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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郎-合欢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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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你这是怎么了,女儿不好,你打我一下么。”林梦又开始撒娇了,“爹,打我一下,消消气儿。”

  林千峰一瞪眼:“你一走了之,剩下老子背黑锅。李家那边,让我没法交待,让人指着鼻子骂上门来。”

  “那有什么呀——”林梦撇撇嘴儿,“李家那个傻儿子,是个人都不会嫁给他。”

  “你还说什么,林家的声誉让你给败完了。我不认你这个儿女,你滚出去,马上滚,不许你再回来一步。”林千峰大吼大叫。

  林梦有点傻了:“爹,你这是怎么?”

  “快滚。”

  林千峰气势汹汹,抬手又是一个耳光,直打得林梦转了好几个圈圈:“你再不滚,老子打断你的腿。”

  “爹,你不能……赶走女儿呀,梦儿是你的女儿呀,爹爹——”林梦跪了下来,嚎啕痛哭。

  林千峰怒气益盛:“来人。”

  四个大汉闪进书房,叉手施礼。

  林千峰怒叫道:“架出去。”

  四个大汉也不迟疑,伸手就去架林梦。

  林梦跳了起来,颤声叫道:“爹,你真那么狠心,你真要赶我走?”

  林千峰冷冷道:“从此不许你再进林家一步。”

  “好,我走。”林梦一跺脚,跪下来,磕了三个头。林千峰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只对四个大汉喝道:“还不快动手?”

  林梦尖叫道:“不许碰我。”四个大汉的手又缩了回去。

  林梦泪眼婆娑:“爹,你不该,不该……”

  “快滚。”林千峰的喊声连书房都差点震塌了。

  “爹爹,你不能饶了女儿这一回么,不能么……”

  林千峰仍是只有一个字:“滚。”

  林梦一旋身,冲了出去。

  二更时分。

  窗上响起啪啪声,一个女人的笑声道:“林大侠,林老爷子,请打开窗户,好不好呀?”

  林千峰打开窗户,一个蒙面女子跃了进来:“好闷,亏你也呆得住。”

  听声气,你还以为她是来和林千峰幽会的呢。

  林千峰闷声道:“老夫一直恭候芳驾。”

  “林老爷子,一年之期已至,可有什么打算么?”蒙面女子的细腰丰臀,一句话间已扭了好几扭。

  “打算倒有一个,”林千峰叹了气,“也只有一个。”

  蒙面女人的声音马上娇媚了十倍不止,身子扭得更迷人了:“好呀,贱妾倒想听听呢。”

  “老夫的打算就是,决不加入任何组织。请上复贵令主。”林千峰冷冷地道,声音中充满了尊严。

  “那么,后果呢,老爷子是个明白人,总该想到的吧?”

  “无非是想杀我全家,对不对,这也太过份了。请使者只取老夫一人性命,如何?”

  “哟,那可不行呀,若只取你一个性命,风声就传出去了,对我们令主的声誉可不太好呀。”蒙面女人仍然不住扭着,轻笑不止。

  “老夫敢担保,林家除老夫外,无一人知道此事。”

  “不对吧,令嫒林梦,难道不知道么?”

  林千峰打了个哆嗦:“她自然也不知道。老夫一年前已将她赶出了家门了。”

  “林老爷子,你真是大愚若智。你赶走她,不就说明她已经知道了么?”

  “她若知道,就不会走了。”林千峰傲然道:“林家的人,都有一身傲骨正气。”

  “好吧,你既是如此说了,咱们爽快些吧。老爷子还是用剑么?”

  林千峰叹口气,伸手往墙上虚抓,一柄长剑已到了手中,“看来不得不过过招了。”

  蒙面女人退了一步:“好俊的凌空虚抓,林老爷子武功,真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了。”

  林千峰冷冷道:“没那么玄。你不是我的对手,让窗外的人进来吧,她的武功比你高多了。”

  一声冷笑,房中已多了一人,一身淡红衣裙,红纱蒙面,一双小手却是玉雪一般洁白。

  “在下林千峰。”林千峰见了红衣人的身手,傲气顿消,拱了拱手。武林中人能让林千峰如此谦恭的可实在没有几个。

  “请恕奴家不能说出姓名。”红衣人的声音温柔得象水,可以听得出来,她的年纪不大,也不会太小。

  “好说,各位都是夜间活动的,自然是要藏头掩面。不象我姓林的,走到哪里,都是光明正大的。”

