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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生新人类的神食 [美] h·g·威尔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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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重的后果,”他叫道,“当然啦!多极了、明摆着的。明——摆着的。怎么啦,汉子,这是你这一辈子唯一造出严重后果的机会了!可你却想逃避它!”好一会儿,他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是地地道道的缺德!”他最后说,又像爆炸一样重复说,“缺德!”
但是,本辛顿在试验室的工作更多是伴着感情,却不是热情。他说不出来,到底他这一辈子要不要严重的后果;他是个喜爱平静的人。这是个神奇的发现,当然不错,相当神奇——但是——他已经成为靠近希克里勃罗的几英亩不被信任的焦土的所有者,每英亩买价将近九十镑,而且,他有时觉得,对于一个没有野心的人说来,这已经是搞化学投机的一个严重的后果了。当然,他出了名——太有名啦。他所获得的名气已经不让他舒服,整个儿都太不舒服了。
但是,研究的习惯在他身上却很强。
有时——并不多,主要是在试验室里——除了他的习惯和科萨尔的论据之外,他还能找到别的什么来促使他工作。这位戴着眼镜的小小先生或许是中了什么毒,割开的鞋子绕着高凳腿,手里拿着夹天平法码的镊子,会在刹那间重又有了那种鲜活的洞察力,会又有了一种暂时的领悟力,看见那播撒在他头脑里的种子的永恒的开花,就像看见它在天空中一样,在现时的种种奇形怪状和偶然事故后面,看到了未来的正在出现的巨人和各种宏大有力的东西的世界——模糊,却瑰丽,像是某个远处闪耀发光的宫殿在掠过的一道阳光中显现一样。而现在,他却只能工作着,就像那远处辉煌景象并没有映入他的脑海,在前面,他什么也看不见,有的只是邪恶的阴影,巨大的斜坡和黑暗,冷漠的大生物,冰冷、狂野,可怕的东西。
2
在这复杂混乱的事件中,外部大世界的冲击给予了本辛顿先生以名声。这时,一个发光的活跃人物变得突出起来——在本辛顿先生眼里,变成了外界事物的领袖和统帅。这就是温克尔斯大夫,一个令人信服的青年开业医生,他在这个故事里已经出现过。通过他,雷德伍德才能用神食喂他的儿子。甚至还在神食公开大暴露之前,雷德伍德给他的神秘粉末就显然引起了这位先生极大的兴趣。所以当第一只大黄蜂一出现,他便恍然大悟了。
他是这样一种医生,无论就风度、品德,还是就行事的方法和外貌而言,都可以简洁恰当地用两个字道破:“发迹”。他是个大块头,长得挺好,有一双严厉精明而又肤浅的铝色的眼睛,头发的颜色像石膏粉,五官匀称,刮得干干净净的嘴巴周围富有肌肉,身材挺拔,动作充满活力、敏捷,能在脚跟上转动,他身穿长外衣,系黑丝领带,佩纯金扣子和链子,他的丝帽有种特殊形状的沿这,使他的样子显得比任何人都好些,聪明些。看来,他的长相和他的年龄是相称的。在神食第一次神奇地公开暴露之后,他对本辛顿、雷德伍德和神食采取了一种令人信服的所有权的神气,虽然报界作了相反的陈述,这种神气有时还是使本辛顿不由得不把他看作整个事业的最初发明人。
“这些事故,”温克尔斯在本辛顿暗示到将来神食逸出的危险时说,“都没有什么。不值一得。发现就是一切。发展适当,处置相宜,控制合理,我们就有——在我们这个神食里,我们就有了一种真正可惊的东西。我们必须时刻注意它。我们绝不能再次让它失去控制,而且,我们也绝不能把它闲置不用。”
他是肯定不想使这些东西闲置不用的。如今他几乎每天都到本辛顿家来。本辛顿朝外一望,就看见他那完美无缺的马车响着鞭子沿斯洛恩街驶来,在一个短得难以置信的间隔之后,温克尔斯便会以一种轻快有力的动作走进屋来,他的声音一下子充满了全屋。他掏出些报纸,提供情况,发表评论。
“怎么样,”他会说,一面搓着双手,“我们的情况怎么样?”由此谈到当前关于神食的议论。
“你们知道吗,”他会这样说,“卡特汉在教堂协会谈到了我们的东西?”
