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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夫君太凶残-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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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没想到父皇竟然收了这样一个人的画。
    看了半晌,又要将它收起。只是画已卷至一半,突然想起什么,又一下将它拉开。
    再三确认画中之人的面容后,他一下又怔住。
    
    第73章 皇叔知真相
    
    第二天,宝盈便去了芳翠苑,薛燕妮和容嘉正巧也在。
    宝盈说道:“宋敏玉,如果你想出去,现在随时都可以啦。你也不用担心离开王府会怎么样,王爷已经答应将你认作义妹,你出府以后就会以王爷义妹的身份重新开始。这里的东西你可以全部带走,王爷还会另外给你一间宅子。如果你回到自己家中住着不方便,大可以搬到里面去。
    出府以后你也就是婚嫁自由了,以后遇到了喜欢的人,或许家中给你安排了合适的对象,大可以风风光光的再嫁出去,到时候王爷甚至还会以义兄的身份给你置办一份嫁妆。
    宋敏玉,以后你真的可以想怎么过就怎么过了。”
    不用担心名声受累,不用担心寄人篱下,不用担心衣食无着,一切都得到了最妥善的解决。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难免会遭受一些非议,可是渡过了,就会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无人可以保证开始以后是好是坏,可是总归有了一个再选择的机会。
    宋敏玉听呆了,薛燕妮和容嘉也听呆了。
    宝盈便对着她们又道:“不但是宋敏玉,就是你们也是一样的。你们只要想离开,等安排好了都可以离开。所有的保障也一样不会少。”
    “宝盈……”薛燕妮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怔怔的唤着她的名字。
    她们进了雍王府的门,就没想过还能出去。
    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出去。
    而这一切是谁替她们争取到的,还用疑问吗?
    “但是我知道这件事情很大,不但关系着你们的将来,也关系着你们身后各自的家族,所以你们不忙做下决定,等问过了家中的长辈也不迟。”宝盈最后又道。
    “……”三人都有些沉默。
    “我会离开的!”半晌后,宋敏玉最先开口,“待在这里我快要闷死了,还不如出去呢。”
    离开王府,一切犹未可知,可是不离开,就是一辈子关在这里。
    而就算她一辈子不再嫁,只住在王府安排好的宅子里,可是又能比现在差到哪去,至少她还能自由点,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更何况,作为王爷的女人,她连喜欢一个人的资格都没有,可是脱去了这个身份,哪怕不会有结果,她也依然可以肆无忌惮的喜欢着。
    哪怕只是在心底。
    “宝盈,你让王爷给我安排好了,我是一定会离开的。至于我爹娘那边,我也会说服他们的!”宋敏玉说着,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
    薛燕妮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也跟着说道:“我也想离开的,虽然现在在这里有你们了,可是我还是好想我爹我娘。我娘也想我的,上次回去都抱着我哭了,我回去了正好可以再陪着他们。至于再嫁人什么的,我现在也不敢想,我总觉得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顿了顿,又道:“就是不再嫁人了其实也挺好的,宝盈你让王爷把我们的宅子安排的近一些,到时候我们要是真的没有嫁出去,住到那里去的话,还是可以像现在这样走动着,可以一起做个伴……”一起吃饭一起打牌一起出去玩耍,想想也挺开心的!
