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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折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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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虽然笼在整片的阴影之下,模模糊糊看不真切,但他却能肯定,这间房的布置竟然与将军的营帐如出一辙!
正在惊惶之际,门被吱呀一声推开,陆逊时的神经随之一起颤了颤。他偏头看过去,一点昏黄摇曳的烛火正慢慢靠近,如同一盏鬼火。
陆逊时咽了咽口水,等烛火近了才看清来人:“季了…。”
他惊讶万分,千算万算也没料到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人会是他。他知道季了有多看不惯自己,恨不得杀之为快,眼不见为净。
季了忽视他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只神色疏淡地撇他一眼,便移步去将房间的灯盏全部点上。
屋内顿时明亮了许多,陆逊时环顾四周,双眼霎时瞪得滚圆,脸上颜色褪得干干净净。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季了,结结巴巴问:“这…这是你的房间?”
“是。”
陆逊时心脏阵阵紧缩,他浑身冒汗,口干舌燥,像是窥探到了什么秘密。
这里简直就是屠兮房间的翻版,无论大到桌椅或是小至摆件,都一模一样!陆逊时眼尖地看到床榻对面的墙上悬着一把剑,形状材质都与屠兮不离手的玉凉剑相差无二。
这他妈都搞了把一样的来!陆逊时肝胆俱颤,看季了的眼神有些飘。
季了神色坦荡,一点都没有被勘破心思的窘迫感。他走至书桌前,提笔将一副未描完的画细细润色。陆逊时硬着头皮看过去,差点一口气没背过去。那桌案上铺满了画纸,一张张画的都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笑的怒的,喜的悲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惟妙惟肖,一笔一划都带着浓烈的眷恋,好似下一秒那人便会从画中走出来与他招手一般。
陆逊时真的开始怕了,这么一个风光霁月的人怎么会有如此龌龊又病态的心思?这间房要是被随便一个人进来了看见了,那要如何解释?
“你喜欢他吧?”季了执起一幅细细端倪。
卧槽,陆逊时听得头皮都要炸开来了,那跟你的喜欢根本不一样好吗?
“知道我为何放过你吗?”季了指腹慢慢摸索上那画中之人,声音有些怀念:“只因你待他情深意重,能跟我一起念着他的人不多了。”
陆逊时倒抽一口冷气,情深意重个毛!打死他也想不到,季了竟会对将军存了这样的心思,明明就都是男人啊!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他闭上眼睛不断在心里默念。都怪将军长得太好了,实在是造孽啊。。。
“你如今知晓了我这个秘密,便再也躲不掉了。若你要管不住自己一张嘴,败坏的可是你家将军的名声。你也知道,关于他的流言蜚语从来就没停过,可别让屠兮死后也不能安息啊。”
他笑得温润,如玉的脸此刻在烛火得映衬下却显得鬼气森森,让陆逊时看得心惊胆战。
季了出神盯着手里刚描完的那副画,不知怎么就眉头微拧,毫不犹豫地就伸手把它撕了个粉碎。本以为抹消掉他的存在,便能一起斩断纠缠了数年的情分,便能重新变回一个正常的人。可如今,煎熬,蚀骨的煎熬。
那个人,再也不会与他纵横沙场,再也不会对他嬉笑怒骂,再也不会和他酒诉衷肠
坐立难安,寝食难安。
如今他需要急切的拉着别人一同坠入黑暗,不管是谁,只要记忆里也有他就可以。
陆逊时在季了离开很久后还回不了神,他仰面瘫倒在床,一双眼定定地转也不转一下,心神恍惚,魂不附体。
——
白水荡
今日羡鱼来的早,推门进去的时候正巧花荼兮也已经起来了。
她略微有些惊讶“姑娘今日醒的好早。”
花荼兮伸了个懒腰:“睡了几日总算是睡饱了。”
羡鱼闻言看了看她气色,果然红润了不少。她利索地准备好洗漱用具,拧了帕子要动手伺候她:“姑娘,净面换药了。”
“哎”,花荼兮察觉她的动作,拦住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伸手熟练地解下了敷在眼睛上白绫,花荼兮心里念叨想当年在军营的时候,哪里有这样的待遇。莫冉折看上去挺不客气的一个人,怎么教出来的徒弟都这么客气呢?解下的白绫被握在手里,冰冰凉凉的一条,花荼兮掂量了几下,心道也不知这东西天天绑着有用没用。
“姑娘,换药。”羡鱼见她不动,将浸好药汁崭新一条白绫递过去,催促道。
花荼兮接过胡乱在脑后扎了一个结,对着她道:“羡鱼,你以后别姑娘姑娘的叫我了,听叫得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应该唤您什么?”
