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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折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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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年眼神锐利,斜飞的剑眉挑起,他紧紧盯着季了,四周压迫感顿起:“季将军以为如何?光朕相信你不够,同朝为官,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需给他们一个交代。眼下与南洋的战事说打便打,朕没有更多的时间能给你了。一个月,一个月后,朕要看到一个战无不胜、保家卫国的龙鳞军,你可有胆量以身家性命为誓对着满朝文武立下这军令状?”
季了低垂着脸看不清表情,正当众人以为他多少要犹豫一番是,竟二话不说,一撩袍子便跪倒在地,声音清澈如水,字字清晰:“皇天有眼,军法在上,臣愿誓死以一月之期整治军队,行保家卫国之职,如若不能,臣愿听凭军法处置!”
众人默然,这简直就是变相着被逼着签了死契了啊…
“好!”君年大喜,走下御座,亲手将人扶起:“爱卿请起,朕相信你。”
“谢陛下信任。”季了再次躬身。
君年伸手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他的肩膀,眼神再在众人面上扫了一圈,笑得令人浑身寒毛直竖。如此皮笑肉不笑了好一会,他这才大发慈悲挥一挥衣袖,放了这一大殿的人:“好了,今日便这样吧,退朝!”
众臣赶紧跪送,直到那个背影彻底消失在眼前,才敢兢兢战战地站起身,擦汗地擦汗,顺气地顺气,恨不得拔足狂奔出今日的金銮殿。简直,太可怕了!
杨荀安依旧恍恍惚惚地跪着,待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揉着膝盖颤巍巍地直起身。就这样?没有被降级,没有被革职,就这么退朝了?
——
“莫大人,请留步。”
莫冉折刚顺着白玉长阶走至了底,便听闻身后一道温润有礼的声音传来。他脚步略缓,弗一转身便对上了一张谈不上熟悉的脸。
“季大人。”莫冉折轻轻颔首。
季了快步绕到他跟前,行了个半礼,语气轻松戏谑:“莫大人走得甚快,在下差点赶不上了。”
“季大人有事?”莫冉折问得客气,依旧是那副淡漠疏远的样子。
季了抬眼看他,与他视线一对,又立刻瞥开。
气韵内敛,光华暗藏。那一眼睥睨的气度,不用说话便已高人一等。
季了垂下眼眸,笑意温润:“季某与莫大人算是初见,今日在朝堂打了个照面,与大人的匆匆数语便让在下受益匪浅,受宠若惊。季了既得了大人青眼,定是要前来好好拜见一番。”
“季大人客气了。大人少年英才,被陛下器重是迟早的事,不必谦虚。况且大人得的是陛下的青眼,与我无关。”
季了语气不改:“莫大人此话这是折煞在下,无论如何,这谢在下是一定要道的。”
“如此,我便收下了。” 莫冉折不欲再和他废话,见此人依旧挡在自己身前,斜长如鬓的长眉不耐的挑起,脸上明明白白写着让、路二字。
季了当然看懂了,只是他也面露难色,一副接下来的话不知该不该问的表情。
两人僵了片刻,还是季了先为难般的开了口:“臣拦下莫大人,的确还有一事想要一问。不知大人…是否见过屠兮屠将军?与他…是否亲近?”
莫冉折眉峰微动,目光流转,这才拿正眼将面前这人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面上不露丝毫情绪,沉声道:“季将军这是何意?”
