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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剑惊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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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而短暂的金铁交鸣,乍爆乍冷。
宫燕秋已退离原地四尺有多。
〃成了!〃山羊胡老者垂下了剑:〃老夫已得到证明,你的话不假。〃说完,把剑抛还给长衫汉子,眸子里的冷芒也同时收敛。
宫燕秋也收了剑,但心中却是老大一个谜,这老者究竟如何证明的?就凭这一回合么?尤其对方曾经两次皱眉头,为的又是什么?〃浪子!〃老者接着开口,〃你是一把难得的好手,能接下老夫这一击,你应该引以为傲,很可贵的了。〃说着,将头微点;一副老大自负的样子。
宫燕秋默然不语。
山羊胡老者抬了抬手,沉声道:〃撤退!〃深深望了宫燕秋一眼,转身疾步而去。
五名手下也跟着退离空地,到了路边,各各上马。呼啸而去。
宫燕秋深深吐了口气,目送对方消失在暮色里,然后步近屋门 ,开口唤了一声:〃春姑娘!〃一顿之后又道:〃没事了!〃门里传出春如儿颤抖的声音:〃浪公子!请进。〃浪公子,相当别致的称呼,宫燕秋直觉得好笑。
举步踏进半掩的门,屋里正好亮起灯火,十分简陋的布置,除了粗重的家具,可说什么也没有。
春如儿站在桌边,脸上余悸犹存,心神没定下来。也难怪一个乡下弱女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多谢救命之恩。〃〃好说,小事一件而已!〃〃请坐。〃春如儿拉过一把竹椅子。
〃不必了,还是看看令堂……〃〃请稍待!〃春如儿转身掀起上首房间的黑黄布帘。〃娘,郎中先生替您看病来了。〃〃孩子,不必了,娘的病……多半不会好了。我刚刚又梦见你爹…唉!孩子,要不是为了你,娘早就咽下了这口气。〃〃娘!〃春如儿凄唤了一声,进入房里。
不久,房里亮起了灯火,布帘再掀起,春如儿说道:〃浪公子,请进,真对不起,房里龌龊得很。〃春如挪了张木凳到床边。
〃浪公子,要把脉么?〃〃当然!〃宫燕秋坐到床边,春如儿把她娘的手拿出被子,宫燕秋三指搭了腕脉,细察脉象之下,不由大感讶异。
虚弱但没有病,脸上的气色也不怎么坏,完全不象久病不起的样子,是自己的功夫不够,诊不出病来么?心念之中,不由皱眉沉吟起来。
他把锦袋解下平放桌上,取出几个小瓶,有丸子,也有药散,再拿出切好的纸,配了六个小包,道:〃早晚各服一粒,白开水送下!〃〃是,浪公子。〃春如儿明眸泛了光,脸上尽是感激之色,略带羞怯地道:〃这药费……〃〃不用了!〃宫燕秋边收拾边道:〃在下行医是随机缘,从来不收药费,也不是专门行医,很对不往,没能为令堂效劳。〃〃浪公子,您这一说……我岂不愧死,彼此非亲非故,萍水陌路;蒙公子仗义相救于前,仁心赐药于后,此恩此德,没齿难忘。〃〃春姑娘,在下一向不喜欢套语。〃〃哦,是!〃春如儿笑了笑,笑容象一朵初开的幽兰,娇而不艳,〃浪公子,我娘患的是什么……〃〃这……〃宫燕秋一笑,道:〃在下医理不精,诊不出令堂到底得的什么病。她平常饮食起居怎样?〃〃饮食倒也勉强维持正常,就是无力起身下床。〃〃唉!〃老妇叹口气,摇头无力道:〃孩子,娘早说过;娘得的是心病,药石是无效的,不必枉费心了,迟早…总是要走这条路的。〃说着,轻轻闭上眼睛,又道:〃请这位先生外面坐吧!〃春如儿歉然地道:〃浪公子;对不起,请堂屋里坐!〃转身上前打起帘子。
宫燕秋到堂屋桌边坐下。
