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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法崩了对谁都没好处-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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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这道异曲同工,叫蚂蚁蛋,又精细又白嫩,瞧那其中的小蚂蚁动得多有趣。
    “再看这,水沟里捞出的蜻蜓幼虫,不细瞧,与蝇蚊都难以分辨,然而放进油锅里滚一滚,保你齿颊留香。
    “你若嫌蜻蜓个小,这大腹圆蛛可是又大又斑斓,一身的脚,满背的花斑,滚水里汆烫,样子都不变,你一口吞下肚,就似吞了个活的,脚都不少你一只——”
    “别再说了!”伍雀磬开口叫人打住,“就这盘,飞蚂蚁,火上现烤一烤,给我来一盘。”
    廖壁端高双手,对侍者道:“听到没,伺候着。”
    那烤飞蚁未几被端来伍雀磬面前,香飘四溢的烤肉味,就是马含光一踏足此间嗅到的香气。
    “蛇羹备好,我要漱口。”伍雀磬话间一口嘎嘣断了飞蚁的身子,半截脑袋含在嘴里,一抬头撞见马含光的眼,就好像见她活吞肉虫般不可思议。马含光不待她将那指甲大的乌黑蚁头咽下腹中,人已闪身到她身侧,一手捉了她手:“少主水土不服,初来乍到还是忌口为妙,起来,走。”
    伍雀磬将要听话站起,一旁廖壁亲信就拍了桌子:“马含光你这是哪一出?少宫主兄妹二人开席言欢,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闹事?”
    伍雀磬见状便又坐回去,伸手去够蛇羹。
    廖壁的亲信眼见的一个个站起,与马含光理论:“云滇虫宴为款待贵宾的上品佳肴,旁人想吃还吃不着,你这般嫌弃,可是怪大公子故意刁难小少主?”
    “就是,你扮什么护住心切,没瞧见咱们小少主正吃得津津有味?”
    马含光一搭眼,果见了伍雀磬低头端着碗蛇羹啜饮。他眼中寒光一闪,登时掀翻碗碟,近旁还有锅滚沸的油,随并四溅,惊得廖壁的一群爱姬惨呼急避。
    马含光/气伍雀磬不识抬举,他来接她,乖乖跟着走便好,满桌活虫蠕动,逞什么英雄?
    可伍雀磬这一老神在在,立即对比得马含光多管闲事。廖壁看戏般过来慰问伍雀磬:“不愧我廖氏人,什么都敢吃。怎样,这银环蛇羹滋味如何?”
    银环蛇有剧毒,世人皆知,廖壁可没胆喂给归来不过一日的亲妹子。他是见她大半碗吞下肚,有意过来吓唬人。岂知伍雀磬听他如此说,脸色霎时一变,故意含在喉间的一口汤“哇”地声喷了廖壁满脸。
    廖壁拽过美姬递上的帕子擦脸,一肚子火无处发,是他戏弄小孩在先,哪能怪娃娃不经吓。
    马含光领人便走,一旁亲信侍卫还欲留人,被廖壁一个手势制止,只好全无作为任二人离去。
    出了武王殿,灯火渐远,换做头顶一缺盈月照亮。
    罗藏山峰与峰之间并非全靠山路通行,就好似马含光领伍雀磬此刻走的这条道,是一座建于高空之上的木吊桥。吊桥连接峰间楼阁,远涉百丈。其间每隔数丈便由从底端拔地而起的巨柱支撑,每根支柱的高度都远甚于树顶繁桠,架设奇险。人行桥上,便有如空中漫步,如是白日而非黑夜,俯瞰眼前,云滇万顷,早已淋漓诠释。
    马含光料已走出足够远,忽而停步,背身道:“我还是头回知道少主口味如此猎奇,如若喜欢,下回我将你带去虫谷,什么毒虫蛇蚁应有尽有。”
    他话毕未听见应声,一回头,见伍雀磬正蹲在吊桥旁,一手抓着绳索,一手向他比了个打住的手势:“别过来,让我先吐一吐。”
    伍雀磬是真吐,肠子都要吐出来。马含光怕她摔下去,伸手好歹拽住了人后领。
    伍雀磬边吐边道:“鬼才喜欢那玩意,我这辈子就不待见虫子,味道是真好,恶心也是真真的……呕……那个廖壁他好样的,圆腹蛛是吧,总有一日我给他来一沓。”
    “是大腹圆蛛。”马含光瞧人吐得七荤八素的惨样竟觉好笑,眸中被月光照得清亮,难得一见软下几分,开口问:“既不喜欢,何故还要逞能?”
