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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剑惊云-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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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怎么样?”
“在下的剑同样会进入阁下的胁肋。”
“如果本人在没下床之前发动攻击呢?”
宫燕秋真的把剑收回,他是感于对方刚才“为了名头”那四个字。
他当然也爱惜名头,对方不管有多邪恶,即表现了君子,他就不能当小人,崂山五鬼并非正派人物,但他必须保持自己的正派武士风度。
空心人的目光又移回贾依人脸上,他不知在看什么?“阁下对在下的脸这么有兴趣?” 贾依人开了口。
“是非常有兴趣。”
“懊!为什么?”
“因为本人的眼力与众不同,能看出别人无法看出的东西,而且自信本人是当今江湖上, 不说唯一也是仅有的一对能透视你这张脸的眼睛。”
宫燕秋听得莫明莫妙。
贾依人的脸色微变。
“阁下说这话的用意何在?”
“当今之世,能具备这种夺天地造化之术的,除了他没第二人,本人与他有段香火之情, 你跟他是何渊源?”
“不深但也不浅!”贾依人目芒闪了闪。
“说明白些!”
“在下认为话应点到为止。”
空心人似乎还想说什么,口唇动了动,止住了,如刃目芒转移到宫燕秋脸上,深深盯了一眼才开口。
“浪子,你方才说有话要问本人?”
“是的,求证几件事。”
“说,能回答的本人会回答。”
“圣剑门中那使金剑的杀手是谁?”
“少门主!”
宫燕秋为之一震,紫薇爱上的对象竟然是圣剑门的少主。
紫薇情深一往,而金剑杀手不但不见她的面,还指派杀手取她的性命,紫薇不知道已经觉悟了没有,这段公案将来如何了局。
“圣剑门门主是谁?”这是关键性的一问,宫燕秋急于追寻的就是这一点。
现在不必问也已知道,田四郎是冒充的金剑杀手,他与野山花的关系,说明他们不是兄妹了。
贾依人的两眼睁得更大。
空心人沉声道:“这点本人拒绝答复。”
宫燕秋的眸子里迸出寒芒。
“这问题阁下恐怕非回答不可。”
“本人说一不二。”
“……”宫燕秋杀机己现。
“浪子,本人从现在起已经不是圣剑门的护法,不过,当初的誓言非践不可,绝不泄露门主的身份,你有本领自己去查。”
“在下现在就查算不算本领。”
“嘿嘿嘿嘿!”空心人冷笑了一阵道:“浪子,你最好不要跟本人斗狠,如果你自恃剑利,将是极大的错误,你以为崂山五鬼是浪得虚名?”
“阁下要在什么情况之下才肯说?”
“任何情况之下本人也不会说。”
“恐怕由不得阁下!”
“同样也由不得你!”
双方话已说僵,看来只有再次动武一途,要是空心人不择手段,虽然宫燕秋的剑术强过对方,结果依然是难说的。
崂山五鬼无一不邪,鬼点子多得是,使人感到防不胜防,如果来了援手,情况定会改观的。
宫燕秋是说什么也不愿放过这求证的机会,只要一经证实圣剑门主就是他要寻找的对象。 他就要采取积极行动,完成自己的大事,他不想再继续玩捉迷藏的游戏。
圣剑门中,一般弟子执事,根本不知道他们的门主是何许人物,像空心人这等身份的还真不容易碰上,已经碰上了,当然不能放过。
空心人的身形突然一晃。
宫燕秋的剑递出、落空。
空心人的身形由一变三,而且是在不同位置。
宫燕秋呼吸一窒,空心人的身形从视线中消失,就像鬼魅无端消失一样,这现象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啊!”贾依人发出惊叫。
崂山五鬼难道真的是异物而不是人?宫燕秋冲出静室,到了院中,星河耿耿,什么也看不到。
空心人就这么鸿飞冥冥了。
这种移形换位的身法,宫燕秋当然识得,但一幻为三,倒是头一次见识,显见空心人在这方面的造诣,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
“人呢?”贾依人出现佛堂门边。
“走了!”宫燕秋的确不甘心,但是也无法。
“鬼才有这种身法!”
