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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玉剑香车千里花-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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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
  “好小子!有志气,看老身收拾你。”
  “有本领就使出来,小爷绝不惧你。”
  双方对话之间,又迅猛无匹的攻守了三十余招,继光此时虽然居于极端劣势,但却悟撤了不少轩辕七斩中的精微,无论扶桑姥姥的攻势如何凌厉,他仍能勉力化解,是以一时之间扶桑姥姥竟无法奈何他。
  这时最为焦急的还是白衣罗刹和凌波仙子,虽眼看继光受到扶桑姥姥的逼迫,却无法握手,她俩自知功力太差,上去不仅不能帮忙,反倒会使继光分照顾,是以只有站在一旁干着急。
  此刻见继光的剑势忽然转强,局势也渐稳定下去,方才把一颗提起的心稍微放宽。
  扶桑姥姥明明发现继光身负重伤,以为轻易便能打发,不料竭尽全力攻了许久,对方虽然吃力异常,但总没有办法攻破他那绵密剑幕,心中也觉暗暗心惊,更对少年的深厚基础钦佩不已。
  时间在极度紧张中,一分一秒的度过,此刻日正当中,秋阳照射在继光苍白的脸上,黄豆般大的汗珠.—颗颗的顺颊流下,他感到头脑有些昏昏,心脏也狂跳不已,知道这是因为真元耗损过度的关系,这由金精玉魄剑上所射出的剑芒长短可以看出来。
  但,一种强烈的求生欲支持着他,仍然使剑法丝毫不乱一招紧接一招的攻出,不过剑光所笼罩的圈子却愈来愈小了。
  这时,扶桑姥姥破罗似的声音又响了:“小子,你只答应老身,彼此和金蜈宫精诚合作,老身立即晓你一条小命。”
  继光气愤填膺,猛提一口真气大喝道:“你在做梦!”
  丝!丝!剑芒大盛,顷刻之间扩及到二丈开外。
  扶桑姥姥桀桀一阵怪笑道:“小子,你倒倔强得很,可是你真力已渐耗尽,到时不待老身动手,就得虚脱而死,老身不过可怜你一身武功来得不易,才好言劝你说,你以为老身真的没法收拾你吗?”
  就这时刻,倏然远远一人冷然接口道:“老巫婆亏你不脸红,这般威逼一个后生小辈算得什么英雄?”
  白衣罗刹一见这人来到,不禁大喜,高喊一声道:“书淫伯伯快帮着他把那鬼婆子赶跑,他已经负伤啦!”
  就这说话的刹那工夫,书淫已长衫飘飘,倏然到了继光身旁,桑娃娃面前,厉喝一声道:“住手!”
  呼的一声急疾无比的罡风,直向扶桑姥姥卷去,扶桑姥姥嘿嘿冷笑道:“老穷酸你是来找死!”
  长袖猛的一抖,倏向书淫劈出的那股罡风迎去。
  轰!一阵震天价的暴响过去,扶桑姥姥斜斜歪歪倒退八步,脸上颜色骤变,书淫也双肩摇晃着退了二步,但他知道胜利之机,仅在这一瞬间,倏地往前一趋身,厉喝道:“再接穷酸这一掌试试!”
  双掌一翻,一股威猛无匹的罡风,狂飙一般巷起,隐挟排山倒海之力,滚滚滔滔卷到,他在一招硬接之下,已知这老婆子的功力耗去很多,是以这掌已把数十年精修功力全部使出。
  扶桑姥姥冷笑一声,炭条似的手指倏然伸出袖外,横拍过去,竟又硬接了书淫这一招。
  砰!两股掌力再度接实,轰然又是一声巨震,扶桑姥姥蓦地一声厉啸,人已腾空七八丈高,脚尖踏着树梢只一点,二度腾身,人已到了二十余丈外,只闪得几闪,便已不见,无疑地她在这一招硬碰之下已然吃下大亏。
  倒把书淫怔在那里半晌做声不得,白衣罗刹顿脚道:“这老婆子坏得很,伯伯怎么把她放走了呢?”
  书淫长叹一声道:“伯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说来真是惭愧,若不是她和这位小哥恶战了许久,耗去她大部分真元内力,伯伯这点功夫又岂是她的对手?”
  二人一边说着话,正待转身看视继光时,蓦然——
  噗通一声,继光已仰面摔倒在地,吓得凌波仙子和符小娟同声惊呼,一齐向她身旁扑去。她二人可说是关心者乱,试想继光此刻真力耗尽,全身脆弱异常,怎经得起她俩的舍命猛扑?