“老天爷!”本辛顿说,“他是首相的堂兄弟,对吗?”
“对,”温克尔斯说,“他是一个很有力量的年青人——非常有力量。思想不对头,知道吧,狂暴反动——但是,彻头彻尾有力量。他显然想要从我们的这个东西里捞点儿资本。采取了一种强硬的态势。谈到了我们在小学中使用它的健议——”
“我们在小学使用它的建议?”
“我前几天谈到过这个问题——完全是顺便说到的——在工艺学校,小事一段。我是想说明白,这东西确实有很高的价值。一点也不危险,虽说最初出了点儿事故。这种事故不可能再发生了。你们知道它会成为挺好的东西——可是他抓住了这个话题。”
“你都说了些什么呀?”
“显然没说什么。可是你们看——!那么严肃地抓住了我的话。就像发动进攻一样。说什么没有这个,小学就已经浪费了公众相当多的钱了。又讲起什么开钢琴课之类的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你们知道吧。他说,没有一个人想要妨碍下层阶级的孩子获得与他们的条件相适合的教育,但是要给他们这一类食物的话,就会极大地破坏他们安分守己的意识。他把这个题目大加发挥。他问大家,把穷人弄成三十六英尺高有什么好处?他真的相信,知道吧,他们会有三十六英尺高呢。”
“他们是会的,本辛顿说,“只要把我们的食物按规律给他们。不过,没有人说出过任何——”
“我说过一点。”
“可是,我亲爱的温克尔斯——!”
“他们还会更大,当然的,”温克尔斯打断他,神气好像什么都知道,把本辛顿还不成熟的想法吓了回去。“用不着争,会更大的。不过,还是听听他怎么说的吧!这会让他们更快乐吗?这就是他的论点。奇怪,不是吗?这会让他们更好些吗?他们会对合法当局更为尊敬吗?这对孩子们自己公平吗?真怪,他这么为公平担心着急——仅在关于未来的安排方面。就连今日,他说,给孩子们吃、穿的开销就已经使许多父母负担不起了,如果这类事情被允许的话——!呃?
“你们看,他把我的一个顺便的联想变成了一个明确肯定的提议。接着他计算想一个二十英尺左右高的正在长的男孩子的一双袖子要多少钱。就像他真相信似的——十镑,他算计,还只是最低限度。怪人,这个卡特汉!这么具体!他说,那些诚实的艰苦奋斗着的纳税人将不得不负担这笔钱。他说我们得考虑一个父母权利法案。在这里全有。两栏,每个家长均有权按自己身材的大小抚育子女。
“接着讲起了学校房屋设备,扩建和改大课桌的花费将加重本已不胜其重的国立学校的负担。为的什么呢?——一个饥饿的巨人的无产阶级。结尾是段十分严肃的话,说甚至就是这个狂野的设想——只不过是我一时想像,你们知道,却被那样误解了——这个狂野的关于学校的设想没有成功,事情也不算完。这是种奇怪的食物,这么奇怪,他都觉得邪恶了。它被不加考虑地乱撒——他是这么说的——它还会被乱撒的。一旦你服用了它,就必须继续服用,否则它就会有毒。(“是这样,”本辛顿说。)总之,他提议组织一个‘保存事物适当比例全国协会’。怪吗?呃?人们对这个提议着了迷,就像对任何提议一样。”
“他们提议要干些什么呢?”
温克尔斯耸耸肩膀,摊开双手。“组织个协会,”他说,“胡闹起来。他们要使制造赫拉克里士之恐惧——或是在任何程度上传播这方面的知识成为非法的。我写了点东西,说明卡特汉关于这东西的看法是大大夸张了的——真是大大夸张了的,可是这似乎并没有阻止住他们。真奇怪,人们怎么在转而反对它。顺便说说,全国禁酒协会已建立了一个‘抑制生长支部’。”
“唔,”本辛顿说着,并摸摸自己的鼻子。
“经过了所有那些已经发生的事,必定会有这一阵叫嚷。从表面上看,这东西是——是吓人。”
温克尔斯在屋里踱了一阵,犹豫着,走了。
看来很明显,他内心深处还有点什么东西,某种对他有着决定性的、重要的东西,他在等待时机说出来。一天,雷德伍德和本辛顿一起在公寓里,他就向他们露了一点他还保留着的东西。
“情况怎么样?”他搓着双手。
“我们在一起搞一份报告。”
“给皇家学会?”