  这一点,林千峰确实是值得自豪的。

  红衣人笑道:“林老爷子说得在理。老爷子你放心,您的女儿林梦,我们会好好照顾的。”

  林千峰面色一凛,随即一弹长剑:“富贵在天,生死由命,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老爷子可真想得开呀,”红衣人笑了笑,又对蒙面人叱道:“到外面去,吩咐下去,令主若来了,请令主不必亲自动手。”

  蒙面女人一闪身,径经窗口跃了出去。

  “老爷子要动手么,合庄性命,可都握在老爷子手里,一旦你出剑,马上奴家便会发出号令,格杀勿论。”红衣人笑哈哈的。

  林千峰冷冷道:“老夫已经说过,生死由命。”

  “那么,请老爷子出手好了。老爷子若是顾恤这百十条无辜性命,还是归顺的好。”红衣人温言相劝。

  “这个好办,老夫拿下你,大约不成问题,想来贵令主不致于不要你的性命吧。”

  林千峰面色一沉,长剑举了起来,青光寒意,立时充满了书房。

  “林老爷子果然名不虚传。”红衣人轻轻一笑,手里也多了一件兵器。

  林千峰楞了一楞,因为她手里握的,根本不能算是兵刃,那不过是她发髻上的一只粉红的小梳子。

  武林中使用梳子这种武器的,可说万中无一,似有一种宫天梳,不过那是一种极大的梳形兵刃。

  而红衣人玉手所执的,不过是一柄梳头用的精巧美丽的粉红梳子而已。

  红衣人执梳在手,一梳弯弯,脊齿玲珑,一种淡淡的女儿家特有的幽香顿时冲淡了林千峰剑上的冲天杀气。

  红衣人轻轻一笑:“林老爷子莫非看不起奴家这柄小梳子么?”

  林千峰忍不住再瞧向这玉手中的粉梳,他那素来自豪的定力似乎被这粉梳摇动,晶莹的梳光也让他目乱乱神散,他感到自己的剑气在渐渐消失,心中一凛,凌厉的剑气立时大盛。

  红衣人缓缓道:“这一柄玉梳,平生从不示人,因为看见此梳者,必然丧命,可它却又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林老爷子可想知道么?”

  林千峰不答话。他在寻找破绽,就象猎人在等候老虎跃起,然后用铁叉飞刺老虎的胸口。

  可是红衣人款款立着,轻握玉梳,显得娴雅端庄,又于娴静中满蕴灵动,周身上下似乎都可被梳齿卫护,没有丝毫破绽可寻。

  红衣少女轻绽朱唇,声音圆润:

  “它的名字,就叫——”合欢梳。 
 



  
第十章 合欢梳

 
  合欢梳,多美多迷人的名字,它会让你想起新婚燕尔的人儿正慵懒地临镜梳头,让你想到粉红的轻罗衣裳;让你想到轻罗纱帐里娇喘细细的人儿;会让你想起那人儿美丽绝伦的胴体;想起疯狂的吻,轻柔的吻,甜密的吻;想起轻快的抚摸;想起狼藉的香汗;想起笑靥;想起樱唇;想起耳厮鬓磨;想起娇娇痴痴的情话语。

  合欢梳,多美的名字,听见它,男人会想起自己最喜爱的女人,女人会想起自己最痴情的恋人。

  你见过合欢么?

  五月的合欢,让所有的少男少女们痴迷。

  走在合欢树下,粉红的轻烟一般的合欢花会落下来,落在你的肩上手上,你会嗅到极淡的清香,但你仔细去闻,却又总是什么都没有。若即若离的清香,就是合欢花的特色。

  若即若离,是不是也是爱情应有的特色?

  然而,最美的名字,却不一定有最美的内容,正如最毒的蛇有最美的纹理,最毒的花有最美的风姿。

  看见合欢梳的人,一定得死。

  这又是何等的残酷。

  也许这预示着,所有爱情的死亡么,红衣人轻笑道:“它叫合欢梳,老爷子可听说过么?”

