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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七步干戈-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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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
董无奇冷笑道:“久闻天魁掌力天下无双,董某部无幸一见。”
这一刻他已冷静了下来,只听那天魁冷笑道:“不要急,马上便可试试了。”
董无奇淡淡道:“董某垂手接你三掌,你就放掉其心如何?”
天魁突然之间大笑起来,他哈哈道:“董无奇,这是你自己说的,可不要后悔——”
董无奇冷笑道:“咱们并名天座三星数十年,这一点你可放心,董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天魁仰天狂笑道:“你倒坦白得很,老实说,你我如放手一战,还不知鹿死谁手,但你竟托大如此……”
董无奇淡然一笑道:“天魁先生好说了。”
忽然其心在天魁的掌握中挣动了一下,他狂呼道:“伯伯,伯伯,你不可如此,他……他的掌力……”
董无奇双目之中陡然神光暴射,他轻轻放下昏迷的无公,上前走了三步,猛然吸了一口夏气。
天魁嘴角突然抽搐起来,他右手一伸,口中大吼一声,好比平地焦雷,一掌结结实实打在无奇左胸!
那千斤巨力打得无奇转了一个身,胸前衣衫粉碎,无奇微微一笑,再上前一步道:“好掌力!”
天魁注视着他好一会,狂笑道:“董无奇,这是你自己找死路!”
他右手一抬,猛然一股啸声随掌缘而发,竟然发出了他名震天下的“揭龙手”!
董无奇的身形被生生打出五步之外,他面上神色依然如常,一步步又走了回来,而且再上前跨了一步!
天魁怔了一怔,狂笑道:“董无奇,真有你的!”
他右手再抬,刹时他满面赤红,显然是十成内力准备孤注一掷!
他的掌势在胸前停一下,嘿地吐气开声,掌尚未推,忽然无奇身形仰天倒下,口中鲜血直流!
天魁呆在当地,一股奇异的轻松感觉浮上心头,他仰天吐出吸满的真气,哈哈狂笑起来!
他笑了一阵,突然收住声音,满面都是悲怆,口中喃喃地道:“老二,咱们总算赢了,这几十年的岁月,数代血仇都了结了,你,你都看到了吗……”
忽然他流下泪来,泪水迷橡,望着那一地的鲜血,这几十年来,天魁满手血腥,那鲜红的颜色,这时候在他的脑际中却全好像是一幕幕的血案,他呆呆的沉默着,好像一切的思想都停顿了下来,突然他发觉倒在地上的天剑董无奇蠕动了一下。
陡然他清静了过来,他抓着其心上前一步,伏下腰去,刹时间董无奇一张口,一口鲜血急喷而出,红光一闪,正喷得天魁满面,天魁吃了一惊,双目之间一阵迷茫,他本能地一松手向脸上擦去!
董无奇陡然嘶吼一声:“其心——”
刹时一声惨叫,卟地一声,平地上扬起满天黄沙,天魁的身子一阵摇晃,踉跄地一步步向后退去,退到第五步,砰地仰天倒在地上。
其心挺直了半伏在地上的身形,那偷袭所发的震天三式余威犹自不息。
在最后的一刹时,其心发出了生平最猛烈的一掌,端端正正击在天魁的小腹要害,这一场亘古未见的血战终于结束了,其心强抑止着即将爆发的感情,他跑到父亲和伯父的身边,这时天剑、地煞都已昏迷不醒。
其心伏下身来,摸了摸父亲的心口,他也是内功的大行家,触手便知主脉已断其半。
他忍不住泪珠港潜流下,再去摸伯父的脉道,天剑董无奇全身不可测的内力,生生抵抗了天魁的“擒龙手”,内脏虽遭巨震易位,但体脉却并无损伤,其心放心地吐了一口气,右手一伸,按在伯父的背心穴道之上,一口真气缓缓注入。
大约一盏茶的时分,董无奇缓缓苏醒了过来,其心满面泪容地望着他,他张开无神的眼睛注视着其心,嘴角一阵蠕动,微弱地道:“其心,你打死他了……”
其心点点头道:“伯伯,这真是一场血战呀!”
