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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是条蛇-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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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调转马头,往前走了。
永泰二十一年的八月,郑国公薨。郑老国公是最早跟随永泰帝起义的老臣之一。和永泰帝并肩走过了十几年打天下的艰难岁月。在立国以后,老国公也是本本分分,处处低调谨慎。更为难得的是,无论朝局如何,老国公在夺嫡一事上始终保持中立。
郑老国公的突然离世,让永泰帝大为哀痛,永泰帝下旨辍朝两日,亲赐给郑国公府“奉天辅运”的丹书铁券一块,并且命齐国公主叶英和代表自己前往郑国公府吊丧。
谢言一身重孝,跪坐在灵堂上守灵。
他神色憔悴,肥大的孝服空荡荡的挂在身上。
上首躺在黑木匣子里的那个人,是他的父亲。
父亲是武人,不善言辞,二十多年来,他记忆中的父亲就等于家法和军棍,还有家中的一地鸡毛。
越是这样,他就越和父亲唱反调。父亲喜欢什么样的,自己就一定要和他反着来,父亲夸秦铮武艺出众,夸王昇年少有为,夸李鹤才学深厚。他就跑去青楼楚馆,日日流连于茶肆酒巷。
耳边终日萦绕的是母亲和祖母把他抱在怀里的哀嚎,和父亲无深长无奈的叹息。
而如今,支撑郑国公府的擎天柱轰然倒塌,朝中家内,一切的重担都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当身前那个为他遮风挡雨的高大背影轰然倒塌,他再也没有逃避的借口,他是郑国公府的世子,是谢家的家主。如今朝局纷乱,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把整个家族赔进去,他必须足够的小心谨慎,带着谢家这搜大船安全驶过暗礁。
叶英和提起裙摆,轻手轻脚的走到灵位前,为郑国公上了一炷香。
谢言行了个礼,道了声,多谢齐国公主来看家父。
叶英和道:“老国公为大赵操劳半生,鞠躬尽瘁,本宫理应如此。”
叶英和环顾四周:“老国公辛苦一生,创下这大好的家业,世子可有心保全了?”
谢言抬头看着叶英和:“殿下这是何意?”
“世子是聪明人,本宫就直说了,本宫这次来,是想邀请世子和本宫并肩作战,继续两家的情谊,谱写一曲流芳百世的君臣颂歌。”
“殿下抬爱了。殿下身边能臣众多,谢言一介浪子,不敢近身。殿下还是请回吧!”
叶英和唇角高高翘起:“若是我拿秦铮来交换,不知世子肯是不肯?”
提到秦铮,谢言猛然澄圆了眼睛。
叶英和端起端起乌木茶几上的小盏,慢悠悠的轻抿了几口,而后说道:“天元节之日,世子临窗而立,痴痴看着那人。本宫实在不忍心世子独自一人忍受相思之苦,才好心帮世子得到所爱。”
谢言咬牙切齿的看着叶英和:“连殿下都看出来了?”
不错,他对秦铮有种难以启齿的感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开始下意识的关注那人,和那人针锋相对,做出种种愚蠢的事情,只为了吸引那人的注意。他以为那是因为两人天生气场不和,才会针锋相对。直到上次寿山遇险,他被那人所救,在那人的怀中醒来时,看着秦铮干净的下颚,他才猛然意识到,原来,情根早已深种在心。
“那又如何?我不可能为了一个人,拿我谢氏全族的命来赌。”
叶英和曲腿半蹲在谢言面前:“本宫只要世子继续保持中立就够了。眼下淳西六氏,李苏两家已经为我所有,朝中我有忠平候压制局势,塞外我有苏岚替我控制东宫。而叶昭和手中只有一个英国公府,她本人又被圣旨困在雍州,成不了什么大气候。这场仗我赢定了!”
