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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郎-孽海佛光-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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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虓慢慢转动着茶杯,不发一言。

  杨思古道:“师叔看出什么可疑的地方了?”

  洪虓道:“没有。”

  “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杨思古嘴里虽没有这样说,目光里却流露出真实的想法。

  洪虓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道:“正因为一切都显得太正常,所以才使人担心啊。”

  杨思古怔了怔,道;“属下不懂。”

  洪虓道:“你应该懂!”

  杨思古的嘴闭上了。

  洪虓道:“你想过没有,他为什么要先对佟武下手?”

  杨恩古道:“当然是因为他知道佟武已对师叔您表示效忠。”

  洪虓道:“他从何所知?”

  杨思古道:“当然是李至。”

  洪虓道:“李至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你认为在他那种手段的凌迫之下,李至能不说实话吗?”

  杨思古道:“不能。”

  洪虓道;“那他一定知道当时佟武并不完全信任我们。”

  杨思古慢慢点了点头。

  洪虓道:“凭他一惯来对佟武的信任,会不设法向佟武说明所发生的事,却直接行刺他?”

  杨思古道:“的确…··”

  洪虓道:“佟武已在朝廷站稳脚跟,是野王旗向高层发展的惟一的成果和希望,他既然保有一定的实力,肯定仍想重掌大权,又怎会杀了佟武呢?他应该想尽一切办法将佟武拉到他那边才对。”

  杨思古道;“师叔的意思是,佟武根本不可信?”

  洪虓又转起了茶杯,淡淡道:“我什么意思也没有。”

  杨思古又不明白了。

  洪虓淡淡道:“其实,这一切都只是推测,是从不同的角度来看同一个问题,换一个角度,他也完全有理由刺杀佟武。”

  杨思古道:“哦?”

  洪虓道:“我们这次的突然发难,对他的精神上的刺激绝不会小。其实,他对你和李至的信任绝不下于佟武,你想,他还会信任谁呢?”

  杨思古已经糊涂了。他实在不明白洪虓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他看来,事情再简单不过了,如果觉得佟武可信,则利用他在官方的势力,一举铲除隐患,如果觉得佟武不可信,就算暂时不能杀了他,也可以利用他,达到自己的目的。

  洪虓为什么要将一件如此简单的事想得那样复杂呢?

  左想右想,最后必然自乱阵脚。

  洪虓将茶杯放回小几上,两眼紧盯着杨思古,道:“我说这些话,只是想让你明自一个道理。”

  杨思古道:“请师叔明示。”

  洪虓道:“在任何情况之下,都要做至少两手准备,在决定做一件事情前,一定要先将最坏的结果考虑清楚,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自己有一条安全的退路。”

  杨思古道:“属下明白。”

  洪虓道:“真明白了?”

  杨思古道:“是。”

  洪虓道:“那你说说,最坏的可能是什么?”

  杨思古道;“佟武与他已见过面,而且决定联手对付我们。

  洪虓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杨思古道:“仍然租下那几幢房子,但只让一部分人手进驻。”

  洪虓点点头,道:“很好,你很清醒。”

  杨思古的眼中,闪过一丝自得之色。

  洪虓道:“只是还有一件事你没有想到。”

  杨思古一怔,道:“什么事?”

  洪虓道:“吴诚。”

  杨思古的心跳微微加快了。

  洪虓道:“佟武为什么会怀疑他不会得到血鸳鸯令的支持?”

  杨思古嗫嚅道;“是属下的失误。”

  洪虓冷冷道:“可你并没有向我禀报!”

  杨思古的声音更低,道:“属下以为,已经打消了他的怀疑。”

  洪虓低声道:“你以为?”

  杨思古心里一寒,两腿不禁哆嗦起来。

  洪虓的声音更嘶哑,眼中闪出了一丝寒光,低低地道:

  “这种情况,以后绝不许再发生!”

