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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冰柱之谜 作者:[美] 金·斯坦利·鲁宾逊-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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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的“扑通扑通扑通扑通”声。每隔10到15秒我还听到鼓浪机震耳的“咔……通……库”。   
  在我的前面,沼气的绿色变成雾状,这是因为在那浸没火山口处液体的骚动。我把头伸出湖面看看,于是除了我自己的呼吸以外立刻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   
  另外几个游泳者也浮出了湖面,我猜其中也有我在餐馆里的同事。我游过火山口,绕着起浪的中心游过去。   
  巨浪在这里先撞到火山口壁上,然后升起到最高点,今天看来有将近10米。   
  附近有我的三位朋友:文蒂、劳拉和费斯特。我向他们挥了挥手,然后仰卧湖面,等他们轮流先冲浪。   
  随着平缓的波浪一起一伏,我有一种强烈的非人类感;我所看到的、感到的和听到的……即使是自己的呼吸声……都是奇怪而又陌生,庄严而又崇高,非人类知觉所能了解。   
  这时起浪点只剩下我一人了。一个巨浪正在逼近,我先以仰泳避开它,游向大浪将首先冲起的那一点,同时调整好速度,使我刚好到达这一点附近时浪头就能把我托起来。   
  波浪汹涌而至,我感到它巨大的浮力。我舒心惬意地转为俯卧,沿着几乎笔直的波面向下滑去,直到我感到浪头已在我身体上方翻转过来。这时我只是以手鳍在滑行,大腿以上都在液体之外……我把手鳍转而向左,在起浪点前面一点点顺着波面横向滑行,飞呀,飞呀……我动了动脚使速度略缓一点,这时浪头已从上方翻过来压下去。   
  四周一下变得漆黑,我被卷入巨浪翻转时所形成的圆筒里。我的手朝下,深深插入液体中以免顺波面滑下去。我一动不动却又在飞行,液体极快地从我左肩冲过,转过头顶,又从右肩方向落下,挟着我在黑暗中飞旋。   
  在我前面是一个巨大的隧道,一个旋转的黑色岩石构成的圆筒,圆筒的端点是一个小小的椭圆,黑得像天鹅绒,上面缀满了星星。   
  洞口越来越小,表明浪头已过湖心火山口,正在减退。   
  我加速下落,又重新随浪滑起,飞速冲出洞口,越过浪峰,回到光滑如玻璃的湖面,已是夜晚了。   
  我慢慢游回起浪点,观看另一个游泳者静静地翻过下一个冲过来的大浪。她冲得太高,被浪尖抛起来又转身跌下。如果她撞上湖面下火山口的礁石刺破冲浪服,立刻就会被冻僵一一不过她知道这一点,会尽量避免被液体卷得太深的。   
  我用无线电与岸上联系,要他们往我耳机里播放格里高里乐曲;然后我游啊,冲浪啊,能够屏住呼吸时就随着乐曲哼哼;什么都不想。   
  后来我转到公共频道,和费斯特、文蒂和劳拉聊了很久,对每一道浪和每个人的冲浪都议论一番。我一直游到冲浪服里的汗黏黏的,氧气也快要用光为止。   
  登上回城的电车,我感觉很好:自由自在自足,心胸开朗,又有了工作的劲头。   
  是向冰柱问题下一个侧面进攻的时候了:建造者的身份。   
  我的研究已经使我对于这人是谁大致有数,但问题是要证明它……至少也要做到能说得让人信服。   
  第二天我又去了邮局,发现马克·斯达发来了一封冗长的信。   
  我发出打印指令,于是信就从操纵板侧面的出口吐了出来,像平时一样是灰纸蓝字。   
  有一天,我到路站的新闻信息中心去寻找尼德兰德最近的新闻发布会。   
  中心的长廊几乎空无一人,我直接走进一个全息放映厅。我用指令调出的索引只列举了尼德兰德正常日程中的演讲,因此我只得在新近输入项目寻找我所希望的新闻发布会。   
  我终于找到了它并输入代码将它显示出来,然后靠在放映厅中的椅子上观看。   
  房间暗下来。随着“咔哒”一声响我进入了一间宽大的会议室,室内灯火通明,充满了火星上层社会人士的全息图像:记者、大学生、官员(在所有火星全息中都有许多官员),还有一些我认识的科学家。   
  尼德兰德正沿着我身边的一条走廊走向前面的一个讲台。我穿过人群和椅子进入这条走廊,站在尼德兰德前面。他径直穿过我的身躯走了过去。这个小小的玩笑,还有那实际上感觉不到的碰撞引起的一瞬间不由自主的恐惧,把我自己逗笑了。   
  我说:“你总会看见我的。”并用脚四处踢来踢去直到重新找到我坐的那张椅子。   
  尼德兰德上了讲台,那些乱糟糟四处回荡的说话声都平静下来。他是个小个子,比讲台只高出一个头。乱蓬蓬的黑发下面是一脸得意,红得发亮的双颊洋溢着兴奋。   