“在不久的将来,朝中将会有一番大动作。本宫希望郑国公和您无敌的朵颜三卫能继续为陛下镇守边境。仅此而已。”
谢言看了叶英和一眼,吐出两个字:“成交。”
叶英和达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心满意足的拥着李鹤离开了。
☆、坠崖
叶昭和独自坐在莲池上的凉亭中,她手中执了一壶清酒,斜靠着朱红色的石柱。
她又仰头灌下一口烈酒,辛辣的味道划过喉头,充斥着整个口腔,这次喝的着急了点,反倒被呛到了。
剧烈的动作牵动了没有痊愈的伤口,她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半晌,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她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无力的倚靠在冰冷的石柱上。
李鹤的背叛给她带来的打击不只是朝堂上的失利,更多的是心灰意冷和被心爱之人背叛的痛苦,就像活生生被人从背后插了一刀,连带着一大块的皮肉,都被血淋淋的撕了下来。痛的她撕心裂肺,不愿意再去回想和李鹤有关的任何一丝事情。
她情愿当鸵鸟,把头深深的埋在雍州的风沙中。
墙边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叶昭和抬眼看去,眼前竟然出现了一个她做梦都想不到的人!
叶昭和眨眨眼,又拍了拍困乏的脑袋,自言自语的说道:“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真的是我今天没睡醒?不然姓李的混球怎么可能从天上掉到我面前。他又不是脑子进水了。”
说完,叶昭和也不管面前的李鹤,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拎着手中的酒壶,自顾自的打算离开这里,换个清净的地方继续喝酒。
李鹤却是着急了,他一把拉住叶昭和的胳膊,对她说道:“殿下,您快醒醒,臣有十万火急的事要向您禀报。”
叶昭和被人晃得七荤八素,她不耐烦的反手一推,李鹤没有料到她会推开自己,猝不及防之下,狠狠的磕到了石柱上。
一股新鲜浓郁的血腥味蔓延在空气中,水下的食人鱼们争先恐后欢快的跳出水面。
叶昭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才坏笑着说道:“原来不是梦,李大人竟然真的屈尊到孤这里来了。看来,这水中的鱼儿今日是有口福了。”
“这可是苏岚特意托人从远洋带过来的。适应性广,杀伤力也强。牙口锋利的足可以咬断菜刀,放心,只会疼一下。”
说着就要唤人来把李鹤扔到水里去。
李鹤被扭住胳膊,连忙大声喊道:“殿下,英和公主假传圣旨,传令官带来了鸩酒一杯,已经在来雍州的路上了。”
听到李鹤这样说,叶昭和示意侍卫先住手。她问道:“你们父子害孤到了今天这步田地,孤凭什么要相信你?”
李鹤挣脱了侍卫的钳制,一把跪倒在叶昭和脚边:“微臣先前欺瞒殿下实在是情非得已,英和公主派人给臣父下毒,臣迫于无奈只能听从英和公主命令。臣,臣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心狠,定要置您于死地。臣心中不忍,这才跑来给殿下报信。
叶昭和冷笑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再说叶英和若是假传圣旨,孤又有什么好怕的。”
“孤是东宫储君,普天之下,除了陛下之外,没人能动的了孤。”
“殿下可知,陛下重病,已经多日没有上朝了,朝廷如今都是罗贵妃和英和公主在把持,而且,镇北王苏氏一族,早就投向了齐国公主一派。英和公主如今,只等着殿下一死,她便可登基称王!”
“罪臣不求殿下原谅,只求殿下,您赶紧想个对策!”
叶昭和慢慢靠近李鹤,昔日那个白衣俊美,宛如谪仙的男子,如今风尘仆仆,鬓发散乱,衣衫褴褛。
她抬起了李鹤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你说的,可是真的?”
李鹤眸中含着无限深情,信誓旦旦的说道:“臣以九族向殿下保证,臣所说的千真万确,如若有半句虚言,臣甘愿被五雷轰顶而死。”
叶昭和长长的睫毛颤了几颤。赵人信轮回之说,又重诺言,若是立誓而又毁誓,是要被投入畜生道的。因此,赵人轻易不会发誓。李鹤脱口就是这么重的誓言,叶昭和心下,下意识已经相信李鹤了。
以她对叶英和的判断,假传圣旨,事后再杀人灭口。这种事情,她是完全做的出来的。
自己奉圣旨在雍州反省,若是离开雍州,就会被扣上抗旨的罪名;若是不走,这条命怕是也要交待在雍州了。
叶昭和秀眉微蹙,她看着李鹤,道:“孤有圣命在身,不能离开雍州。你有什么良策?”
李鹤听得叶昭和这样问,知道叶昭和这是相信自己了,心下大喜,他撩起衣袍,站了起来:“陛下只说让殿下在雍州反省,并没有说是雍州城还是雍州境内。只要殿下不离开雍州境内,那就不算抗旨!”
