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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郎-燕歌行-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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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乘鹤一时忍耐不住,抽出腰间长剑架在胡元兆的脖子上,大叫道:“好,好,我是没骨气,你有骨气,现在我就要你下这样一盘棋。你赢了我就一剑砍了你,输得太过明显,你也甭想活。你下下看!你下给我看看!”

  胡元兆一时反倒怔住了。在坐人等都涌上来劝解,丁乘鹤抛下长剑,狂笑着跑出门去,就此无影无踪。

  木春霖不禁叹了口气,道:“据说,后来朱元璋还特意派人四处寻找丁乘鹤,说是生平就数与丁乘鹤那盘棋下得痛快!唉,真是可笑,可叹啊!”

  木潇潇不禁眼圈一红,道:“难怪他会叫半子和尚……爷爷,他真可怜。”

  木春霖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微笑道:“到大理之后,他的日子可就过得舒心了。又不念经,又不撞钟,整天除了摸黑白子,便是算计着到哪里去弄狗肉吃。”

  慕容旦笑道:“他烤狗肉的手艺我看也可称天下一绝了,大老远就能闻到那香味。”

  木春霖道:“当真?只听人说他爱吃狗肉,可从没听说过他还有这门手艺。”

  木潇潇也笑道:“是真的。我们就是被那种香味引到河边的。”

  木春霖笑道:“馋丫头,你没向他要一块尝尝?”

  木潇潇羞道:“爷爷!”

  她扭过身,轻轻吁了口气,黑亮的双眸忽然觉得迷蒙起来。

  她想起了殷朝歌,想起了殷朝歌盯着她的那两道惊喜而痴迷的目光。她知道自己的脸颊一定已经发红了。

  几个月不见,他上哪儿去了?

  他可是比上一次见面时清瘦多了。

  明天,或者今夜,能见到他吗?

  她无声地叹息着,一颗清清纯纯的心竟轻微地惊动起来,像是有一只调皮的手在弹拨着她的心弦。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却又忍不住要去想。

  今天是她第三次见到殷朝歌。他们是在今年三月三蝴蝶泉边的对歌会上认识的。

  殷朝歌的摆夷山歌唱得极好,只一曲,就引起了她的注意。再一曲,他们就走到了一起。自蝴蝶泉边分手后,她几乎每一刻都在盼望着能再见到他那张丰神俊朗的脸庞和那张脸上挂着的淡淡的微笑。

  很快,她又见到了他。在霞移溪边,他们整整谈了一个下午,直到天快黑了,才依依不舍地分手。

  然后,他忽然不见了,一直到今天。

  这段时间他在干什么呢?现在他会在哪儿?

  明天,他一定会在霞移溪畔等着她的,她坚信。

  无论如何她也没想到,殷朝歌现在正在离她家不过百十步远的一户摆夷人家里。

  ***   ***   ***

  村子叫木叶村,村里的居民只有木家一家是汉人,其他的都是摆夷族人。

  木叶村在下关附近。下关离感道寺虽不远,可也不能说很近。殷朝歌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跟着慕容旦和木潇潇身后,一直走到了木叶村。

  一路之上,他都盼望着木潇潇能回一回头。

  只要她回一回头,他就能设法让她知道,明天他会在溪畔等着她。他一直在心里对自己说。只要能再看一眼她那楚楚动人的脸儿,能再看一眼她那长长的睫毛后幽幽明眸,他就回去。

  但直到他眼巴巴地看着木潇潇走进家门,她也没回一下头。

  殷朝歌根本没想到这只能怪他自己。

  因为他的轻功和跟踪术实在是太精妙了,木潇潇和慕容旦根本就没察觉身后竟然一直有个人在跟踪。

  既来之,则安之。殷朝歌干脆决定就在村子里往下来。

  摆夷人素来十分好客,想在村子里找个路脚的地方,实在是太容易了。

  “三方一照壁,四舍五天井,走马串楼阁,飞檐画龙凤。”

  这个顺口溜十分精确地概括了摆夷人居室的特别。摆夷民居大都是单门独户,每家都是一个封闭式的大院子,布局绍构十分独特巧妙。不大一会儿功夫,殷朝歌已坐在离木家不远的一户人家院中,跟一位摆夷汉子喝起酒来了。

