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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风尘侠隐-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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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梦台眼看尚乾露、万永沧双双遇险,不觉心头一惊,微一分神,一块巨石已滚到面前,百忙中不及出掌相拒,右脚一起,迎着巨石扫去。
  他急切间,忘记了脚是踏在冰上的,右脚一起,左脚一滑,那块巨石虽被他扫开,人却头下脚上,沿冰面向下滚去。
  这时,峰上滚木擂石仍然如冰雹般,不停地向下打来,尚乾露一贴冰面,立时被逼得向下滑去。
  三个人辛辛苦苦的游登上数十丈,却被这滚木擂石打了下来,这等滑不留足的冰面上,纵有一身本领,也是无法施展,全被滚木擂石打伤,所幸每人均有一身内外功夫,及丰富的经验阅历,临危不乱,人虽在积冰上向下滑落,仍能随势出飞腿,击挡近身木石。
  眨眼工夫,已落到峰底,这时三人身上衣服,大都破损,尚乾露一挺身站起来,望着柳梦台和万永沧,道:“怎么样,你们是不是还有兴再试一试?”
  柳梦台一眨眼,答道:“你老要饭的只要敢上,柳老二一定舍命奉陪就是。”
  张慧龙细看三人虽全带伤,但都不重,摇摇头,接口道:
  “这一段冰崖,抢登实在不易,我看咱们还是另想办法上吧,据我想他们必然另有通上峰顶的路。”
  悟玄子一直在默查山势,张慧龙说完后,他突然接口道:“兵贵神速,另寻登峰之路,势必要耗去不少时间,这段冰崖虽然险要,但除了滚木擂石之外,似是尚无其他埋伏,不妨让贫道试试看,能否侥幸成功。”
  霍地转身,一躬身,道袍飘动,人已平拔起四五丈,接连四五个纵跃已近积冰。
  他这超俗绝伦的轻功,使峰下观望的群雄,无不佩服异常。
  悟玄子已游上冰崖,峰上滚木擂石纷纷打下,声势较刚才更加威猛。
  只听悟玄子一声清啸,袍袖左拂右摆,滚木擂石全被他打出罡力逼开,人如掠波燕剪,贴着冰面向上飞登。
  柳梦台大声叫道:“老要饭的,快些看,悟玄子道长抢登冰崖的身法,是不是蹑空虚渡的罕见神功。”
  张慧龙接口道:“不错,除了蹑空虚渡的神功之外,纵有绝顶轻功,也难一面飞登冰崖,一面拨打滚木擂石。”
  几人谈话之间,悟玄子已登上大半冰崖,峰上滚木擂石,愈发打得猛烈。
  月光下只见悟玄子有如一只大鹏鸟般,袍袖飞舞,滚木擂石纷纷被他用内家真力逼开,不大工夫,已然越渡冰崖。
  悟玄子刚刚渡过冰崖,骤闻几声厉啸,暗影中跳出四个人来,全着黑色劲装,手握奇形兵刃“风翅打穴镢”,一排并立,拦住去路,正是崆峒四龙三凤中的四龙。
  右首站的飞天龙崔海清,望了悟玄子一眼,正要喝问,突然心中一动,疾退两步,从怀中取出一个竹哨,放入口中,吹出一声长啸,啸声直冲霄汉。
  悟玄子如果出手抢攻,毙四龙易如反掌,但究是名重武林的一代大侠,不愿出手打伤几个晚辈,一时间犹疑不决,故而趑趄沉吟。
  但如果不把四龙击退,张慧龙等势将无法登上冰崖,想了一阵,逼近四龙,说道:“贫道也不愿和你们动手,刚才你们用竹哨传警,已算尽到了望之责,在你们援手来到之前,贫道要借这一段时间,接迎峰下几位朋友,登上冰崖。”