“……”宫燕秋默然无语。
庵门外突然有黑影一晃。
宫燕秋闪电扑了出去,左右一望,黑影在树影之下,他直追过去,从体态看来,不像是空心人。
“什么人?”
“是小弟!”
“林兄?”宫燕秋听出是林二少爷的声音。
“正是小弟!”
宫燕秋再迫近些,双方只隔了五六尺,虽然天色很暗,又是在树影下,但还是可以分辨得出来,的确是林二少爷,紫薇就是伤在他的手下。
“林兄,你是奉命杀紫薇姑娘?”宫燕秋开门见山。
“不错。”
“可是……老弟似乎没有完成任务!”
“如果她好好藏着不露面,暂时算完成了!”
这句话的意思宫燕秋当然听得懂,林二少爷是有意在包庇紫薇,至于他为什么这样,一直是个难以索解的谜。
“我始终不明白,老弟为什么甘冒叛门之险,曲意维护紫薇?”
“浪子兄以后就会知道。”又是一句不着边际的话,顿了顿,改换了话题道:“金剑杀手的新闻已传遍了襄阳城,茶楼酒馆都在谈论这件事。”
宫燕秋立即作了决定,即然对方提了头,就趁此机会把一些谜解开。
林二少爷也是圣剑门中人,他应该能够提供某些问题的答案,长此闷下去,的确不是味道。
“金剑杀手在贵门是什么身份?”宫燕秋故意问。
“浪子兄问的是活的还是死的?”
“问活的。”
“他是少门主!”
林二少爷毫不隐违地说了出来,倒是出乎宫燕秋的意料之外。
“少门主?”
“不错!”
“为什么又弄个死的作替身?”
“一石数鸟,杜绝后患。”
“这话怎么说?”宫燕秋心头一紧。
林二少爷转动身形,四下一阵扫瞄,确定没窃听。
“浪子兄!”林二少爷压低嗓子才道:“你已经知道,死的金剑杀手的真正身份,对不对?这样,小弟一说你就会明白,田四郎是内堂堂主,他缠上了野山花,这件事门主强烈反对,但又无法分开他们。
“而少门主本身为试剑结下了强仇,同时,紫薇姑娘的身后人物,他们惹不起……”
“林兄说‘他们’?”以林二少爷的身份,用“他们”这两个字显然不恰当,宫燕秋一下 子便听出来其中蹊跷。
“哦!这个……是为了便于解释。”这句话回答得十分勉强,根本就言之不成理,显然不是句真话。
“请说下去!”宫燕秋不再诘问,心里已经有数。
“照刚才小弟的分析,他们想出了这一石数鸟的妙计,首先,藉浪子兄的剑除去了田四郎。而田四郎以金剑杀手的身份出现,还故意安排‘枫林双侠’作证人,把杀人的责任嫁到兄台的头上,然后再安排个人对付兄台……
“恩!”宫燕秋点点头,他没说出空心人这一段。
“至于紫薇姑娘这一边,设想的更周到,安排好人,把紫薇诱到溪边,杀手行动,由假的金剑杀手出面救她。
再由小弟杀她,之后,除去小弟灭口,整个事件表面上便成为合理的连环凶杀,浪子兄明白了么?““林兄……也是他们预计要牺牲的对象?”
“不错!”
“老弟怎么知道的?”
“这就凭小弟与小姑太建立的特殊关系了。”
宫燕秋算是完全明白了,圣剑门这种不择手段的方法,的确令人胆寒,为了目的,视自己人的生命如草芥,实在是邪恶之尤。
林二少爷所以用“他们”两个字,显然是把自己放到另一个立场,这就难怪他会生异心了。
“照他们的安排,今后江湖上将不会再有金剑杀手的出现?”
宫燕秋沉声问。
“对!”林二少爷点头。
“少门主是什么身份?”
“不知道!”林二少爷摇头。
“门主是谁?”
“不知道!”
