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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冰柱之谜 作者:[美] 金·斯坦利·鲁宾逊-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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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的话令我十分震惊,但我还是坚定地说:“我要回火星。”
“你吗?”道金斯冷笑道,“你能肯定到时候你还能从奥勒格·戴维达夫的床上脱身吗?”
“安德鲁!”我听出了艾尔的不满,这时我选择了去餐厅的另一条路,啪啦、啪啦、啪啦地疾步离去。
“他妈的女叛徒。”道金斯在我身后大骂。他那两个同伴在劝阻他,我赶紧拐了个弯,终于听不到叫骂声了。
我给这次会面搅得心神不安,意识到自己正面临着来自各方面的压力(我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压成何种样子),我在餐厅外面的休息室套间里徘徊着,周围的色调从秋天渐渐接近冬季:呆板的褐色,更多的银色和白色。在用挂毯装饰的走廊里,在满墙晦涩难懂的挂饰当中吊着一块通讯屏幕,上面写满了消息、节目和笑话。
我在屏幕前驻足,有一句话映人了我的眼帘:“只有在社会出现全面紧急情况的压力下,才会有效地随之产生适当的、可供选择的技术性策略。”
哎呀,我想,这是哪个散文家写的?往下一看……作者是一个叫巴克明斯特·富勒的人。
引文接着说:“在这里,我们目睹了思想高于物质,人类摆脱了一些地域界限所带来的特性的限制。”
说得一点也不错。
通讯屏幕上有一部分是空出来给星际飞船起名字的。任何人都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色彩和字体,把名字敲进屏幕的空格里,屏幕上都快挤满了。大多数名字起得很差劲,什么“第一”、“一”、“星际飞船”等等。其他的要好一些。其中当然少不了引经据典,如“方舟”、“圣马利亚”、“康—提基三世”和“因为它在”等等;有把两艘飞船的各半个名字合而为一的……如“莱达尔哥”、“海蒙托夫”—一我想这倒可能被选中。屏幕正中央的名字听说是戴维达夫起的:安妮卡鲁斯,我喜欢这个名字。还有“超钚”,听上去就像是太空里的吸血鬼。大约有三分之一的名字是用西墨尔字母拼写的,我可译不出来,大概原先都是用俄语拼写,不过看上去都不错。
我一边看着这些名字,一边想着所有关于戴维达夫、斯旺、布雷顿、道金斯还有华伦斯基的事情。假如我返回火星的话,麻烦就大了……我不回去呢?我什么时候回去!我突然感到莫名的烦恼,一阵冲动,也在屏幕上添了个名字,用最大的字体、最显眼的黄颜色在戴维达夫起的名字下面写上“傻瓜船”,多么恰如其分。我们将用自己的所作所为来验证这个讽喻,而在这些最突出的人物当中我是最惹眼的。想到这里我哈哈大笑,尽管我知道这是无理取闹,町我感觉好多了,这才去吃饭。
然而第二天那种压抑感又卷土重来,我觉得自己像一大块被送往钱托内去的球粒陨石。我生命的进程被这次事件改变了,再也没办法使之复原。我选择了一条全新的道路,而这条道路看来越来越有可能导致最终的毁灭。这种压抑感真叫人无法忍受,于是我到离心器那儿跑步去。在有重力的环境下跑步就像是一只踩着轮子的仓鼠,一个没有选择的动物一样,我的感觉好了一些。
我就这样继续跑下去。离心器是由弯曲的木板条做成的,墙壁和天花板是白色,天花板上面刷上红圈标记,用以告诉跑步者的具体方位。还有无标记的非正式跑道一—右边是慢道,左边是快道。
通常我都是去左边的墙那儿开始跑的,看着脚底下的木板条往后退去。
这时我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跟上来,我往边上让开一点,心想,这些个愚蠢的跑步者。不料是戴维达夫,他赶上了我。
“我跟你一块儿跑,不介意吧?”
