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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望 作者:[加] 罗伯特·索耶-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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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夫塞和迪博两人急切地行了个让步礼,立即享用起新鲜肉食来。阿夫塞撕下一大块尾巴肉,迪博用牙齿和爪子撕扯着腰腿肉。
  “你们打哪儿来?”两人填饱肚子后,狩猎队长问道。
  “我们搭乘的戴西特尔号刚刚靠岸。”阿夫塞说。猎手中间立即响起一阵赞叹的低语:克尼尔的船在整个“陆地”都赫赫有名。
  “我是鲁比·卡登。”蹲在地上的狩猎队长说,“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是阿夫塞,他是王子迪博。”仍埋在铲嘴鲜肉里的脑袋全都抬了起来,吃饱了俯卧在地的人也抬起头看着阿夫塞。
  卡登直直地瞪着阿夫塞,“再说一遍。”
  “我的名字叫阿夫塞。他是迪博王子。”队长仔细打量着阿夫塞,他的鼻口一点没有变蓝,说明他说的是实话。昆特格利欧恐龙只有在黑暗中才能说谎话而不被发现。
  卡登站起来:“你是迪博?”他对阿夫塞的朋友说。
  “是的。”迪博鼻口的颜色也没有任何变化。一个队员点点头,悄声对一个同伴道:“我也听说王子块头很大。”
  “你说你们刚刚远航归来?搭乘的是戴西特尔号?”
  “对,”阿夫塞和迪博齐声说,“我们去朝觐了。”
  “那么,你们肯定不知道,对吗?”卡登说。
  “不知道什么?”迪博问。
  “告诉你这个消息,我很难过,尊敬的王子殿下。”队长说,“昨天晚上,我们遇上一个来自首都的人,他说伦·伦茨女王不久前去世了。”
  “我母亲?”迪博说,“去世了?”
  “是的。”卡登说,“在首都发生的一次地震中去世的。屋顶倒塌下来。发生得非常快,一瞬间便结束了。”
  迪博的尾巴摆动起来,阿夫塞也开始悲痛地摆动尾巴。他太敬畏他朋友的母亲了,甚至不敢对她说他爱戴她。他确实非常敬重她为她的人民所作的一切。
  “这就意味着,”卡登说着,抬起尾巴,深深鞠了一躬,“你,尊敬的迪博,现在已经是我们‘陆地’的国王,八个省和五十个部族的统治者了。”
  虽说已经吃得饱胀不已,但狩猎队员们仍然纷纷起立,鞠躬表示敬意。
  “迪博国王万岁!”一个人大叫道,紧接着大家都叫起来:“迪博国王万岁!” 




《远望》作者:'加' 罗伯特·索耶

第二十三章
 
  鲁比·卡登和几个猎人与阿夫塞、迪博一块儿回到戴西特尔号停泊的岸边。阿夫塞看到了两只登陆船。一只正出发前往大帆船,另一只从船上回到河岸。戴西特尔号好像还没做好开船的准备。
  岸上有几个戴西特尔号的乘客和船员,包括瓦尔·克尼尔船长。克尼尔显然在沉思着什么。他沿着河岸来回走着,新长出的尾巴在身后大幅度摆动,擦掉了印在白色玄武岩沙砾上的脚印。
  一队骑士出现在河岸上:五个昆特格利欧恐龙以及他们身下的坐骑——绿色两足奔跑兽。克尼尔和他的人不久便与这队骑士在满是熔岩的开阔平原上汇合了。平原从沙滩一直延伸到三森林湾。
  这些奔跑兽长着圆圆的身体,长长的脖子,平直的尾巴。双腿前端可以伸长,增大奔跑的步幅。它们的眼睛又大又圆,不像昆特格利欧恐龙的眼球那样是一团墨黑。眼睛的瞳孔呈竖立的椭圆形,飘荡着金色的涟漪。由于脑袋很小,它们的眼睛看起来特别大,眼睛下面就是没牙的长喙。
  猎手卡登把女王去世和迪博继位的消息告诉了克尼尔等人。很显然,王子应该尽快回到首都。
  “戴西特尔号还有三四天的时间才能准备好。”克尼尔说。他停止踱步,但尾巴仍在沙滩上摆动着,在午后明亮的阳光下,新长出来的部分几乎映成了淡淡的黄绿色,“卡图德发现船上有些裂缝。我已经派了一队船员去收集高罗克树胶,粘合船体的毁损部分。另外,我们还需要食物。长途航行之后,船员们很疲劳。再次启航前,他们需要一段时间来休整、奔跑、狩猎。”克尼尔掉转头,黑眼睛避开阿夫塞,“已经有一个船员疯掉了,我不想让其他人再发疯。”
  和卡登一起来的一个猎手说话了:“另外还有一艘船,纳斯菲特尔号,停在离这儿不远的哈尔波恩港,就在弗拉图勒尔省的边界上。那是一艘货船,装载的是捕鱼用具,由皇宫的人监运。”昆特格利欧恐龙几乎不吃鱼,鱼是用来喂养某些家畜的,“下一个偶数天就出发去首都。”
  “我和他们一块儿走。”迪博说,语气很果断,“阿夫塞,你跟我走吧。”
  “请陛下原谅。”阿夫塞深深鞠了一躬,“我还想在西岸处理一些事情。你能让我留下吗?”