花荼兮顿了顿,喊将军当然是不行了;少爷?人家当她有病;屠兮?也感觉怪怪的。花荼兮郁闷了,想她了十几年男人,一下子性别称呼全换了,实在别扭的紧。
“还是名字吧,随你家主上连名带姓的叫我就成了。”
羡鱼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这太不和礼数了。”
花荼兮不知怎么就不合礼数了,但听她说得如此坚决,只好作罢:“那随你吧。”
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羡鱼却还在一个人傻不愣登地还在纠结到底叫她什么好。
花荼兮在她愣神这一会儿,已经坐至床沿,双脚点地,似是下一秒就要站起来。倒不是说不能走路,只是她着实伤得不轻,伤筋动骨一百天,不好好养痊愈了,很容易这边错开那边裂开,落下顽疾。花荼兮并非不知道,只是她仗着自己底子好,莫冉折医术又实在高明,如今看来已无大碍了。
花荼兮哪里还坐得住,她伸伸胳膊抬抬腿,骨头还是有些疼,不过好在状态不错。衣摆轻盈地扫过床沿,白影闪过,人已利索地站直了身子。
羡鱼没料到前几日还奄奄一息的人这么快便能蹦下床了,瞪圆了眼就要把她按回去,谁知这一看去就呆了呆,有些心跳加快。
花荼兮腰细腿长,因长期习武的关系身材十分匀称,个头比寻常女子要高一些容色并未有久病的枯黄,精心调养之下恢复得很好。
她正咬着一根发带给自己束发,三千青丝被高高竖起,一举一动间立刻就有了翩然贵公子的模样,笑一笑便能勾魂七分。
花荼兮很满意这一身利落得打扮,心情颇好道:“好了,收拾妥当,出门走走。”
羡鱼心跳还有些快,仰头呆呆问她:“去哪?”
花荼兮轻轻一笑,声音婉转清冽:“勘察地形。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白水荡临水而立,傍山而建,延回曲折,草木丛生。这里鲜有人知,更无人打扰,是个难得清净的好地方。这地方面积颇大,前前后后有不少屋子,并不是一步两步就能丈量的了得。
羡鱼跟在花荼兮身后,神色比她这个看不见的人还要紧张。她一直张开双手虚扶着她,就担心这位一不留神给磕着碰着了。
花荼兮倒是一点也没有患了眼疾之人般畏手畏脚。她两手向前平伸着,速度不快,却出脚利落、踏步平实。够着一样东西便仔细摩挲着,还时不时问羡鱼几句,细致地似在脑中画一幅地图。
羡鱼见她如此认真,也渐渐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一边引着她一边给她细细解说。前厅、侧院、花园…。两人这么走走停停,竟是走了一大半。
羡鱼看着眼前的院子有些犹豫,不由自主地停了脚步。
花荼兮奇怪道:“怎么不走了?”
“前面是主上的书房。”
“书房?”
“嗯,很大。”晃一圈要很久。
花荼兮若有所思地朝那里望了一眼,并不打算过去:“记住了,走吧。”
两人不准备过去打扰,但立在莫冉折身旁侍候的临渊却是眼尖看见了。他轻声叫开:“啊,是羡鱼,还有…姑娘。这是…在干嘛?”
