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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龙美豪客-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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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了话,他颤巍巍地走了。

  卫涵英没再问,迟疑了一下,她一声:“小师父,你请忙吧!”

  放步跟了上去。

  前面两个老和尚往哪儿走,她也住哪儿走,不一会儿来到了偏院,只见偏院月形门里站着几个年轻和尚,另外,偏院里还围着几个老和尚,像在看什么!

  主持老和尚走近,月形门里的几个年轻和尚立即合什躬身,老和尚没来得及答礼,匆匆地进入偏院。

  卫涵英跟了进去,几个年轻和尚见她是跟在主持之后来的,也没有阻拦没有问。

  一进偏院,卫涵英看见了,她见那几个老和尚围着一个人,那个人躺在地上,身边有口井,全身湿淋淋的,肌肤白里泛青,两眼瞪着,嘴张着,好不怕人,那是个年轻和尚。

  卫涵英入目情景再看那口井,她立即明自了八分,当即双眉一扬,走了过去。

  只听主持老和尚颤声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智圆悬梁,悟能堕井,大相国寺何来大不幸,看来这清净佛门……阿弥陀佛!”

  卫涵英走近,几个老和尚都看见了她,但没有一个开口说话,卫涵英径自说道:“大和尚,这位是……”

  主持老和尚叹了口气道:“老衲智圆师弟的徒弟,悟能。”

  卫涵英道:“是哪一位发现他堕了井的?

  那矮胖和尚道:“女施主,是老衲刚才来井边打水,看见悟能在井里漂浮着,老衲当即找人把他捞了上来!……”

  卫涵英目光投向地上悟能的尸体,道:“看样子,他堕井已经不少时候了,绝不是今天的事,今天堕了井,尸体不会漂浮上来。”

  目光忽地一凝,她看见悟能的喉结上,有一个隐隐约约的指痕,错非是身怀武学、目光锐利的她,换个人还真看不出来。她双眉一扬,转望主持老和尚,道:“大和尚,你说这位师父是智圆大和尚的徒弟?”

  主持老和尚点了点头,道:“是的,女施主!”

  卫涵英道:“那么我告诉大和尚,他不是自己投井的!而是被人用指力闭住喉结,然后再推下井里的!”

  一众老和尚脸色一变,主持老和尚急道:“女施主怎么知道……”

  卫涵英道:“不知道诸位大和尚看得见看不见,这位悟能师父的喉结上,有一个隐隐约约的指头痕印!”

  一众老和尚闻言忙转目投注,只听一名老和尚惊声说道:“有!有!我看见了,是有……”

  主持老和尚身形暴颤,突然一叹,低头转身,颤巍巍地向外走去!

  卫涵英忙唤道:“大和尚,请留步!”

  主持老和尚缓缓回了身,神情黯淡悲凄地道:“女施主还有什么指教?”

  卫涵英道:“好说,大和尚,刚才我曾告诉悟空小师父几句话,如今我愿拿这几句话再奉赠大和尚……”

  主持老和尚道:“女施主请指教,老衲洗耳恭听!”

  “不敢!”卫涵英道:“大和尚佛门高僧,当知佛家最重因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为恶者一时或能横行,但时候一到,他必遭天谴。再说,一啄一饮,莫非前定,也许这是劫数。所以我请大和尚以大国相寺及生者为重!”

  主持老和尚悚然动容,合什躬下身形,道:“阿弥陀佛,多谢女施主,老衲受教了!”

  卫涵英淡然一笑,道:“大和尚不必客气,我请问一句,昨天有哪位大和尚见过这位悟能师父?”

  一名老和尚道:“女施主,老衲见过悟能!”

  卫涵英道:“大和尚,那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那名老和尚道:“昨天早上,在后院舍利塔前!”

  卫涵英点了点头,道:“多谢大和尚,还有哪位大和尚见过?”

  只听另一名老和尚道:“女施主,老衲昨天也见过悟能。”

  卫涵英目光转注,道:“大和尚,那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那名老和尚道:“昨天晌午以后,老衲见他从智圆师兄的禅房里出来。”

  卫涵英美目中异采一闪,道:“大和尚,你没看错吗?”

  那名老和尚道:“女施主,老衲不会看错的,大国相寺里总共不过几十个人,而且都天天见面,老衲怎么会看错?”

  卫涵英道:“那就不会错了,多谢大和尚!”