董无奇勉强露出一丝微笑:“我们终于战胜了。”
其心无言地点头,董无奇哺南道:“其心你扶我站起来……”
他撑着其心的肩头,直立了起来,四周都是鲜血,武林几十年的奇才,神仙一般的人物在这一刹那都成死尸,他缓缓移动足步。其心抱起父亲。无奇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笑声之中充满了喘息。其心惊骇地望着他,只见伯父清矍的面孔上被凄厉笑容布满了,那英雄的气质,游洒的丰采,似乎都随着滚滚流下的泪水越离越远,越离越远……
青山绿水,流水人家,一座新造的小木屋背山立着,木屋之前不远便是一条小小的清溪,天上白云悠悠,山风微拂,好一处清幽的所在地!木屋之内坐着三个人,二个都是六旬的老人,一个是甘多的英挺少年,正是名震天下的天剑、地煞董氏兄弟以及董其心。
董氏兄弟的面容上都露出老迈的神色,不过都是满面笑意。董无公喝了一口茶,道:“其心,如今举目武林,唯你独尊,你可得好好为江湖上做几件好事。”
其心答道:“爸爸,我实在不想再离开你们,而且我时江湖上的事都感到厌倦不堪了!”
董无奇叹了一口道:“可怪你这么年轻就有这种感觉了。”
其心摇摇头道:“伯伯,那一日您以本门的最高功力,废尽全身修为,将爹爹主脉打通,如今你们两人虽都无碍,但是……但是……”
无公微微一笑道:“但是功力全废了,其心.你不明白,此时父亲有一种感觉,失去武功反倒是一件美事。”
其心茫然点首。董无公又道:“能够如此终老,的确是父亲以前所不敢想象的,你知父亲的天性,如有技在身,的确很难完全作到退隐山林——”
无奇也微微一笑道:“其心,你父亲说得十分有理,也许你现在年纪甚轻,到你五十多岁后,你也就会有这种感受了!”
无公笑道:“尤其是父亲已有过一次失去功力的经验了,那时大事未了。如今几十年的心债也—一解除,你想父亲怎会不痛快?”
其心也逐渐开朗起来。无奇又值:“其心,你明天便上路吧,到江湖上去打听天心的下落,告诉他一切——”
其心只觉“天心”两字一人耳,就好像尖刀在心中扎了一下,脸色都变了。
无公哈哈一笑道:“那次听说天心这孩子近来和一位红粉佳人并辔同行,其心你找着他时千万别忘了问问他……”
其心沉默着,他只感到阴影在心头不住地扩大着,心绪为之不宁。
第三天,其心告别了父亲和伯伯,满怀着痛苦、怅然、矛盾的心情又重新踏入了江湖。
自从那次误会之后,其心被天魁所擒,和天心分手以来,一连串的巨变,他根本没有多少时间记挂着这件事,这时一个人穿于而行,思想自然都落在这件事上,他只觉心情越来越乱,越来越沉重。
他一路打听,天心此时名震大江南北,不久便打听出下落,其心立刻赶了过去。
终于,两人狭路相逢了,其心只觉满腔的矛盾却顺畅得多了,事情总得解决的,天心仍然是疯狂般地愤怒,他望着其心,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咬牙切齿的:“咱们又碰头了,董其心你干的好事。”
其心望着盛怒如疯的董天心,心中隐隐然感到不幸的降临。天心冷冷地道:“董其心,你真是好兄弟啊!”
其心问心无机他冷静地道:“大哥,你冷静下来再说好吗?”
天心冷笑着道:“冷静?我已经够冷静了,我真想不到你
他说到这里,气得口结,其心是个有城府的人,他只是道:“大哥,你太冲动了。”
天心喝道:“你明知庄玲是我的人了,你竟——”
其心听他终于说出庄玲两个字来,他心中猛然一震,千万种说不出的滋味汹涌到心中,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天心是直性子,他按捺不住地喝道:“庄玲和我是江湖上大家都知道的事了,你竟在这个时候打主意,你……你太卑鄙了!”
其心祝声道:“卑鄙?这是你对你兄弟说话该用的字吗?”