季了依然低垂着头,似是才料到自己失言,后退两步,一脸歉意道:“在下唐突,还请莫大人莫怪。先前不曾发觉,此刻离得近了,才发现大人身上散出的淡香竟是与阿屠身上的有几分相似,在下十分惦念他,于是忍不住开口冒犯了大人。”
莫冉折听罢意味不明地弯了弯唇,声音喜怒不辨:“大人与屠将军感情深厚,实在令人心生羡慕。只是在下倒是不知,季将军的鼻子竟是这般灵敏,连四散的香味都能闻见。五感敏锐是好事,只不过别用错了地方。”
两人皆是话里有话,几句下来心里各有定夺。
季了知分寸的不再问,侧身让开一道,垂眸道:“大人说的是,季了恭送大人。”
莫冉折瞥他一眼,拂袖而去。
正当季了神色难辨的目送莫冉折走远,不料竟有一只手突然从身后袭来,季了头也不回回,就将其死死抓住。
“痛痛痛!快松开!”身后顿时传来炸毛的声音。
季了循声瞥去,入眼是一张陌生的脸。上下审视一番,再看了看他的官服,确定这突然蹦跶出来的货是方才和自己从同一个朝堂出来的,季了这才松开了手。
宋章揉着泛红的手腕,语气也不怎么好了:“人都走了,还看什么看,还不赶紧的回家洗洗睡了。”
季了眼皮一撂,依旧无视他。
宋章看他片刻,眼珠一转,翻脸比翻书还快,笑嘻嘻地凑上去:“在下督察院宋章,瞧见你方才跟莫易说了好一会儿话,特地上来看看你还好不好。”
“在下很好,劳宋大人关心。”
宋章摆摆手,一脸我懂得表情,捧着自己的小心脏安慰道:“没关系,别放在心上,与莫易教授定要做好吐血的准备,朝堂里不说个个也有大半被他气到过进医馆。你也许不知道,当年这位可是连面都没露,一张纸就把屠兮气红了眼,当即愤然离殿!咱惹不起,躲得起,可别巴巴地凑上去被他践踏。”
“不”,季了拍开肩头那只禄山之爪,回之一脸真诚笑容:“能与莫大人同朝为官,在下受宠若惊。不仅如此,每次与莫大人说话,在下都受益匪浅。”
“你…。”
宋章一脸震惊的看人走远,僵在原地风中凌乱。什么情况!?难道这是个痴汉?事到如今竟然人敢贪图莫易的美色!?
作者有话要说: 摸摸wuli季同学,阿荼走了后,真的没人心疼他了。
☆、第二十七章 投食喂养
宋章是在宫门口把莫冉折的马车拦下来的。一脸气喘吁吁的模样,挥舞着手臂挡在路中间,要多惹眼有多惹眼,要多不怕死有多不怕死。
临渊正好好地驾着车,冷不防突然冒出个人挡在路中央,吓得他急忙拉紧缰绳,生怕晚了这人指不定就得横死在自家车轮下了。
宋章见车停得离自己只有一足之距,很是满意,抬头就朝临渊呲了呲牙,足尖一点,人就轻飘飘地钻了进去。
“宋大人…”临渊是认识宋章的,见他这么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也不敢太过阻拦,只得回头不确定的询问。
“没事没事,你继续架你的车,我和你主子叙叙旧。”宋章从帘子探出一个头,吊儿郎当地朝他一笑。
临渊默了默,见自己主上既没有出言阻止,也没有将这个厚脸皮的人赶下去,才又缓缓扯动了缰绳。
“哎哟,你家这个小门童,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懂察言观色,自家主子唯一的好友前来探望,竟然还跟防贼似的防着,累不累呢?”宋章甩手放下锦帘,摇头直叹,说话间已经一屁股坐在了车中软榻上。动作熟练,一气呵成,显然不是第一次半路爬车了。只不过到底还有些分寸,没敢离莫冉折太近。
莫冉折对于这位不请自来的人竟是什么都没说,自顾自地斜靠在塌上闭目养神,并不搭理。
宋章见怪不怪,笑呵呵地看向他,讨好道:“没车,顺路捎我一程吧。”
他边说边盯着眼前之人多看了几眼,一段时日不见,这张脸依旧是纤尘不染,犹如谪仙啊。此刻正一改平日的冷冽严谨,斜斜倚在锦塌上,白袍四散,姿态随意,眉宇间难得露出些疲色,墨发随性地披散在肩头,领口微微散开,露出几点白玉微光和线条精致的锁骨。
宋章看得忍不住啧啧几声,真想把帘子车门都拉开,让全京城的姑娘们都一饱眼福,看看国师大人这副模样!
莫冉折似有感应,嚯得睁开眼,冷玉般的眸子寒光凛凛凛:“宋章,你再用那个眼神看着我,我会怀疑你有断袖之癖。”
“哈哈——”宋章连忙干笑两声,移开眼睛:“国师大人可真会开玩笑。你看你,消失这么久,我能不多关心一下吗?”
莫冉折笑而不语。
“可是,我看你脸上有些疲色啊。”宋章又目光灼灼地盯过去,语气严肃:“难不成和我一样,昨夜喝了一夜的花酒?”
莫冉折手指微微一抬:“再胡言乱语就扔你下去。”
“咳——”宋章立刻识相地转移话题道:“那什么,对了,今儿在朝堂怎么一回事儿,我看那个季大人,被你和陛下联手打压的不要不要的。”
莫冉折换了个舒服的位置重新靠了靠:“没有的事,你多心了。”
“说真的,他哪儿得罪你了?”
