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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起解山庄-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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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提调!总提调!真正害苦了你,牵累了你,若非总提调大力相助,我们二小姐何来悻理?而三魔联手,后果更难逆料,总提调以生命肩担道义,拿血肉阻遏邪恶,不愧浩气凛然,是真君子、大丈夫,我战某人算是钦服到家了……”
庄翼还礼道:
“时逢其会而已,大总管谬誉,我实在不敢承当。”
陪在一边的苏婕推过一把红木镶嵌白云石的太师椅,笑得不怎么有善意:
“战大总管!你请坐!”
坐下之前,战百胜陪着笑道:
“呃,多谢!多谢!不知姑娘是——?”
苏婕斜着一张俏脸道:
“我姓苏,叫苏婕,暂时过来侍候总提调的,可以称做,嗯,管家吧!”
战百胜忙道:
“好!好!好极了,苏姑娘!你同我一样,呵呵!都是管家!都是管家!”
苏婕忍住笑,道:
“战大总管,你们慢慢谈,我去砌茶!”
等苏婕出去,战百胜才挨着椅沿落坐,他面对庄翼,放低嗓门道:
“总提调!我听说你身边有一位颇有来头,且极得你宠信的姑娘,莫非就是这位苏小姐?”
庄翼笑道:
“别听她的调侃,在这里,她是客人,来照顾我养伤,亦完全出自于友情,老实说,请这么一位管家,我还没有这个身价!”
战百胜吁了口气:
“看模样,似乎十分精明……”
庄翼道:
“倒是不笨。”
干咳一声,战百胜言归正传:
“今天前来尊府谒见总提调,一是向总提调谢过临危赐援的天大宏恩,二则谢过对我们二小姐的妥善照料,三为有不情之请,四则务乞总提调高抬贵手,莫再相逼,以免陷本庄于进退维谷之困境!”
门儿轻启,苏婕已莲步袅娜的端茶进入,将茶杯摆在一边的小几上,她人就靠向床侧,并没有回避的意思。
庄翼客气的道:
“大总管无须多礼,我们只谈你所谓的‘不情之请’及怎么扯上要我‘高抬贵手’的事,苏姑娘不是外人,大总管说话不必忌讳。”
战百胜清了清喉咙,表现颇见尴尬:
“这不情之请,说来也是屋漏偏逢连夜两,总提调,我们二小姐遇劫之后,被那三魔折腾过甚,体气大虚,身子十分孱弱,这个状况总提调是知道的,我们原先打算只等二小姐略有起色,便束装启程,返回‘起霸山庄’,万没想到由于二小姐身心疲惫之下,昨晚又并发风寒症候,高烧不退,有剧咳,全身酸痛、神智亦显晕沉,在这种情形里,只怕一时半时难以离去,就算移挪住处也颇多不便,是不是可请总提调将那幢宅子再宽借我们留居些日?当然,贷金若干,我们加倍奉上……”
庄翼道:
“没有问题,至于贷屋之金,却再也休提。”
苏婕插口道:
“战大总管,你们庄子派了多少人来侍候仇荻呀?”
战百胜老老实实的道:
“一共十个人,我们庄主身边的‘四大金刚’来了两个,‘红衣把头’四名、两个丫环,一个嬷嬷,加上我,恰好十员……”
苏婕眼波微转,道:
“到底是大家小姐命好,人在难中,却也有这么些排场。”
一听语气不怎么平顺,战百胜赶紧陪笑道:
“势非得已,苏姑娘,就怕再出漏子呀!”
苏婕扬着眉道:
“仇荻有病,你们找过郎中去看了吗?”
战百胜不停点头:
“连夜就把郎中请了来,听说是‘老龙口’最有名的大夫,一砧药下去,病情已被压住,不过据郎中说,二小姐本已元气受损,体力衰乏,如今又生风寒,正属雪上加霜,医治起来要更费手脚,约模得个把月功夫方可初愈,他吩咐我们务必仔细照顾,勤奉汤药,如果症候再转,就大大棘手了!”
冷冷一笑,苏婕揪着床上的庄翼道:
“两个人同时身体违和,像不像一对同命鸳鸯?”
战百胜呆了呆,不明苏婕所指为何?庄翼却心里有数,急忙打岔:
“大总管,这件事业已解决,不用多虑,那‘高抬贵手’的一桩,又是怎么说?”