我摇摇头,尽管我不喜欢跟别人一块儿跑。我们肩并肩地跑了几圈。
“你总是跑这边的快道吗?”他问。
今天我这么跑是为了测试我中长跑的能力,目的就是要达到最快心率的90%,并且保持二三十分钟,看能不能达到极限,戴维达夫问我的时候,我已经坚持了近半个小时,都快要累趴下了。不过我还是说:“有时更快。”
他咕哝了一声。我们继续跑下去,他的呼吸急促起来。”你们准备好了要启程了吧?”我问。
“是啊,我看,还有几天。”
“就要封闭好了吧?”
“奥勒格,”我说,“你不能因为时间够你到达最近的恒星就说时间够了。你们还得寻找适合居住的行星,这样的话,八十年就不够了。”
他望着窗外,喝了几口饮料。“但在这段时间里,”他说,“我们将改进生命维持系统,这就能为我们赢得更多的时间。”
“我不知道你凭什么这样说。”
“我们搞到了许多设备和零部件,组建了最优秀的系统设计小组,如果他们顺利的话,那我们就会赢得足够的时间。”
我瞪着他说:“你这个‘如果’可非同小可。”
他点点头,依然愁容满面:“我知道,我只得寄希望于系统设计小组尽力把工作做得更好。”
我们默默地坐了一会儿,这时艾莱思在大声呼叫戴维达夫去处理什么事。我独自留下,琢磨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这句话并非含义不清,我咬了咬牙,Jb头沉甸甸的。
那天晚些时候,我还是很压抑,心中无法释然,就和斯旺一起吃晚饭。他兴致很高,把星际飞船在电阻和重力加速度方面的进展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他们必须加速、减速调试好几次,现在他们也能做到使用较少的燃料来加速、减速了。
“你怎么啦?”他问道,这时他才注意到话都是他一个人说的。
“你们打算怎么飞出太阳系?”我以问代答,“而又不让委员会警察发现你们的行踪?”
“我们打算在火箭点火期间设法让一定的物体处于我们和他们之间,开头会有太阳挡在我们和火星中间,接下来我们就熄火,等遇上土星再开动火箭,绕着它的轨道环行一阵再飞向冥王星。”
他古怪地瞅着我,“那就只有少数几次喷气会暴露,不过你可要保守秘密哟!”
“除非他们能把它从我这儿拽出来,”我愠怒地说,“或是用迷魂药把它从我嘴里套出来。看来你最好别再告诉我什么了。”
“这是什么意思?” ’“道金斯和华伦斯基打算向委员会告发我与你们勾结。根据我知道的情况,我可能会在阿莫尔度过余生。”
“哦,天哪!哦,埃玛……你得否认他们的指控,大多数回去的人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也许吧,事情会弄得一塌糊涂。”
“好吧。我去要一升甜酒。”他们在“赭鹰”号只用了少量葡萄就酿出了醇美的白葡萄酒。他拿酒的时候我拼命地回忆星际飞船上是否还有葡萄。不行,浪费太大了。
接着我不停地喝酒,他拿来的酒大多让我喝了,根本没怎么注意斯旺讲了些什么。吃完晚饭我们就回房间。在我的房门前,埃里克吻厂我,我几乎是生气地狠狠地还吻了他。我醉了……“到我的房间去吧。”他说,我竟然答应了,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我去了他的房间,当时我竟然一点也没想起过得想一想这个男人是不是我梦想与之上床的男人……在他的房间里,我们关上灯,脱光了衣服,飘在半空中接吻。在失重状态下做爱是件既笨拙又甜蜜的事情
得抓牢床铺,不顺当的时候得慢慢移动,得用上尼龙绳。我沉迷于激情之中,恋人之间那种倾心相与再次令我惊喜。对这个朋友,这个热情而又温柔的男人,这个逃离人类社会的狂热的流亡者,我心头渐渐涌起了阵阵柔情。怎样看待他这个人呢?他所逃离的毕竟是火星上的动乱和倾轧,逃离的是地球上十足的疯狂,逃离的是我们的家园,我们的家—一一逃离的是所有的仇恨和战争。只要人们相互了解,就能相亲相爱……也许星际飞船上的人能记住这一点。我郁郁不乐地想着。
“埃玛。”当我们静静地漂浮着拥抱在一起时,他叫我,“埃玛?”
“嗯?”
“和我们一起去吧!”
“……哦,埃里克。”
“求你了,埃玛。我们需要你。生活会很美妙的,会是人类最了不起的生活。而且我也需要和你在一起,这对我很重要。”
“埃里克。”我说。
“嗯?”
