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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今天不一样 作者:甄栗子-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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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他半天吐出这一句。
  宝琢发自真心的笑起来,仰着脸冲他卖乖:“谢谢陛下。”
  但这一遭只是化解了冷战的危机,皇帝不知道她到底在纠结什么,问她又不肯说,便仍是坚持要带她去外面走走,只说照顾她的心情,表示不会走太远。
  他都退了一步,宝琢再犟必然又生出事端来,于是她把眼一闭心一横,答应了!
  偌大一个宫廷,想撞上其实很不容易,她本不过是以防万一,私心里还是觉得没有这么碰巧。
  谁知道,有时候老天爷就是这么调皮,你心里怕什么,它就来什么。走了一圈儿没遇见人,她放心了,运动放松了压抑的心神,脸蛋白里透红,宗策瞅着挺高兴,还数落她别总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多走走有好处。
  她虚心受教。
  然而走在回程路上,迎面突然走来两个人,言谈中,空气里隐约飘来“蜜古公主”“丁才人”的字眼。
  虽然已经忘了蜜古公主长什么样,但丁才人的身形宝琢识得,她大惊失色,猛地一回头撞进了宗策的怀里!且就这么埋着脸死活不肯来了。
  宗策诧异地低头:“怎么了这是?”
  她哀声娇唤:“哎呀,风吹得头好疼。”
  作者有话要说:  哇,今天在公司里把更新码完了,被主管盯了好几眼,佯装镇定!晚上出去约会啦略略略,存稿箱帮我发~

  ☆、51|姓名

  后宫里的女人就没有看见皇帝绕道走的道理,蜜古公主不用说了,她兴奋和期待的情绪表现得恰到好处,既给男人面子,又不至于惹人厌烦。而丁才人守着礼数,便也跟着她上前行礼一拜。
  她抬眼时眼光微定,见是宝琢的衣裳,身形也相似,却不见她回头来看她二人,很不理解。
  蜜古公主早已不认识宝琢,但她见陛下怀中有人,眸中暗光一掠,轻轻笑开:“不知陛下抱着的姐姐是哪一位?待蜜古与丁姐姐知道,也好见礼。”她来宫中不过一月,就已经融入的似模似样,至少“姐姐妹妹”这样的称呼,叫得很顺畅,用语也很自然,不像宝琢一样,至今还改不了口吐现代语的毛病。
  宗策让她们免礼后,暂且先没管她们,而是低头问宝琢,声音里透着担心:“这阵风不大,怎么突然就头疼,难道是闷在屋子里太久,一时受不住风吹?”
  宝琢在蜜古公主发问的时候暗暗着急,谁知发现皇帝并没有搭理她,而是替自己寻找病由,且还想了一个听起来合乎情理的理由。她仿佛看见心里的小人正在抱拳,且充满了敬意,真是谢谢陛下解围!感激不尽!
  她连连点头,不忘把脸埋得更深一点。
  他当她头疼撒娇,反而好笑又挂怀,只道:“既然疼,那先回罢,朕这就让人找医正给你看看,贤庸——”
  “奴婢这就去。”
  贤庸听见了,从后头走上前来,低头领了命去。
  蜜古公主见陛下贴身伺候的内侍竟沦为一个跑腿,再加上自己的问题没有得到回应,面色依旧,瞳眸却逐深。
  她吸口气退后一步,笑容如初,很懂事地低头说:“既然这位姐姐身体不适,那蜜古就不打扰陛下与姐姐了。”
  丁才人的表情中亦流露出几分担忧,但她如今表面上待宝琢还是冷淡疏离的,因而不好直接问出口,想来有皇帝在,她应该无事,便也和蜜古公主一同退到旁边,低首行礼,并不多说话。
  宗策对她们的识趣感到满意,但他想走时,却发现宝琢依旧没有抬头的打算,倒让他一时不知如何前行了。
  他颇为好笑地道:“这是头疼还是脚疼?你暂且忍一忍,等回了栀兰阁就好了,手先松开我可好?你这样,我们怎么走?”
