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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玛飞船揭秘 作者:[英] 阿瑟·克拉克 金特·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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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柯尔抬起头来,看到另外一个穿绿衣服的人。麦克斯,又叫海神纳普顿,正满面笑容地站在她面前,尼柯尔看见车子就停在他身后十米开外。尼柯尔真高兴,放了心。她紧紧搂住麦克斯,忘了四周的危险。“麦克斯,”还不等他把手指按到她的嘴唇上,她就叫了出来。
“我知道两位女士很高兴,因为海神纳普顿今晚的事务已经完成,”他炫耀说。“现在可以陪你们去他的城堡,离开这些不法之徒,还有另外那些没有品味的东西。”
麦克斯看着另外两个男人,他们正在欣赏他的表演,尽管他破坏了他们今晚的计划。
“谢谢罗宾汉,谢谢塔克修士,”麦克斯一边说一边帮助两位女士入座。“非常感谢你们对我朋友的关照。”
塔克修士靠近车子,很明显,还想问什么。但麦克斯已经蹬车开走。“这是个充满戏剧服装和神秘的夜晚,”他说,一面向塔克修士挥手。“但是我们再不能耽搁,大海已经在召唤我们了。”
“你太棒了,”埃渡妮娜说着,又吻了麦克斯一下。
尼柯尔也点了点头,“你也许失去了你应当从事的职业,”她说,“也许你该去当演员,不该去当农民。”
“在阿肯色上中学的时候,我扮演过马克·安东尼,”麦克斯说,交给她潜水面罩,以做最后调试。“我的猪爱看我排练:‘朋友们,罗马人,同胞们……请听我说,我是来埋葬恺撒,而不是来赞美他的。’”
三人全都哈哈大笑。他们站在林中小小的一片空地上,离莎士比亚湖岸大约有五米,四周的树木和高大的灌木遮住他们,挡住了附近道路和自行车道上来的视线。麦克斯提起氧气瓶,帮尼柯尔在背上系好。
“什么都准备好了吗?”他问。
尼柯尔点点头。
“机器人会在隐藏所同你会面,”麦克斯说。“她们要我提醒你,下潜的时候不要太快……你已经好久没有潜水了。”
有好一会儿。尼柯尔默默地站在那儿。“不知道怎样感谢你们两个,”她笨嘴笨舌地说。“说什么都不够。”
埃波妮娜走到尼柯尔跟前,紧紧地拥抱她。“一路平安,我的朋友,”她说。“我们非常爱你。”
“我也是,”麦克斯过了一会儿说,拥抱她的时候,声音哽塞。她一步步朝湖中走去。他们两人一直在向她挥手。
尼柯尔的眼泪夺眶而出,一边把面罩拉好。水淹到腰部的时候,她最后挥了挥手。
水比尼柯尔想象的还耍冷。她知道,自从殖民者接管气候管理工作之后,新伊甸园气温的变化就大多了,但她没有料到天气规律的变化会影响湖水的温度。
尼柯尔调节了一下潜水服里的空气量,放慢下潜速度。“别急,”她告诫自己说,“放松点。你还得游好远哩。”
在寻找栖息地地下通往那条长长地道的过程中,贞德和艾莉诺就反复训练过尼柯尔。她打开电筒,研究身体左边的水下生物农场。到湖心300米,与鲑鱼饲养地区的后墙垂直,她还记得。在看到下面的水泥平台之前,呆在20米深度的地方别动。
尼柯尔游得很轻松,但还是很快就累了。她想起几年前和理查德的一次谈话,他们正盼着一同横渡圆柱体海,逃回纽约。“可我游泳游得并不太好,”尼柯尔说,“我可能没法游过去。”
