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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钗-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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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定情于桑间濮上,密约于东墙,整整两年的神魂颠倒,结果却徒留惆怅!”
  “那个女孩子已经嫁人了?”
  “嫁人了。她等不及我功成业就,回去营金屋而藏之了。”
  “究竟是谁呢?”
  “是我家的一个大丫头,叫春花,比我大八岁。”
  霍小玉嗤的一声,笑了起来道:“你们怎么互相爱得起来的,互相差了八岁,那似乎是不可能的事。”
  李益道:“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因为她是我唯一在家能接触到的年轻女人,我告诉过你,我家的人口很简单,父亲早亡,家里只有母亲跟-个仆妇陈妈,再有就是李升了,春花是我母亲陪嫁带过来的小丫头,来的时候只有六岁,是跟陈妈一起过来的,她是陈妈的女儿。”
  “她母亲也是跟着陪嫁过来的?”
  “是的,我外公家的家世很好,知道我父亲是个寒士,所以遣嫁时,带过来的人很多,陈妈也是早寡,我娘小时候是她带大的,所以我娘出嫁时,外公特地把她夫家接了过来,帮我娘管家。我四岁丧父,娘就把陪嫁的两个大丫头先后都遣嫁了,春花因为还小,就留了下来,陪着我玩玩。”
  “就这么玩出感情来了?”
  “我七八岁时,她已经十五六,虽然她已情窦初开,我却懵然不知,谈不到什么感情。”
  “那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我十岁的时候,我母亲持家勤俭,虽然家里的田租收入足可敷日。但是仍然勤务纺织,每年春天,就开始养蚕,我家有一片桑园,就在宅屋后面,小时候我就喜欢在桑园里玩,由春花陪伴着,启蒙读书后,每天一大早,我总是带了书在桑园中读一个时辰,再回家吃早点上学。这段时间内,春花也总是跟着她母亲在园中采桑,以供一日之需,后来我家的人少了,春花也大了,采桑的事就归她一个人,陈妈就在家里帮忙料理家务!”
  霍小玉道:“我知道了。你们因为独处而产生了感情,是吧?”
  李益道:“正是这样,不过这段感情也结束得早,第二年她被娘遣嫁远方,一切都算过去了。”
  李益笑了笑接道:“我和鲍十一娘也是一样,我对情感一向都能把持得住,收放自如。”
  霍小玉叹道:“十郎,你忍心说这种话?”
  李益苦笑道:“这是老实话,既不能娶,也不能叫她丢下丈夫儿子跟我私奔,如果我为她如痴如狂,把全部的感情都寄在她身上,岂不是自误误人?再说女人究竟不是古董,我拿了一文钱买来的瓦壶,高置架上,可以向人吹嘘是殷周古墟的出品,价值连城,鲍十一娘在长安的相知太多,我就是说破了嘴,也没人相信她是正正经经的女人。”
  霍小玉道:“话虽如此,但你总不要挂在嘴上呀,别人说她如何还情有可原,她对你到底是一片真情,而你也确喜欢过她一阵子的。”
  李益道:“不错!可是她的心里却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好像始终认为我是个靠不住的男人。”
  霍小玉笑了起来:“那可怪不得她,是你太绝情了,说断就断,萧郎转眼成路人,怎么不叫她寒心呢?”
  李益一叹道:“在未认识她前曾将你介绍我,我对她的确是一片真心,还要求她收了馆跟我在一起,她拒绝了。”
  “她当然要拒绝,你负担不了她的开销;而且你们也不可能长久的,最多相处个几年,等她人老珠黄时,家回不了,跟着你又不行,真叫她做下人,她吃不了苦,明知是不了之局,何必又等到将来追悔呢?”