〃浪公子,这……该怎么办?〃〃嗯!〃宫燕秋略作思索,〃既然令堂得的是心病,心病必须心药医,一般药石是无济于事的,在下看……这么着好了,配几味提神扶虚的补药对令堂的病体也许会有所帮助。〃宫燕秋说着心头升起了微薰之感,似有一股极微妙的东西流过全身,他为之呆了一呆,暗忖,可惜她不是武林儿女,双方有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浪公子!〃春如儿又开了口,〃您说您行医是看机缘,既然来到寒舍,就算是有机缘,希望您不嫌弃,让我用一杯水酒略表心意。〃〃这…〃宫燕秋面有难色,他很想拒绝,然而似乎有一种无形的东西使他说不出拒绝的话,话到喉头,就是挤不出来。
〃浪公子,乡下人家,不太讲究男女之别,请不必在意,我这就去预备几样小菜,您宽坐片刻。〃好像是有绝对的把握能留客,不待宫燕秋的反应,便姗姗挪步走到后面去了。
宫燕秋只好坐着不动。
现在,只他一个人枯坐,心里并不宁静。
他开始想事。首先想到的是复仇使女紫薇,那美得别具一格的野艳女子,十天前她在南阳做下灭门血案,杀尽王家男女二十七口。
这是天地不容的罪,她不是复仇使女,简直是女屠夫了!一个少女,真的会残忍到这种地步?放任她如此下去,定会掀起江湖上的血雨腥风,有为之士,能坐视么?其次,他又想到了谷家的二总管,那蓄着山羊胡的老者;他的功力己达到了惊人的地步,像那等身手的江湖上并不太多,而他对事件的处理,却大出人意料之外,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最后,他想到春如儿的娘,据脉象气色显示,她根本没有病,她自己说是心病,一个乡下老太婆,会有什么心病?尤其是她鹤发红颜,满头白发而脸孔却仿佛五十上下半百的女人,是真有什么心病把头发催白了么?想着想着春如儿却已端菜出来,摆在堂屋的方桌上。
她进出了三趟才算摆布整齐,六个小碟,荤素各半,不名贵,但看上去十分精致,她斟上了两杯酒。
〃浪公子,不必挪位了,就这样随便坐吧!〃她落落大方地在宫燕秋的对面坐下,举杯道:〃浪公子,粗菜薄酒,请不要见笑,我敬您一杯!〃〃好说,谢啦!〃双方碰杯,春如儿又斟上。
〃请随便用菜!〃〃不客气!〃菜的确很精致,色香味俱全,普通人家的大闺女,除了女红之外,烹调也应该是必备的手艺之一。
像春如儿这种秀气横溢的女子,有这种才艺自不在话下。
〃姑娘烧得好菜!〃宫燕秋由衷地赞美。
〃哪里,苍促料理,您能下咽就不错了。〃〃酒也不错,府上怎会有现成的……〃话说到一半,觉得不妥,但已无法收回,他是直觉地认为她家只母女二人,却没考虑到可能还会有别的男人。
〃哦!家母有时也喜欢喝两杯,所以经常预备。〃〃府上只贤母女二人么?〃〃是!寡母孤女!〃说着,面上顿现黯然神色。
〃噢!对了……〃宫燕秋赶紧改变话题,以维持原来和谐气氛,〃令堂会喝酒,最好不过,在下那几包药如果用温酒调服,收效更快!〃〃谢啦。〃春如儿在原位上欠了欠身。
就在此刻,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道:〃既然变成一家人了,还这么多礼则甚!〃随着话声,堂屋门被震开,一个青衣少女出现门框边。
赫然就是复仇使女紫薇。
两人同感一怔。
〃啊!是……这位恩姐……〃春如儿忙起身离开座位。〃请进!请进!〃紫薇是救她脱离假尼姑魔掌的恩人。但她并不知道她的来路。
紫薇充满慧黠的野性目光环视一周之后,停在宫燕秋的脸上,人却站着没动。
宫燕秋几乎脱口叫出复仇使女的名号,但他警觉地忍住了。
他怕吓着这对母女,同时也不愿增添这对母女的困扰;虽然紫薇是春如儿的恩人,但这种残忍的女人,谁也保不定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快请进来,容小妹我向您叩谢救命之恩!〃春如儿上前两步;屋子小,两步便已到了。