  就在她俩体躯刚要扑到继光身上之时,蓦然——
  一阵柔风骤起,竟把二人硬生生的逼退,二人不禁同时一怔,抬头看时,挡住她俩的竟是书淫,目注二人沉声喝道:“你俩怎如此不懂事?他此刻正是极其虚弱之时,哪能再受惊拢。”
  说完俯下身去,轻轻拉着继光的手腕看了看脉象,随即把头连摇,凌波仙子和符小娟见他这种表情,只急得眼泪汪汪,拉着书淫摇头叹了一口气道:“性命绝可保得住,只是……”
  “只是怎样嘛?快说呀!”
  话落倏然出手一阵挥拍,替他试着拍了几处穴道,又俯身下去推拿了一阵,方才轻吁一口气,将身形站直。
  符小娟又迫不及待的问道:“他到底要不要紧?”
  书淫一面拭去额上的汗珠,一壁轻叹道:“且待他醒转来再说吧!伯伯所能尽力的也仅此了。”
  凌波仙子却于这时,倏然一声惊呼道:“他醒啦!”
  果然继光这时双目业已睁开,一翻身摇晃着站了起来,符小娟抢步上前一把将他扶住,掏出绢帕缓缓替他揩去嘴角的血迹,同时急促的道:“光哥哥,你现在觉得伤势怎样?快试着把真气运转,书淫伯伯说你将因此失去武功呢。”
  继光刚才竭尽一身功力,和扶桑姥姥全力支撑,当时全凭着一种坚强的意志,与求生的欲望,是以能支持了那么久,之后,书淫来到,强敌退去,精神—懈,便即昏厥过去,醒来之后只觉四肢酥软,精神萎顿异常,当时还未想到失去功力之事,这时小娟一提,不禁暗吃一惊,赶紧试着把真气提聚,不禁颓然长叹。
  符小娟一直都紧靠在他身旁,一见他运气的情形,便知不妙,这时见他叹气,更已确定书淫所料不差,只急得她心里怦怦乱跳。
  凡是练武的人,都把武功视若生命,武功失去,就等到于判了死刑,尤其像继光这种风云人物,更比死还要难受。
  小娟深悉这点,竟不再问,忙安慰地道:“这可能只是暂时的,休养几天必定可以复原,我们还是去稻香村吧,也许四位姨奶奶会有办法。”
  继光黯然摇了摇头,此刻他可说是万念俱灰了,一切的雄风壮志,尽皆随着失去的武功消失。
  凌波仙子此刻也知情况十分糟,怔了一会,突然走到继光身旁,道:“你不用焦急,我陪你找我爸爸,他老人家终年采药,必定会有办法的。”
  继光又复把头摇了几摇,慨然一叹道:“姑娘盛意,在下心里明白,漫说令尊不一定会有办法,即会有法又往哪里去找他呢?同时在下也不愿因我之事连累姑娘,姑娘如果有事,此时尽可请便。”
  凌波仙子不禁一愕道:“你这是什么话?”
  “想我武某,仇踪遍地,如果武功失去之事一旦传出,必然会有许多仇家追踪前来,那时姑娘岂不受累?”
  凌波仙子冷笑一声道:“你把我车玉蓉看作了什么人?你我既已订交,便当生死与共,患难相扶,车玉蓉纵然因此血溅黄沙,又复何憾?”
  继光轻叹一声道:“那又何必呢?武某落此下场,那是命运如此,怎能再拖累旁人,在下心意已决,请姑娘不必为我担心!”
  符小娟心性最急,见他们只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不禁发急道:“这是什么时候了,你还罗嗦些什么嘛?别忘了地灵教的复兴大事全都在你的身上呢,无论怎样你必须去稻香村一次,切莫想那些糊涂心事啦。”
  书淫这时也插嘴道:“目前也只好如此了,无论如何你得见见地灵教四姬和你师兄,然后让大家慢慢设法。”
  继光点头道:“老前辈所说极是,无论如何我得去一道稻香村,她们还在等着我呢。”
  想了一会又道:“不过我想先去看看三光神尼,黄龙师伯现在她庵内等我,他又有石灵丹,或可助我恢复功力。”
  白衣罗刹嘴一撇道:“我知道你是要去看看莫郡主,依我看呀,此刻在可不必,还是一心一意去稻香村吧。到了稻香村再派人向黄龙道长讨回灵丹岂不更妥当。”
  继光还未及答话,书淫已经不耐,接着符小娟的话风急道:“此时寸阴寸金,不必再争论了,还是先去稻香村的为是,一去那里便已得安全,然后再着人寺找黄龙子岂不更稳妥?”
