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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五号 [美] 罗伯特·谢克里-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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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次费尔森的秘书黛伊小姐却破例引见了一位来客,由于此人年近不惑,身着高档西服,手持手杖,彬彬有礼地递过一张印制精美的名片,黛伊就认定他是位重要人物,故而直接带入办公室。
“您好,先生,”客人在黛伊小姐关上门后说,“我是清除服务公司的爱德蒙,”他向费尔森递过名片。
“知道了。”费尔森说,他正为黛伊的无章无法而恼怒,“什么清除服务公司?对不起,我并不想和贵公司打交道。”他从软椅中欠身,打算结束这场会见:
“您当真不需要吗?”
“我有什么需要清除的?不,谢谢……”
“如果果真这样,我想您对周围所有的人一定都很满意啦?”
“什么?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讽刺我吗?”费尔森爆发了。
“绝对不是。”爱德蒙说,他的表情甚至还带有稍许惊讶。
“您刚才的意思是说。”费尔森勉强一笑,“贵公司的业务是要把人清除掉吗?”
“那当然。我无法出示任何书面文件,同时也不做广告,但是我保证,敝公司是一家古老而有信誉的企业。”
费尔森的目光直逼这位服饰讲究的客人,他就坐在对面,费尔森有点不知所措。
这人当然是在开玩笑,不言而喻。但又不大像是说着玩的。
“你们如何处理被清除的人呢?”费尔森问,他现在倒有了一点兴趣。
“那是我们的内部事务。”爱德蒙先生说,“重要的是他们必须从这世界上永远消失掉。”
于是费尔森先生站起身来:“好吧,爱德蒙先生。请问您上我这儿来到底有何贵干?”
“我不是已说过了吗?”爱德蒙答说
“别这么说话,这很不严肃……假如我认定您是当真的,那我可要报警了。”
爱德蒙先生叹了口气,也从椅中站起:“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也只好认为您确实不需要我们了。这说明您对朋友、亲属、妻子都很满意。”
“我妻了?您对我妻子了解多少?”
“我什么也不知道。费尔森先生。”
“您肯定曾向邻居们打听过,对吧?至于我们之间的争吵.那根本不算一码事!”
“我对您的家庭事务毫不知情,费尔森先生。”爱德蒙又坐回椅中。
“那为什么要提到我妻子?”
“这是因为我们公司的大部分业务经常都涉及到婚姻问题。”
“不过我家里一切正常,我和妻子相处很好,很融洽。”
“所以清除服务公司对您当然就是无所谓的。”爱德蒙先生重新把手杖夹到腋下准备告辞。
“等等。”费尔森在室内来回走动,双手叉在背后,“我对您所说的话连一句都不相信,连一个字也不信!不过也不妨假定您是认真的,而我只想咨询询咨询而已。”
“当然,您说得已经够清楚了,”爱德蒙先生说。
“你们索要多少报酬?” “我们从来不提前要钱,总是在清除以后冉说。”
“其实这对我毫无火系,”费尔森t广说。“我只是偶而感兴趣而已。”他迟疑一下又问,“这件事实施起来很痛苦吗?”
“一点也不。”
费尔森还在室内来回走动。“我和妻子生活得很好。”他说,“结婚都17年了。懂吗?共同生活中难免出现一些摩擦,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爱德蒙先生以一种不置可否的态度听着。
“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每个人都得养成妥协的习惯。”费尔森说,“再说我早已超过了那种年龄,不会再产生不切实际的念头……”
“这我能理解。”爱德蒙先生漫不经心地说。
“我还想要说的是,”赞尔森继续道,‘有时我和妻子难以相处,她好争吵,弄得我相当痛苦。她总在不停唠叨或骂骂咧咧,您对此大概很了解吧?”
“我一点也不知情。”爱德蒙先生说。
”那不可能!怎么啦?您今天会无缘无故登我的门吗?”
