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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铁血侠情传-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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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羽低声道:“当然是严宜森与林翔,他们与‘十龙门’十龙过从甚密,颇有交情,是而有关‘十龙门’内的一些秘章,便十龙说,他们揣摸意会,也能明白许多……”“哦”了一声,敖楚戈道:“很好,如此一来,至少下起手来心里没有什么愧疚了。”

  三个人又围坐下来,一边低声细谈,一面等待其他两组人手赶来;敖楚戈并取下他的皮酒囊来助兴,萧铮也不吵了,只管独喝老酒——这一次,他可是真正喝上嘴了。

  他们的情绪全都很轻松,形态也颇为自然,贸然一看,不像是在准备施行一桩冒险计划的前奏,反倒似踏青郊游一般了……”于是,没有多久,严宜森与林翔已连袖而到,又隔了一会,唐全、章淦、武海青等人了按时抵达了——一切全如原来的预计。

  在大家全都配置停当,并抄扎利落之后,严宜森俨然以发号施令者自居:“如今我们就要展开行动了。容我再向各位交待—遍—一—东西是在‘驼龙’童寿所居住的‘祥瑞楼’二楼上,直接下手的人是敖兄。接应者是白羽老弟;‘祥瑞楼’的右边那排精舍,住着‘翼龙’郑天云,‘怒龙’方亮,‘毒龙’开明堂,这里是由章淦老弟,唐全老弟二位负责监视并截击,‘祥瑞楼’的左边那幢顶楼,‘火龙’朱济泰,‘白龙’尤少君,‘癞龙’余上服住着,便请武海青、萧铮两位者弟注意诱袭,在‘祥瑞楼’之后,是三幢格调精雅的平房,十龙中除了‘驼龙’之外最辣手的‘妖龙’胡昌,‘魔龙’康玉麟,‘力龙’韦海便分居其中,那里靠近东院墙、便由我及林翔兄就近于墙边树上监视。亦为接应。”

  林翔老气横秋地道:“总之一句话,大家都要按部就班,依计而行,断不准擅作主张,自乱章法,尤其是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准交手对阵,—切皆以暗里进行,方为上上之策!”

  严宜森笑道;“林兄老谋深算,大可谋国,小而谋师,真是智勇双全。”

  呵呵一笑,林翔眯着眼道:“宜森兄过奖了,雕虫小技,贻笑方家,倒是要请宜森兄你多以教我!”又是腻味,又是作呕,敖楚戈冷冷地道:“得了,二位,这又不是登台拜将,读这些宣表礼赞;我们是一群棒老二,正准备去劫,认清这一点,就没那么多闲篇了!”

  严宜森老大不悦地道:“敖兄,这算什么话?”林翔更是阴沉地道:“这位敖先生,像是一上来就对我们不大顺眼呢……”嘿嘿一笑,敖楚戈道:“演什么角色唱什么戏,离了谱就未免滑稽了,二位,你们不觉在眼下这个辰光里,并非是适宜彼此抬举的时候?”脸色一沉,严宜森冷沉地道:“敖兄,看样子,尊驾对多我二人颇有成见?”敖楚戈强硬地道:“我不喜欢自以为是,妄自称尊。关着门起道号的人物。”

  双目中光芒如火,林翔狠声道:“同样的,我们对你也不堪承教,想怎么办,悉凭尊意!”一昂头,敖楚戈凛烈地道:“很好,我们就在这里,先见过真章再说!”

  白羽急了,朝当中一拦,两边作揖:“各位,各位,这是何苦?这又是何苦?眼前正是紧要关头,半点差错也出不得,彼此全忍忍气,消消火,大事还等着办呢!”

  拉开林翔,章淦也连声劝上:“林老兄,楚戈就是这种火栗子脾气,鲁莽得很。请你看在我兄弟几个的这份薄面上惠予谅解……”武海青也焦急地道:“这等时光,可千万内哄不得,否则形藏泄露,别说进‘十龙门’去盗宝,只怕边还没摸上业已叫人家圈牢了……”猛一拂衣袖,严宜森咬着牙道:“简直岂有此理!”

  林翔也寒着脸,冷冷地道:“走着瞧吧,这山不碰那山遇,且看将来谁会栽在谁的手里!”

  敖楚戈淡漠地道:“就是这话,希望我们彼此全记住!”

