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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生杀器 作者:三月初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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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泽拍拍手,站起来: “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我会有唐门的绝毒,估计你也在笑,有什么毒药能问出你心中所想。不用急,我们有的是时间,咱们慢慢来。狱卒,送一桌酒席进来,这几天我就在这里陪咱们何副将军。”
  五天过去了。
  最高等级的酒席,狱卒已经往里送了七八桌。好在田大将军平日生活豪奢,这些东西却也不难供应。只是卫士们奇怪,里面不用刑不打人没有惨叫声,不知道那谢少侠在搞什么鬼。
  他们却不知道,那何引初的境遇比之前他们施之酷刑还要痛苦得多。
  连续五天,何引初没有一刻睡着过。
  那“无眠”毒如其名,竟是让何引初每日里无论何时,都无法入睡。即使到后来他整个人已经昏昏沉沉、脑袋疼得如同被干百个紧箍勒住的猴头,这是难以形容的痛苦,但他仍是无法睡去。他从来不知道,当一个人睡不着觉的时候是如此辛苦。
  跟这比起来,换脸时的剧痛不过是如摔了一跤似的不值一提,刚被抓住时被施以的酷刑更是如同挠痒痒一般儿戏。
  更可怕的是,假何引初发现,自己的神志越来越模糊,同时意志在一点点崩溃。
  第四天,当假何引初清醒过来时,他几乎绝望地发现,自己竟然在抱着一只岭南春分蟹猛啃。于是坚持了四天的绝食自杀方法就此失败。
  在无法入眠的折磨中,当神志消失的时候,生物的本能慢慢占了上风。
  那个可恶的谢泽,在这五天里,只问一件事。
  “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什么根本没关系。
  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即使知道我的名字他们也查不出什么来。
  可不能告诉他。
  告诉他也没关系。
  没关系也不能告诉他。
  于是,在第七天,谢泽终于知道了这个假扮何引初的天心宗徒的名字,于恒。
  于是这个假的何引初真的于恒终于在第七天服下了无眠的解药,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时间便越来越短。
  五天之后,谢泽知道了于恒变成何引初是在三月前,而他的换脸之术是在去年新年的时候完成的,之后一直观察何引初,所以才能扮演得天衣无缝。
  再过三天,谢泽知道了真正的何引初已经于三月前被暗杀。
  再过两天,谢泽知道了于恒不属于不动明王,而是直属天心宗主。
  再过一天,谢泽将田狩疆请到了地牢。
  田狩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过区区十几天,那一脸坚毅神色的何引初已然完全变了模样。
  田狩疆亲自审问过无数的悍匪、教徒,或是绝域外的武士。他很清楚,当俘虏脸上露出这样的神色的时候,基本上自己已经可以从他的嘴里掏出一切想要的信息。
  所以现在他不着急了,只大马金刀地坐下: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谢泽似笑非笑: “我看他现在也没什么能说的了。”
  于恒做过换脸术的脸上仍是毫无表情,但他的动作毫无遮掩地表现出谄媚求生的意愿: “我已经都说了,再没别的了。”
  田狩疆和谢泽对视一眼,田狩疆站起身来: “既然没东西说了,来人,把他拉出去杀了,祭奠引初。”
  于恒大吃一惊,脚不能行,几乎是爬着到了二人身前:“不要,我都说了!你们不能杀我,你们答应我的……”
  田狩疆冷笑: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你若有什么重大信息说出来或许可以换你一命,现在,哼!”
  眼见两名卫士就要将自己拖出,并非虚言恐吓,于恒突然爆发了一股大力,竞挣脱开了两名卫士的挟持,跌跌撞撞滚到田狩疆身前:“我有!我有大消息要说!”
  田狩疆看了一眼谢泽,心下暗叹不知这年轻人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将这本来死忠的天心宗徒变成了这等贪生怕死的模样。心下思考,脸上却仍是一片肃杀之意:“你说。”
  于恒语速极快,生怕说得慢一点就被拖出去杀了: “我知道,我知道通过换脸术潜伏的人不止我一个!”
