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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玉剑香车千里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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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朽所问,乃是赤地千里符风。”
“他不是家师,师兄倒还说得上,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今后绝不会行凶了。”
“此话当真?”
“经我请出家师的白玉箫,责成他三年之内完成百件功德,将功赎罪,谅他不会再杀人了。”
“哼,他不仅没有改过,而且变本加厉,比过去闹得更凶了。”
“有这等事?”
武继光突然跳起身来,双目暴射精芒,紧盯着他。
银杖叟轻喟—声说:“老朽哪会无故说人长短。”
随把江湖上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件件慢慢说了出来。
武继光知道,以银杖叟在扛湖上的声望与地位,绝不会信口乱说。沉默了一会,他突然愤愤地道:“我明白,必定又是他俩弄的玄虚?”
“谁?”
不仅银杖叟骇然惊问,连百毒尊者和四海神偷也睁大眼睛,对着他看。
武继光遂把历次见着蒙面黑袍老者和蒙面少女之事说出,同时并提出心中所怀疑的各点。
四海神偷突然插言道:“大哥,你当初实在错过机会了,那地灵四姬既是当年地灵夫人的贴身侍婢,为什么不问问她们邯郸老人当初曾收几个弟子?依我看来,那蒙面黑袍老者必定也是邯郸老人之徒!”
百毒尊者接口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只须找到那蒙面黑袍老者,事情便不难马上水落石出罗。”
武继光摇头道:“话虽如此,但那蒙面黑袍老者的面容我都没有见过,往哪里去找呢?”
大伙儿沉默了一会,武继光忽然又抬头对银杖叟道:“丐帮耳目遍地,可知太岳庄主在哪里吗?我觉得那太岳庄主着实有些可疑呢。”
银杖叟点头道:“若以太岳庄主穆天虹平日在江湖的声望来说,是绝无可疑的理由,但此人深藏不露,而且谁也不知他的地址,也从没有人到过太岳庄,由这点看来,倒不无可疑之处。老朽今后对他倒得留一份心呢。”
随又慨叹一声道:“武林中人,多半主观任性,他们认定赤地千里符风是个杀人魔王,便死钻牛角尖,再不往旁路思索探究,这样就给暗中捣鬼的阴谋者一个绝好的利用机会。如今各派高手全部进入江湖,搜索仇踪,为免不必要的纠纷,小哥,你只好能暂避一时。”
他干咳了两声,接着又道:“金精玉魄剑,罕世奇珍,觊觎的人不知多少,也以珍藏为宜,不应如此大意,明晃晃地佩在腰间。老朽一得之愚,还望小哥能予采纳。”
继光点头道:“老前辈关怀之意,晚辈十分感激,但武某问心无愧,何必要藏躲?要说避又岂是办法?”
久未说话的百毒尊者蓦地冷哼一声,道:“这般人自命绝技在身,平日养尊处优,一旦事到临头,便一窝蜂齐上,绝不肯去费脑筋,让他们受点教训也好。”
四海神偷哈哈一阵狂笑道:“大哥之话,老偷儿十分赞同,既未杀人,何用避仇?即令是你所做,大丈夫敢作敢当,又怕他什么?事到如今,若能解说清楚固然好,若他们蛮不讲理,那就干脆闹他一个天翻地覆。”
这一席话,听得银杖叟不住地摇头,暗道:“这位煞星杀孽已经够重,再加上这两个老怪物在旁,若不善加疏导,眼看一波未平,另一场大的风波又将掀起,唉!……”
话说到此为止,银杖叟觉得已没有什么好问的了,随立即起身道:“怪叫化偕同‘风尘三友’业已前去追踪,嘱老朽转告少侠,一切以大局为重,切莫走极端,既已惊动这许多武林人,谅来事情不久便可水落石出,还请小哥忍耐一时,老朽言尽于此,就此告辞。”
继光摆手道:“多承老前辈关怀,晚辈感激不尽,今后,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冒昧与人冲突便了。”
银杖叟又向两个老怪物—拱手,银杖点地,纵身跃起,斜斜向墙外掠去。
银杖叟走后,百毒尊者略感失望地伸了伸懒腰道:“被这老叫化唠叨了许久,真是煞风景得很,如今既已无事,我们还留在这里于什么?走吧!”