“我想在火星上生活,那才是我的家。”
“可是……”他没说下去,叹了口气。
我们漂浮着,这一刻的失重感与有重力的感觉颇为相似,那是一种来自四面八方的重力。泪水渗出了我的眼眶。
这是我加人人类最伟大航行的一次机会。我真但愿自己没喝那么多的酒。“我想回我的房间去。”我呢喃着,打开台灯,从半空中抓起我的衣服,避开埃里克悲哀的眼神。走之前我亲吻了他。
“考虑一下吧?”他说。
“哦,我会的。”我说,“我会的……”
《冰柱之谜》作者:'美' 金·斯坦利·鲁宾逊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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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本书借用【云中孤雁】制作的模板
第三章
在最后几天里,他们毁坏了“赭鹰”号的内部设施,留下的设备刚够它回得了家。娜塔莎和玛丽—安娜形容憔悴。一天,我帮她们把行李收拾好,因为她们就要搬到星际飞船上去了。玛丽—安娜揉着眼睛拥抱了我,我们三个就那么站着,三个置身于这个疯狂世界里的清醒的女人……她们走了。
空荡荡的房间让人烦闷不堪。我走出房门,在飞船上飘来荡去,根本不屑于走尼龙绳平衡路线,只消手指轻轻一点就越过了常见的船舷缘板。我犹如在梦中一般飞来飞去,碰到了人也不愿打招呼,此刻是夜里,大厅里只有照明灯亮着,光线昏暗。偶尔有几伙人坐在休息室低语轻谈,饮料杯在他们头上盘旋,就像神怪的酒坛。
我经过时,他们也没有抬头。
我飘过静静的生活舱(门都开着,大家都把东西打好了包,准备搬到星际飞船上),一直到了顶层巨大的隔舱,里面黑咕隆咚的,在堆放着剩下来的采矿设备中间,那些沃尔多像是怪物或是弄坏了的机器人可怜兮兮地躲在阴影中,依稀可辨。从那儿乘升降管下行,回到动力电站,那里灯火通明,机器轰鸣,空无一人;然后又乘升降管道上升到驾驶室,我站在宽敞的窗户前遥望着窗外。
好啦,我想,事情就是这样。我可以继续参加这第一次恒星飞行。我觉得这件事本该更隆重些,一份礼貌周全的邀请,权大无比的委员会一次次接见,一系列测试,频繁的电视亮相,地球与火星两个世界的关注。可什么都没有,只是两艘被叛乱的朋友们合为一体的旧矿船一一—就是这些朋友,其中包括这些年来我一直关心的两个男人,把我请了来。这似乎有点不对劲。我回想起文学作品中所有关于星际飞行的故事,那里全都是些疯狂、颓废、乱伦的小团体。然而这次探险不会变成那样,大家在航行中和航行后都能安然无恙。会不会呢?也许大草原的梦想让他们发了狂。突然我敏锐地意识到,事实上我只是生活在一只小小的空气罐里,像是在一件大一点的太空服中而已一一我生活在几千万英寻深的真空海洋中。
不,我不能跟他们一起走。他们也许能够成功……如果我去了,娜塔莎和我一定能使生命维持系统正常运转……但是我不能去,我需要在地面上,在光秃秃的火星地面上行走。
我的眼前又浮现出小说中的幻想,我仿佛看见双体飞船孤零零地飘流在太空中,在几光年之遥的地方成了一具幻灭理想的残骸。
我可以阻止他们离去。这个想法让我不禁偷偷地瞟了一眼坐在电船控制台的那几个孤独的身影,他们没留意到我。
我对星际飞船无能为力,但是假如我弄坏“赭鹰”号,他们就会被迫……被迫怎么样?他们不会杀了我们,因此大家就能得救……
戴维达夫的小舱房里有打开重氢船活栓的钥匙密码。
我不及细想就离开了驾驶室,依然像个飘游的幽灵一般飘荡。
我来到戴维达夫在上层大厅拐角的那间舱房。门开了一道缝,里面亮着灯。
我抓住旁边门框稳住身子,轻轻地敲了一下门,没有应声。我伸头进去看了看。没人?只有一盏台灯亮着,我正准备伸脚踏上地板的尼龙地毯上,转念一想这样响声太大,就把门推开了一点点,溜了进去。
