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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是条蛇-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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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打的不可开交,最后,打的都爬不起来,一起倒在地上喘粗气。
  叶昭和用大拇指抹去嘴角上的血沫:“苏大将军,你现在出气了没?”
  苏岚“呸”了一声,说道:“你不应该问我出气了没?你应该问阿铮出气了没。你失踪连累的是秦王两家。不是我苏家。”
  苏岚抬了抬下巴,向马上抱着刀的冷漠侍卫喊道:“小伙,你出气了没有?”
  一直低着头的侍卫缓缓抬起了脸,盔甲掩映下的脸正是秦铮不假。
  秦铮逃出长兴后,一边收拢秦家旧部,一边联系昔日东宫一派的官员。而苏岚,正是一开始叶昭和藏起来的最后一张底牌。
  刻意伪造出两人不和的假象,为的就是把苏岚隐藏在暗处。好防备万一有朝一日遭遇不侧,雍州还能作为最后的屏障。
  秦铮叹了一口气,略显憔悴的眼角露出一丝笑意,他扔了两块手帕给地上的两只:“其实当年,即使昭和她没有私自和李鹤私奔,也不过是白白搭上一条命罢了。这些年来,陛下喜怒无常,时有反复。或许,他早就被罗贵妃控制了。说不定我们还要感谢李鹤劫走了昭和。今天我们才有翻身的名头和资本。”
  若是当年叶昭和身死,叶英和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继位了。到时候,东宫一系,怕是彻底败落。哪怕叶英和□□无道,也无法起义讨伐她。现在京城中永泰帝昏迷,叶英和母女虽说把持了朝政,可名义上只是监国。此时有了东宫这面大旗,正好可以明证严顺的讨伐齐国公主!
  叶昭和听得一头雾水,她打断了秦铮:“等等,现在是什么时候?”
  苏岚狐疑的瞅着叶昭和:“你不是脑子进水了吧?现在是永泰二十二年九月。”
  叶昭和仿佛被雷劈了一道,几乎维持不住面上的表情:“按照我的时间流速,我才失踪了不过一个月。”
  苏岚把手贴在叶昭和脑门上:“你也没发烧啊!大白天的说什么梦话。”
  叶昭和甩下苏岚的手:“须弥山的时间流速和外面的时间不一样。赵国已经过了一年,我在须弥山中不过呆了一个月。”
  苏岚诧异的看着叶昭和:“须弥山,你进了须弥山!”
  “有什么不妥吗?”
  苏岚现在看叶昭和的眼神就像看一块发光的猪肉:“这是雍州大地流传了数百年的一个传说,须弥山,是世界的中央,是类似于赵国神谱中神皇伏羲不周山一样的存在。”
  叶昭和听了若有所思,她摸了摸缠绕在手腕上的青玉手串,原来,他真的是从天上来。
  苏岚还想缠着叶昭和问她在须弥山的境遇,被秦铮拉开了:“好了,此地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先回去再说。”
  三人围坐在地图前,雍州是赵国北境的最前端。雍州西靠柳州,南临逐州,三地犹如一把尖刀。叶昭和想起兵,首先就会遇到来自柳州和逐州守军的攻击。
  “宿卫柳州的是忠平候李家掌握的西林军,三个月前,郑国公谢言带着他的朵颜三卫进驻了逐州。”苏岚指着地图上逐州的位置:“我们若是此刻贸然起兵,将要面对的是赵国最精锐的两支军队。连我也没有办法保证,能同时双线作战,打赢他们。”
  叶昭和沉吟片刻:“孤手中有陛下的亲笔信和传国玉玺,罗贵妃乃妖魔转世,这两年残暴无道,早就引起了民愤,若是此时将陛下手书公布于众,孤相信天下人会站在咱们这边。”
  苏岚晃着手中的教杆:“未必,历代的惯例,戍边武将的家眷都要留在京城中,罗贵妃积威已久,若是一边许以高位,一边看住家小。恐怕不从也要从。况且,”
  苏岚嗤笑了一声:“忠平候李家可是罗贵妃的忠实走狗。”
  叶昭和食指有规律的敲击着桌面,寂静中发出哒哒的声响:“西林军和朵颜三卫,咱们必须拉过来一个。谢言此人,怎么说?”
  秦铮瞳孔微缩,时隔经年,耳畔再次听到谢言的名字,随之,那狂乱而奢靡的夜晚……
  苏岚不客气的坐在叶昭和旁边,拿起精致碗碟中的苹果,咔嚓啃了一口:“谢言是李鹤的表弟,你说呢?”