天心指着他骂道:“亏你还说兄弟二字,是我先认识庄玲的,你干吗还要来插入?”
其心冷冷地道:“你说认识么?那倒是我先认识她的!”
天心呆了一呆,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他才道:“你先认识她?你在骗谁?”
其心道:“我要骗你干么?我认识庄玲时,她才十三四岁。”
天心愣然,一股无名的妒火突然由心中升上来,他捏着拳头喃喃道:“原来玲儿早就认识了他,原来玲儿早就认识了他,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知怎的,其心瞧见他那痛苦的模样,心中竟然生出一种莫名的快感。
忽然之间,天心怒喝道:“董其心,你骗人,你一定是骗人!”
其心冷笑道:“你不必吼,我知道你心中晓得我没有骗你。”
天心忽然之间泄气了,他捏紧了双拳怒骂道:“可恶,其心,你太可恶了。”
其心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对庄玲究竟抱着什么样的情意,但是他看到天心这意怒的样子,他觉得有说不出的满足,只是陡然之间,他觉悟到这种思想的可怕,他暗暗对自己说:“其心啊,你怎么会有这种可怕的想法呢?是不是你真爱上了庄玲?……可是你是她的杀父大仇,天心毕竟是你的哥哥,他和庄玲好有什么碍着你的?其心啊其心,难道你是在嫉妒他的名望盖过了你吗?”
他这样想着,不由出了一身冷汗,抬起眼来看去,天心正愤怒地瞪着自己,他和声道:“大哥,你听我说,我和庄玲之间毫无关系,而且……”
他话尚未说完,天心已经怒喝打断道:“我那玲儿是仙女般的人儿,岂是你所能委想痴恋的?”
其心听了这一句话,好像心上面被刷地抽了一鞭,他的双眉霍然竖了起来,瞪着天心慢慢地道:“是谁妄想痴恋谁?你可去问问庄玲看——”
这句话一说出,其心立刻就后悔了,他后悔自己不该说出这么一句火上加油的话来。天心听了这话,双目睁大,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才怒骂道:“董其心,你再敢辱及玲儿半个字,看我敢不敢宰了你!”
其心毕竟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尽管他怀着解释息事的心情,但是这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天心大哥,你当然敢,问题只是你能不能!”
天心虽是怒火上头,但是当他脱口说出“宰”字的时候,他心中重重地一震,人也清醒了许多,但是立刻他又听到其心这句话,他不假思索地还道:“你若不信,就来试试看吧。”
其心望着天心狂傲的样子,他自然而然地向前跨了半步,拿定了一个攻守兼备的架势,在他只是一个下意识的举动,然而天心却冷笑着大叫道:“好极了,咱们两个从头一次见面就互相不服,对不对?总要寻个机会较量较量啊!”
其心听他说“从第一次就互相不服”,心中不禁大大一震,他暗暗自问:“难道这就是我兄弟之间心灵深处的话吗?”
天心激动地叫道:“董其心,动手吧,你是弟弟,我让你先动手。”
其心抬起眼来,迎着天心那狂乱的目光,冷冷地说道:“天心,你不要逼人太甚。”
天心哈哈狂笑起来:“是我逼你吗?罢罢罢……就算是我逼你,今天咱们是要拚一场了。”
其心望着理智已失的天心,他想要冷静下来,却是无法做到,他只觉自己异常地愤怒起来,于是他的双目中也射出了怒火。
天心挑战地道:“其心,动手吧!”
其心喃喃地道:“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你的狂气。”
天心听不清楚,他喝道:“你说什么?”
其心抬起头来,一字一字地道:“我若向你动了手,那可不是为了庄玲,只是——只是为了——”
天心道:“为了什么?”
其心道:“为了教训教训你!”
天心怒极反笑道:“你绕着圈子说话干什么?天晓得你不是为了玲儿!”
