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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法崩了对谁都没好处-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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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姐姐说的,万极宫主是你我生父不错,却也是无恶不作的魔道首尊,姐姐自命正义嫉恶如仇,应该很理解我才对。”
    孔玎颜当即冷笑:“少来,我嫉恶如仇不假,却也最恨有人背地耍奸。此次你撞上沈邑设局,如非我改了清单,此刻早有大队分坛弟子将你五花大绑拿去审讯。”
    “你?”伍雀磬忍着惶惶,戏谑,“你懂密语么?”
    “我说了,多亏马密使。是他告诉我那清单之外的用意,又教了我如何与你约定时间地点。其实你一开始出手我们便知你是谁了,想想看,引蛇出洞是沈邑的密务,我若是于他眼皮底下改动清单上密语,那代表我也有份与正道来往,到时便是水洗也不清。所以我唯一改的那份在你手中,我一开始瞄准的目标就是你。”
    “为什么?”伍雀磬问。
    “马含光对我说你有问题,如若我能捉到你的把柄除掉你,那么来日万极宫主之争就少了一大障碍。”
    “马含光连这些都与你说了?”
    “不止,这所有一切还都是他与我共同计划。”孔玎颜手深入伍雀磬衣下摸索半晌,掏出那所谓的凭证玉件。“有了这个,我再将你捉给沈邑,便不止是万极血脉,更是未归位便立下莫大功勋的少宫主。知道亲手捉住正派内奸代表什么么,代表我已有资格角逐宫主之位,谁也别说我坐享其成,他也没资格说。”
    “我懂了。”伍雀磬颔首,“所以你非要抢先沈邑钓我上钩,亏我还当你是同道中人,原来真是我年纪小不懂事。”
    “错,我的确不屑与万极中人为伍,设法取得宫主之位,也是为日后归还武林一片清净。只有我坐上高位,我所想达成的目的,我要的所谓公道才有可能得以实现。其间不可避免的牺牲也只能叹一声无能为力。”
    “好熟悉的口吻。”伍雀磬指着她笑,笑得眼角发涩,“果然是色令智昏,果然不愧是马含光,他说什么,你我都没有任何分别,全都会深信不疑。”
    “胡说!”孔玎颜立时翻脸,“别拿我与你相提并论。马含光不过将你当棋子,做我来日登上宫主之位的基石,我们之间的关系又岂是你一个黄毛丫头所能揣度?”她话间便欲擒下她。
    伍雀磬所有疑惑统统解开,正待还手,猝不及防一只冷箭穿透夜色,直掠二人交锋缝隙,逼得两人各自弹开。
    榕树林中亮起火光,人影包围而来,孔玎颜口中所说的大批人马出乎意料是夜赶到。
    孔玎颜面有疑色,伍雀磬便知此事已非对方计划一环。
    来人为首自是沈邑与马含光,还有分坛一众头目。
    孔玎颜与伍雀磬被团团围在中央,“来得正好!”孔玎颜笑,“沈密使快将我那妹妹拿下,她就是你一直在找的白道内奸!”
    伍雀磬抹着眼泪,双眸直勾勾望住火光后一人并不分明的面目:“姐姐厌烦我我知,但为何如此栽赃陷害?我才十二岁,便是有心去做内奸也无人收留。再说我对万极与爹爹之心天地可鉴,不比姐姐心系苍生,懂得何谓正邪之道。”
    沈邑举着火把行上前来,一掬火光,映得他清颜温润,姣好如玉,开口却如晴天霹雳,掷地有声:“来人,拿下玎颜少主,请回东越分坛。”
    孔玎颜面色立变:“沈邑你敢!马含光还不与他分说清楚,这内奸究竟是谁!”
    马含光被点名,枝蔓的暗翳中走出:“是不该鲁莽行事,正派内应都有信物,只需搜一搜身,便知谁是人,谁又是鬼。”
    他话音不高,冰冷照旧,平静中透几分沙哑,让人觉得是份冷静合理的分析。
    孔玎颜却已指他大叫:“你——!”伍雀磬面上也无一分血色,直视其走近,又听任对方将自己拥住抱起,马含光以谁都听得到的声量安慰:“小少主受惊,属下罪该万死。”
    “马含光你卑鄙!”孔玎颜叫声尖利。
    而伍雀磬直至此刻,并无纾解半点僵硬。马含光几乎碰她的一瞬便已知晓,直身时手不由得紧了紧。
    东越宋坛主很快于孔玎颜身上搜出玉件,辨无可辨,沈邑与坛众将人押回分坛。其实这道理明摆着,廖菡枝与孔玎颜一个孩子一个成年,一个懵懂任人揉搓,一个张狂整日叫嚣天理公义,谁是内奸谁又被冤,简直无需再审,事实显而易见。
    她孔玎颜是万极少主不错,可颠覆圣宫的大罪管你是谁,伍雀磬荆湖分坛不过几句叫嚣就被马含光抽得血肉模糊,何况是罪证确凿。
    马含光行得慢,一手抱伍雀磬一手执火把,落后众人。林中渐无纷乱杂声,只有这人一步一步踩着落叶、快慢适中的脚步。
    “怎么,怕了?”马含光打破了一路沉默,突兀问,“你真当我会出卖你?”