莫冉折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祸从口出,宋大人造谣生事,多管闲事,小心被参一本。”
“参吧参吧,参的重些,革职了正好,我可以带着我的小桃红去浪迹天涯了。”宋章咧着嘴挥挥手,一点儿也不在意。
“我可以成全你。”莫冉折声音轻巧地接道。
宋章正在给自己倒茶,闻言手抖了一抖,见鬼似的抬头看他。
心情不错啊,连玩笑都接了口。
他呵呵一笑,更是放松了道:“哪敢再劳烦您老人家了,您可是已经帮我了一个大忙了。”
“哦?”莫冉折回忆,真不记得帮过他什么忙,于是问道:“什么时候?”
“真是贵人多忘事。前阵子,屠兮出殡那日,可不就是国师大人把京城里那些痞子们混混狠狠收拾了一番,最后拆胳膊拆腿的拧成一堆,送督察司来了,这群人可真是愁死我了。”
莫冉折这才想起来,当下便眉峰一蹙:“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目无王法作恶多端,官府失职,你也跟着不管不问?这个御史是怎么当的?”
宋章被这兴师问罪的语气唬得一愣。莫易从不过问他职责上的事情,对于这些事情也从不上心,可怎么。。。
宋章一拍脑袋,有点明白了:“我说怎么会是你家的两个小跟班把那帮小混混给拧来的,难不成是这群不长眼的冲撞了你什么人,才会被你收拾的这么惨!”
见莫冉折没有否认,宋章倒吸一口冷气,顿时没了之前嘻笑模样。他坐直了身子道:“这群人虽是地痞流氓,但后台可是硬着,来头不小,办起来颇有些束手束脚。”
莫冉折凝眉冷道:“有后台就拆了,有人作梗就办了,宋大人位及三品御史,当自己手上的权利是泥捏的?”
宋章原本表情正严肃,听得他这么讲绷不住笑了:“屠兮那小子也跟你说过差不离的话,他怕我不顶事,硬要我那些混帐交给他处理,说是要直接上手吊打。”
说到这里,宋章一顿,明朗地眉目渐渐有些暗淡下来,说个不停的嘴巴也闭上了。这些日子没在朝堂上见着他,竟还会恍惚地以为他领兵出征了,没几个月就会回来,哪怕知道他已经不会再回来。
“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这小子倒是好,欠我的银子还没还呢。”
声音越说越低,连带着一声叹息消散于四周。
莫冉折没说话,面前的热茶水汽蒸腾,缕缕的白烟染得他眉目氤氲,看不清表情。
宋章自顾自低沉了半响,才察觉自己走神走得厉害,车里的气氛也有些凝滞。他抬手抹了把脸,再抬头依旧是精神万分。
他四周还顾一圈,有意寻找能转移话题的东西。这一看,还果真看见了感兴趣的东西,惊喜道:“这是什么?竟然还冒有白气儿从里面冒出来?”
指的正是先前君年塞给莫冉折的那盒点心。因这名为花琢的金贵点心说是冰镇起来口感更好,于是君年很是细致的命御膳房在这隔层下铺上了曾碎冰。这会儿搁在车里,竟是逸出了丝丝冷气。
宋章一向没什么耐心,没等人回答便探身去掀那盖子,谁知手指刚搭上那食盒便被一阵指风弹开了。即便如此,他还是眼疾手快地看了个形状,一脸诧异地喊:“糯米点心?你不是一惯不碰这些甜甜腻腻的东西吗?”
莫冉折淡道:“带回去投食。”
宋章瞪大了眼睛他,一头雾水:“投。。。食?投什么食?你养了个什么东西吗?”
莫冉折唇角微弯:“嗯,的确养了这么个东西。”
“…”养的什么这么金贵?吃人吃的点心,还得冰着?宋章一脸扭曲地盯着他,还想再问。
莫冉折明显不欲多说,一眼瞥过帘外光景:“到了,下去。”
“啊?”宋章还没反应过来,就身子一轻,飘飘然被送下了车。他晕头转向地稳了稳身形,定睛一瞅,立刻上火了:“到什么到啊!菜市口啊这是!有把人撂在这儿不管不顾的么!”
回答他的是绝尘而去的马车背影,以及飞扬而至的尘土。
宋章灰头土脸地小声嘀咕:“把人送到门口怎么了,赶着回去干什么呢?又没媳妇儿在家里等着!”
这个莫易。。。。不对劲,实在太不对劲了!