  “你这个无可救药的老空想家,”我说,“你一定有了什么秘密招数,你骗不了我。”   
  他清了清嗓子。通常这是个信号,他要接过话头了。“我认为我要作的陈述可以回答今天你们要问的绝大部分问题,所以不如我先说一下,然后我再来回答你们仍然想问的问题。”   
  “从什么时候开始玩过新花样呢?”我问道。但这是惟一的反应。尼德兰德看了看稿子,又抬起头……他的眼光正好和我的相对……祝福似的伸出一只手。   
  “新近戴维达夫解释的批评家们声称冥王星的纪念碑是一个现代骗局,认为我在对该题目的研究工作中忽略了实物证据。人们引用的事实之一是未对现场附近地面进行发掘,另一事实是我们未能发现任何施工留下的痕迹。据称这些事实与我的解释相抵触,或者不能相容。我的看法是:正是这些批评家们在忽略实物证据。如果不是戴维达夫探险队建起的冰柱,那么为什么戴维达夫本人要研究地球上的巨碑文化呢?”   
  “什么?”我叫了起来。   
  “他明白无误地宣称要在世界上留下某种印记,这一点我们该当作何解释?我们是否能简单地把戴维达夫的飞船刚好在冰柱上发现的日期三年之前消失这个事实称为巧合?我认为不行……”   
  他继续往下说,一条条列举在过去50年里他一直维护的那些老论调。   
  “来吧,”我焦急地说,“转入正题吧。”   
  可他只管往下说,不理会他的批评家们已经指出戴维达夫的故事整个都是骗局的一部分这个事实。   
  “我知道你有新的招数,说出来让我们听听吧。”这时他翻过一张卡片,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丝笑意。我坐直了身子。   
  “批评我的人们,”他提高了音调说,“仅只是进行纯破坏性的攻击。除了空洞地宣称纪念碑是个现代骗局外……谁布的骗局,他们也说不上来……没有任何东西可取代我的理论,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否定在火星档案馆中找到的证据……”   
  “啊,老天,恰恰就错在这里!”   
  “……这些证据一直不断地被索要,被重新人档。”   
  “啊,是你希望的。”   
  “像多雅、萨塔乌尔和乔尔丹之类的人们都声称在现场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证明冰柱的年代。可另一方面,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肯定纪念碑是现代建筑。如果真是现代建筑,那么考虑到日期测定技术的高度发展,几乎可以肯定会有证据。   
  “事实上,现在已找到结论性的证据,证明冰柱不可能是现代建筑。”   
  他停了一下,让听众充分理解这句话的重大意义。   
  “你们都知道微陨石,即太空中的微小尘粒,在一直不断地落到太阳系所有的物体表面,如果这些物体表面没有大气层,这些灰尘便会留下细微的痕迹。无论尘粒多么小,都会留下印记。微陨石的降落是有规律的,在整个太阳系都是个常数。火星大学的芒德·斯多尔乌斯教授得到霍姆丝基金会的资助,在该领域进行广泛研究。他已经确立微粒降落与不同引力之间的比率,因此目前微陨石计算已可用作精确的日期测定方法。斯多尔乌斯教授对冰碑暴露的表面,对建造者清扫过的周围地面都作了细致的计算机扫描,根据对这些全息图像显示的计算结果,他把冰柱建造的年代定为1000年前,允许增加或减少500年的误差。他就该题目所写的论文将于下期《火星科学》刊出。在文章中他解释了之所以不能作出更为精确的计算,是因为牵涉到的时间跨度太小,加之他只是在全息图像上工作。该结果使冰柱建造的最迟日期比碑铭上的日期早了150多年,但这一点可以得到解释,因为冰碑表面光滑,受尘垢污染程度比其他表面更为明显。无论如何,将冰柱视为骗局的一部分,则必将时间定得很短,而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是绝不可能降下这么多的微陨石的。   
  “因此,对戴维达夫理论并无任何实质性的否定……我们所听到的只是那些贬损者的怀疑和无根据的臆测,其中有些人怀有明显的政治目的。而对于这些贬损者所持的观点却已经有了事实作为反证。谢谢诸位。”   
  我周围那些影像本来全都认真地听着,这时一下子像炸开了锅。   
  有人喊叫着提问,可是在一片欢呼和鼓掌的喧闹声中谁也听不清楚。   
  “哦,住嘴。”我对身边一个正在鼓掌的女人影像说。   
  秩序恢复以后,提问的声音也清晰了……有些问题非常中肯。但是显然新闻处的人们认为回答问题阶段已经无关紧要。   
  随着又一下“咔哒”声,眼前的场景消逝,我又回到了黑暗、静寂的全息室。灯亮了,我仍然坐着。   
  尼德兰德是否已经最终证明了他的理论?泰坦的那位陌生人是否归根结底是错误的?(那么我也错了?)   