  迪博皱了皱鼻口,“自然可以,朋友。我们首都再见……什么时候?”
  “两三百天吧。我可能随一支内陆商队回来,也许会碰到我从前的卡罗部族,我想去看看他们。”他停了一会儿,“你在宫里肯定会很忙上一阵子。”
  “好吧。”迪博说。他向阿夫塞行了一个朋友之间的常礼。
  “要去哈尔波恩港的话,时间已经很紧了。纳斯菲特尔号马上就要开船。”卡登说着抬头望望太阳计算时间,“最好现在就走,国王陛下。”
  “我的东西——”
  “我会让船员们把你的东西打包整理好,迪博。”克尼尔说,“等戴西特尔号回到首都的时候带给你。”
  “那么,我这就走了。”迪博说,“克尼尔,真是一次美妙的航行,谢谢你。回来时到宫里来见我;你会得到应有的奖赏。阿夫塞,要给萨理德带什么口信吗?”
  “我想最好少说点,等我见到老家伙时再说吧。”他有些颤抖,“少不了一场痛骂。”
  迪博同情地磕磕牙,又想起一个让人担心的问题。他环视周围的人,“我怎么去哈尔波恩港?”
  一个骑手向前跨了一步。“瓦尔·托伦愿意为您效劳,国王陛下。”她说,“如果您骑我的牲口,我将非常荣幸。我的猎队很高兴护送您到纳斯菲特尔号停泊的港口。”
  “很好,我们走吧。”迪博朝托伦的坐骑走去。
  长着两条长腿的奔跑兽弯着长脖子,疑惑地看着胖乎乎的国王,然后又回头望望它的主人。她正斜靠着尾巴轻松地站在那里,成三角架的形状。坐骑向她歪着小脑袋,似乎在说:“你在开玩笑吧。”
  另外两个骑手扶着迪博跨上坐骑,尽量把坐鞍整理服帖。然后,他们发出一声开步走的命令:“拉塔克!”
  目送迪博远去以后,阿夫塞转头对克尼尔道:“船长,萨理德说,望远器是西岸的一个工匠专门为你做的。”
  “哦?是的,不错。”
  “那么,先生,我们现在已经在西岸了,我想见见这位玻璃工匠。他或她生活在这儿,在詹姆图勒尔省吗?”
  克尼尔皱起鼻口望着远处。有那么一瞬间,他的鼻口变蓝了,似乎打算撒个谎。但他随即收回目光,重新镇定下来,脸上恢复了正常的深绿色。
  “是的,她住在这儿。她的名字叫瓦博·娜娃托,杰尔博部族的。不过离这儿还有五天左右的路程。很长的一段路。我真的不想——”
  “瓦博·娜娃托?”一个声音问。
  克尼尔转过头来,是站在身边的卡登,“我认得她,”猎人说,“我们就是杰尔博部族的;她是我们部族的成员。那家伙相当聪明。”
  阿夫塞高兴地甩着尾巴,“你能带我去见见她吗?”