爱德蒙先生仅仅耸肩作为回答。
“不管怎么说。”费尔森肯定地说,“我已超出重新建立家庭的年龄了,要是我没结过婚,我也许会和黛伊小姐……”
“那倒是,黛伊小姐是个很有魅力的女性,这谁也不能否认。她的性格温柔,对人又那么热情,对吗?好啦,我们今天就谈到这里吧。”爱德蒙笑着朝门外走去。
“我怎么和您联系?”费尔森突然发问,这句话连他自己也有点出乎意外。
“您有我的名片,五点以前按照那上面的号码拨电话就可以找到我。不过您今天应该作出决定,时间就是金钱,我们应该有快节奏的习惯。”
“当然,当然。”费尔森附和说,他挺不自然地笑笑,“我还是连您的一个字也不相信,我甚至还不知道你们的开价。”
“请您相信,您的经济力量足以支付这笔毫不起眼的费用。”
“如果将来我否认和您见过面,也否认和您谈过任何话呢?”
“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如果我拨这个号码,您肯定会接吗?”
“只要在五点以前就行。再见,费尔森先生。”
爱德蒙走后,费尔森先生发现自己的手颤抖不止,这场谈话使他激动万分,现在他打算把听到的一切统统忘光。
说来容易做来难。无论他怎么努力去读信件,或执笔写材料——爱德蒙说的字字句句依然在他耳畔回响。
正当他惶惑不安时,黛依小姐出现了。费尔森内心中不由自主承认她的确非常迷人。
“费尔森先生,您还有仆么指示?”黛依小姐问道。
“什么?噢,现在没有。”费尔森答说,在她出去后还久久凝视着房门。
再工作下去已毫无意义,他决定立刻打道回府。
“黛伊小姐。”他把大衣往肩上一披招呼说,“有人在约我……恐怕工作只好搁一搁了,您能在本周另一天晚上抽出点时间来吗?”
“那当然行,费尔森先生。”她同意了。
“我没有妨碍您的社交活动吧?”费尔森带着勉强的笑容问。
“完全没有,先生。”
“我……我会尽力补偿您的,事业毕竟高于一切嘛,再见。”
他匆匆离开办公室,自感两腮发红。
家里的妻子刚好洗完农服。费尔森夫人人长得并不好看,矮矮的身材,经常性的神经质发作把深深的皱纹留在了眼圈上。她看到丈夫十分惊奇。
“你今天回来很早嘛。”她说。
“怎么,难道这也不成吗,”费尔森问。
“那倒不是……”
“你打算让我在办公室里一直干到死吗?”他又反唇相讥。
“我不过……”
“求你发发慈悲。别再跟我拌嘴了。”费尔森一字一句地说,“别唠唠叫叫骂个没完没了。”
“我现在可没有骂你!”妻子勃然大怒。
“我得去躺一会儿。”费尔森说。
他登上楼梯,在电话机旁止了步:爱德蒙说的话无疑是合乎实际的。
他望望手表,惊愕地发现距离五点钟只剩下了约一刻钟。
费尔森在电话机旁来往徘徊,盯着爱德蒙的名片瞧个不停,脑海中浮现出盛装迷人的黛伊小姐的彤象。
他猛然一阵风地抓起听筒:“清除服务公司吗?我是费尔森。”
“我是爱德蒙,您决定了吗?”
“我决定……”费尔森紧握电话,他的内心在呐喊:我有充分权利这么做。但是我们结婚毕竟17年了。17年哪!我们是相互了解的,还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并不总是磕磕碰碰,别别扭扭的。我这样做对吗?真的对吗?
“您决定了什么,费尔森先生?”
“我……我……不!我不需要你们的服务!”费尔森嚷道。
”您能肯定吗,费尔森先生?”
“不错。我完全确信,倒是应当把你们这些人统统投入监狱!再见,阁下!”
他挂上电话,感到心头卸下一块大石头,于是快步下楼。
妻子还在煎牛排,这是他最不喜欢的一道菜,不过没关系,今天他准备容忍所有的不快。
门外响起敲门声。
“哦,大概是洗衣店的,”费尔森夫人正打算拌沙拉,同时还得把汤从炉上端下来,“你去开门,行吗?”
“好的。”费尔森开门时,外面站着两个穿制服的男子,随身携带一个很大的粗麻袋。
“你们是洗衣店的吗?’’费尔森问。
“我们是清陈服务公司的。”不速之客中有一人这么说。
“但是我已经说过不需要……”
这两名男子一下子就抓住他塞进麻袋,那手法熟练得像是经过长期训练似的。
“你们不能这么干!”费尔森尖声大嚷。
但是麻袋已在他头上打上结,费尔森感到自己被沿路拖着走,接着是打开车门的响声,然后把他撂在地上。
“一切顺利吗?”他听见妻子问。
“是的,太太。我们的计划作了一些调整,刚才决定今天就来为您服务。”
“我很高兴。”他听到妻子说,“白天我和你们公司的法兰契先生谈话时得到很大启发。请原谅,我正在烧饭,还得去打个电话呢。”
汽车原地发动。费尔森企图喊叫,但麻袋紧紧箍住了他的脸,连嘴都张不开。他绝望地自问:妻子准备打电话给谁?