    伍雀磬浑身上下都透着股不放松,马含光即便知道合该如此,出口的话仍旧渗着几分寒意。
    “我想我应该向你求证一些事,”她吸气后道,“另外也该多谢你,明知我有问题,却仍旧选择舍她保我。但是从方才至此刻,我真的一点感激你的心情都没有,马含光,我觉得你好卑鄙。”
    马含光嗤笑一声:“卑鄙?如非是我,你在孔玎颜手里只会尸骨无存。我替你扫清障碍,怎么,就换得你如此评价?”他握火把的手已于不觉时紧攥几分。
    “我还没说完呢。”伍雀磬却道,“今日没有你,我一人暴露事小,攸关天下之事败露却又如何是好?马叔叔你当真卑鄙,我忽然就找不出再对你耿耿于怀的理由……虽然有很多事我还未想通,但这一回,我相信你。”
    “呵。”马含光低哂,“这便信了,天真。”
    “马叔叔又要口是心非了,”她倒头挨在他肩侧,“快多损我几句吧,代表几日不见,你却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我。”
    “你疯了不成?”
    “你就会这一句啊……”
    “不,还有。”马含光忽地停步,“日后无论发生何事,你都要记着,还有我,我此生决不会背叛你。”
    伍雀磬哪知他如此认真,登时滞住。马含光飘忽火光里向她望来,微一挑眉,露出嘲讽笑颜:“不愧是两姊妹,同样一句话,连反应都是如出一辙。”
    “你又骗我!”伍雀磬狠命掐住此人脖子,却见对方笑意扩展,已入眼底。

  ☆、第52章 生澜

安置了伍雀磬,这夜尚有些剩余。
    马含光重回密林,等在前方。未几,便有条慌慌张张的人影,半夜里提着包袱自分坛方向疾行而来。
    “孙头目,这是要去往何处?”
    来人骤然听一声质问,蓦地抬头,惊见一道颀长背影挡住去路。
    夜雾深重,那背影自有一股锐利杀气,回过头来,张头目顿觉一道行雷闪电落在头顶,击溃了他的魂魄。
    “马、马密使……”
    马含光向人踱近,边行边道:“一年前云滇得东越上报,分坛查出内奸,而这其中属孙头目居功至伟,独获拔擢。时隔一年,沈密使赴东越,以正道暗语为饵,再度排查内奸。不用问,这暗语该是孙头目当年擒拿奸细的收获,而那份呈给少主的添置清单,也该是出自你手,我说的可对?”
    孙头目两股战战,对方极度苍白且毫无情绪的脸已近在眼前,夜幕里活似只鬼魅。
    “沈邑私审孔玎颜想必也不曾瞒你,这才多大功夫,孔玎颜就编派了我如此之多的坏话,将你吓成这副模样。”他低笑,“但那些都是假的。”
    “马……马密使饶命!”孙头目险些就要跪地,被马含光电光火石出手架住。
    “沈邑不会轻信孔玎颜,但你却信了。”马含光捏住铁血汉子的面颊,令对方直视自己,“你们不是一直在找潜伏万极的内奸,今日我送你一个如何,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我正是你们要找之人,孙头目可还满意?”
    “马密使切莫说笑……”
    “说笑?若是说笑你何必夜逃,若是说笑我又何必于此等你半晌?”对方那张脸被他狠辣手劲捏得几欲变形,时机成熟,他才问:“一年前被你擒住的内奸何在?说得好,我会考虑饶你的命。”
    那孙头目闻此语简直欲哭无泪,不能说,哪能说,说了沈邑还不将他大卸八块?
    “属下不知……”
    马含光指尖袖刃咻地弹出,孙头目但觉肩膀一凉,继而剜肉之痛,那冰冷利器于他身体中几乎转了个圈。孙头目疼得满头大汗:“马密使明鉴,属下真的不知——”
    马含光将人嘴巴一捏,一把秘药登时塞入其口,下一刻猛地堵住对方双唇令其不得吐出。“所谓万极秘药孙头目应该不会陌生,一粒可使你功力倍增,十粒可使你傲视群雄,这么几十粒一口吞下去——了不得,哪怕是宫主亲临怕都要甘拜下风,孙头目怎么不全吞了试试?”