战百胜端茶饮了一口,苦笑道:
“总提调!有一句话,不知是否问得?若有冒失之处,总提调千祈包涵则个。”
庄翼道:
“请说!”
战百胜吶吶的道:
“请总提调明告一句,令尊是否已被救回?”
庄翼略一沉默,反问道:
“被谁救回?”
放下茶杯,战百胜双手互搓:
“事情太凑巧,也太玄虚,总提调!令尊失踪的当晚,也是二小姐遇劫之际,因而才使我们顾此失彼,未能两面周全,有关令尊的遭遇,我们不否认责任有亏,极感愧疚;但奇怪的是,经过一番细查,却丝毫没有令尊的消息,谁会掳去令尊呢?为的又是什么?我们发动大批眼线四处探访,硬是不见半点端倪!”
苏婕接上来道:
“大总管,假如你们遵守信诺,早早把人放回来,不就里外没事啦?你们少庄主仇贤,可是按时被我们送回去的!”
战百胜形色间泛现着痛苦:
“是!是!苏姑娘!这原怪我们不对,实在势非得已,其中乃有难言之苦………”
苏婕毫不容情,单刀直入的道:
“听说是你们仇二小姐的主张,想藉此激怒我们上门要人,在引发冲突之后,好趁机加害庄老太爷,是这么回事吧?”
战百胜期斯艾艾,十分吃力的道:
“过去的事,我看就不必再提了,苏姑娘,我们承认错误,二小姐如今,呃!亦颇为当初的任性拗执失悔,尤其是总提调不记前嫌,以德报怨的泱泱大度,使二小姐更为羞惭,她还再三表示,要亲向总提调致谢和致歉……”
苏婕尖锐的道:
“大总管,世间有些过失,往往永无补偿或懊悔的机会,错一次,就遗恨千古,再也不能翻身,仇二小姐明不明自这个道理?”
额头冒出汗来,战百胜几乎招架不住:
“明白!明白!呃!我明自,幸好这档子事,尚有亡羊补牢的余地,不致弄得土崩鱼烂,无可收拾,就看总提调是怎么个说法了……”
目睹战百胜的窘态,庄翼未免于心不忍,他向苏婕使了个眼色.和缓的道:
“大总管!我要先听听仇庄主的意见!”
战百胜赶忙道:
“我们庄主说过,只要总提调不再过究令尊失踪的事,所有轇轕一笔勾消之外,‘起霸山庄’愿意向总提调慎重道歉赔偿!”
这是话中有话了,人家老父在你手里,说好以你的独子交换人家父亲,到时候,你的独子人家依照承诺送回,你却扣住人家老父不放,结果,老先生在你那儿不见了,倒要人家勿再追究,这个道理,是遍天下也说不通,但战百胜偏偏能讲出口,弦外之音,自则暗示他们确定庄老太爷已被庄翼救回,只是苦无证据,欲辩无名,在哑子吃黄莲的情形下,不得不放低姿态,以求化解了。
庄翼静默了好一阵,才缓缓的道:
“大总管!我曾经向你承认过什么吗?”
战百胜一怔,一怔之下若有所悟,迭声道:
“没有!总提调!你任什么也没有承认过!”
点点头,庄翼道:
“也罢,此事我不再追究,且由其自然发展,贵庄主的赔偿道歉亦不必了,彼此就算扯平,谁也不欠谁的。”
战百胜兴奋的道:
“总提调大度能容,存心忠厚,我在这里谨代表我们庄主重重谢过,要说扯平,敝庄委实汗颜,我们亏欠总提调的,可是太多大多了!”
庄翼笑道:
“客气客气,大总管!”