☆、第二十八章 耳提面命
天色微亮,羡鱼照例起了个大早,拾掇完手头边的琐事后,便慢慢跺去水居院看花荼兮起了没有。她哼着小调穿过长廊,手里还捧着几枝刚刚折来的鲜艳欲滴的海棠,花瓣上还滚着几粒豆大的晨珠。
羡鱼本来可没有这辣手摧花的习惯,但自从花荼兮住进来之后,她总忍不住这里挖几朵那里折几枝插到她房里。美人配鲜花,多赏心悦目。她摘得很是心安理得。
水居苑安置在白水荡的最里头,羡鱼一路走过去有些发汗。她站定在门口匀了匀气,这才慢慢推开门。
一室静谧,屋里依旧是入夜时分那乌沉沉的颜色,几丝残余的酒气缠绕着清新的花香,凭添了几分旖旎。
羡鱼轻手轻脚地走至床榻边,凑近一看,果不其然,花荼兮睡得正沉,想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醒。羡鱼对着那精致睡颜看了片刻,觉得这会儿把人叫醒似乎太有罪恶感了,于是弯下身给她掖了掖被角,然后又转到桌边的玉瓶前将手中的海棠换上。一番忙活后,轻轻地退了出去。
“醒了吗?”
还在关门的羡鱼被这一声吓了一跳,慌忙地转身看去。
草木深幽处,莫冉折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廊下,如雪下墨松,纤尘不染。
“您回来啦。”羡鱼急忙上前行礼,轻声回道:“姑娘还没起,要婢子去唤醒吗?”
莫冉折看了眼紧闭的门扉:“不用,让她睡吧。”
羡鱼还未来得及应下,眼角便晃进一个黑沉沉的盒子。莫冉折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拿给她。”
羡鱼愣了愣,才伸手接过。
“等她起了派人来禀。”
“是。”
莫冉折交代完,又瞥了眼花荼兮的房门,这才转身去了。
羡鱼等人走出了视线,才拎起手中盒子左右看了看,眨巴着眼重复:“点心?吃的?”
——
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掌灯时分。
莫冉折彼时正在书房处理朝中事物,忙得连头都不曾抬上一抬,直到羡鱼差了人来禀,这才想起来这回事儿。
“大人…”前来禀报的是个小丫头,惶惶不安地看了眼莫冉折道:“姑娘起了。”
莫冉折看了眼窗外天色,神情微妙:“竟是有人能睡到这个时辰。”
小丫头顿时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临渊看了眼喜怒不辨的主子,倒是一脸镇定:“姑娘定是昨晚上喝得多了。”
“我瞧她若不是被饿醒了,定能一觉睡到明日早上。”
临渊干巴巴的笑了两声,他都替花荼兮尬尴。
“走吧,去看看睡神。”
莫冉折说的一点儿也没错,花荼兮的确被饿醒的。羡鱼还在为她打理头发,这厢已经抱着盒点心坐在绣墩上吃着了。
“这个味道真不错,软软糯糯,手感也好。”花荼兮捏了捏两指间的粉团子,感慨万分。
那是,主上特地带回来的东西,能不好吃吗?羡鱼心里嘀咕,伸长脖子看了眼她手里的小盒,一共八个,还剩五个。
“马上就要传晚膳了,姑娘可不要吃太多了,仔细会腻。”
“腻?”花荼兮笑眯眯地捻起一个:“不腻啊,不信羡鱼也尝尝?”