    “嗯,唔唔……唔唔唔唔……!”那拼力反抗之人双目都挣得鼓突,目眦充血,死命摇头,鼻涕眼泪流了马含光一手,只期对方能让他将那秘药吐出。他眼下倒真宁愿一死了之,总比吞下药丸,等药效一过,后半生都活得如痴如傻要来得强。
    “说不说?!”
    孙头目也不是视死如归的丈夫,相反只是个屈从形势的小人。至此便见他拼命点头,马含光撤手,这人大咳着吐出秘药,躬身半晌都无法直身,直至稍有平复,才道:“那人一年前便死了,我只得他三、两信物,再无其他。”
    马含光飞起一脚将人踢翻,又一脚踏其胸口:“尸体呢?!”
    “被……被弃在了雕沙时淘沙的深坑里。”
    马含光脑中猛地刺痛,脚下略一使力,这人瞬时喷血而亡。
    ……
    隔日暮色之时,东越分坛上下一阵鸡飞狗跳,沈邑于坛中掀了几张几案,砸了无数茶盅,怒斥:“马密使呢,还未寻到人?都一个个干什么吃的?!”
    回话弟子被对方这一身煞气腾腾吓得不轻,佝偻着背退下去。在场退不走的分坛主与众头目则个个面如纸白,坐也不是,站也不得。黎明前夕琳琅庄弟子潜入分坛救走自家少庄主,还不止,且一并劫走了廖菡枝。这一失重犯,二失少主,他们东越分坛有几名弟子,人人死上三回也死不足惜。
    沈邑寄希望于行事老道处变果决的马含光,又如此巧,连马含光都整整一日不见人影。
    琳琅庄位处合山之中,曲径通幽,若要强攻,也需闯得过那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一线天。沈邑头大如斗,还为是否真要与琳琅庄兵戎相见踯躅不定。
    “马密使回来了!”
    一声喊话,分坛正门经众弟子之口传向肃穆内堂。一人宽衣阔袖,大步流星,四下里躲闪与窥视的注目中一路直赴高层齐集的厅堂——砰!门受真力驱动,自内重重闭合。原先在外躲藏的众弟子纷纷冒头,一个个不约而同往紧闭的门扉张望,想知其后即将发生什么。
    马含光刨了一日的坑与沙,能保仪容端整已属不易,自不可能多分一份精力出来再扮上副和颜悦色。
    进门便行去上首,略略吸气压下头侧闷痛,才以冷凝得几乎要杀人的面色回身面对众高层:“我并非针在座任何一位,但东越分坛就养出你们这群酒囊饭袋,若此次少主于琳琅庄手上有任何闪失,想想如何自行了断罢。”
    宋坛主手一抖,登时撞翻边上茶盏。他们见惯了沈邑那种笑脸迎人、喜怒不形于色的,马含光此类上来就判人生死的,相处日短,便是再处几年恐怕也难以习惯。
    “眼下怎么办?”沈邑上下端详了马含光,见他面色奇差,精神似也有些萎颓,心生疑惑,却又不便立时发问。
    马含光一日不见人,回来就闻此惊天消息,心情自是好不到哪去。“调派人手,取占琳琅庄,如遇反抗者,格杀勿论。”
    “啊?”身经百事如沈邑,也回不过神,“你的意思是与琳琅庄宣战?可——”
    “没什么可是,私藏内奸、掳劫少主,无论是何势力,都已是我万极死敌。况且他们将人劫走定不会蠢得带回巢穴,尽快拿下山庄,便是拿住他们死穴,到时即便有少主在手料对方也不敢轻举妄动。”马含光不愿人多问,一口气将解释罗列出来。况且他正愁没理由向此地各派开战,将琳琅庄赶尽杀绝是个好由头,东越的多事之秋也将为时不远。
    “你就真不怕他们狗急跳墙拿小少主开刀?”马含光命令下完便欲离开,沈邑仍有犹豫,劝道,“你可不顾孔玎颜,廖菡枝的命你也不顾?”