当时理查德就鼓励她说,她毕竟是个出色的运动员,游这么远应该没有问题。“现在我就在这儿了,要逃命,就得游过去,按两年前理查德走的那条路,”尼柯尔想。“我也快六十岁了,而且身体状况不佳。”
尼柯尔看到了水泥平台,又下潜了15米,一面检查自己的速度。湖底散布着8个抽水站,好让湖水不断循环。她很快找到了一个。隧道的入口可能就藏在一个大型发动机后面。尼柯尔可找费了劲。她老是游过了头,因为这些水泵全给新长出来的水草遮住了。
隧道是一个直径4米的圆形管道,里面灌满了水。理查德学过机械土木工程。懂得要预计可能出现的意外。当初在设计这个栖息地的时候,是他坚持要留这么一个紧急出口。从莎士比亚湖的入口到出口,一直到中央平原外栖息地的围墙,大约要游一公里。尼柯尔比预计多花了10分钟才找到入口。等她开始这最后的游程时,早已累坏了。
在狱中两年,尼柯尔惟一的运动是散步、起立、坐下和俯卧撑,而且并不是有规律的进行。她那日渐老化的肌肉极度疲劳,很难避免不再抽筋。在隧道中游水,她的腿部肌肉就有三次抽筋。每次她都使劲挣扎,踩水,强迫自己放松,直到不再痉挛为止。她游得很慢。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发现可能还不等游到隧道出口,氧气就会用完,她简直吓坏了。
在最后100米的时候,尼柯尔全身疼痛,胳臂不听使唤,两腿也没有力气蹬水了。此时胸口也痛了起来。那种隐隐的、出人预料的疼痛久久不散;直到深度表上显示出隧道已经开始上升时,才略有好转。
终于到了。等她两脚着地,人就差一点倒下。过了好几分钟,她还没有喘过气来,脉搏跳动也很快,她甚至无力打开头罩上的金属盖子。她担心自己无法恢复体力,就决定留在隧道里小睡一会儿。
两个钟头吼后,她醒了,听到头上有奇怪的啪嗒啪嗒声,就站在盖子下面仔细听。她听到了人声,但听不清说的什么。“出了什么事?”她问自己,心跳突然加快。“是不是给警察发现了。为什么他们不打开盖子呢?”
尼柯尔的潜水用具靠在隧道对面洞壁上,她摸黑悄悄走过去,拿起小手电筒检查仪表,看氧气瓶里还剩下多少氧气。“还可以在水下呆几分钟,但呆不长,”她想。突然,盖子上有人在使劲猛敲。
“尼柯尔,你在底下吗?”是机器人贞德在问。“如果你在,马上答应一声。我们在上面给你准备了暖和的衣服,但是我们力气不够,打不开盖子。”
“是的,是我,”尼柯尔放了心,哭了起来。“我会尽快爬出来的。”
拉玛的气温只有摄氏几度,尼柯尔穿着湿漉漉的潜水服,被风一吹,冻得直抖。她摸黑走了80米才从出口到达藏食品和干衣服的地方。一路上尼柯尔冻得牙齿直打颤。
三人到了藏东西的地方,贞德和艾莉诺让她穿上艾莉和埃波妮娜留给她的军装。
尼柯尔问及原因,机器人解释说,到纽约还必须经过第二栖息地。等艾莉诺安安稳稳地坐进了尼柯尔衬衫口袋里,才说:“为了不暴露身份。穿上军装,在入口处就是碰到麻烦,也容易脱身。”
尼柯尔穿上长内衣和军装。寒冷刚刚消失,饥饿就控制了全身。她一边狼吞虎咽,一边把床单包的其他东西放到她带来的潜水服背包里。
进入第二个栖息地还有一个问题。尼柯尔和她口袋里的两个机器人在中央平原没有碰到任何人类,这个地方曾经一度是艾云鸟和丝网生物的老家,现在口子上却站了个哨兵。艾莉诺去打过前站,回来报告了这个问题。
“这一定是你潜逃以后,新设的安全措施,”贞德对尼柯尔说。“我们以前来来往往从来没有问题。”
“没有别的路可以进去吗?”尼柯尔问道。
“没有,”艾莉诺回答说。“原来的勘测点就在这儿。当然,后来扩大了不少,护城河上还修了桥,军队也可以迅速通过。但没有其他入口。”
“到理查德那儿和纽约一定得经过这个栖息地吗?”