四海神偷意兴阑栅地看下继光一眼,也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武继光却仍陷在一种沉思状态之中,他为目前所发生的变故而感到愤怒万分,不论武林各派对他误会如何,基于侠义立场,这件事情他必须插手过问,同时,他坚信这事绝不是赤地千里符风作为。
为了洗刷江湖上对地灵门的误会,他也必须马上出面把这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见四海偷和百毒尊者都已站起身来,他蓦然开言道:“两位如果有事,请各自便,在下无论如何要把这件事情访查清楚,同时找机会斗这个神秘的香车主人,看看此人究竟具有什么通天彻地的神通?”
四海神偷哈哈大笑道:“妙啊!老偷儿正觉忽来闷得发慌,大哥有这意思,老偷儿自应追随左右,哪有离去之理?”
百毒尊者阴森森地道:“老夫倒不相信,就凭一个糟老头和一个妖女,便能把武林闹得如此天翻地覆,依我看来,暗中必定还有主使的人,也许这是—项前所未有的大阴谋,可惜老夫生平不喜欢管人闲事,否则,我倒要斗斗这个暗中主持全局之人。”
四海神偷又是一阵狂笑:“老偷儿何尝不是和你一样,但你应知道,你我都已行将就木,而大哥却正如旭日初升,我们既和他结交一场,便应襄助他,在江湖之上,诛恶除奸,扬名立万,才是正理呀!”
百毒尊者青惨惨的脸上,倏现一种湛湛光辉,猛地一拍大腿道:“算你说得对,我们就这样办!”
语音竟是坚决异常,这江湖人称老毒虫的怪物,和武继光的交情显然已由奇异的结交,一变而为真挚的友谊。
四海神偷既把百毒尊者说动,又复慢条斯理地道:“老毒虫,你我武功在伯仲之间,永远都未曾分出一个胜负,如今我你再来一番赌赛如何?”
“此刻谁有工夫和你赌赛?办正经事要紧。”
“我所说的赌赛,正和此事有关,你敢不敢再和老偷儿赌这一场。”
百毒尊者重重地哼了一声道:“老大什么时候曾经怯过场?只要不但搁正经事,你尽管出题吧,老夫就接受你这场挑战好啦!”
四海神偷哈哈一笑道:“不怕你不接受!”
随用眼光,瞥了继光一眼道:“大哥如今不是为了香车屡次出现伤人,误会到他身上,而感到烦恼吗?你我不妨分头进行查访这暗中捣鬼之人,同时以十日为期,谁先得着线索,便算谁得胜,你意如何?”
“好,咱们一言为定,就这样办,十天以后的此刻,我们仍在此会面。”
武继光见他们为自己的事竟然如此热心,不由感激地一拱手道:“二位老前辈如此关怀,在下感激不尽,只是你两位都是身如野鹤闲云,无忧无虑的人,何苦为在下之事而卷入是非漩涡?”
两人同声大笑道:“大哥你太谦啦。昔日刘关张桃园结义,誓同生死,你我之结交,岂能视同儿戏?你的事情,便是我们的事情,说那些谦虚话便显而易见了,尤其那位老前辈三字,说出来更是该打,如今时机已迫,我们就此走啦。”
话落纵身一跃,一东一西,倏忽之间,便已消失踪影。
武继光被他们的一席话说得热血沸腾,激动不已。他自出江湖以来,所遭遇的,都是凶凶杀杀,很少有人对他诚意结交,不想这次和这二个老怪物开玩笑似的,一场口头结义,他两人竟是如此重视,可见平日性情怪僻的,不见得便是不可交的人,而貌似忠信的人,也不见得便是可交的人。
这时,时间已交二更,独自慨叹一番,觉得四海神偷与百毒尊者虽自告奋勇替他去追查此事,但想到武林各派人材多,一时之间也不能把事情查出来,他二人虽是驰名江湖的怪杰,不见得便能顺利成功。更何况,自己一身之事,怎能寄望别人?
想到这点,便决心仍去丐帮总坛一道,看看当时出事情形,以便寻找一点可供参考的蛛丝马迹。
当他跃出那座废园时,蓦地……
一阵辚辚车声,传入耳内,心里倏然一动,暗忖:“这时候怎么会有如此急促的车声?
莫非是那话儿出现?”