  说完话,回头一声呼啸。峰下的松溪真人等,闻得那呼啸声后,立时纷纷向峰上抢来,尚乾露、万永沧当先跃上冰面,向上攀登。
  四龙被悟玄子神威震住,本不敢再放滚木擂石,但眼看着敌人纷纷踏上冰面,哪里能忍得下,双头龙龚子亮和小白龙钟君平,正待施放。
  哪知刚一动作,只觉身侧微风飒飒,悟玄子已欺到俩人身边,龚子亮不顾再施放滚木擂石,风翅打穴镢反手打出一招“拒虎门外”。
  哪知兵刃出手,突觉肩后“风府穴”上一麻,风翅打穴镢脱手落地。
  飞天龙崔海清和闹海龙童庆,一见龚子亮遇险,两柄打穴镢左右齐出,一攻上盘,一攻小腹。
  悟玄子一声轻笑,袍袖一拂,立时随袖飘卷一股潜力,把童庆和崔海清双镢逼住,接着双手疾出,快若飘风,瞬间连点了崔海清、童庆、钟君平三人的穴道。
  四龙穴道受制,无法再施放滚木擂石拒敌,眼看着敌人渡过冰崖。
  首先越过冰面的是松溪真人,紧接着云梦双侠,万永沧、尚乾露等接踵而上。
  小乞侠、严燕儿、欧阳鹤、梁文龙、黑罗汉三宝和尚等,在登上冰面六七丈后,已站足不住,又滑了下来,铁书生勉强上了十丈,也站足不住,跟着滑下。
  尚乾露早有准备,渡过冰面后,立时把一条连接的长藤垂下,铁书生等借那葛藤之力,鱼贯渡上冰崖。
  悟玄子看群雄全已渡上冰崖,随即解了四龙穴道,退后数尺,道:
  “贫道刚才出手,实非得已,现在我们的人均已上了冰崖,四位或退或战,均都有人奉陪。”
  张慧龙心知悟玄子不愿以东海三侠之尊,惩治几个晚辈,回头望了肖俊一眼。
  铁书生初入大巴山时已和四龙动过手,深知四龙井不比自己高明,一看师父眼色立时明白师父心意。
  翻腕抽出背上长剑,当先跳近四龙。
  紧接着小乞侠、欧阳鹤、梁文龙、黑罗汉、严燕儿等五人,争先恐后全都跃了过去。
  肖俊横剑对四龙道:“上次在大巴山未分胜败,今天该拼个生死出来了。”
  崔海清冷笑道:“咱们一对一打呢?还是你们六个人一齐动手?”
  肖俊笑道:“对付你们四个,还用不着六人合击,自然是单打独斗。”
  严燕儿一伸手从腰中抖出蚊筋龙舌枪,低声对欧阳鹤道:“欧阳师兄,你让给我打一场好吗?我学了这样久武功了,还没有真正和人动过手呢?”
  欧阳鹤正待答话,遥闻峰上一声大笑,道:
  “什么人驾临愁云崖,请恕我闵某人未远迎大驾。”
  随着一声大笑,由峰顶奔下几个人来,不过一阵工大,已然到了张慧龙等面前。
  为首一人,长发修躯,面如火灰,穿一件浅蓝湘绸衫,足登粉底薄履,正是崆峒掌门人,一字神剑公孙明的师弟,乾坤手闵雕。
  他背后并排跟着三个玄装美丽的崆峒三凤。
  闵雕看清楚了当前几人后,不禁为之一呆。
  松溪真人拱手一笑,道:“深夜惊扰大驾,张慧龙甚感不安。”
  乾坤手勉强镇静下来,冷笑一声,答道:
  “好说,好说,几位远道跋涉,定是辛劳,请到寒寨中稍坐片刻,容闵某人略尽地主之谊。”
  张慧龙本就未存暗袭之心,当下合掌笑道:
  “不速而来,已觉汗颜,如再接受招待,更觉惭愧了。”
  闵雕放声大笑一阵,道:“张道长言重了,寒山荒岭,能接得几位大驾,何幸有之。”
  说此一顿,回头对四龙喝道:“你们快些传上大寨,就说武当派掌门松溪真人,亲率很多江湖高人及门下弟子夜莅寒山赐教。”
  四龙同时躬身一揖,转身疾向峰上奔去。
  尚乾露冷笑一声,道:“闵寨主这等大惊小怪,不觉着太紧张吗?”
