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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带飘香 作者:曹若冰-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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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惑众,须知小生,却是祛妖伏魔大帝哩!适才之言,岂不幼稚得可笑?”
  余化嘿嘿笑道:“小子,别以为会两手三脚猫,便夜郎自大。”
  “大”字才落,袍袖一挥,霎时,乌天黑地,狂飚四起,只见余化幻影重重向群侠冲来!
  众人立即横剑相拒,奈何虚实难辨,群侠正感手足无措。
  蓦地,飘来一缕苍劲之声道:“妖人,休得逞凶!邙山烟叟来也。”
  龚钰对这声音,最是熟悉,高呼道:“师父!”
  立即扑向前去,拉着老人衣袖,显出无限敬慕欢娱之情!
  原来这人果是邙山烟叟于伍,他此时无暇应声爱徒,嘴唇一张,一股白烟电射而出,余化只听“轰”的一声,重重幻影立时消失殆尽,余化身形也被震得频频后退不已。
  群豪何曾见过这种奇技,均称奇不绝!
  笑面罗刹方芳,和司马紫燕姑娘,更是捧心而颦。
  万化神魔余化大怒,叱道:“老头儿,你敢坏本神魔法,真是胆大包天,不知死神降临头上。”
  说到这里,长剑一指,只见剑上光芒倏闪,万化神魔正想施展杀招“天魔血影”之术,邙山烟叟哪容他猖狂,猛然连连白烟喷射,刹那之间,便将万化神魔余化,双足双手射得动弹不得。
  接着老人沉声道:“老夫念你成名不易,姑且放过这次,还不给我回去,从此洗心革面,再撞到老夫手里就没有这么便宜了。”说罢解了余化被制的穴道,容其抱头鼠窜而去。
  群侠回过头来,忽然发现幽灵神君徐中坚,以及所有教徒全皆遁走。
  龚钰忽然预感不妙,大呼道:“各位赶快离开此山,恶贼有诈。”
  群豪一听,立即纷纷向四望山下奔去。
  才到半山,便闻一声惊天动地巨响,乱石纷飞,地动天摇。
  玉带飘香
  第十章  武林末日
  玉带飘香
  第十章  武林末日
  如非青衫美侠龚钰见机得早,后果何堪设想!
  群侠对幽灵神君,更有进一步认识,各自展开身形,风驰电掣般奔离开四望山区。
  青衫美侠龚钰这一路,则有师父邙山烟叟于伍,逍遥散人司马无忧,及其爱女司马紫燕,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笑面罗刹方芳等一行六人。
  众人才一抵达洪家关,便在一家旅舍兼营酒楼业的“平安”客栈住下。
  这时间,众人经过一番介绍后,均已相识。
  笑面罗刹方芳本想询问畹香师妹,当着司马紫燕之面,话到嘴边,终于咽下。因为她已看出这小姑娘在闹恋爱啦!
  虽然师弟神情惘然,好似怀着重大心事,是以向坐在一旁丈夫何天衡低低说道:“天衡,你务必俟机问问师弟畹香师妹何在?莫非两人已发生误会?”
  玉笛金扇蓝衣书生当然满口答应。
  而司马紫燕姑娘呢,却拉着钰哥哥的手,唧唧哝哝,有说有笑!
  蓦地,邙山烟叟刁着烟杆,踢踢跶。Q,从另一端回廊走来,向龚钰道:“小子,我有话要问你,到我房间里来。”
  说罢,踢跶声声,便又返身而去。
  龚钰见师父那种严肃面孔,便知八成与畹妹有关。
  紫燕姑娘只得松手,向龚钰一伸舌头,说道:“钰哥哥,当心令师会剥你的皮!”
  龚钰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便即离去。
  当他,敲开师父房门,只见老人家坐在椅上,呼噜呼噜地抽着烟,脸上神情更加严肃。
  龚钰上前行礼如仪之后,恭敬地喊了声:“师父!”
