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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折花-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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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隆起,花将军坐在他身旁,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像是在看世上最珍贵的宝物,眉眼间皆是消融的甜蜜。
那时莫冉折想,到来年春天的时候他再来的时候,应该会见到一个很丑并且啼哭不止的婴儿吧?
然而没想到的是,还没能等到又是一年,却已物是人非。
那年春天,花容被收回兵权禁足在府,他的夫人被人毒害,拼死生下了花荼兮,自己却难产而亡;而自己的父亲被先帝正盛宠的沈贵妃控告与他人谋害她的孩子,祖父受到牵连被革职。
就像谋划好的一样,所有的事情急转直下,一桩连着一桩,让人措手不及。
莫冉折饶是再少年老成,到底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展,什么都阻止不了。平日里与莫家交好的官员们,此刻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拉他们一把。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人心凉薄。
正当祖父被气得缠绵病榻之际,花容出现了。他刚恢复自由之身,便急着敲开了莫府的大门。只是一段时日不见,这位正值盛年的年轻将军竟然生出了华发。
他坐在祖父床榻边,握着他的手,声音悲切:“陛下年老昏聩,听尽谗言,黑白不辨。国相大人请放心,莫大夫救了我和静言的孩子,我定会拼尽全力,保他出来的!”
莫冉折在边上一言不发地听着,注意力却全部在他抱在手里的婴儿上,小小白白的一团,像个雪团子,不哭不闹,闭着眼睛睡着,乖得不像话。
花容察觉到他的目光,轻轻笑了笑,语气却那样悲伤:“要抱抱她吗?这孩子生下来便没有了母亲…我…”
说着,竟是喉咙发疼,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莫冉折眉峰微动。他从没接近过这样脆弱又柔软的生物,却依然还是伸手小心翼翼地接过了花容递过来的包袱。
怀里的一团玉雪可爱,睡得脸颊红扑扑的,五官分明,皮肤软软嫩嫩,一点儿都不像其他刚出生的孩子。莫冉折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脸,谁知这小团子居然睁开眼,乌棱棱的大眼睛瞅着他只看,然后咯咯笑了。
以后想来,这便是他和花荼兮的初见。
——
然而一段时日过去了,事情并没有好转,反而越闹越大,以至于到了一发而不可收拾的地步。
朝廷的发文下来了,父亲因联手端妃谋害沈贵妃肚子里的孩子致其流产,被判以极刑,端妃赐毒酒一杯,而她的孩子,只有三岁的二皇子君年被贬为庶民,而帮着他说话的花容也则被判成是其同谋,锒铛入狱。
也许是先帝忌惮花容的权势,在他上交兵权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还有所顾忌,但等军心慢慢平复过后,对花容打压起来毫不手软,由此借题发挥,竟是到了要抄家的地步。
花容明白,自己不死,皇帝不会放心。
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夫人的性命是谁害的?若不是帝皇忌惮,又怎么想着要一尸两命,把他尚在腹中的孩子一起害死,以绝他后路?想不到他戎马一生,兢兢业业,最后却被帝王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害死了最爱的心爱的女人。
至此,花容一颗心也彻底冷了。
他以死明志,只求先帝抬手放过自己襁褓中的孩子。
祖父听闻这个消息后怒极攻心,撒手人寰,莫家自此沦落,泼在门楣上的污水再也清洗不掉,甚至成了大昭人人唾弃的对象;而花氏一脉,除了被偷偷换出来的花荼兮,其余皆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一夜之间,所有人都朝不保夕。
在父亲临刑的前一天,莫冉折想办法见了他一面,从他口中得知了原委,一切阴谋暗算皆是为了皇位之争,看似无声无息,却波涛诡谲,一步错步步错,落在人身上,撕心裂肺的疼。
皇后无子,皇室人丁稀少,端妃,也就是花容妻子的姐姐,她的儿子君年是先帝的第一个孩子,立太子的热门人选。而宠冠六宫的沈贵妃对此心有不甘,为了让她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便想要拉拢莫家,找他父亲演一出下毒的戏码,将罪名扣上端妃。这样一来,身为妹夫的花容必定拖不了干系。如此一石二鸟,既能毁了端妃,又牵制了花容。
而先帝为了牵制花容,竟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所有的事情默许了。
虎毒焉不食子,却不存在与帝皇之家。
他的父亲对此自然不会同意,于是也被一同算计了进去。
莫冉折清楚的记得他的父亲坐在暗无天日的牢里,神情平静而又祥和,他嘱咐他:“你要保护他们,不能让那两个孩子落入了那群人手里,否则必然没有活路。”
莫冉折垂眸,一一答应。
“我没有照顾好你的母亲,也没有照顾好你,冉折,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平静的过日子吧。事情变成这样,都是为父自己选择的路,不要怪任何人,也不要去报仇。我这辈子没干成什么大事,却从来无愧于心。仁心仁术,记住这四个字,不论身在何处有何念头,心中都要留一份善念。”
这是他父亲给他留下的最后一段话。
莫冉折自然全部应下,但他心里清楚,其它事情他都能答应,惟独一件事他做不到。
离开?放弃?