    伍雀磬擦了擦嘴,回头望他:“怎能未开战就输了士气,他当我怕,我偏不怕!咱们可不能让他给看扁!”
    马含光笑着摇头:“你不过吞了个蚂蚁头,就已吐得要死要活,逞强也不懂自掂份量,真不知这套跟谁学的。”
    他见她起身,便似瞧见那一回有人咂么着嘴品蝗虫,一知真相却又险些吐了整只胃出来。马含光一时恍惚,便靠近按了那少女一肩,手攥着袖口细细地为她擦去额上冷汗,一面又见她面色发青,笑嘲:“这脸白的,都无需敷粉了。”
    伍雀磬仰着头,直着眼,傻愣愣地看他。马含光手下一顿,立时便将人放了开,面上笑意亦随之尽失。“你稍待。”他转身欲迈脚,衣衫却被伍雀磬扯住。
    “马叔叔……”轻薄如纱的月色蒙了少女眼,沈邑所言不错,此等月色是为凶兆,会令人头脑不清。
    “我取些水来给你漱口。”马含光将她纤柔细指扯下,足下一点,人已腾空飞出。深寂夜色,身影几处瞬闪,均隔了丈余,再就不见踪迹。
    伍雀磬撇嘴,轻功高也不带这样用的。
    须臾人便返回,染了一身夜露馨芳。马含光单手掬水,银晃晃,当中还有轮明月。
    “这什么功夫?”伍雀磬来劲,“怎么能滴水不漏,我也要学。”
    马含光避开她,微抬了手至上方:“张嘴。”
    伍雀磬道:“不要。”却又扒低他的手,硬踮起脚尖,把嘴唇凑去他掌心盛着的山泉,小舌头一伸,舔了一口。
    又清又冽,伍雀磬埋着头话音含糊:“这样好喝……”
    马含光瞧她模样,张口就嘲:“做什么都没副样子,喝水也似只老鼠。”才会如此引人发笑。
    伍雀磬当他又在贬自己,心中不忿,她当自己一只灵巧的小喵般可爱,对方却拿她当老鼠。猛地抬头,一口水喷出来,似方才喷廖壁,这刻也喷了马含光一身。
    难得这人未气,问她:“你做什么?”
    “漱口啊。”伍雀磬抓回他的手,“还有么?”
    “还有几滴。”
    伍雀磬当即闷头吞下那几滴,临了舌尖有意无意地在这人掌心舔了舔。
    马含光又非无感之人,手心里到底一酥,心中微动,脱口问道:“你当真喜欢我?”
    伍雀磬拨着耳边青丝仰眸:“马叔叔终于肯直视问题了,咱们找个无人之处谈谈心吧。”
    不久后,为伍雀磬所备蜃月楼楼顶,二人并排坐于屋檐,晒着月,迎着苍穹。
    “我是喜欢你啊。”伍雀磬先道,“你总说我小,然而十三岁嫁人不是常事么?况且我情窦初开日日就面对你,你又不丑,没疤也不秃,我喜欢你多正常,不喜欢才不正常呢。”
    马含光此刻的心情肖似辅导子女心事的家长。他毕竟已为廖菡枝做齐了各种准备,诸多计划方才步上正轨,不放过任何一种导致盟友关系破裂的危机,是马含光一直以来的行事态度。其实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说穿很简单,无非利与情,无论哪种都可有其生成原因与应对之道,唯独男女之情,不知所起,最为可怕。
    作为一个过来人,既见了廖菡枝身上有此端倪,马含光当然要不惜一切手段将其扼杀于萌芽。
    他之前未做重视,是不知这小丫头是真是假,今日又一听这理由,忽觉自己草木皆兵。
    “这般说,若我是个丑八怪抑或癞痢头,少主就不喜欢我了?”