  “是啊!我就是想到了这一层,发过一阵傻,变成理智了,完全符合她所愿,她又怨我薄情,这位姑奶奶实在叫人难侍候。”
  霍小玉幽幽一叹道:“岂止是她,所有的女人全是一样。在感情上,都是不讲理,很多做母亲的连儿子跟媳妇太亲密都会感到不愉快,在道理上说起来可笑,但在情理上却是可以原谅的。鲍姨自己对我说过,她明知道你们分手是应该的。但是见到你说断就断,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但是你应该谅解她的。”
  李益笑道:“我见得多了,乐坊里的娼家都有这个毛病,自己可以有几个恩客,但是一个男人有了两个相知,就会被群起而攻之,目为薄幸无情,所以对她这种心理,我也就不放在心上了;世上要找一个不会吃醋的女人,大概祗有你了。”
  霍小玉笑一笑道:“我也不是不会吃醋而是环境把我磨的,小时候恃宠跟姊姊们争取父亲的欢心,招来了那么多的嫉恨,使我深深地觉悟到这种行为的可笑,而且从娘的教训中,我体会到另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争取爱的方式。一个人只要肯把爱与人分享,不但不会失去什么,反而会得到更多,我有九个姨娘,她们有的才华比娘高,有的容貌比娘美,但是父亲最爱的还是娘,没有别的原因,就因为娘与人无争。后来我发现做人处世也是一样,如果你在甲前赞美乙,而乙却在甲面前诋毁你,久而久之,美丑自见,甲祗会亲近你而疏远乙了。”
  李益不觉色动道:“小玉!真想不到你对做人会有这么深的见解,孔孟先贤,说了一大堆为人处世之道,竟还不如你简单几句话来得浅显明了,就为了这种胸怀,我也要多爱你一点!”
  霍小玉苦笑一声道:“这是娘教我的,但是,要我做到她老人家那种境界,我大概还差一点。十郎,我要求不奢,你可以再去爱十个百个女人,我只要求你别忘了我,把我也算作一份就够了。”
  说完又笑了道:“我又错了,娘告诉过我,感情是没办法分的,不是一块饼,划作十份,就能均分给十个人,爱是一棵果树,尽管结实──,但每颗果实都是完整的,虽有大小之分,却不会有树上只长半个果子的。”
  李益忘情地紧紧的抱住了她,霍小玉挣扎着道:“十郎,路上有人在看着呢!”
  李益见有人果然朝他们笑着,只得放开了手道:“早知如此。我该去借辆大车子的,放下帘子把人都隔在外面,就只有你跟我!”
  霍小玉笑笑道:“就快到家了,回到家里,你爱怎么就怎么着,忍着点儿。”
  说着车子到了家门,霍小玉摇着浣纱道:“鬼丫头,可以醒醒了,你可真能睡。”
  浣纱揉揉眼睛道:“到家了,我还以为早得很呢。”
  李益和霍小玉到屋里,只有秋鸿在堂屋里,不见李升的影子。李益问道:“你外公呢?”
  秋鸿道:“回爷,外公到崔相公家去了。”
  李益不禁一怔:“允明叫他去干吗?”
  “不是崔相公来叫的,是替他家带小孩的蔡大娘子来的,好像是崔家娘子来请爷去一趟,因为爷不在,外公问了一下,就跟她去了。”
  “到底是什么事呢?”
  “奴才不清楚,他们说话很低声,奴才没听见,外公走的时候吩咐说,等爷回来,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就别去了,等他回来,再向爷禀报。”
  霍小玉道:“是不是他家又发生什么事了?十郎,你要不要去看看?恐怕是他们两口子又闹起来了吧?”
  李益摇头道:“不会!采莲是个安份守己的人,对允明非常尊敬,绝不会像小桃那样不懂事,我看多半是允明在公务上的问题。”
  “允明处理公务很谨慎,还会有问题吗?”
  李益一叹道:“正因为他太谨慎,太方正了,才会有问题,长安的官场是个大染缸,一个独善其身的人是很难立足的,尤其他在刑部更难讨好,众人皆浊,一个独清,必然会遭忌,他甘于淡泊却断了很多人的财路,我以前就劝他稍稍圆滑一点,他总是不肯听。”
  “那你快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好为他打点一下,通说关节,秦府跟郭府现在都跟你很近,他们又在盛势之际,这点忙总是能帮的。”
  李益想了一下道:“允明是个好人,又是我的至亲,我当然不能坐视他吃苦,可是我还是等李升回来再说,李升对长安的情形熟,他特别关照秋鸿,要我别出去,一定有他的深意,我想必然是关系重大,我要是出去探问,那些想整他的人反而会提高警觉,作成铁案,就更难反覆了,李升一定会把事情弄清楚,等他回来后,我了解状况,再作进一步的处理吧。”
  “你的熟人多,不是更容易问出究竟吗?”
  李益叹了口气:“小玉,你不懂长安的现势,我的熟人多,是不错,但为了鱼朝恩的事,现在大家都避着我,有话不会对我说,而且我能问到的,还不如李升去探的详细,跟我说话的人,多少会有顾忌,李升在侧面打听,倒是方便多了!”
