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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好 作者:不作不会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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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知故问。

    李家晟有时挺讨厌哥哥的技俩,他总喜欢抓着某点戏弄自己。不搭理他吧,他就唉声叹气的演出浮夸的戏来。以往他都置之不理,可如今那种想要大声告知的心情溢出心腔。

    他在白板写道:“就说我谈女朋友了。”

    “哦?女朋友!”李家佑做出惊讶状,“谁啊?”

    “赵晓琪。”

    看着弟弟认真写出她的名字,李家佑噗嗤笑出声,“她啊……。咦,你现在去哪里?”他没借机评价赵晓琪,而是换了个问题。

    “去她家。”

    “去家里……。”人精的李家佑猜出赵晓琪的用意,他提醒弟弟:“两手空空见她朋友?家晟,小气了吧。”

    李家晟歪头愣住,他无措的敲击鞋架,同时朝李家佑放出求助的眼神。得到弟弟的注目,身为哥哥的保护欲被满足,李家佑好心情支招:“买点吃的、喝的、玩的。记得楼下超市多逛逛。”

    “吃的、喝的、玩的……。”李家晟谨记。他又在白板写:“哥哥,谢谢你。”

    “不用谢,记得吃早饭。”

    李家晟点点头,随后他捅捅哥哥的肩膀,示意他看过来,“哥哥,告诉他们我的女朋友是赵晓琪,告诉他们赵晓琪人很好。”

    借此,家里人会知晓有一位全世界最好的姑娘成为他的女朋友,而他是何其幸运。

    “我会的。”李家佑承诺。

    **

    特意拐到楼下那家超市,李家晟心头念着“吃的、喝的、玩的”六个字,满满当当买了一推车的东西。

    付钱的时候,收银员尽职尽责的问句:“要大袋子吗?

    他点头。

    收银员利索的扯出两只最大号袋子给他收东西,只是“吃的、喝的”能装一袋子,但是“玩的”就不行了。那三只娃娃,其中最大的一只有八十厘米高,怎么塞也塞不进去。她费力把两小的娃娃掖进袋子里,没辙的对李家晟说:

    “就这么装吧。回头您左手拎这两袋,右手抱着这大娃娃,好歹也省力点。”

    李家晟依言而行,可当全部重量压在左手臂,杠杆原理就失效了。他转换策略,左手拎一袋,右臂胳肢窝横加着最大的娃娃,然后右手再拎那一袋。他试着走几步,发现好受多了,就对收银员送去春风般的微笑。

    “您慢走。”他的笑酥了收银员的心,足够她回味一整日。

    李家晟浑然不知已搅动了旁人的春心,他大踏步朝外走,脑子里想的全是赵晓琪。

    然而,再短的路程,满袋的东西依旧把掌心勒出一条红线,甚至都没法空出手接兜里铃声作响的机子。

    他们之前作过约定:她打他手机,他挂掉,然后微信聊。以防他们对接不上。

    可是现在停下,两手的东西没地方搁,而且就差半段路到她家小区。“算了,到她楼下再说。”他心想。

    “您呼叫的用户暂时无法应答,请稍后再拨。”此时,赵晓琪站在房间内听着冷冰冰的女音有点抓狂,她忍不住对着黑掉的屏幕碎碎念:“李家晟,哼哼,竟然不遵守规定,等你来我就……。”

    就……。高兴。她哪里舍得对他咋样。

    “晓琪?”正在客厅拖地的秦默大声喊她,“你房间收拾好没啊?”

    “哦,好……。好啦!”她慌忙中收起手机。

    “那你出来瞅瞅客厅、洗手间还干净不?”

    “来了!”

    “佳佳?”秦默叫完赵晓琪,又探头冲厨房的马果佳喊,“你摆盘那么久吗?水果随便切切就好了,关键是那菜你得整齐咯!”

    马果佳也慌乱间收起手机,她不自在的拢拢两鬓的发丝,在里间回她,“马上好!晓琪,他快来了吧?”

    “差不多了。”

    好不容易拖完整间客厅的地板,秦默扶着腰肢直起身感叹道:“妈呀,累死我了!晓琪你快看看满意否?”

    昨天周六,她们就把屋内的卫生打扫了遍,但为了迎接李家晟,作为三人老大的秦默一大早就拽起她们重新再打扫两遍。说实在的,第一次见传说中的李家晟,家里头可不能乱糟糟的不像样。这关系到她家晓琪的幸福,半点马虎不得!