  “当然可以。”卡登说。
  “不过——”克尼尔有点结结巴巴,想说点什么,但他终于望着远方,深深地吁了口气,“哦,好吧。旅途愉快,阿夫塞。只是——只是不要向萨理德提起这件事。”
  “为什么?这跟萨理德有什么关系?”阿夫塞问。
  克尼尔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远望》作者:'加' 罗伯特·索耶

第二十四章
 
  卡登的杰尔博部族的驻地是一个中等大小的村庄:有很多临时性的木头建筑和少量石头建筑。在久远的黑暗时代,昆特格利欧恐龙建造了很多石头庙宇和房子。那时就像故事里说的那样,很少有地震。然而现在,在建筑物上花过多的精力没有什么意义,因为隔不了几千日,地震就会震裂这些建筑物的地基,或者完全震垮它们。
  部族不得不四处迁徙,以免把一个地区的猎物吃光。不久之后,卡登的部族就会抛弃这个村庄,迁到其他地方去。这个区域空出几千日之后,另一个部族又会来这里驻扎。
  奇数天的黎明后不久,卡登和阿夫塞来到村里。经过长途跋涉,两人尘土满面。他们一路上捕杀了一些猎物。在去见瓦博—娜娃托之前,阿夫塞找到一条小溪,洗了个澡。
  娜娃托的工作间从前是霍格——五个创始猎人中的一个——的神庙。神庙的房间大多已经无法居住了:屋顶倒塌,支撑墙也变形了。但有几间房子仍然可以使用。
  卡登没有指明娜娃托究竟住在神庙的哪一间屋子,阿夫塞不得不把鼻口伸进三个房间里仔细寻找。第一间房子里是一个体积庞大的老年妇女,正在制作外科手术用的金属器材。阿夫塞知道,这些器材畅销整个“大陆”。第二间里有一个可以移动的小柜子,显然是印刷文件用的,工作台上堆满金属字模。第三间更古怪,里面有两个年轻男人,敞口玻璃缸里放了上千只蜥蜴。可能是在研究某种生物。
  两个小伙子替阿夫塞指点娜娃托的房间。“穿过献祭坑,就在你右手的最后一间。”阿夫塞走下通道,阳光透过天花板的裂缝射进来,落下一道道斑驳的影子。
  一路上,他注意到墙上有不少陈旧的壁画,依然清晰可见,描绘的都是古代的狩猎仪式,以及——阿夫塞颤抖起来——某种似乎是以同类为食的筵宴。
  娜娃托不在。她的办公室相当小,远远小于饲养蜥蜴的那间屋子。房间里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平底盆,它使阿夫塞想起宝石商用来打磨宝石的某种用具。一堵墙上斜靠着一面面大玻璃,阿夫塞从未见过透明度这么好的玻璃。另一堵墙是装得满满的书架,上面的书排列得整整齐齐。
  很多书都是最新的,出版日期很近。但有一些比手抄本还古老。一看之下,阿夫塞的尾巴不由得一跳。娜娃托有一套完整的萨理德的专著,《关于行星》,用珍贵的克尔巴皮包裹着。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吼。他下意识地张开爪子,一个急转身。拱门口站着一个女性,比阿夫塞大五千日或六千日,皮肤上满是黄色斑点。生活在山区的恐龙常常长着这种斑点。
  阿夫塞立即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冒失。擅自进入别人的房间,还看了别人的书,这是侵犯他人地盘。
  他一弯腰,深深行了个礼。“请原谅。”他说,“你的房间太吸引我——”
  阿夫塞本来打算解释说,他把这个古老的、被遗弃的庙宇当成了一个开放的地盘。但他觉得这么说会使自己的处境更糟糕,只好艰难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你是瓦博·娜娃托,对吗?那个玻璃工匠?”
  女人的爪子仍然完全张开着,嘴巴也张开了,露出锯齿状的牙齿。“我是。”停了一会儿,“你找我干什么?”
  “我从很远的地方来——”
  “你的家在哪儿?”
  “卡罗部族,最初是——”
  “卡罗部族离这儿不远。”
  “但我现在的家在首都。”他把鼻口转向书架,“我是塔科·萨理德的徒弟。”
  娜娃托的爪子唰地收了起来,好像突然消失了似的。“萨理德的徒弟!造物主的蛋啊,快请进!”
  阿夫塞轻轻磕磕牙,“我已经进来了。”
  “那是,那是。我反复读过你老师的书。他真是个天才,你知道——一个真正的天才!在他的指导下学习,多么让人高兴啊。”
  阿夫塞知道自己的鼻口会使任何哪怕是出于礼貌的谎言暴露无遗,于是只是微微摆了摆脑袋。
  “你来这儿干什么,小伙子?从首都到这里,路相当远啊。”
  “我在朝觐。我们的船停靠在这儿不远。”
  “朝觐船不会到西岸来。”
  “但我们的船是这样。呃,这是一次不寻常的朝觐。所以我想和你谈谈。是关于你的望远器。”
  “你怎么知道我做的仪器?”
  “我是和克尼尔一起航行的——”
  “克尼尔!那个脾气暴躁的老怪物!看在先知爪子的份上,他对我的仪器感兴趣?”