其心猛然一震,他眼前不知不觉地浮出庄玲的容貌,起初是个天真娇蛮的姑娘,渐渐地变成了成熟风情万种的少女,他心中浮着说不出的滋味,从小时候流浪在庆家的一幕幕往事都回到眼前,淡淡的哀伤轻飘过其心的心田,他想着想着,不禁呆住了。
董天心挑战地道:“董其心,你不敢动手吗?告诉你,庄玲是我的,除非你今天打败我,要不然,你休想吧。”
其心想得很多,也想得很凌乱,但是忽然之间,一种古怪的冲动从他心中升起,似乎忽然之间,他承认自己是在爱庄玲了,庄玲的面容在他的眼前愈来愈扩大,她的娇镇、温柔、灵巧似乎在突然之间使得其心失去抗拒力了。
于是他抬起眼来,望着天心冷冷地道:“我事事让你几分,你心里也该知道——”
天心冷冷笑道:“啊,你就让到底吧。”
其心沉声道:“这一次不让了!”
天心跨前一步,狂叫道:“说得好,你就动手吧。”
其心冷冷地道:“我一先动手,你将永远没有反攻的机会了,还是你先动手吧。”
天心勃然大怒,他一抖手,腰间长剑已到了手中,他用剑尖指着其心道:“董其心,你那儿手功夫我又不是不知道,今天我就让你三招,你亮剑吧。”
其心在方才那一霎时间,忽然就失去了理智,这会他不再是冷静深成的其心,他像天心一样地冲动而一触即发,“嚓”地一声,他也拔出了长到。
两点寒光相对闪耀着,这一对天下无双的兄弟相隔十步,以长剑相对。
这时其心的功力已达炉火纯青之境,天心虽是剑术通神,尽得天剑真传,真拚起来,只怕仍难敌住其心威势盖世的震天三式和金按神功,只是在齐天心这一代天之骄子的少年高手眼中,从来不知“惧”是何物,他仍充满着信心能把其心击败。
“来吧,其心!”
其心深吸一口长气,最上乘的内功在胸中运行起来。
“动手吧,其心!”
其心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长剑,剑尖籁然震动,发出嗡然无比深厚的声音。
他凝目盯视着天心,对这个普天之下惟一的少年对手他是一丝也不敢大意,他知道第一招的得失就会影响干招之后的胜败。
他盯着天心的双目,忽然他打了一个寒华,从天心的眸子里他看见了伯父天剑董无奇眼中这独特的光采,霎时之间,他联想到一个可怕的历史——
兄弟反目!箕豆相煎!
他想起三国时曹子建七步赋诗的史事,也想起上一代手足成仇的血恨,他再望望对面的齐天心,天心双目中冒出理智全失的怒火,似乎恨不得立刻就把其心一掌打垮,其心茫然地退后一步,“七步干戈历史岂能重演?”
他默默地想着:“为了一个女人,难道董家二兄弟又将火拚一场?”
他茫然又退了一步:“不,绝不能这样,绝不能这样!”
他发觉在突然之间,自己对庄玲的占有欲望完全消失了,他甚至奇怪自己方才怎会有这种感觉,那并不是为了爱情,似乎只是在于激使自己和天心一战,想到这里,他更是不寒而栗了。
“难道真如天心所说的,我们两个人打头一道见面就互相不服,虽然也曾努力做到相亲相爱,然而毕竟掩不住潜在的敌意?”
其心默默地摇了摇头,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我不能让这事发生,为了一个女孩子,做出让天下英雄耻笑的事。不,不行的!”
他望着天心,忽然地道:“天心,你赢了,庄玲本来就是你的。”
天心大大为之一愣。其心道:“世上哪有兵刃相见的手足之情?天心,你即是想赢,你赢便是。”
他说完这句话,心中忽然感到轻松起来,他的身子忽然如同飞箭般笔直拔起,足足冲起四五丈高,然后像流星般划过长空,如飞而去。
天心咀嚼着其心的话,望着那突然隐去的身影.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剑,忽然他追前两步,大喊道:“其心——其心——”
然而其心的影子已然消失了。
轻风徐徐地吹着,杨柳枝无力地点着水面,燕子在低低回旋着。
宁静的村庄,宁静的河水,飘浮在蓝天上的大朵白云点缀着这幅宁静的画。
其心终于回到故居来了,在这里,他度过了欢乐的童年。从离开这儿起,他就一步步远离了欢笑。
现在,他终于回来了,他望着那河水,夏日里曾汹涌激流的小河,他眼前仿佛仍能看到那一群群的顽童,在河流中嬉戏着,喧闹着,还有河边的草坪,轻风吹带过去似曾相识的青草味。
他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缓缓地沿着小山坡踱了下来,忽然,他发现河边还有一个人——
那是一个美丽少妇正跪在河边掏洗衣服,“拍、拍”的声音和河水轻轻的呜咽有节拍地混在一起。
其心走上前去,立刻他呆住了,那美丽的少妇,那眼睛,鼻子、嘴唇……不正是童年时青梅竹马的好朋友小萍吗?