  老人陡然双目神光暴射,哼了一声,说道:“连师妹都强奸后遗弃,而且另结新欢,你还认得我这个师父么?”
  此言一出,何如晴天霹雳。
  龚钰惊愕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心想:“这是没有的事啊!”因此这震惊武林的青衫美侠龚钰嘴里却:“这……这………这……”“这”了半天,仍是“这”不出一个理由来。
  一脸尴尬之色,只是低头无语。
  邙山烟叟突然对爱徒怜惜起来,心想:“这孩子,竟经不住吓唬!”
  他为义女吐了一口胸中的闷气后,当然,那乳白色的烟圈,也一个接着一个在空中飘荡。
  龚钰见师父神色稍缓,这才问道:“师父,关于畹香妹妹,徒儿不该一时负气出走,事后亦颇后悔。至于其他之事,乃属冤枉!”
  老人呸了一声,脸色又趋严肃。
  龚钰吓得一哆嗦,继又一想:“师父必是听了片面之词。”想到这里,不由剑眉一掀,正想发言。
  谁知他话还未出,老人已先开口了:“看样子,你还认定我老人家有欠公平!”
  龚钰默然。这表示他确有这种想法!
  老人板起面孔,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问道:“你去过大雪山么?”
  龚钰毫不迟疑地答道:“去过。”
  老人复又问道:“不消说,你也去过了冷香谷。”
  龚钰将头微点,算是承认。
  老人吐了一口烟圈,说道:“你为何仰卧在陌生女人绣榻之上?”
  龚钰一听此言,顿放宽心说道:“师父,那是因为徒儿不慎,误吸迷魂幽兰之故。”
  邙山烟叟向着龚钰望了一眼,见他长得剑眉星目,玉面朱唇,猿臂蜂腰,确不愧是一个美男子,难怪老妖妇不肯放手,心中哪有不高兴之理,不过他此时决不能表露出来,依然沉声问道:“关于你那笔风流闲账,我老人家无意过问!且说说,你是怎样离开”冷香谷“的。”
  龚钰何等聪明,立时知道师父问话,这才转入正题。是以答道:“多亏畹妹冒险相救!”
  老人将头微点,说道:“小子,还算有点良心。现在我来问你,在你未被救前,可曾吃过什么东西?”
  龚钰不解师父问这些干什么?他此时已没时间思索,迅即答道:“长春仙子苏雪红,曾给我服过一杯酒,声言那是解药。”
  老人一捋海口短须,说道:“你当真相信?”
  龚钰觉得师父今天变得啰嗦起来,像一个老太婆似的,眉头一蹙,答道:“我和她无冤无仇,她害我干什么?”
  老人呵呵一笑,说道:“这个么?傻小子,那就怪你脸蛋长得太俊了!”
  龚钰这时见师父有了笑容,心中方觉释然。
  老人脸上神色突又一变,顿时显得无比严肃。龚钰心头甚感奇怪,心说:“师父脸上神色老是阴晴不定,是为什么啊?”
  哪知念头未落,师父又在问话了:“小子,你可知道那杯药酒有蹊跷么?”
  龚钰答道:“既非毒药,何蹊跷之有?”
  老人叹息一声,觉得爱徒仍是缺乏江湖经验,如果正面问他,也许不会相信他自己曾经做过什么。沉吟有顷,方始问道:“你觉得长春仙子其人如何?”
  龚钰立即答道:“淫荡无耻。”
  老人抓住机会,说道:“那苏雪红既是一个淫娃荡妇,那杯药酒,毫无疑问必掺有乱性的春药。孩子,你饮后的感觉若何?”
  龚钰蓦然将以往之事,回忆一遍,觉得饮过那杯酒后,周身灼热如炽,旋即被畹妹负出“冷香谷”,在大雪山石洞中,做了一个与畹妹绸缪的怪梦,心想:难道那是真事不成?
