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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斧神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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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姑出身高人门下,识得厉害,知已置身于寒冰地狱中,被阴寒之气侵袭,祇要昏睡过去,即是死数,那敢丝毫怠慢?加紧真气运行抵抗,同时,朝前面尖端走去,欲试探出解困道路。
  刚走出六七丈远,忽听卡嚓一声巨响,前面尖端,丈许长一段,突然崩裂,往深壑中降落,轰隆、卡嚓的雪崩声响,半晌不绝!
  麻姑见状,不由大吃一惊,不敢再进。
  一直等到雪崩声音停止,耽搁了半个多时辰,方才试探着缓步前移,如履薄冰,半点不敢大意。
  离边缘丈许远时,几乎是提气轻身,凌虚而立了。
  往下俯瞰,深不见底,使她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提气缓缓下降,试探一阵,再无崩裂征兆,这才放心着地。
  往前眺望,祇见前面有一块棱形冰地,宽祇亩许,除靠自己立处深壑,仅十二三丈外,其余裂痕,全是三四里以上,左右有两条辐射的锋尖,宽约三尺,好似一条其长无际的银线,往冻雾低沉中伸延过去。
  麻姑将四周的环境打量清楚后,知舍去前面棱形冰地,或有万一之望外,其余任何一方,全是死路。
  乃提气轻身,往前纵去,足甫踏着地面,忽听卡嚓一声,连念头都来不及转,立刻纵身而起,往前跃出十来丈远!
  轰隆一声巨震,起自身后,急忙回顾,见适才着足处的冰地,业已无影无踪,“砰訇”之声不绝!
  就在她略为回顾刹那间,立足地面,亦连连晃动,卡嚓的声音频传,她已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毫不犹豫,尽量施展离合身法,将身拔起十七八丈高,朝下俯瞰,见那块棱形冰地,已全变形,仅剩下一条三尺宽银线,曲折蜿蜒于冰原深壑间,相差眨眼工夫,就要葬身深壑了!
  这一惊,可把她骇出一身冷汗,暗说道:“好险!”
  于是,兢兢业业,缓缓提气下降,连续试探几次,那条三尺宽的冰线,并无异兆发生,这才放心,缓缓朝左侧前行。
  开始时,因心存戒惧,一步步试探,因此进行甚缓,两三里后,她故意用力踏地,仍无一丝反应,方才悟出,那条冰线的下面,可能是冰原中的一条岭脊,否则雪崩时那样猛烈,为何未将其撞折?
  她想到这点上,深觉猜想不错,乃加紧前赶!
  约百来里路,天已破晓,但光景仍然黑暗,鹅毛大雪飞降不停。
  纵目往前一看,见前途约五六里路,有座馒首形的冰山,耸立前面。
  麻姑到了山下一看,但见这一座冰山,高有十丈,大仅亩许,通体浑圆,巍巍耸峙,纵身山顶谛视,使她大感失望!
  原来这山,乃是座孤伶伶的冰山,除来路一方,有那条冰道相连外,其余三方,全部是无底深壑隔绝,插翅难以飞越。
  她轻微地叹息一声,方欲转身纵落……。
  忽听一个清脆婉转的少女声音道:“这是玄冰地狱中的绝门,你如欲出困,必须循着来路,直朝前走,到了尽头,有座大小形式和这里相等的冰山,山下就是生门出口了。”
  麻姑闻声注视,不见人迹,深感诧异!
  知这少女,必非常人,急忙问道:“承蒙指点,不胜感激,敢问施主尊姓大名,此刻停身何处,可否相见?”
  少女幽幽叹口气道:“待罪之身,不容吐口,你如有绿,凭你智慧寻找,能够和我见面,双方都有利益。”
  麻姑闻言,知少女必有隐衷,如再追问,显然是白费,仔细在山上搜索一遍,不见可疑之迹。
  麻姑眼珠一转,被她想出一个计策,躬身问道:“施主既有难言之隐,不敢冒渎,还请施主将生门途向,再指示一遍。”
  少女并未立刻答话,过了半晌,始听见她欢悦的声音道:“你真聪明绝顶,不知姓什名谁,令师何人?”