  听到“栀兰阁”三个字,蜜古公主的耳朵微动,稍把脸抬起了些许,有些好奇地将目光投注在眼前的女人身上。只见眼前人一身儿上好的XXX制齐胸襦裙,外罩着流光纱,头顶乌发堆起,鲜有几样钗簪首饰,但每一样都不是凡品。此刻,她正依在皇帝的身上,流露出依赖又信任的气息,确实有她小时候见过的,宫里宠妃的派头。
  没想到,小时候跟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乌石兰,居然也有这一面。
  她在心中嗤笑,果然不管是哪个女人,都无法拒绝站在权力顶峰的男人。更何况大玄的皇帝五官俊朗、身材高大、体魄强健,无论哪一点看都让人难以拒绝。
  只可惜他不是像她的父王那样,无论哪种美人都来者不拒,而是讲究什么日久生情。据说乌石兰就是借助一个所谓“书使”的职位,长久陪伴在大玄皇帝身边,以至于连她姐姐都败在了她手下,不可小觑。她要想经营与他的感情,还要再花上一段时间,先找到机会再说。
  眼下有机会,她正好看看乌石兰和大玄皇帝的相处,寻找有什么值得借鉴的地方。
  宝琢埋着头不露脸就罢了,不可能从头到尾都不搭理宗策的话。她想了想乌石兰玉珊说过的话,当年乌戎的小公主和蜜古公主产生矛盾的时候,年岁尚小,还没过变声期,所以即使声音和记忆中的不一样,应该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怕吹着头,陛下先替我挡一挡。”声音一传出去她就更放心了,她把脸挨在皇帝怀里,声音隔着衣服穿出去,显得闷闷的,更听不出原来是什么样子的了。
  不得不说,因为这件事干系太大,她表现得草木皆兵也是人之常情。
  “让丁姐姐和蜜古公主先走罢,不要耽误她们的功夫了。”她闷声说。
  蜜古公主连忙拒绝,表现得很谦逊守礼:“我们只是在这里闲逛,不着急,还是等姐姐好了,我和丁姐姐再恭送陛下和姐姐走罢,否则不合规矩,哪有陛下未行,我们先离开的道理?”
  她这么说倒没有别的目的,不过是想表现出自己好的一面,能在皇帝跟前博取眼球罢了,放在普通妃嫔身上也是如此。
  但宝琢很是紧张,生怕她是因为看出点什么,不想让她继续留在这里探究。
  宗策感受到怀里愈发紧贴的靠近,哭笑不得,这一番美人恩来得莫名,且旁边还有观众,实在是享得不痛快。更何况宝琢当初吐血的那一幕还一直停留在他心头,如今她说自己不舒服,他自然很紧张。
  到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其他了,他倏尔将人打横一抱,干脆地道:“有你们啰嗦的功夫,太医早就到了。朕就当你头疼脚也疼,抱你回去行了吧?”
  宝琢脚下悬空,一道惊呼压在了喉口,来不及去骂人,她赶紧把脸藏住。饶是刚刚那一瞬间太快,她的心也还砰砰直跳。不知道是因为皇帝的举动,还是怕被人发现的惊慌失措。
  蜜古公主恰看见她被抱起那一刻,如春花亮丽的面容一晃,旋即又埋了回去。
  这一晃倒看不出什么,不过是让她颇为嫉妒,似乎乌石兰氏的小公主越长越美了。
  宗策见她这样黏着自己,好似有些不寻常,但他以为她是真的疼得受不了,就不再与她们多说一字,脚下生风的走了。
  *
  专给皇帝看病的医正都快成了宝琢的贴身护理,有个头疼脑热都要叫来检查一番。偏偏她从来没有大病,医正大人杀鸡用牛刀,才华不得施展也非常苦恼。
  这回也是,他摸着胡子给宝琢把了好一会儿脉,再默默看她两眼,起身去医箱一盖,叹了口气好半天不说话。
  宗策险些没给他吓得心脏跳停,幸而他经过风浪,面上稳得住,只问话有些急促:“宝儿怎么了,不大好?很不好?是哪里不好?”
  “陛下……”
  医正德高望重,一向是很正经持重的模样,这回看宗策的眼神却有点小哀怨?宗策一瞬间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简直惊悚,水灵的妃嫔和你玩这套把戏那叫俏皮,胡子一大把的人和你摆这个表情,场面堪比见鬼。
  他无奈:“你说吧,朕都承受得住。不会一个不高兴就砍你的头。”他以为是这原因。
  “娘子气色绝佳,身体健康,没有任何问题。”
  宗策:“……”这一刹那,他很羡慕那些一不高兴就下令砍御医脑袋的皇帝,可惜刚刚下嘴太快做了承诺,金口玉言无法收回。
  宝琢捂嘴忍住笑,但还是替他把问题问了出来:“那您刚刚唉声叹气的,是因为什么?”