  摆夷女子性格也素来开朗爽快,不似汉族女子那般拘礼,这位摆夷汉子的妻子也在一旁陪着他们,三人说说笑笑,很快就熟悉地直呼起“大哥”、“大嫂”、“兄弟”来。

  几碗酒下肚,殷朝歌的脸就已红得像一块新染就的红布。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虽然他酒量极好,却是一沾酒就红脸。

  他的脸虽已红透,满身都透着酒气,却还是一碗接一碗地陪着摆夷汉子猛灌。摆夷汉子越喝兴致越高,对殷朝歌的好感也是成倍地往上涨。

  他又灌了一口酒,笑道:“兄弟,打你一进门,我就看出来你有心事,能不能跟大哥我说说?”

  摆夷大嫂也道:“是啊,兄弟,有什么心事你就说吧,说不定我们还能替你拿个主意呢。”

  殷朝歌知道摆夷人的脾气,只要他们认定了你是朋友,哪怕为你上刀山下油锅,也是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的。再说,木家是他们的近邻,说不定他们跟木家还很熟悉呢!

  果真是这样,保不准这位摆夷大嫂今天就能找个由头将木潇潇约出来。

  殷朝歌道:“大哥大嫂,实不相瞒,兄弟到你们村子来,是想找一位姑娘。”

  摆夷大嫂笑道:“是吗?是哪家的姑娘?能让兄弟看上,可真是这姑眼的福分哪!”

  殷朝歌道:“她姓木,就住在你们家东第三家那个院子里。”

  摆夷汉子笑道:“噢,你说的木将军家的潇潇姑娘啊。

  兄弟,你可真有眼光,那可真是个好姑娘,模样儿又好,性格又好。”

  殷朝歌咧着嘴,只是笑。

  摆夷汉子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摆夷大嫂白了他一眼,道:“还用问?当然是三月三在蝴蝶泉边认识的嘛!兄弟,你们是不是已经对过歌走过情了?”

  殷朝歌笑道:“还没有……今天兄弟才又见到她……”

  话只说到一半,摆夷汉子已经大笑起来,用力拍着殷朝歌的肩头,大声道:“好!好兄弟,大哥敬重你!心里喜欢上一个姑娘,就是要痛痛快快地说出来!就是要大着胆子去追她!想当年,大哥我喜欢上了你大嫂,那也是痛痛快快就把事情给办了!”

  摆夷大嫂又白了他一眼,伸手捶他的后背,笑道:

  “瞧你这样儿!也不怕兄弟笑话你。哼!当年要不是人家看你追得可怜……”

  她又狠狠捶了摆夷汉子一下,摆夷汉子却只是摇头晃脑得意地大笑着。

  摆夷大嫂笑道:“兄弟,你别理他。只要喝点酒,他总是要发阵子酒疯的。”

  殷朝歌笑眯眯地只是喝酒,不说话。

  摆夷汉子是真醉了,不过并没有发酒疯,只是歪倒在椅子上,嘴里有一句没一句地哼着摆夷山歌。

  摆夷大嫂道:“你看看这人!”

  嘴里虽嗔怪着,她脸上却浮起了一阵温柔的红晕,眼中闪动着幸福满足的笑意。

  摆夷汉子正哼着的,正是他们当年订情时唱的山歌吗?

  她一定是又想起了当年那些甜蜜的日子。

  殷朝歌看着他们,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摆夷大嫂笑道:“兄弟,你也不用着急,只要有缘,总能在一块儿的。不过,她爷爷可是个老古板。”

  殷朝歌道:“她爷爷?就是大哥刚才说的木将军?”

  摆夷大嫂点头道:“是啊。木老爷子原先是段总管的大将,后来不做官了。脾气大得很,把个孙女儿当个宝贝似的,生怕让年轻小伙子给勾了去。”

  殷朝歌道:“我今天看到木姑娘时,有一个叫慕容旦的年轻人陪着她……”

  摆夷大嫂笑着膘了他一眼,笑道:“那个年轻人是两天前刚从中原来的,听说是木老爷子的侄子。”

  殷朝歌嘿嘿笑了起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下巴。

  摆夷大嫂起身笑道:“兄弟的酒看样子也喝多了,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们烧碗醒酒场来。”

  醒酒汤又酸又辣又烫,殷朝歌只喝了两口,就已炸出一身汗来。

  摆夷汉子喝了一大碗,酒还真醒了。

  眼睛刚一睁开,他便笑着直拍殷朝歌的肩头,道:

  “兄弟,好酒量,好汉子!”