  麻姑躬身答道:“我名麻姑,并无姓氏,恩师乃蒙山枯禅子!”
  少女惊“噫”一声道:“你是她的弟子!”
  麻姑答道:“正是,施主莫非认识恩师?”
  少女轻“哦”一声道:“岂止认识,我们间渊源还很深呢!”
  麻姑闻这少女这般说法,急忙改口,敞声大笑道:“晚辈已悟出玄机,老前辈用不着再指点了!”
  少女似乎高兴万分,欢声道:“真的吗?”
  麻姑语声坚决道:“真的,老前辈等着瞧!”
  原来麻姑藉着与少女问答,耳目并用,首先探出少女的声音,是从身后地底传出,同时凝神往后谛视,但见离身不远,有三尺方圆一团,冰色有异,上面毫无积雪,那么大的鹅毛大雪,落到上面,好似溜滑异常,不能附上,知少女藏处,十九就在地底,是以敞声大笑。
  麻姑恐白虹剑威力太大,少女在下面不及防备,受到伤害,复大声说道:“老前辈注意,当心白虹宝剑伤你!”
  少女哈哈笑道:“白虹剑么?吾家故物,那能伤我?”
  麻姑听出声音,果从冰下发出,心中甚喜,将白虹剑先朝那玄色坚冰周围划了一圈,现出两尺深,三寸宽一道裂痕,再挥剑交叉划了一下,然后用剑一挑把冰块挑落山下深壑中。
  连续不断四五次,已开出丈多深一个圆形井穴。
  麻姑身在穴中,方欲继续下开时,耳听“嚓嚓”连声,足下一虚,连人带剑,往下坠去!
  登时把她骇了一跳!
  幸而下面并不太深,约两丈高,已经足踏实地了。
  定睛一看,才知这是一个五尺方圆的井穴,正中央有一个五寸大凹槽,槽中射出一股拇指粗的白芒,又劲又急,朝上激射,她站立之处,离那股白芒,祇尺许远,登时感觉寒气尽退,满洞生春,天上降下的鹅毛大雪,居然碰上白芒,立刻消溶,没有一片能够飞落下来。
  南面洞壁上,有个三尺高,两尺宽,神龛似的孔洞,内中坐着一个仪态万千,花信年华的白衣女尼,满面含笑,望着自己。
  乍看上去,似乎与师父面貌相仿,但却没有师父那样神采照人。
  她知道这女尼看去年纪虽轻,但没有绝顶的功夫,那能忍受得了终年寒气侵肌之苦,尤以那股白芒,更觉怪异,不是奇珍,也属稀世之物,慌下迭地沉神静虑,朝着女尼,拜了三拜,口称道:“弟子麻姑,参见大师。”
  女尼把手一挥说道:“罢了!”
  麻姑感觉自己身体,被一股无穷的潜力,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不禁感到惊异,呆呆地看着她出神。
  女尼身形一动,顿失所在。
  麻姑武功如此了得,竟未看出女尼是怎样走的,她内心中这分惊异,实非局外人能够理解。
  麻姑正在惊异之际,忽听女尼的声音道:“你且过来!”
  麻姑急忙回顾,见女尼手掌上,托着一柄八寸长,形如斩月的金刀和一粒雪白晶莹龙眼大的珠子,含笑递给麻姑道:“这是雪魄珠与本门无心戒刀,将来自有用处,好生收藏起来!”
  女尼刚说到这里,忽听玄冰地狱中,有一阵刚劲宏亮的龙吟声传来。
  女尼倏然色变!