  医正也很无奈,谁知道自己会不经意间把情绪露出来,且陛下还因着担心乌婕妤歪曲了一番。要是说实话,乌婕妤怎么不得个大病让他治治,亦或者是,他是给陛下看病的不是给区区一个婕妤看病的……那不就是摆明了想掉脑袋?陛下喜怒不定,别看他如今和颜悦色,在天子跟前做事还是要警惕点的。
  他只能回答道:“没什么,娘子您一切都好,臣也就放心了。”说着,收拾医箱就带着小童欲走。
  宗策识人敏锐,闻言明白了几分。他起身送了两步道:“今日辛苦了。”
  不过说了区区五个字,但他举动一出摆明了态度,医正顿时受宠若惊:“不敢。为陛下和娘子做事,应当应分,谈不上辛苦。”再多的抱怨也都没了。
  等人走了,宝琢担心宗策清算自己的账,曲腿抱着被子,露出一张明艳的脸冲他笑,很可爱很讨好。
  “陛下是在为了我去安抚医正吗?陛下真是个好人。”
  他转回身来,坐到床边,见她这副模样更加手痒想弹人额头,“究竟怎么回事儿?”
  “相处了这么久,还不知道陛下的名字叫什么呢,我改天让人做个匾给陛下,颂扬陛下的功德!”她继续装傻充愣。
  “讨厌羌兰公主?”
  “哦我上回听公公说过一次呢,宗政,对吗?”
  大玄皇帝的名讳就这么让她轻易地叫出来,旁边伺候的山薇心里“咯噔”一下,生怕陛下不满。就在她忧心时,宗策忽而抬抬手,让这一干宫人都下去了。
  她踌躇再三,还是不得不退了下去,只寻了个点心碟子端着,站得不远,万一娘子出事也能赶得及去救场。
  宗策此刻的表情看不清喜怒,他与宝琢对视,轻声问:“谁告诉你的?”
  “是德碌公公。”
  他侧放在腿边的手攥紧,又缓缓的松开来。他突然想起来,眼前的人是知道一部分真相的,即使只是被他们掩饰过的真相,可在她面前,有些本不能与人说的话,他都可以说。
  于是他拉过她的手掌心,在上面划着笔画,口中轻轻地道:“我叫宗策。”

  ☆、52|画像

  双重人格有各自的姓名,可见他们确实是把自己当成两个不一样的人来看待的。宝琢想,幸而没有草率的决定和他们在一起,否则两个人都很难做到心无芥蒂吧?
  “宗策……”她念了一遍,见他没有不虞的情绪,反而眼睛一亮,像是久不闻肉骨头味道的小狗,目光里充满了期待的星星。
  虽然把这个比喻放到一个皇帝身上不太好,不过,他这样的表情实在是太可爱,一下子就减少了帝王高高在上的威仪,显得平等普通起来。
  于是她情不自禁地笑唤他:“阿策……能这样叫你吗?”可她仍然记得他是皇帝,于是在叫完之后,不忘补充解释了一句,“我是想能区分开你们两个。但如果你不喜欢,我还是像以前一样叫你们陛下。”
  宗策仿佛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可他几乎很难掩饰心底里涌出的热流,连带着他的手都要紧紧攥着才能不颤抖。
  人生二十载,除了母后,再也没有其他人叫过这个名字。而在母后离开之后,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这么叫他的人。
  其实即使是阿政,帝王的名姓也并非是任何人可以随口而唤的。但贤庸有一句话说到他心里了,世人只知有宗政而不知有宗策,天长日久,他终归会觉得孤独寂寞。
  “阿策,嗯,政策政策,你们的名字合在一起,倒像是两兄弟。”
  政在前,策在后,那么宗政应该就是主人格了,宗策是第二人格。真不知道他们是天生如此,还是有什么经历刺激到了主人格,才激发出第二人格。可能是主人格太勤政爱民,疏于玩乐,压力堆积到一定程度之后,才生出一个爱玩爱笑的人格?
  她暗自玩笑猜度,在道出一句能让人瞬间敏感的话题后,很快又笑道:“虽然不是真的两兄弟,也和兄弟无疑。这个名字,是阿策你自己取的吗?”
  宗策按捺住心神,故作寻常地挑了眉,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怎么样,你觉得好听吗?比之‘政’字如何?”
  孩子脾气!
  宝琢在心里作评价,面上摇头晃脑想了一会儿,笑嘻嘻地说:“我觉得还是‘阿政’好听!”
  宗策如何看不出她眼神里的捉弄,但仍然因她这句话酸了一回,才刚生出的无限欣喜,都酿成了醋。他很不满地用眼睛威胁她:“你果真认为我的名字没有他的好听?”