  对这些事小玉是不清楚的,因为她的生活中心,只有一个李盆,她的人是为李益而活着的,也可以说是为爱情而活着。因此,她很少关心生活圈子以外的事,尤其最近这一段时间,上门的朋友都已绝迹,她更隔膜了。
  她知道李益的决定必然是对的,只是一天畅游所培养的欢愉气氛,被这件事整个地破坏了。
  换过衣服,用过了晚饭,李益泡了壶茶,坐在书房里看书,神情似乎很从容,完全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霍小玉却不安地道:“十郎,你怎么一点都不急?”
  李益笑道:“急能把问题解决吗?不过是徒乱方寸而已。我已经把允明的出事可能算过了,不会有多大麻烦的,最多是人家暗中嫉恨他,闹点亏空而已!”
  “他怎么会闹亏空呢?”
  “不是他闹亏空,是他所管的事务上亏空,本来各衙门都是一笔烂帐,根本无法清理的,谁接手过去,谁就遭殃,除非是特别精明的人,在接手时,每笔帐都核计得清清楚楚,否则有疏忽,就成了个代罪的牺牲者,替人背上黑锅了,允明耿直有余而精明不足,这种人最不能经手财务,可是他偏偏就干了这个。”
  霍小玉道:“是你要他干的。”
  李益苦笑道:“我要他干的时候,就告诉过他怎么干,否则就要他别干。但他既不能不干,又不肯照着我说的干,有什么办法呢?看起来的确是我多事害了他,如果他不是成了家生了孩子,孑然一身,怎么样都混得下去,又怎么会为了五斗米而屈志辱身呢?”
  霍小玉道:“别说那些废话了,你倒是捉摸一下,允明的漏子会出得多大?”
  李益笑笑道:“也没多了不起,赔钱而已,这又是贾大姐害了他的,如果不送他那所房子,由着他赁个小公寓住着,家徒四壁,别人就是要告他中饱也无从说起,现在他不过是一个曹史,却身居华厦,反而变成有口莫辩了。”
  “他可以说是贾大姊他们送的!”
  “那更糟,朝中对那件事还是在余波荡漾,跟黄衫客、贾仙儿沾上了关系的人,都是够麻烦的,我想允明在刑部也干了一年了,这点利害他总知道!”
  他说着脸上还是带着笑。霍小玉叹了口气道:“十郎,你好像还有点幸灾乐祸似的,这种时候,你怎么还笑得出来的?”
  李益庄容道:“小玉,人处在逆境时,最重要的就是不可脸带愁容,那祗会伤害自己。
  你几时看见我发愁过,在瓜州的时候,栖霞二圣登舟索仇,面临着生死关系,连黄衫客那等豪杰英雄都变面了色,我却仍然脸无惶色,也因为如此,才能一矢挫强敌!”
  说时意气挥洒,竟是天下无匹的一副豪情,霍小玉只有看着他摇头。李益笑笑道:“别人打击你的时候,你就更应该面露笑容,因为别人的目的就是要你痛苦,你一表现出痛苦,不就是落入圈套中了吗!”
  “十郎!事情到了自己身上尽可从容,但现在是允明有了麻烦,你多少也该表示一点关怀之意才对呀!”