当战百胜满脸欣喜的告辞离去之后,苏婕送客回来,直瞪瞪的望着庄翼不吭不响,庄翼知道她心里在寻思什么——无非是一股半嗔半酸的醋意罢了;于是,庄翼伸出手来,要以行动证明自己的真挚之情,表达他先前阻止苏婕对仇荻的挑剔仅乃理性的客观作为而已;苏婕扭了扭腰身,板着脸蛋不肯前来,庄翼故意仰起上身,创伤的牵痛令他不必矫作也神色微变,苏婕慌了,急抢两步轻轻投入庄翼怀中,光景好有一比,嗯!乳燕投林呒。
起解山庄第二十九章 道义
第二十九章 道义
一个月后。
庄翼的身体大为好转,气色红润,眉日清朗,不但巳能下床走动,甚至不太使力的调息行功亦可运转如常;这其间,范六指固然卯足了劲,苏婕的体贴入微,嘘寒问暖更且功不可没,伤情初愈,人的心境也不由豁达起来,年关刚过,迎向新春,似乎将来的这一年还挺美好。
这天起了个大早,他披着一件狐皮里的白色丝棉长袍,独自个到前院蹓跶,朝阳东升,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别有一种懒洋洋的松散感觉,他一面蹓腿,一面玻ё叛鬯娲μ魍樾魇艿教炱挠跋欤挚省
然而,如此的好情绪却维持不了多久,大门一开,段大发状若失魂落魄,跌跌撞撞的一头闯进来。
庄翼一瞧段大发的模样,胸膛子已自一紧,不用问,他也知道又有事了。
看见庄翼,段大发惶惶然奔至近前,脸上是一片白中透青,嗓调沙哑:
“老总,老总,大事不好,出纰漏啦……”
庄翼暗里叹口气,道:“就你这付有如丧家之犬的德性,便不出事也出事了;不要急,慢慢说,又出什么事啦?”
吁吁喘着,段大发急切的道:
“今天一大早,钱锐不见入值,我派人去他的住处找他,屋里却是凌乱不堪,家私倾倒,对象碎裂满地,好象被一群野牛踏过似的——”
庄翼静静的道:
“你亲自去过没有?”
段大发连连点头:
“据报之后,我跟着带人赶到,那光景,老总,显然是老钱在跟什么人发生过激烈的打斗后所留下的现场,但不论怎么说,老钱人已不见了!”
庄翼道:
“现场有无血迹?”
段大发忙道:
“有,点点滴滴的,却是不多。”
庄翼脑子在飞快转动,口中同时问道:
“可曾另外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得以循线追寻?”
段大发苦着面孔道:
“除了一片乱,什么线索也没找到。”
来回踱了几步,庄翼喃喃自语:
“会是谁架走了钱锐?要有状况,事先也该出现征兆才对,可又从没听他提过……”
段大发焦虑的道:
“老总,吃我们公门饭的,公怨私仇可就多了,什么时候得罪了谁,往往连自己都不知道,一旦冤家路窄,狭道相逢,事情便发生啦,老钱怕也没料及会有人抽冷子下他的手!”
庄翼道:
“我看这不是偶发事件,这是预谋,对方早有计划要对付钱锐,你别忘了,情况起于钱锐住处,并非其它所在——”
段大发抓耳搔腮,一筹莫展的道:
“不管是偶发事件,或蓄意相谋,老总,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救人如救火,可廷宕不得!”
庄翼冷冷的道:
“这还用你说?要救钱锐,总得找到线索,锁定对象才能着手,岂可似无头苍蝇那样乱飞乱撞?”
门边人影一闪,苏婕走了出来,她望望段大发,再看看庄翼,立时心里有数,表面上却毫不紧张,只闲闲笑道:
“老总,该吃早点了吧?今天的内容是老母鸡炖蔘汤,小馒头配稀粥,酱瓜加油炸花生米,段头儿赶得巧,也请一起来用……”
段大发先见过礼,边吶吶的道:
“这会怕还吃不下。”
苏婕道:
“又出事啦?”
庄翼道:
“是钱锐,今晨未进衙门当值,段大发派人去催,才发现钱锐失踪了,房子里一片庆凌乱且有血迹,恐怕他是遭人掳了去——”
苏婕想了想,道:
“知不知道谁和钱锐在最近有过节?”
庄翼摇头:
“以往他在外面的情形我不太清楚,但最近似乎没有和人过不去的地方,否则他一定会提。”
凝神片刻,苏婕双眸倏亮:
“如果我猜得不错,是那龚慕侠行动开始了,走,我们马上赶去仇荻那里!”
庄翼疑惑的道:
“你能确定钱锐的失踪与姓龚的有关?”
