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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文之子-3 存活之岛-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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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前,听说有更多的科目。像现在以教养为科目所教的一堆东西,其实原本是分为哲学、文学、论理、研讨、数学、地理这些各式各样的科目的。连魔法课也细分成好几个阶段。但这都是离开古代王国之前的事了,由于来到这里的人不过才一百多人,所以经过了三四代之后,大部分的学问都失传了。在贫瘠的土地上,生活的问题被摆在第一位,以致于即使有许多天才发挥天份同时倾注努力,但还是顶多只能勉强维持而已。”
校长讲着古时候的事,不过,那个时代校长应该还没出生。
等校长解释完,奈武普利温说道:“圣歌基本上是指蕴含魔法能力的歌曲。但不能光只将它解释为这种表面性的机能,可以把它想成是种神圣的歌曲,它可以净化人心,甚至可以进一步净化灵魂。普通人只要学一两小节就会唱了,但如果想要完全熟悉,并自由自在地吟唱,过程就十分烦琐了,而且也需要资质。以前本有好几个传承者,但因一次瘟疫,不仅夺走了圣歌的传承者,也夺走了许多魔法传承者的性命。所以现在能够正确吟唱圣歌的人只剩下了一位。”
达夫南不经意地听到了窗外传来的声音。那是一名少女在哼唱纯朴的歌声。
松果松果松果儿,叮当叮当叮当挂沿着树木凉荫,我们走呀走呀走呀走到树林吧,朋友呀,走到树林吧“我好像会学不会。”
“是吗,那你先把它当成只是在修身养性,再慢慢去熟悉。”
此时,校长说道:“万一……那孩子不答应,怎么办?”
奈武普利温只是微笑着说:“我会说已经征求柜之祭司的同意,所以应该没有理由拒绝。当然啦,那孩子一定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学生了。”
或许这会比……学剑要和平一点吧。因为不用相互竞争,只要自己慢慢修练逐渐进步就可以了。
歌声变得越来越遥远。今天是个阳光普照的日子。凉爽凉爽凉山风,轻声轻声轻树风酸甜酸甜山草莓,潺潺流水小溪水走到树林吧,朋友呀,走到树林吧在半山腰的一片绿色草地上,东北方向可以看到连接岛屿北方山地与冰壁的高耸峭壁,西边则是陡斜的山坡直落而下。这里有三个非常突出的圆形岩石、两棵远眺南方的高大桧树、到处洋溢着的青草香味、一轮升到中天的太阳,以及仅有的三个人。那就是奈武普利温、达夫南还有伊索蕾。
“……”
达夫南和伊索蕾沉默地互视片刻。奈武普利温缓缓地开口,又再一次说道:“这是你的第一个学生啊。”“应该是祭司大人的第一个学生吧。”“这跟那是两回事。”“是你决定的吗?”同辈的孩子中,除了达夫南会称奈武普利温“你”之外,她算是唯一的一个了。
奈武普利温并没有回答。伊索蕾忽地转身,仔细打量着达夫南,随即后退一步。这是种极为防御性的态度。奈武普利温露出像是觉得难过的眼神,对她说:“我对这件事不会有什么看法。我跟他来,只是为了要把他介绍给你。我不认为你们两人需要相互对立。其实你们有些方面挺相似的。譬如你们两个都不知道母亲的长相……而且几年前也都失去了父亲。”
刹那间,伊索蕾的眼睛瞪大,坚定地说:“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既然是我本人做出的约定,我知道该怎么做。只拜托你一件事。”奈武普利温脸上带着些忧郁的神情,继续听她讲下去。“请你在我面前消失。现在马上!”
“……”
奈武普利温不发一语地后退几步,面对正看着他的达夫南露出一个无力的微笑。然后就转身走下了山坡。
留下来的两个人好久好久都没有开口讲话。
两人并没有坐着。自从来到岛上,达夫南第一次看到有人对奈武普利温说话如此无礼。有那么片刻,达夫南觉得很是生气,但不久便发现到她的声音里其实蕴含了一股强烈的情感。这倒不是因为达夫南敏锐,才发觉到。事实上,达夫南是一定会发觉的。因为她的那份情感和自己很相像。是那种纠缠在一起,无法解开的恩恩怨怨还有痛恨之类的情绪。
是为了什么呢?