  转望主持老和尚,道:“大和尚,请允许我察看察看悟能师父的身上!”

  主持老和尚道:“女施主是要……”

  卫涵英道:“如今我还不敢说,大和尚稍时请自己看。”

  主持老和尚一点头,道:“好吧,女施主请吧!”

  卫涵英道:“多谢大和尚!”

  随即她蹲下身去,伸手在悟能的尸体上摸索,摸着摸着,突然,她的手停在悟能胸口!

  只停了一停,霍地她翻腕探入悟能怀中,摸出一物,那是一张折叠着的信笺,却被水浸湿透了!

  主持老和尚睹状忙道:“女施主,这是……”

  卫涵英道:“大和尚,容我看过后再说!”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揭开那已经合在了一起的信笺,当然,那免不了有几处破损,可是她毕竟还算完整地摊开了那信笺!

  信笺上有几行字迹,但那墨渍已被水浸散,弄得模模糊糊,已很难辨认那究竟是些什么字了!

  卫涵英随又把它轻轻折了起来,道:“大和尚,如今我可以说了,悟能师父之所以被害,那只因为他从智圆大和尚房里出来,这封信,该是给我的!”

  主持老和尚脸色陡变,他还没来及说话,卫涵英已然接着说道:“诸位大和尚都请放心,这两笔债,我会替贵寺要回来的。言尽于此,告辞了!诸位大师珍重。”

  浅浅施了一礼,转身走了出去。

  只听身后主持老和尚道:“女施主,那封信……”

  卫涵英回身说道:“大和尚,这是智圆大师父给我的,所以我带走了,只请大和尚记住,为贵寺之安全,为不再有类似惨事发生,适才事情诸位别声张外泄。以后凡有人再来,诸位更该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主持老和尚忙道:“多谢女施主,多谢女施主!老衲,省得,老衲省得!”

  卫涵英没再多说,转身走了。

  她出偏院进正院,刚到大殿前,只听大殿后传来一声痛呼,听声音,像似小和尚悟空。

  她没有迟疑,双眉一扬,闪身扑了过去。

  到了最后一看,只见小和尚悟空两手捧着脸跪在一株大树下,他身前站着个人,正是适才那中年汉子。

  卫涵英火往上一冲,冷哼说道:“阁下好威风。”

  那中年汉子霍地转注,这回卫涵英看了清楚他,凹睛、残眉、隆准,薄薄的嘴唇,一副奸滑阴狠相。

  他一见卫涵英,猛然一惊,但稍时间性恢复冷静,冷然说道:“你这女子是谁?”

  卫涵英没答理,缓步走了过去,近前向小和尚道:“小师父,你起来!”

  小和尚可怜兮兮地,吓得白着脸,脸上的指痕掌印红肿老高,挥身发抖,竟没敢动。

  卫涵英道:“小师父,别怕,一切自有我……”

  伸手便去拉小和尚。

  那中年汉子突然一声冷哼:“有你,你能怎么样?”

  挥掌向卫涵英伸出的皓腕砍去。

  卫涵英冷冷一笑道:“稍时自会轮到你,如今你给我站远些!”

  左掌一抖,正拂在那中年汉子的肚子上,只听他大叫一声,捂着肚子蹲了下去,呲牙咧嘴,头上都见了汗!

  卫涵英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伸手拉起小和尚,小和尚满脸惊恐,浑身仍在发抖!

  卫涵英缓缓转注,冷然说道:“倚仗官势,骚扰佛门,已属不对,更何况你这七尺之躯动手打一个五尺童子,主要的你是对我。如今我来了,要怎么办,你说吧!”

  那中年汉子支撑着站起来,咬牙说道:“你胆子不小,明知我是官家的人!”

  卫涵英截口说道:“休说你是官家的人,就算你是大内禁宫里出来的,该打我仍是要打,你怎么办?”

  那中年汉子厉笑说道:“怎么样?老子要……”

  “叭”地一声,他脸上挨了一下,这下他脸上的红肿不下于小和尚,而且顺着嘴角滴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坐下。

  卫涵英冷然说道:“再敢有半句不逊,我拔了你的舌头!”

  中年汉子一句话没说,突然探手入怀‘铮”地一声掣出了一柄软剑,剑尖前指,他狞笑说道:“看来我不得不在这清净佛门里杀人了!”