立时一长身,急如箭发地循着车声射去。
这座旧宅,距离官道并不太远,只几个起落,便已到达,赫然一辆敞篷香车,从东方驶来,滚滚黄尘,呼地绝尘而去,隐约之间已看清那驾车者,乃是一个蒙面的黑袍老者。
这一发现,顿使他又惊又喜,大喝一声:“停车……”
呼的身形平空拔起,空中双脚连踩,急如星泻地尾随紧追,“步步青云”轻功身法,妙绝武林,一阵急驰,距离香车已经不远。
那辆香车似乎已经发现有人在后追赶,驶得更快,一阵辚辚急响,车已穿过一座松林,因有上次的经验,武继光深恐又被它逸脱,丹田猛提一口真气,速度猛加几成,呼地穿林而入。
这片松林又黑又暗,骤从月光下进入,只觉眼前一黑,已失去那香车的踪影,急拢目光一看,只见那香车已驰出林外,立时又一声大喝道:“今晚你就走上天去,小爷也要把你追上。”
呼的一式“物换星移”从林中射出,猛向车上扑去。
这时,香车正驰骋在一条斜坡之上,又快又急,但却显得有些歪斜,好象已经失去控制一样,武继光刚扑上车篷,车已向路边倾侧,他原是一个驾车好手,就势身子一翻,落向车辕之上,这才发现,驾车者早已逃了。
当下,顾不得别的,双手抢着缰绳,一拉一抖,香车从几乎翻覆的险境中,恢复平静,仍然照常前驶。
车辆恢复平衡之后,方才一丢缰绳,一掌护胸,一手前伸,猛地把车帏一掀,真是活见鬼,里面竟什么也没有。
突然一少年仰面一阵狂笑道:“石某素不喜妄加入罪,别的事情,暂且不说,驾车闯入武当清宫逞威的,可是你们师徒?”
武继光还未及答言,林中突起一声吆喝,一个身背古剑,长髯飘飘的老道长,口念无量佛,缓慢地走了出来。
这位道长乃是峨嵋五子中仅存的罗浮子,他面色阴沉地对着武继光冷冷一瞥,俊美少年慌忙拱手,深深一揖。
但罗浮于并投有理睬他,对着飞云堡主,微微点头道:“王兄也来了……”
蓦然发现,飞云堡主身边的白发老媪,脸上突现惊容,慌忙稽首道:“原来‘鸱目姥姥’也在这里。”
这位‘鸱目姥姥’乃是当年名震三湘的“岳阳剑客”的老伴,也就是飞云堡主的师娘,在武林中辈份极高,为人也最高傲急躁,翻眼便要杀人。
她见罗浮子对她打招呼,微微点头道:“什么事情,值得如此大惊小怪,竟连峨嵋派掌门人的法驾也惊动了。”
神态之间,傲慢已极。
罗浮子深陷的双目,闪射出一丝怨毒的光辉,对着武继光狠狠一瞥,拈须一声长叹,回想过去峨嵋五子名震武林,不料如今竟只剩下他一个人,顿把万丈雄心尽皆丢弃,连那争夺天下第一高手的野心也暂时抛却,此刻满脑子所充塞的,只是仇恨以及难以遏止的愤怒。
鸱目姥姥见罗浮子半响未答话,又轻蔑地哼了一声道:“老身本已封剑退隐,再不向外事,是强儿一再坚请,必欲老身再出山一次,此来本欲斗斗那个老魔,不料只是这般一个黄毛小子,咳,强儿也胡闹了。”
在她的口中堂堂一个飞云堡主,竟变成了强儿,而且对武继光似乎轻蔑之极,罗浮子口虽不言,心里却冷冷地哼了一声,暗道:“老婆子,你不用倚老卖老,等会你就知道,这个毛头小子,同样不好斗呢。”
再说那俊美少年,碰了罗浮子一个软钉子,心中大怒,他乃是武当耆宿铁木道长的关门弟子,也是武当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一朵奇葩,名叫石逸,和武当现在的掌门人凌风道长平辈,论起辈份来,并不比罗浮子低。
他也是一个自视甚高的人,见罗浮子对他不理不睬,霍地身躯一转,径向武继光走去,对武继光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觉得他风神俊逸,一团正气,绝不象行凶作恶之人,心里不由大感奇怪,暗忖:“如此人物,怎会沦为魔道?”
因为心有疑窦,语调自然而然便变得和缓起来,当下把手一拱道:
“阁下便是江湖人称‘魔崽子’的那位仁兄吗?看你仪表不俗,为什么要如此在江湖上作恶?”
武继光也在这一刻时间之内把对方打量清楚,觉得这个少年绝不同于白面书生等人,也许是惺惺相惜的缘故,心中顿起好感,立时拱手还礼道:“尊兄高姓大名,系属哪个门派?
