟在手机上输入，米娟输好之后还拨打了一下，小蕊从包里拿出手机，把号码保存了。
　　两人刚走，又跑来两个男生，刘宏笑的平常，“心蕊，留个电话呗？以后方便联系。”
　　郑虎看了他一眼，护犊子的道，“我们家心蕊不太喜欢跟陌生人联系，反正以后见面的机会也少了，留不留都一样。”
　　刘宏弄不懂他跟小蕊的关系，见小蕊跟他跟亲密，内心不禁有点狐疑。他低头看了看小蕊又换回凉鞋的脚，坚持道，“大家朋友一场，说不定等你上N大的时候，我就是你学长了呢，到时候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郑虎对他印象不好，一双眼睛老往自家小姐身上瞟，不屑地开口道，“谁说我家心蕊要上N大了，她将来可是要上Q大的！”
　　小蕊摇了摇郑虎的胳膊，报了一串数字。
　　两人走后，郑虎领着自家小姐，不满地说道，“告诉他作什么？我看他一脸的肥肉，不像什么好人！”
　　小蕊摇了摇头，“他帮了我。”
　　郑虎只得无奈叹息，自家小姐就是善良，很容易被骗的。
　　

　　☆、第四十六章

　　郑虎家在C市郊区的农村，离市区半小时车程，虽然在山里，但只要出了山就能走到公路上，搭上去市里的车，所以交通但也方便。
　　张妈家里是普通的平房，有个独立的大院子，屋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村里的房子都是依山而建，东一户西一户，零零散散却又十分和谐。一条小溪从村里穿过，清澈见底，每天都有人在旁边洗衣服或者刷碗。村子周围是高低不等的山丘，有的上面长着浓密的树木，有的则是开满了漫山遍野的小花。
　　村子外面还有条大河，上面建了个石拱桥，通向另一个村子。
　　郑虎把小宝也带了回来，小宝的野性被激发，每天领着小蕊到处跑。
　　小蕊在这里一住就是一个月半。
　　这一个多月以来，小蕊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