不会的。
今日所受冤屈,他日定当全数奉还。
——
“她叫花荼兮,是你的妹妹,我不在,你要保护她。”
莫冉折看着这个哭哭啼啼的男孩,眉头狠狠地拧起。白白胖胖的小少年一看就是锦衣玉食着长大的,这几日他被人辗转了好几次,最后终于送到了自己手中。
估计是受不了来来回回地折腾,他倒挂着一张精致的脸,哭得很是伤心。一边冒着鼻泡,一边喊着要找找母妃,估计自己说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这样他怎么放心把还是个奶娃娃的花荼兮交给他看着,自己出去办事?
耳边是哇哇大哭的声音,莫冉折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耗到了边缘。
正当他想要动手揍君年一顿的时候,趴在他怀里睡觉的花荼兮突然动了动,小脚丫子朝他心口踹了一脚,就跟挠痒一样。
莫冉折皱着眉把她举起来,上上下下细细看了一圈。
一段时日不见,小姑娘好像长开了点,五官也越来越明晰,尤其是眼睛,又大又亮,看上去十二分的可爱。她在他手中哼唧几声,依旧歪着头没心没肺地看着他乐。
怎么这么喜欢笑?
莫冉折看着她,心情似乎也跟着好了不少。
“这个漂亮弟弟是谁?”君年小哭包不知什么时候不哭了,抹着眼泪好奇地朝他怀里看去。
莫冉折瞥他一眼,纠正:“是妹妹。”
“妹妹?那给我抱抱。”君年一边抽泣着,一边向他伸出手。
这小子…
莫冉折动作轻柔地把花荼兮放到他手中。
“她朝我笑了!”君年破涕为笑,对着怀里的奶娃娃很是爱不释手。
是啊,她朝谁都笑。
莫冉折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无声叹息。
几人身份皆不普通,有道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家族虽没落了,总有一些关系无法磨灭。所以莫冉折要暗中拖人找座空闲而又隐蔽的宅子,还是很简单的。
莫冉折要照顾花荼兮和君年,从一开始的一筹莫展,到越来越熟练,真是为他们操碎了心。
尤其是给花荼兮喂饭,小姑娘什么都好,唯独吃饭的时候就是不配合,不肯喝奶糊,不愿吃米粉。莫冉折气不得打不得,只好耐着性子哄,往糊糊里掺了不少细糖,还得吃给她看。看到花荼兮有了兴趣,才肯张开嘴,你一口我一口地将一碗分完。
这个可怕的习惯直接导致了莫冉折以后再也不喜欢吃甜的,而花荼兮吃什么都要往里面放糖。
君年就要比花荼兮省心多了。到底有些年龄了,对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有了一知半解。莫冉折对此也毫无隐瞒,将发生在他身上的所有事情全部告知于他,让他自己去琢磨。
自此小少年的脸上有了与年龄不符的执着与沉静,他会缠着莫冉折问许多他母妃父皇的事情,偶尔还会问一问关于朝堂的问题,虽然他听不懂,但是依旧听得很认真。见莫冉折有空的时候,他还会缠着他教自己学识。
也只有在跑去抱花荼兮的时候,君年才会露出毫无防备的笑。
他很喜欢这个乖巧可爱,总是乐呵呵的小妹妹。香香软软的一团,看着她就有种被治愈的感觉。他时常会跟莫冉折争着喂她吃饭,哄她睡觉。
很快,自三人住在一起,就快满三个月了,一切都平安无事。似是朝堂中卷起的那阵风云,就这么平静了。没有穷追不舍,没有赶尽杀绝,莫冉折渐渐放松了警惕。
那一日他出门前,照例交代好君年要注意的事情,然后看了眼坐在床上允手指的花荼兮。
花荼兮平日里都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他离开,可今日察觉他要走,竟是伸腿伸手扑腾了几下,含糊不清地朝着他喊了声“哥哥”。
莫冉折愣了,随后便听到君年不敢置信地扑到床边大喊“妹妹你为什么不先叫我我可是天天对着你说这两个字啊!”