  如此一想,越觉可能!
  紧跟着又将两人在崇化村口角一幕,涌上心头,不由霍然顿悟,脸上神色遽变,冷汗直流。心想:“如果自己乱性,向畹妹做出非礼的事来,然后一走了之,不知畹妹如何伤心?看来师父适才相责之言,决非子虚……”
  想到这里,立即向师父跪下,热泪纷披,说道:“徒儿委实当时毫无所知,而且畹妹又不肯告诉……”
  邙山烟叟说道:“这种吃了哑巴亏的事,叫她一个姑娘家,如何说得出口,我说你傻啊!真是傻得可以!还不给我站起来!”
  龚钰站了起来侍立于侧,惶急万分地问道:“师父,你可知道畹妹情况及其行踪?”
  老人脸上方现出一丝悯然之色,说道:“小子,我要是不知,怎会晓得你去过大雪山?”
  龚钰心想:“怎么我今天如此糊涂透顶?”当他一想到畹妹安危,更是急得如热锅上蚂蚁一般。哀求道:“师父啊!你就告诉钰儿吧!她在哪里?”
  “她在哪里?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她么,就在隔壁十三号房间。”
  老人实在不忍爱徒惶急过甚,于是告诉了他。
  青衫美侠龚钰,向师父一揖到地,返身便走。
  邙山烟叟陡地低喝一声:“站住。”
  龚钰茫然不解地望着师父,只听他说道:“小子,畹香姑娘已被为师收为义女,你要是再敢欺负她,当心我揍你。何况,她现在还病着。”
  龚钰一听畹妹病了,大急,说道:“钰儿不敢!”
  老人这才挥手令去。
  青衫美侠如逢大赦,退了出来,将十三号房门轻轻推开。
  他一进屋,畹香姑娘立刻故意翻身,面朝床里。
  龚钰来到床边,柔声呼道:“畹妹,畹妹!”
  连唤数声,姑娘依旧置若罔闻。
  他坐在床沿,连哄带陪小心,并把自己臭骂一顿。
  畹香姑娘虽是满怀委屈,在经过崇化村那次事变之后,知道龚钰外和内刚,还是见风收蓬的好,不由嗤地一声笑出来。
  龚钰见畹妹原谅了自己,便伸手扳着香肩,让她转过脸儿来。他如何看不出,畹妹虽是面带笑容,但颊上泪痕犹新。
  再一仔细端详,只是原来的芙蓉玉面,瘦损许多,绛唇已乏樱桃色,眉峰未尽展,秋水已无波。
  龚钰觉得这完全是自己害苦了她,心中不禁泛起千重悔意,无限内疚。
  他情不自禁伸出两只钢臂,将畹香姑娘搂在怀中,着意温存一番。
  畹香姑娘虽略有几分不适,其实,还是心病居多。这一见朝思暮想的钰哥哥,对她千恩万爱,胸中一舒畅,病立刻就好了。
  两口儿,唧唧哝哝不知夜幕之已降。
  忽然,房门上起了一阵嘭嘭之声,龚钰这才拉开房门,外面站着的竟是大师兄何天衡,和师姊笑面罗刹方芳二人。
  两人一见面,一个呵呵大笑,一个笑声有如银铃,说道:“嘿!你两个小家伙,把大家丢在外面,却关起房门谈情,非重重罚一顿不可。”
  龚钰脸孔羞得通红,不单是羞,而且还发急,说道:“罚我一个人吧!
  这与畹妹无关。“
  在他本意,是想替畹妹担承。谁知话一出口,简直把玉笛金扇蓝衣书生和笑面罗刹,笑得捧腹顿足,弯下腰去,竟尔直不起来。
  畹香姑娘白了龚钰一眼,心说:“你这个呆子。”立即被羞得粉颈低垂。
  龚钰更是难为情。
  他们这一笑不打紧,可把司马紫燕姑娘招了来。
  紫燕姑娘一见龚钰,如获奇珍,娇呼一声:“钰哥哥,我找得你好苦啊!”