  麻姑正要叩问女尼法讳时,女尼把手一挥说道:“以后再说,我走之后,如有一个身材高大,红脸白须,长眉凤目,背上微驼的老人问起我,就说我已离开个多时辰了,千万不要和他顶嘴,任他如何喝骂,祇要谦和相对,他自会离开。”
  女尼话刚讲完,但见白影一晃,身侧微风飒飒,登时踪迹不见。
  麻姑见女尼走时神色那样匆忙,以为是她的对头寻来,心中替她着急!
  但听女尼之言,却又不似这般情形,顾不得多所思虑。
  便匆匆将无心戒刀和雪魄珠贴身收藏起来,纵身而上。
  足刚着地,那龙吟的声音尚在空中摇曳之际,忽听一个宏亮刚劲的声音,发自身后道:“九天罗刹是你放的么?”
  麻姑回身一看,来人果是女尼所说形貌,连忙含笑道:“老人家,是晚辈放的!”
  红脸老头意似不快,寿眉一扬,伸出白玉般的手,抓住麻姑肩头,暴喝道:“你是受了何人指使,赶快实说!”
  麻姑觉得老人家腕力奇大,疼痛难禁,又不敢运气相抗,唯恐激怒,幸而她有无相气功护身,否则,恐怕已被老人的金刚手,抓得筋断骨折了。
  勉强按捺怒火,忍受痛苦,神色自若道:“老人家,请息怒,晚辈因追赶雪山老魅,不想被他诱入玄冰地狱中,是以误打误闯来到这里,并无人指使!”
  老人闻言,仔细看了麻姑一眼,见她脸上,并无作伪痕迹,尤以她的定力,更使人惊奇,自己金刚手,用了五成功力,祇能令她受苦,却未损她一根毫发,内心亦暗自称许,面色稍霁,将手松开,笑问道:“你是何人门下?”
  麻姑见老人虽是面带笑容,但那一双精光灼灼的眸子,却如两支火炬般,注视着自己,下禁倒抽一口冷气,心说道:“不能够瞒他呀!”
  麻姑脑中略为转念,正容答道∶“恩师枯禅子!”
  老人闻得枯禅子三字,好似晴天霹雳般,全身倏然振动一下,须眉倒竖,大声问道:“她还没有死?”
  麻姑故意装蒜道:“二十几岁人,那里会死?”
  老人闻言,越发惊讶,满面迷惘道:“你的师父到底是那个枯禅子?”
  麻姑笑说道:“枯禅子祇听人说起一个,那有许多?”
  老人越发弄糊涂了,仰天想了一想,敞声说道:“我说的枯禅子,是在八十年前,被微山湖鬼漩卷去那个呀!”
  麻姑面上虽是谦恭和蔼,笑容满面,内心实在想气他一气,忙接口道:“晚辈说的,也是那个呀!”
  老人面孔一板,骂道:“胡说!枯禅子那有这么年轻?”
  麻姑欲答的时候,忽听一个老妇声音道∶“不相信,你不会自己去看吗?”
  老人越发愤怒,厉声道:“是谁?”
  说时,不住朝四周纵目张望!
  良久,不见老妇踪影,老人面上,不免露出惊讶神色!
  麻姑笑道:“老人家不用生气,那位老前辈说的本是实情!”
  老人好似对麻姑的话,毫不理会,祇怔怔地睁着一双精光灼灼的眸子,往山下搜索不停。
  忽听老妇道:“凭你那双鬼眨眼,能看见我吗?”
  老人闻言,倏地寿眉一扬,暴喝道:“老虔婆何人?亮出相来……”
  老人话未说完,祇听冷冷一笑,但见五尺方圆白忽忽一团,朝老人迎面扑来!
  老人武功,已臻化境,那能把它放在眼里?右手一抬,立有一股凌厉无比的劲风,迎向前去。
  劲风过处,那片白忽忽冰雪,立被击落山下。
  经此撩拨,老人已被激怒!
  祇见他须眉倒竖,目射炯炯寒光,红脸上,变成了猪肝颜色,厉吼一声,一条长大的身躯,朝山下扑去!