叶昭和听了他这话,眼前一亮,豁然开朗。
李鹤又说道:“我家有一处山庄,在雍州城西南三十里方向。殿下不妨先去那里避一避。等风声过了,再谋划东山再起。”
叶昭和谨慎的看着李鹤,问道:“李鹤,我把我的命交给你,我问你一句,她可安好?”
叶昭和算不上美人,最多称的上清秀而已。而现在,她站在自己面前,神色舒朗,衣带当风,仿佛下一秒,就会腾云而去。
李鹤楞了一愣,紧接着下跪行礼:“臣,万死护卫殿下的安全。”
叶昭和正要命人去请秦铮,商量如何把东宫卫队偷带出城,李鹤又说道:“殿下,英和公主的目标是您,只要您离开了,相信英和公主不会为难秦将军的。”
叶昭和还想说什么,又听得李鹤说道:“殿下,天快黑了,咱们必须在城门落锁之前离开雍州,您别再犹豫了。”
叶昭和看了看暗沉的天色,迟疑的点了点头。
两人乔装打扮一番,又从马厩里牵出两匹马。出城便向西南方向急奔而去。
跑了约有一个时辰,周围不见村落,反倒是两旁山岭,越来越多。
叶昭和心下疑惑,问道:“你不是说就在城外三十里吗?为何还没到?”
李鹤道:“快了,翻过这片山林,就到了。那是当初为了避暑建的,在半山腰上,路途远了点,殿下不要着急,暂且忍耐片刻。”
又是行走了半刻钟,眼前不仅没有半分人烟,反而越来越偏僻了。叶昭和心下警铃大振,她慢慢落在李鹤的后面,趁着李鹤没有注意,调转马头,向后急行而去。
李鹤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看去,只看到叶昭和疾驰而去的背影。李鹤大喊:“殿下,回来!”
又吩咐道:“追!”
他话音未落,身旁的丛林中就窜出几个黑衣人,身法鬼魅,在丛林中几个跳跃就跃出几丈远。
“驾!驾驾!”叶昭和听着身后呼呼地风声,又狠命抽了几鞭子。马蹄溅起的泥浆打在她的裙摆上,盛开的玫瑰被抹上了一层泥浆。呈现出凌乱而妖媚的美感。
她顾不得分辨方向,看到路就往里钻进去。身下的马儿疲累,她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身后的追兵却还是紧随不舍。
叶昭和正拼命往前跑去,却见,前方山路齐齐的被切下一块。她赶紧勒紧缰绳,停了下来———前方是一块断崖。
叶昭和绝望的看着黑色无垠的天幕,果真是天要亡我。
身后的追兵围成一个半圆形,将叶昭和围了起来。李鹤拨开人从,驱马走到黑衣人的前面,和叶昭和对望着。
叶昭和冷冷的看着李鹤,平静的说道:“你又骗了我,李鹤。”
不知为什么,事情到了这样绝望的境地,她反而出奇的平静了下来。
李鹤笑道:“殿下,臣没有骗您。翻过这座山,就是艳情山庄了。英和殿下早就准备好了无数的男人和美酒来恭候您。既然您敬酒不吃,只能为您奉上一杯罚酒了。”
他又对身旁的几个黑衣人道:“面前这个女人,可是当朝的储君,还没经历人事,便宜你们几个了。下手轻点,别玩死了。”
他这样说完,几个黑衣人□□着,眼神肆无忌惮的扫视着叶昭和。
她哑着声音最后问道:“李鹤,我曾经送给你一枚青钱,那是用我的心头血炼成的。既然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我向你讨回它!”