《幽灵五号》作者:'美' 罗伯特·谢克里
玩具店里的战斗
约定的会晤是在“高雅艺术”俱乐部的酒吧里进行,在新泽西州的肯姆基市。这里比较墨守传统,巴克斯特也很少来,酒吧的环境幽雅,灯柱用深色桃木制造,打磨得异常光洁,配以华贵的灯罩,映射出若隐若现的灯光。巴克斯特的当事人柯南比先生正在包间等候。这位先生看上去比较瘦弱,而容忠厚。巴克斯特注意不让自己的握手过分用劲,并努力使他肥胖的身躯挤进这个小间。他只点了加水的马提尼酒,因为他想这类酒水和此处的环境比较适合,但柯南比先生已抢在他前头点了纯粹的白兰地。
这是巴克斯特这个月以来的第一笔生意,所以无论如何他不能错过这良机。他事先在身上喷洒香水,连下巴颏都扑上些滑石粉。现在身穿一套夹花混纺斜纹衣服,刚刚熨过。正好遮住他的大肚子。脚上那双黑色警靴擦得雪亮,很有派头,只是他忘记把指甲也搞干净,所以现在竟能看见指甲下的黑色污垢。巴克斯特想把手一直藏在桌下,但又影响了他抽烟。幸好柯南比对指甲丝毫不感兴趣,因为他心事重重,正是为这原因他才提出和这个私家侦探会晤——巴克斯特在一本咨询手册上把自己吹嘘成“阿克梅侦探事务所”的代表。
“有人偷我东西。”柯南比说.“但苦于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
“请您把详细情况给我讲讲,好吗?”巴克斯特说话时努力使嗓音达到悦耳动听的程度,既缓慢又低沉,这是私家侦探应有的腔调。
“我的商店设在肯姆基市南部的商业区。”柯南比说,“店名是‘柯南比儿童玩具店’,我们甚至在国际上都拥有良好的声誉。”
“那是当然,”巴克斯特奉承说,其实迄今为止他对柯南比的这家店一无所知。
“所有的麻烦都是从两周前开始的。”柯南比接着说,“当时我们完成了新型玩具娃娃的试验样品——这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玩具娃娃。在它身上装配了光纤电路和新的合成蛋白记忆系统,比过去同类型的储存容量要大上好几千倍。结果把它展览在橱窗中的第一夜,玩具娃娃就被偷了,同时失窃的还有一些工具和贵重金属,从那时开始几乎天天夜里都有窃案发生。”
“有没有什么橇窃的迹象?”
“门锁完好无损,小偷似乎对东西放在哪里一清二楚,特别是对那些有价值的材料。”
巴克斯特轻轻哼了一声,柯南比又说:“这很像自己人干的,对吗?但是我无法同意这种观点。我一共有四名员工,其中只有一人在我这里工作过六年,其他三人干的时间更为长久,我始终都毫无保留地信任他们。”
“这么说来,就像是您自个儿偷的啪!”巴克斯特脱口说,“因为总该有人窃走东西的,不是吗?”
柯南比似乎认为自己受了委屈,他挺直腰杆,惊讶地望着巴克斯特,接着又笑了一笑。
“简直就像是这么回事。”他说,“不过我还是认为员工们都是我的朋友。”
“见鬼啦。”巴克斯特咕噜说,“实际上人人都想从主子那里捞到好处,特别是知道不会受到惩罚的时候。”
柯南比再次向他投去惊讶的眼神,使巴克斯特意识自己讲了不该说的话.或者说这可能使那 750元的报酬泡了汤。他强迫自已冷静,用权威的口吻说:“我今天就可以去您的店里守候,柯南比先生。您会一劳永逸摆脱麻烦的。”
“好的,”柯南比答道,“这的确是个麻烦。而且事情还不仅仅是损失几个饯,而是……”他的话说到一半停了一下,“今天我们还从德国收到一批金丝饰品。价格昂贵,但是保险箱的钥匙由我自已随身带着。”
巴克斯特驾驶汽车从市中心到广场,现在离去柯南比店埋伏还有三个小时,他一直在考虑是否先向对方索取一些预付款,但再三斟酌后,决定还是别提出来。他知道贪婪永远是不合时宜的,这次的任务也许是他事业中一个新阶段的转折点呢。
他在街上看到瘦子约翰斯靠在喷泉对面的路灯柱上。这是一个高而瘦削的黑人,白色亚麻布西装紧紧裹在他的身上,再配上白色软鞋,头上戴一项棕红色的便帽。
“你好,伙计。”黑人招呼说。
“你也好。”巴克斯特酸溜潲地回答。
“什么时候把钱还给我的头儿?”