  麻姑见老人的身法,不仅奇快绝伦,宛如电光石火,而且声势猛烈惊人,恍如春雷乍放,亦感到吃惊不小。
  急忙移步岩边,朝山下注视,更令她惊异不置!
  原来,就在她略为惊顾,相差不过瞬间,老人已失去踪迹,并未看出他是从甚么地方走的。
  麻姑发楞一阵,轻微叹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实非虚假。”
  她口中叹息着,足下并未稍停,纵身下山,往来路回赶,来到原发足处,略为张望一下,立刻展开足程,往右侧冰径而去。
  经约个把时辰,行约二百余里,已来到女尼所说的玄冰地狱生门所在,抬头一看,果见这座冰山,与绝门大小形式雷同,仅山后十几丈处,有一条五尺宽的曲径,横架在五里宽的深壑上,直到对岸岩边。
  离岸祇十几丈,有座孤伶伶的峻岭,横亘于前!往来路上顺延过去,不知到底有多长?
  麻姑在生门山顶上,将情形看清后,知出路就在后面曲径,情不自禁,发出哈哈大笑!
  忽听一个刚劲的男人口音道:“小姑娘已经脱困了么?真是可喜可贺!”
  麻姑听出那声音甚熟,好似在那里听过,但因印象不深,一时间,想它不起,凝神注视深壑发声处,不见人影,内心暗暗惊异,开口道:“多蒙关切,不胜感激,不知是那一位前辈,能赐示否?”
  当时未听有人答话。
  麻姑深感诧异,注视深壑,连问两遍,仍然未听有人答话,不禁万分狐疑,反覆思索一阵,实想不出所以然来。
  当她正站在山顶发楞之时,忽听对面山岭,传来一声清啸,那声音清悦异常,似乎离此尚远。
  麻姑循声注视,并未发现踪迹,祇听壑中男人道:“小姑娘,事情甚为紧急,来人武功甚高,敌友难分,你赶快到横梁上,然后朝左面贴着山壁纵出十丈远,顺山壁下降,约三十丈高,以‘燕子穿帘’身法,就可到达我的居处了。”
  麻姑依言纵落横梁上,略为打量地形。
  耳听壑中人急促的声音道:“时机稍纵即逝,要快!”
  麻姑听壑中人如此惶急,心中亦甚着慌,那清啸的声音,亦愈来愈近了,再不容许她有犹豫的机会,急忙提气轻身,往壑中纵落。
  下降三十丈,按照壑中人所说,双掌一分,两腿微微伸缩,“燕子穿帘”招术,往山壁投去!
  目光所及,但见山壁有一座高大的洞门,门口有一条三尺宽的石梁,朝对岸伸延,石梁上,站着一个白须白发,年约七旬的清瘦老道,正睁着精光灼灼的眸子,仰首眺望,面露惊讶之色,见麻姑到来,忽转喜容。
  麻姑纵落洞口,急忙回身朝老道合十施礼。
  老头颔首微笑,将手一挥,倏地纵目朝上扫了一眼,急忙飘身入洞,不容麻姑开口,拉着她的手就走!
  入洞不及十丈,那清啸的声音,似乎已来到对岸壑边。
  麻姑听出啸声甚熟,足步一停,老道不容分说,拉着她的手道:“大雪山因广成子藏珍古玉符出现,冰魄玉蟾亦快成形,是以高手云集,互相抢夺,不十分拿稳,少惹麻烦。”
  麻姑听老道说得那样慎重,又看出老道神态,似乎功力甚深,不由不信,祇得随着老道,往洞中走去。
  转了两个弯,方才来到一间圆形洞室内。
  这洞室方圆亩许,高约丈许,陈设简单,除了两张青石榻及炊具丹炉外,其他别无长物!
  老道坐定后,命麻姑在石榻落坐。
  麻姑含笑点首,恭恭敬敬朝老道叩头行礼,问道:“老前辈面貌甚熟,好似在那里见过!”