  田狩疆怒哼了一声: “你之前分明说过只有你一人。如此不尽不实,现在怕也是谎话连篇。”
  于恒忙道:“没有说谎,我没有说谎。封州城内的确只有我一个,另外两人潜伏去了叶渊停身边。”
  田狩疆微微“哼”了一声。于恒道:“我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但我认得他们的脸,你留下我,下次见到叶渊停,我能认出他们来。他们要刺杀叶渊停,不让我找出他们的话……”
  田狩疆哈哈大笑,打断了于恒连珠炮般的话语。仿佛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田狩疆转身看向谢泽,仍是哈哈大笑: “你听到没?你听到没?他说有人要刺杀叶相!就凭你们,想刺杀叶相?”说着一脚重重踢出,于恒整个人横飞而起,撞在墙上方弹落下来,吐出一口鲜血,在地上微微挣扎。
  谢泽也笑道:“叶相修为之深,乃公认天下武道巅峰,江湖上无人不敬服。这群小人改头换面就想刺杀叶相,实在不自量力。”
  田狩疆慢慢走到于恒身旁,仰天大笑:“要是不动明王亲自来,我们倒是要小心。喂,你,你别告诉我那鬼鬼祟祟的不动明王自己毁容换面,跑去刺杀咱们相爷啊。”说着又是一脚踢出,于恒再一次一口鲜血喷出。
  田狩疆喝道: “来人,把他拉出去砍了。”
  眼见要被拉出牢门,于恒拼命大喊道:“冰心诀,他们是练冰心诀的!”
  田狩疆一愣,道: “带回来。”
  陆拾不解地问谢泽: “冰心诀是什么?”
  这是在封州城的城墙上。高高的城墙仍是阴影般笼罩着这小城,而这两人,却站在阴影之上。(看武侠小说,传奇故事,好故事,小小说,上乐乐文学网lelewa)
  自当日不动明王现身敌营,已经又过去了将近一月。天心宗不断增兵,此刻城下精兵已有五十万。封州城内风雨飘摇,城外的天心宗大军却都睡着了一般,一月来竟是没有发起过一次进攻。
  今年的天气很邪异,不过初春,却暖如暮夏,比之冬天那冻死了封州城无数贫民的严寒,实在是两重世界。
  当日校场一战,谢泽的青衣剑神迹般的威力固然让所有人大开眼界,而陆拾那恰到好处的一箭也让有心人暗自惊叹。事件结束后,少年便被调到了神弩营,负责操作天诛神弩。谢泽和这少年几次生死之间也建立起了不浅的情谊,也是惊于少年难得的天赋,故亚日无事时便会来找这他,指点他些武功。今日艳阳高照,天心军毫无动静,谢泽无事,正好提到当日于恒交代的内情。
  谢泽笑了笑: “这是一门邪功,江湖人提起它来,有一个形容: ‘一呼吸间,天下无敌’。”
  陆拾喃喃重复道: “一呼吸间,天下无敌……那是什么意思?”
  谢泽道: “你应该知道宁北青城的东君吧?”
  陆拾一笑: “世上还有谁不知道剑荡宇内、勋业无双的东君?”
  谢泽点头道: “这冰心诀就要从东君说起。昔年东君一人一剑独荡西泽万圣宫,本是我北疆最大威胁的西泽一族就此一蹶不振,而东君的烈阳心剑就此名扬天下。西泽余党三干人跋涉进入死地塔斯沙漠,最终有三十二人得人死城,见到隐居在死地的域外第一武道宗师蒙烙。三十二人求得蒙烙为西泽人复仇后,齐齐拔剑自刎。于是蒙烙破关离开沙漠,以大漠武道至尊的威名,向东君立下战书,要在三月后决一死战。”
  陆拾听得入神。谢泽叹了口气,接着道:“可惜当时正逢东君先与财神联盟交恶,与财神联盟的武财神赵公明决战,虽一剑击杀赵公明,却也重伤在他的雌雄鞭上。接着他又在京中受到内廷高无诺陷阱舍命伏击,伤上加伤,竟是无力应付那北疆宗师的挑战。
  “三月后,蒙烙准时入关,一路上杀孽四起,不知多少中原高手不服他嚣张气焰北上挑战。那蒙烙来者不拒,中原近百高手,甚至包括各大豪族的前辈高人,竟无一是他一合之敌,落败即死。一时北疆气焰大盛,中原武林元气大伤。在京中处理完厂卫之乱的东君脱身之后,便单身孤骑直奔宁北青城。
  “东君的武功和蒙烙究竟谁高谁低,多少年来北疆中原各执一词,互不相让。但以当时东君的状态,即使是最崇拜他的追随者也不会看好他。
  “就在东君回到宁北青城的头一日,一个锦衣年轻人找到了蒙烙。那是青王,朝廷封在北疆的世袭亲王,理论上在青城最有权势的人,也是东君在北疆大展拳脚的一个重要障碍。东君前期在宁北青城除了要对付北疆异族,与这青王更是多番争斗,各有损伤。