关于江湖传言的一切,均属误会,尊兄如不嫌弃琐碎,兄弟倒愿稍加分辨。”
石逸微笑道:“在下姓石名逸,系武当门下弟子,尊兄如有隐衷,兄弟自当洗耳恭听。”
就在这时刻,飞云堡主已率同手下向武继光身边逼来,气势汹汹,根本就不容人有分说的余地。
武继光昂然屹立,冷眼向他一扫,嗤地发出一声冷笑。
石逸一怔,对这阵势很是不满,冷冷地哼了一声,正待出言阻止,罗浮子已猛地一步踏前道:“年轻人,还不与我闪开,这里不是套交情、结朋友的场合,待贫道来教训教训他。”
石逸刚才碰了一个软钉子,此刻又见他如此不近情理,不由怒上加怒,冷笑一声道:
“此间不是峨嵋混元观,何以不准旁人说话?”
罗浮子见一个年轻后辈居然敢于对他话语讥讽,顿时大怒,大喝道:“你是哪个门派的,叫什么名字?胆敢目无长辈,对贫道如此无礼。”
石逸冷冷地道:“在下武当门下石逸便是。”
“凌风道长是你什么人?”
“乃是在下师兄。”
罗浮子陡地一阵呼呼冷笑道:“原来你是倚仗在武当辈份高,对贫道无礼吗?”
“在下绝不倚势欺人,但也绝不卖那些倚老卖老,不分是非皂白者的帐,今晚对付此人理应把情由先行问清再说。”
武当毕竟是一个大派,罗浮子虽然心里愤怒十分,却不愿对他轻启争端,一怔之下,高声喝道:“事实俱在,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不见那车轮之上一片血迹吗?”
经他这一提醒,大家不由一齐闪目向香车望去,只见好端端的一辆华贵香享竟然斑斑累累溅满了血迹。血淋淋的事实顿使在场诸人又增加了一层仇恨和愤怒。
飞云堡主高声喝道:“请道长替兄弟掠阵,待王某见识见识地灵门的功夫。”
罗浮子深知这个少年不太好斗,落得顺水推舟,把身子微向一边一闪,已让出一片空隙来。
飞云堡主双目暴射凶光,铮地长剑出鞘,手挽剑诀,伸指指着武继光说:“亮出你的兵刃来,本堡主要叫你死也做个明白鬼。”
武继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今晚这辆香车并非在下所驾,在下也不过是追踪者之一。劝你们休要逼迫太甚,须知隐忍也有个限度。”
飞云堡主满腔积愤,哪里容他解说,大喝一声道:“谁听你那些鬼话!”
嘶的一剑,劈胸递到,飞云堡主身为一堡之主,武功自是不凡,剑势乍展,已是一片银芒涌现。
武继光深知如果一经接战,便是一场惨烈凶杀,他实不愿意再度生出事端,而是事有误会,难道你们连让我说几句话的工夫都等不得吗?”
飞云堡主处心积虑要报血洗飞云堡主之仇,今晚他率领全堡高手,总算用飞网与绊马索将香车截住,同时又发现此人便是赤地千里之徒,哪还会错过机会?因此,他便私下存了一个杀人夺剑之心,明明听着武继光喝叫,却故作充耳不闻。
剑光一闪,银芒如练,又复拦腰卷到,嘶嘶剑啸,疾速异常。
武继光剑眉一扬,冷冷哼了一声,正待出手。
蓦然……
蓝影一闪,石逸倏地往前一趋身,一式“分光掠影”,出手如电,伸着两个手指,猛向剑身夹去,这式“分光掠影”手法,乃是武当派镇山绝技之一,端的神妙无比。
飞云堡主正全力运剑,猛觉剑身一紧,竟被来人把剑夹住。百忙中,他猛运两口真气,嘿的—声,往回一夺,人也借势后撤五尺,这才看清夺他剑的竟是那位武当高弟,不由勃然变色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替他助拳?”