  三人俱是一阵沉默。
  若能劝服西林军或者朵颜三卫中的一支投诚到自己这方,是最好的结果。其次是分别击破,以奇兵先行击败一支队伍,再解决剩下的一方。
  秦铮手心出汗,朵颜三卫和西林军是帝国最精锐的军队之一,战力比起常年厮杀在前线的雍州军丝毫不逊,尤其是朵颜三卫——赵国顶级的骑兵军团,从刀山血海里走出来的军队,每个士兵都能以一挡百。朵颜三卫犹如名剑临世,出剑必饮血。
  自己和苏岚都没有把握,能在几个时辰之内解决掉他们,最糟糕的情况是,他们同时对上西林军和朵颜三卫。
  东宫一系步步败退,落到今日的颓势,皆是拜李鹤所赐,和忠平候李家,绝无和解的可能,剩下的,就只有郑国公谢家。
  秦铮眼前浮现出那人玩世不恭的笑意,红木的椅子把手被他握的吱吱作响,随即,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有个险法子,或许可以一试。他正欲开口,缺见门外侍卫禀报:“门外有个自称忠平候李鹤的人,指名要求见殿下。”
  叶昭和忽地站了起来,咬牙切齿的说:“他来的正好,孤正愁去哪里找他算账。”
  “来人,刀斧手准备!埋伏在账后,听我号令。”
  

  ☆、李鹤

  
  叶昭和惊诧不已,在她看来,只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李鹤竟像完全换个人一样。周身三米开外都笼罩着阴寒之气,明晃晃在说“此人高危,生人勿近”。
  李鹤长发散乱,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看的叶昭和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她有些恍惚,究竟是她当年识人不准,还是这世界变得太快,眼前这个李鹤,还是当年初见时,那个衣袂飘然,恍若谪仙的少年郎君吗?
  苏岚适时的咳了两声,叶昭和回过神来,冷笑着说道:“你还敢来见我!很好,很好。来人,”
  叶昭和一挥手,两侧的刀斧手一拥而上,只等着她一声令下,立时就要把李鹤剁成饺子馅。
  李鹤嗓音沙哑:“殿下可想西林军入麾下否?”
  果然,说完这句话,周围平静了下来。
  秦铮眼神如刀,拔出长剑横在李鹤的脖子上,白皙的脖颈上渗出丝丝浅色的红线:“杀了你,西林军群龙无首,自然不在话下。”
  账内的气氛再度紧张了起来。李鹤哈哈大笑:“秦将军,你莫不是以为我独自来此,没有留个后手吗?我早已传令下去,今日子时之前,若我还没有从雍州大营回转,西林军会立刻对雍州发动进攻!”
  苏岚使了个眼色,靠近门口的一个侍卫悄悄出去,不一会又回来,附在苏岚耳边轻声禀告。
  苏岚挥手示意他下去,她目光如炬,看着李鹤:“忠平候这次来我雍州大营,有和贵干?”
  李鹤两指拨开脖子上闪着寒光的长剑,闲闲的抚了抚袖口:“满目刀斧,岂是待客之道?”
  叶昭和挥了挥手,示意兵士退下,偌大的帐篷里只剩下他们四人:“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我想和殿下做笔交易。我愿意带着西林军和朵颜三卫站在殿下这边。”
  “条件呢?”
  李鹤志在必得的看着叶昭和,仿佛她已经归自己所有:“请昭和殿下嫁个我。”
  苏岚一口喷出了刚入口的茶水,叶昭和嘴角直抽搐,满屋寂静。
  叶昭和像是听到了本年最好笑的笑话:“李鹤,你莫不是脑袋被门挤了吧?你我都清楚,凭你的所所为,我们之间再无可能,这一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今天又跑来说要和我结亲,你当我是你手心的泥人——任你揉搓吗?”
  李鹤喉间发涩,他该怎么解释,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都是受了体内阴阳双生花的蛊惑,似这等荒谬鬼怪之说,莫说她不信,换做是一年前的自己,怕是也不肯信的。
  思及此,他反倒下了狠心,一笔抹去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将以前的过错全担了过来:“殿下莫不是还有更好的办法?可以解决你眼前的困境?还是殿下要雍州守军和西林军打上一场才肯答应?”
  叶昭和五指握的咯吱咯吱响,她缓缓站了起来,面色不善,盯着李鹤的眼睛:“你说的不错,这却实是上策。若你能说服西林军和朵颜三卫归顺在孤的麾下,孤就同意和你的婚约。”
  秦铮气急败坏的喊道:“殿下不可!您以前就是栽在他手里的,这等两面三刀的小人,怎可轻易相信?”