  殷朝歌笑道:“哪里,是大哥比小弟多喝了几碗。”

  摆夷汉子大笑。能结识兄弟你这般有情有义的好汉子,大哥我能不多喝几碗?!”

  大笑声中,他又用力拍殷朝歌的肩头,道:“兄弟,你放心,你嫂子同木家潇潇姑娘一向交情很好,一定能帮上你的忙!”

  殷朝歌大喜,起身深深一揖,道:“还请大嫂多多费心,兄弟我……”

  摆夷大嫂笑道:“好好的怎么又酸文假醋起来了?早知兄弟会酸,我也不用去烧醒酒汤了。”

  殷朝歌尴尬地笑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摆夷汉子打了个酒嗝,冲摆夷大嫂一摆手,道:“你也真是,还拿兄弟开心!没看见兄弟急成什么样子了嘛!”

  摆夷大嫂笑道:“急也不急在这一时呀。时候不早了,兄弟又唱了酒,还是早点歇着吧。你放心,明天一定能让你见着心上人!”

  殷朝歌道:‘当真?”

  摆夷大嫂笑道:“大嫂还会骗你不成!”

  淡淡的星光自窗口照进来,洒在殷朝歌的床头。他的目光已如星光般朦胧。

  朦胧中,他好像又见到白衣胜雪的木潇潇正斜坐在蝴蝶泉边,清亮的泉边反射的太阳光在她乌黑的长发上跳跃着。

  他躁动不安的心忽然间就已平静下来,平静的如同这静夜中默默无言的木叶村。

  明大就能再见到她了。

  真好。 
 



  
第十二章 血溅木叶村

 
  心里有事的人总是很难睡着的。

  木潇潇虽然早已躺下,却一直睁着双眼。

  她看着窗外的满天繁星,整个人似已痴迷在这淡淡的星光里。

  已是深秋,夜凉如水。

  但她还是觉得被窝里太热了,她的两颊一直都微微地发烫。

  今天这是怎么了?

  她叹了口气,推开松软的棉被,坐起身来,斜倚在床头,顺手取下斜挂在床边的一管玉箫。

  玉箫在淡淡的星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她用发烫的掌心轻轻抚弄着箫管,一阵温润清凉的感觉从她掌心直袭上她的心头,她的心也随之微微地荡漾起来。

  这管玉箫自她六岁起就一直斜挂在她的床头,十年中,无论走到哪里,也从未离开过她手边,但她还是第一次从箫管上体味到这种柔和与温柔。

  她轻轻抚弄着箫管,玉箫上柔润的光泽流泻过她的指尖,一如霞移溪脉脉流动的溪水。

  溪水无言,溪边的人呢?

  她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

  木潇潇咬了咬嘴唇,推开被子轻轻溜下床,轻手轻脚推开了窗户。

  一阵清凉的夜风拂过她发烫的脸颊,拂动着她散乱的长发。

  风中有木叶摇落声,有夜露的清凉湿润。

  她知道,今夜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因为她忽然产生了倚窗吹奏一曲的冲动。

  可夜已经很深了,爷爷和客人们肯定早已休息了。

  怎么办呢?

  看样子,只能溜到爷爷的书房里去取一部书来看看了。

  就取那本最最喜欢的《六一词》。

  ***   ***   ***

  木春霖的书房很大。

  宽敞的书房四壁;排列着十余架满是书卷的紫檀木书柜。

  木春霖早年虽只是一员武将,却一直很爱读书,甚至在当年征战岁月里,也是手不释卷。

  书房北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字“书剑双绝”,便是段总管赠与他的亲笔手书。

  隐居在木叶村的这些年中,木春霖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间书房里度过的。

  木春霖不爱喝酒,更没有什么“汉书下酒”之类文人的酸臭毛病。他只不过爱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书房里,翻一翻唐诗宋词,读一点前朝野史。