  “花和尚”唐全推开敖楚戈,火燥地道:“老敖,你他奶奶的可是存心要将这摊子砸烂?你少说一句,大不了他,也小不了你呀,却瞎充什么鸟的人王?”这时,萧铮提醒大家:“时辰到了,我们再不出发行动,就可能来不及在天亮前撤出啦,眼下乱嘈嘈的像开庙会一样,莫非大家全迷溯了?”白羽焦灼地道:“好了好了,我们这就依计进行吧?楚戈、我们两人先走。”

  说着,他一拉敖楚戈,两个人匆匆飞掠而去,紧接着,唐全、萧铮、章淦、武海青四个人也招呼一声,纷纷跟上……严宜森与林翔目注着他们的身形消失在沉沉的黑暗中,两个人的眼神俱皆流露出那种阴鸷又残酷的意韵,有如两只兀鹰。

  互相注视、两个人同时嘿嘿一笑,严宜森低声地,语调暖昧地道:“他们走了,林兄,我们也该上道啦。”

  林翔的表情邪恶得宛似一头狼,他深凹的双眼里,闪泛血红的光彩,点点头,偕同严宜森—起奔跃向“大雁坡”的边。

  

  大唐书库 独家推出



铁血侠情传第十章



第十章

  “十龙门”在两河一带的声威乃是显赫而霸道的,提起“十龙门”,即是代表了力量与权势的象征,多少年来,他们都雄峙在牌照四方的高位上,极少遭受过挫折,也极少发生过不如意的枝节。

  于是;就因为这个原故,“十龙门”的上下便不免骄忽自满,太平粮吃多吃久了,也就疏忽大意起来,不认为在眼前的日子里会有什么情况发生。

  所以,效楚戈与白羽暗中摸进了“十龙门”的总堂之内,就并不觉得困难,相反地,竟是容易得令他们颇感意外,他们原是怀着极高的警惕来的,他们的谨慎,和“十龙门”防卫的松散懈忽,简直对比强烈得可笑。

  紧接着,唐全、章淦、武海青、萧铮也连续潜入,他们一旦摸进了“十龙门”的堂口建筑范围之内,便立即按照计划各自采取了行动。

  有了严宜森同林翔的事前指点,他们对目标的寻找和位置的进入都相当顺利,几乎毫不费力便都发现了各人应该负责的处所。

  “祥瑞楼”是一幢方方正正的二层楼阁,占地极大,矗立在那里,颇有一股子居中雄的气势——如同宅的主人“驼龙”童寿春。

  早已用黑巾蒙着口鼻的敖楚戈,在与同样打扮的白羽攀上二楼飞榴之下的当儿,不禁有些犹豫起来,他贴身屋檐下,沉吟不动。

  白羽着急地压着嗓门问:“怎么忽然停下来了?楚戈,这里不是容人迟疑的地方——”敖楚戈轻轻地道:“我们只知道那‘幻星’宝石藏在这幢楼阁的二楼上,详细的位置却不晓得,在进入之前,必须决定找出这颗宝石隐藏处的方法才行。”

  白羽不时盼顾,紧张地道:“进去仔细搜查——”摇摇头,敖楚戈道:“这是外行的做法,偌大的一幢楼屋,光是二楼便不知有大小多少间房子,如果再有密室复壁或暗门机关的设计,就更没法搜得周全了,况且,你以为我们会有多少时间?”白羽急切道:“总得想个法子呀,莫不成到了这等地步再敲‘退堂鼓’?”敖楚戈低声道:“退堂鼓当然是不能敲的,贼不空手,既来了便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你别慌张,让我考虑考虑,琢磨琢磨……”抹了把汗,白羽呼吸急促地道:“伙计,你最好快一点,我这里一颗心都快要迸出口腔子了!”敖楚戈“嗤”了一声:“怎么搞的?这么个沉不住气法?你又不是初出道的孩儿,却显得这般生嫩?有我在这里‘陪榜’,你含糊什么?”白羽苦笑道:“江湖跑老了,胆子跑小了,何况这里不是茶坊酒肆、秦楼楚馆,得任由你消遥,这里可是名符其实的龙潭虎穴呀!”

  敖楚戈道:“怕什么?泄了底大不了一拼,‘十龙门’那十条龙难道不是肉做的?”贴着窗媚,指扣瓦根,白羽忙道:“别说闲话了,楚戈,快想法子吧,夜长梦多呀!”

