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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柔情泪-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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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互望,罗英道:“二少夫人被劫持了。”
蒲天义道:“这是小六临死前写下来的。”
“尸首呢?”四个人心里问。
野狗?
不可能!因为地上连块布条儿都没有。
那么,三丈外那座巨冢。
四个人不约而同,腾身掠了过去。
巨冢就在眼前,墓碑上的字迹,模糊了,看不出是谁写的,也看不出是哪一朝哪一代,何年何月营造的。
巨冢怎么样?
绕行一圈,看不出什么来。
又回到了巨冢之前,花三郎看出来了,墓碑前草有些偃倒,倒的方向指向巨冢,墓碑后石铺的地上,有一道浅浅的黑痕,及冢缘而止,恐怕那是血迹。
花三郎道:“这座巨冢,有洞可以进去。”
罗英道:“我也看出来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可以移动。”
蒲天义道:“有机关消息控制。”
花三郎道:“不一定,石块嵌得好的话,没有机关消息,也能滑动。”
那名弟兄推起了石碑。
石碑不动。
花三郎道:“换个方向试试。”
蒲天义伸手换方向推。
石碑突然移动。
巨冢上现出一个不到半人高的洞。
洞里,头一眼看见的,是具尸首,正是昨夜那英武年轻汉子。
罗英忙上前拉出,四个人一看,花三郎目闪寒芒:“罗老,只怕找对地方找对了主儿了。”
“三少的意思是——”
“阴恶狠毒的‘掏心鬼爪’,‘勾漏双煞’独门功力。”
“‘勾漏双煞’,肖家的——”
“我就是这意思,诸位候我片刻。”
花三郎矮身钻进了洞,冢里是空的,一道石梯下通,下头黑乎乎的。
有人跟了下来,一看是罗英,罗英道:“我跟下来见识见识。”
见识是假,不能让花三郎一个人涉险是真的。
花三郎不好拦他,两个人顺石梯下行,竟一直走了二十多丈。
底下更黑,但难不倒华家三少爷跟内外双修的老江湖罗英。
依稀看出,眼前是个方形石室,中间有个石几,上面停放一具石棺。
别的再也没什么了。
花三郎经验、历练两够。
罗英也是个老江湖。
两个人不躁进,屏息凝神,竭尽目力把石室扫视一匝。
看不出什么来,也没有什么可疑事物。
罗英不愧是老江湖,他不叫花三郎,只用胳膊肘碰碰花三郎,然后向着停放在石几上的那具石棺努了努嘴。
花三郎明白,缓步靠近。
罗英紧挨身旁。
两个人凝目打量石棺,只见石棺型式颇古,两边还雕有花纹,依稀可以看出,那些花纹是些人车马组成的仪仗队伍。
石棺的两头,各刻着一幅圆型的图案,是什么?一时就看不出来了。
两个人绕着石棺转了一圈,看出石棺的盖严丝合缝,没有一点缝隙,也看不出石棺盖上有抓摸过的痕迹。
花三郎跟罗英交换了一瞥,然后两个人隔着石棺对立,花三郎上前一步,逼近石棺,罗英则暗运功力,蓄势待发。
花三郎功凝双臂,暗暗一声:“如果石棺里有人,还请恕我渎冒!”双手搭上石棺盖,猛往起一掀。
石棺盖掀开了,石棺里毫没有动静。
罗英急跨步上前,一看之下,他跟花三郎一样,都为之一怔。
敢情是具空棺,里头干干净净的。
定了定神,花三郎将石棺盖轻轻搁置一旁。
罗英靠了过来,低声道:“三少!”
花三郎道:“罗老,只有两种可能,巨冢之下,到此为止,没有通路,要不然就是有通路,不容易找出来,而后者的可能性为大。”
罗英道:“我也这么想,有这么个不为人知的好地方,他们绝不会只用来藏一具尸体。”
花三郎道:“我就是这意思!”
“那么咱们——”
“找找看,反正出不了这间石室。”
“对!”