李鹤无所谓的说道:“那种没用的玩意,早不知道被我扔到哪里去了。”
叶昭和心力憔悴的闭上眼睛,两行血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她血红的眼眸,像是两把锋利的弯刀,一刀一刀剜着李鹤:“李鹤,你以后最好不要落在我手上。不然,我会一刀一刀剐了你。”
说完,素手一甩马鞭,战马长嘶一声,跃起前蹄,从高高的悬崖上跳下。
“不!”叶昭和跳下悬崖的那一刹那,李鹤突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他跑上前去,拼命的想抓住叶昭和,却正好和她错身而过,眼睁睁的看着叶昭和的衣角从自己手中滑落出去。
叶昭和就像深秋的最后一只蝴蝶,舞姿华美,决绝的向深渊中坠落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男主就正式上线了,我保证,这次不会再掉线了。嘤嘤嘤,我终于写到男主上线了
☆、故人
“啊!”李鹤跪倒在地上,痛苦的抱住自己的头。
他长发凌乱的散落下来,眼中泛出妖异的红光,手臂上青筋暴起,象征着黑暗和邪恶的黑色阴花暴起,爬满了他的整个手臂。
李鹤痛苦的哀嚎着,体内有两个灵魂不停的在争夺着他身体的控制权。一个是他本来的魂魄,另一个是被阴阳双生花蛊惑的邪恶阴魂。两种完全相反的力量在他体内流窜,折磨的他不停的用头撞着地面,只有这样才能稍微减轻自己的疼痛。
五脏六腑似乎都在流血,身体,难受的下一秒就要爆炸。李鹤再也忍不住了,他捡起地上的长剑,猛然□□自己的胸口。
暴虐的阴魂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李鹤的魂魄趁机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几秒钟过后,李鹤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景色,我怎么会在这里,上元节那天,我分明去了英和公主府上去拜访……
上元节那日,自己以为曲江的女子是英和公主,这才急忙上门求证,不料,却意外听到了罗贵妃和英和公主的密谋。
那天,他隔着窗缝分明看到,罗贵妃和英和公主,她们长着黑色的翅膀和妖异的尾巴,还有艳丽的黑紫色瞳孔。
他吓得夺门而逃,想赶紧出去给昭和殿下和陛下报信,却不小心踢倒了脚边的花盆,反倒惊动了罗贵妃,他被罗贵妃硬逼着吃下一粒黑色的种子。再然后,再然后……
过往的一幕幕像皮影戏一般在眼前划过,他看着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诱骗叶昭和,又是如何利用她对自己的爱意,把她逼上了绝境。
李鹤跪倒在地上,一滴清泪无声的滚落在尘埃里,为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直到眼睁睁的看着她跳下悬崖,无声的巨痛像一只大手撕裂了他。他的灵魂发出痛苦的哀嚎,这痛苦的力量太过强大,强大到唤醒了他原本被阴阳双生花压制的神志。
“啊啊!”李鹤难以抑制的发出痛苦的哀嚎,他像一只失去伴侣的孤狼,独自在冰冷的荒原上呜咽。
身后的几个黑衣人见李鹤突然变得这幅模样,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几人相互使了个眼神,运起轻功,打算赶紧离开此地。
不料,身后猛然窜出几根藤蔓,从他们心口穿了过去。
几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前婴儿手臂粗细的血窟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李鹤一动手指,黑色的藤蔓就乖乖的自己钻回他的衣袖中。
这妖异的藤蔓竟然是从李鹤的手臂上长出来的!
李鹤侧身而立,白衣迎风飞舞,似是天上谪仙人,只是紫色的眸子和眉心同色的妖异鸢尾花显得格外刺眼。他漠然收回藤蔓,从几人身上跨了过去,嫌恶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叶英和的走狗,都该死!”
说完,头也不回,摇摇晃晃的向远处走去。
叶昭和重重的摔落在地上。这一下几乎把她摔的全身都散了架,她不由自主的吐出一口鲜血,随即又是一阵接连不断的咳嗽声。
下腹隐隐作痛,不知道这次摔断了几根肋骨。
叶昭和自嘲的笑了笑,她这真是,瞎了眼自己造孽。不知道是该感谢老天给她留了条命还是该求阎王收了她。这样动都动不了,等着她的结局要不是被野狼分着吃了,要不是被李鹤抓回去。
远处隐隐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狼嚎。
她无力的犯了个白眼,神啊!救救我吧!给我个痛快吧!
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她眼前的景象开始逐渐模糊,意识溃散之前,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月白色镶着蓝色云纹的衣角。
须弥山位于三千世界的交汇处,是混沌初始散落在人间的神山,也是连通三千世界的一个入口。
这里常年四季如春,山顶上灼灼梨花盛开,皎洁如银色月华,九天玄女的神宫就在这梨花林中静静的露出半个屋檐。
殿中香烟袅袅,雪白墙壁上高悬的长剑冷冷的指着对面的八面美人屏风。
羲乐站在床前,好看的眉毛皱成了川字,纠结的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子——的手。她的手正好攥住了自己的衣角。
昨日,他本来在梨园中漫步,却看到山谷外亮起一缕霞光。那是七宝伏魔伞特有的神光!