花荼兮却依旧仰着小脸看着他。
少年的目光一下子就变得柔软无比,他对着咧着唇一脸懵懂的花荼兮挥了挥手,轻声道:“哥哥去去就回,给你带好吃的。”
谁知这一分别,就是十一年。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咳咳,这其实是一篇养成文。。。
☆、番外二 前尘往事
想来就是那个时候,莫冉折一颗心彻底冷了下来。
他负了重伤从外头拼命赶回来,却还是晚了一步。宅子里狼藉一片,屋内被翻得乱七八糟,地上还有些许血迹,他到处都找不到君年和花荼兮的身影。
莫冉折不敢想,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五岁孩子,带着一个婴孩,身无分文又被人追杀,他们还能活得下来吗?
莫冉折快步走到床边拉开床榻里隐藏的暗格,钱袋还在,里面的银锭却没有了。一颗晃荡摇撞的心稍微稳了稳,他教过君年,一旦出了什么意外,拿上这里头的钱一路向南走,沿途留下记号,他会来找他们。
虽然这一找就是十一年。
莫冉折从来不曾怀疑过他们已经不在了。果然在他们失散的第二年春天,他在一颗矮树的枝桠上,看到了那个他亲手教君年扎打的特殊的绳结。
冷如冻玉的少年终于露出了这些时日来的第一抹笑意,却又转瞬即顺。他将那个脏兮兮的绳结解下来,低眉收拢在掌心。
还活着,那就好。
然而大昭那么大,要漫无目的地找两个人,又是何其的困难?
十一年过去了,少年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少年,他隐姓埋名,重走仕途,那样丰神俊秀的人,早就是各方瞩目,不想竟是那般惊才绝艳,文武双全,一双手既能执笔,又能杀伐,以一篇经世论道之文硬生生压了被举荐的世家子弟一头,成了陛下钦点的状元,他早就成了京城里人口相传的一个传奇。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莫家最盛兴的时候,来来往往想要结交他的人,一直能从街头排到巷尾。
然而再多的赞许追捧也从来入不了他的眼,莫冉折似乎越来越凉薄,冷淡到几乎没有了人间烟火的气息。他仿佛是一抹极淡的云,旖旎又寒凉。
他永远记得那些肮脏不堪的阴谋,被蒙冤的父亲,没落的家族,惨死的花容,还有被无辜牵连的那两个孩子。
这么多年,他已经全部都准备好了。只等把他们找回来,一切便各归各位。
————
当莫冉折得到君年与花荼兮的确切消息时,他已经是大昭的国相了。跟朝堂告了个假,他便马不停蹄地找了过去。
近半年的路程,他终于在一家破破烂烂地私塾门口,看见了穿得跟个小叫花子一样的花荼兮。她蹲在火堆旁,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手里挥舞着一把锃亮的小刀,正在气定神闲地杀一只兔子。
太多年不见,记忆里的那个雪团子长开了,圆乎乎的肉脸瘦成了尖尖小小的一张,衬得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大得令人心疼。可笑起来却和当年一样,像是盛了两湾澄澈的水,灵气逼人。
那样漂亮的眉眼,莫冉折一眼就把她认了出来。
花荼兮专心致志地在处理手上的东西,根本没有察觉到旁边多了一个人。锃亮的小刀拿在她手上翻飞,就跟玩具一样。她把处理好的兔肉拿到火架上烤,莫冉折听到她对围在周围的孩子说:“想吃吗?你们拿什么来换?”