    她把拖把冲干净挂在阳台角落里,耷拉着肩膀瘫回沙发里,然后冲检查死角的赵晓琪说:“晓琪,我突然想起一句诗。”

    “啥诗?”

    “不识庐山真面目。”

    “只缘身在此山中。”赵晓琪顺嘴接下句,她拿抹布把电视柜的灰尘擦干净后,甩手坐到她身边,“好诗好诗!”

    “好诗个头!我是借此感叹知道李家晟这么久,竟然不知他的模样、性格。”她呶嘴示意赵晓琪把抹布洗干净,等她坐回来后继续讲,“我既好奇又紧张。好奇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但又紧张如何与他相处。晓琪,他不会说话,那我们当着他的面叽叽喳喳乱侃,会不会触碰到他的自尊心?”

    没等赵晓琪回答,马果佳端着水果盘出来,她跟着说一句:“晓琪,他打哑语我们看不懂怎么办?我们也像你一样,和他实时微信聊天吗?”

    “还有,他忌讳我们打探的眼神不?我怕自己会流露出同情的目光让他不舒服。”秦默追问。

    她们以上种种的问题,都曾是赵晓琪夜深人静之时考虑的。平常人总归对李家晟这种群体充满猜测,有些是善意的有些是恶意的;有些是无知的有些是怜悯的。

    然而,这都是常人的正常反应。每个人在接触相反的事物时,都小心翼翼地堪比含羞草。这是动物的本能告诉双方,“危险来临要知保护自己。”

    可是,万物存在的根本理由,并非是你我必须相同。而是,你我虽不同,但都是合理存在。有句黑格尔的名言就是这个意思——“存在即合理”。

    所以,当我们愿意承认他的全部包括他的残缺是处于合理范围之内的,如何与他相处、好奇他自尊心的高度都不是问题,关键是……。。

    “接受他就够了。”赵晓琪如是说。

 第32章 他们(三)

    “接受他就够了。”赵晓琪如是说。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秦默被她无比坚定的眼神说服了,她低低“哦”声表示了解;倒是马果佳嘴唇蠕动半天,欲言又止的模样。

    “佳佳?”赵晓琪问,“你还想问什么?”

    “没,”马果佳摇摇头,眼脸低垂着说,“我就好奇李家晟怎么还不来。”

    “哎呦,忘看手机了。”

    经提醒,赵晓琪慌忙起身跑去卧室,秦默见状跟在她后头嚷嚷:“你要去接他吗?带我去!”

    “好!”掷地有声的答应,砸的客厅颤抖两下。马果佳抬眼望着她们闪进卧室,默默拖着思绪回到厨房。

    这间屋,房东没安暖气,临近阳台的门又打开着,导致冷空气灌进室内,吹得温度下降到零下,再加上阴霾的阳光,冻得人不由抽口气。

    马果佳缩缩脖子,她站在流理台前,习惯性搓搓手开始择芹菜。可没揪完几根菜叶,她就发起呆。

    刚刚赵晓琪说:“接受他就够了。”

    毫无黑点的“鸡汤,”理直气壮地可怕。然,她差点出口反驳:“哪会如此简单。”

    像她的表哥,残了五年,这五年中,姑妈常说的话是:“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残就残了呢?佳佳,你说医生切掉寇山的腿,是不是跟屠夫切猪腿似的?”

    可望着赵晓琪熠熠生辉的眸子,她把颇为尖锐的疑惑吞进肚内。

    她问自己:假若晓琪能够一直勇敢,又有什么不好?

    忽然间,搁窗棂处的手机响起铃声,一句超大声“letitgo”震的她浑身瑟缩下。她赶紧伸长手臂捞回手机,食指按住光标滑到下面的绿色通话键:“喂,表哥,你到了吗?”

    “佳佳,李家晟还没到吧?”马寇山答非所问,但听着他低缓的音腔,马果佳杂乱的心绪稍稍稳住,她小声问:“咦,你怎么知道。”

    “我好像看见他了。”

    “嗯?”