两个人分开来找,一个由左往右,一个由右往左,石壁上仔细观察抚摸。
石壁并不光滑,有点粗糙,是用普通的青石砌建的。
一块块的石块间,有缝隙,但都抹死了。
两个人在中间碰了头,谁都没能发现什么。
花三郎道:“照情形看来,一定另有秘密通道,只是恐怕跟上面的墓碑道理一样,摸不到窍门,只怕是难以找出通道的门户来!”
罗英道:“要不是因为二少夫人被他们掳了去,咱们还可以耐着性子慢慢的找个仔细,可是现在——”
“罗老,我比你还急,可是急并没有用。”
“那您说咱们该怎么办呢?!”
花三郎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他沉吟未语。
就在这时候,蒲天义下来了,先是一怔,继而问道:“有什么发现没有?”
罗英摇摇头:“没有。”
蒲天义道:“三哥方面送信儿来了,只怕是三少交代留意的,有了动静。”
花三郎、罗英为之精神一振,罗英忙望花三郎。
花三郎道:“恐怕这儿只好暂时搁置了。”
罗英道:“可是二少夫人——”
“我不能为了她在这儿耗时间,再说只要另一面有斩获,照样能救她,咱们走吧!”
花三郎盖上石棺盖,把石棺恢复了原状,当先踏上了石梯。
出了巨冢,花三郎道:“蒲老,齐老有没有说,是什么样的动静?”
“我三哥没明说,只说象是有动静,请三少尽快赶去看一看。”
“好吧,咱们这就走,这位弟兄临死留字,示下线索,至为难得,我建议贵会主厚葬。”
罗英道:“这个您放心,我们会办的,只是这儿要不要留人?”
“要留人必得高手,否则一旦让他们发现,就是白送性命。”
罗英沉吟一下道:“既然发现了这么个地方,就不能没人监视,这样吧!八哥带三少上三哥那儿去,我留在这儿守一阵,晚半晌再找人来替换我。”
蒲天义道:“老九,你怎么能留在这儿?”
“那怎么办!我不留在这儿,谁留在这儿?眼前有人吗?把你留在这儿还不是一样?”
“这倒也是,那你留这儿就留这儿吧!”
花三郎好生不安,道:“罗老,不行,这儿不要留人监视了。”
“三少,既然发现了这么一个要紧的地方,怎么能不留人监视?您就别见外了,我们这么做并不全是为了您,我们是为那更大的目标,您就快去吧!三哥等着您呢!去迟了恐怕事情会有变化!”
花三郎沉默了一下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不再说什么了,偏劳罗老了,还请小心!”
蒲天义道:“那我们走了,天一擦黑儿,自会有人来替换你。”
花三郎跟蒲天义走了。
英武年轻汉子的尸体,由同来的那名弟兄背着,上半身用衣裳紧裹着,倒也难看出什么来。
到了地点,蒲天义交代那名弟兄先回来,他陪着花三郎去见齐振北了。
齐振北不在他住的地方,一路上都有人联络,照着联络,花三郎跟蒲天义很容易地找到了齐振北。
齐振北坐在一家茶馆里,面向外,对街是家酒馆,看齐振北,一壶香片喝得正悠闲。
花三郎跟蒲天义就在齐振北桌上坐下,又添了一壶龙井,两个茶杯。
这家茶馆很讲究,其实京里的人喝茶是习惯,无不讲究,茶壶茶杯都烫好,茶沏上焖好了才送上桌的,让你上桌就能倒出来喝。
倒了两杯茶,喝了一口,花三郎才问:“齐老,就对街?”
齐振北藉着喝茶微一点头:“对,就在那家酒馆里!”
酒馆招牌“太白居”,看样子生意不错,进出的人蛮多。
蒲天义道:“门口歇挑儿,是小骆驼?”
“对!”
花三郎看见了,对街酒馆门口,歇着个挑挑儿卖豆腐脑儿的,年轻轻个汉子,上身穿件小褂儿没袖子,露着两条黑壮的胳膊。
“小骆驼?”
花三郎忍不住问了一句。
齐振北道:“这小子顶能吃苦耐劳,所以给他起这个外号。”
花三郎“呃”了一声。
蒲天义道:“三哥,是怎么个情形?”