  乾坤手脸色一变,怒道:“尚兄少说风凉话,等我姓闵的尽过地主之谊后,定当先领教尚兄绝学。”
  尚乾露笑道:“好极,好极,老要饭的一定舍命奉陪就是。”
  这当儿,闵雕身后三凤中的穿云凤梅影仙,两道眼神,含着无限情意,不时在肖俊身上溜来溜去。
  乾坤手并肩和张慧龙走在一起,三个玄衣少女在前面带路,向峰上攀去。
  几个人又走了不少时间,才到峰顶,穿过一片浓密的林木,眼前景物骤然一变。
  只见十二盏气死风灯,分列两边,几十个高低不同的人,早已排队相迎,人虽不少,却是听不到一点嘈杂的声音,但闻山风松涛的呼啸。
  为首一人,身躯高大,黄色短须,环眼金睛,阔口鹰鼻,一身黄色短服,薄底快鞋,背后交叉着一对奇形兵刃,用黄绒反扣前胸,这人正是愁云崖的副寨主,雪山派掌门人紫虚道人的弟子,金眼神佛吕萱。
  张慧龙打量愁云崖峰顶形势,只见这座峰顶,相当辽阔,足足有两三百亩大小,四周林木环绕,房舍均依着山势筑成,四面林木中高挑着不少红灯,一看即知经过不少人苦心的经营。
  金眼神佛还未会见过松溪真人,只管瞪着一双环眼,打量群雄。
  乾坤手抢前一步,替吕萱引见了张慧龙等。
  金眼神佛一听来人大都是江湖上久负盛名的人物,亦不禁暗暗吃惊,当下对张慧龙一拱手,道:“难得,难得,各位肯驾临荒山,愁云崖生辉不少,请随我吕某人到大厅吃杯水酒之后,再拜领教赐不迟。”
  说完,右手一挥,数十个随吕萱列队相迎的人,立时纷纷退到两边,中间让出一条三四尺宽的路来。
  张慧龙也不客气,微微一笑,随在吕萱身后前进,紧接着悟玄子、尚乾露等鱼贯而入。
  金眼神佛把松溪真人等一行,带到一座青石砌成的大厅中坐下,室内高燃着十二支儿臂粗细的巨烛,火光熊熊,照的十分明亮。
  这座青石砌成的大厅,十分宽大,中间排着四张八仙桌外,还余下很多的地方,桌上铺着白色布垫,早已摆好了香茗细点。
  厅外是一片亩许大小的空地,短草青青,四面竹竿挑着二十四盏巨型风灯,厅外和厅内一样地耀如白昼。
  尚乾露纵声笑道:“好地方,吃了茶点酒饭,咱们就在贵寨大厅外这片空地方,比划比划。”
  闵雕一面让座,一面冷笑道:“尚兄急什么,你们既然来了,自然要一一领教,早一刻,晚一刻似无关要紧吧?”
  尚乾露遂取过一盘点心吃着,笑道:
  “我们远道而来,算是疲劳之师,就贵寨利害而言,宜在速战,你不怕我们吃饱饭了,增加气力吗……”
  尚乾露话未完,金眼神佛吕萱已忍耐不住,推杯而起,冷笑接道:“阁下如当真急于动手,我吕萱先奉陪一阵如何?”