    “他也在楼下。”她刚想再问几句,就被马寇山挂上手机。

    “呀。”马果佳盯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喃喃道:“老是拿定主意不理人,固执己见。”

    **

    冬天里,小区内的“绿化带”只是摆设,那些占位置的树木,光秃秃的枝桠犹如错落的勾爪朝天伸展,一副要撕破天空阴沉的“狠”状,但缺少茂密的绿叶,那放氧的光合作用就跟地表枯黄的草坪,让人心生荒凉。

    北风也跟着欺负人,它故意吹折掉细小的树枝,卷出脆脆的“咔擦”声,扰的本就不敞亮的太阳躲进厚厚的云层里。

    天,似乎更冷了。

    李家晟重重的吸口寒气,直击肺部的冰凉缓解了身体的热度。他没想到,一路走来,自己会这般狼狈。

    左手的那袋食品重的快要把手腕压断,右手的那袋娃娃轻的压不住场。为保持身体平衡,他的肩膀必须向□□斜,同时还要夹紧老是hua落的娃娃。这架势怪奇特!

    赶巧有人见到,便热心肠的上前询问:“你去哪栋楼,需要我帮忙吗?”

    李家晟苦笑的摇头拒绝这位住户的好心,自己提着气、咬着牙朝前走。他就差两步路,没必要麻烦陌生人。

    “我住前面那栋楼,我瞅咱们顺路,想帮你把!”那人追上去说。

    李家晟仍固执的摇头拒绝。

    僵持下,背后传来陌生男人的低唤:“李家晟?”

    他下意识回头,笔直的视线内撞进一位手提东西、上身穿黑色夹克衫、下身着深灰色运动裤的男人。

    这男人迎着他困惑的眼神,步伐稳妥的走到他身边,然后简明扼要的介绍:

    “我是马寇山。”

    李家晟楞住。

    温叔口中“杀死婉婷的凶手”以孰知自己的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他错鄂间又带着防备!

    尤其是看到对方走路不打晃儿的样子,他惊疑温叔说的那句话――“马寇山断了条腿”。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他不着痕迹的打量其肥大的裤腿。

    这种行为引来马寇山两声低沉的笑。他顺手勾来李家晟左手的袋子,然后冲热心人说:“谢谢,我来帮他,您慢走。”

    待那人走远,马寇山毫不掩藏得拉高裤腿,露出一小截假肢给李家晟看。“我习惯了假肢走路,渐渐能做到与常人无异。”

    于是,李家晟眼中的疏离转为亲近。他改拿左手抱住腋下的娃娃,无声地跟随马寇山的步调。

    他特想问:“我们没见过,你怎么会认出我?”

    “因为你见到说话的人就闪躲。”马寇山像是猜到他心中所想,出口解答。“好像从前的我,到处躲避会走路的人一样。”

    那种不由自主露出的胆怯,唯有相同境遇的人能一眼看出。

    闻言,李家晟颇为不自在的抖抖肩膀。

    “晓琪没来接你?”换马寇山问他。

    李家晟点点头,他为了能与对方交流,就把右手的袋子转移到左手掌间,然后掏出手机在屏幕上打出:“你是马果佳的表哥?”

    “晓琪说的?”马寇山放慢脚步,走路太久,假肢顶的膝盖疼。

    “温叔提到过。”

    温纶?马寇山眼神亮起,他问:“他怎么谈我?”

    “嗯……”李家晟搂紧娃娃,斟酌片刻在手机上打出,“不幸之人。”

    马寇山短暂得失神,他细细咀嚼那四个字,随后微酸的苦楚侵染味蕾。

    等进去电梯内,他轻念他的名:“李家晟……”

    “”

    “帮我一个忙。”

    “多带我去温叔那里,有你在,他对我很宽容。”

    很简单的诉求却让李家晟按住电梯开合按钮。

    敞开的电梯门似乎是他的答案,马寇山苦笑得与他注目而视。

    他不再掩藏情绪,让黑亮的眼神夹杂无法诉说的委屈,让刚毅的棱角透出稀释的软弱。

    “五年了……”

    他发出长长的忧叹。

    “我想正常的活下去。”

    心蓦得柔软,李家晟松开按钮,电梯门缓缓关上。

    **

    干净整洁的客厅,马寇山噙着笑在听秦默讲话;马果佳则在厨房切切洗洗,得空的时候就出来瞄几眼。至于赵晓琪,等他们一进门就扯李家晟去卧室里勾勾缠缠,完全忽视好朋友八卦的心情。

    她抱着那只八十厘米高的娃娃,站在书桌前埋怨李家晟:“晌午才来,太没诚意!”