〃用不着!〃紫薇摆摆手,目光仍盯在宫燕秋的脸上冷凄凄地道:〃浪子,跟我走!〃〃跟你走?〃宫燕秋站起身。
〃对。我就是找你来的!〃〃你……找我?〃〃一点不错!〃〃那太好了,我也正要找你!〃说着,离开桌子,向春如儿道:〃春姑娘,打扰了,在下告辞!〃〃这… 两位……〃春如儿瞪眼说不出话来。
紫薇已退离门边,宫燕秋举步跨出门栏。双双离去,剩下春如儿在门里发呆。
岔路口树下暗影里,宫燕秋与紫薇面对面的站着。
〃浪子,你说你正要找我?〃〃不错!〃〃好,你先说,你找我做什么?〃〃复仇使女,我问你,南阳王员外家惨遭血洗,一门二十七口全部遭劫,这血案是你做的?〃〃什么!〃紫薇的两眼在暗夜中放亮,像狼眼,十分可怕:〃浪子,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得!〃〃我说十天前南阳王家的灭门血案。〃〃怪事,我压根儿没到过南阳,你怎么会想到我!〃〃想到?哼!〃宫燕秋的眸子也放了光,〃不是我想到,是谷大公子手下一名管事透露的,直接指出了复仇使女的大名,这假不了吧!〃紫薇默然无语。
〃你跟南阳王员外家有何血海深仇?〃宫燕秋见紫薇不语,这等于是默认了,紧跟着追问了一句,声调中已充满了愤慨之情。
〃我否认!〃紫薇断然回答,〃浪子,我一向不对人低头或说过半句好话,但请你相信我,我郑重地说一句,不是我干的。〃〃听说现场留了名。〃〃这是最简单的嫁祸方法!〃〃嫁祸?〃宫燕秋深深想了想,冷冷地道:〃据我所知,你出道不久,说名头恐怕还没到被人嫁祸的程度。〃〃那你的看法呢?〃〃你急想成名,所以不惜冷血杀人,对不对!〃〃不对!〃紫薇断然加以否认。
〃什么理由?〃宫燕秋毫不放松。
〃因为不是我做的,这理由便已足够。〃略略一停,紫薇缓和了口气道:〃浪子,想成名用这种足以引起武林公愤的手段,未免太不聪明了吧!〃这句话似乎有道理,血腥灭门,天理难容,不但成不了名,还会变成武林公敌,再笨的人也不会做这种事。
通常这种情况的发生,一是有深仇大恨,以牙还牙;二是帮派门户之间的大恩怨;三是嗜杀者的疯狂。而紫薇只是个二十不到的少女,又是初出道的,只第一项有其可能。。。〃我能相信你的话么?〃〃信不信由你。〃〃如果将来事实证明是你所为……〃〃我闭上眼睛;让你戳十剑!〃又是句狠话。
〃我会办得到!〃宫燕秋很认真地回答,转变话题道:〃现在该你说找我的原因了,说吧,有何见教?〃〃你活不过今晚!〃六个字,令人震耳惊心。
宫燕秋先是一怔,继而轻哼了一声,不以为意地道:〃你说我活不过今晚,意思是你想杀我,对吗!〃紫薇道:〃我要想杀你早已动手,何必要告诉你。〃宫燕秋道:〃那是怎么说?〃紫薇道:〃你是落脚在南城外的鲁班庙对不对?〃宫燕秋暗吃一惊道:〃你怎么知道的?〃紫薇不疾不徐地道:〃早就知道了,别管是怎么知道的,现在已经有人在那里等你,那就是要杀你的人。〃宫燕秋〃哦〃了一声道:〃他是谁?〃紫薇道:〃我也不知道是谁,我只是无意中听来的消息,反正是一个很可怕的人物就是了。〃抬头朝远方瞄了一眼,又道:〃我看你好像不当回事!〃宫燕秋淡淡笑了笑,夜色很浓,别人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他自己明白,反问道:〃你为什么要着急地找来,告诉我这消息?〃紫薇〃哼〃了一声道:〃我不想看你被杀,因为你还蛮像个武士的,先警告你,让你心理上有个准备。〃话锋一顿又道:〃需要我助你一力么?〃宫燕秋不假思索地道:〃不必;我一向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谢谢你的消息,我得走了。〃说完,举步便走。
紫薇喃喃自语道:〃骄傲,自认为很了不起,凭你那两下还能保得住命,哼!〃宫燕秋每一个字都听到了,但他不在意,真正地不在意,他只是想,有人要杀自己,为什么?一个可怕的杀手,到底可怕到什么程度?