    “怎么可能?!”伍雀磬反应超夸张,愕得马含光不轻,她勾手就将马含光手臂搂住,“那样我只会更喜欢你。因为马叔叔变丑了就会讨人嫌,我若变心你岂不是很可怜。”
    马含光被气得一连发笑,抽出手:“你不小了,当你还是个不通情/事的孩童是我不对,我也不应同你走得这样近。但既然你懂得考虑这些,更该明白许多事不能拿来说笑,尤其是喜欢二字,不要见谁都挂在嘴上。”
    “知道了……”伍雀磬早知是此结果,都懒得反驳说自己只对他说过喜欢。他二人所处的这座蜃月楼,看似高不可攀,更似凌云可藐长空,其实却不过孤零零一座,那么冷,寒人心。
    “好,我再不说喜欢马叔叔,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伍雀磬想了想,“在我嫁人之前你不准娶妻,否则你只能娶我,应不应?”
    马含光瞧她一副郑重其事,便道:“少主若在意此事,我可应下你终身不娶。”
    伍雀磬表情僵在脸上:“你说真的?可你若将来遇到心悦之人……”
    “不会有。”马含光回得斩钉截铁,很神伤的答案,却完全不见他表情的变化。
    伍雀磬冷场一瞬,便拉长腔道:“好——讨——厌——啊!”顺势便又靠去马含光身上:“马叔叔比我老这么多,我怎么可能喜欢你。但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就勉为其难做我一个人的马叔叔吧,不能有其他人啊,一辈子都不能有,这可是你答应我的。”
    马含光被她缠得没法,但既然是一个人的独占欲,他应下来也不会有任何损失,反正除了廖菡枝,他这辈子也不可能与其他人深交,尤其是女人。
    “你喜欢粘着我,或者喜欢粘着谁都无所谓,只一点,”他也算语重心长,“切莫交心,更勿动情。既然你有独掌万极之心,动情多情只会自寻烦恼,一个不妙,会满盘皆输。你死不妨事,中原武林可要指望谁?”
    伍雀磬被说得哑口无言,好半晌,才道:“那是否只要不动心,我就能这样你。”她握住他的手。
    马含光未动,伍雀磬又道:“那这样你呢?”她重新夺回他胳膊,见对方还是纵容,伍雀磬索性一头倒进他怀里,就差再打一个滚,抬眼问:“那这样也成么?”五指交缠进他指间,阖手相扣。
    马含光单把手挥开,倒不曾把人从高楼上踹下去。
    事后他抱着她飞下高檐,伍雀磬搂他脖子,张大了眼直勾勾看他侧颜如描似画,心想这人是不是傻啊?他真当有姑娘栽在他怀里又翻又滚,其实心底里却对他不怀一丝丝感觉?看马含光的反应,是当真不愿伍雀磬所谓的“喜欢”成真,否则以他性格决不会拉拉扯扯来与她这种未成器的盟友月下谈心。马含光是深恐此类事情发生,才如此耐心有加地诱廖菡枝入正途。而此刻,他更真信了她孩子气的缠人以及邀宠,因此种种越界才又会多番纵容。可她又还能再求什么呢,他已承诺不娶,难道还非得再爱自己一回不可?