“刚进去两个人,别的倒没什么,只是眼珠子发绿,脸色苍白不带一点血色,走路象飘,一点声响都没有。”
花三郎道:“可知道是哪儿来的?”
“不知道,反正就这么来了,两个人阴森冰冷,绝不多说一句话。”
花三郎没说话。
齐振北又道:“您听说过没有,三少,吃过人肉的人,眼珠子就会发绿。”
“是有这么一说,不过练有诡异功力的,也可能这样。”
“还有他俩苍白没血色,要不是练有什么诡异功力,就是老不见天日,不晒太阳。”
蒲天义道:“咱们在京里多年,没见过这种奇特人物。”
“所以我请三少来看一看。”
蒲天义道:“趁这机会,我把我那边出的事告诉三哥一下——”
他把华二少夫人被掳失踪,弟兄被害,以及发现巨冢秘密的经过,告诉了齐振北。
齐振北听得脸色连变,蒲天义刚把话说完,他立即沉声道:“有这种事,你们是怎么搞的,护送二少夫人也不派个干练一点的。”
蒲天义道:“谁知道会出这种事啊!”
齐振北还待再说。
花三郎道:“齐老,您就别怪了,要怪只能怪华家给贵会添了麻烦,至于那位弟兄,不但是干练,而且尽责,临死前还留下字迹,写下线索,换个人谁能做得到?!”
齐振北道:“不管怎么说,二少夫人是从本会手里被人劫掳的,说什么本会也应该负责把二少夫人救回来。”
花三郎道:“齐老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以后就不敢再偏劳贵会了!”
“三少,出了这么大的事,难道您就让我们袖手旁观不成?”
“不!我一个人能力有限,当然还需要贵会多方鼎助。”
“只要您这么说,那就行。”
花三郎道:“齐老,那两个人进去多久了?”
“总有一盏热茶工夫了。”
“我过去看看去!”
花三郎站起身,出茶馆走了过去。
刚进酒馆门口,小骆驼一哈腰,忽笑说道:“这位爷,来碗豆腐脑吧?”
“好。”花三郎停了步。
小骆驼赶紧盛了一碗,特意多加了些糖水,双手递过来的时候,低声道:“就是角落里那两个,很好认。”
花三郎一口气喝下一碗豆腐脑儿,把碗递回,扔下钱转身就进了酒馆。
进酒馆他可没马上往角落里去,等伙计把他带到座头上,点过了酒菜,他才装作不经意的投过去一瞥。
以花三郎的锐利目光,一瞥也就够了。
诚如齐振北所说的,眼珠子发绿,肤色白得不带一点儿血色,脸上冰冷阴森,没有一点儿表情。
两个人穿的衣裳也一样,都是一身的黑衣。
花三郎看出来了,肤色苍白,不是练有什么诡异功力,而是因为长久不见天日。
那么发绿的眼珠子,是不是因为吃了人肉呢?!那就不得而知了。
长久不见天日?什么人长久不见天日?为什么长久不见天日?
花三郎心里一跳,他想到了那座巨冢,接着他心里又一动,他又想好了对策。
伙计送来了酒菜,花三郎自斟自饮,边吃边喝,边留意那两个的动静。
岂料,那两个没有动静,跟一般酒客没两样,好象是专为吃喝而来。
这两个是不是就是刘瑾秘密训练的一帮密探里的呢?
如果是,跟那座巨冢扯得上关连,事情就大了。
如果不是,那么就在大公主采取行动的当天早上,京城里就出现了这么两个,岂不是赶得太巧了?