003
第二章 庙堂险逢神秘客
鲁班庙,一个破落的小庙,平时没有香火。只有在鲁班诞辰时;才会有干木活的来热闹一番,所以养不住庙祝,倒是浪客孤人临时凄身的好地方。
进大门是个小天井,迎面便是神殿,殿后有一列三开间的矮房,实际上是庙会临时的厨房,院子倒是蛮宽敞的。
宫燕秋若无事地穿过神龛后的小门; 踏入后院,目光掠处,心头蓦然一紧,房里居然亮着灯火。 他止往脚步,定了定神,目光透过本来就没门扇的空框,心头又是一震,瘸了一条腿的木桌上燃了支腊烛,桌上居然摆有酒食,桌边坐了个蓬头乱发的怪人。
这怪人就是所谓可怕的杀手么?他挪步走了过去,到了门框边,这下可就看得真切了。
这怪人灰发蓬乱,络腮满脸,须发虬结在一起,看上去约莫是花甲上下的年龄,桌上一个瓦坛子,两双土碗,菜碟摊开,一大堆烧腊卤菜。
〃你就是浪子?〃怪人开了口,没抬头。
〃不错!〃宫燕秋冷声回答。
怪人抬起头,两道电炬似的目光。射到宫燕秋的脸上,可怕的目光,几乎像是有形之物刺在脸上。
宫燕秋的心房微一收缩,步了进去。
〃阁下是……〃
〃先别问,喝上几碗再说。〃声音象是在敲破锣,听在耳里使人感到浑身不自在,配上他的尊容和脏得相当可以的土布长衫,更教人感觉到怪。〃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宫燕秋拉了拉长凳,在怪人对面坐下。
〃倒酒!〃怪人大剌剌地发话:〃酒菜是我老人家的、地方是你的,你可以算作是主人,主人应该替客人倒酒,这道理你懂不?〃宫燕秋连续转了好几个念头,最后端起酒罐子倒满了两碗酒,暗忖:看你这老怪物要变什么把戏?〃这还象话!〃怪人端起碗:〃来,喝吧!〃宫燕秋在春如儿家里己喝过酒,根本已没兴致,但他还是举碗照喝,一连陪怪人干了三碗。
这不象是喝酒,仿佛是大热天赶路渴极了在灌水。
第四碗倒上,怪人伸手抓菜吃。
宫燕秋没动手,静静坐着,心里在想:一点也不像紫薇所称的可怕杀手,既来杀人,何必要带酒菜来消遣,这当中有什么蹊跷不成了?他想不出来所以然。
〃你不吃点菜?路很远呢!〃怪人嘴里塞满了卤菜,吐言不灵光,但还可以听得出来。
路远,这是什么意思?宫燕秋淡淡地应道:〃在下已经吃过了,你阁下自己用吧!〃怪人不再言语,自顾自地吃喝。一口酒,一指头菜,吃得有板有眼,似乎旁边根本没宫燕秋这个人存在。
宫燕秋相当不耐,但他忍住了,默坐着不吭声,静待下文。
好不容易等到罐底朝天,菜尽酒光,怪人用衣袖擦净了口边的酒渍菜渣,舔舔舌头,伸了个懒腰,转头向外。
〃都准备好了?〃宫燕秋心中一动,他在跟谁说话?〃一切齐备!〃外面居然有应声,但不见人。
宫燕秋的心蓦然抽紧,但情况是一个谜。
〃没有疏漏?〃怪人再问。
〃五十丈方圆之内,抖得比毯子还干净,保证一只苍蝇也漏不进来。〃〃很好!〃怪人回转头来,细眯眼望着宫燕秋,眼缝间露出的目光像一丝丝的银泉,又像刺人的针,慢条斯理地开口道:〃浪子,现在你可以说话了,心里有什么问题尽管提出来,务必要让你心安理得地上路。〃最后一句话已显露出了端倪,也证实了紫薇所传的消息不假,对方是蓄意杀人来的,只是对方的行径太怪诞。