  小和尚一声惊叫,往后便退。

  卫涵英冷笑说道:“除非你想血溅佛门,要不然你就……”

  “就什么?”那中年汉子冷叱说道:“臭娘儿们,你纳命来吧!”

  抖手一剑直刺卫涵英心窝!

  卫涵英道:“我看你有多大能耐,敢对我用剑!”

  跨步闪身,娇躯飞旋,同时左掌电出,“叭!”地一声正好拍在中年汉子执剑那右手背上。

  中年汉子痛彻心脾,大叫一声,软剑堕了地,他抱着手便往后退,满脸是惊怒神色。

  卫涵英道:“你想干什么,想跑?”

  “跑!”字方出口,那中年汉子霍地转了身,他当真要跑。

  然而,卫涵英比他快,脚下一提,那柄软剑直挺挺飞起,掠过那中年汉子头顶,“噗!”

  地一声插在了地上。

  那柄软剑还在抖动,卫涵英已冷然说道:“你再敢动一步,小心你那两条腿!”

  那中年汉子机伶一颤,当真不敢再动。

  卫涵英道:“转过来,我有话问你!”

  那中年汉子很听话,缓缓地转了过来。

  卫涵英道:“除非你不想活着出大相国寺,否则你就老老实实地答我问话,说,杀那两个和尚的是谁?”

  那中年汉子颤声道:“那不是我,不关我的事……”

  卫涵英道:“我问你,是谁杀的?”

  那中年汉子迟疑了一下,道:“我只知道那年轻和尚是尤领班杀的!”

  卫涵英微一点头,道:“好,姓尤的他现在何处?”

  那中年汉子道:“他,他现在鼓楼边上的一家客栈里!”

  卫涵英道:“那家客栈什么字号?”

  那中午汉子道:“是——是叫——叫‘吉祥客栈’!”

  卫涵英道:“还有跟谁在一起?”

  那中年汉子道:“还有,指挥使跟三个领班。”

  卫涵英道:“这回锦衣卫派出了多少人?”

  那中年汉子道:“四个班,共是四十个人!”

  卫涵英道:“连指挥使跟领班在内,该是四十五个?

  那中年汉子点了点头,道:“是,是,是的!”

  卫涵英道:“答我最后一间,你们之中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她是何人?”

  那中年汉子一惊,没说话!

  卫涵英道:“别忘了我刚才说的,答我问话!”

  那中年汉子只得开口说道:“她,她,她是公主……”

  卫涵英一怔,道:“公主,她是朱棣的女儿?”

  那中年汉子大惊张目,失声说道:“你敢直呼皇上……”

  卫涵英道:“那没有什么了不起,他以篡位自立,是朱家的不肖子孙。答我问话,她是不是朱棣的女儿?”

  那中年汉子白了脸,忙点头说道:“是,是,是,她是来……”

  一抖索,倏地住口不言,天,连他也差一点直呼明成祖的名讳。

  卫涵英喃喃说道:“她竟会是朱棣的女儿,她竟会是……”

  突然一摆手,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那中年汉子如逢大赦,拔腿便要跑。

  卫涵英及时又喝道:“慢点。不许走前门,由后门出去。”

  但,他刚出大相国寺后门,只听身后有人说道:“我不杀你,但要委屈你三天。”

  陡觉脑后挨了一下,眼前一黑,立即人事不省。

  当然,卫涵英不能让他回去报信。

  其实,他泄露了不少机密,未必敢再回去。

  

  一兆 COR,旧雨楼独家连载,潇湘书院收集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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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单入虎穴报僧仇
 
  卫涵英杀气腾腾地沿大街找上了鼓楼旁的吉祥客栈。

  一进门,她便看见了尤子玉由后面走了出来。她只知道这个人她碰见过,并不知道他就是尤子玉。

  这时候,尤子玉可巧也看见了她,一怔停步,然后一惊返身便往里跑。

  卫涵英不比他慢,娇躯一闪已到了他的身后,皓腕抬处五指已扣上了他的左“肩井”。

  尤子玉是老江湖,他机伶伶地一颤,没敢动,他明白,“肩井”要是落在了人手里,动,那是白费,只有更糟。

  卫涵英冷冷一笑,道:“你很识相……”缓缓地把他扳转过来,接道:“你们那位尤领班呢?”