  “不料在这危急时刻,这年轻的亲王却找到了蒙烙,要求代替东君进行那一战。
  “据说青王谋略举世罕有其匹,连东君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应付。但他自小多病,从未有人见他施展过武功。此次他却找上北疆武圣,所有人都以为他有什么阴谋要施展。那蒙烙却是毫不在意地接受了他的挑战。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没有阴谋,没有诡计。决战在一瞬间便结束了。
  “无数北疆和中原高手目睹了这场奇异的决战。所有人对这一战都是一个描述:那是一种超出他们描述能力的武功。
  “所谓‘一呼吸间,天下无敌’,便是指的青王那神秘的武功。青王上一瞬还是那病怏快的亲王,下一瞬,整个人忽然如上古魔神附体,竟只一指剌出,便轻松突破了蒙烙烈焰般炽热的三十三重气劲。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那速度,那劲力,超越了所有人的常识。所有人只能认为那是神迹。
  “紧接着,仿佛一瞬间用尽了青王年轻身躯内所有的元气和精力,那年轻的亲王倒地而殁,而且一眨眼间,身体便成了焦黑的枯骨。
  “蒙烙长叹一声,返回北疆沙漠,至今未曾再现身中土。
  “没有人知道青王是何时习练了那诡异的武功,那武功又有何来历。但所有看到那一瞬间的武人都承认,那一刻,那年轻的亲王绝对是无敌的。无论是东君、蒙烙,或是天心宗主太初道尊,都不会是那一刺的敌手。
  “至于冰心诀这个名字,据说是东君提到的。如果说有人知道这神奇武功的来历,那就一定是东君了。可惜他似乎也不愿意提到这武功,后来随着东君离奇身死,这武功就成了江湖上永久的谜。”
  陆拾好奇问道: “如果如你所说,这武功无人知道来历,那天心宗的人凭什么就可以练成?若他们能练成这样的功夫,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谢泽点头道:“你质疑得好。那冰心诀仿如昙花一现,但凡事必有来由,江湖中多年来揣测颇多,但若说能有这等邪异功法的,天心宗千年秘传确是最大可能。至于你说天下无敌,却是未必。这种武功天生缺陷太大,就像我们强行使用一些耗费内力巨大的招式,那冰心诀一出威力巨大,但只能持续短短一瞬。别说用武功的人要抱着必死决心,这条件便很难达成,更重要的是这一瞬间未必能达到所预期的目标。那青王未能杀死蒙烙,便是一例。”
  陆拾点头:“不过如果真有这种功夫,叶相真是危险了,需要尽快通知他才行。”
  谢泽点头道:“田将军已想办法派人突围联络叶相报信了。你也知道叶相重要?”
  陆拾点头: “天下谁人不知,神州就是叶相一人撑着。若非叶相调兵遣将,天下早就是天心宗的了。唉,其实天心宗宣传均富贵,听起来却也不错,不过别人又都说天心宗入城必会屠城,一天一个说法,我们也不知该信谁的。”
  谢泽笑道:“你这半大孩子想得倒多,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说正事,你最近感觉功力进境如何?”
  陆拾点头道:“我按你说的方法打坐习练,这几天感觉身子明显比以前壮健了,也不容易疲累。而且我看东西看得更远了。”
  谢泽微微颔首: “你知道,你的天赋很强,对于速度的预知和方向的感知都是别人梦寐以求的,这天赋能让你在速度和准确度方面轻易达到别人终生难得的成就。在战场上,在杀戮中,你的天赋可以帮你躲过武功高你甚多的敌人的刀剑,可以让你射出让敌人避无可避的利箭。这些你都已经体验过了。但你也要明白,这些终究只是小道。”
  “小道?”
  谢泽道:“不错,小道。于武道而言,对敌人行动的判断,对动态的观看和解读,乃至在适当时候发出适当的攻击,这些终究只是表象,是小道。你的天赋能帮你在小道达到巅峰,但也可能会阻碍你探寻真正:的大道。那大道便是……”他正说到这,突然语声一变,“那是什么?”
陆拾也看到了。
  那一片仿佛连接天地的浊黄色。看似极远,不一刻便已到了近前!