宫燕秋努力镇定了一下心神。
〃先请教阁下的称呼!〃宫燕秋开口问,手紧握着靠胯边的剑柄。
〃听清楚,老夫武林判官,又叫神秘刽子手; 专业就是杀人!〃简单的自我介绍,但每一个字都带着浓浓的血腥味,的确令人入耳惊心。
〃没听说过!〃宫燕秋保持冷静,事实上他真的是没听说过什么〃武林判官〃、〃神秘刽子手〃的名号。
〃你当然不会听说过!〃怪人双目一张又眯了回去,就这一张的瞬间,像一蓬银光乍射乍灭,接下去道:〃刽子手行刑;从来没失误过,受刑人从没漏网,而且四周戒备禁严,不怕被第三者窥探,故所以'武林判官'这名号;只有永不再开口的受刑人知道,不会传出江湖;老夫也不希望它传扬开来。〃宫燕秋微微一笑,令人莫测高深的笑。〃这么说,阁下的光临是要杀人?〃〃一点不错!〃
〃对象就是在下?〃
〃对!〃
〃哈!〃
〃浪子,在这个时辰,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怪人又张了一次眼,吐口气道:〃老夫执行过的受刑人,大部份在临刑之前便已吓得半死,少数的急怒发狂。像你这种表现还是头一次碰到,你以为老夫是在开玩笑么!〃〃不,在下知道十分认真。〃
〃你不怕死?〃
〃怕死并不一定能活得了,身为武士,双脚踏的是生死两条路,不是生便是死,根本用不着放在心上!〃〃有道理,也有意思,顺便告诉你一点,受刑人临刑前喝三碗酒,这是惯例,你听说过?〃〃唔!是听说过。〃宫燕秋暗暗一挫牙,想不到这怪人来杀人带着酒食竟是这个用意,眉毛一挑,道:〃太有意思了,阁下做事真是有规有矩,设想周到!〃〃你还有什么问题就快问吧?〃
〃只有一点,杀人的理由?〃
〃对,问得好,其实你不问老夫也会自动告诉你的。老夫行刑绝对是光明正大地执行,判你死刑的理由;是你不久前在南阳道上杀了天狗毕鹏,有这回事么?〃〃有这回事。〃宫燕秋坦然承认,但心头却是大凛。自己不该大意报出名号,复仇使女紫薇就是因此而知道自己的来路,现在又是毁于大意。这是不可原谅的错,说不定因此而误了本身的大事。
心念之中,又道:〃在下杀的是不可赦之人!〃
〃老夫不管这些,只是让你明白被执行死刑的原因而已,老夫是武林判官,只受理江湖案件。〃〃谁是苦主?〃
〃这点;老夫有义务保守当事人的秘密,也是规矩。〃〃既然阁下的大名没传出江湖,当事人如何找上门,谁知道阁下是职业杀人者?〃〃老夫的手下专门找当事人承接案件。〃
〃哦,原来如此。〃
〃时辰已到,你可以拔剑抵抗,这是老夫最公平之处,而且行刑完毕,会料理善后,绝不令受刑人抛尸露骨。这叫恻隐之心,人皆有之!〃说着,徐徐站起身来。
〃哈哈哈哈!〃宫燕秋忍不往笑出声来。
一个以杀人为业的恶徒,居然也谈恻隐之心,的确是滑天下之大稽,让人笑掉牙。他起身离开桌子,站到有限的空间里,面对怪人。