  “果真!”她笑靥如花接得可顺溜了。
  他咬牙又死死盯住:“不假?”
  “不假!”
  “你可别后悔!”他把她从床榻上拖出来,已经非常流畅地将她横抱起来,大步一迈抱到了窗边。
  宝琢猝不及防地搂住他的脖子,被他气势汹汹的模样吓到了,眉眼儿悄悄地觑他,轻嘟囔:“陛下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把你扫地出门,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还不念着我的好,留着干吗!”他托着她背的那只手还能分出力气开窗户,只是她的脑袋比他的手离窗户更近,“咚”的一下,脑袋敲到窗户上发出清脆地响声。
  宝琢狠嘶了一口气,“疼、疼疼疼疼疼……”
  宗策像是没想到自己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讶异地愣在那儿,半晌反应过来,“嗤”地笑出声来。
  宝琢感觉到自己内心一个大写的“WTF”,然后听见他越笑越大声。
  “……同情心呢!爱呢!”她自食其力揉着脑袋,很怨愤地瞪着他笑成傻子的模样。
  窗户倒开了,他把人往窗台上一放。她视野顿时变高了,要低了眼睛看他,正好看见他眼里像水一样漾开的笑和温柔,蓦地脸一红。
  “干吗!不要以为你不笑了,我就会原谅你。”
  “我就是在想……”他一顿,大手伸到后面给她揉着后脑勺,而后适当地向下一压,与她额头相抵,“宝儿果然是宝,你父王怎么舍得把你嫁过来。”
  她心底因为情话难免小小地雀跃了一下,不过心虚更多,借由耍横来掩饰,“还不是你们的要求?父王只提议让我姐姐嫁过来,是你们说要两位公主。”
  这倒是,宗策想起来了,因为他们有两个人的缘故,通常都借口成双成对好彩头,喜欢双份的东西。一开始他们也没想过要两个人,是他听说乌戎王宠爱小女儿,才故意想让对方割肉,叫他把小的那个也一同送来和亲。
  没想到错有错着,如今他倒是庆幸她也跟着来了,否则岂不是错失了她?
  “对了,你刚刚喊我什么?”
  “陛下呀。”她自然地答完,眼珠骨碌碌一转,哦了声,笑容甜美,“阿策,先放我下来可好?”
  他轻勾着唇角,透着一股慢悠悠地恣意。
  “好,当然好,先叫一百声来阿策来听听。”
  *
  就在他们笑闹之时,住在北曲那边的丁才人也从外面散步回了阁子。
  丁才人名叫丁香,非常俗气的名字,她还记得曾经与宝琢相遇时,宝琢是唯一一个没有因为她的名字取笑她的人。虽然后来知道,那是因为乌戎没有一种叫丁香的花,但她彼时赞叹的那一句“好美的名字,一听就有香气”,仍旧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和色彩。
  人们通常都对称赞自己的人不会太差,况且她们性格相投,所以最终成为了好友。
  她心神不过有一瞬间的恍惚,踩门槛时就险些绊了脚,还是婢女小乔及时扶住了她,稍有埋怨:“您在想什么呢,连脚下也没注意。”
  小乔是从家里跟着她到宫里来的,对她忠心,但也被她惯坏了,言行总不似别的宫人那般拘谨。
  “没什么。”她不欲多说,撩起珠帘走回了内室。
  “什么没什么,自打认识了那位羌兰的蜜古公主,您就经常魂不守舍。这门槛要是有灵性,都快被你踩的哎哎直叫唤了!”小乔古灵精怪地模仿那门槛哀叫的样子,说是模仿也不尽然,门槛是不会说话的,但她动作活泼有趣,一下子就把丁才人逗笑了。
  “倘若它有灵性,把你和那门槛做个调换,我就更高兴了。”她一边去书案前铺开裁好的宣纸,一边收拾笔墨出来,忙里抽空回她一句嘴,有一种安静又灵动的笑,倒不像她平时的温柔沉默。
  小乔走到书案前,也不帮她的忙,就捧着脸颊,等她自己忙活好了,百无聊赖般地看她动笔画画。
  丁才人喜欢作画之前收拾物品的那种逐渐沉淀的过程,所以从来不让他们帮忙。
  小乔自认是个有眼色的婢女,对自家娘子的各种习惯也很熟识,可这回她心里衡量再三,还是忍不住出声打扰:“您和蜜古公主交好,到底是为什么呢?奴婢虽然从小就心宽不长脑筋,可是那个公主对您心怀不轨,奴婢还是能感觉到的。难道,您真的要与她联合,对付乌婕妤?”