“啊?”羡鱼手一顿,忙拒绝道:“不不不,奴婢不敢。”
“什么敢不敢的,来嘛,啊——” 花荼兮仰起头,乌发垂地,手也高举着向后弯过头顶,莹莹两指间执着粉红一点,送至羡鱼唇边。
手里还举着桃木梳的羡鱼顿时手足无措起来,颊边刷得飞起两抹红霞脸。这个动作…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哦,对,外头那些风流的公子哥喝花酒时,好像就是这么个喝法。
眼前的的笑意盈盈,满袖盈香,明明知道这是个女子,但理所当然地做出这样的举动,依旧是勾人摄魄。
“嗯?”花荼兮等了片刻,不见她有动作,小指一弯,竟是勾上了她的下巴,笑道:“手酸,吃啊。”
冰冰凉凉的一根手指抵在自己下颔,羡鱼视线羞涩一垂,便对上一副精致眉眼,顿时感觉唇边的似是琼浆玉液,晕晕然就凑上去,张了嘴。
莫冉折翩然而至的时候,见着的就是这么副风流多情,温柔缱绻的场面。他轻轻扣了扣门扉:“打扰二位了。”
羡鱼猛得回神,一枚软糯冰凉的果子就这么哽在嘴里,实在是吞也不是,不吞也不是,呛得满脸通红。
“哟,你来了。”花荼兮心情很是愉快地招呼。
莫冉折缓步走至她身边,语气微凉:“非礼勿视,看样子我来得不是时候。”
羡鱼闻言羞得恨不得遁地而走,好在莫冉折挥退了她,她立刻如蒙大赦地跑了,走前还不忘为花荼兮的头发松松挽了个结。
花荼兮才没那么脸皮薄,依旧笑盈盈地看着他。两人相处时间渐长,多少都了解了些对方的脾性。
比如说莫冉折,嗯,他要说就让他说去吧,能不惹就不惹,杠上一准碰鼻子灰。
莫冉折在她身旁的绣墩上坐下,花荼兮就立刻举了颗面果子到他眼前:“你要来一个不?这个真的很好吃,挺贵的吧。”
一股甜腻的味道在鼻尖散开,莫冉折轻轻拂开花荼兮的手,垂眸看了眼盒中为数不多的面团子:“的确很贵。”
花荼兮见他不要,自顾自地吃了,口齿不清地问:“哦?多少钱,到时候一并还给你。”
说得那叫一个财大气粗。
“一珠一颗。”
“银珠子?一分价钱一分货,值了值了。”
“金珠子。”
“什么!”花荼兮顿时觉得肚子一沉,表情也如同吞了金一般。她顿了片刻,面无表情转向一边,沉痛道:“你可别坑我。”
“你有什么值得我坑的。”莫冉折看着她,眉目雅致,声音温润:“也没指望你还什么,不过是让你知道,养你不容易。”
花荼兮一哽:“不吃了不吃了!”
“嗯,别吃了。”莫冉折从她手里连盒带点心一起端走:“甜食吃多了蛀牙。”
花荼兮不语,兀自肉痛。
莫冉折在她脸上看了一圈,问道:“今日觉得眼睛如何?”
花荼兮脸一跨,觉得这每日一诊真是糟心的不得了。这眼睛也看了不少时间了,总是不见好。这种感觉就像是被时时刻刻吊着,越是期望,越怕失望。
还不如干脆瞎了来得痛快。
她按了按眼尾,叹了口气认命道:“这里有点疼。”
莫冉折眉头微皱:“过来我看看。”
花荼兮闻言凑了过去:“喏,就是这里疼,你看。”
莫冉折却是一顿。
太近了。
甜糯的味道扑面而来,无孔不入。乌黑的发顶几近蹭到他胸口,甚至有几缕发丝跑到了他的衣袍上。
她似是还怕他看不清似的,扑闪了几下双眼,随后更为专注地看着他,雾气蒙蒙的眸中似乎盛起一汪澄澈的春意。眼尾处不知怎么被她蹭成了粉红色,难怪会有些疼,可正因着这一抹红,眉目流转间,竟是有了隐约的媚意。
“怎么样?”见他不说话,花荼兮长睫轻颤,声音有些紧张。
莫冉折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再拉开,沉声道:“白绫为何不敷着?”
花荼兮有点心虚,她慢慢坐直身子:“敷着不舒服,而且也不好看。没什么。。。大碍吧?”
不好看?不舒服?
这都是什么理由。莫冉折眉间一拧,觉得眼前这祸精着实欠敲打,声音也寒了一半:“你是要眼睛还是要好看?”
花荼兮轻轻哼了哼,神色不屑,嘴巴一瞥:“眼睛咯。”
真的是毫无诚意,丝毫没放在心上。
莫冉折看在眼里,怒在心上:“若再让我瞧见你不好好带着白绫,定换种方式让你牢牢记着。”
“哪种!?”听着他语气不善,花荼兮的臭脾气又上来了,不顶一顶就浑身不舒服。
莫冉折见她还敢问,冷道:“前头有个水缸,你既然不喜欢简单地敷着,我便把你扔进去,日日用药汁浸泡半个时辰。”
花荼兮一愣,莫冉折很少有这么疾言厉色跟她说话的时候,也不知怎么了,有点来气,又有些委屈,想也没想就喊出了口:“凶什么凶!我也就刚才一小会儿没敷着。再者我都副要死不死的模样了,瞎与不瞎有什么区别!”
说罢,就负气似的转过身子,只留了个背影给莫冉折。
气氛一时有些低沉。
花荼兮刚转过去,心里咯噔一下。身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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