    李家晟没提和马寇山在楼下纠缠的事,轻描淡写解释:“买东西耽误的。”

    “傻瓜。”赵晓琪放开娃娃,趴在桌上盯着他瞧,“不稀罕那些东西,你早些来我就开心。”

    “哥哥说,第一次见你朋友,两手空空太过小气。”

    看到这行话,赵晓琪乐了,她好心情的逗他:“说的也对,第一次见她们,你可得好好表现。要是她们觉得你不好,我也会……。”

    “也会什么?”李家晟着急的写道。

    “也会喜欢你。我意志力哪像你这般脆弱!”她弯腰猫进他怀里,细长的食指轻点他的脑门。“你每回放弃,我都给你记着呢!”

    记仇的女人,他拢共一次没理她而已。

    李家晟装没听见的别过头,没多会儿又转回来盯着赵晓琪的眼睛端详:“眼睛消肿了。”

    “嗯,昨天佳佳帮我煮的鸡蛋。佳佳是开门的那个,她曾经让我捎给你柿饼吃!记得吗?”

    李家晟点点头。“她和马寇山感情很好?”

    赵晓琪瞥了眼内容,不疑有他:“是啊,佳佳常提起他。话说,你之前认识佳佳表哥?我感觉他认识你好久。”

    李家晟笑而不答,随后他忽然从大衣内衬袋里掏出折叠成两半的信纸交给赵晓琪,然后拍拍她的头示意她接过去看。

    “给你的情书。”他写道。

    赵晓琪开心的举着信纸蹦下他的怀抱,得意地说:“我要把证据贴在墙上,以防你今后反悔说‘不喜欢我’。”

    “我从没说过我不喜欢你。”李家晟字迹工整的反驳。

    “哼哼……”

    “好吧。”他在后面加上去,“我错了。”

    赵晓琪这才满足的撕胶带准备粘贴。李家晟起身帮忙,没一会儿他点点她的肩,叫她看桌上的纸。

    他说:“下午,我们一起去咖啡馆。”

    “做什么?”

    “把你正式介绍给温叔。”

    原来是这样。

    赵晓琪笑得眼睛都快没掉,为表嘉奖,她踮起脚尖亲上他的chun,细语轻声:

    “都听你的。”

 第33章 他们(四)

    同一天,温纶满头大汗的从午休中醒来。他坐起身,颤着手抓紧毛衣领口,想要逃脱窒息的难过。

    刚刚又做梦了。梦里,空旷的街区,小小的婉婷穿着新买的大红棉袄、举着一串冰糖葫芦朝这边儿跑来,他正笑着迎接她,可转瞬间她就飞到天上。“砰――”的重响,是车子撞击的声音。

    与此同时,大片大片的红色雾花弥漫四周,厚重的阻隔他的视线。他疯狂得朝前跑,可跑的越用力,越看不清婉婷的位置。只有耳边不断传来女人尖利的哭泣:“呜呜呜……他没错,却断了一条腿!你还想怎样?”

    “呼——”他深吐口气,闭上眼赶跑脑中的景象。

    这时他的妻子抱着两岁的小儿子推门而入,她见他这般,担心的问:“阿纶,怎么了?”

    “没事。”温纶勉强笑笑,伸手把“咿咿呀呀”乱叫的小儿子抱到怀里。“尚煜呢?”

    “跟同学出去玩了。”

    “周末也不知在家写作业。皮孩子!”

    “正是玩的年纪,就让他好好皮吧。”

    做母亲的总归宽容些,温纶瞄她眼没出声。他见小儿子吮吸大手指笑的很欢乐,就故意虎着脸骂:“脏鬼,不怕闹肚子。”

    “粑粑……。坏……。”小儿子被吓得瘪嘴,要哭不哭的模样。温纶笑笑,把他塞到被子里,自己却下了床。

    “你去哪里?”他妻子问。

    “去店里。”

    “哦。晚上回来吃饭吗?”

    “不了。”温纶套上外套,“家晟说他要给我介绍他的女朋友。”

    他妻子了然道:“是舒妤吧!?挺好的,知根知底,谁也不嫌弃谁。”

    温纶眉峰蹙起,他拾起桌上的钥匙,走出卧室门的那刻脚步顿住:“家晟配得起正常姑娘。若是婉婷长大了,也一样配得起。”

    禁忌的名字砸入耳洞,他妻子默然发愣。其实,有了小儿子当替代品,她很久没有想念她。好像婉婷又变回肚子上的那块肥肉,没有生出来过。

    “走了。”

    妻子没出来送,她摸着小儿子藕节般胖嘟嘟的手臂,无意识说句:“如果再生个女儿就好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

    **

    周末,十五点的温纶咖啡馆,客人并不多。这种有风的天气,多数人选择窝在家里。偶尔有出来喝咖啡的,也都是附近的熟客。

    温纶毫不在意店内的冷清,他指挥店员播放首舒缓的钢琴曲。店员在音乐库搜素半天,拿不定主意问:

    “老板,这么多曲子,放哪首啊!”