  叶昭和竖起右臂制止了秦铮:“李鹤,若是你此次再敢骗孤,孤就把你千刀万剐——”叶昭和刻意拖长了调子,咬出了最后四个字。
  “郑国公府素来忠心皇帝,谢言又和我没有多少交情,你如何劝服他投诚?”
  李鹤笑道:“只需一人足矣!”
  逐州谢府,谢言激动的站了起来,满是惊喜和不敢置信,他小心翼翼的向李鹤求证:“他……他真的还活着?”
  李鹤点了点头:“我在雍州大营里偶然见过一面,确认是秦将军无疑。”
  谢言身子晃了一晃,李鹤趁机劝说道:“你不妨前往雍州一看究竟。”
  谢言神色间带着几分疲惫,他没有回答李鹤的话,唇角露出一丝苦笑,心脏开始无声的抽痛,他无奈的捂住了心房的位置。
  西域的催情香果然名不虚传,自去年那夜之后,他满心满眼都是秦铮,旁人再也装不下一分。
  情丝郁结于心,不得排解,这一年下来,他人足足瘦了两圈。看着自己肥大的衣袖,谢言摇了摇头,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他自己的妄念罢了。那人对他,无动于衷。
  刻意忽略的伤疤猛然被揭开,血琳琳的暴露在阳光下,谢言退无可退,终于不得不悲哀的承认:秦铮并不爱自己。自己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也换不到他一个回眸。
  他唇角浮起一抹惨笑,罢了,罢了,谁让我,偏偏爱上他了呢?秦铮,这一世,我成全你,但愿来生,不再遇到你。
  “来人,备轿,去雍州!”
  谢言大步跨出门去,阳光反射在墙壁上,倒映出一室莲花,浮光万丈。
  一列骑兵紧紧护卫着队伍中间的马车,安静的躲藏在林中阴影下。谢言单手撩开车帘,高大的营门矗立在不远处。透过门扉隐约可见营内走动操练的士兵队列。
  他手臂微微颤抖,自己刚才派了一个侍卫前去扣门,不知结果如何?他不安的攥紧了拳头,秦铮……他还愿意见他吗?
  一只白嫩嫩的胖爪子伸了过来,车内的秦延扭动胖乎乎的小身子,不屈不挠的去抓谢言头上的白玉簪。
  谢言堪堪避开面前的魔爪,拍了拍幼童圆圆的小屁股:“小二,老实点。”
  车外一阵马蹄嘶鸣;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谢言人呢?
  乍然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谢言恍了恍神,随即整理衣袍,跳下马车。
  一年未见,谢言还是当初那副芝兰玉树的偏偏模样,只是眼角蒙上一层厚厚的黑墨,倦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秦铮似乎并没有发现谢言的不妥,他剑眉倒竖,周身的温度瞬间降到了零下。一道寒光闪过,谢言再看时,赫然发现一柄长剑架在了自己脖子上。修长的剑身在皎洁的月色下泛出凌冽的寒光,贴着剑身的肌肤泛起一阵凉意。
  谢言无声的苦笑了一番,若是当初自己没有一意孤行,非要戳破两人之间的窗户纸,是不是他还可以以朋友的名义,陪着秦铮走下去?总好过现在,一步一步把他逼迫到自己的对立面,终至刀剑相迫。
  谢言面不改色:“今日,我以郑国公的身份,来面见东宫昭和殿下。秦将军是要阻拦于我?莫非这是昭和殿下的意思吗?”
  秦铮神色凛冽,他恨不得掐死面前的谢言,好让两人之间的那段黑历史永远沉入深海,可顾忌着朵颜三卫和雍州局势,又不能下手,只能恨恨的收回了剑,黑着脸带谢言进了雍州大营。
  也不知道谢言和叶昭和在帐中说了什么,出来的时候叶昭和执着谢言的手,两个人相谈甚欢。
  谢言似笑非笑斜扫了门外抱剑倚墙站立的秦铮,上前两步,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拎出肉团子秦延一只,白白嫩嫩的小崽被众人围着,也不似一般幼儿怕生哭泣,反倒睁大了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一群大人。
  秦铮看着幼崽酷似自己的眉眼,瞳孔一缩,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不会是那样吧……
  他心下如擂鼓,强自按捺着等待宣判的结果。
  谢言指着秦铮对小崽说:“小二,这是你阿爹,叫阿爹。”
  秦铮眼眸有些湿润,当年英国公府被抄家时,自己的发妻江氏抱着长子投了河,年幼的次子也下落不明。想不到,想不到……自己此生还能见到孩子,果真,天可怜见。
  秦铮踉跄着向前迈出一步,朝小崽伸出了手臂,不料,预想中父子抱头痛哭的场面没有出现,小崽反倒害怕的躲到了谢言身后,希冀的唤谢言道:“阿爹!”