石逸仰面一声长笑道:“俗语说得好,‘拳打理不开’,贵堡主纵使神功盖世,终不能不讲理呀?在下并无相助这位兄台之意,但望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飞云堡主陡地一阵狂笑道:“好呀,想不到堂堂武当派,竟然帮着这个万恶不赦的凶徒说话,哼,我真为你们武当派可惜。”
旋地笑声一敛,大喝道:“看在凌风道长份上,我不和你一般见识,还不与我让开。”
脚下跨步趋身,气势汹汹,又准备向武继光攻去。
石逸绝不因他发怒而稍动神色,竟若无其事地转过身来,对着武继光说话。
武继光深为他这种是非分明地举动而感动,忙对他含笑拱手道:“兄台义举,在下十分感激,但在下实不愿因此使兄台卷入是非漩涡,还是由我来对付他们吧。”
石逸冷笑道:“你不必过意不去,兄弟此举绝非为你,你最好把事情坦诚相告,如有欺骗,兄弟剑下照样不饶人。”
这时,飞云堡主已冲到了面前,他绝不愿和武当派轻启战端,如果万一不可避免,他也要寻找一个可借之词。
因此,他并不直接招惹这位武当高弟,身形滴溜一转,让过石逸,又向武继光攻去。
突然,人影闪动,石逸又挡在他面前,冷冷地道:“在下还是那句老话,等我把事情弄清楚再说,如果你一定要蛮不讲理,那就由石某陪你走几招好啦。”
站在一边的罗浮子早就对石逸感到不满,此刻见他居然向飞云堡主挑战,暗忖道:“他纵然得有高明传授,也绝强不过掌门人凌风道长,对付凌风道长尚且不惧,难道会收拾不了你?”
他的如意算盘是先行把石逸绊住,好让飞云堡主放手向武继光进攻,等到他们双方打得精疲力竭之时,他再出手夺剑,神剑到手,将来黄山论剑之时便多了一份致胜把握。
故在石逸刚把话说完一时,骤然往前一飘身,冲到石逸面前喝道:“武林七大门派向来步调齐一,你这般不明是非,不听劝导,贫道于迫不得已时只好代表凌风道长管教管教你了。”
石逸冷哼一声道:“今天就是太上老君下凡,若不讲理,石某同样对他不客气。”
一句话说僵,顿把罗浮子气得须发俱张,双目喷火,气虎虎地道:“好个狂妄的东西,贫道今晚若不教训教训你,你真会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掌一圈,呼的一掌,当头劈下,他在七派掌门人中与紫虚上人同为两大绝顶高手,功力深纯无比,一掌之势,犹如山崩地裂,威不可挡。
武继光纵身上前,正待替他接下这一招,飞云堡主倏地一声大喝,运剑如飞,嘶嘶连攻三剑,一时剑气森森,犹如平地涌起一座剑山。
武继光面容一变,脸上杀机涌现,一股不可遏止的怒火直冲脑门,冷笑一声道:“你以为小爷真的不敢同你动手吗?”
话犹未了,怪笑之声骤起,两条人影急如奔电地飞来,一个奔向罗浮子,一个突入飞云堡主的剑影之中。
轰然一声大震,来人巧妙地接下罗浮子猛攻的那一掌,尘土飞扬中双方各自后撤两步。
罗浮子陡觉来人臂力雄浑,功力竟不在自己之下,心头顿觉凛然。睁目一看,来人竟是江湖人人头痛的怪物,以擅使百毒驰名的百毒尊者,不由又是一惊,他实不愿和这老毒虫轻启争端,当下强露笑容,呵呵一笑道:“贫道与尊者,素无过节,尊者此举究竟是何意思?”
百毒尊者阴森森地道:“老夫平生不问江湖是非,也从不和武林人交往,如今只有一句话,我大哥绝不是香车主人,任何人若妄想向他下手,那就是我和老偷儿的死冤家、活对头。”
罗浮子误以为他所说的大哥,便是赤地千里符风,心头又是一惊,暗忖道:“一个赤地千里符风便已把江湖闹得鸡犬不宁,若再加上这两个老怪物,那就更不得了啦。”
他脑子不住地打转,眼睛已偷偷向那面望去,果见四海神偷挥着一双鸟爪似的双手,把飞云堡主逼得节节后退,嘴里更不时啧啧怪笑道:“亏你不羞,就只这么一点点伎俩,便妄想向我大哥寻仇,真是差得太远啦。”
两个老怪物突然来临,顿使场中情势大变,飞云堡主与罗浮子刚才气焰万丈,此刻已是自顾不暇,罗浮子虽不愿开罪百毒尊者,而这老毒虫却已掌上凝功,缓缓向他逼近。
武继光本就不愿和这群人作无谓的战斗,突见两个老怪物来到,不由分说,便打了起来,虽感其情,心里却是大不乐意,蓦地高喝一声道:“住手!你两位且先请过来,我有话说。”
说来奇怪,四海神偷和百毒尊者那么高傲怪癖的人,此刻竟然乖乖地把掌势一收,一左一右地跃到下武继光身边,齐声道:“这种不可理喻的狂妄东西,大哥还和他们客气什么?”
武继光面色阴沉地摇了摇头。
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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