  林千峰剑尖挺如坚石,“没有。”

  红衣人缓缓道:“听见过这个名字的人,都得去死。老爷子,对不起,也许我吓着你了。”

  林千峰知道,她想激自己出剑。

  “谁说听见过这个名字的人都得去死。老子不信邪。”窗外一个破口大骂起来。

  这么说,又是不信邪的人来了?

  红衣人一闪身到了窗外:“你是谁?”

  一个黑影直直地立着,两手抱胸:“我姓方,你叫我方大爷好了。”

  红衣人冷冷道:“你是怎么过来的?”

  那人哈哈笑道:“有几个小娘子一路上总是拦住我,似乎要拉客。但方大爷我不喜欢这个调调儿,就拒绝了她们。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问好了。”

  红衣人不说话了。这姓方的既然到了这里,就说明了己方所有的人都已经被他拿住了。

  可她在房中,一点儿声音也没听到。

  这个姓方的身手,岂非不可思议?

  黑影笑道:“我走到窗下,听到姑娘说什么‘合欢梳’什么的,又说什么听见就会死,你瞧我不是好好立在这里么?”

  红衣人冷冷道:“现在立在这里,并不说明你不会马上躺在这里。”

  一语未了,红衣人已经攻出十七招,招招连环,手足齐用,每一式都是凌厉毒辣的狠招。林千峰也早已出了书房,看得暗暗嗟叹。

  因为这些招数,每招都可立即致人于死地。

  因为这些招数,竟出自一个声音温柔如水的姑娘之手。

  同时还因为,姓方的人身法诡异之极,明明那一招击在了他肩上,他的肩膀便一下没了似的。明明红衣人一脚踢在了他腿上,他那条腿也会平空消失。

  三十六招徒手格斗,眨眼即逝。红衣人一声轻叱,手中已多了一种兵刃,正是合欢梳。

  兵刃在手,姓方的马上就转优为劣。

  招式还是原来的招式,一招未变,只是因为多了一柄合欢梳,姓方的人就左支右绌,疲于奔命了。

  夜空中不时传出兵刃着肉的声音,毫无疑问,姓方的受伤了。

  林千峰这才想起,姓方的是为了帮助自己才受的伤,自己却是不能不出手了。

  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了起来:“林兄,何不作壁上观呢。”

  “你——”林千峰迈出的脚停住了,手里的剑也垂了下来。

  “不错,你若出手,老身也出手,倒下的是谁,还不如先看这一对年轻人的打斗呢。”

  林千峰还能说什么呢,他知道自己不是令主的对手。

  来人正是令主。

  “好一对出类拔萃的年轻人。”令主赞叹不已。

  林千峰不说话,只是焦急地望着场中二人。姓方的已经挨了不止一下,却是一声也没吭,红衣人更是越斗越勇。

  林千峰喝道:“住手。”

  令主也喝道:“红儿别打了。”

  两条人影倏地分开。红儿倒飞而回,姓方的立在当场,摇摇晃晃,好象随时都会倒地不起。

  林千峰叹息道:“令主,这位姑娘,有帐找姓林的算吧,放这个姓方的走。”

  令主已经惊叫起来:“红儿,你怎么啦,你……”

  姓方的年轻人声音变得清朗之极:“在下听到了‘合欢梳’三个字,却也没有死么,倒下的是谁?”

  令主拍开红衣人的穴道,红衣人一跃而起,又想扑上去,“我杀了你——”令主一把拉住她:“我看了半天了,你不是对手。”

  她早已知道红衣人不是对手,却不出手相助,林千峰觉得不可思议。

  姓方的朗声笑道:“你就是令主么,在下方回,有一不情之请”红衣人怒叫道:“方回你这狗贼,既是不情之请,干嘛还要说?”

  姓方的似乎愣了一下:“那是我谦虚之辞,你懂不懂?”

  这下该红衣人发愣了。这姓方的话,简直让人无法回答,摸不着头脑。

  令主冷冷道:“姓方的,有话但讲不妨。”

  方回哈哈笑道:“在下斗胆请令主日后不可再找林家的麻烦。”

  令主一声冷哼:“你算什么东西,敢干涉本令主的事?”

  方回大怒:“我是人,不是东西。你没长眼睛么?”