等到两人之中的其中一人开口说话时,太阳都早已升到头顶上了。
“真是令人难以理解。”
虽然她比平常稍微提高了音调,但内含的深沉音色还是没有什么改变。
“之前你第一次看到我的那个时候,也说过这样的话。”
那是达夫南在大礼堂被诬陷时的事了。令他感激的是,她为他辩护过。当时她也是一开口就说“真是令人无法理解”。
伊索蕾没有答话,便阔步走过去跷脚坐到一颗岩石上。近距离地看她,才发现她有另一个他至今没发现到的特征——她的头发掺杂有别的颜色。
和那头被她扎上去而令耳朵和脖子很突出的淡金色头发成对比的是,她前额上有一撮头发长长地垂到下巴。那撮头发以光滑曲线轻轻遮掩住右边耳朵,但令人意外的,那撮头发竟然绝大多数是白色的!在阳光照射下闪现发亮。
“你干嘛这样看我?”
这句话是那天达夫南以为她对自己说出的话,一想到此,达夫南露出了苦笑。可是他一笑,伊索蕾的表情随即变得有些奇怪。
“是因为你的白头发。我很好奇怎么会变成这样。”“原本就这个样子。我只不过是有两种颜色的头发,你就这样一直看?”“啊,对不起。”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看她不怎么高兴的脸色,达夫南只好开口说:“请问你是不是讨厌教我?”
“我并不是因为你才这样。”
这似乎有“不管是教谁,我都不情愿”的意思。达夫南犹豫地说:“我原本也不知道会是谁来教我。”
“现在你还是不想打退堂鼓吗?”
事实上两人如果就老师和学生关系而言,年龄实在太接近了。听说伊索蕾今年四月满十七岁,和达夫南约差四岁。但思可理其他老师都二十五岁以上,所以难怪她会这么不像老师了。
“那么,谁能教我想学的东西呢?”
伊索蕾伸手缓缓抚摸手腕,用冷漠的语气回答:“没有人,除了我以外。”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过了片刻之后,伊索蕾摇了摇头,起身站着。然后露出像是有些生气的眼神,瞪了达夫南一眼,然后说:
“那么,你唱一首歌来听听。虽然圣歌跟一般的歌曲不同,但毕竟还是歌曲。基本上,也必须先是歌曲,才能在其中注入圣力。我是不可能从发声开始教你的。”
这实在算是一种很不亲切的蛮横无理。达夫南静静地想了好一阵子,但最后却只能这么说:
“我没有一首歌能整首唱完。”
“连一首也不会?”
伊索蕾难以置信地盯着少年。就算生长在多么荒芜的环境里,也不会有这种事的……不对,最重要的是,一首歌曲也不会,怎么会想来学圣歌呢?
随即,少年用认真的语气,答道:“不是。实在是因为我无法在教圣歌的老师面前,唱出那种‘可爱松鼠怎么样’的歌曲。”噗,她笑了出来。达夫南惊讶地看她,伊索蕾随即赶紧停止大笑,然后摇摇头,说道:“不要叫我老师。听起来很别扭。”
“那请问要我叫你什么好呢?”
“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你是我的老师,而且年纪也比我大,我不能叫你名字。”伊索蕾兴味索然地说:“为何我连你要怎么叫我也不能选择?如果不想叫名字,就干脆不要叫我好了。”
达夫南闭上了嘴,过了好一阵子才说:“知道了。那我就只叫你名字,伊索蕾。我的名字是达夫南。”
伊索蕾只是不在意地点了点头。看来往后跟她一定不怎么好相处。
达夫南再度跟地鼠欧伊吉司单独碰面,是三天以后的事了。这期间欧伊吉司身体不舒服,没有去上学。
“那、那个……”
达夫南没想到他会找自己说话。他停下脚步,回头看这小子。
“跟我……去一下,一下子就好,可以吗?绝对不是危险的地方。没有其他孩子在那里。拜托你……真的,我不会再烦你了。”
达夫南有些犹豫。一想到上次帮他之后遇到的麻烦事,这次该不会又是受谁逼迫才来找他的吧。这个胆小的少年很有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
看到达夫南带着充满怀疑的眼神不愿跟着去,欧伊吉司双眼噙着泪水,双手合在胸前,然后用颤抖的声音说:
“我知道你因为上一次的事,不相信我。但是……这一次绝对不是。我甚至可以以月女王之名发誓。就这一次,听我的请求。有个地方我希望你能跟我去。”
一听到他说月女王,达夫南的心动摇了。这个胆小的少年应该不会坏到或者大胆到以月女王之名说谎。要是有骗人的意图,他就更不会把这个名字说出口了。跟着欧伊吉司去的地方,是在通往村庄后面三座山峰之中最左边山峰的路上。爬了很久才到那边。当走到高度可以遍览全村的地方时,他眼前出现了令人惊讶的景象。欧伊吉司停下了脚步,达夫南也停住了。
在那里,有个高度似乎超过十米的木造高塔。
塔的形状实在很奇怪。虽然像圆柱般圆圆的,但地基面积和高度相较,实在太过狭小,越往上面越尖,令人联想到针的模样。紧闭着的木门上面,可以看到几个有外层窗的窗户,根本看不出究竟有几层,就像随便堆叠上去似的。在那座塔内,窗户是在地面上呢,还是在层与层之间呢?