  像一只燕子,落在龚钰身前,她根本没有注意到畹香姑娘,伸手便来挽龚钰胳膊。
  龚钰不自觉地后退一步,他是害怕畹妹发生误会。
  紫燕姑娘一手抓空,不由一怔,方奇怪钰哥哥何以忽然对自己疏远起来?
  她运目一望,才发现除了何方二位外,龚钰身前多了个绿衣少女,正用着敌视的眼光在瞧自己。
  这少女姿容绝世,似乎比自己还胜一筹。
  笑面罗刹方芳,可说是最了解姑娘们的心理,立即说道:“你们大概还不认识,让我来介绍吧!”言讫,指着紫燕姑娘道:“这是宇内五奇,逍遥散人司马无忧前辈爱女紫燕妹妹。”
  旋又指着畹香姑娘道:“这是潜龙堡主李伯父去非爱女,芳名畹香,也是钰弟弟的师妹。大家都是自己人,别见外啊!”
  她这么介绍,是含有深意的,畹香姑娘对师姊投了一瞥感激的目光。
  可是,这话落在紫燕姑娘耳中,却有点不大好受。
  心想:“原来人家是师兄妹啊”,蓦地觉得自己与龚钰有了距离,不由现出一脸颓丧之色。
  她怎好再站在一道,迅即借口离去。临行,还向龚钰投了一瞥幽怨的目光。
  待紫燕姑娘去远之后,何天衡呵呵笑道:“俗语说得好,一林不藏二虎,如果有两个女人在一起,便将天下大乱!”
  龚钰忽然调皮起来,说道:“师哥,你这话有问题!”
  何天衡笑说道:“什么问题?这是千古不易之论啊!”
  龚钰反问道:“世界上根本没有绝对。”
  何天衡方要发表意见,龚钰立即摇手阻止说道:“就拿师姊同东方姊姊而言,不是很融洽么?”
  玉笛金扇蓝衣书生搔搔头发,说道:“你有理,那么你就试试吧!”
  畹香姑娘占有欲何等强烈,她决不容许龚钰接近另外的女孩子,那是她所绝对不能容忍的。
  现在一听龚钰竟尔想效法师兄起来,不由暗生愠怒,立刻峨眉一竖,说道:“他敢!”
  语意斩金截铁,听得龚钰心头直泛寒意。
  何天衡得意地一笑,说道:“师弟,我说如何?”
  笑面罗刹方芳向着畹香姑娘说道:“畹妹,说真话,你得当心你的钰哥哥,不要被别的女孩子抢走了,单是他那个青衫美侠外号,就够迷人的。”
  几人边走边谈,上得外面酒楼,只有邙山烟叟一个人在那里浅斟低酌。
  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问道:“于前辈,逍遥散人司马无忧前辈,怎地不见?”
  老人家啜了一口酒,然后说道:“不久之前,他跟我谈得挺热和的,不想他那宝贝女儿一到,便嚷着要去岳阳,老头子叹了口气,便携着匆匆离店而去。看样子,这女娃儿不知是跟谁生气来着。”
  笑面罗刹方芳,望着畹香抿着唇儿笑。
  畹香姑娘奇怪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那司马姑娘的离去,是在生我的气?”
  何天衡呵呵笑道:“师妹,她不是生你的气,还会是我么?”