  那是洪水。
  天心宗连绵数里的营盘,在这滔天的洪水下,不过一瞬间,便失去了踪迹。
  在这天地之威下,人力所做的一切防御都脆弱得如同一个玩笑。
  鹿角、木障、火把、箭塔、投石机、攻城车……一切用来防守和进攻、看起来势不可当的器械或是武器,在这横扫一切的狂潮之下,瞬间便失去了踪迹。
  隔得太远,即使是谢泽也看不清那营盘内的详情,看不清那无数惊慌失措、四散奔逃的天心宗徒。
  其实不用看清,因为那黄潮瞬间已到了封州城下。
  封州城,高七丈,阔一丈半,城门处九道铁闸。这是人力的巅峰,是人类征服自然的智慧和勇气的傲世结晶。当年初建这城的天意王曾骄傲地宣称,即使天河干、泰山倾,封州城也不会倒。
  但显然,他们错了。
  五丈高的洪水咆哮着撞击在封州城墙下,激起层层浊浪。
  陆拾一时已傻了眼,只愣愣看着封州城四周。双目可见之处,尽成泽国。
  城内一片慌乱,所有人都被这天地之威的巨响所惊呆,不论城民还是士兵,全没头苍蝇一般惊慌乱转。
  另一波巨浪袭来,轰然撞击在城墙之上。陆拾只觉得身子一晃,差点就此跌下城墙。
  那浊浪之中,隐约可见各种碎裂杂物,营帐、木片、刀剑。而更多的,是随波逐流、不知死活的人体。
  大水已经沿着门缝渗入城内,城内积水越来越深。这种情形,封州城便如一个巨大的罐子。等着里面的水涨上来是死,而罐子一旦破了,那死得就更快。只有少数脑子很快并且运气特别好、恰好在城墙边上的人抢先爬上了城墙。
  第三波大浪袭来。许是这高大城墙的阻拦激起了洪魔的愤怒,这一波大浪竟足足高过城墙。
  谢泽大喝道:“抓住城墙!”在这滔天的巨浪中,声音仍是清晰地传人了陆拾的耳朵。
  陆拾什么也顾不上想,只双手紧紧抱住城墙的箭垛。
  轰然一声,那巨浪越过城墙,投入封州城怀抱。陆拾只觉得仿佛一块巨石砸在身上,整个身子都要被这一击拍扁,全身骨头似乎都要碎裂了。
  在那浊浪之中,陆拾仿佛看见一个人影,那是自己身边执勤的小黄。大浪袭来,没习练过武功的小黄终归难敌天地之威,被卷入了滔滔洪水。洪水浪头狠狠撞在城墙另一侧的箭垛上。小黄的身体跟着巨浪撞击在那箭垛上,四分五裂。转眼间又被巨浪卷走,没留下一丝痕迹。
  巨浪来得快去得也快,陆拾颓然松开手,整个瘫软在城墙上。
  城内的水已经和城外一样深了。大概是方才内外压力差异之下,那有着九道闸锁、天心宗大军费尽心力一年也没能攻破的城门也已被撞开了吧。
  极目望去,除了四面城墙上三三两两惊慌失措的兵士外.再见不到一个活人。
  天威难测,天威也是公平的。不过一瞬之间,这座围城内外已被抹平,再也不需要有人费尽力气冲进城,也不需要有人用生命和鲜血去固守了。
  所有的一切都消失在这滚滚洪水中。
  第五章 叶相
  谢泽一脚踢在陆拾胸前: “站起来,我们不能死在这里。”
  陆拾勉力站起。四周已经没多少活人。大概四座城门已全部被洪魔攻陷,洪水畅通无阻地朝远方奔流而去,巨浪仍不知疲倦地一下下拍打着城墙,脚下的城墙恰好是城门上方,却已是摇摇欲坠。
  谢泽指着远处:“这里不能落脚。这城墙很危险,不知道哪段可能会塌。我们得想别的办法。看到那根巨木没有?一会它漂过来肯定会撞在墙上,然后打转沿着城墙漂走,我们便跳到它上面去。”
  陆拾有气无力地点点头。方才那巨浪拍击实在已经让这个少年受了内伤。
  谢泽皱皱眉: “我先跳,然后你跳,我接着你。记住,一定要对准。这洪水深有三四丈,下面都是漩涡,若你跳偏了,东君复生也救不了你。”
  那根木头不一刻便漂到了近前,果然堪称巨木,足有三四人合抱粗细。眼见轰然一声,那巨木撞在墙上,旋即一个打转,朝另一个方向漂去。谢泽抓紧时机,飞身纵下,轻轻落在巨木之上,朝上喊道:“眺下来!”