他疑惑地看着花荼兮走走停停,一会儿蹲下身子摸摸门槛,一会又朝着墙比手画脚。
莫冉折的桌案上铺满了信函折子,一看就是积了许多的事务没有处理。他正提笔写字,短短几行书笔走龙蛇,行云流水。他不急不缓地勾最后一个撇捺,这才搁了笔抽空看了外头一眼。
花荼兮左移几步右移几步,动作轻盈灵巧,乍一看还以为她在一片春光里扑蝶。宽大的月白衣袍勾勒的她越发单薄,皓腕细腰勾勒出一个美好的弧度。
太瘦。
他垂下眼继续写字。
临渊却默默地看呆了,不知为什么,他突然觉得有几分心酸。
“小心!”屋外突然传来羡鱼的惊叫。
临渊一看也跟着大叫一声。
两人捂眼睛捂嘴巴,吓得魂都飞了。
莫冉折的书房院外立着两尊半人高的青玉雕镂蝶甁,花荼兮毕竟重伤未愈,走着走着突然脚下一软,向前栽去。若只是寻常跌一跤也就罢了,可要命的是正好朝着那瓶栽去,这要是连人带瓶一起摔了,那后果简直…
花荼兮听在耳里,只觉得好笑。大惊小怪,这绊一下就能摔着了?她不慌不忙,指如疾风,长臂一伸,准确无误地将那快要被她推倒的玉瓶捞了回去。
“呼,吓死我了!”临渊吓得直拍胸口,他赶紧转头跟莫冉折道:“主上,您快让姑娘别这么干了,好好回去躺着吧,太危险了。”
莫冉折看着纸上的墨团微微皱眉,将其往临渊怀里一抛,拉过一张重写:“只要不把这里拆了,随她怎么折腾。”
临渊默默地捧着那一团纸不说话了。半响,他像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门,立刻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书函,递到莫冉折眼前小心翼翼道:“宫里来的帖子,这是第三次催您进宫了。”
“不去。”莫冉折看都不看一眼。
“这…要是等急了怪罪您怎么办?”临渊忧心忡忡地问。
“怪罪?谁让他有求于我,就让他等着吧。”
☆、第二十章 出行风波
花荼兮想要出去。
这几日她天天绕着白水荡走一遭,以她的方向感,已经将这地方摸个八九不离十了。她在莫冉折这里过得十分安逸,衣食不愁,只是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花荼兮一直心存疑虑。很多事情,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上比较好。
她站到窗户前头,才拉开一条缝,刺骨的寒风立刻呼啸着卷了进来。
花荼兮皱皱眉,犹豫片刻,还是拎了件单薄的外袍搭在肩上,这才起身朝屋外走去。一路过去走得顺畅无比,毫无磕碰,竟是与常人无异。
离她住的屋子不远处,便是一条常常的回廊。花荼兮停住脚步,找了个穿堂风最大的方向,静静站着,吹冷风。
羡鱼算好时间,打了水正准备给花荼兮端去梳洗,谁知远远地就看见花荼兮站在廊上瑟瑟发抖。她木盆一搁,连忙跑过去道:“姑娘你出来怎么也不加件衣服?快进去快进去,不然又要得寒症了。”
花荼兮被推带搡带进屋里,还不忘扯了肩上衣服给她看:“我有添衣服。”
“主上的衣服件件都那么薄,他身子好,姑娘您比得上?”
“这是莫冉折的衣服?”花荼兮问,语气却没有半点惊讶。
莫冉折身上有种有特别的香味,自然他的衣服上也有沾染,很容易便能分辨。
显然羡鱼并没有意识到这点,还为自己的一时嘴快懊恼不已。她觉得拿主人的旧衣来招待贵客确实不怎么好。只是白水荡鲜有女客,根本没备下女装,莫冉折又不允许他们随意出去,这一时半会儿也找不来。
她支支吾吾解释:“别的衣服您穿都不合身,偏主上年少时的衣服正正好。”
“那还有他别的衣服我能穿吗?”
“没。。。没几件。”
“穿这么少很冷呢,你摸摸看。”花荼兮说着将自己的手帖过去。
羡鱼被她冰得浑身都抖了抖,又见她被风吹白了脸,声音又软又细,没了白绫遮挡的一双眼雾气迷蒙,顿时就觉得自己十恶不赦了:“都怪我准备不周!姑娘您别担心,我定跟主上说一说,改天出去将您缺的都给备齐了!”
“那去吧。”
“啊?”
花荼兮笑得让人晃眼:“羡鱼,麻烦你去找你主上说一说吧,就现在。”
——
“她要出门?”莫冉折从堆积如山的文书里抬首,声音徐徐如流水。
“是。。。”羡鱼有些恍惚。
“原因。”
羡鱼不敢说是因为人家嫌弃你的衣服,顶着莫冉折清冷的目光,只好硬着头皮道:“这个。。。白水荡虽是什么都有,但总归还是缺些姑娘家用的东西。。。这么冷的天,姑娘想穿件厚实点的衣服都没有。。。冻得浑身发抖。”
话音刚落,头顶便传来一声低笑,清隽淡雅。她住的屋子日日烧着地龙,从不间断,温暖如春,只着单衣都不成问题。若不是她一天到晚折腾着要往外跑,哪里能冻着她?