  话落不待继光再表示意见,立时纵身而起道:“老夫尚有急事待办要先走一步了,事后通知地灵教四姬中途来接应,你们慢慢来吧!”
  书淫走后,继光又轻叹了一声。他此刻心情实在紊乱已极,一种英雄末路的悲哀,倏然涌上心头。
  符小娟深悉他此刻的心理,立即上前扶着他的肩膊柔声道:“走吧!不必难过了,纵使武功真的失去也可以重练呀!我将来必定搜遍穷山恶水,寻求灵药替你助长功力就是。”
  继光没有再答应,低头迈步就走,他这一行动,才知武功失去之苦,脚步竟然艰难异常。
  凌波仙子自和继光对答了那几句话后,便一直怔在那里没有出声,这时见继光举步就走,竟没有理睬她,心里不觉十分难过,正待发作几句,继又想,他此时心情恶劣,何必和他计较,我还是即时去找爸爸吧,找到爸爸后,再赶来助他恢复功力不迟呀!主意打定,立赶上两步叫道:“你二人慢慢走吧,我去找爸爸去,找到后便立即赶来替你疗伤。”
  说完急展轻功,急如星泻的奔去。
  继光望着她逝去的背影不禁黯然神伤,一个人在患难之中才觉出友谊的可贵,凌波仙子和他相识不久,而对他的友谊竟是这般诚挚真实,面自己所给予她的又有什么呢?
  由凌波仙子再想到美人和紫衣女魏紫娟,只觉她们一个个对自己十分友好,雾美人二度舍命维护自己,紫衣女也于自己有大恩,面自己却因许多的事情牵累,无法还报人家,想到这事,不禁轻叹一声,自言自语的道:“唉!这些人情债只有来生再行报答了。”
  武继光发觉自己功力全失之后,正自感慨万千,黯然神伤之际,蓦然……
  远远一人纵声狂笑道:“小子,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哈哈……”
  闪目一看,只见白面书生纸扇轻摇,一步三摇的由林中踱出来,和他并排走的是司徒森,后面还跟着一群身背长剑的道士。
  白衣罗刹不禁冷冷哼了一声,粉脸涌起一片杀机,她心中已打定了主意,如果这批人意图对继光不利,她必以最残暴的段对付。
  继光发现来人是衡山派的人后,心里倒觉坦然,他觉得衡山名门正派,绝不至乘人之危。
  正当白面书生向他发话之时,突然又有二个中年江湖汉子流矢一般向场中射来,继光不由陡然—惊,如果来人是金蜈宫人,那就有点麻烦了。
  这时,白面书生等距离继光已不及一丈,倏地一齐把脚步停下,目注继光又是一阵得意的狂笑。
  原来当继光和凌波仙子、白衣罗刹,舍去司徒森等赶来始信峰来,白面书生等也尾随赶到,他为人阴险狡猾无比,继光等屡遇截击,他们却隐身不出,等到将金蜈宫人打败时,他们才又继续跟进。
  到达始信峰,又趁继光和石鲸夫人对话时,绕道潜入峰后,会合了本派的几个师兄弟,更是悉这次始信峰之战,七大门派伤亡惨重,七位掌门人差不多都已负伤,少林元元大师竟于力战金蜈宫主人时失手伤身,也幸亏元元大师缠住了金蜈宫人,七派掌门人才得安然撤离黄山。
  大家得悉全部情况后,原拟即时撤离,白面书生却念念不忘衡山一鹤之仇,一力主张再绕回去看看继光等,如遇机缘凑巧,并可趁继光在力战金蜈宫高手力乏之时发动围攻。
  他们绕回峰前后,正赶上武继光和扶桑姥姥那一幕惊心动魄的拼斗,吓得他们隐藏林中连大气也不敢出。
  嗣后书淫来到,继光昏厥,他们虽明明听得继光功力全失,但他们自忖惹不起二个女魔星,更惹起书淫,故一直等到这时才发动。
  继光见白面书生只是狂笑,不禁剑眉一掀,冷冷的道:“何事今阁下如此得意?”
  “我笑阁下此时,就像蚊龙游入浅水,猛虎去了爪牙,昔日的威风只有到梦中去追寻了。”
  白衣罗剩倏地往前一趋身道:“难道你想趁人之危?哼!须知还有姑娘在这里呢。”
  “白衣罗刹虽然狠毒泼辣,此刻只怕自身还难保呢。”
  “哼,有胆子你不妨试试。”
  白面书生久闻白衣罗刹之名,自己怎敢惹起她,突然回头向司徒森道:“师弟若要雪报松鹤师叔当年一剑之仇,此刻正是时候,快动手吧!”
  司徒森点点头道:“待我试试!”