  尤子玉一震,道:“尤领班,他,他出去了。”

  卫涵英道:“出去了?有那么巧吗?我不难为你,可是你最好说实话!”

  尤子玉目光一转,忙道:“他,他在里头。”

  卫涵英冷冷一笑,道:“这才是,你带我去找他,记住,不许跑,没有我的话也不许叫,我就在你后面,你不会比我快。”

  翻腕一推,尤子玉踉跄冲了进去,卫涵英跨步紧跟在他身后往里面走去。

  里面是一大间院子,两进,尤子玉带着卫涵英直往最后一进走,显然,锦衣卫的四个班住在二进后院。

  进了二进后院,尤子玉停了步,他没回头,道:“到了,姑娘,可容我唤一声?”

  卫涵英道:“你唤吧!”

  尤子玉立即扯着喉咙喊道:“尤领班,尤领班,有人找你……”

  他这阵大喊,惊动了整个二进后院,本来在外面的愕然瞪目,原先在屋里的,都跑出来看究竟,听他“尤领班’、“尤领班”地直叫,没一个敢答腔。

  最后,把那位指挥使惊动了,上房里跨出了陆谳,他抬眼凝注,冷冷说道:“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尤子玉的本意就是想把他叫出来,如今他一见陆谳出来了,背着卫涵英,忙递眼色,躬了躬身道:“禀指挥使,这位姑娘要找尤领班!”

  陆谳老奸巨猾,极工心计,这个他哪会不懂?当即大剌剌地一点头,从鼻子里“嗯!”

  了一声,转望卫涵英,道:“你要找尤子玉?”

  卫涵英冷然说道:“不错,我找他!”

  陆谳道:“你是他的什么人?”他这是有意讥损。

  卫涵英冷然说道:“我不是他的什么人!”

  陆谳道:“那么,你姓什么,叫什么,找尤子玉干什么?”

  卫涵英道:“我姓卫,叫卫涵英……”

  陆谳“哦!”地一声,忙道:“莫非‘冰心玉女’卫姑娘?”

  卫涵英冷然点头,道:“不错,正是!”

  陆谳忙走出廊檐,边走边改颜陪笑道:“原来是卫姑娘,陆谳不知,多有得罪。卫姑娘千万海涵,千万海涵……”

  说话间他已到了近前,但他没走得太近,隔一丈停身,微拱双手,堆着一脸的笑容,接道:“卫姑娘,老朽锦衣卫指挥使陆谳……”

  卫涵英淡淡说道:“陆指挥使的威名,我久仰。”

  陆谳哈哈笑道:“夸奖,夸奖,卫姑娘的夸奖,老朽这小小的锦衣卫指挥使,怎比得上名满武林的卫姑娘呢?”

  侧身一摆手,道:“卫姑娘,老朽恭清,请屋里坐坐。”

  卫涵英没动,道:“指挥使抬爱,我受宠若惊,只是我还有事,不便多事打扰,指挥使的好意我心领了。”

  陆谳道:“别客气,卫姑娘,老朽这个指挥使,承蒙武林朋友的照顾,等于是武林朋友赏的。卫姑娘再有天大的事,也请赏个脸。”

  他说话会扣人。

  岂料,卫涵英不吃这一套,她微一摇头,道:“指挥使,不是我这江湖民女胆大如斗,不识抬举,实在是我有要事待办,只好违命了,指挥使恕罪!”

  堂堂一个指挥使,京里的大小官儿都怕他三分,如今一个江湖民女不买账,好没面子。

  陆谳的脸上有点不高兴了,他勉强一笑,道:“既然卫姑娘不肯赏脸,那就算了,老朽不敢强邀。那么,卫姑娘找尤领班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吧!”

  卫涵英道:“我以为指挥使该知道我的来意。”

  陆谳道:“老朽愚昧得紧,请卫姑娘明示。”

  陆涵英道:“好说,贵属尤子玉在开封城连伤二命,难道指挥使稳坐此处,不闻不问吗?”

  陆谳一怔,讶然说道:‘连伤二命?谁?卫姑娘,他伤了谁?”

  卫涵英冷然一笑,道:“指挥使既然愿意再听一遍,我也只好多说一遍,贵属尤子玉他伤了大相国寺老少两名僧人……”

  陆谳“哦!”地一声,道:“有这回事?”

  卫涵英道:“有没有,指挥使何妨问问贵属尤子玉?”