花三郎是想等他们吃完喝完走了,再跟出去,盯上一段,看个究竟。
哪知道那俩个还真慢真磨,细品细尝,居然耗上了。
恐怕,沉不住气的还是他俩。又过了一会儿,他俩突然低声交谈了一句,抬手召来伙计算了帐走了。
花三郎没等算帐,丢下一块碎银就跟了出去。
有人比他先行动,小骆驼已经挑着挑儿,一路吆喝在前头跟上。
不能让小骆驼涉险。
花三郎赶在挑儿前头,背着手向小骆驼摇了摇。
小骆驼不但顶能吃苦耐劳,还挺机灵,马上就吆喝着拐了弯儿。
前头那俩,似乎是知道有人跟了,专找僻静小胡同钻。
花三郎不在乎,依然在后头跟他的。
东弯西拐,进了一条死胡同,前头那俩,变成了一个,面向这边,一对发绿的眼珠子直盯着花三郎。
错非是花三郎,换个人心里还真发毛。
花三郎知道,另一个一定绕到他后头去了。
齐振北说,这两个走路象在飘,不带一点声响,事实上,如今那另一个出现在花三郎身后,就没能瞒过花三郎。
那另一个出现在花三郎身后的时候,在死胡同底,面对着花三郎的那一个说了话,话声跟他脸上一样,不带一点感情:“你来了?”
花三郎道:“我来了。”
“我们知道你会来的。”
这句话声方落,花三郎觉出,身后一只手,带着阴冷的寒气,已经递到了他肩头。
容得那手沾衣,他突然侧身跨步,那只手落了空;那另一个,也擦着他的身子冲了过去。
花三郎只伸手揪了下那一个的后领,然后说:“为试试你们手底下有多少,所以我放弃这个可以轻易打倒的机会。”
真的,如果花三郎在他擦身而过的时候出手袭击,十成十,这一个非趴下去不可。
擦身而过的那个霍然旋身,脸色白里泛青。
如今,是两对发绿的跟珠子瞪着花三郎了。
花三郎不在乎,就是它能喷出绿火来,花三郎也不在乎,微一笑道:“最近京里三厂高手连番被害,你们实在不应该现身。”
花三郎的意思是说,正愁找不着你们呢,你们实在不应露头。
这是花三郎刚才在酒馆里想好的对策,硬把他们当凶嫌。
但是,可能这两个把话拧了。
那原在胡同底的一个说:“我们这些人,不比三厂的高手。”
他们把花三郎当做了凶嫌。也就是,他们承认是什么样的人物了。
花三郎等的就是这个。
花三郎心头狂跳,表面上不动声色,来个装糊涂,听不懂,抬手一指擦身而过的那个:“就象他,这种身手也敢犯我三厂?”
那两个俱都一怔,原在胡同底那个忙道:“你是三厂的人?”
花三郎道:“你们才知道哇。”
“你弄错了——”
“我弄错什么了?”
“我们俩不是你要找的人。”
“那么你们堵我干什么。”
“我们以为你是犯三厂那帮人里的一个。”
“呃!我是不是,关你们什么事?”
“我们也是官府的人。”
“那个衙门的。”
“你不必问——”
“谁说的,你这是跟谁说话,三厂现在京里办案,哪一个衙门敢插手。”
“可是这件案子,你们三厂办不了。”
“这又是谁说的。”
“不用谁说,三厂高手连番被害,你们破不了案是实情!”
“以前是一直没破案,可是现在马上就要破案了。”
“呃,是么?”
“当然,我已经找到两个可能是凶嫌的人。”
两双眼睛,绿芒暴闪:“你——我已经告诉你,我们是官府的人。”
“我也问过,你们是哪个衙门的了。”
“五城兵马司的。”
“大胆,五城兵马司胆敢插手三厂办案,姓王的他有多大前程。”
“这你找我们大人说话去。”
“可以,不过我得先向你们俩要点证据,拿来。”
花三郎向他俩伸出了手。
“你要什么?”
“证明你们的身份给我看。”
“我们是秘密行动,不带身份证明。”
花三郎冷笑道:“三厂之中,是有些庸才,要不然他们不会一个连一个的被害,可是你们要是把所有三厂的人都当庸才,那你们就错了。”
“你什么意思?”