“对。”
“哼!”温克尔斯很深沉地哼了一声,朝炉前地毯走去。“哼。可是——要害是,你们应该吗?”
“应该——什么?”
“你们应该出版吗?”
“我们不是在中世纪,”雷德伍德说。
“我知道。”
“正如科萨尔所说,交流智慧——这是真正的科学方法。”
“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当然如此。可是——这事特殊。”
“我们会以适当的方式,将这整个情况送呈皇家学会的,”雷德伍德说。
在后来的又一个场合,温克尔斯再次回到这个话题。
“这在许多方面都是个特殊的发现。”
“这没什么关系,”雷德伍德说。
“这一类知识很容易遭到严重的滥用——严重的危险,像卡特汉说的。”
雷德伍德未置一词。
“就连疏忽大意,你们知道——”
“如果我们要由值得信任的人组成一个委员会来控制‘神食’——我应该说赫拉克里士之恐惧——的生产,我们可能——”
他停住了,雷德伍德心里带着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装作没有听出他在提什么问题。
在雷德伍德和本辛顿的住所之外,温克尔斯尽管知道得不多,却变成了一个“神食”的主要权威。他写信为其用途辩护;他写简短的文章,说明它的可能性;他在科学和医学协会的会议上借题发挥,跳起来谈论它;他把自己与它看成一体。他印了本小册子,题目是“神食真相”,在这本小册子中,他对希克里勃罗事件作出最低的估计,几乎一笔抹杀。他说,认为“神食”将使人们长到三十七英尺高,完全是瞎扯。那是“明显地夸大”。它是会使人们长大一些,不过如此而已。
在那个最密切的两个人的圈子里,极为明显的是温克尔斯极端热切地想帮着制造赫拉克里士之恐惧,帮助纠正可能有的在准备论及这个题目的报纸上可能提到的证据——真的,做任何可能导致他分享制造赫拉克里士之恐愉的点滴琐屑的事情。他一直在告诉他们两人,说它是个“大东西”,它有着巨大的可能性,只要他们——“保一点密”。终于有一天,他直接提出来,要求把制作方法告诉他。
“我一直在想着你的话,”雷德伍德说。
“怎么样?”温克尔斯高兴地回。
“这一类知识很容易遭到严重的滥用,”雷德伍德回答。
“不过我看不出这怎么算是个回答,”温克尔斯说。
“它是的,”雷德伍德说。
温克尔斯想了一天的样子。然后他来找雷德伍德,说他怀疑自己是否应该拿毫不了解的药粉去喂雷德伍德的小男孩;在他看来,两眼漆黑地承担责任是太不寻常了。这话使雷德伍德沉思想来。
“你已经看到‘全面禁止酞食协会’声称它拥有了几千成员,”温克尔斯改变了话题。
“他们起草了一项法案,”温克尔斯说,“他们要小卡特汉去提出——他当然愿意。他们是认真的。他们正在组织地区委员会的有影响候选人。他们要使无执照调制、储藏赫拉克里士之恐惧成为违反刑法的,使得向任何二十一岁以下的人使用‘神食’——他们是这么叫的,你知道——成为重罪,要坐牢,而且没有通融的余地。不过,也还有些次要的协会,你知道,什么人都有。‘保存古代身材协会’说是他们要请弗里德里克·哈里森先生参加会议。你知道他写过一篇关于这个问题的论文;说是在伯爵的教导中居然发现有对人性的揭示,是十分粗俗而完全格格不入的。这类东西就连十八世纪最糟的时候都不会产生出来。关于这食物的概念从未钻进过伯爵的脑袋——这就足以证明它有多么邪恶。没有人,他说,真正了解伯爵。”
“不过你不是要说——”雷德伍德出于对温克尔斯的鄙视,警觉起来。
“他们会做所有这一切,”温克尔斯说,“不过舆论归舆论,选票归选票。谁都可以看出你们就要出点乱子。而人类的本能是整个反对乱子的,你知道。没有人相信卡特汉的说法,说什么三十七英尺高的人们,他们连教堂、会议厅都进不去,还有社会和人类组织也是一样。就算如此,人们还是不大容易接受这种说法。他们看见有种东西,有种超出一般的发现——”
“是有,”雷德伍德说,“每个发现里都有。”
“无论如何,他们变得——不受控制。卡特汉老是喋喋不休地说什么一旦又逸出便会如何如何。我就一遍又一遍地说,不会的,不可能的。而——它就在这儿!”