  “嗯……”我说。很显然,我将不得不探讨一下日期测定法。   
  醒来时我躺在路站一条主大街后面的小巷子里。由于侧着睡,我的脖子和屁股都有点酸痛。我脱下外套拍去灰尘,用手指把头发梳好压平,用指甲刷刷牙,并四处张望着看有没有什么喝的。然后我又把外套套上,甩了甩膀子。   
  在我的周围还有人躺在那里睡觉。在路站的大街上过夜早晨醒来是最难受的事了;他们晚上把温度降到10度,这样就可以把旅游者赶到室内去,以帮助维持旅馆业。不过许多人还是呆在街上,其中大部分是临时居民。除了冷,他们并不感到有什么不便,于是他们就把租房过夜的钱省下来办别的更重要的事情。在这块巨石里面,每个人都有最起码的栖身之所。   
  钱又不多了,可我还是得吃点什么。于是我上了电车。   
  在飞船港口那边,我在路站最便宜的餐馆里付出了最后的10元。找零的钱我用来给自己洗了个澡,然后坐在公共澡堂的一个角落里休息,什么也不想。   
  这样休息过后我觉得又有了精神,可同时我也一文不名了。   
  我回到自己工作的餐馆又向费斯特借了10元,然后又去了邮局。   
  邮件不多,可当我查到最后时大吃了一惊:路站高等教育学院(像路站其他许多机构一样,这也是卡罗琳·霍姆丝创立的)美术系列演讲处主任罗登伯格教授给我写了一封信。   
  罗登伯格教授很欣赏我关于冰柱的“持修正观点的有趣的文章”,询问我是否有兴趣接受邀请作一个学期的讲学,同时主持冥王星巨碑文献研究研讨会……   
  “老天,老天,老天!”我嘀咕着,发出指令把这封信打印出来,惊疑中仍然张大着嘴巴。   
  一段时间没出房门了,我的饼干和橘子汁已经吃完,所以出门去重新补充一下。   
  “雪花”号上木板和苔藓做成的走廊里几乎空无一人。似乎大家都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或者与房间相通的小小休息室里。   
  罗斯特博士曾带布林斯顿过来作讲和性质的拜访,他们也去了琼斯的房间。现在我们在不得不交往时都小心翼翼,十分客气。   
  但大部分时间我们都只是静静地坐在里面作最后的等待。离到达冥王星只剩几个星期了,这并不算长;每个人都很耐心,在一个慢吞吞的世界里每个人都善于等待。   
  昨天是我的生日。我已经62岁了。生命的十分之一已成过去,漫长的童年已经结束。在我心中,那些年代像是无边无际,日子似乎还刚刚开始。   
  真难以相信。我想起在泰坦遇到的那位已享遐龄的陌生人,不禁感到疑惑,人打破自然规律活得这么长,然后却又死去,这到底有什么意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当我活到那个陌生人一样的年龄时,我将忘记这62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或者它们将隐人记忆的最深处,再也无法回想起来……这与遗忘是一回事……对于我们新的时间尺度来说,回想已是一种无能为力的功能了。还有多少其他功能也是如此呢?自传现在已成了记忆的必要补充。   