  杨思古颤声道:“是。”

  洪虓冷冷道:“你去安排吧,我要休息~会儿。”

  杨思古道:“是。”

  反手带上房门,他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他背后凉嗖嗖的,显然内衣已被冷汗浸湿了。

  他慢慢走向自己的房间。走出几步,又停下,回头瞄了洪虓的房门一眼。

  他很清楚洪虓在以什么样的方式“休息”,所以他很奇怪。

  奇怪自己在洪虓面前总是有一种受到威压,受到凌逼的恐惧感。

  尤其是那种奇异的嗓音。

  听见那种声音,他的心里就会直打冷颤,就会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惧。

  他实在很想知道,“休息”时的洪虓,会是个什么样子。

  洪虓两手着地,慢慢向前爬着。

  一声锐啸,接着“叭”的一声脆响,

  他肩头的衣衫立刻破了一个大口子。

  “快点!再快点!”

  持鞭的女郎娇叱着。

  洪虓的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盯着双手叉腰,站在门边的一个女人。

  女人年轻、美丽,浑身上下,除了腰间裹着的一条窄窄的豹皮外,别无寸缕。

  洪虓直勾勾地盯着她浅褐色的修长结实的腿,喉结上下抖动着,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他的眼中,满是乞求与渴望。

  女郎双手叉腰,美丽的眼睛里射出野性的寒光,冷冷地盯着洪虓因渴求而扭曲的满脸皱纹。

  她的胸脯丰满而圆润,两只嫣红的蓓蕾高高挺起。

  洪虓的双眼已经发红。

  他向她爬去,口中含混地低叫着:“给我吧!给我吧!

  求求你。”

  “叭”一声,又是一鞭落到了他背梁上。

  他的全身都哆嗦起来,像是痛苦,又像是兴奋。

  他忽然掉过头,向持鞭的女郎扑去。

  女郎娇叱一声,皮鞭劈头盖脸抽了过来。

  洪虓低吼着,扑上去紧紧抱住了她赤裸的双腿。

  腿修长,结实,每一条肌肉都在跳动,似乎带着种妖异的韵律。

  洪虓将自己的脸紧紧贴了上去。

  女郎丢开皮鞭,双手抓住他的头发,用力将他的头搬开。

  洪虓嘶吼着,一跃而起,将她扑倒在地。

  他撕开了女郎身上惟一的一块豹皮。

  女郎娇喘着,娇媚地缠了上来。

  洪虓喘息着,挣脱开。

  他的脸已变得苍白。

  女郎不屑地斜睨着他,冷冷地哼了一声。

  洪虓忽然撕扯掉身卜的衣衫,飞快地爬到门边,伏在那个女人脚下,哀求道;“我的主人,请你给我吧。”

  女人冷冷地盯着他。

  她慢慢抬起自己的一只脚。

  洪虓两手捧着那只脚,狂热而虔诚地亲吻着。

  终于,女人慢慢解开腰间的豹皮,扭身滑倒在地。将右手一直伸到洪虓嘴边。

  手心里,有一粒深褐色的药丸。

  洪虓的双眼瞪时亮了起来。

  ***  ***  ***

  安远侯府。

  “佟大人不信任他们?”

  小侯爷的脸上仍挂着微笑,但语气已变得有些冷淡了。

  佟武微笑道:“小侯爷言重了。自下官受伤以来,多蒙小侯爷和府中侍卫的照顾和关心,下官怎会不信任他们呢。”

  小侯爷的语气缓和了一些,道:“那佟大人为什么要换掉他们呢?”

  佟武道;“下官的住处,现在已成了白莲教的目标,下官想……”

  小侯爷道:“佟大人干脆搬到这里来,我也正好能向大人讨教一些武功,查白莲教这件事,交给锦衣卫和东厂不就行了。”

  他冷冷一笑,接着又道:“平日里数他们的气焰高,关键时候,也该拿出点真本领来嘛。”

  佟武道:“老实说,下官也不想管这件事,只是行刺下官的凶手功力奇高,恐怕锦衣卫和东厂中,无人是他的对手。”

  小侯爷笑得更冷:“那正好让他们也尝尝苦头。”

  佟武一笑,叹了口气道:“只可惜下官这次回京城,就是奉旨清查这件事的,稍有闪失,在皇上面前不好交待呀。”

  小侯爷怔了怔,道:“难怪,我也一直奇怪你已经出关了,怎么又折了回来。”

  佟武摸出那道密旨,递过去,道:“小侯爷请看。”

  小侯爷打开那张纸,看了一遍,笑道:“圣上如此看重佟大人,真是可喜可贺。”

  佟武苦笑道:“刚查出点眉目,就挨了一刀,这条命差点就没了,何喜之有?”