一座像是小孩涂鸦玩画出的高塔,就这么立在那里。背景则是青绿色的峭壁,这般陌生的色调令人觉得这塔像是被错误地放置在这里。
“那个……到底是什么啊?”
欧伊吉司有些脸红地说:“那个,嗯……是我的秘密城堡。是一个很幸福的地方。”
欧伊吉司率先走过去,敲了敲门。结果没有回应,但他还是推开门走进里面。
大概是因为从明亮的地方一下子进去,所以感觉里面非常昏暗。他们进到一个直径大约五米的窄小圆形房间。地面铺着类似地毯的东西,几张椅子围着放在上面。还有一个没有点火的壁炉。
事实上,从外面看塔的形状,就猜得出里面不可能会有多宽阔的空间。角落有一个梯子,上面则有个像是通往上层的洞。看到这里的时候,突然间,从那个方向传来了说话声。
“我们的小学者来啦。咦,今天还带了朋友一起来吗?”
接着,从梯子上走下来一位外表大约四十岁左右的大叔。他穿着类似工作服的衣服,外面围了件围裙,头上戴着一条褪色的头巾。
一走下地面,他很快地脱下头巾,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微笑着要跟达夫南握手。他的手很大而且柔软,却都是灰尘。
“欧伊吉司带朋友来,你是头一个哦!真高兴见到你。我叫杰洛。”
因为他的下巴长满灰褐色的胡须,一说话就会晃动,所以那里也一直掉出灰尘。握过他的手之后,达夫南的手心也一下子都变得黑黑的。
“我叫达夫南。”
“达夫南?咦,这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欧伊吉司在一旁嘻嘻笑着说:“我之前不是曾经跟您说过嘛?他是从大陆来的。”
“啊,对!”
突然间,杰洛用双手紧握住达夫南的手,一副很高兴认识他的表情。然后他甚至还握到手腕,对他说:“原来你就是那个孩子!听说你帮了他。真是谢谢你!这家伙只喜欢书,不懂得如何交朋友,颇令人担心的。听他说,他是头一次和同龄小孩像那样,讲话讲那么久呢。”
达夫南有些惊讶,他看了欧伊吉司一眼。这个大叔就像只呆在这形状怪异的木塔里,对外界的消息似乎全然不知。欧伊吉司红着脸,赶紧拉住杰洛叔叔的手臂。
“不,不要再说这些了,那个……请听我说。”于是三个人拉了椅子,面对面坐了下来。首先开口的是达夫南。
“请问您是欧伊吉司的父亲吗?”杰洛叔叔张大嘴巴,并露出微笑,摇了摇头。这个人脸上长了很多皱纹,看起来很慈祥。“我不是。这家伙的父亲是齐弗洛仕先生。我只是这家伙的好朋友。呵呵呵。”在他喊一个孩子为“朋友”的那一瞬间,达夫南想起了奈武普利温的脸孔。在雷米,他们两人也以朋友相待。既不是老师与学生的关系,也不是大人与小孩的关系,亦非旅行者与被其保护的少年的那种关系。
欧伊吉司跟杰洛叔叔比他跟奈武普利温的年龄差距更大。可是同坐在一起咧嘴笑着的两人,脸上的表情却真的就像朋友似的。
欧伊吉司开始讲话了。他边讲话,目光却如同找不到可以驻留的地方,不安地到处张望。“叔叔,我上次跟你说的时候,有些话没跟你提。”“嗯,什么话呢?”