“是啊。”贞德答道。“南边那道灰色的大城墙,就是第二栖息地的围墙,有好几千米长哩,是修来防止进出拉玛北半圈的。如果我们有一架飞机,能飞两公里高,还有个聪明的飞行员,就可以飞过去,可我们没有……顺便说一声,理查德正盼着我们通过这个栖息地哩。”
她们在黑暗和严寒中等啊等啊。过一会儿两个机器人总有一个会出去看看出口,但那儿总有一个哨兵。尼柯尔又累又失望。
“听着,”尼柯尔有一次说。“我们不能老等下去。一定有其他办法。”
“在目前这个情况下,我们不知道还有其他什么办法或者应变措施,”艾莉诺说。这才提醒尼柯尔,她们只不过是机器人啊。
尼柯尔累极了,打了个盹,梦见自己睡着了,光着身子睡在一块又大又平的冰块上。艾云鸟从天空扑下来啄她,几百个像贞德和艾莉诺那样的小机器人在冰块上围在她四周。她们口中唱着什么,而且是同声在唱。
尼柯尔醒来的时候,觉得精神好多了。她同机器人谈了谈,想到了一个新办法。三人决定留在原地不动,等第二栖息地入口处交通稍稍缓和一点,机器人去把哨兵引开,尼柯尔就趁机溜进去。贞德和艾莉诺告诉尼柯尔,进去以后注意朝桥的另外一头走,沿护城河向右拐。
艾莉诺说:“离桥大约300米的地方有一个小海湾,在那儿等我们。”
20分钟之后,贞德和艾莉诺在离入口处50米远的围墙边制造了一场骚乱。哨兵离开岗位去查看出了什么事。尼柯尔没有碰到什么麻烦,就到了栖息地里面。里面一条长长的台阶弯弯曲曲,从入口处几百米高的地方,一直下降到宽宽的护城河边。台阶上隔不远就有灯光,前面桥边的灯火要亮一点,但总的说来,灯火比较稀少。她看见两个建筑工人朝她这个方向走来,顿时慌了。但他们根本没有怎么注意,就同她擦身而过,直接往上走。尼柯尔才庆幸自己穿了这身军装。
她在护城河边稍等了一下,就动身朝这个陌生的栖息地中心走去,尽量辨认小机器人跟她讲的景象特征——那个棕色的圆柱型大建筑,拔地高1500米,曾经是艾云鸟和丝网生物的故居:那个有罩盖的巨大球体,吊在栖息地顶上当作光源;还有绕运河一圈的神秘白色建筑,紧紧包围着那个圆柱体。
自从人类入侵艾云鸟和丝网生物的领地之后,那带罩盖的大球已经有几个月没有发光了。尼柯尔看得见的惟一的灯火既小又稀疏,很明显,是人类入侵者放置的。这样一来,她惟一能看清的是那巨大圆柱体模糊的轮廓,一个边缘模糊的黑影。“理查德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一定很壮观,”尼柯尔想。想到此地不久前还住着另一种有知觉的物种,她就十分感动。她还在想,“我们还将霸权伸到了这儿,把一切没有我们强大的生命形式都踩到脚下。”
贞德和艾莉诺跟她会合的时间稍微拖延了一点,然后三个人慢慢沿着护城河走。机器人中总有一个走在最前头作侦探,搞清楚是否可以避开其他人。栖息地的部分地方很像地球上的丛林地区,尼柯尔有两次悄悄躲在道路左边,等一群群士兵或工人过去。每次她都仔细观察身边那些新奇有趣的植物,被这些东西深深吸引住了。
尼柯尔从下到莎士比亚湖,到与机器人最终到达特定的会合地点,已经过了72个钟头。她们离开入口处已经很远,到了栖息地的另外一头,这里的人比市区少得多。
她们到达后几分钟,一艘潜水艇露出了水面。潜水艇的一头开了,理查德·沃克菲尔胡子拉茬的脸上布满笑容,朝他亲爱的妻子飞跑过来。
尼柯尔感觉到他的双手把她抱住了,兴奋得浑身发抖。
第五章
一切都那么熟悉,只是理查德变得有点散乱。这几个月来,他一直是一个人住。育儿室已经改成了卧室,给两个艾云雏鸟住,纽约下面的秘密据点就像几年前理查德、尼柯尔、迈克尔·奥图尔以及他们的孩子离开拉玛时一模一样。
理查德把潜水艇停泊在岛子南面的天然港口。
“你从哪儿搞来的潜水艇?”他们一起往秘密据点走的时候,尼柯尔问过他。
“是一件礼物,”理查德说。“起码我是这样想的。艾云鸟的最高首领教我如何使用以后,他,或者是她,就失踪了,可把这艘潜水艇留在了这儿。”
尼柯尔走在纽约街头的时候,有过一种古怪的感觉。即使在黑暗之中,那些摩天大楼也让她清清楚楚想起自己在这个圆柱体海中的神秘小岛上度过的日月。
我们分手多少年了?尼柯尔心里在想,一边和理查德手拉着手,在一个谷仓边站住了。当初,弗朗西丝·萨巴蒂尼就是把她关在这儿,让她在洞里等死的。尼柯尔知道,她的问题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这段时间无法用平常的方法来计算,因为他们曾用相对宇宙速度作过两次星际旅行。第二次旅行时,他们睡在一种特制的床上,用外星技术小心翼翼地控制体内的酶和新陈代谢,减缓了他们的衰老过程。
快到老家的时候,理查德说:“每次到诺德去,拉玛宇宙飞船所做的惟一修改,是下一次任务也用得着的。所以咱们的秘密据点也没有什么变化。‘白屋’的黑屏风还在,老键盘也在。从拉玛上发指令的程序,或者我们这些主人需要的任何东西,一样也没有动过。”
“其他据点怎么样呢?”尼柯尔一边问。一边沿着坡道朝驻地下面走,“你都去看过吗?”