  能一个人呆在书房里,就算是什么书都不看,只要嗅着这满屋书香,也就够惬意的了。

  每当这种时候,他便真切地感觉到过去的岁月真的已经离他很远很远了,内心的伤痛也真的已经渐渐淡化成虚空。他的心情会很平静,平静中甚至还透着一点欢愉。

  木春霖现在正坐在平日他最喜爱的那张雕花太师椅上,面前的花梨大案上摊开着一卷还是他最爱读的《南华经》。

  但木春霖现在的心情却很不好,不仅谈不上愉快,离平静也差得很远。

  他整个人看上去却是非常地平静,如同一泓平静的没有一丝风吹过的湖水。书房里除他之外的四个人中,像他一样平静的只有一个,这个人就是站在他身侧的慕容旦。

  木春霖静静地看着微侧着身坐在他对面的林抚远,目光中似乎隐隐闪动着一丝笑意。

  他很清楚,此时他绝不能露出半分不安的神情来。

  林抚远、马阁、曹吉峰当年同他都是一殿之臣,共事多年,谁还不知道谁的底细呢?

  刚才一番话里他不想同他们合作的意思虽然并未明言,却也是昭然若揭,明白得连个傻子都能听出来,更何况素来心思细密的林抚远呢。

  他在等林抚远做出反应。

  曹、马二人他根本用不着去注意,因为他们一向都是惟林抚远马首是瞻。

  林抚远的性格习惯,木春霖再熟悉不过了。甚至有些林抚远自己都不会太注意的小动作,木春霖也一清二楚。

  看看林抚远进书房后似是很不经意地选中的那把椅子,木春霖心里不禁暗自笑了一下。

  那把椅子是他特意摆放,专门用来试一试林抚远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林抚远的习惯还是没有变。不管是在哪间屋子里,他只要坐下来,就一定会坐在离门窗最近的位置,而且一定会侧身对着门窗。

  他的左手一定会搭在椅子的扶手上,而右手也一定会搁在自己微凸的肚子上_。

  这样一来,无论屋里屋外发生什么情况,他都能最快地做出反应,在最短的时间内拔剑。

  木春霖很快就发现林抚远还是有些变化的。虽然他坐在那里的姿式同几十年前没什么两样,但他的背部已极其明显地弓了起来,他搁在自己肚子上的右手时不时地会突然颤动一下,

  这些变化当然都是时间造成的。林抚远毕竟已是年近古稀的老人了。

  林抚远努力挺直自己的后背,微笑道:“大将军,你方才所说的,果然很有道理,只不过……”

  木春霖也微笑道:“林将军有话尽管直言。”

  虽然他很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但他的笑容还是有些发僵。

  他的心也急剧地沉了下去。

  林抚远开口之前,微笑之前,左嘴角轻微地牵动了一下。

  这正是木春霖最不愿意看到的。

  他知道这次林、马、曹三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他了,如果他拒不相从,结果只可能有一个。

  林抚远己生杀心。

  杀心一起,他的左嘴角就会轻微地抽动一下。这个林抚远自己也不知道的习惯,木春霖几十年前就发现了,而且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林抚远顿了顿,笑眯眯地道:“眼下的形势,已经和二十年前大不相同了,依林某看,不出三年,中原必有大乱。”

  木春霖淡淡道:“能乱到什么程度呢?”

  林抚远道:“乱到大明天子的宝座难以坐稳的程度。”

  木春霖似是不经意地微侧过脸,看了幕容旦一眼。

  他不禁暗自庆幸——让他参与今晚的会谈,绝对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林、马、曹三人的功力如何,木春霖很清楚,即便林抚远与马、曹中的任何一人联手,他自信仍能应付,但如果三人合击,则他必败无疑。

  慕容旦的武功到底怎样,木春霖不知道,但他相信不会低于马、曹二人。

  就算林抚远杀心已生,有幕容旦相助,脱身至少是不成问题的。

  一直沉默着的慕容旦轻轻咳了一声,淡淡笑道:“晚辈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林抚远瞟了他一眼,道:“慕容贤侄气度不凡,想必会有高见。”

  慕容旦微笑道:“大明以马上得天下。朱棣在位时,五出三犁,威震漠北,明军将土皆为久经沙场,其战斗力可想而知,其后宣德二朝虽未大规模用兵,武备也并未松驰,林前辈何以有如此惊人之言呢?”

  林抚远冷冷一笑,道:“朱棣数次远征漠北,劳师动众,又有哪一次是竟全功而返的?又有哪一仗不是仗着神机营的精锐火器,才勉强与蒙古铁骑相抗衡?宣德以来十余年,虽然表面上看武备末废,但蒙古人不也到现在仍然活得很自在吗?!”