  她陡然想起大师兄适才讲的什么一林不藏二虎,顿时恍然大悟。显然在这一场角逐中,她是胜利者。
  胜利的人,有几个是愁眉苦脸的?因此,畹香姑娘显得特别高兴。
  同时,她拜邙山烟叟为义父之事,也公开了。
  于是大家争相道贺,畹香姑娘一高兴,酒到杯干。
  她根本不善饮酒,哪消数盏,便饮得醺然大醉,这是她近月来最快活的一天。
  次日,邙山烟叟有事他去,嘱龚钰、畹香两人,要互谅互信,切不可意气用事。
  接着大师兄玉笛金扇蓝衣书生何天衡同笑面罗刹方芳二人,要去“冷云谷”,面谒师父,亦在大庸县城分道。
  龚钰跟畹香妹子久别重逢,何殊新婚燕尔,上次,龚钰因为中了迷魂幽兰,失去本性,一切只是一个梦。如今,他才真正领略到了颠凤倒鸾的快乐。
  两人计划着未来的一切,他与她都觉得未来是幸福的,圆满的,光芒万丈的。
  两人在洞庭湖住了三天,享受着人生最高的乐趣。
  这晚,贵州云雾山白烟崖下,幽灵鬼府寝宫之中,冥狱夫人樊素素,和幽灵神君徐中坚,都在为幽灵一教的前途而忧虑。
  “我一切计划,都是成功的,每次,俱被那姓龚的小子破坏无遗。”
  幽灵神君徐中坚咆哮地喊道。显然,他此时已是极度愤怒。
  冥狱夫人灿然一笑,说道:“神君,失败乃成功之母,我就不信那乳臭未干的娃娃,咱们对他毫无办法!”
  幽灵神君喟叹一声,那声音包含着壮志的消沉。
  冥狱夫人坐在幽灵神君大腿上,仰着脸儿说道:“咱们何妨想想,黑道中,还有什么前辈高人没有?”
  幽灵神君只是摇头,接着道:“这一点,我已想过啦,连青海都兰上人,大雪山长春仙子苏雪红,长白老人胡元庆,全都不行,这武林之中,还有谁是这小子敌手。我真不明白,那小子年纪轻轻,那身出神入化功夫,不知是怎样练的?!有他存在世上一天,幽灵教便别在江湖上出头露面。
  何况,咱们仇家不可胜计,总有一天,我担心会陷入四面楚歌之中!“
  言罢,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樊素素媚声媚气地说道:“不可力敌,难道就不能以智取胜么?”
  幽灵神君黯然地道:“素素,不怕你笑话,经过四望山一役,我好像已经衰老了!”
  他一面说,一面把手探入妖妇胯间。
  妖妇浪笑一声,臀儿一扭,格格笑道:“所以啊!连你这根总坛的旗杆也竖不起来了!”
  幽灵神君忽然起了个奇怪念头,说道:“素素,你可转移阵地啊!何不找那小子试试运气,万一入你谷中,将来幽灵教主一席,便由你出任啦!嘿!
  那时震撼武林,令天下英雄尽折腰,拜在你那石榴裙下,多么威风!“
  桃面妖狐本就是一个淫荡而又野心勃勃的女人,闻言芳心不禁一动,故意打趣道:“你戴着一顶绿帽子,还嫌不够么?”
  她一面说,一面从徐中坚怀中飘下地来,对着菱花一照。
  觉得自己虽是生得丰满而冶荡,究非少女,看来不易收效!
  她忽然想起爱女地阙公主樊白玉,心想:“这丫头曾经与那姓龚的小子,有过一面之缘。如果使用美人计,正是水到渠成,极有成功的希望。”
  想到这里,不由发出一阵得意的俏笑。
  幽灵神君问道:“素素,你这么得意,定然有什么妙计?”
  妖妇嫣然一笑,答道:“妙计是有,不知神君适才之言,说了算不算数?”
  幽灵神君脸上掠过一丝诡异之容,毫不考虑答道:“当然算数。不过,你且把妙计说出,让咱们研究一下,如何?”