  李益仍然笑着道:“我会想办法的。”
  原来崔允明的罪名是一笔囚粮的帐目不清,被人告了密,说他中饱,真相却是被他的手下吃了。
  那囚粮本来成了部里承办人员的津贴,偏偏崔允明不懂这一套,更因为怜惜那些囚犯,全部发放了下去,还特别关照所属不得克扣。
  用心可昭日月,但只是便宜了牢头狱卒,囚犯并没有得到好处,反而招致了人怨。
  于是案发起来。一个人密告,尚书大人派员前来查核帐目,发现了这个烂摊子,崔允明自己还莫名其妙。
  好在主薄阎大人是深知其为人的,一力坚持他不是那种贪营自肥的人,也有一些真正钦佩他的人为他说了良心话,而且上下都知道这根本不是他的过错,衙门中积年陈弊,谁都清楚,总算没有下狱定罪;只是着令坐赔。
  居屋一所,原主是黄衫客,但已移籍在他儿子名下,有人还在这上面做文章,但有人知道黄衫客在江湖上的声望。更知道了那天在汾阳府中擒诛鱼朝恩的真相,对黄衫客的印象已渐改变,倒是那些为鱼朝恩所退而复起的人,把这件事压了下来。
  屋子是充公折价补偿,但很客气,只限采莲一个月内迁出,然而所亏款项,仍缺了十几万之款。
  采莲倒是想得开的,她把一点简单的家具衣物搬了出去,剩下的东西找人来估价变买,又补上了六万元,只剩下十万之数。
  崔允明被软禁在刑部衙门里,李升去见到了,他本人很达观,自承疏忽。但问心无愧,上层如能体谅最好,不能体谅,他只有坐牢,唯一求李益的是照顾一下妻儿,不存他望。
  李益听了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只有十万好解决。李升,你明天再去见允明,叫他不要着急,两三天内,我就为他把亏累交清弄他出来。”
  李升道:“爷,崔相公说了,他不想麻烦爷,事情发生了好几天,他一直不准崔娘子来找爷,今天因为有了结果,崔娘子才来求爷,也不是要爷在银钱上告助,只求爷在几位能说话的朋友那儿,为崔相公的冤屈申明一下。”
  李益笑道:“允明的为人大家都清楚,谁都不会怀疑他的节操问题,既然是这种情形,那就更好办了。”
  李升道:“崔相公一再拜托,无论如何,千万不可为他向友人告贷,借了就要还,他还不起宁可不借。”
  李益笑道:“不必借!我只要那些人把吞下的吐出来,我们不会欠人的情,只求一个公理。”
  第二天他求见郭威,郭氏昆仲两人,郭勇较稳练,郭威则侠气较重,把情形说了一遍。
  郭威道:“允明儿的节操是我们深所佩服的,也不过才十万,我认了就是。”
  李益道:“世子,如果要赔累,我也拿得出,但这个钱出得冤枉,徒使是非不直不明而让奸小之徒获其利,老实说。我是为了省麻烦才找你,否则我联合了一批清流名士,要求彻查此案,事情就闹大了,再有风声传到贾大姊那儿去,不是使贤昆仲为难吗?贾大姊是那孩子的义母,她要是得知自己的亲家受了冤屈,怎肯甘休呢,连带着对贤昆仲也会怪上了。”
  郭威道:“那可万万使不得,君虞,你知道家祖父对贾大姊十分推重,一直在为她的事感到愤愤不平,连圣上都被怪上了,说圣上懦弱忘本,如果贾大姊再来一闹,舍间的那些家将很可能会跟着她起哄……”
  李益笑道:“所以我才来找你。”
  郭威道:“君虞,你说要我怎么办?”
  李益道:“很简单,是谁吞下去的,叫谁吐出来,当初那几个坑了人的都还在,世子把他们请来问问就行了。”
  郭威皱皱眉道:“君虞,这不太好吧!”
  李益道:“世子,贤昆仲素有侠名,怎么一旦真正做了官员,反而变得胆小起来?”
  郭威叹了一口气:“是的,君虞!以我从前的脾气,早就打上门去了,可是领了禁军之后,到底经历了一点世故,才知道以前的幼稚!”
  李益冷笑道:“所谓经历,只是学会了黑白不分。”
  郭威摇头道:“那倒不是,寒家的守训就是一个正字,我们哥儿俩以前胡闹,老人家有时知道了也装胡涂,就是因为我们做得对,家祖一生中就是不避权势,假如坑陷崔兄的是六部大臣,我马上就去找他们算帐去,老人家也会全力支持的,但只是些么魔小丑,我这样对他们,有理也变成无理,似乎是仗势凌人了!”
  李益道:“但是非黑白总得要分明呀!”
  郭威苦笑道:“是的,但我们也有碍难处,我情愿替崔兄缴了欠款。”
  李益道:“姑息足以养奸,这不是纵容宵小横行吗?若是要缴欠款。我自己也有这个能力,何必来麻烦世子呢?我要求的是一个公理,再说允明也不会接受这份人情。”
  郭威道:“我这不是要崔兄领人情,而是对一位受屈的廉直君子表示敬意。”
  李益一笑道:“世子!你是在逼我把事情闹大。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交情,我李十郎当初凭一个人的力量,也跟霍王府斗了起来,是非曲直我不信没你们的帮忙就讲不来?你们是不要我试试看?”