  小侯爷想了想,道:“我手下还有几名心腹,武功也是很不错的,要不,让他们跟着你?”

  佟武道:“此次白莲教既然敢来,而且敢对下官动手,一定已在京城蓄集了一批力量,府中也要注意安全才是。”

  小侯爷面色微变,勉强笑道:“原来佟大人是为我们着想,可你的安全呢?要不,从锦衣卫和东厂调一些高手去?”

  佟武不屑地一笑,道;“要想在他们那里找出小侯爷手下这样身手的人,还真不容易。”

  小侯爷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正所谓“干穿万穿,马屁不穿”,世上又有几人不爱听恭维话呢。

  佟武道:“再说,从锦衣卫和东厂调人,一定会打草惊蛇,白莲教的人就不会再露面了。”

  小侯爷吃惊地道;“佟大人是想用自己引他们出来?”

  佟武道:“不错,如果他们知道下官没死,一定会有第二次行动。”

  小侯爷钦佩地看着他,道:“佟大人真是胆识过人,不用说,你已经计划好了。”

  佟武道:“下官的确已拟定了一个计划,不过,这个计划如果没有小侯爷的帮助,很难实施。”

  小侯爷立即咧嘴笑了起来,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地道:

  “需要我做什么,佟大人只管开口。”

  看来,这个马屁拍正了地方,拍得这位柳小侯心痒痒的十分受用。

  佟武道:“下官的师叔听说下官遇刺的消息,带了十几名一流高手秘密潜进了京城。这些人不但武功过人,而且对敝师叔也是忠心耿耿,再可靠不过了,更为难得的是,他们都是老成了精的老江湖,对白莲教的情况也有所了解……”

  小侯爷道:“你想用他们来对付白莲教?”

  佟武道:“是。

  小侯爷道:“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佟武道:“一旦白莲教察觉下官已招集了这样一批高手……”

  小侯爷目光闪动道:“你的意思是,让他们改扮成府中的侍卫?”

  佟武一翘大拇指,赞道:“小侯爷果然聪明过人。”

  小侯爷的嘴又抑制不住地咧开了,笑道;“那些人什么时候来?”

  佟武道;“就这一两天,下官想让他们直接来府中,换上侍卫的服装后,再分批将原来那些人换回来。”’小侯爷道:“你放心。这事儿我来办。”

  佟武起身长揖到地,道:“谢小侯爷。”

  小侯爷忙扶住他,笑道;“自家人,客气什么,再说,都是替朝廷,替皇上效力嘛。”

  听听,他已将佟武视为“自家人”了。

  佟武的脸不禁微微一红,又道:“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老实说…·”

  他凑到小侯爷耳边,悄声道:“我对东厂和锦衣卫一向不太信任,再说,这次的功劳也不能被他们抢了去。”

  小侯爷笑眯眯地拍拍他肩头,道:“你放心吧,绝不会走漏半点风声,府中有谁敢多看多问,我就剁了他!”

  佟武一笑,拱手道:“下官告辞。”

  小侯爷点点头,道:”你要多注意安全。”

  佟武一揖到地,道;“谢小候爷。”

  ***  ***  ***

  如果不是手腕和脚腕上仍锁上了铁链,芙蓉简直会以为自己现在正坐在一家客栈的上房里。

  她被移到这间牢房里,已经三天了。

  虽然这间牢房布置得很舒服,甚至可以说雅致,但牢房毕竟还是牢房。

  她很清楚,这里的环境虽好,锦衣卫对她的态度也奇怪地突然客气起来,但对她的看守也比以前更加强了。

  现在锁住她手脚的铁链只有拇指粗细,但其分量却不比原来那副酒杯口粗的大铁链轻多少。

  她曾运足十二成内劲,试着崩了两次,细细的铁链却纹丝不动。

  好在铁链很长,并不太妨碍她的行动。

  这间牢房里有一个小套间,在那里面,她甚至可以洗澡。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优待”。