  ☆、第58章 惜别

廖菡枝流着廖宫主的血,却未必代表她就能够名正言顺继承这家大业大的万极宫。
    前有廖壁不说,先辈定规矩,做传人也要经试炼,不是你想做便能做,投胎好并非你日后游手好闲也可一步登天的理由。没本事,便将机会留给旁人,廖宫主不缺子女,虽然到这辈只剩了廖菡枝兄妹。
    而所谓的试炼便是继承人须得于十六岁前击败以剧毒养在黄泉谷深处的一批无感死士。那批死士不知痛楚也不知畏惧,听令行事,成阵攻击,如无浑洒自如的招式、浑厚精进的内力、以及坚韧不怕疼的意志,莫说闯关,死在其中都毫不稀奇。
    廖壁今年廿三,十六岁那年早已精彩通关,接下来的廖菡枝,说实话,离她哥尚有大把距离。
    伍雀磬之前所做的预感成真,她回到云滇的第一件事不是被确认身份,也不是被廖宫主堂而皇之的认女,而真的是闭关。
    有天地玄黄四长老轮流教她武艺,时间是即刻开始,地点便位于出云岫后侧峭壁下的锻心渊。
    至于闭关是何意思,照字面解,便是你不能出,别人也没得进。功力大成前要时时刻刻于锻心渊下苦练,更别想再粘着马含光。若运气好,一年半载击败那些活死人,成功解放;运气不好,距离十六岁尚有整整四载,代表伍雀磬有四年光阴磨练自己,同时也有四年时间不能与马含光互通音信。而如果直到十六岁都未能挑战成功,那么就会直接丧失继承资格。到时若实在想做宫主,法子也不是没有。这第一嘛,杀了廖壁;第二保证自己那风流多情的爹再无繁衍后代的余力;还要确保这名声不正的继位不会被万极上下的白眼与口水淹死,尤其野心勃勃如左护法那般的,就等着此类机会叛宫篡位。
    总之说来说去,重点就是她要与马含光聚少离多。伍雀磬不甘心,她好不容易才与那人形成共识、又有话好说,鬼又知道这一分别还要再出什么幺蛾子。当年那人说上山回个话,弟子查勤他总不能回回不在,山间时令到了,他下回来给她带鲜笋,做竹笋老鸭煲,可结果……结果再有信儿传来,是他跟个不甚相熟的师姐私奔。
    许多事错过了就再也不能回头,她死过一回,马含光呢,根本也变得不再像他自己。
    是形势所逼还是近墨者黑,总之当年那个回不来了,如今这个,再毫无顾忌发展下去,就只剩一张形似当年的皮囊,与一肚子黑暗狡诈的毒辣。
    其实伍雀磬只是不愿正视而已,与其说马含光初衷未改,倒不如说他不择手段。虽然他每每说服她的道理都听来颇为有道理,但明眼人一看,那道理条条都不在正道上。
    这好不容易往回拉的半途,突然却让她去苦修,伍雀磬在蜃月楼里唉声叹气行囊收好了又铺开,终于也没忍住:“来人,去请马密使。”
    ……
    却说马含光官复原职,这重回云滇的头几日也片刻不得闲。
    首先就是无人服他,联名弹劾的意见往嶙峭殿内传了一回又一回。这是左护法还未归来,但未归来都已可使亲信为马含光重归一事闹得满城风雨,往后本尊来到,面对曾当初对自己刺杀未遂之人,左护法心如针尖岂能容忍?