“我已经对金尼说过了,这得在下个星期一。”
“但是他吩咐我提醒你——如果你这次再忘记的话,他将非常生气。”
“我讲过在星期一还钱!”巴克斯特怒吼一声就自顾自走了。
其实刚才所说的仅仅是可怜巴巴的一百元,是他向金尼借的,此人就是瘦子的主子。巴克斯特讨厌这种近乎恐吓的讨债,特别还让身穿奶油冰淇淋色服装的无赖来执行这件事,但他眼下无力扭转这种境况。
他去了凯林顿酒店,这里的价格比较便宜。巴克斯特要了一瓶烈酒,以此庆祝获得新的工作,但掌柜泰里却无情地声称:“嘿嘿,我怕不能再赊账给你了。”
“你啰嗦个什么?”巴克斯特成胁性地问。
“事情不能怪我。”泰里说,“你知道我可是在这里干活,店里的一切部属于契德尼克夫人,是她不再允许你欠账。”
“好吧,我今天就先用这个买酒吧。”巴克斯特递过最后一张20元的钞票,泰里打出取货单,懒洋洋地说:“但你过去的账……”
“这由我和契德尼克夫人当面解决,你只别忘记把这句话转告地就行了。”
“好吧。”泰里把找头递给他,“不然你会有更多麻烦的。”
他俩面对面眼对眼地瞪税视。巴克斯特知道泰里其实是这家店的合伙人,是他和契德尼克夫人一道决定拒绝给他赊账的,而泰里心里也明白巴克斯特知道此事,这个混账家伙!
下一次停车就是他称为是“家”的地方了。巴克斯特沿楼梯走上去,来到那间阴暗的客厅,一台黑自小电视在屋角微微亮着:老婆贝茜正在卧室拾掇箱子,她的眼睛由于哭泣而肿得厉害。
“我想知道,您这是要上哪里去?”巴克斯特没好气地问。
“去和我兄弟一起住。”
“别把吵架一事放在心里吧。”巴克斯特劝说,“我和你不过就是拌了几句嘴而已嘛。”
她低着头不吭声,继续往箱子里装东西。
“你给我住手!”巴克斯特命令道。他一把推开贝茜,仔细查看箱子里的东西,他发现里面有自己那个镶玛瑙的金领扣,是用来别领带的饰品,还有一些E类股票。如果她还没有拿走那把点38口径的史密特手枪的话,那真是见鬼了。
“现在你将得到应有的报应!”他恶狠狠地对贝茜说。
“我警告你,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你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巴免斯特朝前逼上一步,他能感到胸中怒火高涨,但是他突然想起,她哥哥艾莫斯在区检察官办公室里工作。如果贝茜向哥哥告上一状呢?这很冒险,到那时巴克斯特的确无法面对发生的一切。
恰好这时门铃响了三下,巴克斯特以为是朋友马克来访,马克总是这样按铃的,巴克斯特去开了门,但外面站的并非马克,而是一个矮个女人,她来向各家分发教会宣传小册子。这女人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甚至当巴克斯特客气地请她离开时也不肯走,硬是缠住不敢。这时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巴克斯特的心头,他真想把她和那一大包印刷品统统推下楼去。
在这一刻,贝茜悄悄掠过他的身边。在这么一点时间里,她居然束得及重新整理好箱子。她跑得如此之快,连巴克斯特还不明白是这么回事时就不见了。在好不容易摆脱那个散发册子的妇女后,巴克斯特给自己倒上一杯威上总,然后又想起股票的事情。
他四处寻找。但贝茜早把财物扫荡一空,包括那个别领带的金质别针在内。不过史密特手枪还在床上,它被叠好的被褥盖住了,巴克斯特把枪塞进袋中,又给自己斟了威士忌酒。
后来巴克斯特在“白玫瑰”店要了灌肠和一杯加威士忌的啤酒,然后才朝肯姆基市南部的商业区出发。到达那里时商店几乎要打烊了。