  郭威急了道:“君虞!你是明理的人,怎么也如此冲动呢,我不是不帮忙,事情刚发生,我就向该部主管递了话,要他们秉公处理,崔兄固然是冤屈;但是他手续不清,本身也有过失,目前这个处置已经是很公允了。”
  李益道:“让好人受屈,听任奸胥猾吏中饱自肥,这能叫公允吗?我并非不知道允明自己也有过失,所以才来找你,你既然有不便之处,我只好自己来了。”
  郭威道:“君虞,如果敞开来干,那就要掀起一场大狱,严格彻查起来,牵连得太多了,对崔兄并没有好处,我问过了,他以前有过受贿的记录,现在把柄人证,都还在人家手里呢。”
  李益一惊道:“那是他家人胡涂干的事,允明就是为了这个休了老婆才几个月。”
  郭威道:“我知道,但是推究责任崔兄还是难辞其咎的。”
  李益笑笑道:“你的消息很灵通呀!”
  郭威道:“小弟身领禁军,打听事情当然容易一点,我把事情弄清楚到这个程度,可见我对朋友不是不关心,实在是爱莫能助,只有在银钱上为他尽力了。”
  李益道:“白便宜了那些人,我实在是不甘心。”
  郭威忽然一笑道:“君虞,老实告诉你,这口气非但你不能忍,连我也忍不下,所以我方才已派舍下的一个家将去找那些人去了,我装作不知道,也可能把他们吞进去的钱再教他们吐出来,而且还乖乖的不敢违抗。”
  李益诧然道:“怎么?你自己出面不行,倒是贵属下去能把这事情办妥?”
  郭威道:“阎王好见,小鬼难当,这是我受职以来学会的经验之谈,如果我出了面,那些家伙放起刁来,倒是拿他们没办法,如果由下属前去,使蛮耍横,揍也把他揍得吐出来。”
  李益笑道:“这我倒是学了一手。”
  郭威道:“君虞,等你正式放缺做事时,你就会明白了,有许多事交给下面的人,比你自己着手去办会顺利得多,因为我们要守规矩,下人却可以便宜行事。”
  他笑笑又道:“我举个例给你听,翰林院有位阁老很惹厌,自恃三代元老重臣,专门喜欢找人麻烦,家兄无意间得罪了他,立刻向他道歉陪罪了,他却坚持不肯甘休,一定要我家兄进宫理论。其实真要讲理也不怕他,因为家兄是查禁时遇上他在教坊中召妓陪饮,家兄不知道是他,闯了席立时就道歉回避,他却捏住家兄不依,说那个妓女是他的远方亲戚,硬赖家兄擅闯民宅,一定要拉家兄进官去理论!”
  李益笑道:“这位老兄究竟用心何在呢?”
  郭威叹道:“什么用心也没有,无非是借此挫挫寒家的颜面,以长他的威风而已。”
  李益道:“那就跟他去面圣好了。”
  郭威道:“面圣非不可为,但如果说他是召妓陪饮,他一发疯,把很多人都咬出来,事情就不可开交了。长安市上,各处大宅家门,多多少少都有点风流事的,他一吵一闹把人都咬出来,家兄岂不是要得罪很多人!可是跟他又讲不通,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幸好有个家将老于世故,上前给了他一巴掌,打落他两颗大牙,还说那妓女是老相好,被他倚仗官势占了去,要跟他拚刀子!”
  李益道:“这一来事情不是更大了吗?”
  郭威笑道:“没有,他反而忍气吞声地走了,因为这一来,变成了争风吃醋的风月官司,他以一个堂堂阁老,跟一名家将为这件事对簿公堂,他丢不起这个脸!”
  李益道:“难道他不能具本申告吗?”
  郭威道:“他跟家兄斗起来衙门管不了,只有在金殿上评曲直,跟个家将闹,官司只有打到京兆衙门去了。”
  李益笑道:“我总算明白了,这是以下驷对上驷的战法,完全是兵法的运用!”
  郭威道:“不错!这就是小弟不能出面,但可以交给下面人去办的道理。”
  李益满腔的愁绪都为之一扫而空,而且恰在这个时候,郭威去的那名家将,把崔允明也领回来,见到了李益,他的神色之间倒不像是受了委屈的样子,拱手谢过了郭威,就对李益道:“君虞!不叫你知道,就是怕你为我筹划,这一来叫我怎么还得清欠款?”
  李益笑道:“你出了事,我会不知道吗?知道了又能袖手不管吗?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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