  老道闻言,面现惊讶,纵目凝神谛视,说道:“你曾在何处见过我!”
  麻姑道:“似乎在豫鲁边境。”
  老道沉吟有顷,忽然敞声大笑,自言自语道:“哦!是了!’麻姑感觉老道脸色有异,迷惘地望着他。
  老道扫了她一眼笑道:“小姑娘,你认错人了!”
  麻姑仔细打量一下老道面上,越发感到惊异,怔怔地望着发楞,不知所措。
  老道解释道:“三十年来,我从未离此一步,几曾去过豫鲁?”
  麻姑半信半疑,睁目谛视道:“真奇怪,后辈所见道长,与老前辈一般无二!”
  老道沉吟一下,答道:“有这般事吗?”
  麻姑将在吕陵店,曾见卧云道长,被一个灰衣矮瘦人挟持西行,及此来大雪山,主要寻访卧云道长之事说出。
  老道闻言,面上掠过一丝惊讶之色,“哦”了一声。
  麻姑问道:“雪崩前,晚辈正向玄冰地狱疾驰,听得身后有人呼唤,刚想回头,雪崩就开始了,听那声音,好似和老前辈相似,莫非是老前辈么?”
  老道点点头道:“正是!”
  稍停片刻,复继续说:“当时因相隔太远,无法抢救,又因避免踪迹泄露,是以匆匆回到这里,我尚以为你葬身冰壑哩!”
  麻姑道:“祇差一点。”
  老道叹息说:“真是万幸!”
  麻姑问老道法讳。
  老道答道:“贫道星云,你所说的卧云道长,乃我的同门师兄,他就住在对岸岭脊南端,距此不过百余里路,几十年前离开旧居,从此断绝音闻,不想他又被人挟持来大雪山,我当协助你们寻觅便了。”
  正说到这里,忽听有一个少年口音道:“明明见到一双瘦小人影,在这山顶一闪而没,如今各处全找遍了,为何不见她的踪迹?”
  又有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道:“相隔这远,那能确定是她呢?”
  少年带着坚决的语气道:“虽不能看清形貌,但她晃动间,现出两条人影的标志,却是一个显著目标,一望就知道,除了她还有谁呢?”
  麻姑听见男女二人的谈话,不禁大喜、急从榻上跃起,移步往外赶去。
  星云见状,关切麻姑的安危,纵身尾随出洞。
  两人刚抵洞门,麻姑立刻大声喊道:“师兄!梅姐姐!”
  耳听山顶上有惊“噫”的声音传来。
  霎时,李晓岚、蔡雪梅、星云道长、麻姑四人,在冰山上相晤,麻姑忙与双方引见,互相行礼毕,麻姑依在晓岚身侧。
  晓岚瞥了她一眼,面有不悦之色。
  雪梅恐他发作,当着星云面前不好看,抢着说道:“师妹,你走时连招呼都不打一下,几乎让敌人乘机侵入腹地,费了不少的气力,才将敌人逐走,又关心你的安危,经历不少艰难,才找到这里来!”
  麻姑见师兄面色不快,又听梅姐姐这么说,内心难过极了,眼圈一红,掉下几滴泪来,颤声说道:“师兄!梅姐姐!原谅妹子!”
  说着,扑到雪梅怀里,嘤嘤啜泣起来。
  雪梅抚着她的癫痢头,一面轻声安慰,一面把经历告诉她。
  麻姑听完雪梅的话,几乎激动得跪在地上,请祈宽恕她的罪愆。



 第十七章 冰穴却敌



天已三鼓敲过,冰魄玉蟾的洞室内,气温愈来愈冷,梅花居士、李晓岚、蔡雪梅三人,正在运气行功的当口,忽听几声断断绩续的喝骂,自裂缝中隐隐传来。
  声方入耳,三人业已回醒,睁目一看,但见裂缝中,红影一闪,室中登时出现老少四人。
  晓岚一见,这四人全都认识,乃是呼鲁吐温、赤霞尊者、崂山双魔的楚云、楚灵兄弟,满面诡笑,望着三人。
  急忙对梅花居士、雪梅道:“留神魔头暗算。”
  梅花居士、蔡雪梅两人,都是久经大敌人物,纵然没有晓岚的警告,业已全神戒备,那能轻易上当?