他先坐进一家小吃店,要了杯咖啡,静静注视着。等 7点30分柯南比先生和他的职员都离开商店后,他又候了半个小时,这才悄没声息地打开店门走进去。
里面很暗,巴克斯特不得不停留片刻来习惯这个环境。他听见周围有不少钟表机械走动的“嘀嗒”声,过一会又响起类似蟋蟀的“唧唧”声,然后又是一些连巴克斯特也闹不清楚的杂音。他久久聆听,最后掏出电筒开始检查。电光照出一幅令人惊讶的景像:一架翼展有10英尺长的“斯巴特”双翼飞机模型悬挂在天花板上,摆出了俯冲状态;一头巨大的塑料甲虫在他的脚边;在 5英尺外还有一台玩具坦克,巴克斯特站在黑暗中,在这些不能动弹的玩具中间.它们后面还有不少玩偶的模糊黑影,加上玩具熊和玩具狗。在房间的另一侧是沉默的热带丛林,那是用发亮的金属细丝制作的。
这地方真奇怪,但巴克斯特并不害怕。他麻利地着手准备夜间的守候:找来一堆靠枕和垫背,把它们铺在地上,又寻来烟灰缸搁好,他脱去外农躺下,后来又坐起来,从袋中墩出一团玻璃纸包着的夹心面包,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罐啤酒,在各种轻微杂音的伴奏下,他仰面躺着、嚼着、喝着、吸着。不知是哪台钟打响了12点.接着其它的钟也随之响起,延续了一段时间……
……不知怎么的,巴克斯特又骤然坐起。他知道自己刚才打了一会儿瞌睡,但似乎什么也没变,并没有人开过门,也没有什么人从他身边走过,只是室内光线驻然是变亮了。
不知从什么地方淡淡地射来灯光,另外还从极其遥远的地方传来很轻很轻梦幻般的风琴乐音。巴克斯特擦了一下鼻子就起身站起。他的左后方似乎有些动静,于是就把电筒照过去。那里有个和人一般太的玩偶,巴克斯特不禁“啊”了一声。
似乎又有新的灯在亮起,照亮了三个很大的玩偶。他们坐在房间角落的小桌旁。玩具爸爸抽着烟斗,吐出一团团真实的烟雾;玩具妈妈在编织披肩;而玩具孩子在地下爬动,嘴里发出“咕咕”的叫声。
巴克斯特面前又出现一群跳舞的玩偶。参加跳舞的有老鞋匠、有娇柔的芭蕾辨演员和微型小狮子。狮子在吼叫,抖动它的鬃毛。金属的丛林也活跃起来,巨大的兰花在开放,花瓣逐渐舒展。那里还有眨巴着金黄小眼睛的松鼠在啃咬银色的胡挑,居然还能吞咽下去。风琴的音乐越来越响,越来越动听。雪白羽毛的鸽子歇在巴克斯特的肩上,而长着明亮眼睛的小鹿也在舔他的手。在周围玩具都在跳舞时,巴克斯特瞬间感到自己有一种感觉,那是在儿童时期就早已消失的。他还听见了姑娘的笑声。
“是谁在那里?”他叫道。 在灯光簇拥中,她向前走来,简直就是童话中的人物:她像来自“奥芝国”的唐络丝,义像是森林中的白雪公主,也像美丽的叶莲娜。她身段苗条淑稚,有五英尺高,秀丽的脸蛋配上金丝飘拂般的柔发,腰际的白色控制器完全不影响她那轻盈的体态。
“你就是那个丢失的玩具娃娃吧!”巴克斯特嚷道.
“您也知道我的事情?”她说,“我本来希望再能多点时间,就能把其它的玩具统统启动了,不过这也许不那么重要。”
巴克斯特无法回答——他就这样张大嘴巴楞在那里。而她又继续说:“在柯南比把我装配好的那天夜里,我发现自己已经被赋予了生命,我比那些简单的自动机械要先进得多。我能生活,能思考,能恋爱,但是我还不算非常完善,于是我躲进通风管道,开始偷拿一些材料,是它们把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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