羡鱼听着这声从喉间发出的低沉的笑,感觉自己耳朵都要炸了,心也跟着慌了慌。
“是我疏忽了。”莫冉折搁了笔手中的笔:“你给她再好好看看,缺哪些东西一并买齐来,可别一趟一趟来回跑。”
“是。”羡鱼应声,觉得这个说法略奇怪,却也没多想。但见莫冉折开始收起面前的卷轴,忍不住惊讶了:“主上,您。。。难道要一起去?”
这。。。陪女人逛街?
羡鱼觉得不可思议。
莫冉折的声音响起,一如凉风般清淡:“临渊,备车。”
——
四人站在马车前,神色各异。
花荼兮素衣束发,一身利落。她今日并未以白绫覆眼,一眼瞥过来,清清淡淡,却是有了少年的俊雅模样。
“你怎么也在?”她虽是在笑,却有些僵硬。
“不放心你一个人。”莫冉折站在她面前,说出这种话的时候脸色都不变一下。
花荼兮结结实实被他恶寒了一把,抬脚便往车上蹬。
“等等”莫冉折叫住她:“急什么,先把衣服穿上。”
花荼兮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觉得肩上一沉,像是一袋几斤重的米压了上来。
“这是。。。什么?”压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厚衣服,你不是觉得冷吗?”
花荼兮不说话了,再次默默感受下了披在身上的衣服。不仅厚,还特重。
莫冉折似乎很满意,还亲自动手帮她把帽子带了起来。不料花荼兮头发束得着实高了点,把帽子形状撑得略滑稽。
莫冉折看了看,伸手对着她那束发的玉冠轻轻一弹:“太高了,散了吧。”
一声脆响落地,花荼兮一头乌发霎时散了满肩,帽宽大的狐裘滚边也随之往下稍落,将她的脸遮了七八分。她把散落的发丝拨到一边,对此倒没多大意见,全部注意力都扑在自己身上的那件裘衣上。
花荼兮拧着眉头,抬起袖子凑到鼻尖,细细闻了闻:“又是你的?”接着又自言自语的否定:“没有味道,看来不是啊。”
萦绕在鼻尖的并不是熟悉的微凉味道,而是一阵馥郁的花香,明显是用女子爱用的香薰过了。
她放下袖子,存心找茬:“莫冉折,我有些洁疾,可从不穿来路不明的衣服。”
这话说的,傲娇得很。
要是平时,莫冉折听了也就笑笑,可今日,他偏偏在想其它的事情,闻言清冷的眼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良久后缓缓开口,声音沉静如水:“我也来路不明,连带供你的衣食住行也来路不明,你是不是都不要?”
花荼兮一时懵了。这几句话不咸不淡,却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上来,提醒了她如今地处境,也将她这几日渐渐生出的安逸感慢慢破坏。那种心情难以形容,就像你把人家当成了朋友,却不料根本就是自作多情,说不出的晦涩。
花荼兮抿抿唇,脸色有些微僵。她一言不发地踏上马车,也不需要别人帮忙,动作不急不缓,井井有条,稳稳地撩开帘子坐了进去。
——
马车行得很平稳。
莫冉折从方才起便执了本书一言不发地看,面上没什么表情,但若有人细细看去,却能发现他神色比方才被他呛了一鼻子灰的花荼兮还要不虞。
“喂,莫冉折。” 一片安静中,倒是花荼兮先开口了。
莫冉折翻过一页纸,算是应声。
花荼兮酝酿了一下,确保自己问得还算自然:“你到底为什么救我?”
莫冉折只当她问了一句废话:“我是大夫。”
“难不成大昭的大夫都像你这样,把人救活了还带养着的?”花荼兮笑了一声:“到底为什么?”
莫冉折见她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只含糊道:“故人所托,我欠他一条命。”
“故人?谁?”花荼兮皱眉,脑子里瞬间略过无数张脸。
莫冉折转过头看她,唇角微弯:“别猜了,你并不认识。”
花荼兮被他几句话说得惴惴不安,但不管她再怎么发问,莫冉折都三缄其口,不愿说这个话题了,无奈之下,她只好作罢。
马车又行驶了一段,花荼兮百无聊赖,挑了个话头问他:“可以去我熟识的成衣店吗?”
莫冉折头也不抬:“不可以,去我挑得那家。”
“为何?”