  声随人落,呼的一声直向继光冲去。伸手便来扣继光手腕。
  白衣罗刹娇喝一声道:“你敢!”
  银刀划起一道惺芒,疾向司徒森拦腰卷去,白面书生早已料到了这一着,就在司徒森前冲的刹那长剑已经撤出,白衣罗刹撤刀拦截,他也立时剑掌齐挥,猛向她背后攻去,逼得符小娟不得不撤招自保。
  再说司徒森向继光攻击既不用长剑,也没有用掌势而用手拿,目的乃在试探,不过他这一手用的十分突兀,其势有如闪电。
  就在他的手掌就要艘及继光手腕的刹那,继光突然冷哼一声,手掌倏然一翻,一式“翻云覆雨”,忽的把他手腕攫住。
  司徒森不禁大吃一惊,陡的功行铁臂,正待震腕回奔,只觉对方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竟是那般柔弱无力,不由失声道:“哦!我明白啦……”
  轻轻把手夺回,歉然道:“请恕兄弟不知之罪。”
  这时刻,后来的两个江湖壮汉也投到了场中,倏然转身趋到继光面前道:“小魔崽子,索债的来啦!”
  继光根本不认识他二人,见他语气不善,不由一愕道:“尊驾什么人,恕我武某眼拙。”
  “哼!你是真狂,难道连我昆吾剑严化也不识得?”又指着和他并肩站的那个红面汉子道:“这位乃是西南有名的独行侠马玉龙,特来找你算一算杀害点苍三老的那笔血债。”
  继光突然仰天一阵狂笑道:“天下徒负虚名之辈多如过江之鲫,在下岂能一一尽识?你要报点苍三老被害之仇对象找错对象了,有胆子就去找金蜈宫主人算帐,何故找上我?”
  昆吾剑怒道:“若不是因为你,他们三位怎会遭难?”
  继光一身功夫全失,本就心情恶劣已极,想不到竟又是上这种不讲理的人,糊涂找上身来,心里更觉恼怒已极,冷笑一声道:“就算因我武某人而死,你又打算怎样?”
  “抽你的筋,削你的皮为他三个偿命。”
  声随人到,倏地往前一趋身,剑光如练兜头向他劈来。
  蓦然——
  剑光一闪,一剑由侧里飞来,当的一声,将昆吾剑严化的长剑直封开去,同时继光身前已多了一个剑眉星眼的俊美少年。
  昆吾剑不禁一愕,厉声喝道:“尊驾什么人?胆敢从中架粱。”
  俊美少年仰面冷冷的道:“衡山派司徒森。”
  昆吾剑严化一怔之下,倏然狂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衡山派的高弟,那就奇怪啦,怎的放着‘衡山一鹤’的仇不报,却还要做他的护法使者。”
  “你说的不错,衡山派确实与他结有深仇,但此刻报仇却非其时。”
  “那为什么?”
  “他于决斗扶桑姥姥之时,一身功力已经全失,而且此战完全是为了七大门派。”
  昆吾剑哈哈大笑道:“他既已把一身武功失去那是天假其便,衡山派若不愿趁此报仇,那就快些闪开让点苍派动手吧!”
  “不行,今天任何人也休想动他一根毫发。”
  万里独行马玉龙陡的往前一趋身大喝道:“你这目无尊长的任妄东西,还不与我闪开!”
  司徒森冷冷瞥了他一眼没有做声,他生长深山,从没有出过江湖一步,也没有听过本派所定的那些又严又苟的规戒,只直觉得对一个失去武功的人,不是英雄所为,同时他对继光的一身莫测武功也深为佩服,已动了惺惺相惜之念,决心不让他们侵犯继光的行为。
  昆吾剑见他没有做声,以为被万里独行的威风所慑,立即开口高声道:“你是衡山派什么人门下?须知七派休戚相关,浑如一体,就是当今掌门天罡道长见了我等也得礼让三分,想不到你竟如此跋扈,还不与我赶紧闪开!”