    马含光忙完了手头事——当然身为密使,他的手头事肯定是拿捏某些人的升贬调度——将名册扔在一边,马密使指了指一早前来苦候的蜃月楼侍者:“走。”
    就如此简短的一个字,侍者拢衣襟,可算完成了少宫主千叮万嘱的艰巨伟任。
    为请马密使,多少人为伍雀磬做过跑腿,无功而返。
    伍雀磬将手下人嫌弃得一无是处:“请个人这么难?他不给你们好脸色你们不会硬气回去啊,怕什么,我给你们撑腰。”
    待马含光终于今日踏足蜃月楼,那少主人却竟没了影。
    马含光等在伍雀磬书房,书架旁踱了几步,心法、剑诀、刀诀、轻身术……他为她细选的一大摞分门别类的武功秘籍,原封不动立在角落积了肉眼不辨的尘埃。
    指尖在书脊上试了试,马密使又走去那诗经世说戏曲本,倒是被摸得边角都打了卷。
    正巧伍雀磬拎了个油纸包回返,没进门就先叫人:“马叔叔。”
    马含光冷着脸回头:“明日就要正式拜四长老为师,你有闲工夫不老实待着练功,大晚上跑去了哪里?”
    “去给你取烤好的肉脯啊。”伍雀磬递上去。
    马含光看也未看便将纸包丢在一旁,逮着人,照训不误。
    伍雀磬见缝插针招手叫人添茶,一道说:“瞧你絮絮叨叨不累啊,像个老妈子。”
    马含光坐回桌旁,待人沏好茶,他单手拿杯盖撇了茶叶沫:“怎么,这就是开始嫌我了,若日后你羽翼丰满,可还有我立锥之地?”
    “马叔叔你不是认真的吧?”伍雀磬委屈,“我只有被你嫌的份,哪还敢嫌你?”说着拾起油纸包拆开,挑了片肉脯讨好地给送去了人嘴边。
    马含光被她伺候着,略顿一顿便张了口。
    “好吃吧?”伍雀磬急着问。
    马含光咬得不多,嚼得不快,让人一等老半天,说的话还不对路:“你这乱七八糟的心思用在正事上,如今的能耐绝不止如此。”
    伍雀磬给他送肉脯的手便落了下来:“其实吧,马叔叔,我害怕。”
    马含光目露狐疑:“怕什么?”
    “你们都觉得我还算聪明,觉得我天赋好,觉得我小小年纪能将功力练至此境地实属不易,所以日后一定会更上层楼。可我怕自己不仅不会进步,反而会止步于此,我怕叫你失望。”
    马含光将茶冷凉,端起,随手递给对方:“若是此事,我倒不怕。”他气定神闲,冷淡开口,“你本也从未令我满意,更无从失望。”
    伍雀磬当即有把茶杯砸地上的冲动,苦笑:“原来你这样想的啊,那我这回云滇的一路起早摸黑是自己耍自己玩了?”
    “你可知道,我是否满意,与你终究能到达何境地根本没有直接关系。”马含光面色转正,话也郑重,“人活在别人的希望或失望里并不现实,即便你成就了他人的期望也未必代表你真的强大。你终究要赢的是前一日的自己,强于自己,比时刻关注我是否满意要重要的多,我倒愿意见到那样的你。”
    “你这算临别赠言么?”伍雀磬一听心里更觉难受了。
    马含光将人身子扳正,等她望来自己,才慢下声道:“四年后,我待你回来,实现约定。”
    “真的么?”伍雀磬感动少顷,反应过来,“为何是四年后?为何不是三年后两年后,我明明这么聪明。”
    马含光略扬唇角:“此刻不觉害怕了?”
    “马叔叔你真好。”伍雀磬说话间就要张手搂抱,马含光当即伸手把人隔开,“你这什么毛病,与人亲近惯了,他日遭了偷袭都不自知。”
    “啊……我觉得你好烦啊,少主我投怀送抱是孝敬长辈,你可不可以试着有一回不这么破坏气氛?”