“正确地说,我有些事瞒了你。当时我不是说过我挺喜欢达夫南的?不过……”
达夫南有些惊讶地看着欧伊吉司,但这孩子并没有把眼光转向他,只是一直望着杰洛。在他脸上,可以感觉到有股非常大的决心。
“事实上,我背叛了达夫南。我害怕那些威胁要打我的孩子……就说了谎言。讲一些没有发生的事,对达夫南不利。当时要不是有伊索蕾姐姐和奈武普利温祭司大人……达夫南说不定早就发生大事了。不对,坦白说,达夫南当时带着剑……”
其实达夫南现在也带着剑。杰洛的眼睛很快地瞄了他的剑一眼。
“……就在他快被处以切掉三根手指头的……可怕重罚时……我当时明明应该为达夫南辩护的,我应该说他是因为要帮助我才打其他孩子的,打我的是他们。可是……我做不到。我这个人真的很胆小没用。根本没有资格称作他的朋友。”
“……”
杰洛一直紧闭着嘴巴听他说,听到这里,他静静地拉起了欧伊吉司的手,然后小声地说:“如果这只手的三根手指头被切掉了……恐怕你就没办法拿得动上面那些重重的书本了。以后你自己也有可能会发生这种事,好了,对你所做过的行为,你要好好反省才行,你要当成自己的手指被切掉了。”“……好,我知道。”然后杰洛看着达夫南,开口说道:
“发生了这种事,要你跟他成为朋友应该是不可能了。看来这家伙带你来这里,是想在我面前承认自己的错。他还小不懂事,只知道要减轻自己的内心压力,其他什么都不会。你愿意来这里,看来能做的已经是到最极限了。有你这种好孩子,以后欧伊吉司一定很幸福。”达夫南难以轻易开口答话,但却不是没有想法。过了片刻,他慢慢地开口说道:
“我也是……曾经有过胆怯的时候,到现在还是无法忘记。好几次想起来,痛苦地回想起当时的责任,同时对无法挽回的事感到非常难过。幸好,这一次并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事。说不定这是天赐给欧伊吉司的幸运吧。我对此觉得很羡慕。有时候……我会想,如果能挽回那件事,我甚至可以不惜一切来挽回。即使我所拥有的不多……”
欧伊吉司惊讶地看着他。达夫南的语气虽然越来越低沉,像是回到记忆中的痛苦中。在杰洛眼中看来,也觉得这种语气不该是他那种年纪的少年会有的。
“那样的我怎么可以不原谅人呢?那个人曾要我不可以去恨人。活着的时候,一直存着怨恨与报复心,会如同点着昏暗的灯一样。我的生命早巳经够昏暗了,所以我应该要多点几盏明亮的灯才对。”
在碧翠湖的亡灵面前,他曾丢下哥哥逃走……代价就是让守护弟弟的哥哥丧失了生命,自己也因而活了下来,这件事他一刻也忘不了。
“我并没有特别怨恨欧伊吉司,也没有不能成为朋友的原因,但是也不必一定要做朋友。我要是再聪明一点,一开始就不该理会他被欺负的事。就是因为做不到,才会让自己惹上这些事情。我不想再说什么了。”
达夫南站了起来。欧伊吉司缩着身体,连看也不敢看他一眼,一直低着头。杰洛跟着起身,从身后的架子上拿出一本书,递给了他。
“你既然都到这里来了,带本书回去吧。这个地方是岛上的藏书馆。可是没什么人来这里。所以第一次进来这里的,原则上都会送一本书。不要觉得有负担,希望它能对你有所帮助。”
达夫南轻轻地点头之后,收下了那本书。事实上,最近他开始有点怀念书本了,不过,最重要的是,他没有拒绝那份诚意的理由。
“再来玩吧。”
砰!门被关上了。
思可理的生活对达夫南来说其实并不怎么好过。
第一天和棍棒护身术老师发生那件事,隔天和校长谈话之后就去找伊索蕾,所以没有去上课。而第三天正式开始的课业,他则是从头就开始感到绝望。
并不是因为课程内容太难的关系。那些课程对他而言反而是太过简单。孩子们的课业水准都很差,而且都只是在虚混上课时间。一到休息时间,孩子们就忙着争论棍棒护身术的实力谁好谁赢。魔法课里,也只有几个孩子对魔法有兴趣——他们可能已经决定毕业后要走的路了多数的孩子对此都是兴致缺缺。