  林千峰连忙插话道:“方小哥儿,你的好意,林某人心领了。请小哥还是回避一下的好,这里的事,老夫一人承担。”

  方回怒道:“老爷子,姓方的有个坏脾气,一旦伸手要管的事,一定会管到底,老爷子不必多说了,方某人是不走的。”

  令主冷冷道:“凭你那几下武功,也配管本令主的事情?”

  方回嘻嘻笑道:“你的武功,也未必就高到哪里去。这位姑娘方才不是口口声声要杀我么,可也没奈何了方某人,我想你也未必行。”

  令主怒极反笑:“本令主三招若不能取你性命,马上退出林家,自此以后,决不再来。”

  掷地有声

  林千峰叹道:“方小哥儿,你走吧。”

  方回不高兴地道:“人家帮你卖命,你倒还不承情。令主,你说过三招的,对不对?”

  令主缓缓走了上去,冷冷道:“本令主说过的话,字字千斤。”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对面兀立的方回,见了迫来的令主,不由打了个冷颤。

  一股浓烈的杀人杀机,直透入方回的心脉。方回平生从来感到过这种切肤的恐惧。

  还有一点,他也从来没让别人感到杀气、杀机,因为他从来不杀人,也不想杀人。

  令主缓缓迫近,每走一步,方回的身子似乎就矮了一截。

  方回感到似有一座大山在向自己迫来,他无可回避,只有硬挺。

  当一个人使别人无法闪避的时候,两个人的心情是不大一样的。

  “用不用兵刃?”方回突然笑了起来,虽然他心里一点也笑不出来,但还是笑了。

  令主的杀机突然一黯:“随便。”

  方回认真地问道:“你用不用?”

  令主的杀机又是一黯,“不用。”

  方回叹了口气:“那好,我要用了,就用方才那位姑娘的合欢梳吧。”

  令主的杀机大盛:“你竟取了合欢梳么?”

  方回叹道:“不错。”

  “那么我杀你,名正言顺。”

  令主的杀气充斥天地。方回知道自己错了,本想利用说话让令主聚不起杀气,没想到适得其反。

  “你杀吧。”方回执梳在左手,放在心口,梳齿向外。

  古怪的兵器,古怪的招式。

  令主大袖一飘,一掌击了出去,去势极慢,象是在推着一扇极重的铁门。

  方回却闪不开,右手迎上去,以硬接硬。

  一声闷响,方回的身子飞了起来。

  林千峰发出了一声叹息,红衣人发出了一声欢呼。

  接着又是一声大响,方回的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不动了。

  林千峰一掠而过,到了方回身边,方回却动了一下,翻身爬了起来,一大口鲜血狂喷而出。

  林千峰含泪道:“方小哥,你……走吧。”

  方回摇摇头,摇摇晃晃站起来,哑声道:“还有两招。”

  红衣人不说话了,看着令主,令主也不说话,傲然兀立。

  林千峰叫道:“剩下两招,由老夫代方小哥接下好了。”

  方回笑道:“赌是两个人打的,你代我赌,那算什么,没这个规矩,请让开。”

  令主慢慢道:“好小子,骨头不软,过来再接第二招。”

  方回应该绝对接不下第二招,谁都看得出来,他已经受了重伤了。但他还是走到了令主对面。

  令主冷声道:“我会让你拿出看家本领的。”

  她又是一掌击出,和方才那一招极其相似,不过换了左掌。

  又是一声闷响。方回的身子这回却没有飞起来,只是仰天跌了出去。

  令主朝红衣人使了个眼色,红衣人匆匆走开了。

  约摸过了盏茶功夫,方回才动了一下,艰难的爬起来,哑声笑道:“还好……没死。令主神功……无敌。佩……服,佩服。”

  令主身后,已经立了十几个蒙面女子,都是先前方回点倒的,看来乘方回昏迷不醒这段时间,她们已经被红衣人救了。

  林千峰呆呆立着,不知说什么好。

  象方回这样神奇的少年,林千峰还是第一次见到。

  令主见方回摇摇晃晃走近,寒声道:“钱玉如那老婊子是你什么人?”

  方回愣了半晌,艰难地问道:“你说……什么,我……不……懂。”

  令主冷冷道:“不,你懂。你是那老婊子的儿子,对不对?”