  敖楚戈的目光飘到下面右侧,在那排子精雅致,花木围绕的精舍阴影处,章涣与唐全两人的身形在暗微幌动后随即隐没。

  他又将视线移到左侧,左侧是一幢与这边“祥瑞楼”齐高的双顶楼阁,他却没有发现武海青与萧铮二人伏藏的位置。

  看情形,大家都已各就各位,专候他采取行动了。

  整座庄院里,这时已大多灯火熄灭,一片沉寂,在参差交错的楼台屋宇暗影里,只有几处疏落的光亮闪动,偶而,也有几个守卫巡更的人幌过去。

  一边,白羽又在催促:“赶紧点,时间不多啦。”

  敖楚戈毅然道:“只有抓个人质逼问了”白羽摇摇头,又急忙点点头:“好,好,目前也没有更合宜的法子——”于是,敖楚戈轻轻推开窗户,一闪而入,不带丝毫声息,白羽也紧跟入内——他们进入的地方,是一间宽大整洁的房子,四周摆着高大的书架,书籍堆排,琳榔满目,红木书桌上置有文房四宝,一式一样古拙意味的树根厚形精雕成的几椅,地下,还铺设着厚软纯白的白熊皮毯,一角青铜鼎置放几边,却已香冷烬熄,这是一间十分豪奢的书房。

  敖楚戈及白羽动作很快,他们两人先迅速又彻底的在书房之内搜索了;会,却并无所获,白羽拭着汗,眼睛映着窗外透入的灯火微光,闪闪发亮;他凑近敖楚戈,低促地道:“什么没找着,你呢?”从一排书籍后缩回手来,敖楚戈道:“我也是。”

  白羽着急地道:“那就得马上找个人出来逼供了,楚戈,他们大家都等在外面,一定都等急啦……”敖楚戈低声道:“你别他娘穷紧张,我这不是正在想法子?”说着,他过去非常轻悄地拉开了书房通往外面的那扇沉重又华丽的红木门,在门缝开启的一线里,他瞄着一只眼朝外探视,呢,对着房门的,是一条走道,走道上铺设着花纹斑烂的虎皮,两边并且各排着高几,高几上,摆有各式盆景,走道左右,则是一边各三扇紧闭着的门,看样子那是六个房间。

  从门缝里,也可以看见梯口处的扶栏,梯口的另一边,好像隐隐是个隔着青纱门的小厅,二楼上差不多就是这个形式,面积却不校贴在敖楚戈身边的白羽轻问:“怎么样?外头有什么人?”敖楚戈摇摇头:“鬼影子也不见一个,大概都睡了……”白羽蹲下身来,也用一只眼从门缝中朝外打量了一阵,他咕映着道:“可不是,一人了不见?娘的,他们就这么个粗心大意法?连个警卫也不派上!”哼了哼,敖楚戈道:“太平日子过多了,‘十龙门’认为天下英豪一脚踩,谁敢来打他们的主意?”白羽道:“这一下子,我们就要狠狠给他们来个教训!”

  低笑一声,敖楚戈道:“先别吹牛,东西还不知道藏在那个老鼠洞里呢……”白羽想了想,道:“楚戈,我看只有你为点难,冒冒险,推开道两边的门,进去抓一个房人出来问问了!”

  敖楚戈道:“不,我另更好的法子。”

  白羽忙问:“什么法子?”

  敖楚戈压着声音道:“据我判断,那玩意收藏在这书房里的成份较大;东西既知藏在二楼,而童寿春却是住在楼下,显然他没将东西放在自己寝室里,他不把东西放在自己寝室里,也就不会放在别人寝室里,梯口另一边是座小厅,乃是待客之用,他亦不大可能置放该处,而这问书房定是童寿春自用的书房,把东西藏在此地,说起来比较合理些……”点点头,白羽却又泄气地道:“可是,如果放在这书房里,我们怎么找不到?刚才我们业已搜查得相当详尽了……”敖楚戈皱着眉道:“童寿春收藏这么贵重的珍宝,当然不会随便马虎,他必是安置得特别谨慎的,假若叫我们一找就找着,姓童的岂不是变成呆鸟一头了?”白羽急燥地道:“问题是,如何才能探悉他那藏宝之处?总不能拆房子……”敖楚戈平静地道:“举凡是在这‘祥瑞楼’居住的人,我想定都是与童寿春关系极为接近的人,换句话说,或是他的亲属,或是他的心腹,以及随从幕僚等等……”白羽道:“姓童的未曾娶妻生子,也没有什么亲戚跟在身边……”敖楚戈道:“那么,住在楼上的这些人便可能都是他的心腹人了,而且他们住在楼上,顺理成章便负有保护主子珍宝的责任,或许童寿春也交待过他们小心防范,因此,他们之中便必定有人晓得这‘幻星’的藏处!”