“艾云据点是个死城,”理查德答道。“我去过几次。有一回我小心翼翼地走进八爪蜘蛛据点,但只到了大教堂的屋子,那间屋里有四条地道……”
尼柯尔笑着打断他的话:“那些地道我们叫伊利、迷利、迈利和摩……”
”是呵,”理查德接着说,“不管怎么说,在那儿感到并不舒服。虽然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总觉得那个据点里面还有人住。每走一步,好像八爪蜘蛛,或者其他什么东西,都在盯着我。”这次轮到他开怀大笑了。“不管你信不信,我真担心万一回不来,坦米和迪米该怎么办。”
向尼柯尔介绍的坦米和迪米是一对艾云鸟,是理查德把它们从雏鸟养大的。它们实在是无价之宝。理查德在育儿室安了一道半截门,他到第二栖息地去接尼柯尔的时候,把门仔细关好。两个像鸟一样的东西还不会飞,他不在的时候,它们没法离开育儿室。但一听到他进了据点,小东西便开始叽叽喳喳地尖叫。理查德打开门,把它们两个搂在怀里时,都还在闹个没完。
“它们在跟我说,”因为噪音太大,理查德只好提高嗓门对尼柯尔说,“不该单独把它们留在家里。”
尼柯尔眼泪都笑了出来。两只雏鸟的长脖子都伸到了理查德的脸上。它们只有过一会儿能安静片刻的时候,静下来的时候,就用下嘴喙轻轻地去蹭理查德胡子拉茬的脸。艾云鸟还小,站起来只有70厘米高,但是脖子很长,看来似乎要大得多。
丈夫在照料两只小鸟,尼柯尔就站在一旁欣赏。他收抬粪便,看看它们还有没有新鲜食物和水,甚至还检查了一下育儿室墙角像干草一样的床是否软和。
“你已经变多啦,理查德·沃克菲尔,”尼柯尔一边想,一边回忆起多年前,只要涉及当爸妈这一类婆婆妈妈的事,他就不乐意干。对这两只又高又瘦的雏鸟,却很有感情,她非常感动。尼柯尔发现自己搞不清楚,“是不是我们每个人内心都有这种无私的爱?是不是在投有发现这种爱之前,多多少少都要经历由于遗传或环境造成的所有问题?”
理查德把那四个玛纳瓜,还有从丝网生物身上取下的一片东西放在白屋的一个角落。他跟尼柯尔解释说,从他到了纽约,就没有发现玛纳瓜或者丝网生物的组织有什么变化。“也许玛纳瓜放很长时间都不会变,就像种子一样。”
听理查德说明丝网生物复杂的生活规律之后,尼柯尔主动提出自己的看法。
“我倒是这么想过,”理查德说。“不过不知道玛纳瓜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发芽……这个物种实在太怪,又那么复杂。如果说发芽过程多少是由那一小片丝网生物引起的,我也不会大惊小怪。”
头一天晚上团聚,理查德让那两只雏鸟入睡,可真费了大劲。“它们怕我又走了。”理查德解释说。他和尼柯尔在白屋吃饭,坦米和迪米大吵大闹,他去看过三次了,最后只好安排贞德和艾莉诺去逗它们玩,这是他让雏鸟安静下来的惟一办法。这样他才有点时间同尼柯尔单独在一起。
睡觉前他们慢慢地亲热了一阵。两人一言不发,只是手拉手并肩躺着。尼柯尔两眼含泪,几滴泪水涌出眼眶,沿着脸颊往下淌,最后流到了耳朵边。她在黑暗中笑了,此时此刻,她是最幸福的人了。
这辈子他们才头一回这么悠闲。每天晚上轻轻松松谈话。理查德告诉尼柯尔他的儿童时代和青少年时代的事,过去从来没有谈过这么多,其中包括他最痛苦的回忆,他父亲的虐待,以及有关他与莎拉·泰丁丝第一次失败婚姻的细节。
“我现在才意识到莎拉和我爸有许多基本的共同点,”一天深夜理查德说,“他们两人都不赞同我苦苦追求的目标——而且他们多少知道我会继续去争取,即使那意味着抛弃我生活中的一切。”
尼柯尔第一次向理查德谈起自己和威尔士王子在她获得奥林匹克金奖后,持续48小时的那富有戏剧性的恋爱故事。她甚至对理查德承认,她急切盼望嫁给亨利,而后来当她意识到,王子不把她作为英格兰王后的候选人之一,是因为她的肤色。
理查德非常感兴趣,甚至被尼柯尔讲的故事迷住了,但似乎没有感到丝毫威胁,或者妒嫉。