“不为何。”
莫冉折话没说透,花荼兮却明白了。为将这么多年,积下如树叶般细致繁复,纵横交错的脉络与关系,并不是说不见便不见的。
她点点头,并不生气,而是有感而发道:“的确,防人之心不可无。”
莫冉折没接话,眼神漆黑幽深。
花荼兮没了念头可转,干脆轻轻松松与他闲聊了起来:“莫冉折,为何我从未见有人上门来求医?”
“我只出诊。”
“白水荡地方这么大,人却是少的很。大夫一般不都会带几个徒弟吗?”
“不乐意,懒得带。”莫冉折合上手里的书卷,眼光终于看向了她:“你来这里没多少时日,却很是观察入微。”
“唔,好奇。”花荼兮含糊过去,不再发问,转而去拿放在小案上的点心。
莫冉折那里的点心甚得她意,喷香扑鼻,软糯香酥,她茶余饭后都忍不住要撵上几块到口中。
她有滋有味地吃完手中的一小方,又伸手去够,连着两块下了肚。
莫冉折看了一眼,绿豆茸四方糕。
“你喜欢吃这个?”
花荼兮吃得有些渴了,灌下一杯茶水,口齿有些不清楚:“甜的我一般都喜欢。”
“倒是终于有个像姑娘的地方了。” 莫冉折语气难得的有些温软。
“不能这么说”花荼兮嗤笑出声:“男人也有爱吃甜食的,女人照样也有不爱吃甜食的,你那定论太刻板太老成。”
莫冉折转开视线,不理她了。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马车渐渐停下来了,两人先后下车。
花荼兮站着的地方四周并不是很安静,却也丝毫不显嘈杂。她竖起耳朵听了听,人来人往,却井然有序,再细细一闻,就算站在门外,那上好的脂粉香味都能逸到脚跟前。
莺声燕语,衣香鬓影。
花荼兮微微勾了勾唇角,她大概对这地方有了点数。京城嘛,名流贵女爱去的绸庄就那么几家。
心里正计较着,莫冉折的气息突然靠过来,清清冷冷,顿时就将那让她皱眉的脂粉味驱散了不少。他附在她耳边道:“你先进去,我去去就来。”
花荼兮点点头。
“临渊和羡鱼就跟在你身后,要什么就和他们说。”莫冉折又关照了她几句。
花荼兮听得不耐烦了,挥挥手示意他该干什么就快去,自己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莫冉折示意临渊羡鱼二人跟上,自己则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才转身慢慢离去。
——
今日的天气不好,大风刮得特别喧嚣。路上行人分分矮下身子,缩着脖子,甚是狼狈。
唯独莫冉折,逆风而行,不见丝毫吃力。他背脊挺得笔直,宽大的衣袍随风飞卷,似是要乘风而去一般。
他走得很快,在人群中穿行,没几不便隐入了一个僻静的小巷。
他拢袖而立,神色淡漠,对着空无一人的巷子道:“出来吧。”
话音刚落,就见一人身着黑色紧身衣物从天而降,单漆跪地,抱拳行礼:“见过大人。”
莫冉折看着他,目若寒星,声音听不出喜怒:“跟了一路了,何事?”
那黑衣人恭敬答道:“大人,陛下等急了,问您何时去他那儿。”
“快了。”
“大人,陛下说您要是再敷衍他,他就直接找上门来了。”
莫冉折面无表情:“他要来便来,可别又只是说说。”
“大人。。。”那人有些词穷,腿一弯又跪下了:“还请大人不要为难卑职。”
头顶那道冷光直直刺向他,黑衣人不禁有些胆寒。
“三日后。”
那人微怔,又听莫冉折淡漠道:“你回去跟他说,三日后,上元那日,我会回去复命。”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是个起名废!(跪地),为什么我会想到要每章都取四个字的名字???
话说wuli莫大夫,嗯,好像不太正常。。。哦不,是不一般?
(话说我每天都自言自语,木有人来聊个五毛钱么!宝宝好无聊啊啊)
☆、第二十一章 他的秘密
花荼兮去的地方名为月绣纺。
它开在京城不怎么热闹的地段,但因得绣品精致,雅艳相宜,慕名而来的人越来越多。酒香不怕巷子深,这一来二去,月秀纺的名声大涨,绣品价格也随之水涨船高,但这贵到令人咂舌的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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