  白羽半信半疑地道:“你能肯定童老驼子会将此物藏处告诉他的手下人?”笑笑,敖楚戈道:“人嘛。总会有个把知心,有个把可以共秘密的对象,否则万一童老鬼一旦暴毙,他那些宝贝不就和他一起埋到地下去了?”白羽忙道:“现在不是开玩笑,说俏皮话的时候,楚戈,你能肯定楼上的人会知道藏宝处所的?”敖楚戈道:“老实说,我不能肯定。”

  呆了呆,白羽怒道:“你不能肯定?”

  敖楚戈轻笑道:“但总要试试,对不?试试总比不试强,干耗在这里也不是办法!”白羽头痛地道:“说正经的——你打算怎么试法?”敖楚戈低沉地道:“由我弄出点声响,惊动睡在房里的人,看那一个的模样特别紧张,特别谨慎,那一个就是晓得‘幻星’藏处的人——说不定责任所在,那人会进来查视一下动静,这,就更妙了,只要对方的眼神朝某个方向飘一飘,我就可以找出正确的位置来,否则,放倒他,逼也给他逼出实话来!”

  吃了一惊,白羽道:“你的意思是——六扇房间里的人每一个都将他弄醒?”敖楚戈道:“当然,否则又怎么找得出是哪个人来?”大大摇头,白羽道:“不行,这样一来,可就惊动太大了,说不定露了形迹,搞得天翻地覆之后再落个四大皆空!”

  敖楚戈道:“放心,我不是一起把他们弄醒,而是二个一个将他们惊动起来,更要叫他们疑神疑鬼,迷迷糊糊,不敢断定是否的确发生情况,如此一来,便是其中有人觉得不对,也不敢轻率传警了!”

  白羽仍然忧虑地道:“怕就伯弄巧成细,楚戈,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惊动了那十条龙。我们的处境就麻烦了,真会搞个灰头土脸呢……”敖楚戈硬绷绷地道:“又想发横财,又这么畏首畏尾,天下哪有如此便宜的事?你到底同不同意我的法子?如果不同意,你来出主意,我他娘听命而行就得了!”白羽急道:“我是怕露了行藏,惊动了他们——好吧,就照你的法子做!”

  敖楚戈冷冷地道:“伯什么?真个惊动了对方,了不起大干一场,‘十龙门’难道是铁铸的不成?”尴尬的一笑,白羽道:“你也不要给了鼻子长了脸,我不是业已说过照你的法子办了么?你还发什么熊?快点吧,别再磨蹭了……”四处一打量,敖楚戈道:“你还是翻到窗子外去躲着吧,听我招呼你再进来!”白羽略微迟疑地道:“那——你呢?”敖楚戈没好气地道:“我7我要‘行动’,不是公定由我负责找到那颗‘幻星’宝石么?抑是由你自告奋勇来代替我争这‘功劳’?”白羽忙道:“别开玩笑,我这就翻到窗外去……”临行掀窗离开的一刹,白羽犹忍不住回头叮咛了一声:“千万小心——”挥挥手,敖楚戈喃咕了一句:“罗嗦!”

  他又将书房周围的形势看了一遍,然后,他闪身而出,来至走道右边第一扇的门前,伸出手指,在门上轻弹几下,聆听了片刻,又用指甲在门板上连连抓动,焕然间,他身形一转,躲进书房门后。

  也只是他才将房门掩好,走道右边那第一扇门便“忽”的启开,一个高头大马,满脸横肉的大汉已经跳了出来,那人赤足袒胸,只穿着一条牛犊短裤,凶神恶煞,活像一只巨大的黑猩猩!

  那家伙手里紧抓着一柄亮幌幌的大砍刀,睡眼惺松,还带着一脸油光,他站在走道上,左盼右顾,呆了好一阵,方才打了个哈欠,咕咕嘀嘀地道:“娘的……真叫活见鬼,一定是梦糊着了……”一边自言自语,他又倒拖着大砍刀,十分恼火地回房关上了门。

  静待了一会,敖楚戈又如法炮制,这一回,房里的人连门都没开,只是迷里马虎的在房里用那种晕沉沉的哑嗓子问:“谁呀?半夜三更开什么玩笑?”敖楚戈听到里面有身体在床上翻动的声音,只一下,隐隐的鼾声又传了了出来。

  摇摇头,他又试第三间,第三间却毫无反应,他贴耳在门上玲听,房里也没有一点声息,似乎没有人住在里面。

  现在,他从左边倒数第一扇门再开始试起——几乎他的手指才弹到门上的第二下,他已忽然听到门内响起了一阵强劲的风声——那是人体在极快的速度移动时所带起的音响,他飞快退闪,甫始贴身溜进书房,那扇门里,一个身着白色中衣,神情冷峻森酷的四旬人物已经站在走道上了。