  秦铮听到这话,像是当头被雷劈了一道,瞬间面如死灰。
  谢言蹲下身子,耐心的解释道:“傻孩子,我只是你的养父,对面那个,才是你的亲生父亲,他很爱你,也找了你很久。快过去。”
  小崽一步三回头的走到秦铮身边。
  秦铮一把紧紧抱住面前柔嫩幼小的身子。小崽回头却看到谢言大踏步离去的背影,他不安的在秦铮怀里挣扎,哭喊着叫道:“阿爹,阿爹,你别不要我!小二以后再不调皮了,我乖乖听阿爹的话,阿爹!呜呜呜~”
  谢言挺直的脊背略微一僵,随即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走。
  永泰二十二年,罗贵妃母女荒淫无道,祸害百姓。储君叶昭和手持传国玉玺并永泰帝亲笔诏书,联合雍州守将苏岚、忠平候李鹤、郑国公谢言起兵于雍州。
  消息传到长兴城的时候,萱芷殿里的罗贵妃正气急败坏的教训自己的女儿。
  罗贵妃满面怒容,自己最近诸事不顺,先是费劲力气找到了雷泽遗迹,本以为马上就能揭开方壶圣境的封印,放出四部阿修罗,没想到玄女在封印上加持了本命法器,自己不但没有揭开封印,尾巴反倒被九重天火烧焦了一截。魔力大损之下,她把主意打到了昏迷的永泰帝身上。想吸干永泰帝身上的龙气补充魔力,又被罗其楠坏了好事。
  现在,现在,英和这个死丫头,也要来和自己对着干。罗贵妃越想越生气,气愤之下,扬起手扇了过去。
  “你为何要放走王昇?你难道不知道,他是我们的敌人吗?”
  叶英和生生受了这一掌,白玉般的脸颊红肿了起来。她紧紧抿着嘴唇,趴伏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
  这一年多来,罗贵妃把持着朝政,动辄要下属上贡壮年男子。那些送进宫来的男子,都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深宫之中了。罗贵妃手上沾染的鲜血,恐怕能淹没整座萱芷殿了。
  这样的罪过,怕是死后要下阿鼻地狱的吧?
  在叶英和看来,反正叶昭和已经死了,主要矛盾已经解决了,东宫的残部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大局已定,又何必再滥杀无辜呢?
  叶英和无奈的闭上眼睛,像这种话是万万不能对罗贵妃说出口的。她太了解自己的母亲了——强横而□□,任何不同的意见最后面对的都是她的铁血镇压。
  叶英和的沉默气的罗贵妃又是两个暴栗,指着门口说:“不成器的东西,给本宫滚出去。”
  叶英和捂着红肿的脸颊,后退转身欲走。
  一个红衣内侍慌慌张张跑了进来,扑倒在地板上,哆哆嗦嗦的说道:“娘娘,雍州守将苏岚反了……储君叶昭和发布了陛下的亲笔信,指责娘娘荒淫无道,祸乱朝政,谋害陛下。日前已率领苏谢李三家在雍州起兵了。”
  罗贵妃一甩长袖,悍然下令道:“命令济州守将绍兴即刻率军平叛。”
  叶英和上前一步:“绍兴资质平庸,难为帅才。他和苏岚秦铮交手,必败无疑!”
  罗贵妃似笑非笑的看了叶英和一眼,胸有成竹的说道:“放心,我会拍援军去支援绍兴。他一定不会输的。”
  “母亲打算急调哪路大军?”
  “这你就不用问了。总之,本宫相信绍兴会把叶昭和的人头提回来。”方壶圣境的封印虽然没有揭开,却被撕开了一道裂缝,她手上能用的人手,还是有一些的。
  应该派谁去呢?要不巫妖王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巫妖王纯属巧合,捂脸,爬走!

  ☆、誓言

  
  逐州的郑国公府冷冷清清,郑国公早逝,国公夫人悼念亡夫,哀毁过度,也撒手西去。偌大的国公府就只剩下本代郑国公谢言一人。
  谢言站在空荡荡的中庭,家中仆役都被遣散,偌大的庭院只剩下他一人。郑国公府曾经在东宫遭难之时袖手旁观,对于齐国公主母女的恶行多少有了些默许的意味。虽是形势所迫,也不能说完全无辜。一旦叶昭和翻脸清算旧账,恐怕将是一场祸及全族的祸事。
  是以,现在向叶昭和赔罪,必须赔的让人满意。
  谢言随手执起小几上的烛台,锦绣的帷幔一下着了起来,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屋子。
  谢言甩开长袖,大步端坐在琴案前,袖长食指抚上通体翰香的古琴,指尖微动,悠扬琴声流泻而下。
  还有什么礼物比自己拱手送上的朵颜三卫更有诱惑力呢?再加上一个郑国公!