  这些连唬带吓的话,若果是对付衡山派其他的门下,也许可以奏效,对付司徒森不仅没有效果而且适得其反。
  司徒森听完昆吾剑这一席话后,倏然俊眉一掀冷笑道:“废话少说,不行就是不行,如果你们一定要用强,那就先行打败小爷再说。”
  万里独行怒极,迅速和昆吾剑换了一个眼色,蓦地一声大喝,倏然纵身一掌向继光攻去,此举突兀之极,连司徒森都未曾防到他有这一着,一惊之下长剑一震大喝道:“你敢!”嘶的一声,横削而出。
  昆吾剑嘿嘿冷笑道:“你胆子倒真不小呢。”
  青钢剑一挥,迅猛无比的对他连攻三剑,逼得司徒森不得不回剑自救。
  眼看万里独行那一掌,挟着呼呼劲风,当头向继光压去,只差毫厘便将劈实,只气得继光剑眉掀动,星目放光,冷笑一声,单手一翻掌,疾往上迎,竟忘了自己功力已失,如果在平时,万里独行这点点功力,确不值得他三成功力一击,但今天却又当别论。
  就这时刻,倏闻一声惶急的娇呼道:“使不得,快退……”
  跟着一阵阴柔力道倏从身后涌来,直向万里独行击出的掌力迎去,但听砰蓬一声震响,万里独行的一个身子忽的凌空飞起,带着一蓬血雨,直向蓑草中落去,狂号了一声,喷出一滩紫血,双腿一伸,便即死去。
  这突起的变化,确实震惊了全场,原来白衣罗刹心挂继光,竭力攻出几招,把白面书生逼迫后,翻身便向继光这面赶来,刚好赶上万里独行马玉龙发掌攻击继光,立即提聚玄阴罡煞,一记毒焰魔掌猛然迎出,她这掌是在惶急中施出,可说也是她全身功力所集,是以一掌便把万里独行击毙。
  这时昆吾剑也在司徒森的剑势攻击下,倒撤了七八尺,司徒森不为已甚,见他已经后撤,立即停剑不攻。
  这一来倒把白面书生弄糊涂了,纵身赶到司徒森面前道:“师弟,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那小子功力已失,我们正好趁此除去,你怎么到帮起他来了?”
  司徒森冷冷一笑道:“我的想法和你正好相反,一切的恩怨都得等他功力恢复之后再说。”
  “如果他的功力永远无法恢复呢?”
  “那么一切的恩仇就此一笔勾销,想我司徒森昂藏七尺,岂屑向一个毫无抵抗的人下手?况且他此刻内心所受的痛苦已经够大啦,我们岂可再落井下石。”
  白面书生倏然面色一变道:“这小子乃是本门公敌,即令你不肯动手,我等也绝不能轻易将他放过。”
  随对着那群道士把手一挥道:“下手!先把那小子拾下再说。”
  司徒森蓦地一震剑大喝道:“哪个敢于动手,先叫他尝尝我的长剑。”
  吓得那群蠢蠢欲动的道士齐把脚步一窒,都把目光看着白面书生。
  白面书生可惹不起这位师弟,眉头一转,沉声喝道:“你纵然瞧不起我这师兄,难道连衡山派的门规都不顾了?”
  司徒森冷笑道:“衡山派堂堂名门正派,绝不会有这种不顾江湖道义的门规,若果真有的话,哈哈,我司徒森并不稀罕这种师门。”
  白面书生勃然色变道:“你好大的胆,胆敢擅自批评本派,你就不怕那剜目断臂之刑吗?”
  司徒森仰天狂笑道:“司徒森但知行所当行,不知什么戒律,你别把那些大帽子扣我。”
  白衣罗刹见他俩师兄弟越说越僵,遂轻声对继光道:“光哥哥,我们走吧,如果路上没有阻碍,也许天黑以前可以达到宣城呢。”
  继光点了点头,转身缓缓向山下走去,白衣罗刹亦步亦趋紧随其后,昆吾剑见万里独行已死,自己一人势孤力薄,不敢阻拦,挟起地下的万里独行,飞奔而去,衡山派的群道,因为司徒森的反对,也没有一人敢于阻拦,任令他俩缓缓消失于丛林暗影之中。
  白面书生见继光等已经走了,自己再和司徒森闹下去也不是办法,因对这位师弟名虽衡山派,实际并未到过衡山三元观,如果一旦和他闹翻,真的他会说出做得出,以其到时不得下台,何不现在就让着他—点呢。
  同时他为人阴毒无比,早已暗中想好了一条毒计,暗忖道:“这小子仇踪遍地,我何不暗中把他失去武功的消息传出去,那时纵令白衣罗刹武功再高,恐怕也难保他的安全了。”
  主意想定,当下装怍若无其事的淡淡一笑道:“师弟既一定不肯于这时动手,那就便宜他们这一次好啦,如今天色不早,我们也该走了,愚兄须立时赶回衡山,看看掌门师兄的伤势。”
  其实,他回衡山是假,进行阴谋才是主要目的,司徒森因不喜欢派规约束,故不愿随他回山,遂把手一拱道:“师兄有事就请便吧,小弟拟到各处观察历练—番,以后有机会来衡山拜望师兄。”
  说完各自分手,白面书生领着那群道士径自觅路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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