    那人垂下手,默了好一会儿,才叹气似做足准备,视死如归道:“来吧。”
    伍雀磬讪笑一声挨去他怀中:“马叔叔,从明日起,我不怕苦,我不怕累,我一定争取早点出来,然后帮你去对付左护法,不让别人欺负你。”
    马含光道:“你是去闭关,不是去下狱。”话间垂睫遮住眸中瞬息变幻之色,却终是抬手按住了少女头心。
    这才几日,个儿又见长。

  ☆、第59章 闭关

伍雀磬刚一进锻心渊,就想起自己还有事情没能向马含光交代,一回头,天字赵长老门神一般把住了登天梯,这真是坐监啊,亏得自己还在那人面前自嘲,说什么其实咱俩离得并不远,想我的时候你从蜃月楼往下跳准能见到我。可是马含光不会跳,她自己又上不去,这才是天渊。
    至于漏说的那事,事关之前东越内奸。沈邑既然挑明动机是为考验马含光而非真有内奸存在,那么伍雀磬从丐帮处收到的情报就并非准确。这中间必定有哪一环出了错,但问题是,丐帮一定有人、抑或正道一定有人早已潜入了云滇总坛,才能第一时间把沈邑前去东越的表面动机透露给她。
    伍雀磬很希望马含光能替自己将那人找出来,人多好办事,虽然作为宫主亲闺女,她自觉别人相信她弃恶从善的几率微乎其微,但还有马含光啊。可惜她还没能将马含光的身份传信给戚长老,就毫无防备孤零零被丢入了深山之下。
    之前幽魂般追了他们一路无所不在的左护法,伍雀磬还未有幸与其谋面,岂知自己一闭关,长老口中便传出那人回归的消息。
    听闻那日嶙峭正殿还闹了一场不可开交的大事件。
    是日高层齐集一堂议事,马含光照旧被夹枪带棍冷嘲热讽而面不改色。忽而殿外白日喧嚷,左护法风尘仆仆却又一身煞气,身前小弟子开道,身后四保镖尾随,自己则捉着个五花大绑的壮汉阔步而来。
    那壮汉非是别人,方脸络腮胡,张书淮是也。
    “跪下!”左护法入殿一脚把人踹得直不起身。
    张书淮咬牙切齿脸啃着墨金砖。
    马含光位置靠前,大殿深处回过身来,暗紫银纹密使袍,衣料华贵且垂坠,非是昂藏英伟之身形,都要被那袍子拖累得品相全无。
    着此袍者人丛后长身而立,好比野鹤立鸡群,大带垂袖,三千青丝拢于耳后,垂于背间,额上鬓侧无一丝凌乱,清颜深眸,眸色漆黑,面无表情,却犹如隆冬冷寂。遥对着另一端左护法跨刀端带,远行而至,绛衣披风,满面尘霜,却气场大开,霸气凌人。
    二人相对而立,隔着段距离,却再无一人愿于那诡异的场面之下多说一字。
    左护法人到中年,照样身形高伟,异域容貌,鼻高唇薄,虬发褐瞳,由其口中每吐一字,自带强威,震慑全场。
    “谁能告诉我,这分坛的九流货色是如何明目张胆混入总坛的?”他指着张书淮问众人,其矛头还是直指马含光,“可知万极有严规,分坛弟子不得僭越入总坛。要进,也要等到每年内比时由分坛严选推荐,再经层层核比才有资格被总坛吸纳。如今内比未至,宫规未改,我倒要问一句,是谁敢如此大胆破格提拔此人?站出来,让专司赏罚的几位密使看看,这般无视宫规包庇下层鼠辈,究竟当以何罪论处?!”
    “说得好。”马含光几乎于其声落之时一步行出,边走边道,“宫规未改,但是内比在即,既然通过层层遴选才得以荣升总坛弟子,那今日不妨先小做预热,就拿这分坛的九流货色,核实下诸位宫内老人的实力优劣。”话毕当即一掌打出,隔空气劲翻滚,张书淮硬着头皮顶那真气强袭,只觉五官被撕血肉暴动——啪一声,身上绳索飞炸寸断,四分五裂。
    那绑人的不是玄金索,却也非破麻布,左护法亲手捆上的,哪会由人说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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