    温纶偏头想想,英伦腔吐出句:“yourhand。”

    “哈?”

    “你搜班得瑞的执子之手。”

    店员嫌弃得吐槽:“国语挺好懂,非得讲英文。老板,你在显摆你有文化。”

    温纶没理他,继续挑拣掌中的咖啡豆,捏到比较饱满的颗粒就捧到鼻尖闻味道。店员瞧他难得慎重,凑到他跟前问:

    “老板,哪个大人物要来啊?”

    “家晟和他女朋友。”

    “女朋友……。”店员毫不犹豫问,“是赵晓琪,对不对?”

    “你倒什么都知道。”温纶把细致挑选的豆子放进研磨机里,“还不放音乐?马上人来了。”

    “别急,马上。”

    他这声“别急,马上”刚落口,紧闭的玻璃门就被人推开,有阵冷风跟着灌进室内,追逐着暖气绕圈圈。随后,错落有致的脚步声传来。

    店员闻声而望,发现赵晓琪挽着李家晟带着三个面生的朋友进来。他再仔细眯眼瞧,又觉得那三人好像都见过。

    “老……。”

    “你来泡咖啡。”温纶截断店员的问话。

    打他们一行人进来,他就望见李家晟身后的马寇山。他与他对视那瞬,已然清楚躲不过的人和事,终究要解决。午休期间的噩梦,怕就是种预兆。

    只是没想到他找上了李家晟。

    **

    “温叔。”马寇山依如以往,唤他的声音坚韧有力,仿若从未被他的冷漠吓到。“过去坐会儿?”

    “好。”

    温纶果断答应。边儿上的李家晟向他投去担忧的眼神,他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家晟,我晚点再去你那桌,正式认识赵晓琪。”

    李家晟摇摇头,他想表达的是……

    “没关系。我不怪你,去吧。”他回身吩咐店员,“记得给他们上咖啡。”

    “温叔,有我的吗?”

    “没有,你在意料之外。”

    马寇山闻言,轻轻一笑。说来奇怪,明明他是想要赎罪,可真的面对温纶,他又从未低三下气。而温纶,也从未指着他破口大骂,教养好的出人意料。

    他们抛开其他人,独立坐在较为隐蔽的位置,隔离那些探询的目光。

    许是受噩梦的影响,此刻温纶眼前闪现大片大片的血雾,他为求解脱逼自己盯着马寇山残掉的右腿看,“装假肢,好走路吗?”

    “得有个适应过程。刚开始的时候,我总感觉两条腿一高一低,身子不由自主往前倾或者后仰。医生说要度过磨合期,必须多练。可多走吧,又磨得真肉与假肢接合处的那段神经疼痛难忍。很多次,我恨不得放弃。”

    马寇山第一次向温纶絮絮叨叨他的事情。

    “后来呢?”

    “后来,熬不住异样的眼光,反倒激励我咬牙坚持住。”

    温纶听罢,没做评价,只突然问:“你结婚了吗?”

    “没有。出事没一年,我女朋友跟我提分手,我同意了。总不能耽误人家!”

    “你今年多大?”

    “二十九。”

    “就比家晟大三岁。”温纶摇摇头,他望着马寇山黑亮的眼睛说,“再多讲点。”

    马寇山苦笑道:“五年了,温叔。我这五年过的不曾安稳。日日夜夜被愧疚折磨,生生熬着断腿的遗憾苟活。曾经,我万念俱灰,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直到有天,母亲推我上街散心,我偶然在路边上看到双腿高位截肢的乞讨者。他比我可怜,我全身光鲜,而他全身脏兮兮的,像只臭虫似的整个人趴在能滑动的木板上,想要往前走,必须靠双手撑地。

    那时,我忽然觉得自己高他一等。失去的自尊心竟然神奇的膨胀回原位。这好像是拿别人的惨痛烘托自己的幸福。然而,它是我奋上的精神y□□。温叔,你看我多么丑陋。

    “你这五年过的不好,我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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