  不怪她这么说,即使她不懂政治,也听丁才人说过最简单的格局,羌兰和乌戎互争地盘不死不休,那两个人用脑子想想也不可能是友好的。因而小时候的羌兰小公主与乌戎小公主见过一面,那也是很难得两个族群休战之时,也仅只见过那一面。
  丁才人提起笔,原是想画芙蓉池上新开的荷花,小乔的话扰乱了心神,下笔时竟不自觉地勾勒出一副女人的画像。简笔两三划,蓬松的乌发、小巧的脸型、长长的衣裙,唯只那面容上没有添笔,不知是谁。
  小乔也没想到,娘子真的会回答她的问题。
  “我也说不好是为了什么,联合蜜古一起报复她?亦或是,想看看是不是所有的公主都和她一样?”她将错就错,没有把这不符合预期的画拿走,而是换了细管描摹起五官来,“横竖是,蜜古既然凑上来了,我就试一试与她交好也无妨。”
  “呸呸呸,什么试一试!”小乔对这答案很不满意,“您一直当我是个傻丫头,这回怎么自己成了个傻子了!您总是告诫我,说她们就像个漩涡,与这些人交好啊那就是一脚踏进了漩涡里。我看乌婕妤还挺好,即便是个漩涡也伤不了人,您在宫里也需要几个朋友,但那个蜜古公主就……”
  丁才人听得笑起来,分神瞪了瞪她,又继续轻细地下笔,很快,女子的面容被清晰地涂抹出来。
  小乔盯着瞧了半晌,难得对主子产生几分无语的情绪。“好好儿的,您画乌婕妤干吗?”娘子画画的那副全神贯注的样子,再加上这鲜活的画,弄不好的,还以为她们家娘子和乌婕妤是磨镜呢。
  “还说好好的?”丁才人搁下笔,瞥她一眼,“你不在我作画的时候来烦我,我能落差了笔?”
  还真是,小乔摸着鼻子“嘿嘿”笑了一声。
  就在两人说话时,外面突然有人走进来,是蜜古公主故作亲昵的声音:“丁姐姐在做什么呢,老远就听见你和小乔的声音了。外面无人,丁姐姐不会怪我不请入内罢?”
  说着话的功夫,声音已经由远及近,跟随着脚步声,来到了室内。
  丁才人听到声音的时候已是沉了脸色,等到人真的走进来,她转而换上一副笑迎的模样。
  “怎么会呢,妹妹进来就是了。”
  “那就好,丁姐姐这是在作画吗,咦,这画的人是?”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昨天太困没按计划更新之后,一夜都没睡好,梦到晚上码字更新,梦到白天码字更新,梦到凌晨两三点码字更新……(抱头)
  早上爬起来立刻让我爹送我上班,然后就坐在他车上把剩下的字补完了。再也不敢计划了不更新了(大哭)

  ☆、53|打开的画卷

  夏日炎炎,后宫里的妃嫔们都穿着薄纱轻衣,显示出曼妙的体态。都说三月不减肥,六月徒伤悲,冬天养出的一窝窝肥肉,春天要是不下决心,到了夏天就遮掩不住了。
  大玄是一个以胖为美的朝代,准确的来说,世人喜爱的并非是虚胖,而是丰腴,肌肤如羊脂白玉,仿佛能腻出水来的胖。即便如此,人如果不够高,徒把自己胖成一个球,体现不出身段,还是没办法冠以美的标签,最多只能说是胖得挺可爱。
  宫里许多妃嫔就处在这种“胖得挺可爱”的阶段,每天都在烦恼如何瘦到最恰到好处的状态。
  想谈论这个话题的女人太多了,她们还以此为主题举办了一个衔蝉会,衔蝉是猫的别名,她们认为猫儿即使养肥了,身姿亦是慵懒又曼妙,干脆以它为目标。按理这么个会应该只会叫对这方面有想法的人去,可是牵头的几个人又觉得应该找一两个身材好的当做范本,驱使大家进步。
  这个念头一出来,所有人都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宝琢。放眼望去,乌婕妤的身材在后宫里可是数一数二的,原还嫌太瘦,自打进了宫让陛下养了段时日,就浓纤合度,令人嫉妒了。即便是别的不论,单单是论她的受宠程度,如果能借机分享分享她的心得体会,岂不更妙!
  所以,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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