他在屋里跳来跳去。跳了一会,好像他又重要提那个隐密的话题,接着想清楚了一点,没有提,走了。
两个科学人物互相注视了一会,只有他们的眼睛在说话。
“要是情况愈来愈坏,”雷德伍德最后开口说,他的口气沉着有力,“我就亲手用神食喂我的小特迪。”
3
只过了几天,雷德伍德打开报纸,看到首相答应组织一个皇家调查团审查“神食”。这使他手拿报纸,立刻赶到本辛顿家。
“我相信温克尔斯正在破坏它。他表演得正合卡特汉的心意。他老在谈论它,谈论它的作用,让人们警觉。如果他这样干下去,我真相信他会妨碍我们的研究。就是现在——又有了我小孩子这点麻烦事——”本辛顿希望温克尔断还不至于这样。
“你注意到了没有,他是怎样叫起它“神食”的?”
“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本辛顿从眼镜上这看了一下。
“这名实正好相符——对温克尔斯来说。”
“他干吗总要盯住这个呀?又不是他的!”
“这是因为有种叫做“发达起来”的东西,”雷德伍德说,“我不明白。这东西不是他的,可个个人都在觉得是他的。现在这就起作用了。”
“这种无知的、荒唐的激动情绪正在变得——严重起来,”本辛顿开始说。
“我的小家伙没有它就受不了,”雷德伍德说,“我看不出该怎么办。如果情况愈来愈糟——”
一种轻微的跳跃声表明了温克尔斯的到来。他出现在屋中央,搓着双手。
“我希望你敲一下门,”本辛顿从眼镜上面带恶意地望着。
温克尔斯道了歉。接着,他转向雷德伍德。“很高兴你在这里,”他开始说道,“事实是——”
“你看到皇家调查团的消息了吗?”雷德伍德打断了他。
“看了,”温克尔斯又冒出一声,“看了。”
“觉得怎么样?”
“好极了,”温克尔斯说,“准定会止住那些叫嚣,给整个事情换换空气。叫卡特汉闭嘴。不过,这不是我来的目的,雷德伍德。事实是——”
“我不喜欢这个皇家调查团,”本辛顿说。
“我向你保证,一切都会好的。我可以说——我不认为这是辜负信任——很可能我能在这个调查团里有一席之地。”
“喔——嗯,”雷德伍德眼看着火说道。
“我能把整个事情理好,我能把它弄得一清二楚。第一,它是可以控制的;第二,除了出个奇迹,像希克里勃罗那种灾祸再也不会有了。这恰恰是所需要的,一种有权威的保证。当然,我能够说得更有信心,如果我知道——不过这只是附带说说。眼下有点别的事,另外的一件小事,我想要征求你们的意见。啊哼。事实是——好——我不巧有点小困难,你们能帮我一把。”雷德伍德扬起眉毛,心里暗暗高兴。
“事情是——高度保密的。”
“说下去,”雷德伍德说,“不用为这担心。”
“最近有人托付给我一个小孩——小孩——一个身份极高贵的人的小孩。”
温克尔斯咳嗽一声。
“你往下说,”雷德伍德说。
“我得承认主要是由于你们的药粉——对你的小孩子的成功使我有了名声——有一种很强的情绪在反对使用它,我不会装假。可是我也在最最有知识的人们中发现了这种情绪——一个人在这类事情上得保持沉默,你知道——一点一点地发现的。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公主殿下——我指的是我的小病人。实际上——建议来自她的父母。不然,我绝不会——”
他一副窘态,引起雷德伍德的注意。
“我原以为你对于使用这种药粉是否明智抱有怀疑、”雷德伍德说。
“仅仅是个一闪而过的怀疑。”
“你不是提议中断——”
“你那个小孩子吗?当然不!”