他睡着了。两把椅子拼在一块儿,蜷缩着身子,头和肩膀搁在一把椅子上,两膝搁在另一把上。他张着嘴,呼吸沉稳。我发现在灯光下他的头发就像地板上的尼龙地毯一样乱成一团。
我在半空中滞留了很长一段时间,看他那张黝黑的脸在阴影下变得更黑了。他看上去是如此平凡。
在灯光下的桌子上用夹子压着几张散开的纸。反正已经闯进来了,我便用脚尖一点,飘过去看了看。
那是一些草图和说明之类的东西。在一张纸下面放着圆规和直尺。图上尽是些圆圈或接近圆圈的图形:是些用圆规画出的由弧线组成的结构图,一个圆圈的一边稍微有点扁。圆圈画得很轻,周围还有些形状不一的小小的三角形,都用铅笔涂黑了。
我看见有一张笔迹很淡的草稿,在一长串数字下面写着:“有些东西在世上留下印记,有些东西表明我们曾在这儿……”
铅笔字已经模糊了,好像用手背擦过似的。末尾的破折号在纸上画得很淡、很淡。
我久久地端详着这些小小的黑三角,偶尔看看戴维达夫。
一群要背离人类所知晓、所拥有的一切的人们,而这正是一份他们为自己设计的纪念碑式的蓝图。
“有些东西表明我们曾在这儿。”我在这昏暗的屋子里飘来荡去,除了离心器的呼呼声,万籁俱寂。孤独开始充溢我的身心,一片空虚。我们都会死的。我生平第—次想到这个问题并且对之确信无疑。我们发明的生命延长技术很容易让人不会想到死,这毕竟是一千年以后的事。但死亡还是会降临。我眼底的草图就像是墓碑的圆环一样,这是在设计墓冢。那就是表明我们曾在这儿的东西,那就是我们能做到的一切。
我飘到这个熟睡的男人上方,在他上面俯卧地伸展开身子。甚至这个流亡者也想青史留名。这群可怜、可笑的人们怀着愚蠢的梦想……我真希望自己是个女梦魔,可以在他半睡半醒、没有意识和人性时占有他。他还在熟睡着,我抽搐般地颤抖了一下,轻轻地在墙上一碰,就飘到了门口,溜了出来,一直溜到大厅。
我放弃了破坏“赭鹰”号的打算。我没有权利干涉其他任何人舍弃自己的生命,或是他们以何种方式留下过去的印迹。
要不多久,一切都将灰飞烟灭。
回到房间后我睡得极不安稳。有时我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给挤在—个角落里,倒竖着睡在床边。我四处摸索才抓到一根尼龙绳,用它把我两边的固定带子都缚紧了,又接着睡。可在这样的睡眠中,你随时都可能醒来,以为自己根本没睡着,而且能想起做过的梦,这些梦就像稍稍修正过的念头和白天的想法。
我睡了又睡,梦游般地上了洗手间又回来继续睡。我太累了,不愿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我腾地挣出尼龙绳,一卜子蹦到墙那边。我稍稍镇定了一下,开了门。
是戴维达夫。我眨巴眨巴眼,怀疑此时是不是最后一次和他见向。我还是似梦非醒的。
“我们想请所有的人都到星际飞船上来开最后一次会,大约两个小时后。”
“到时候了吗?”
他点点头:“你想和我一起去吗?我一会儿再过来。”
“啊,好的。让我收拾一下。”
待梳洗完毕,我和他在小船湾里碰了面,我们乘小船飞过两艘飞船之间的太空。星际飞船看上去还是老样子,还没完工。
“莱蒙托夫”号比我记忆中的还要空旷。戴维达夫领着我穿过连结两艘船体尚未完工的密封隧道,参观了“贵族”号的生活舱。墙壁都给敲掉了,所有的卧室都比原先大了一倍,医院也扩建了,大多用作储藏。我们路过一堆堆的塑料盒,有一堆塑料盒几乎挡了路。“还在搬迁。”戴维达夫说。他似乎对将成为一艘崭新的星际飞船船长充满一种宁静的自豪,所有的疑虑都消失在夜空中,可我却越来越忧虑。
“我很疲倦。”我抱怨道。
我们回到了“莱蒙托夫”号的驾驶室。离开会还有一些时候,开完会后我们那些要返回的人就要回到“赭鹰”号上去,是分别的时候了。
他们会给“赭鹰”号留下一只小飞船,还留下够加速到每秒大约五十公里的速度然后减速用的燃料……这就是说,回去的大部分行程实际上是在围绕着太阳处于失重状态下进行的。失重真让人讨厌!