    “嗯。”宝盈点头应下。
    想着到时候的场景,三个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而有一个人却始终没有说话。
    “容嘉,你是怎么想的呢?”薛燕妮想到她,便又转头问道。
    “嗯?”容嘉抬头,眼神闪过茫然,而当意识到她在问什么的时候,她轻轻一笑,却又带着些惭愧,“我当然也是想离开的,可是我得先回去问过我爹娘。”
    不是每一个父母都能接受女儿从王府离开的,三人都理解,所以看着容嘉的眼神也只是怜惜。
    “不管你离不离开,反正我们还是可以像以前那样一起玩的!”最后,宝盈又这么说道。
    玩了一阵,四人又都散去。
    宝盈等着祈明秀回来向他汇报,宋敏玉和薛燕妮等着回去,心中也都开始筹备着离开王府的事宜。
    梨花苑里,容嘉站在窗前,神色却异于往常。
    娘亲的话又浮响在耳边——
    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一声声,仿如魔咒。
    她低下头,原来的温顺柔和,只变成一片寂静沉黯。
    目光沉重,仿佛心上压着万座山。
    ……
    皇宫内,虽然明天就是太子成婚之日,燕帝却依然繁忙。文华殿内,文书堆成山,好不容易解决完,他长舒了一口气。
    祁明秀替他将漠北的脉络疏通了,便要起身告辞,天色已不早,又误了家中的晚膳。
    天冷下来了,坐着吃一顿热气腾腾的锅子,实在是一种享受。盛在食盒里的东西已经激不起他多大的兴趣了。
    “七弟且慢。”然而燕帝却喊住了他。
    祁明秀回头,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事。
    燕帝一笑,“我给你看样东西。”说着,从旁拿出一个画轴。
    祁明秀解开系带,燕帝却又说道:“上次朕不是跟你说我总觉得你那小王妃面熟么,现在朕终于知道到底怎么面熟了。”
    祁明秀听着,眉头一皱,手已经将画卷展开,一看,却是个人物画像。
    画中之人四十来岁,天庭饱满,五官明净,笑呵呵的坐于园中,一派长乐无忧的样子。身上却穿着一袭龙纹常服。
    “你知道他是谁么?前朝末帝朱见照!”
    祁明秀的手突然就一抖。
    燕帝兀自笑道:“你仔细看看,是不是很像?这画像是朕从父王那个旧箱子里翻出来的,当时看到吓了一跳。朕就觉着你家那小王妃面熟,却没想到她竟然会像他!”
    祁明秀扫了一眼,却只将画卷收起扔到一边,“不过相像而已,大周朱氏都已经死绝了。”
    “谁说不是呢。”燕帝将它拿过,却又上下看着,“不过朕对这周末帝可是记忆犹新,当年朕跟着父皇都已经杀进皇宫了,他却依然慷慨从容。你当时还小,没能见着那场面。父皇后来也跟朕说过,周末帝看似昏庸,实则有大才,不过是太后专权将他架空了所有。也幸好是他后来夺权的晚,要是再给他五年十年,咱们大燕只怕也没那么容易将他打下,所以啊,他死时虽然从容,只怕心中也有不甘吧。”
    “气数已尽,再给十年也是枉然。”祁明秀却依然冷冷道。
    “呵,当年朕也是给父皇这么说的。”燕帝笑了一声,又道,“不过没想到父皇会收着这样的画,估计也是看着米之青所作的缘故。父皇当年可是极为仰慕米之青啊……”
    看了半晌,终究又将画卷收起,“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再不回去,你那小王妃只怕要等急了。”
    祁明秀没有废话,只是起身告辞。
    ……
    刚走出殿门外,他的面容却一下沉了下来。
    周末帝的画像在眼前浮现,那纯澈灵活的神情,那端正明净的五官,当真与宝盈一模一样。
    真的只是偶然的相像吗?别人可以这么以为,他却不能。皇兄不知究竟,可是他却知道宝盈的身世大有问题。
    李裕那天说的话又在耳边浮响,他一直觉得有问题,却始终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可是现在他却终于知道了症结所在。
    那天,李裕看似坦白,将所有的问题说尽,可事实上,他一直再模糊着一个问题。他一直强调着自己父亲的身份,对于宝盈生母的问题,他却始终避开着。
    避得很小心,避得很谨慎,就像那天他所有的交代一样,严丝合缝,不见纰漏。那种感觉,就像是所有的答案所有的应对早已在心中演练了千百遍一样。
    他抹黑了自己,也抹黑了自己的妻子,可是从头至尾,他就没有多说过那位妇人一句。如果时隔多年他心中依然想要袒护她,当初又怎么会轻易割舍;可是如果她并没有这么好,面对他的质疑逼问,他又为何闭口不提她的一句不是?
    他这般遮掩,又是为什么?!
    那个妇人,又到底是谁?