  大魔楚云,哈哈大笑道:“不用慌张,祇要把冰魄玉蟾献出,天大的事,都可迎刃而解。”
  晓岚曾经吃过他的亏,屏住呼吸,冷哼一声道:“剑底游魂,还有脸来见我,真是无耻已极!”
  楚氏兄弟听晓岚揭他们的疮疤,心中大怒,厉吼一声道:“小狗找死!”
  说着,双双运足白骨阴磷掌,向晓岚袭击!
  晓岚深知白骨阴磷掌阴毒无比,那能让它沾身,立将掌中玉莲,展开水宫所学绝招,化为一个径丈大的光幢挡在前面,与唠山双魔恶斗不休!
  呼鲁吐温见蔡雪梅手持莲剑而立,仇人见面份外眼红,厉吼一声,展开三十六招天罡铲法,排山倒海般,猛攻上来!
  蔡雪梅娇声一笑,莲剑并举,迎了上去!
  赤霞尊者见崂山双魔、呼鲁吐温三人,已和敌人动上了手,亦将掌中禅杖一举,展开百另八招降龙杖,急攻过来!
  梅花居士因是赤手空拳,赤霞尊者又是著名的凶魔,那敢大意,亦展开太乙气功,小心翼翼迎敌。
  敌对双方,全是武林能手,倏忽间,已对拆了二三十招,情况至为剧烈!
  首先梅花居士,被赤霞尊者凌厉无比的降龙杖,追得团团乱转,祇有招架之力,并无还手之功,情势危急万分!
  呼鲁吐温虽然尽量展开天罡铲法,倾全力进攻,无奈蔡雪梅玉莲奇珍,深得佛门真传,非但占不到丝毫便宜,反被蔡雪梅莲剑兼施,迫落下风,气得呼鲁吐温哇哇怪叫。
  晓岚武功虽高,怎奈崂山双魔并非弱者,又深悉晓岚的厉害,避重就轻,一味游斗,伺机即以全力袭击!
  因二人白骨阴磷掌太过歹毒,祇要沾着一点掌风,立有生命之危,是以,掌中玉莲,一点也不疏忽。
  三人情况比较起来,以梅花居士最为艰困,雪梅最轻松,晓岚势均力敌,难分高低!
  雪梅看出梅花居士的情形,知除了自己分神照顾,晓岚实在无法兼及,乃娇声道:“岚哥当心点呀!”
  晓岚闻言,知道她的用意,忙道:“妹妹放心,愚兄自会料理!”
  雪梅听晓岚答话,心始放下,掌中玉莲宝剑一振,“蓓蕾乍放”将呼鲁吐温逼退数尺,然后玉莲宝剑一紧,“春风化雨”将玉莲化为一片光幕,挡在前面,栘步与梅花居士会合在一起,共同御敌。
  赤霞尊者、呼鲁吐温见两人会合后,厉吼一声,铲杖并举,抢攻上来!
  雪梅道:“让侄女单独与他们对敌,师叔严防其漏网就行了!”
  梅花居士知其用意,心甚感激,于是展开太乙气功,配以轻灵飘忽的身法,与二人游斗,乘其疏神的时候,施以奇袭。
  如此一来,表面看上去,似乎雪梅受压力太大,实际上,因梅花居士的形踪飘忽,太乙气功威力奇大,如被打中,不死也带重伤,赤霞尊者与呼鲁吐温两人,反而处处受制,不能发挥天罡铲降龙杖的威力,空自着急,拿敌人毫无办法,梅花居士见多识广,那有不知的道理?越发提起精神,加紧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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