  说着话,人也移步离席,却被乾坤手闵雕一把抓住,笑道:
  “江南神乞是江湖上著名的狂妄之徒,我们不能为他一个,而失去江湖礼教。”
  那边儒侠华元也把江南神乞劝住,算把一场即将掀起的风波压了下去。
  就当前形势上说,时间拖长,对崆峒、雪山派利大害少,张慧龙所以肯和闵雕、吕萱委于虚蛇,不肯立即动手,一则因为他不愿失去一派掌门宗师的度量,二则他料定吕萱和闵雕纵然用飞鸽求援,大雪山距此遥遥数千里,也不是一两天可以赶到,故而并不急于出手。
  一杯茶罢,酒菜已川流不息地送上,金眼神佛吕萱和闵雕,并坐主位,他们身后列着高矮不等的数十个人,俩人似乎已觉到今天事态非同小可,脸色都十分凝重。
  大厅上,高烧着数十支儿臂粗细的巨烛,光如白昼,全室通明。
  闵雕捧杯,对张慧龙等笑道:“承几位侠驾光临,使寒山生辉不少,夜深山荒,无美物以敬佳宾,请随意饮杯水酒后,再恭聆教言。”
  松溪真人端起酒杯,笑道:“闵兄太客气了,贫道等夤夜造访,惊扰清兴,甚觉不安,不过,我两派数十年中的积怨,也该及早清结一下了。”
  闵雕呵呵一阵大笑道:“道兄说得不错,我闵某人自当舍命奉陪。”
  尚乾露查看酒色无异,一举手,喝干了一杯,大笑道:
  “只可惜崆峒只有乾坤手一个,贵掌门一字神剑公孙明和令师弟三手真人于天豪、八臂哪吒周金鹏,均未在这里,要不然,倒真是一场盛会。”
  乾坤手脸色一变,冷笑几声,道:“尚兄好大的口气,你就看定了我们愁云崖没有人能接得下你吗?”
  江南神乞笑道:“好说,老要饭的既然到你们愁云崖来,就没有打算再活着回去。”
  尚乾露一语刚毕,突听大厅外一声长笑,接道:“你不打算回去,那是最好不过。”随着话音进来三人。
  第一个身着青色道袍,胸垂花白长髯,足登云履,头挽道髻,背插宝剑,手执拂尘,正是崆峒派掌门人,一字神剑公孙明。
  第二个身穿长衫,修驱独臂的老者,正是和神医侠万永沧结仇的三手真人于天豪。
  第三个,五十多岁,背插魁星笔,蓝衫长须,正是八臂哪吒周金鹏。
  江南神乞一见三人,推杯大笑道:“好啊,几位赶得巧极,不早不晚,看来咱们缘分实在不浅。”
  一字神剑公孙明冷冷地望了江南神乞一眼,合掌对松溪真人道:
  “张道兄,别来无恙,咱们十几年未见面了。”
  松溪真人起身还了一礼,道:“贫道当受不起,公孙道兄今夜赶到愁云崖来,真是再好不过……”
  公孙明截住张慧龙的话,道:“张兄心意,是想把贵我两派之间的恩怨作一次清结,对吗?贫道亦久存此心,今晚上一定让张兄如愿趁心就是。”
  说着话,面带微笑,缓步就席。
  闵雕身后的三凤,一个个款移莲步,走到一字神剑前面,并肩儿盈盈拜倒。
  公孙明点点头,笑道:“起来啦!你们四位师兄呢?”
  乾坤手起立躬身答道:“他们都有职司,我这就派人替换他们回来。”
  说完话,吩咐身后两个大汉几句,俩人立时如飞而去,三凤也拜完起身,一排站在师父身后。
  一字神剑等人突然来到,使吕萱和闵雕安心不少,这无疑是天降救命。
  那一字神剑公孙明,在武林中辈份极尊,金眼神佛虽然高傲,也不敢漠然对之,起身离坐,长揖拜见,他一施礼,凡是雪山派的弟子们,纷纷跟着躬身施礼。
  公孙明合掌,笑道:“吕堂主这等多礼,贫道如何能当受得起?”
  吕萱拜罢,笑道:“不知几位老前辈驾到,吕萱未能迎接大驾,望勿怪罪。”
  公孙明笑道:“吕堂主太自谦了。”
  说此一顿,又回头对张慧龙拱手道:“张道兄到此多时了吗?”