  她根本懒得想这个问题。

  因为,现在的一切都只是暂时的,她很清楚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不是刽子手的屠刀,就是那个邪恶的黑衣人。

  她宁愿是屠刀。

  面对那个黑衣人使她感受到的恐惧,比想到死亡时带给她的要强烈得多。

  佟武既然还活着,就一定会来救她。

  芙蓉坚信这一点。

  但她现在宁愿佟武不再关心她。

  因为她不想佟武再被黑衣人伤害。

  她看着桌上微微跳动的烛火,不禁又想那间阴暗潮湿的黑牢。

  黑车里发生的那一幕,似乎已成了一场梦。

  慑人的恶梦。

  芙蓉多么希望那真的只是一场梦啊。

  但,那不是梦,而是血淋淋的真实,真实得就像黑衣人自佟武背上拔出的那柄血淋淋的短刀,真实得就像锁住她手脚的坚固的铁链。

  她知道,那个邪恶的黑衣人随时都有可能像个黑色的幽灵般出现在她的眼前。

  很可能就在今夜。

  芙蓉的心里忽然升起一阵奇异的战憟。

  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由远及近。

  牢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芙蓉跳起,怔住。

  她瞪得大大的双眼中,很快升起一层薄薄的雾气。

  佟武!

  走进牢门的人竟是佟武!

  芙蓉缓缓在桌边坐下,淡淡地道:“佟大人?”

  她竭力抑制着激动的心情,但她的声音仍然轻微地颤抖着。

  佟武反手掩上牢门,推紧,低声道:“马兄,请锁上门。”

  门外一个声音道:“我过半个时辰后再来。”

  佟武靠在门上,一直到外面的脚步声消失,才慢慢走向芙蓉,低声道:“你,你受苦了。”

  芙蓉用力咬住嘴唇,可泪水已夺眶而出。

  她扑上去,扑进佟武坚实的臂膀里。

  听着她压抑住的抽泣,感受到她剧烈的颤抖,佟武只觉心里一阵剧痛,鼻子一酸,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他轻抚着芙蓉抽动着的肩头,低声道:“你放心,我会让他们放你出去的!”

  芙蓉的身体僵了一下,微一用力,挣脱开他轻拥的双臂,坐回到桌边,举袖试去脸上的泪水,低声道:“你是来救我的?”

  佟武也走到桌边,在她身边一张椅子上坐下,微笑道:

  “傻丫头,你还不信?”

  芙蓉低着头,幽幽地道:“是你让他们把我从黑牢里带到这来的吗?”

  佟武道:“是。

  芙蓉飞快地瞄了他一眼,道:“这里虽比黑牢要好得多,也还是牢房。”

  佟武道:“再过几天,他们一定会放你,不要着急。”

  芙蓉道:“你已经告诉他们刺客不是我?”

  佟武道:“是。

  芙蓉道:“可大师兄他杀了他们好多人·,··”

  佟武伸出手,覆在她纤秀的小手上,道:“这些你不用去想,一切有我。”

  芙蓉无言,头垂得更低。

  她很想告诉佟武有关那黑衣人的一切,可是她不敢。

  因为黑衣人的手中,掌握着她弟弟的生死。

  她心里那种奇异的战憟更强烈了。

  — —黑衣人就在附近。

  她能肯定,他今夜就会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不,她不能告诉他。

  她不能拿他的生命冒险,更不能拿弟弟的生命冒险。

  但她能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佟武显然对她的沉默感到诧异,四下看了看,忽然拉起她,道:“走。

  芙蓉一怔,道:“去哪里?”

  佟武拉着她,进了里面的套间。

  套间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与外间相通。

  佟武吁了口气,微笑着低声道:“在这里说话就放心多了。”

  芙蓉道:“你想说什么?”

  佟武的声音压得更低,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提过的那个朋友?”

  芙蓉道:“上官公子?”

  佟武点点头,道:“他已经与今师见过面。令师让他设法转告你,杨威已带着精锐力量潜进京师一带,他们也在想办法救你出去。”

  芙蓉惊喜地道:“真的?”