怪人顺手抓起靠在桌边酒杯口粗细的竹棍,那竹棍漆成红色,看来很不顺眼,难到这就是他杀人的利器?竹棍能挡利刃么?愈是这样,愈令宫燕秋加深戒心。
因为从目光中,他己看出这怪人功力到了某一极限,也许这支竹棍,胜过任何可怕的杀人利器。
〃准备抵抗,先出剑,否则你毫无机会!〃
〃未见得!〃
〃后悔是你的事,老夫不能误了时辰。〃怪人横起了竹棍,一抽,寒光耀眼,是一支剑身极窄的三利刃。
宫燕秋暗吃一惊,竹棍藏剑,这是想不到的事,竹棍本身代替了剑柄和剑鞘。
对方已亮兵刃,他不能不拔剑,左手微抬,右手抽剑。现在,他面临一个重大的抉择,如何用自己的剑?假使用普通剑法,等于是赌命,毫无制胜或自保的把握。要是施展独门杀手,很可能会暴露身份来历,后果之严重简直不堪设想。那的确比死还要严重,死只是一条命,泄了身份而导致不良后果,那就死也不能瞑目了。
怪人亮出了一个架势,完全脱离剑道常轨的架势。
宫燕秋的心开始冷缩,从对方的古怪架势,他意识到,无法以一般的剑术应付,那支细剑无法预测攻向什么部位,似乎自己所有要害,都在对方控制之中,而自己无论是采取以攻应攻,或是绝对防守,都留有致命的空隙。
他的额头开始冒汗,生死只限一念。
〃快出手!〃怪人催促。
〃该不该施展杀手?〃宫燕秋自问。
门风使烛光摇曳,剑身泛出的寒光跟着闪动。
生死关头,他仍下不了决心。
如果仅是生死问题,他不会犹豫,也不会如此顾虑,主要是问题的严重远超过死亡,而且他还不能现在死,他必须要活下去。
〃浪子,限时已到!〃怪人已准备出手。
宫燕秋猛一咬牙,作了决定,很可怕的决定:自己必须活下去;要活下去只有杀人,眼前面对的只有〃武林判官〃一个,掩了他的口,问题减轻了八分,如果不幸被他在倒地之前喝破,那只有狠下心肠对付他的手下。
心动意随,手中剑斜斜向右上方扬起。
就在这生死即将见于一瞬的倏忽之间,一条人影扑到门边,〃砰〃地一声趴伏在门栏上,再不动了。
双方本能地弹开,齐把目光扫向伏尸之人。
〃啊!李贵……〃怪人暴叫出声。
趴在门栏上的是一个中年人,背上在冒红,由怪人这一声暴叫,证明死者正是刚才在外面跟他应答的手下。
怪人弹身掠过死者到了院地中。
宫燕秋原地不动,想不到的意外,使他大为震惊。
〃什么人?〃怪人喝问。
〃你就是以杀人为业的'武林判官'?〃一个女人的声音反问。声音很空洞,似近又远,听不出传自什么位置,仿佛发自虚无之间,又像是深山幽谷里的回声。
宫燕秋站到门栏边,心里忽然一动。
〃不错,你到底是谁?〃怪人再问。
〃复一仇一使女!〃一字一顿,充满了恐怖之情。
〃复仇使女!〃怪人的破嗓子变了调。
宫燕秋登时激动起来,应该想得到的,紫薇既然传了这急讯,她便不可能袖手不管,她会是怪人的对手么?她这一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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