  桃面妖狐道:“事关机密,还是不说的好,请神君明日用飞鸽传书,探出那姓龚的小子下落,再作计较。”
  幽灵神君遂不再说什么。
  次日晚上,便接得讯息,青衫美侠龚钰同一个姓李的姑娘,已入岳阳。
  桃面妖狐樊素素,立刻召来爱女地阙公主樊白玉,星夜向岳阳城赶去。
  且说青衫美侠龚钰同畹香姑娘在岳阳逗留了六天,正准备启程北上。
  畹香姑娘嘱龚钰去丽华刺绣庄,把订绣的一打罗裙取回,她是准备作新娘用的。
  龚钰自然如奉纶音。哪知他还未到达那家商店,迎面走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说道:“相公,可是姓龚?”
  龚钰觉得自己岳阳并无熟识之人,方感惊愕!
  那老妇人不待他发问,迅从身上摸出一张字条,颤巍巍地向他递了过来。
  龚钰接在手中,微一过目,不禁大惊!问道:“老婆婆,烦你带我去看看那位樊姑娘吧!”
  那老妇人嘴里叽里咕噜,向着龚钰说道:“龚相公,你心肠真是太好了!
  可怜那位姑娘,愿菩萨保佑她,如此年轻,美丽,便将离开这个世界。“
  她一面转弯抹角,一面嘀嘀咕咕,她走来虽是蹒跚,其实远较常人快捷。
  龚钰一心只想救人要紧,哪会注意这些。
  片刻之间,来到一处,原来是一家幽静旅舍。
  青衫美侠随着老妇走进房间。
  陡然一条倩影,如飞投进怀中,唤了声:“钰哥哥!你不知我是如何想念你啊!”
  龚钰甚觉诧异,问道:“你不是受了伤么?”
  樊白玉姑娘娇声答道:“是啊!”
  龚钰剑眉一蹙,心说:“你这不是骗鬼么?好好儿的哪里是一个受伤之人?”不由问道:“伤在哪儿?”
  白玉姑娘忽然花容一变,堵气道:“难道我不受伤,你就不来看我吗?”
  言毕,返身仆倒床上。俯卧着嘤嘤啜泣,两肩一起一伏,哭得甚是伤心。
  龚钰最怕的便是姑娘们的眼泪,何况他并未完全忘情于她,只因自己如今已是使君有妇之人,是以不敢稍涉遐想。
  这时,见姑娘伤心如此,剑眉一蹙,踱向床边来,柔声劝慰道:“玉妹,你快不要哭了,我并不是那样……”
  白玉姑娘,侧着脸儿问道:“不是那样什么啊?说呀!”
  龚钰恐为情累,因此,那“薄情”二字,不敢吐露出来,以免日后误人误己。
  樊白玉蓦地发出一声狂笑,宛如千百只银铃一齐摇曳,笑过之后,嘲弄地说道:“青衫美侠,你这位震撼武林的大英雄,竟连说自己想说的话的自由都没有,我真替你难过!”
  龚钰俊面掠过一丝怒容,掉头就走。
  白玉姑娘一跃,飘身下床,拦阻去路,拉着龚钰青衫,强作笑容,说道:“钰哥哥,我是跟你开玩笑啊!你竟认真起来。”
  她说到这里,稍微一顿之后,续道:“你可知道人家的伤,多么严重,也许会不久于人世。所以才偷偷溜出来,见你一面。”
  其言凄切,其声也幽幽,不复刚才娇嗔之态矣。
  龚钰岂是铁石心肠之人?于是将白玉姑娘搂了过来。
  什么言词,比男人的臂膀有效!白玉姑娘不再哭了,而且有了笑容。
  她知道这时间是短暂的,必须尽情寻求快乐,哪怕是一瞬之间。
  龚钰却另有一种想法,他早就猜疑这樊白玉姑娘,可能便是岳父李去非与桃面妖狐所生的女儿。
  因此之故,他正好趁机探询岳父被掳何处?而不得不虚与委蛇。
  于是,他心中有了个假设,这樊白玉姑娘,也必然知悉内幕。如果用点功夫,查知地点,日后救起人来,也便利得多!
  白玉姑娘则是热情如火,她更想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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