—“给你们?怎么可能白给你们,想要吃,就要拿值钱的东西来换。”
—“怎么,要打架吗?我是随便咯,可你们又打不过我,还是省省力气咯。”
—“我跟你们说,你们口袋里那些个小钱哪里买得到肉吃,还不如跟我换,真的。”
那副老神在在不肯吃亏的小模样,就像是在宣告自己已经混了很久。
莫冉折目光柔软了下来,她似乎比他想象中要过得好很多。他没有惊动她,隐在黑暗里,目光却一眼不差地锁在那个幼小的身影上。当年离开花荼兮的时候,她才一岁,又哪里会记得自己。
莫冉折不想吓到她。
小姑娘把烤好的兔肉分给大家,然后把换来的铜钱细细收在怀里,转身就往私塾里跑去。
莫冉折不动声色地跟上去。往空空荡荡的屋子里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了那个趴在稻草堆上看书的少年。跟花荼兮一样,他长高了很多,也瘦了不少,穿在身上的衣服都短了一截,不合身得很。明明很困了,却依旧死撑着在看一本十分破旧的书。
他听到蹬蹬蹬的脚步声,头也不抬地骂:“花荼兮,我警告你,那要是再拿着骗来的钱去堵坊里堵钱,我就打断你的腿!”
赌坊?莫冉折狠狠一皱眉,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在细细一瞧君年那张脸,眼窝深陷,惨白的一丝血色都没有,明显是身体抱恙已久。
花荼兮似乎早就习惯了他的威胁,不以为意地扯出个笑脸,凑过去笑嘻嘻道:“哥你等着,再过不久就凑够回京城的路费了,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说着她把一个沉甸甸的小钱袋献宝似地塞到君年手里。
君年却没有接,他慢慢坐起身,看着花荼兮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阿荼,你不需要这样,钱的事情哥会想办法。”
花荼兮弯起眉眼:“哥,你说什么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这些小事我能解决的。”
说罢她拿过君年看都不看一眼的钱袋子,小心翼翼地揣近怀里:“我去去就来,哥好好休息。”
她跑远了几步,又突然定住,想是想起什么,回头看君年的眼里还有未褪的惊慌:“哥。。。我会保护你的,也会越来越有用的,你。。。要在这里等我回来,不要又突然不见了。”
君年突然笑了:“在瞎想什么,要扔了你我还等到今天?”
“也是。”花荼兮开心地点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君年垂下眼睑,良久都没有动作。
莫冉折默默叹了口气,他悄无声息地从柱子后头转出来,嗓音清淡地有如夜风:
“还记得我吗?”
君年一个震颤,回头的动作慢得就像静止。
一个男人站在他面前,如月色里静静绽开的莲,夜风里盛极的棠,极清极淡,却拥无双风华。
他盯着莫冉折,身子无比僵硬,脸上的神色却是瞬息万变,最后定格在了不敢置信:“你是。。。谁?”
莫冉折不说话,他弯下腰,从君年躺着的稻草堆里抽出一根,十指翻飞,很快打出了一个形状特别的绳结递给他。
君年站着没动,远去地记忆就跟潮水般汹涌而至。那么多年,再辛苦他都熬过来了,却在此时却红了眼眶。
莫冉折看着他:“走吧,带你们回家。”
————
自莫冉折将二人接回已经有一段时日了,他把他们安置在郊外的一座宅子里。未免引人怀疑,他几乎不露面,但吃的用的,总是挑最好最新的,源源不断地送过去。
要辅佐一个新帝,是一件太难的事情。但君年却要比莫冉折想象中的要聪明太多,也省心太多。莫冉折手把手亲自教他,每每都在心里赞叹。
除了这么多年的颠沛流离导致他身体虚弱,君年实在是一个难得的储君,小小年纪就心思深沉,不然也没法带着花荼兮平安地过了这么些年,他也不会偏偏在一家破败的私塾里找到他。
所有事情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莫冉折过得一日比一日悠闲。他对国相之位没有半分留恋,只等过段时日扶持君年上位,等他坐稳了王座后,他便可以抽身而退了。他完全没有想到,最大的变数竟然会在出在花荼兮身上。
那时他正在督促君年夜读,坐在对面的他突然就问他:“我当了皇帝,那阿荼呢,她怎么办?”