  那城墙被这巨木一击,更是摇摇欲坠,陆拾一咬牙,也纵身跳下。他轻功未成,但对那巨木漂流方向判断精确,竟是分毫不差地坠向木头。谢泽轻轻伸手一推,陆拾也平安落地。
  还未及喘息,陆拾突然抬头,眼见头顶城墙上一个人影晃动,当即举手高声喝道: “你跳下来!我们接着你!”话音未落,那人已凌空跃下。
  谢泽故技重施,伸手一推,已将那人放下,突然一愣,却见那人面容娇美,云鬓高绾,朱环玉佩,竟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女。
  那少女全身湿透,仿佛已经被吓坏了,一落地就抱着一段枝杈浑身发抖。陆拾本想上前安慰两句,张口却说不出话来,只得将自己外衣褪下拔在她的身上,再抬头张望,意欲看看还有无幸存者。
  再无人影。
  沿着城墙漂流了许久,竞再没看到一个人。想来方才那巨浪滔天的威力实在太大,一般的士兵实难在城头站住身形。
  陆拾看着已成汪洋的封州城,只觉心内一阵绞痛,却是流不出眼泪来。
  封州城三十七万城民,十二万守军,围城五十万天心军,此刻却只得一片湖泽,已见不到一人。
  这样的汪洋,这样的天威,能从这样的巨浪中侥幸逃生的,能有几人?
  突见远处一段木头漂来,那木头看起来不及自己这根巨大,但上面影影绰绰,却似还有人。
  陆拾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挥舞朝那边呼喊。
  谢泽一皱眉,道:“小心。”
  陆拾愣道:“小心什……”“么”字还没出口,那小木头已至近旁,那木上的人影凌空而起,巨鹰般扑下,却是一掌直直击向谢泽。
  那身影凌空下击之凌厉,劲风之强,竟是不下于当日巫天威一击。
  谢泽本欲避其锋芒,但此刻与平时不同,身在浮木之上,若侧身躲避,那人一掌击中木头,怕陆拾和那少女都要被震落洪水,当即只能双掌迎上。“轰隆”一声有如雷震,双掌相交,谢泽一口鲜血喷出,整根巨木竟是被击沉入水底,旋又浮出。若非陆拾和那少女都紧紧抱住一根枝权,怕这一下就要做了鱼鳖的点心。
  那身影却是借着这一击之力,凌空飞起,雄鹰般在天上硬生生转了个弯,又是一掌击下,这一击毫无凭依,但掌力竟是比方才还要强上三分。
  谢泽方才一击已吃了暗亏,但此时无法可想,只得出掌迎上,又是一声巨响,整块巨木沉入水底,陆拾着实喝了不少混着泥沙的黄水。(看武侠小说,传奇故事,好故事,小小说,上乐乐文学网lelewa)
  那身影在空中盘旋一周,又是第三次击下,谢泽双手正要接掌,却见那人忽地一个盘旋,画出一道弧线,飞身而起,落回已经漂流在巨木边上的小树之上。
  原来那身影之前来势极快,谢泽甚至来不及拔剑相迎,而陆拾也看不清他的来势。但两次盘旋下击,那身影所用心法路线大同小异,陆拾终于觑准机会,自谢泽腰间拔出长剑,趁那人一击而下之时,正正一剑刺出。
  那敌人本已看清,巨木上只有谢泽一人是个劲敌,故全心放在谢泽身上,却不料陆拾这一剑刺出竟是妙到毫巅,避无可避,那敌人又有些托大,竟靠身形硬抗长剑,不料一则陆拾也习练了些内功,二则青色长剑乃罕有的神兵,锋锐无匹,竞被一剑刺伤。
  谢泽稳住身形,看向对面那敌人,扬声道:“金刚不坏,夜叉飞天,啖焰食业。金刚夜叉明王韦若?”
  对面正是天心宗五大明王之一的金刚夜叉明王韦若,他方才一受伤立刻飞退,却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听谢泽说话,便也转过身来:“江南青衣剑?果然有些门道,怪不得老巫都坏在你手上。不过今天你遇到我算你倒霉,我倒要看看在这滔滔洪水之上,你如何施展那些小伎俩。”说着一声大喝,人已冲天而起。
  金刚夜叉明王的武学重在一个“飞”字,他的轻功独辟蹊径,能在天空不借力自由盘旋颇长一段时间,而倚靠这从上而下的冲击力,更将他的攻势威力倍增。
  此刻脚下是滔滔洪水,谢泽需护着那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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