他怔住了,不知不觉地叫出一句:“呀——小萍——”
那少妇吃了一惊地返过首来,她疑惑地望着其心,望着这个能叫出她小名的“陌生人”。
其心望着那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霎时之间,时间倒流了……
他仿佛回到了童年的时光,摇着双辫的小姑娘,在一群顽童中处处卫护着自己,他走近了一些,那少妇叫问道:“你……你是谁?”
其心道:“我是其心,小萍,我是其心呀。”
小萍的脸上现着一个恍然的表情,仿佛想起了一件久被遗忘的事物,她拍着一双湿淋的双手,叫道:“啊——是你,董哥哥,是你……”
童年时亲眼的称呼脱口而出,依然是孩子时那么可爱,其心只觉全心感到无比的温馨,他叫道:“小萍,咱们好久不见了
小萍歪着头道:“听阿雄说,你成了了不起的大侠,董哥哥,你们做大侠的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人?‘大侠’这个官很大吗?”
其心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时,一个老妈子打扮的老婆子抱着一个一岁大小的孩子走了过来,对着小萍道:“少奶奶,小爷找着您呢,这些衣服让老身来洗吧。”
小萍道:“就要洗好了,黄妈你快抱着小雄回去,别着凉了,我就回来。”
那老婆子答应了,小萍骄傲地对其心道:“这是我的孩子,满周岁了。”
其心望着眼前这洋溢着爱的小母亲,他不禁也沾染了些温暖,他说了些幼时的事,但是令他失望的是小萍对那些似乎都已淡忘了,她的目光仍留在远处黄妈抱着的孩子上。
其心沉醉在往事的甜蜜中,他说起昔年两人携手在山上采野花环的事,小萍睁大了眼睛,极感兴趣地——像是听别人的故事一般地问道:“啊——有这样的事吗?”
其心在忽然之间默然了,他望着小萍容光焕发的悄脸,那是做母亲的独特的美丽,他由衷地感叹了。
小萍提起盛衣的篮子,对其心道:“我要回去啦,董哥哥,你到咱们家去坐呀——”
其心摇了摇头,笑着道:“不,我就要走的,我只是路过这里罢了。”
小萍只是一心惦念着她的家,她挥了挥手道:“啊——那我先走了。”
她挥了挥手,快步地走了,其心忽然觉得无比的索然,他望着小萍走入了丛窒,于是他只好也走开了。
他仰首望着天上的白云,忽然间他领悟到自己得到了许多,也失去了许多,某些创痛曾令他感到哀伤,他的生命中还有更多的部分要得到充实,他的生命不只是感情,还有光,还有热,那是英雄的生命呀。
他走到了山坡的顶上,轻风带着凉意,拂在脸颊上令人舒畅,其心的眼前渐渐浮出了这几年来的流浪史,他想起了西域的那一段生活,他的嘴角渐渐现出了微笑,于是,安明儿和凌月公主的情影悄悄地爬上了其心的心头。
他想起她们对他付出的情谊,那确使他深深地感动,她们曾对他笑,曾为他哭,那些真诚的眼泪和欢笑一起涌上了其心的心,他仰望着天,喃喃地道:“为我死的人,我拿什么去报答?”
两行眼泪流了下来,他不忍再想下去,挥袖擦干了额上的泪水,向山下走去。
他默默地对着自己道:“安明儿,我该去看她一趟了,我曾答应她的。”
于是他的脚步渐渐转向了西方。
西方,西方的尽头是玉门关,玉门关的外面是无垠的黄沙
但是谁说西出阳关无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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