“我为我们对你所做的一切感到抱歉。”他站在窗那边说,“为强加给你的一切……是我们害得你身处险境的。”
“啊哈。”我说。
他背对着我说:“等你回去的时候,一切都会归于平静。”
“希望如此吧。”我不愿多想这件事,为了获得平静,回去也值得。
“你不和我们一起走,我感到很难过,埃玛。”
这下我完全醒了。我望着他的背影,说:“为什么?”
“你……是最后一个局外人。我已经好多年没和非会员交谈了—我的意思是那种真正的交谈。如果……如果你决定和我们一起走的话,那对我意味着很多……”
“你不必为把我送回火星时会出什么事感到内疚。”我硬邦邦地说。
“是啊,是啊。”他说,“我想也是的。而且……而且我也不必认为多年前你我之间发生的一切已结束……”最后他转过身来面对着我,啪啦、啪啦地向我走来。“有你的陪伴,我本会很高兴的。”他缓缓地说。
“如果我想去,”我说,“有你的陪伴我也会很高兴。然而我不想去。”我斩钉截铁。
“我知道。”他望向别处,仿佛在寻找合适的言辞,“你的支持对我来说很重要。”
. 我不耐烦地说:“没那么重要吧。”这是句大实话。
他默然了。我注意到他的嘴唇紧闭,很忧郁的样子。而我却别有一番情绪涌上心头,心情豁然开朗起来。沉默了好久,我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我发现自己一直倚靠在领航员的椅子上),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扶着他的肩膀,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嘴唇。千言万语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我喜欢你,奥勒格·戴维达夫。”我冒出了这句不合时宜的话。
当他伸手来拥抱我时,我却跳开了。“来吧,我们一起到下面的足球场去,没有你,这会可怎么开呀。”我当先走向门口,非常明确自己不想再继续这场谈话了。
他在门口拦住我,一言不发地把我揽人怀中,我像是钻进了一只俄罗斯大熊的怀抱中,让你感受到他那发达的肌肉,让你明白在这世上你并不孤独。
我也张臂抱住他,想起了我们年轻的时光。然后我们相拥着走到升降管道,来到下面扩建了的再生田……就这样分手了。
最后一次会议在“莱蒙托夫”号清理出的一大片空地上举行。
这是一次奇特而又勉强的会议,在任何一方看来,对方都离死期不远了。我则感觉几千米长的塑钢窗户把我和其他人隔绝开了。人们走来走去,互道珍重。一切都发生得这么快,我实在是疲于应对。
娜塔莎和玛丽—安娜看到了我,我们三个拥抱在一起。我随着人群拥到通向小船湾的走廊上,不停地说:“再见……别了……再见。”
埃里克站在我面前一把抓住我,戴维达夫站在他旁边。他们对视着,戴维达夫说:“她是你所留下的人,嗯?”然后,他挽着我的胳膊,领着我走向走廊。“再见。”埃里克喊道。“再见。”我低声应道。于是,我们来到了小船湾。
“再见,埃玛。”戴维达夫说,“谢谢你鼎力相助。”
“别和什么撞上。”我说,有点哽咽。
他摇摇头。
“再见,奥勒格·戴维达夫。”我简直说不出话来。
他转身走出小船湾。我登上小飞船驶向太空,回到我们先前出发的“赭鹰”号上。
这个新集体的成员相互打量着。有三个决定返回的MSA成员,以华伦斯基和道金斯为中心的十几个人强烈反对星际飞船所作的努力。其他十几个人有的漠不关心,有的曾帮助过星际飞船。我们不约而同地奔向驾驶室。我走到窗边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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