  从现在起我还可以再活5个世纪,但现在写下这些文字的我在他的心目中将只是一个冷冰冰的事实。那么,我现在为那个作为陌生人的自我写下这些只不过让他知道他曾经怎么样生活过。我希望我这样足够做到这一点。我确信这已足够,因为我的记忆力很强。   
  我父亲寄给我一首生日贺诗,昨天晚上才到。在过去54年里他每年如此,这些诗已经快要积成一卷书了。我曾劝他把这些以及其他的诗投入公共档案,但他断然拒绝。   
  下面是他最近写的一首:寻找绿色的闪光在海上,夏威夷的北方。   
  沉寂的白天,万里无云:在深蓝色的平原上,在蓝得清亮的穹庐下,我们的船在风中,水中,光中,地球的蓝色舞蹈中,只是一粒微尘。   
  日落已近。   
  西边海洋蓝得像夜只有染蓝的银色明天。   
  阳光橘黄,慢慢落下,在地平线上压成扁长:地球现在把我们和太阳阻断,剩给我们的只有大气折射的光:太阳的影像。   
  沉没一半,别看,太亮。   
  太阳周围一片白色。   
  只剩一小片,看哪:仅有的一点,变幻不定橘黄至纯黄,纯黄至绿黄,在沉没的那一刻,绿得发亮!   
  我取了食物回房间,心里念着他写给我的诗。我意识到我很想念他。   
  在接到罗登伯格的邀请后大约一个月,我与我要教的学院研讨会成员们见了面。根据我的提议,我们决定在学院街对过一间小酒店最旁边的一张桌旁聚会,并立刻转移过去。   
  我很快就弄清了,他们都读过关于这个题目的文献。那我还能告诉他们什么呢?   
  “谁把它们竖在那儿的?”一个叫做安德鲁的人说。   
  “等一等,从头开始。”说这话的人是埃罗茵,坐在我左边,是个约摸100岁的漂亮女人。“告诉我们你的背景,你为什么会从事这个问题的研究。”   
  我尽量简短地介绍了自己的经历。讲到那次触发了我所有研究工作的偶遇时,我有点局促不安。   
  “……所以,你们看,事情的要点是,我相信我碰到过一个曾亲手参与冰柱建设的人,这就必然排除了戴维达夫那一群人的可能性。”   
  “你当时一定大吃一惊。”埃罗茵说。   
  “有一阵子。吃了一惊,惊呆了……受骗了……但不久,建冰柱者不是戴维达夫而是另有其人这个念头使我坐立不安。你们知道,这使得整个问题又成了一团迷雾。”   
  “但你的另一半却很高兴。”这是艾普丽尔,坐在我对面,非常认真。   
  “是的。”   
  “但戴维达夫怎么办?”   
  “尼德兰德又怎么办?”艾普丽尔问。她说话很尖刻,带点嘲弄的味道。   
  “我没有把握。尼德兰德看来不可能会错……有那么大卷大卷的资料,构成他的观点的大厦。我以前也一直相信他。每个人都相信。如果他错了,那怎么解释戴维达夫?还有埃玛?许多次我想到这里时,那天晚上我感到的确信……确信那陌生人知道冥王星上所发生的一切……就消失了。但是记忆……怎么也抹不去。他确实身历其事,我知道这一点,我能肯定。所以就动手研究了。”   
  “你怎么开始的?”   