  “他说,你的仪器对航行非常有用。”
  “那倒是。”
  “但它还有其他用处。”阿夫塞说。
  “哎呀,确实是的。只要猎手们不要对它存有愚蠢的偏见,它可以使狩猎发生革命性的变化。还有——”
  “还有占星学。”
  娜娃托高兴地把牙齿磕得山响,“这么说你试过了?用它观察过天体?”她的尾巴欢快地上下甩打着,“绚丽多姿,对吧?”
  事实上,阿夫塞颇为失望。他本来以为自己是正式使用望远器观察夜晚星空的第一人呢。“是这样,我在旅途中看到了许多奇妙的东西。”
  “用我为克尼尔做的望远器?黄铜镜筒大概有这么长,目镜下面还有装饰精美的盖子?”他点点头。
  “啊,我可算没白费功夫。那个望远器的镜片非常好,但功能并不是最强的。我用来观察奥斯凯火山的那一个更大,可以看到更多细节。”
  “更多细节?那可真是太好了!拿给我看看行吗?”
  “对不起,阿夫塞,它已经坏了。”她指着一根放在旁边凳子上的管子,粗细和阿夫塞的腿差不多,“镜片碎了,我的大型望远器都有这个毛病。我一直打算把它修好,但火山口喷出的黑云越来越多,我担心又要搬迁了,我的仪器不适合移动。只好等到在新地方定居下来以后再来做那样大尺寸的镜片。”
  阿夫塞很失望,“我用克尼尔的望远器已经看到了很多奇妙的景象。”他说,“如果用更大一些的仪器,收获肯定更大。”
  “哦,是啊。壮丽的美景。但我看到的东西中,有许多我无法解释。”
  阿夫塞点点头,“我也是。”
  “过来,”娜娃托道,“给你看看我画的草图。也许你能给我出出主意。”
  他们穿过房间。她每走两步,阿夫塞就得走三步。远处有几张木头凳子。他跨坐在其中一张上。娜娃托从近旁的一张凳子上取下一本用皮包着的书。她坐得离阿夫塞不远,把书递给他。阿夫塞翻开书,书壳坚硬的皮了啪啪直响。他发现书脊是活页式的,画完一张草图后就加进去一张。每一页都又宽又大,草图似乎是用石墨和木炭混合画成的。
  都是些什么样的草图啊!一页页的天体图!娜娃托有一双锐利的眼睛和两只平稳的、训练有素的手。所观察的大部分天体都用了功能更强的望远器,因此结果非常激动人心,每页下端都标明了所描绘的天体的名称,还有观察时间、日期。
  第一页画的是“缓行者”,也就是阿夫塞最喜欢的那颗卫星,像一轮窄窄的新月,明暗部分之间的分界线边缘凹凹凸凸——那是一带山地,崎岖不平,像食肉动物的牙齿。
  下一页画的是另一颗卫星,“奔跑者”。表面隆起的部分看上去像溢出来的动物内脏,而且是刚刚宰杀的,非常新鲜。卫星地表块块凸出,娜娃托还用木炭或石墨绘出了每一块凸出部的阴影部分。
  接下来是更多卫星。娜娃托还给阿夫塞看了她画的一些行星草图,仅凯文佩尔星就画了五页。阿夫塞认为这颗行星是除“上帝之脸”以外最靠近太阳的行星,不过他没有把这一点告诉娜娃托。
  第一幅图描绘的凯文佩尔上面有一条斜线,好像娜妹托对图样不太满意,本来打算划掉这幅草图。但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把它放进这本装帧精美的书里去了?下面一幅画上的凯文佩尔两面都带有柄状物,像一只酒碗。阿夫塞在戴西特尔号上航行时也观察到,布雷佩尔也有类似的柄状物。第三页描绘的凯文佩尔同样有柄状物,但它们看上去似乎更大,“酒碗”也显得更浅。第四幅换了个角度,柄状物的方向改变了。第五幅和第一幅一样,也有一条线划过星球表面,但这条线的角度和第一幅的那条线完全相反。
  “这些草图,你怎么有看?”娜娃托问。
  阿夫塞抬起头,“我用望远器观察过布雷佩尔。有柄状物的这些和我看到的差不多。”
  “是的,我也有一套布雷佩尔的草图。很像凯文佩尔。”
  “但是,”阿夫塞说,“我不明白那条线是什么意思。”
  “和那种柄状物是同一种东西。那种柄状物似乎很薄,从某个角度看,它们几乎消失了,成了一道线。事实上,”娜娃托的声音低下去,有些不好意思,“我不得不承认,最后一幅图上的那条线,我把它画成了一道连续线。但实际上,从望远器中看,它是一道断断续续的线。但我知道,它应当是连续的。我敢肯定。”
  阿夫塞的脑子转得飞快,“这种柄状物很像围绕着行星的一个环面,或者一个环。”
  “是的。”
  “一个固体的环。简直难以置信。像一个巨型加乌多克石,又像从火山口向四面喷发的熔岩流凝固而成的一道平平的环,只不过这个环是飘浮在空中而已。想像一下,要是能在它上面散散步,那该是多么奇妙啊!”