“他变得更加成熟了。”几个晚上之后,尼柯尔正在这么想,她丈夫已经把雏鸟送上床安顿下来。
等他回到房间,尼柯尔说,“亲爱的,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我一直在等合适的机会……”
“哦,”理查德皱了一下眉头。“听起来挺严重……希望不会太长吧,今天晚上我都安排了。”
他走过来就吻她。
“理查德,请现在不要……”说着她轻轻把他推开,“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理查德退了几步。
“我想起要被处决那会儿,”尼柯尔慢慢地说。“除了两件事,我个人的一切都安排好了。我还有点事对你和凯蒂说。有个警察来通知我处决的过程,我甚至还向他要纸笔,好最后写两封信。”
尼柯尔停了一下,好像在考虑措辞。“理查德,在那些可怕的日子里,我不记得是不是明明白白地跟你说过,”她又说,“我多为咱们是夫妻俩而高兴啊……我也不想在死之前不把……”
她又停了一下,很快朝四周看了看,又直盯盯看着理查德的眼睛。“我还要在最后一封信里谈一件事,”她说。“当时我相信,有必要把自己的生活作一个结论;那么在告别这个世界的时候,才不会有牵挂……理查德,请原谅我感觉迟钝。在你和迈克尔和我……那时我犯了个错误,跟迈克尔的结合太快了,当时我害怕……”
尼柯尔深深吸了一口气。“我该更有信心,”她说。“并不是说,我希望让帕特里克或者本马上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而我现在才意识到,是我太孤独,受不了啦。我希望……”
理查德把自己的手指按到她的嘴唇上。“没有必要道歉,尼柯尔。”他轻轻地说,“我知道你一直很爱我。”
他们日子过得俭朴,生活节奏缓慢。早上,常常挽着手在纽约逛一圈。这个岛子他们曾经叫做家,现在却在每个角落都发现了新东西。这个城市几乎完全笼罩在黑暗之中,看起来就完全不同了。只有探照灯灯光照亮了那些谜一般的摩天大楼,这些大楼的点点滴滴铭刻在他们的记忆里,无法抹去。
他们常常沿着城市外高高的围墙漫步,望着圆柱体海那无边无垠的海面。一天早上,他们在一个地方站了好几个钟头。那正是多年前,他们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了那三个艾云鸟的地方。他们同时回想起当那像巨鸟一样的生物把他们从地上抓起来,带着他们横渡大海时那种又害怕又兴奋的心情。
每天午饭以后,尼柯尔总要睡午觉,她的瞌睡比丈夫多。理查德就利用键盘从拉玛号飞船上再订购一些食品或其他装备;要么就带两个雏鸟到最高处去锻炼,不然就到散布在这个据点各处的许多工程中的一个去工作。
到了晚上,二人不慌不忙地吃完饭。就肩并肩地躺在一起,在入睡之前聊上几个钟头。他们什么都聊,包括上帝、鹰人、拉玛号飞船、新伊甸园的政治、各类书籍,谈得最多的还是孩子们。
他们已好多年没有见过艾莉、帕特里克、本杰明,还有西蒙娜。虽然提起他们就谈得那么起劲,但提到凯蒂,理查德还是很难开口。他深深责怪自己,他最喜欢这个女儿。但她小时候,对她要求不够严格;等她长大了,对她又过于迁就,没有批评她的不负责行为。尼柯尔极力安慰他,让他恢复信心,提醒他在拉玛的情况特殊,他所受的教育毕竟不包括当父亲必备的修养。
一天下午,尼柯尔午觉醒来,听到理查德一个人在房里嘀嘀咕咕。她觉得奇怪,就悄悄站起身,朝曾经是迈克尔·奥图尔卧室的房间走去。尼柯尔在门边站住,看见屋里有好大一个模型,占了大半间屋子,理查德正在作最后的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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