  方回神色凄然,摇摇头:“你说清楚一点,我不懂你说什么。”

  谁也没有注意,他说话竟然变得十分清朗流利了,连令主也没有察觉到。

  令主缓缓道:“你从小是在妓院中长大的。你姓钱,外号钱麻子,大号钱方回。你母亲叫钱玉如,是安庆烟花巷中的名妓。你连自己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对不对?”

  方回冷冷道:“你说得不错。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说,你便是血鸳鸯令的令主‘西门一枝花’。你复姓西门,大号西门飞燕。你父亲叫西门不忌,你母亲叫董桂枝。你还有一个被你杀死的丈夫,名叫方向天。”

  场中一片死寂。没人知道西门飞燕是谁,林千峰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连血鸳鸯令主最亲近的人红衣人也不知道西门飞燕父亲母亲是谁,不知道西门飞燕还有一个丈夫,更不知道他丈夫叫方向天,不知道方向天是被自己的妻子杀死的,但是这个钱方回钱麻子知道。

  西门飞燕居然也知道,钱麻子这么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的母亲是安庆名妓钱玉如,而且知道钱方回没有父亲,因为钱玉如是个妓女。

  一个是不起眼的小人物,一个是掌握武林生杀大权的血鸳鸯令主,他们二人彼此知道的这么清楚,这简直不可思议。

  因为不可思议,谁都不敢说话了。

  西门飞燕沉默半晌,冷冷道:“这么说,老身猜得不错了?”

  钱麻子冷冷道:“在下也猜得正确。”

  “你母亲那老婊子还念着方向天,因为你的名字是‘方回’,你母亲还盼他能回生呢。”令主缓缓说着话,像是在唠家常。

  “我母亲说我父亲是方向天。方向天因恋我母亲而被你杀死,对不对?”

  “不错。”

  “你杀了我父亲之后,当时我母亲已有身孕,自是打你不过,于是你以此要挟,迫我母亲寄身烟花巷中,对不对?”

  “正是如此。”

  “你是因为试出了我所用的武功家数,才知道我是谁的,对不对?”

  “从你执梳的姿式,我自然能猜得出。除了方向天独门梳功,世上还有谁有如此高明的梳上功夫?”

  “那么好吧,还有一招,请西门前辈发招好了。”

  令主淡淡地道:“这一招若取不了你性命,老身自会退出林家的。”

  钱麻子也淡淡地道:“然后你便要再去杀我母亲去?”

  “不错。”

  “来吧。”钱麻子大声吼叫,声音中充满了凄厉和暴怒。

  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是人在临死前所能发出的最后一声叫喊。

  他是在责问天地,为什么他的年轻生命就此完结了。

  林千峰的心在颤抖,红衣人的心也在颤抖。

  因为她用的梳子,乃是西门飞燕之物。

  因为西门飞燕待她之亲有若母女。

  她自然不希望西门飞燕失败。

  但是,钱麻子是世上仅有的一个也会使合欢梳的男人,她难道又希望他输么,看着缓缓走近的两个人,所有的人都呼吸急促。

  西门飞燕又是一掌击出。这一掌的变化,全为克制合欢梳功而练成的。掌影飘飘,已将钱麻子全身大穴一齐笼住,钱麻子无论后退还是闪避,都只有死路一条。

  钱麻子自然不会选择死路,右掌一迎,拍了出去。

  平平无奇的一招。

  一声惊人的闷响,钱麻子飞了出去,西门飞燕却仍旧立在场中,一动不动。

  林千峰大叫一声:“我跟你们拚了。”长剑甫出手,已被红衣人和几个蒙面女人缠住了。无论他怎样冲撞,兀自冲不近西门飞燕。

  远远地,钱麻子的身体动了一下,又是一下——他还没死?

  这岂非又是不可思议。

  打斗的人都住了手。林千峰喜叫道:“方……钱小哥,你胜了。”

  钱麻子想爬起来,挣扎了几下,又躺下了。他呼吸急促而且粗重,那是一个垂死的人在作无用的挣扎时发出的嘶叫声。

  林千峰扑到他身边,平生第一次跪了下来,想扶起钱麻子。

  钱麻子怒嘶道:“不……不要……你……扶。”

  他已伤成如此模样,仍是不要人扶。

  林千峰不禁垂下泪来,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努力想爬起来,又一次一次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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