又是一个不知道,宫燕秋有些牙痒痒,门人弟子竟然不知道门主是谁,天底下还不曾听说过这等怪事,何况,林二少爷看上去并非低级弟子……
“林兄竟然会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林二少爷再次将目光朝四下里探索了一遍,接着道:“这是门里的最高机密,只有极少数的几个特殊身份的人,才能参与,盖代剑尊在霸业的条件未完成之前,不对外公开门户的秘密。”
这解释听起来似乎还有点道理,林二少爷有个小姑太这层关系,尚且无法接触到圣剑门 的最高机密,外人想探出内幕,那实在是太困难。
宫燕秋有些气沮,圣剑门主的来路不证实,他便无法采取行动,到底圣剑门门主盖代剑尊,是不是剑中剑欧阳轩的化身,如何才能证实,深深一想,他突然下了决心。
应该采取主动,目前有两条可行之道,第一条,找到野山花,从她身上着手,假使不成, 便走第二条路,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果对方是欧阳轩,他势非亲自出面了断不可。
因为,这桩公案欧阳轩绝对不愿公诸武林,甚至避免让双方当事人之外的知道,所以,他 非出面不可,但这是孤注一掷的作法。
只要判断有丝毫错误,考虑有丁点疏漏,便会产生严重的后果。
走第一条路比较稳妥,走不通时才考虑第二条路。
“林兄,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我想找到野山花!”
“这……”林二少爷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要见到她很容易,她目前在山外,不过……跟她见面非常危险。”
“她人在山外?”宫燕秋精神大振。
“对,就在襄阳城里。有个可怕的女人跟她在一起。”
“懊,什么样的女人?”
“她的娘!”
宫燕秋怔了怔,野山花会伴同她娘出山,这倒是想不到的事?转念一想,山外可不比山里,她们无法为所欲为?就从她母女身上着手,也许……
“她娘有什么可怕?”
“小弟只是听说,圣剑门的一切作为,差不多都是操在这女人之手,她母女一道出山,说不定就是为了对付兄台……”
“那岂不更好,她母女现在落脚何处?”
“襄阳城内最豪华的悦来客栈!”
“好。我就去!”
□ □ □ □
时过二鼓。
街道上萧杀,人影疏落。
宫燕秋来到悦来客栈门口,这家客栈果然气派,金字匾额,纱灯高挑,还有两个衣着整齐的小二站门。
门里灯火通明,还隐隐传出丝竹弦歌之声。
“客官是投店还是……?”小二上前哈腰。
“投店!”
“请,小的带路!”
随着小二,穿过二重院落,到了第三进,小二止步。
“开一间干净的上房!”
“小店的每一间上房都是干净的。”
“我要上房!”宫燕秋目注正屋。
“客官!”小二陪了个笑脸,手指边厢的头一间:“对不住,今晚客满,只剩了这一间。 虽是厢房,客官一个人……尽够住了。”
“上房半边没灯,不是空着么?”
“两位堂客包下了。”
“懊!”宫燕秋下意识地心中一动,“恩!那就厢房吧!”
宫燕秋被引进房中,小二燃上灯,这间房果然宽敞,足有普通店房两间大。床帐摆设都是上等的,宫燕秋住这种上流客店还是头一次。
“客官要用点什么?”
“不必了,来壶茶!”
“是!”小二退了出去。
宫燕秋在房里打了一转,靠桌子坐下。
他心里想:“野山花母女就在这店中,刚才小二说上房是两个堂客包了,会不会就是她母女,如果是,那就太巧了。”
不一会工夫,小二送茶来,替宫燕秋斟上一杯:“客官如有什么需要,就请出声招呼,店里每一进都有人通宵值夜”。
小二说完,就关门而去。
桌子靠窗,窗开向院子,宫燕秋坐在桌边,可以看清院里的一切,也可以兼及上房的动静。
正屋一排五开门,一明四暗,在明间和靠右的两暗间有灯,门虚掩着,月光透不进去。
第一间窗纸上映出了人影,环鬓耸峙,显然是两个女人,从不移动的身影判断。是对坐交谈。
是否就是野山花母女?宫燕秋痴痴地望着窗上人影,深悔刚才没向店小二多问一句。
一条人影突进院子,步向上房。
宫燕秋定睛一望,几乎失口叫了出来。
来的赫然是崂山五鬼之一的空心人。由于空心人的出现,房中人的身份不问也可以知道了。
空心人停在明间门外,门打开,出现在门里的,是野山花的侍婢锦花,宫燕秋的心顿然抽一紧。
“原来是护法。”
“夫人安歇了么?”