    夜色里,祁明秀拄着拐杖疾行,脑中却又想起十七年前宫中发生的一件事。
    十七年前,父皇尚在位。可是有一天夜里,他却突然在寝宫之中遇刺。那天夜里他正在安睡,突然察觉床边有人,一睁开眼,一把匕首就已插入自己的心脏。他奋起反抗,拿起枕下备着的匕首也就朝那人挥去,可是没来及将刺客杀死,他就已经倒下不起。
    那天夜里死了很多人,刺客在整个寝宫之中点了有毒的迷烟,一众宫人全部七窍流血而死。而在刺杀得手之后,那刺客更是放了一把火然后再趁乱逃出。
    最后父皇因为心脏偏了半寸,被太医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可是因毒烟因大火而死的宫人,足达二十余个。
    后来得出的结论,是刺客一直潜藏在宫中,并且很有可能就藏在父皇身边。可是当时排查之后却根本没有发现少了谁,想要从死去的宫人身上找出蛛丝马迹,那些尸体却全部都烧得面目全非无可辨认。
    所以这是一次早有预谋并且谋划了多年的刺杀,从毒烟,到大火,到早已备好的替身,无不是精心布局。而能靠近父皇身边的人,也都是在宫中待了好几年的值得信任的人。
    之后,父皇也进行了大搜捕,可是全城戒严了三个月,却始终一无所获。
    没有找到那个刺客,也根本不知道那个刺客究竟是谁,于是这一桩刺杀便成了无头之案。父皇也只依稀辨认得那是一个女人,其他的,一无所知。
    而父皇虽然被太医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可是那一刀终究伤着了根本,刺客迟迟未被捉住,也终究成了他的心病,等到八年后,他终究还是驾崩而去。
    那场大火,是他们祁氏的噩梦;那个自此以后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刺客,也一度成为悬在他们项上的那把刀。他们为了那一夜的刺杀不知分析过多少回,而所有的结果,都是为那位刺客的手段而震惊。
    潜伏多年,一击必杀;心思缜密,丧心病狂。
    当时其实还是有很多的疑点,可是王朝新建立,一切都刚刚开始,有疏忽,有遗漏,于是错抓了无数人后,所有的疑点最终也都湮灭。
    而他记得,当时一个最大的疑点就是,当时那个刺客已经受了伤,她又怎能安然的逃出宫,又怎么能逃过长达三个月的全城大搜捕。
    李裕的履历又呈现在眼前。
    十七年前,李裕本是护卫府的一名小小录事。护卫府,掌管宫禁宿卫!
    手中的拐杖被握紧,祁明秀深吸一口气,冷风灌入,直凉心间。
    朱氏一门尽数死绝,曾经却也有人问过是否还有漏网之鱼。当时一度有传言,朱见照不单只有五位公主,还有另外一个养在宫外。可是当时他们搜查很久,根本没有找到那位六公主的下落,只被证实六公主之说只是子虚乌有。
    可是现在看来,那位六公主不但存在,而且一直活得好好的。她甚至还一度活在他们身边!
    她为什么能离开皇宫解释的通了;为什么能避开搜捕也解释的通了;李裕为什么要将一个女人藏得不为人知也解释的通了;为什么时隔多年依然要这么袒护她解释的通了……
    到最后,宝盈为什么会像前朝末帝朱见照,也解释的通了。
    马车内,祁明秀心摒着,半天都没能将一口气呼出来。
    ……
    永和苑里,宝盈看着祁明秀回来,兴奋的扑上来,“雍王爷,我已经跟宋敏玉她们说过了,宋敏玉说她愿意离开的。现在等她回家问一下,到时候宋家伯父伯母要是答应了,我们就可以给她安排了!诶,雍王爷您怎么了,怎么不高兴,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我没事。”祁明秀望着那张跟画上之人出奇相似的脸,好半晌后,才终于说出了一句。
    ……
    京城外,几辆马车却在连夜赶路着。
    中间一辆车内,一个少年问道:“娘,燕国的皇城什么时候到啊?”