  那人长方形的面孔透露着厌恶的表情,他来回查视了一遍,又朝书房这边打量了一下,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对面第二问房里,已忽然传出来隐隐约约含含混混的梦吃声:“不……不对……明明……我这付脾是“天杠”……”白衣中年人皱着眉走到对面门前,轻轻伸手敲了几次,又几次,他的语声尖峭而冰寒:“许老铁,许老铁,刚才是不是你在敲我的房门?”屋里的人没有动静。

  白衣中年人又较为用力的敲门:“许老铁,别装蒜,刚才是不是你在恶作剧?”屋里说梦话的那人似被吵醒了,声音里透着老大的不痛快:“走,走开……老子梦里倒是抱着怕红那妞儿上了床,却怎会去敲你们哪一个人熊的门?闲着逗乐子是不是?扰人清梦……”白衣中年人冷笑一声,对着门说了两句:“你若再在半夜来搞我的鬼,我就抛你下楼!”

  房里,只有几声模糊不清的喃咕声,片刻后,又有鼾声响起。

  哼了哼,白衣人正回到自己房门口,左边的第一扇房门已轻轻启开,一个瘦削清瘤,脸色肤色有若古铜的人物业已踏出门外——这人看上去大概和白衣人年龄相仿,但是,对方见到他,态度上却十分恭敬:“柴头儿,吵醒你了?”这位“柴头儿”眯着眼道:“什么事?我听到你在说话,可是有什么不对?”白衣人指了指对面的房门:“刚才我正在似醒末醒的当口,好像听到门外有弹指啄啄声,只有一两下子,等我开门出来,却不见人影,恰好又听到对面许老铁的房里在响动——在说梦话,我怀疑可能这小于半夜起来开我的玩笑!”

  目光在楼上两边巡逻了一下,这位“柴头儿”摇头道:“你约模路上累着了,听错啦,昨天老爷子派你出去办那趟差事,来回两千多里地呢,当天往返,够你消受的,晚上睡觉,便难免不怎么安宁……”白衣人仍有些怀疑地道:“我似乎明明听到是弹指声嘛,如果不是许老铁在弄鬼,又是怎么回事?头兄,你知道,我睡觉一向清醒……”摆摆手,柴头儿道:“这里是‘十龙门’的总堂,我们住的地方是总堂的中心,老爷子的住处‘祥瑞楼’,还会有什么怪事出现?一定是你睡迷糊了,快回房歇着吧,别疑神疑鬼,惊动了老爷子的睡眠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这几天肝火旺,夜里不容易睡好……”白衣人微微躬身,没有再说什么,管自回房歇着去了。

  这“柴头儿”微微沉吟了一阵,目光回扫,最后,他终于蹑手蹑足的向书房这边走了过来。

  敖楚戈心里跳了跳,却是十分欢喜,他知道,他的妙计得逞了。

  迅速闪躲到那张巨大的红木书桌下,他的视线紧盯着书房门口——他必须要看清楚对方进门之后第一眼朝哪里瞄,或者先往哪个方向走动。

  房门开了,“柴头儿”的身影掩入房中,他的表情严峻而阴冷,他一进书房,目光首先向那张巨大的红木书桌上投注,然后,才缓缓朝其他角落扫视了一遍,待他认为毫无问题了,始退出书房,又将门儿带上。

  敖楚戈屏息如寂,隐伏不动。

  果然,刹那间书房房门又“呼”声推开,那“柴头儿”再度出现——房中却一切如旧,没有任何可疑的情况。

  于是,他古铜色的瘦脸上浮起一抹笑意,再带上门才离开,隐约地,又传来他进房关房门的声音。

  敖楚戈还是不响不动,他伏在书桌底下,暗里咒骂——娘的,你这姓柴的王八羔子,居然想用这种老掉牙的障眼法儿来坑我?敖大爷在用这个法子的时候,你这野种还只窝在窑子里给老鸨儿洗亵裤呢!

  又等候了好一会。

  在一片寂静中,他钻出书桌下,轻轻靠近窗口,撮唇“嘘”了几声。

  于是,白羽悄然翻身进入。

  望向房门,敖楚戈做了一个“小心”的手势。

  点点头,白羽凑上来,细细地问:“怎么样,有门道了?”敖楚戈低微地道:“不敢说,但可能有点希望。”

  左右探视,白羽迫不及待地道:“你发现那隐藏‘幻星’的地方啦?是哪里?我们可得赶紧动手搜,再迟就来不及了,三更梆子已敲响……”敖楚戈低声道:“别急,跟我来。”

  两个人毫无声息地走到那张巨大的红木书桌之旁,敖楚戈站定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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