而且达夫南还是无法插入孩子们的对话。在第一天上棍棒护身术、和贺托勒打斗之前,还有孩子带着好奇心跑来找他说话。可是那件事之后,所有孩子都完全无视于他的存在。
所谓无视他的存在,并不是嘲笑或捉弄他的意思。事实上,他们的行为就像是排挤狮子的豺狼般。譬如,他们会避免接近他,如果他走过去,他们会停止说话,很快地散开。要不然就是露骨地投予不高兴的目光。有个孩子甚至提起勇气,说他是“大陆来的恶魔”。
他们会有这种转变,可想而知,一定和贺托勒有关系。不过,究竟是贺托勒要他们这么做,还是他们自己害怕才这么做,就不知道了。
如果要说有人例外,那就只有莉莉欧佩。虽然她年纪还小,但在各个科目的程度都很高,所以只有一堂课有机会和她碰面。而且她在其他孩子很多的地方,也不会随便找他说话。虽然不知是何原因,但一般孩子都努力想讨好莉莉欧佩。不过,她还是知道对达夫南太过友好会引起其他孩子的反感。
和达夫南一起到藏书馆的第二天起,欧伊吉司就来上学了。可是他的处境和达夫南没有什么两样。不过,应该说是更惨。孩子们从教室一头走到另一头,都会故意拍一下欧伊吉司。欧伊吉司一次也没抗议,只是低垂着头。
午餐都是在学校吃。那间大房间是餐厅也是礼堂,也被用做祈祷室。村里的大婶们会轮流到那里,将准备好的食物盛给孩子们吃。那天吃的餐点是绿豌豆汤、燕麦面包、牛奶起司,还有一杯水。
达夫南拿到盛好食物的碗之后,坐到角落的桌子前。孩子们挺多,因为桌子不多,每张桌子都排了四张椅子。事实上这样坐还是不够,可是却没有人要和达夫南同桌。即使没有位子可以坐,必须要等,他们也只是一直瞄着他那边,没有人愿意走过来。这一天,连莉莉欧佩也没来。
达夫南已经决定不去在乎他们了,所以他静静地撕下一口燕麦面包,咀嚼着,反倒换成是他偶尔会用毫无表情的脸孔开始观察东张西望的孩子们。
“我,可以和你坐在一起吗?”
正要用燕麦面包沾汤的达夫南吃了一惊,抬起头来。是谁对他说这句话的?不对,应该说是谁居然找他说话?
在他眼前的是欧伊吉司,正端着汤碗站在那里。而且还露出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好啊。”
脸色开心起来的欧伊吉司拉出椅子,坐在他的正对面。达夫南可以感受到那些孩子的眼睛全都射向他们。
“豌豆汤没什么味道吧?”汤的味道确实很清淡。只有汤的颜色是绿色的,豌豆全都不知跑到哪儿去了,才看到半颗而已。
“是啊。”
“轮到爱拉朵姐姐的妈妈准备食物的那一天,食物会特别好吃。好像就是明天。”“是吗?”
虽然是无聊的对话,但达夫南感觉到自己心情变好了一点,不禁觉得有些可笑。看来要在同龄小孩的敌对眼神中硬撑过去,对他来说也是件很辛苦的事。就连已经习惯在残酷世上过生活的他,也觉得很难受。
此时,原本喧哗的孩子们突然静了下来。
“啊,是贺托勒。”
“贺托勒来了。”
贺托勒和他的弟弟艾基文,还有和他们同伙的五个人一起走进了餐厅。看来好像是高年级的棍棒护身术刚刚下课的样子。
同时,无数的眼睛也转向达夫南和欧伊吉司。贺托勒斜眼瞄了一下,什么话也没说,不过艾基文却像是刚好逮到机会似地,喊道:
“那边那两个人是谁呀?没人愿意跟他们玩的两个笨蛋,怎么凑在一块儿了?”
他们的同伙也全都跟着发出笑声。贺托勒露出有些不悦的表情,但只是走向盛食物的大婶那边。艾基文却拿着棍棒护身术上课时用的棍棒,快步来到他们两人的桌前。
“喂,胆小鬼地鼠。”
棍棒靠过来,戳了戳欧伊吉司的胳肢窝。欧伊吉司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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