    边上坐着一位妇人,她目视前方,淡淡回道:“快了。很快了。”
    车外寒风呼啸,她的神容却异常的沉静。
    
    第74章 皇叔心事重
    
    太子大婚,普天同庆。
    雍王府里,宋敏玉和薛燕妮即将出府的消息也渐渐传来。
    宋薛两家一开始自然是有疑议的,出嫁女被送回,终归不是好事。可是旁敲侧击询问了下雍王,也都答应了下来。
    雍王应证了女儿带回的所有的话,权衡利弊,他们又岂敢不从。到底是宝贝女儿,原本嫁入王府做姬妾已是觉得委屈,又岂能让她当真一辈子无依无靠的守在王府里。
    更何况,王府处置的也委实地道,虽是被送出府去,可都有了一层义妹的身份作为保障。她们从来无宠差不多已是人尽皆知,进入王府这么久,也权当是做客了。至于以后,一开始自然会有闲言,时间长了,大家总会淡忘,到时候再找门亲事嫁出去便是。她们也都年轻,不在乎这一年两年。门楣自然不会再高,可是两厢对比孰优孰劣,也实在难说。
    而且,到时候自家女儿的婚事,王府那边只怕也不会坐视不管吧。既然现在都能已做得这么漂亮,之后又怎会弃之不顾?而由他们出手,对方的条件只怕也不会太差。
    最主要的还是一点,王府这么多人早晚都要清出来的,一个人或许还会置于风口浪尖,这么多人,所受到的影响也终究有限。
    ……
    容嘉也跟着回去询问了一声,容家的态度却是要暂且观望。宋家有魄力,薛家疼女儿,容家官小身微,只能见机行事。
    其他各院听到风声,反应也是各异,有惊讶的,有觉得荒唐的,却也有蠢蠢欲动的,永和苑那边可透出话来了,王爷说了,愿意出去的,都是一样的。可是蠢蠢欲动者现在也只能观望,宋敏玉和薛燕妮还没出府,她们可要看着她们的情况再作具体打算。
    也有不少人是还留有遐想的,女人生孩子是一道大关,万一永和苑那位闯不过了呢。或者,等她生完孩子,王爷就腻了呢?出府条件虽然好,可终究成了弃妇,她们心高气傲,又怎能甘愿。
    ……
    留香苑里,陈雅君听到这个消息,却是站立不稳,整个人坐倒在了椅子里。
    脸色惨白,人色全无。
    上次香松墨锭一事后,她就一直待在留香苑,不敢再轻举妄动。她等着时间过去,等着这件事的影响渐渐消弭,她一日没有被废,就一日还有回旋的余地。上次是她冒失了,这一次,她愿意付诸足够的耐心去等。
    可是谁知道一过四个月,她等来的竟是王爷准许后院女子出府的消息!
    她们可以离开这里,可以重新开始,重新选择自己的人生,可是对她来说根本却是不可能的事!
    她们所有人都可以离开,唯独她却不能!
    王爷可曾在她的留香苑留宿过啊!
    陈雅君想着那夜发生的事,全身力气都似被抽空,那夜她千方百计求他留下,谁知道现在竟是这样的结果。
    那天晚上根本没有发生什么,可是谁又能知道,谁又能相信!
    所有人都只知道,她是王爷除了李宝盈,唯一一个宠幸过的人。
    陈雅君不禁后悔起来,如果当初她没有强留,她现在有的是选择的余地。而如今,她的前路全部阻尽。
    她不敢想,当所有人都离开了,只剩下她跟李宝盈又会怎样。到时候李宝盈就是整个雍王府的主人,而她陈雅君,只能待在这西苑,孤独终老,仿佛待在坟墓里!
    王爷既然已经下令遣散众人,他又怎会再来看她一眼。
    心底涌出无限的恐慌,而在感觉到自己的失控后,她紧握扶手,又一遍一遍提醒自己:不要慌,不要慌,天无绝人之路!
    天无绝人之路!老天爷不会一直这么不开眼的!
    她不会一直被这么抛弃的!