  说完话,一眼望见了悟玄子也在座中,不觉心头一震,怔神一下,才又起身大笑道:
  “东海大侠,竟也肯光临愁云崖来,这倒出贫道意料之外了,真是一场难得的盛会。”
  悟玄子笑道:“道兄身掌一派门户,受武林万人敬仰,悟玄子闲云野鹤,怎能和道兄相提并论。”
  八臂哪吒冷笑一声,接道:“既自称闲云野鹤,就该埋名深山才对,何以混迹江湖之中?
  其实俗夫,又偏偏自鸣清高,不觉着有点齿冷吗?”
  悟玄子微微一笑,既不辩驳,也不发火,心平气和地坐下去,连看也不看八臂哪吒一眼。
  松溪道人见天色已到三更,不愿再多拖时间,起身对一字神剑公松明道:“我等由千里外赶来此地,本就有讨教之心,道兄又不早不晚地恰巧赶到,于、周两兄也随同来此,正好借此机会结算一下贵我两派的嫌怨,真是再好也没有,酒菜我们已经领受,寸阴宝贵,我们还是早些动手吧。”
  公孙明拂袖而起,大笑道:“贵我两派数十年恩怨,今天能作一了结,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说罢,当先走出大厅,闵雕、吕萱、周金鹏、于天豪等,鱼贯相随而出。
  那边张慧龙等十二人,也一一起身,到了厅外。
  大厅左边百丈远处,有一片广阔的草坪,这是愁云崖平时练武的场子,今天却作了武当、崆峒两派数十年嫌怨的结算屠场。
  此时明月在天,银辉匝地,群雄在四盏气死风灯引导之下,相继进入广场。
  公孙明仰脸望望当空皓月,纵声笑道:“今宵月光如昼,比剑绝峰,倒不失一件雅趣之事。”
  张慧龙微微一笑道:“我辈江湖中人,如都能心比皓月,也不致于杀劫相连,血债永结,闹得永无宁日了!”
  尚乾露恐怕张慧龙再动了慈悲心肠,把事情化解开去,数千里跋涉,空劳往返不说,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再想重邀东海三侠助拳,集此实力,恐怕永无可能了。
  当下一声大笑,越众而出,接道:“事情既已到了头上,你牛鼻子还感叹的什么?要是怕死,就不该到人家愁云崖来。”
  说此一顿,又一声狂笑,望着闵雕道:“我老要饭的,最是不知死活,刚才闵兄在大厅时,就想和我比划比划,现在咱们俩先作第一阵决战如何?”
  乾坤手看他指名叫阵,不觉怒火暴起,冷笑一声,一跃出阵,怒道:
  “尚兄指名叫阵,难道我当真怕你不成?今天咱们不分出来生死,就不许罢手。”
  尚乾露还未及答话,万永沧已接口道:“二十年前,在黄河渡口,我中了闵兄小天星内家掌力一击,养息数年,才算保得这条性命,今天借此机会,正好再领教一下闵兄绝学,此阵让给我万永沧吧。”
  万永沧月前在武当山七星峰三元观前,独拒闵雕、于天豪、八臂哪吒周金鹏等三人,数十回仍能支撑不败,乾坤手已领教了厉害。
  要他单独和万永沧过招,心中实在没有制胜把握,因而他不想和神医侠动手,当下一声冷笑道:“万兄欲报黄河渡口一掌之仇,我闵雕自当奉陪,不过尚兄已指名叫阵在先,我只有陪尚兄之后,再和万兄结算旧债了。”
  尚乾露回头对万、柳二人喝道:“人家要和我老要饭动手,你闹什么劲?”