  陆谳像没听见,道:“不会吧,卫姑娘是听谁说的?”

  卫涵英道:“无须听谁说,我自己碰上的!”

  陆谳道:“这么说,是卫姑娘亲眼看见的?”

  卫涵英道:“跟我亲眼看见差不多!”

  陆谳微一点头,“嗯!”了一声,道:“这我就要问个清楚。”

  抬眼望向尤子玉,道:“你去找尤领班来,快去!”

  尤子玉应了一声,如飞奔去。

  卫涵英淡然一笑,道:“指挥使以为他会来吗?”

  陆谳道:“卫姑娘,老朽身为指挥使,连命令都不能下达那还行?老朽以为就是他明知是要杀头,他也不敢不来!”

  卫涵英道:“足见指挥使威信如山,怕只怕躲……”

  陆谳笑道:“他不敢躲,就算他敢,有老朽这指挥使在此,卫姑娘担心什么?还怕空手回去?”

  卫涵英淡淡一笑,道:“说得是!”

  步履响动,尤子玉如飞奔了回来,一直到了陆谳前面,远远地离开了卫涵英,躬身说道:

  “见过指挥使!”

  陆谳微微一笑,捋着山羊胡道:“尤子玉,这位卫姑娘要找你。”

  卫涵英脸色一变,道:“他就是尤子玉?”

  尤子玉转身笑道:“不错,姑娘,刚才那个尤子玉出去,如今我这个尤子玉回来了,姑娘看看,我跟他长得像不像?”

  卫涵英双眉一扬,逼视陆谳道:“指挥使,你是……”

  陆谳没看到,却望着尤子玉道:“尤领班,卫姑娘指你杀了大相国寺里的老少两个和尚,有这回事吗?你怎么说?嗯?”

  尤子玉变色说道:“指挥使,这是谁诬赖属下?”

  陆谳道:“据卫姑娘说,她是亲眼看见。”

  尤子玉一躬身,道:“指挥使明鉴,属下冤枉。”

  站直身形,逼视卫涵英道:“姑娘,你怎么无中生有,血口喷人,诬告官差。”

  卫涵英道:“尤子玉,我是无中生有,血口喷人的?”

  尤子玉道:“姑娘是亲眼看见我杀人吗?”

  卫涵英微一摇头,道:“没有,但那跟我亲眼看见没什么两样!”

  陆谳笑道:“卫站娘这话令人难懂!”

  卫涵英道:“昨天我到大相国寺去,我碰见了尤子玉,而就在昨天我离寺之后,大相国寺的一位年迈老僧悬粱而死,另一名年轻僧人被人以指力闭住喉结推入了井中。”

  陆谳道:“怎见得这是尤子玉干的?”

  卫涵英玲然一笑,道:“今天我又到大相国寺去,我又碰见了一位锦衣卫,他很老实,他告诉我是尤子玉下的毒手!”

  陆谳脸色为之一变,道:“这么说,是锦衣卫自己人说的?”

  卫涵英微一点头,道:“是的,指挥使!”

  陆谳目光一凝,道:“那么,卫姑娘,这个人……”

  卫涵英道:“假如指挥使需要他作证的话,我可以马上把他带来。”

  陆谳摇头说道:“不必,不必,要他来作证,就等于信不过卫姑娘,老朽那里来的这大天胆?只是,有件事老朽必须要让卫姑娘知道一下……”

  卫涵英道:“指挥使请说,我洗耳恭听!”

  “好说。”陆谳淡然一笑,道:“卫姑娘当知‘靖难之役’,上位率兵清除朝中奸贼佞臣。当兵破京师之际,太孙不察,弃位逃走。上位为不使天下无主,大宝空悬,亦应文武百官之请,逐登基暂代太孙。”

  卫涵英道:“指挥使,我一个江湖民女,不谙朝廷大事!”

  陆谳道:“树从根上起,水由源头来,老朽该说说。”

  话锋微顿,接道:“不瞒姑娘说,老朽这次率部出京,就是为找寻太孙,也因为察知太孙住在大相国寺,所以老朽来了开封,岂料大相国寺里的和尚,不但知情不报,反而藏匿太孙,在太孙面前挑拨太孙与上位叔侄间的亲情……”

  卫涵英截门说道:“指挥使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陆谳淡淡一笑,道:“老朽的意思是说,大相国寺里的和尚论罪当斩,死有余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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