“还在跟小姐谈话。”
“请夫人出见。”
“护法不请进去……?”
“不了,本座交代几句话便走。”
窗纸上的人影挪动,锦花侧开,一个衣着锦绣的贵妇人出现门里,眉目如画,肌肤映着灯光洁白如玉。
不用说她就是野山花的亲娘了,林二少爷说她是个可怕的女人,但看上去不但不可怕,而且风韵迷人。
“护法怎么不请进?”声音娇嫩得如少女。
“区区是特别来交代一句话的!”空心人声调低沉。
“交代什么?”
“就说是告辞吧!”
“告辞,什么意思?”贵归人黛眉微皱。
“请转达门主,区区敬辞护法之职。”
“这……为什么?”贵妇人惊愕。
“愧不能完成使命。”
“护法是说浪子……”
“对,顺便奉告一句,浪子的功力超出我们的估计,而且,他的身后人我们惹不起,要对付他恐怕很难。”
“他身后人是谁?”
“这点区区不便透露,告辞。”空心人抱了抱拳,不待贵妇人的反应,扭头便走,而且走得很快,像逃避什么似地。
贵妇人木住。
宫燕秋大为惊疑,空心人说自己的身后人他们惹不起,自己的身后人是谁?他忽然想起空心人与贾依人那一段古怪的对话。
照此看来,所谓的身后人,应该是贾依人说的“连崂山都不敢招惹”的那个人。
野山花幽然出现在贵妇人身边。
一大一小两个江湖尤物,像两朵迷人的艳蕊,又仿佛一双罕见的彩蝶,使人一看便移不开眼睛。
虽然隔得很远,宫燕秋似乎己嗅到了野山花那勾魂的天然体香。
“娘、迸来!”
“怎么?”
“我有点要紧话告诉你!”眸光闪向宫燕秋的窗子。
野山花母女进入暗间。
宫燕秋重重拍了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是天下第一流笨蛋!
点着灯,开着窗子看别人,却没想到自已同样被别人看。
不过,宫燕秋并不紧张,被对方发现也好,他本是找野山花来的,如此可免转弯抹角了。
他俩坐在窗边没动。
他在揣测可能发生的情况。
时已三更,大部分房间的灯光都已熄灭,只有极少数习惯于亮灯睡觉的窗子,仍然亮着。
很静,静得可以听到猫踏屋顶的声音。
这店里的食堂是设在头一进,尽管有些客人夜宴作乐,但这第三进却是丝毫不受干扰的。
外面突然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是从侧面传来的,除非要把头伸出窗子,不然无法看到。
但宫燕秋仍坐着没动,他心里已经有了准备。
脚步声中止在门外。
宫燕秋沉住气。
房门被推开,首先感觉到的是那股他曾经闻过的异香,然后是房门被推上插栓的声音,宫燕秋这才转头。
“浪子,你真沉得注气。”
“我知道花姑娘会来。”
“格格格格!”野山花浪笑了一声,挪近。
宫燕秋顿时两眼发花。呼吸也变得不通顺。
野山花披着一袭几乎是透明的纱衣,笈着鞋,唯一隐藏着的。
是鞋里头的十个脚趾头,根本就等于没穿衣服。
在山洞秘室里,她表演过一丝不挂,现在还多了层纱衣。
对宫燕秋来说,并不能造成太大的震撼。
但这里不是山涧秘室,而是客房,有灯,有的窗子还开着,这情况可就两样了,宫燕秋有些手足无措。
人已到了宫燕秋身边,浓郁的体香使人晕眩。
她摆出这姿态目的何在?她娘就在上房里,允许她这样做?“浪子,我们很久不见了!” 吐出的气也是香的。
“是……很久不见了!”宫燕秋在按捺浮动的心神。
“把窗子关了吧!”
宫燕秋站起身,关上窗子。
“把灯熄了吧!”