  父母皆亡,唯一心爱的男子对自己厌恶不堪,对谢言来说,这个世界早就没有了继续的意义。
  他看着雕梁画栋的屋顶,一滴泪划过鬓角,最终,还是只剩下我一个人罢了。
  琴声高亢入云,竟是换成了破阵乐!
  世间再无我一丝留恋,父亲,母亲,我来陪你们了!
  浓烟遮蔽了天空,火势越来越大,谢言被熏得咳嗽不止,昏昏沉沉的躺在地上,彻底昏迷之前,他看到一个刚壮迅猛的身影,踏马飞了进来。
  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秦铮率军入城时,便看到城东郑国公府的方向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想到谢言还在府中,秦铮当下心下一紧。
  日前,郑国公府的卫士亲自护送王老尚书到了雍州大营。他这才如梦方醒,当年东宫一系惨遭屠戮之时,是谢言出手护住了王老尚书和自己的幼子。
  想到十里长亭之中,那个身材单薄,脸色憔悴的谢言。秦铮心头更是涌上一股不知名的情绪。
  莫名的焦虑涌入他的神经,灼烧着四肢百骸。他顾不得换马,直接骑马冲进了起火的郑国公府……
  秦铮后怕的握住谢言的手,无力的瘫倒在床前,他摸了摸自己额角的汗珠,幸好,自己去的及时,赶在最后一刻把谢言捞了出来。不然……
  秦铮为谢言掖好被角,他反复凝视着谢言,他鬓发散乱,眼下有深色的黑眼圈,被子下面的胳膊爬满了青筋,人瘦的只剩一把骨头。
  这还是昔年,柳色轻摇,微雨落花中,独立在□□间那个意气风发的谢家儿郎吗?
  床上的谢言动了动,咳嗽了几声,秦铮忙倒了杯水,送到他嘴边。
  谢言眼睛睁开一条缝,瞳孔无神,散乱的看着头顶青色的床帐,半晌,才聚起了焦距,视线转移到床前的秦铮身上。
  枕着秦铮宽厚的臂膀,鼻翼边是他特有的味道。巨大的狂喜袭击了谢言,他昏昏沉沉的脑袋分不清梦和现实的差别。
  房中涌动着那夜若有若无的催情冷香,谢言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疯狂的向某一点涌过去,本来就可怜的神志被这强大的力量冲散开来。
  他红着眼睛,情不自禁的搂紧眼前人的脖子,压了下去……
  门外叠在一起听壁角的苏岚和叶昭和挤在一起争夺视线最好的门缝位置。
  不料,叶昭和脚下不稳,一个跟斗往前栽了过去。
  屋内纠缠在一起的两人立刻分开。谢言把散乱的长发甩到身后,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却遮不住颊边红云似火。
  叶昭和爬起来拍拍衣袖,扯出一幅人畜无害的笑容,这厮在须弥山蹲了一个多月,不但养好了情伤,大概还磨上了一层厚厚的护甲。是以现在脸皮越来越厚,大有撵上城墙的架势。
  谢言看着眼前,不约而同装傻的两个女人,心中默默吐槽道:“难怪她们能勾搭到一起。果然是物以类聚。”
  叶昭和正想开口说两句场面话,安慰眼前受惊的夫夫,门外跑进来一个慌张的侍卫:“殿下,济州守将绍兴打着平叛的旗号,率领二十万大军,向逐州杀过来了!”
  永泰二十二年九月,济州守将绍兴亲率二十万大军,刀锋直指雍州。双方交战于荣阳之野,凡三战,各有胜负。后骠骑将军秦铮率轻骑三万,以计谋奇袭绍军后路,断其粮草,邵军大乱!镇北王苏岚趁机再次进攻荥阳城。战事正酣之时,忽见城头黑烟滚滚,遮天蔽日,两盏血红灯笼高挂在黑烟之中。弥漫的烟气逐渐收拢成精缩版,降落在荥阳城头。
  烟气散后,战场上凭空降下一群妖兽,手执黑斧,目露凶光的白虎;三个头丝丝吐着毒信的蟒蛇,人面兽首的怪物……
  守城的军队也像是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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