“冒充官府中人,罪加一等。”
两对发绿的眼珠子互望。一个说:“单凭唇舌,是说不清了。”
另一个说:“把他弄回去,看上头怎么处置。”
这句话说完,两个人同时行动,离地半尺,这时候才真的象飘,鬼魅似的扑向花三郎。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
这两个的身手不但诡异,而且是比一般三厂高手为高,也足见刘瑾秘密训练他们,花费了多大的心血。
奈何,他们两个人碰见的是花三郎,东西两厂的总教习,华家的三少爷华剑英。
花三郎侧身滑步,单掌疾送,砰然一声,先撂倒了一个。
他们两个把花三郎引进了这个死胡同,还真帮了花三郎的忙。
另一个没处跑,腾身拔起,想从屋面脱身。
花三郎也跟着升了空,而且比他快,后发先到,伸手便抓住了他的脚脖子。
他心恐发了狠,另一只脚照花三郎头上便踹。
可惜,他踹进了花三郎另一只手里。
花三郎两手往下一顿,他两条腿脱了臼,花三郎落地把他放下,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花三郎抬手又一指点下,他连眼也闭上了。
就在这时候——
“豆腐脑儿。”
一声吆喝传了过来。
花三郎刚为之一怔。
小骆驼挑着挑儿出现了。
花三郎摇摇头道:“兄弟,你真行。”
小骆驼一咧嘴:“行的不是我,卖豆腐脑儿,我只能对付软的,象举手投足间就收拾了这两个扎手硬货,我没那能耐。”
花三郎道:“兄弟,能不能给我两个大口袋,顺便给雇辆车。”
小骆驼笑笑没说话。
一阵徐徐蹄声,跟辘辘轮声传进耳中。
花三郎又一怔:“谁?”
小骆驼道:“我们三爷跟八爷。”
说着话,一辆单套马车停在了胡同口。
车辕上跳下齐振北跟蒲天义,一人手里提个大口袋,齐振北道:“马车进不来,装进去扛上车吧!”
花三郎道:“我算是服了两位了。”
齐振北道:“三少夸奖,您既然盯上了这俩,这俩准跑不掉,撂倒了一对,您只得用口袋装车拉回霸王府去嘛!这谁都想得到。”
花三郎没再说什么,把那两个装进口袋扛上了车。
蒲天义道:“车交给您了,完事以后派个人赶回前门大街张记骡马大车行就行了,车钱给过了。”
花三郎谢了一声,跳上车辕道:“别忘了罗老那边有动静尽快通知我一声。”
挥起一鞭,赶着车走了。
望着马车不见,齐振北脸色转趋凝重:“东城根儿的事儿,禀报姑娘了没有?”
蒲天义道:“还没有。”
齐振北双眉一耸:“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禀报姑娘,咱俩见姑娘去,小骆驼,通知各旗,随时驰援九爷。”
“是!”
小骆驼恭谨答应。
齐振北、蒲天义并肩走了,脚下飞快。
南宫玉的小楼上。
南宫玉居中坐着,两个巧婢侍立身后。
左边,坐的是老车把式。
右边,坐的是齐振北、蒲天义。
齐振北想必是刚把禀报的禀报完,只见南宫玉的脸色变了,美目中闪现了两道逼人的寒光:“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蒲天义离座躬身:“回姑娘,到今天早上才知道,可巧华三少又跟去查看究竟,所以就耽误了。”
南宫玉道:“华二少夫人是在咱们护送下出的事,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咱们怎么对得起华家。”
老车把式道:“姑娘,连华家二少夫人都应付不了的,咱们的弟兄能有什么办法?咱们那名弟兄,不也牺牲了吗?而且留下了字迹,尽到了他的责任。”
“老爹,话不能这么说,咱们既然派出人去送人家,就算是咱们‘铁血除奸会’都牺牲,也不应该让人家出一点差错。”
老车把式道:“您的意思我懂,您的心情我也能体会,但是事已至今,怪谁还有什么用?”
南宫玉凝目望蒲天义,美目中的寒芒已然收敛得不见了:“八叔请坐。”
蒲天义额头上都现了冷汗,闻言头一低道:“谢姑娘!”
他坐了下去。
“八叔,那座冢是谁家的,一点也看不出吗?”
“是的,姑娘,墓碑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了。”
“这么说,是什么年代营建的,也不知道了?”
“是的,姑娘。”
“老爹,看看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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