“熄灯?”宫燕秋下意识地心头一荡,她倒是步步顺理成章。
“是呀!”野山花扭动了一下腰肢,耸挺的部位明显地一阵晃荡,接着道:“你当然不愿饱人眼福,对不对?”声调自然极了。
宫燕秋念头电转,自己必须采取主动,绝不能被这狐媚子摆布。
“灯亮着不是很好么?”
“咕!只要你喜欢,我无所谓。”
“你坐下。”
“我喜欢躺着比较适意。”
“可以,你就上床吧。”
野山花真的步向床,歪身了下去。
宫燕秋扇灭灯光,仍在桌边坐下。
“咦!浪子,你不是喜欢亮着灯吗?”
“我忽然想到安全问题,还是熄了好,我知道有不少人等着要杀我,亮着灯岂不是等于睁着眼挨杀?”
“杀你有那么简单?”
“这可难说!”
“上次我们分手,你说要练一门奇功,练成了没有?”
野山花的声音带着磁性,不但悦耳而且充满诱惑。
野山花这句话本来是谈不上诱惑二字,对任何人都如此,但对宫燕秋来说,便可说不相同了。
她和他在山中邂逅。她便向他要求欢好,而他以练功为由婉拒,现在她问这句话是弦外有用心,何况人已睡在床上,所以,宫燕秋感知是有弦外之音。
“还没有竟全功!”宫燕秋有意推托。
“上次你说的是多少时间?”
“对,不错,可是……我需要更上层搂。”
灯已经熄了,由于院子里照明的灯正吊在房门外的檐下,灯光透过窗纸,所以房里不黑, 而且一片朦胧。
朦胧中可辨物,这反而更增加了微妙的气氛,是一种美,也是一种诱惑,尤其是夜深人静的现在。
双方沉默了下来。
沉默,往往是一个新情况开始,也是情况转移的征兆,但是,宫燕秋仍不忘采取主动。
片刻之后,他打破了沉默。
“花姑娘,跟你一道的夫人是谁?”他明知故问。
“是我娘。”
“懊!那我该称呼她……”
“当然是夫人!”
“可是……没有姓冠在称呼之上,听起来怪别扭的。”宫燕秋有意要套出野山花的父姓, 这样便可解决一个大难题,以证明判断是否正确。
“那大可不必,夫人就是夫人,我娘只有一个,你不用怕弄错!”野山花回答得很巧妙, 不但避开了正面,而且听起来不无理由。
“花姑娘,我们即然交往,至少该告诉我 你姓什么?”宫燕秋在无可奈何之下,只好采 取单刀直入的方式。
“到该告诉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什么时候才是该告诉我的时候?”宫燕秋穷追不舍。
“浪子,这无关紧要,对不对?”
“但我认为很重要。”
“好,那我告诉你,等你真正成自己人的时候。”
宫燕秋怔了怔:“真正成为自己人,可能么?”
“你这是有所指的,自己是他们追杀的对象,刚刚才应付过了空心人,怎么还会成为他们的人?”
“当然可能,因为我喜欢你,我娘也中意你。”野山花说的已极为明显,所谓真正成为自己人,就是两人正式结合之后。
冷一沉默,他在急转着念头,该不该把事实抖出来?如果抖出来,双方翻了,势将失去一条极有价值的行动路线。
如果隐忍不提,双方将继续玩捉迷藏的游戏,这是宫燕秋顾虑的,且极想突破的一点。
他不言语,野山花却开了口。
“浪子,在山里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把你当作男人中的男人,可是现在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男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宫燕秋的心弦一颤,他感觉得出对方言词里所含的强烈挑逗,他不 是白痴。
“你是真的不解风情,还是比真正的男人欠缺了一点?”
这种话出自野山花之口一点也不稀奇。
她把男女之间的关系看作家常便饭,就象喝一怀茶饮一盅酒那么的简单,她现在就已经在期待,而且已经摆好了姿势。
“你看呢?”宫燕秋无话回答只好反问。
“我看你别有居心!”
“你认为我有什么居心?”宫燕秋的心突地收缩。
“你坐到床边来!”野山花不正面回答问题。
宫燕秋把心一横,硬起头皮,起身过去。
他在床沿坐下,野山花立即握住宫燕秋的手,轻轻地捏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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