    马含光心中事端本就乱成一团,廖菡枝性命虽重,但也不过一条命而已。他并非不想救,而是心中早有预感琳琅庄不会杀人灭口,至少孔玎颜绝不可能如此了结,甚至还有可能主动与他联系,将廖菡枝当作交涉筹码。
    至于会向自己提出何种条件,马含光无心细思,更有些忽略了眼下不惜一切保住廖菡枝才是当务之急。因此进攻琳琅庄的命令一发布下去,少主被劫之事便算有了进展方向,且事项由沈邑主持,马含光行踪本就无需向任何人汇报,照旧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似乎真忘了廖菡枝死活。
    ……
    另一侧,自雕沙赛事余热已尽,各派散去,那陈列出种种造型的海岸便鲜少人至,只因沙塑脆弱,喷洒秘药却也顶不住众人围观,你碰一下我摸一下又如何期它天长地久?因此约定俗成将它列为禁地,由各派轮番派弟子看守。
    蜿蜒海岸,度过了四五月最热闹的那段时日,顷刻就冷清得近乎荒凉。
    这里有岸边礁岩,更不乏那些高耸伟岸的沙砌,一个人混迹其中,三步有挡,五步有遮,本身想要暴露自己都存在一定难度,被发现的可能就更是微乎其微。
    马含光找遍去年淘沙的沙坑,好在那淘沙的地点一年一换,否则他恐怕要摧毁此地所有沙作。
    最终,他寻到了该找的,哪怕,那并非他想要的。
    很难再细数多久以前,他初入万极,不懂规矩,曾为救一名正道弟子,险些被人拆穿自己的内应身份。
    他被上峰试探,几乎丢了性命。有一人关键时刻挺身相护,替他挡下致命一击,碎了满口的牙,事后却笑着对他宽慰:“正巧,大爷要去镶副全金牙,一张口,亮瞎你,倍有面儿。”
    也因这事,那人同遭猜忌,被调派东越。马含光有过猜测,对方或就是与自己相同的身份,只是大家各有各的任务,知也为不知。
    临别时他去相送,感念恩德开口唤了声“大哥”。
    “兄弟可是有今生没来世,你既唤这一声,我便认下你。来日穿金戴银,又或赴汤蹈火,莫敢相望。”
    马含光不算会攀交的人,且身处敌营,对寻常的万极弟子自是多有防备,即便亲密如沈邑,也难以消除心头那股隔阂。对那位救命恩人,他却轻而易举便接纳了,且一旦认定,便也是一生一世。
    他这辈子,多数时都是无亲无故,曾有一位师姐,曾有一位兄弟,原也足够了,到头来……
    双手于细沙中掘出骸骨之时,他仍能自欺欺人,或许死的不是那人,或许他早已脱离万极——直至蒙尘金属折射微弱光线,灼痛双目,马含光一手插入发间,指尖抠入皮肤,木然跪坐,头痛欲裂。
    那之后才出了廖菡枝于分坛被掳那档事,他却忽然没了之前君山夺人的那股热衷,一连几日,枯坐于以孔玎颜为原型的沙塑旁,面朝海天,却不见天高海阔。
    ……
    这日入夜,浪涛拍岸。黑影错落的礁岩后走出一道婀娜身影,月色清朗,由暗处显现的过程,那丽影似周身都生了皎皎的银辉。
    “马含光,你果然在此处。”
    孔玎颜步履轻盈,心里有一股笃定的雀跃。她彷徨几日,也恨过对方的口蜜腹剑有心欺骗,然而最终找到此人,却是于自己人像之侧。还有何好混乱的呢,骗了自己正深责愧疚之人该是对方,毕竟先动心者为输,而以她所见,马含光陷得更远深于她。
    又还有什么比镌刻出一副自己容颜并日夜守立在侧更能说明问题的呢?琳琅庄的师叔伯个个谓她意乱情迷,可马含光予人的感觉谁又能清楚过她?她在他眼前,被他深深凝视,便知自己就是世间唯一。
    所以孔玎颜才一直深信他怀有苦衷,至于那个廖菡枝,狂什么狂,她今日就要让她亲耳听到马含光的真心,究竟从头至尾,是谁在自作多情。
    马含光抬眼见了来人,面无表情,便欲起身离开。
    “你站住!”孔玎颜于身后叫住他,“为何不敢看我?你明明就想见我,所以才会孤身于此。为何我就在眼前你却又不敢回头,当日的马含光去了何处,竟然连看我一眼也没胆?!”

  ☆、第53章 天涯

见对方全无停步的打算,孔玎颜心中一急,咬牙叫道:“你才是正派内应!”