    ……
    宝盈得到确认的回复,自然是第一时间就跟祁明秀汇报。她兴致勃勃,然而祁明秀却只是反应淡淡,甚至话都没说上两句。
    宝盈便有些奇怪,她总觉得这两天雍王爷出奇的沉默,不是原来的那种沉默,倒像是心事重重的那种沉默。可是当她小心询问时,得到的回复却只是——最近事情有些多,他有些累。
    宝盈有些怀疑,祁明秀却又拿出几张房契给了她,说是在京城中的几间宅子,可以用来安置她们。本以为自己还要费些功夫,谁知道他早已替她准备好了,宝盈高兴万分,便又将刚才的那些思虑扔到了一边。
    更何况,雍王爷看着她开心的样子也跟着笑了呢。
    也许他真的是太忙了,太子成婚,又将近年关,他忙一些也是正常的。
    ……
    而在太子成婚后五日,几辆马车就驶出了雍王府。
    宋敏玉第一个搬走了。没有搬回宋家,而是搬回了宝盈给她安排的那间宅子里。
    宋家倒是让她搬回家的,但她拒绝了。宋家人多关系杂,她住在外面,再以客人的身份回家,这样让大家都能自在些。
    ……
    那间宅子就在钟粹街附近,地理位置端得是得天独厚,离王府和宋家都不远,去哪都方便。
    因为宋敏玉是第一个,宝盈格外小心,还亲自送她过去。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刚一出门,就莫名觉得心神不宁。
    抬头望望,一切都正常,便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自从有了宝宝,她就变得特别敏感。
    马车上,将一切又抛开,她又只对着宋敏玉说道:“以后你要无聊,也可以常回王府来找我们玩。到时候我们再叫上唐悦就好啦。”
    想到什么,又说:“唐悦也写信过来啦,说她会唐二哥说的。她想着要撮合你们呢。”
    宋敏玉听着却是一笑,不置可否。
    撮合?谈何容易。唐家不是一般人家,如今也已是皇亲国戚,她一个再嫁女,又如何能进去。
    侧房妾室?她再不愿意。
    她也早就没想过与唐家二哥再有什么结果,离开王府只为一个念想,也不是为了他。
    ……
    两刻钟功夫,宅子就到了。是个三进的院子,宽大整齐,应有尽有。虽然是冬天,却丝毫不见萧瑟。就是丫鬟婆子也早已备好,不但冬梅冬雪在,就是她原来的两个陪嫁丫鬟也一并送了过来——宝盈早已将冬梅冬雪的卖身契要了过来。
    “主子。”“小姐。”几人迎上来,分外欢喜。
    宋敏玉也很惊喜,这倒是她没有想到的。刚才离开时,冬梅冬雪还装着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呢。
    “你们两个坏东西!”她一人捏了一下她们的脸,转头又看向从小伴着自己的丫鬟,“你们两个怎么样,在庄子上有没有受苦?”
    那俩丫鬟自是摇头,“没有吃苦,就是担心小姐过得好不好。”
    这话一说,几人眼圈都红了。
    宝盈看着有些感怀。她将这两个丫鬟要回来,是想宋敏玉有人陪着不会孤单;又将冬梅冬雪送过来,是想着以后她终究会遇到些许困难,有她两个人保驾护航,只怕也能顺遂一些。更何况,冬梅冬雪也是自愿过来的。
    她也看得出宋敏玉跟以往有些不一样了,她也衷心希望,终有一天,她能获得自己的幸福。
    下人们开始收拾起来,走来走去,分外忙碌。宋敏玉指挥着,一副当家人的样子。宝盈站在边上看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候,侧房屋檐上,突然就冒出了个头。
    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身着锦衣,面容略显稚嫩,眉宇间却透着一丝少年老成。此时他伏在檐上,抿着唇,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廊下的宝盈看。
    宝盈正将手中的各种契约交于宋敏玉,突然觉察到什么,便又抬头望去。可是只觉一道黑影晃过,对面的屋檐上却是空无一物。
    是眼花了吗?为什么觉得有个人在盯着她?
    “主子,您怎么了?”迎春察觉到了,扶紧她问道。
    宝盈摇摇头,“我没事。”
    又站了一会儿,宝盈便又告辞,可是走到门口,那种不安的感觉又浮上心头。
    好像还是觉得有人盯着,好像又是因为其他。四处望望,依然一切正常。
    摇摇脑袋,不去多想。走出门,马车早已经候着了。
    突然觉察到什么,她又猛地一抬头,可见到的,只是一棵大树上,仿佛被风吹过,枝桠不停摇动着。
    “主子,上车吧。”迎春又说到。外面风有些大。
    “嗯。”宝盈点点头,被搀着走了上去。
    可是她还没坐稳,前头的马儿好像是受惊了一样,突然嘶鸣一声,然后就撒开蹄子自己跑了起来。
    车夫一个不察,缰绳从手中脱落,见到马跟疯了一样跑开,李主子还在里面时,吓得面如土色,撒腿就要追上。
    “主子!主子!”迎春迎夏也是惊得魂飞魄散,不停喊着,人也追了上去。
    “宝盈!”宋敏玉急得不行。
    “快拦下!快拦下!”其余人也都是混乱的不成样子。
    马车内,宝盈小脸惨白,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栏杆,丝毫不敢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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