苏婕白了庄翼一眼:
“我又不是神仙,怎么能如此十搯八攒?我只在推理,认为有这种可能;你不想想,钱锐乃你的心腹左右,又经常碰面,设若他在外头和人结下梁子,不会不告诉你,他没向你提过,就表示没有麻烦,至少,他自己不认为有麻烦,可是意外却发生了,这证明有人暗中图谋于他,他却显然不觉,我们细算一下,在这种情形里,谁最有嫌疑,最有这么作为的须要?我想来想去,姓龚的只怕脱不了干系!”
段大发楞楞的道:
“可是,苏姑娘,那龚慕侠与钱锐并无怨隙,为什么要强掳钱锐?”
苏婕道:
“发动一场暴力,不一定非要有仇恨因素在内,段头儿,有时为了利害悠关,亦同样会采用此等手段!”
段大发茫然道:
“我不明白,钱锐和姓龚的何来利害牵连?”
苏婕耐着性子道:
“龚慕侠唆使三魔掳劫仇荻的事,你清楚吧?”
咽了口唾沫,段大发道:
“当然,我也曾参予其事——”
苏婕谆谆善诱:
“三魔未能得逞,个个落得横死之外,仇荻亦被你们救了回来,是不是?”
段大发道:
“不错,那娘们如今才养好身子,人尚未曾离开。”
苏婕紧接着道:
“姓龚的一直念念不忘受挫之仇,也一直念念不忘仇荻的美色,再三扬言不达目地誓不甘休,这件事,你可听说过?”
段大发颔首道:
“我知道,但姓龚的却去何处强劫仇荻?仇荻的居养所在为老总安排,地方十分隐密,他待查知,可就难上加难了!”
嫣然一笑,苏婕道:
“所以嘛,龚慕侠就有可能使这一招釜底抽薪之计,不必大费周折的去瞎找瞎碰,干脆绑一个或许能提供他线索的人加以逼问,事情岂不简单得多?”
段大发蓦然跺脚:
“对,对,对,苏姑娘,你真个料事如神,老钱十成十被那姓龚的架走啦!”
苏婕道:
“也不敢说就一定是这样,我只是照情理来分析而已——”
段大发忽道:
“怪了,姓龚的搞这场把戏,怎的不冲着我来?反倒找上老钱?那仇荻的养居之所,我也知道呀!”
“嗤”声一笑,苏婕道:
“这是你运气好,他才没有挑上你,另外,许多人都晓得,钱锐是你们老总身边的心腹红人,身份特异,知悉的秘密也多,不掳架这种角色,又去掳谁?”
段大发急忙表态:
“苏姑娘,算起来,我也是老总的心腹,不比老钱红,也差不好远……”
庄翼笑叱道:
“好了好了,你在这里候看,我同苏姑娘去换装拿家伙,马上就来。”
***
仇荻养病的地方,是一种独立精致的小巧楼房,四周围着一人高的青砖墙,前后院落,但见老树枯枝,迎风摇曳,还有假山花棚,如今时值隆冬,自然一片凋零景像,待到春暖花开,则必鸟语蝶飞,又是一番盛况了。
三人三骑,刚刚奔到小楼红门之前,门已呀然启开,战百胜正提着袍摆,跨槛待往外走,抬眼一望,来人竟是庄翼,苏婕,与段大发,不由颇为惊讶,赶忙堆起满脸笑颜,快步迎上。
庄翼拋镫下马,端详着战百胜的神色,已先放心一半,看情形,尚未出事。
战百胜拱手笑道:
“稀客稀客,总提调,是什么风把几位吹来的?呵呵,你气色挺好,身子差不离也该痊愈了吧?”
目光向周遭巡梭了一遍,庄翼低声道:
“大总管,这里还平静吧?”
楞了楞,战百胜道:
“没有事呀,怎么着?你可是听到有什么风吹草动?”
庄翼道:
“钱锐昨夜失踪了,我们怀疑他是遭到龚慕侠一伙人掳架,如果确然,姓龚的劫走钱锐,只有一个目地——逼问他仇荻的养居之处!”
战百胜呆了一阵,立即破口大骂:
“这个厚颜无耻,死皮赖脸的东西,果然是死不了那条淫心,又待蠢动了,好,我叫他来,要不剥掉他一身人皮,我就不姓战!”
庄翼道:
“你好象打算出门?”