“就我所知,那将是一种谋杀。”
“我说什么也不会那样做的。”
“你可以得到药粉,”雷德伍德说。
“我猜想你不能——”
“不用怕,”雷德伍德说,”没有秘方。它没有好处,温克尔斯,请你原晾我的直率。我亲自给你配制药粉。”
“也好,或许——”温克尔斯使劲盯了雷德伍德一会儿,说——“也好。”接着又说,”我可向你保证我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4
温克尔斯走后,本辛顿过来站在炉前地毯上往下看着雷德伍德。
“公主殿下,”他说。
“公主殿下!”雷德伍德说。
“这是威赛·德雷伯格的公主!”
“准当今国王的第三十嫡堂姊妹。”
“雷德伍德,”本辛顿说,“真是怪事,我知道,可是——你认为温克尔斯真了解吗?”
“了解什么?”
“我们做出来的东西呀。”本辛顿眼看着门,压低声音说,“他真的知道在那个家庭里——他的那个新病人的家庭“说下去,”雷德伍德说。
“那里,如果任何东西有一点点低——低于——”
“一般水准?”
“对。这样,他就要在任何方面非常巧妙圆滑不被发觉地造出一个王室成员——一个特号的王室成员——就是那种身量。你知道,雷德伍德,我可没有把握,这么做会不会近乎——叛逆。”
他的目光移向雷德伍德。
雷德伍德挥手做了个短促的手势——伸直食指——对着炉火。
“老天爷!”他说,“他不知道。”
“那个家伙,”雷德伍德说,“什么也不知道。作为学生,这是他最惹人生气的。狗屁不通。通过了所有的考试,掌握了所有书上那些事实——他的知识也就正跟一个放着《时代百科全书》的旋转书架一样多。可是现在他却什么都不懂。他就只是温克尔斯,凡是跟他那个浅薄的自我没有立时见效的直接关系的东西,他都不能吸收。他极端缺乏想象力,因而结果必然是学不到知识。不是这样一个绝对无能的人,就不能像他那样通过那么多考试,穿得那么考究,生活得那么好,医生当得那么成功。他见到过不少,听说了不少,我们又告诉了他不少,瞧他——他连自己在干的是种什么事都一点概念也没有。他已经‘发’起来了,他没有白用‘神食’,有人便把他带到这个新的王家婴儿那里——这样一来就比过去更‘发’了!事实上,威赛·德雷伯格不久就将面临一个三十来英尺的公主这个特大问题,他不仅没有想到,而且他不可能——不可能想到。”
“会有一阵可怕的吵闹呢,”本辛顿说。
“一年左右吧。”
“只要他们一开始真正看出她在不断长大。”
“除非是按他们的作风一讳莫如深。”
“事情太大,瞒不了人的。”
“可不!”
“我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做?”
“他们从不做什么——皇家的圆滑。”
“他们必得做点什么。”
“没准儿她会。”
“老天爷!对呀。”
“他们会压制她。这类事情出过。”
雷德伍德迸出一阵大笑。”茂盛的王族,蹦蹦跳跳的铁面婴儿!①”他说,
“他们得把她放进威赛·德雷伯格古堡最高的塔里,当她长到一层楼高时,便在天花板上开个洞!唉,我也处在这同一个困境之中。还有科萨尔和他的三个儿子。还有——唉,唉。”
【① 铁面婴儿:大仲马的小说《铁面人》中描写了法国国王路易十四将他的哥哥蒙以铁面具,囚禁终生。】
“会有一场可怕的吵闹的,”本辛顿重复说,他没有跟着一起笑。“一场可怕的吵闹。”
“我料想,”他争辩说,“你真的把这事情透彻地考虑过了,雷德伍德。你真不觉得这样更明智些吗:警告温克尔斯,逐渐给你的儿子断掉神食,而——而只满足于理论上的成就吗?”
“我倒真觉得你要是在我的育儿室里呆过半个钟头,看看神食来晚了一点的情形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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