羲乐竖起金色的瞳孔,绝对不会错!是玄女的本命神器七宝伏魔伞。
他运起灵力,急忙往灵力波动的方向赶过去。
杂草丛生的山崖下,没有玄女的踪迹,只有一个全身是血,昏迷不醒倒在地上的陌生女子。
床上躺着的正是叶昭和,此时的她脸色苍白,一动不动。只有微微起伏的前胸可以看出,她还有呼吸。
她睡得极不安稳,暗夜似乎是永无尽头,她不断的从一个噩梦掉进另一个噩梦。她想跑,想逼迫自己醒过来,意识清醒的知道自己正在做梦,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黑暗之中,她凭借直觉,本能的抓住身边一个柔软的东西,死死不肯放手。这是她手中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是无尽的深渊中,她身边最后的一根蜡烛。
她嘤嘤的呢喃道:“别走,求求你,别走!好黑,我好怕。”说道最后,竟然带上了几分哭腔。
羲乐看着叶昭和抓住自己衣袍的手,那只手娇小玲珑,柔弱无骨,几乎没用上什么力气,只要他轻轻一挣就能摆脱,可是,看着叶昭和眼角无声滑落的泪珠,他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怎么也踏不出那一步。
羲乐摇头轻笑,似乎是想通了某个关节。他握住叶昭和的手,侧身坐在床沿,一手附上叶昭和的额头。
他开始低声吟唱安魂曲,薄唇中吐出古老而庄重的咒语,暗金色的符咒缓缓流淌,叶昭和逐渐安静下来,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在她的梦中,倾盆暴雨和无边黑夜终于过去,彩虹伴随着黎明的第一丝曙光降临到大地,她的梦,终于平稳了下来。
叶昭和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之后。
她是被窗外的鸟叫声叫起来的,天色已经大亮,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时辰。入手上好的触感和萦绕在鼻翼边的陌生香气都在提醒着她,这是一处陌生的环境。
看来是被某个好心人给救了。我还真是命大啊!叶昭和长舒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俊美脸庞,黑发向后拢入白玉冠,剩下的随意披散在背后。白袍下罩着宝蓝色的中衣,腰间一侧悬挂着一枚白玉佩,泛出异样的光泽,单眼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叶昭和看的痴楞了片刻,随即,胸中涌起一股巨大的悲伤,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滚落。
我明明不认识他,为什么一看到他,就难过的想哭?
羲乐手足无措的坐在床沿上,宽大衣袍下的手几次抬起来,又放下。
他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破绽,心中却咆哮着一头巨兽:怎么办,她哭了,她哭了啊啊!朕从来没接触过女人这种生物,该怎么哄啊!!!!
羲乐环顾四周,须弥山脚边唯二的智慧圣灵,麒麟牌白色小奶狗初唐小盆友,此时正乖巧的卧在他脚边,一脸呆萌的看着他。
为了不引人注目,初唐小盆友在人间一直维持着白色小奶狗的外形。
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番,最后,羲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硬着头皮上阵了。
他回忆着麒麟王妃哄孩子的动作,隔着被子拍打着叶昭和,柔声诱惑道:“乖宝宝,不要哭了,不要哭了。快快睡吧!
回应他的是叶昭和更凄厉的哭声。
羲乐手忙脚乱,他侧身温柔的为叶昭和擦拭干净脸上的泪珠:“再哭就成大花猫了。乖,不要哭了,我给你玩我的尾巴好不好”
他这话刚说完,叶昭和就惊奇的发现,羲乐白色长袍下的修长双腿被光芒笼罩住,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片刻之后,白光散去,赫然跳动着一条银白色的蛇尾,鳞片形状姣好,如白玉附着在尾上。
白玉般的蛇尾调皮的在地上跳动着,引得初唐按捺不住,汪的一声就扑了上去。
结果,当然是被羲乐一尾巴甩开。
叶昭和呆愣了片刻,眼前发生的事情远远超出了她的认知,她活了二十多年,从来都是规规矩矩按部就班的生活,从没有见过这般奇异的景象。
面前这个男子,半人半蛇,貌美而近乎妖。似乎是从远古的壁画中走出来。
她看着那欢快摆动追逐的银白色蛇尾,风霜血雨扑面而来,似是有一把利剑把她的心脏,活活从中间破开。
她挣扎着爬下床去,把羲乐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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