    马含光遽然站定。
    孔玎颜笑道:“你故意要我陷害廖菡枝,其实是自己做贼心虚,想要以此转移视线。还有沈邑清理内奸的行动是机密,他不可能将作为诱饵的暗语事先泄露给你,可你却能一眼辨识,甚至教我如何更改,呵,我可真是听话,竟就全凭你唆使。”
    一席话毕,却见那背影并无任何反应,孔玎颜焦急,软下声道:“但这也无妨,你是内应也好,万极宫的鹰犬也罢,我都愿同你一起,我知你心里其实喜欢我——”
    “是!”那背影毫不掩饰,一口应了下来,“我是正道所派内应。”
    孔玎颜欣喜,那人终于回过身来,广阔天地,星辰大海,望着对方修长身形,如夜般深藏更永远也瞧不透彻的气息,一步步朝自己行近。
    “——但那又如何呢?”马含光近前望住孔玎颜的眼,“你知道这些,是想向谁去告密?沈邑、东越分坛那帮饭桶、抑或你爹?还是你希冀拿这些威胁我,以为我会惧怕,会妥协?”
    “不是的!”孔玎颜猛地摇头,面前那张晦色里尤为苍白的脸容却忽现笑意,眉梢高挑,唇畔轻勾,如同真正喜悦般由心而起的浅笑,连一双瞳孔里都似繁星陷落,熠熠闪动。
    “那就去罢,最好敲锣打鼓昭告天下,我马含光是谁,看到时他们可会信你一个字,又是否会有一个人站在你身旁?”
    “不是的,马含光你听我说!”孔玎颜一把扯住他袖角,却被这人莫大力气咻地甩脱。
    “你误会了……”孔玎颜垂着双手,直愣愣地立在原地,“我没有半分要威胁你的意思,我怎么会威胁你呢?我只是觉得不甘心,凭何你要选择廖菡枝,难道我不比她强上百倍?还是我有哪里做错却不自知,而你——”
    “够了!”马含光蹙眉将人打断,“凭你知我如此多事,却敢夜半三更只身前来挑衅,我哪怕当场杀人灭口都不出奇。连如何活下去的本事都没有,我又为何要选你?单就心计,你连你妹妹的一根头发丝都及不上,我又为何要与蠢人合作?”
    他话落要走,孔玎颜挡上去:“可你不是没有杀我么,我知你舍不得。”
    马含光被缠的不耐,望入对方双眸:“是啊,你是我与廖菡枝的替罪羊,若死得太快,说不得还惹人怀疑。”他见她紧咬下唇,应是信了,便笑道:“我与廖菡枝一路走至今日,而你却不过一枚棋子,说说看,你有哪一点及得上她,我又为何会舍不得?”
    “你——!”孔玎颜怒极出手,马含光单手便化去其攻势,一把掐她咽喉,却错开眼,并不看她面颊,靠近耳侧轻语:“不要以为我真的不会杀你。”而后松手一掌拍去她肩头,孔玎颜后飞跌出,不偏不倚却正正撞上那娉婷女子的沙塑。
    砰的声,马含光眸色一凛,眼中登时空了几分,而后转头便走。
    孔玎颜含着血水发笑,一手扶着沙作慢慢起身:“原来从头到尾你真的只为利用我,那又何必留着这沙塑,一眉一眼,竟全是你对我的百般欺骗!”她说着一掌击出,饱含真力。
    马含光背身便听一声气劲破空的撞击,身形定住,耳边海浪不绝,一涨一歇,却仍旧掩不住那沙粒自细微处一点点生出裂痕的脆响,初时缓慢,继而越来越快,蛛网般扩散至四面八方,须臾后轰地一声——
    马含光面庞僵滞,定在原地,原似不知那声响的由来,直至沙粒迸溅,轰然倾塌,他整个人似受了莫大惊吓,随那迸裂的一声浑身狠狠剧颤。背后孔玎颜宣泄的踢打声传来,他仍在原处,指尖最先痉挛抖震,渐渐额上暴出青筋,毫无表情,却似不能喘息,鼻息间发出极重的哼鸣,头晕目眩。
    孔玎颜正毁至癫狂处,不防被人由身后一把掀飞,再落地时全身受创五脏六腑都似碎裂,却顾不上呼痛,只双眼圆瞪,直直望着那沙雕尽毁处,一人跪爬着去收揽那散落的碎屑,其狂乱状,似失却了世间的至宝,面目惊惧惶恐,不顾一切去拼合那散作碎沙的肢体。
    孔玎颜忍痛站起,至他身后,嗓音幽幽的:“你在做什么?”
    “马含光,我问你在做什么?!”
    那人对她的凄厉质问充耳不闻,跪伏着,只懂不断于细沙间扒捡。孔玎颜怒极反笑:“难道那无血无肉的沙雕比我重要,我就在你眼前,活生生地站在你眼前!为何你却不肯看上一眼,同样都是我,为何你要如此执着于一件死物!”
    她语毕一脚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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