  娜娃托从阿夫塞的膝盖上拿走书,拇指迅速翻动,找到后面的某一页,又把画册递给他。
  “看看这个。”她说。
  “什么?”阿夫塞疑惑地说。
  “看到那颗最突出的行星了吗?”
  “是的。”阿夫塞说,“是凯文佩尔,对吧?”
  “没错。你能认出背景中的恒星吗?”
  “是‘卡图颅骨’。”
  “对。看看代表卡图右眼的那颗恒星。”阿夫塞仔细看着这一页,注意到了娜娃托用来表示恒星的那个银灰色的斑点。“它在围绕着凯文佩尔的那道环的后面。”“再想想。”娜娃托说。
  “我说过了,它在围绕凯文佩尔的那道环的后面——看在先知爪子的份上,它在环的后面,但仍然可以看见!这道环一定是透明的。不,不可能是那样;真要是透明的,我们就不可能看见它了。它肯定是——肯定不是一整块;也许是由一些东西构成——什么东西呢?——岩石?看上去完全是一整块嘛——”
  “从这个距离看上去,是的但如果靠近一些,”娜娃托说,“我打赌它是由无数小碎片组成的。”
  “真是不可思议。”
  “布雷佩尔也有一个这样的环。”娜娃托说。
  “是的。”阿夫塞皱着鼻口,思考着,“那么,为什么‘上帝之脸’没有环呢?”
  这个问题让娜娃托惊得目瞪口呆。她的下颌张得大大的,露出了牙齿。如果是揖让进退的正式场合,这种姿势可以说不雅观到极点。“你是什么意思?”
  “‘上帝之脸’也是一颗行星。”于是,他把自己在戴西特尔号上与瓦尔·克尼尔一道航行时发现的所有事情一古脑儿说了出来:告诉她戴西特尔号如何根据他的建议绕着世界航行,最后证明“陆地”是一个岛,漂浮在无止境的“大河”上的说法只是一个愚蠢的神话,被他们称作“家”的这个世界只是一颗绕着行星旋转的卫星,这颗行星就是“上帝之脸”。
  娜娃托明白阿夫塞正在讲述他认为是事实的东西。但她脸上的表情明确显示出,她很难接受这种说法。终于,她慢慢点了点头。“不可思议,”她说,“但这样一来,很多问题都能解释通了。”她的鼻口皱成一团,“我们的世界是一颗卫星……”
  “这是最容易理解的部分。”阿夫塞缓缓地说。
  娜娃托点点头,“确实。另一部分是——”
  “‘上帝之脸’是一颗行星。”
  “这个说法让人害怕,哪怕只是听到这些字眼。”她说。
  “也让我害怕。”
  “怎么会这样?”
  “除了这样,又能是哪样?”阿夫塞指着她的草图,“比如说天体吧,乍看之下是一个样子,但它的真实形象往往是另一个样子。我的初衷并不是去证明上帝不存在,但只有这种理论,才能解释我所看到的现象。”
  “可你却证明了上帝不存在……”
  阿夫塞的声音更和缓了,“也许上帝依然存在。”
  “但你说‘脸’不是超自然的东西。”
  “只能这么说:我们称作‘脸’的这个东西不是真正的上帝。或许仍然有一个上帝存在。”
  娜娃托很激动,“这么说你已经发现了?发现了另一个上帝?”
  阿夫塞低下鼻口,“不,不。我没有发现。”
  “那么……”
  “我也说不清。人们信仰上帝已经很久了。拉斯克第一次朝觐她之后就建立了这种信仰。”
  “是的。”娜娃托说。
  “也许拉斯克是错的。也许根本没有人看见过真正的‘上帝之脸。”
  “但它依然存在。”娜娃托的语调变得坚定起来,“它肯定存在着。”
  “我不知道。”阿夫塞说,“我不知道。你读过古代哲学家的书吗?多尔加、克拉德克斯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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