  说完,跃起一掌,劈向闵雕。
  乾坤手早已蓄势待敌,左掌一招“迎云捧月”,架住江南神乞攻势,右手一招“穿云摘星”,直打前胸。
  尚乾露长笑声中,让开攻势,拳脚齐出,连攻三招。
  闵雕只觉江南神乞每一劈掌飞脚,均带着强劲的潜力,心中暗自惊道:“这老叫化子,果然是名不虚传。”当下展开乾坤掌,全力迎击。
  俩人交手五六个照面后,已是难分敌我,但见拳影点点,四周生风。
  万永沧、柳梦台看尚乾露已和闵雕动上了手,只得缓步退回。
  这当儿,四龙已得到消息赶来。
  小乞侠一拉严燕儿衣袖,低声问道:“这四人和公孙明身侧站的三个少女,都是一字神剑公孙明的门下,号称四龙三凤,你想和他们比划比划吗?”
  严燕儿道:“我心里早就忍不住了,小要饭哥哥,快些想个法子,让那四龙三凤出手,咱们好好地打它一架。”
  诸坤笑道:“三凤中最美的一位是你大师兄的情人,当真要打起来,你可不许对她真下辣手。”
  严燕儿留神看去,果然见一字神剑公孙明最右侧那玄装少女,轻颦眉儿,大眼睛不停转动,经常停在肖俊身上,严燕儿望了一阵,对诸坤道:
  “小要饭哥哥,我好像看她很面熟呢?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诸坤低声笑道:“你不只是见过她而且还谈过话,不过你们谈话时,她穿的是男装罢了。”
  这时尚乾露和乾坤手,已打入了生死关头,双方掌风愈打愈强,由拆招换式,逐渐变成了以内家真力相拼,那一拳一脚中都含蕴了无穷的劲道,只要挡受一击,必然要受重伤。
  因此,双方观战的人,都看得十分紧张。
  猛闻乾坤手断喝一声,左掌劈山一招“飞钹撞钟”,右手含蕴真力,横里扫打中盘,一攻之中,两种力道,尚乾露右手疾翻,迎扣闵雕左腕脉门,左掌当胸蓄势,准备应变。
  闵雕陡然欺中宫踏前一步,后发右掌猛地加快打到,掌风飒飒,已近腰肋。
  尚乾露冷笑一声,右拳左掌,一挥迎去,但听砰然一声,俩人掌势接实,这一击中,双方都用了八成以上真力。
  一招硬接,各退三步,尚乾露只感胸口一甜,血气直涌咽喉,人也晃了几晃。
  乾坤手闵雕,却被掌势震得眼冒金星耳鸣血翻,双方势均力敌,半斤八两。
  那边八臂哪吒周金鹏和三手真人于天豪双双抢出,挽住了乾坤手闵雕,这边万永沧和华元也跃出,搀住了江南神乞,万永沧低声问道:
  “尚兄快运气一试,看是不是受了内伤?”
  尚乾露摇摇头,笑道:“不要紧,老要饭的还撑得住,我们还没有拼出生死,还得再打一阵呢!”
  万永沧笑道:“尚兄请先休息一下,第二阵让小弟接吧!你们还没有比过兵刃,等会儿再打不迟。”
  江南神乞一生刚傲,如何肯听,大声叫道:“闵兄不要退下,咱们再斗一阵兵刃如何?”
  闵雕怒道:“当然舍命奉陪。”
  说着话,一伸手,从背后拨出吴钧剑,正待再战,却被一字神剑公孙明拦住。
  八臂哪吒周金鹏拔出魁星笔,当先抢出,冷冷说道:
  “老叫化发的什么狂,比兵刃我奉陪几招如何?”
  万永沧拔剑接道:“车轮战岂是英雄行径,我万永沧领教阁下就是。”话刚落口,振腕一剑刺去。
  周金鹏挥笔架开长剑,一招“凤凰三点头”,只见寒芒流动,疾刺万永沧“玄机”、“将台”、“当门”三大要穴。
  这一招是周金鹏由崆峒派镇山剑术“玄门一字剑法”中演化而成七十二手追命打穴法中绝招,一交手就施展出来,万永沧心头一震,被迫退了四步。
  八臂哪吒狂喝一声,挥笔急进,展开七十二手追命打穴法,全力抢攻,万永沧一着失机,全陷被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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