  “一个前提。一个假定,像尼德兰德一样。我一开始就认定在人类有能力到达冥王星之前不可能建成冰柱。我觉得这样说很有道理。而在2443年之前,没有飞船能把我们带到那里去之后又带回来。所以冰柱是相对现代的建筑,只是因为有人故布疑阵,遮掩其来源,才使其建造者不为人所知。”   
  “一个骗局。”艾普丽尔说。   
  “呃,是的,在一定程度上,虽说建筑本身并不是骗局,我是说不管是谁建的,冰柱确确实实总在那里……”   
  “那么说说戴维达夫探险队吧。”   
  “好。突然我不得不考虑戴维达夫和埃玛一……他们是否真的存在过。”   
  “那么你核查过尼德兰德早期的工作。”说话的是肖恩,大个子,蓄着山羊胡。   
  “查过。我发现戴维达夫和埃玛都确有其人……埃玛有好几年保持了火星上的长跑记录,现仍存有他们生活经历的档案。但两人都在火星内战中和许多人一起失踪了。能把他们与冰柱联系在一起的惟有两件事,一是亚历山大档案馆中的一宗档案,而这显然是伪造的;另一则是新休斯敦城外出土的埃玛·韦尔日志。我找到一个对这个问题感兴趣的化学家,名叫乔尔丹。他对在里面发现日志的那辆越野车的老化情况作过调查。你们知道,埋在火星土层下的金属会发生一定程度的氧化,这种程度是可以测度的……可是乔尔丹对该越野车所作分析却似乎表明它从未埋在绿土下,只是暴露在大气中。这当然十分令人起疑。另外,一个叫做萨塔乌尔的工程师列出了一张建立冰柱所必需设备的清单,根据埃玛本人的记载,那些行星采矿员并不具备所有这些设备。所以,在过去几年里,戴维达夫解释不止从一个角度看都已在土崩瓦解。事实上,这个研究会本身就是它崩溃的一个迹象。”   
  “那么你做了些什么呢?”   
  “我把冰柱建造者所必须具备的特性和条件列成了一张单子,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列出一张怀疑对象的名单。他们必须非常有钱,他们必须有人帮助……我猜那位陌生人就是其中之一。他们必须拥有一艘够大的飞船,而且这艘船要能逃过通常的飞行安排日志,这一点很难做到。他们必须拥有一些特别设备,其中有些非同寻常。列出名单之后我就开始作一些假设,例如动机啦,等等。这些就不那么确定了,不过仍然对我有很大帮助……”   
  “但是你可以永远假设下去,”艾普丽尔说,“你做了什么实际工作呢?”   
  “啊,我寻找资料。我坐在屏幕前敲人代码,阅读调出的信息,找到新的索引,又敲人新的代码。我查阅了装船记录,设备制造记录,销售记录……我调查了很多有钱人,以及诸如此类。这些很多是单调沉闷的工作,但我并不厌烦。开始时我觉得自己像是在迷宫里转,后来这个比喻就显得不对了。坐在图书馆屏幕前我就哪儿都可以去。根据信息查询权利法,我可以调出任何现存的档案或记录,除了那些非法秘密文件……这种文件数量不小,但如果它们没有征用密码的话,我也有可能把它们调出来。这种密码总是藏在更大一点的数据库里。偶然我会撞上一些误置的文件,从而得到新的密码,可以进入新的数据库,这些数据库又会带给我更多新密码。在想象中,我看见自己就好像一个微小的部件,置身于一个完整的通讯交际网络,一个包容整个太阳系的、拥有众多数据库的计算机系统……一张像碟子却又无形的、似乎由遥感组成的大网,一种使旋转于太阳引力场中的夸克舞蹈更为复杂化的新波形。所以我不是在迷宫中,而是高踞迷宫之上;一眼就可以把它全部收在眼底……而且如果我能够看懂的话,迷宫的墙也有规律,意味深长……”   
  我打住话头,四面打量了一下。只有茫然的脸色,不置可否、宽容的点头。   
  “你们听懂了我的意思吧?”我问道。   
  没有回答。   
  “懂一点点,”埃罗茵说,“但我们的时间已到。”   
  “好吧,”我说,“下次再谈。”   
  —天晚上,在餐馆厨房的聚会结束后,我到街上蹈踺,心情很乱。   
  阳光已经消失,圆柱体的另一侧已是一片街灯,霓虹点点,五颜六色。正好是发工资后的第二天,所以我在新闻信息中心停下排队等一个亭位。   
  有了亭位后我坐下,漫无目的地调出一些索引。有些事使我很烦,可我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现在我只想把它忘掉。最后我选了娱乐新闻,这个节目是从不间断的。   
  房间里暗下来,然后显出一座空中球台。画面移到球台一侧,使我看到我们正在一个小小人造卫星延伸出来的一部分,处于绕着一个小行星旋转轨道的下部。   
  一个体育播音员抑扬顿挫的声音响了起来。“高尔夫球的历史悠久,然而在我们希伯,它却又经历了一次变革。”他说。   
  我们又往前一直移到了球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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