  曹吉峰点头道:“林将军所言甚是。我看大明的几个皇帝是一代不如一代。现在这个皇帝更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朝中大半,还不都是那个没卵子的王振说了算。

  自脱欢一统蒙古诸部,瓦剌日见强盛,也先继位为太师后,更显雄心勃勃,蓄意进取中原。近年来贡马的使者一年多似一年,去年据说已有二千余人,明廷打堂时,已经大感不耐烦,宫赐也是一年少似一年,这帮使者回去时,便沿途抢掠财物。如此五次三番,我看双方迟早又得大动干戈了。”

  慕容旦微笑道:“那么以曹前辈之见,双方一旦开战,孰胜孰败呢?”

  曹吉峰仰了仰头,道:“瓦刺铁骑素来纵横无敌,又经也先数年间厉精图治,明廷必败无疑。”

  慕容旦道:“哦?前辈能如此肯定?”

  林抚远冷冷道:“不单曹将军是这样想,林某也是这样认为的。近年来明廷已经放弃了对大宁卫的镇守,如此一来,不说漠南一带已经失去控制,便是辽东一线也少了辅翼,林某征战疆场多年,还真没见过这等敢冒兵家大忌之事。”

  慕容旦目光一闪,微笑道:“晚辈以为,纵然明廷已然放弃对大宁的镇守,但有朵颜三卫在,也先也不敢冒然起兵吧?”

  林抚远不屑地道:“三卫哪里经得起瓦刺铁骑一击!

  保不准他们还会倒戈向南,甘为也先前驱呢!”

  马阁不甘寂寞,抢着道:“想来中原一带和平日久,民心必定俱战,果真战事突发,人心必将大乱。林将军以为如何?”

  林抚远点头道:“的确是这样。只不知大将军以为如何?”

  木春霖淡淡一笑,并不答话。

  他并不是觉得这三人所摆的理由难以反驳,只不过不愿反驳而已。

  既然林、马、曹三人借思机发起兵之机报复“大理阁”的决心已定,他再说什么也都是多余的了。

  林抚远道:“目前形势对我们可谓极其有利。第一,明廷北部边防一年比一年吃紧,难以顾及南疆,黎利恢复安南国,明廷却没有拿出一个有力的措施来,便是极好的例子;第二,东南沿海一带,倭子屡次进犯,朝廷虽头疼却又拿不出解决的办法,这也说明了朝廷的无能;第三,中原白莲各教势力越来越大,王聪儿虽举事不久就被扑灭,但邓茂士、叶原留诸人又已相继起兵,大乱之期,已是指日可待;第四,段总管旧部十有八九仍是忠心耿耿,都在待机而动;第五,云南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我等在此征战多年,熟悉地形;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握在手,何愁大事不成!”

  他直盯着木春霖,慢慢地道:“大将军,你看呢?”

  书房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木春霖轻轻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一眨眼间就像是多了一倍,也深了一倍。

  他看着坐在他面前的三人,道:“三位想必也看得出,这些年来,我已经习惯了清闲散淡的日子,加之年事日高,精力也大大不比以前,欲图大事,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林抚远勉强笑道:“如此说来,大将军是执意不肯出山喽?”

  木春霖淡淡道:“非不肯也,实在是力不从心啊!”

  林抚远沉声道:“难道大将军忘了段氏一族待你的恩情了吗?”

  曹吉峰忙笑道:“林将军不要太性急嘛,大将军又怎会忘了段家的恩情呢?只不过……”

  林抚远瞪眼道:“只不过怎样?”

  曹吉峰看了木春霖一眼,赔笑道:“只不过大将军素来思虑慎密,一定是在考虑咱们一时间还没想到的诸多因素而已。”

  林抚远目光闪动着,拱手道:“林某适才口不择言,尚请大将军谅解。”

  木春霖笑了笑,淡然道:“林兄说哪里话,咱们也算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林抚远点点头,道:“那么,起兵复国之事,大将军以为可行否?”

  慕容旦知道,今晚这一关,木春霖是过也得过,不过也得过了。

  林抚远的态度已经很明显,曹、马二人虽然看来一团和气,但他们的右手一直都虚罩在腰间的刀柄上。

  木春霖沉吟着,慢慢道:“曹兄方才所言,正中木某的心思。林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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