战百胜忙道:
“可不是.我正想到菜市口去买几斤新鲜鱼肉回来换换口味,顺便蹓蹓腿,幸亏你们来得巧,否则万一在此空挡出了事,我就吃不完兜着走啦!”
回头望望鞍上的苏婕,庄翼小声道:
“我们特来示警,另外,须要我们帮忙么?”
战百胜感激不已的道:
“敢情!就怕牵累了各位,总提调,你又大伤初愈,不知是否有碍?”
不等庄翼答话,苏婕已飘然下马,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就甭客气喽,没有这个心,我们来也不会来,既来了,当然是诚意功你一臂,帮着你替仇二小姐略做犬马之劳!”
连连打躬作揖,战百胜迭声道:
“多谢苏姑娘,再谢苏姑娘,你真乃女中豪杰,帼国英雌,见义勇为,侠行可风,便须眉男儿,跟你相比亦当愧煞!”
苏婕“叹嗤”笑出声来:
“少来这一套过门,大总管,不请我们进去坐?”
拍了拍自己脑门,战百胜陪笑道:
“该死该死,看我这脑筋,拐到那儿去啦,三位快请,往里请。”
牵马进门,一名红袍大汉态度恭谨的上前接过各人手上缰绳,踏过院子地面铺设的镂纹花砖,前厅门前,分左右肃立两人,右边一个中等身材,国字脸膛,形容严酷静穆,如同岳峙渊停,左边那位背厚膀粗,精悍之气溢于眉宇,一看就知道是个骠劲的角色;战百胜替庄翼他们逐一引见,原来,这两人便是仇劲节座前“四大金刚”中的二位,生了幅国字脸膛的朋友乃“不动金刚”钟彤,骠劲角色是“起飙金刚”商野;二大金刚执的为下属之礼,算是相当谦虚了。
进入布置清雅的客堂,有一个眉清目秀,长相机伶的丫环奉上茶来,然后蹑足退出,其一举一动,俱见规矩,颇显大户人家调教有方。
战百胜屁股才一落坐,已迫不及待的问:
“总提调,眼前警兆已现,只不知那龚慕侠这次又是找的何方神圣助拳?”
庄翼道:
“抱歉,我和你一样摸不清楚;钱锐失踪的消息传来,我们还没有功夫去深入调查,经过研判之后,推测可能与仇二小姐有关,就急忙赶到这里来了……”
略一迟疑,战百胜道:
“要是姓龚的掳去钱头儿,目地为了逼他吐露出我们二小姐的养息所在,怎么如今尚未见姓龚的行动?”
庄翼平静的道:
“假如我们判断无误,大总管,并不是龚慕侠尚未采取行动,而是我们因应迅速的缘故;钱锐被掳,可能是昨天半夜,也可能是今天凌晨的事,他们架去钱锐,好歹总得费一番周折才能逼出话来,目前的情形是,我们比对方赶早了一步!”
不得点头,战百胜道:
“有道理,说不定钱头儿抵死不招,他们就更不知道往那里摸上啦!”
庄翼道:
“老实说,我倒不希望如此,钱锐的命,也是一条命,从另一方面讲,问题迟早要解决,姓龚的逼迫钱锐吐实之后,自会找上门来,双方正可借机把过节一次摆平,岂不比拖在那里好?”
战百胜嘿嘿笑道:
“说得也是,总提调,呃,怕就怕我们的力量抗不住,此刻待回庄求援,又来不及了……”
庄翼从容的道:
“不管对方请了谁来帮场,我以为要吃定我们,也不太容易,‘起霸山庄’固然兵多将广,好手如云,不过,大总管,无妨也试试我们的能耐如何?”
战百胜有几分尴尬的道:
“言重,言重,总提调,我对各位有着绝对的信心,错不了,一定错不了………”
说话间,方才进来奉茶的俏丫环又悄然出现,她走近战百胜身边,俯腰轻语数句,战百胜连忙颔首:
“好,好,我这就告诉他们——”
丫环退下之后,战百胜面向庄翼道:
“总提调,我们二小姐刚叫丫头传话过来,知道各位大驾光临,她要亲自下楼向各仅致谢!”
庄翼道:
“不必客气,二小姐玉体违和,还是善自珍摄为要。”
苏婕接口道:
“我倒想见见她,总提调,听说仇二小姐可是个大美人呢!”
庄翼用神色向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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