  佟武微笑点头。

  芙蓉嘴角的笑意又消失了,道:“佟大哥,这里守卫森严,你告诉他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佟武笑道:“你放心,他们不会的。他们已把你托给我了。”

  芙蓉的眼睛忽闪了一下,脸上升起一阵淡淡的红晕。 
 



  
第十六章 意料之外

 
  四月十二。潭柘寺。

  直到巳时将过,才有人发现阿丑不见了。

  第一个觉得不太对劲的是执役僧的管事胖和尚。

  他在进行每天的例行巡察时,发现过去一直打扫得清清爽爽的地面,今天竟显得意外地凌乱。

  于是他去伙房找阿丑。

  到了伙房,却看见那里也已乱作一团。

  伙房的僧头正站在一边干着急。

  水缸就快空了,每天这个时候早该淘好的做午饭用的米却仍呆在墙角的米袋里。

  干这些活的,本该是阿丑。

  胖和尚当机立断,将全寺上下七十余名执役僧全部招集起来,留下三十人在伙房挑水、劈柴、淘米、洗菜,其余人等一齐出动,寺里寺外去寻找阿丑。

  胖和尚自己一溜小跑,向方丈禀告这个意外情况。

  十几年来,几乎寺里所有的人都认为阿丑是个多余的人,谁又能想到,一向平静、规律、有条不紊的潭柘寺,会因为少了一个“多余的人”而天下大乱呢。

  无初大师对这件事本不太在意。

  虽说自他主持潭柘寺以来,还未发生过僧人失踪的事,但这次失踪的毕竟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执役僧。

  “也许他是受不了修行的清苦,俗缘未尽,贪念红尘吧。”听完胖和尚的禀告,无初大师叹了口气,喃喃道了几声:“罪过,罪过,阿弥陀佛。”也就将它抛在脑后了。

  几天来,他一直在潜心修习《忘忧清乐集》中几盘著名的棋谱,哪有闲心管这等俗事。

  打发走了胖和尚,他继续打他的棋谱。

  很快,他又完全沉浸在棋枰上玄妙的黑白世界中去了。

  直到他听见一阵“咕噜噜”的怪叫声,才觉得事情比他想像的不知要严重多少倍。

  无情地将他从玄妙的黑白世界里拉出来的“咕噜噜”的怪叫声,是自他肚子里发出的。

  他饿了。

  午时将过,平日里,他早就该吃过午饭,甚至已小憩醒来了。

  出了这种事,他这个方丈岂能不亲自过问。

  走出禅房,他就发现地面不像往常那般清洁,僧人们也不似平日里那般精神。

  他们走起路来,脚步都显得虚飘飘的,像是三天没吃上一顿饭。

  伙房前围了一大群护寺的武僧,一个个都瞪着眼,直着脖子大声吵吵着,看见方丈大师来了,吵闹声才渐渐平息。

  胖和尚不住地用衣袖擦着头上的汗水。

  无初大师道:“这是怎么回事?”

  胖和尚赔着笑道:“请方丈放心,饭马上就得,马上就得。”

  无初大师四下看了看,道:“执役的僧人也不少嘛,人手还是不够?”

  胖和尚道:“这都得怪那个阿丑,平日里这些活都是他干。”

  无初大师皱了皱眉,道:“少了他一人,就忙不过来了?

  他一个人干的活儿,你们二三十人都下不过来?”

  胖和尚头上的汗出得更快了。

  老实说,他心里也一直在奇怪。

  这些活,平日里阿五一个人是怎样干完的o

  无初大师叹了口气,道:“那个阿丑找到没有?”

  胖和尚道:“寺里寺外都找遍了,连个人影也没有。”

  无初大师又叹了口气,道:“罪过,罪过,老衲总算明白他为什么会离寺出走了。”

  午饭终于做好时,已比往常足足晚了一个时辰。

  无初大师吃过午饭,肚子里不再有“咕噜噜”的怪叫声,但他已没有心情继续打棋谱。

  他慢慢走过满地浓荫,向九峰禅师住的小院那边走去。

  没心情打棋谱,就只有找九峰聊天了。

  禅院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人声。

  九峰不在禅房中。

  问了七八个僧人,才有人说,好像已有两天没在寺里见过九峰禅师了。

  无初大师心里顿生感慨。

  九峰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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