怎么办?莫冉折头也不抬,他早就替她打点好了,花荼兮是大昭前任将军唯一的血脉,与君年有至亲血缘关系的兄妹,今后的日子自然是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他会让君年封她为公主,然后帮她精挑细选一门亲事,让她这一辈子都不再受半点风吹雨打。可话到嘴边,却突然变成了询问:“你想如何?”
君年支吾着,明显知道自己接下来说的话实在有点不像话:“我想。。。让她陪在我身边,当我的将军。”
“你说什么?”莫冉折抬眸,手里的笔被一折为二滚落在案上:“胡闹!”
这是君年第一次看见他情绪外露的模样。不过这些时日相处下来,君年知道他不会真的对自己做什么,于是大着胆子跟他谈判:“那不行,我答应过阿荼的,你不同意这个要求,那我就不当皇帝了。”
话音刚落,就见莫冉折盯着他,面沉如水。正当君年受不了这冷若冰霜的目光有些心虚时,他突然站起身,拂袖而去,这大概就是他们第一次的不欢而散。
——
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可以多少?
莫冉折无论如何也不曾料到花荼兮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的那个毛茸茸白嫩嫩的小婴孩身上,而不是如今这般。。。整天舞刀弄枪,喊打喊杀。
莫冉折负手而立,站在高台之上,垂眸看向台下的花荼兮。她把头发高高束起,一身利落打扮,正在与他派去保护两人的护卫比武过招。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得拳脚功夫,竟是有模有样,一时间与他们打得难分上下。
花荼兮自回来以后就一直以男装示人,本以她过分精致的五官是十分惹人怀疑的,无奈她的性格摆在那里,放眼望去整个大昭也没有一个姑娘是会像她那样一言不合就抡起拳头,除了他和君年,估计再没人知道她是个姑娘了。
跟人打了一架的花荼兮神清气爽,她转到愁眉苦脸的君年身前,一眼看出了他在为难什么:“是不是他们不同意?”
君年叹口气,不说话。
“哼,一群老腐朽!”她低低地骂,有太多的不服气。
莫冉折一字不漏地听在耳里,淡淡地弯了弯唇,很好,老腐朽。他看向君年,只传音给他:问她为何非要当将军。
君年冷不防听到莫冉折的声音,惊得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他忍住四处搜寻莫冉折的冲动,只好照着他的原话问了一遍。
花荼兮立刻慌了:“哥你不会反悔吧?是不是要赶我走?”
莫冉折拧眉,不想她竟会这么说。
“如果你觉得我不够本事,我可以学,功夫不好,我会加紧练,哥,我不想和你分开,除了在你身边舞刀弄枪,我没有别的用处了!”
君年心疼地看着她泛红的双眼,知道自己当年不告而别的举动让她到现在都不曾释怀。
花荼兮吸吸鼻子,对着君年立誓般地说道:“等着瞧吧,我会向他们证明的,你的身边,只有我最可靠。”
一语成箴。再后来,花荼兮果然是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在君年的登基大典上。
因为莫冉折的不同意,花荼兮彼时还只是一个小护卫,连君年的身都近不了,只好站得远远的,看他黄袍加身。那时的朝堂刚经历了一阵血雨腥风,根基未稳,余孽未清,还真有不怕死的人,在君年登基的时候出来闹事。那日还偏逢莫冉折被事情绊住了脚,现场乱成一团。眼看着君年就要在这场蓄谋已久的刺杀里受伤,花荼兮却是不慌不忙地掠到了城墙上,远远的距离,开弓拉箭,一箭把人死死钉在了地上,那样的气魄与速度,势如破竹,连随后赶到的莫冉折都没有想到。
那样的功勋,足以让她名声雀起,成为朝堂新秀,人人都在问这个漂亮得心惊的少年是谁。
但莫冉折还是不同意。
“这么多年,都是她在保护我。阿荼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除了以这种方式,她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和我分开了!”君年不理解他为何唯独在这件事上不肯让步。
莫冉折却无法跟他说清楚,作为一个将军,前方到底有多少艰难险阻和身不由己等待着他们。更何况,他还承诺过花将军要让他的爱女远离这些血雨腥风。
说到花容,莫冉折本想找个时间见一见花荼兮,把她的身世告诉她,但如今她一心想要成为将军,莫冉折反而再也说不出口了。若是花荼兮知道自己是将门后代,这心思就更歇不下去了。
莫冉折无奈,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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