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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寝室3:诡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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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长得清纯水灵,仿佛散发着浓郁芳香的苹果般,让人有种忍不住想咬一口的冲动。这样的女孩,原本洋溢着青春特有的快乐和朝气,此时却满是忧郁的气息。
    “妹妹……”苏雅伸出去,去抚摸苏舒的脸,可除了空气,什么都没有接触到。
    “好痛!”苏舒呻吟了一声,无数的小孔出现在她的脸上,鲜血喷涌,整张脸变得扭曲痉挛起来,一些地方凸了起来,一些地方凹了下去,支离破碎。
    “不要!”苏雅扑上去,想要搂住妹妹,却扑了个空。
    妹妹的身体渐渐褪色,影子变得淡薄起来,仿佛要融化在空气中。
    “是谁?是谁把你害成这样!”苏雅大叫,“告诉我,我为你报仇!”
    苏舒的嘴角扯动了一下,已经变了形的脸竟然在笑:“是吗?”
    “快说啊,我绝不会放过他!”
    苏舒的手臂缓缓抬起,伸出食指,指向苏雅。然后,苏雅听到了她一生中最不愿意听到那句话:“是你!害我的人,就是你!”
    苏雅一下子掉到了冰窖里,整个人都被冻僵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妹妹会把她认作罪魁祸首。
    “妹妹……”苏雅的心脏在滴血,“我是你姐姐啊!”
    苏舒那张恐怖至极的脸已经变得很模糊,但她的手指依然坚决地指向苏雅:“我当然知道,你是姐姐!害我的人,就是姐姐你!”
    “不是!”苏雅狂叫,“不是,不是我害的!”
    然而,苏雅的叫声却被苏舒的笑声所湮没。苏舒笑得很疯狂,仿佛野兽临死前的悲嚎,痛苦的情绪充斥了所有的空间。
    苏雅目瞪口呆,怔怔的望着苏舒,望着苏舒的身体在空气中渐渐消失。
    然后,地面突然消失,苏雅一脚踏空,仿佛掉入了万丈深渊,身体没有凭借迅速下坠。
    尖叫一声,身体一阵颤栗,苏雅蓦然惊醒。
    故老相传,有些濒临死亡的人会给亲人托梦,交待后事。这种题材,在各种文学作品和民间故事中广为流传,苏雅写作时也曾涉及过。可是,身临其境时,她才真正感受到那种深入骨髓的痛彻心扉。
    是我?害妹妹的人是我?
    两行清泪,无声滑落。梦中的场景,让苏雅心都碎了。
    纵使百般不信,千言万语,终究抵不过梦中妹妹那张冷酷仇视的脸。
    不会的,那只是一场梦,一场虚无飘渺毫无根据的梦。苏雅安慰自己,抹去泪水,穿衣起床。
    时针指向凌晨五点十分。
    寝室里仿佛起了一层淡淡的黑色薄雾,显得有些阴郁。沈嘉月、小妖、星星,三个女生都躺在各自的床铺上,睡得正酣。
    苏雅不想吵醒她们,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
    苏雅并没有发觉,在她的身后,有双眼睛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的背影。
    在水房里草草洗漱了一番,对着镜子梳理有些凌乱的长发。最近,不知道是否用脑过多,头发没有以前那样光泽鲜明,掉落的也越来越多。轻轻梳理,并没有用力,也没感觉到疼痛,梳子上却缠绕了许多头发。
    苏雅对着镜中的自己叹了口气,揉了揉有些肿胀的双眼。然后,她打开寝室的门,走出去,轻盈的脚步声在寂寥的女生宿舍里显得格外清脆。
    太早了,又是暑假,校园里人影稀疏。南江的晨曦还是那样的模糊,灰沉沉的,仿佛被污染的河水。
    苏雅迎着久违的晨风深深呼吸,似乎想吐出心中所有的郁闷。自从考上大学后,她就养成了睡懒觉的习惯,很少这么早起床。
    “对不起,请让让!”一个和气的声音在苏雅身后响起。
    苏雅转身,看到一个拿着扫帚的中年妇女,对着苏雅谦卑地微笑。
    原来,是新来的校工,姓万,学生们都叫她万阿姨。原来,她的工作不仅仅是女生宿舍区的守卫传达,还有附近公共区域的清洁卫生。
    “你好,这么早?”
    “是啊,没办法,现在找份工作,不容易。”
    万阿姨对苏雅笑了笑,低头打扫落叶。这些年,校园里的乔木明显苍老了,随风飘落的树叶却一天比一天多,即使是在生机勃勃的仲夏。
    “你还要守门,哪有时间睡觉?”
    万阿姨颇有些感慨:“老了,不像你们年轻人,要睡那么久,一天能睡个四五小时就可以了。”
    一片片枯黄的落叶在扫帚中支离破碎。
    “你这样,太辛苦了。万阿姨,你的子女呢?”
    万阿姨停顿了一下,仿佛被定格了般。过了几秒钟,她才继续扫地的动作。
    显然,万阿姨并不喜欢别人提及她的子女。苏雅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唐突,马上转移话题:“万阿姨,你天天守在这里,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事?”
    “怪事?多了,这个学校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邪门的事特别多。听说我没来的时候,有个叫441的女生寝室,死了好多人。上吊的上吊,跳楼的跳楼,割脉的割脉,投水的投水,一个接一个地自杀。”
    苏雅哭笑不得,万阿姨并不知道她以前就是住在441女生寝室的。
    “万阿姨,我是问你遇到的怪事。”
    万阿姨讪笑:“我才来多久,能遇到什么怪事?要说怪事,前几天有个女学生,好端端地从楼上跳下来,差点摔死。我早就看出来,那女学生气色不好,迟早要出事。”
    “气色不好?怎么个气色不好法?”
    “她每次都阴沉着那张脸,不喜欢说话,更不喜欢笑,走路老往阴暗的地方走,身子飘忽不定,摇摇晃晃的,一看就知道命不长久。”
    “瞎说!你会看相啊!”
    万阿姨一本正经地说:“年轻人,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你现在没办法理解的。等你到了我这种年龄,感受就不一样了。”
    苏雅问:“那几天,你有没有看到陌生人出入女生宿舍?”
    万阿姨摇摇头:“没有,那几天,风平浪静,和平常一样。”
    苏雅有些失落,还想再问,一个男生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嗨!苏雅,你好!”
    回头一看,大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后。
    “咦?你怎么在这里?”苏雅记得自己并没有把名字告诉大海,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打听到的。
    “锻炼身体啊!”大海穿着短裤背心,脸上都笑成了一朵花,有意无意地抖动肌肉,“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每天早晨都要起来跑步。”
    “那你还没快去!站在这里干什么!”
    “刚跑完,休息休息。你知道的,锻炼身体要注意劳逸结合。苏雅,我们真有缘,这样都能遇到!不如……”大海那张嘴只要打开,就没有闭上的意思。
    “不如你去死吧!”苏雅对着大海叱骂。本来还想向万阿姨打听点妹妹的事情,现在,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去死?”大海愣了一下,很快就接着说下去,“人总是要死的,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如我这种才华横溢的世间奇男子,壮志未展,霸业未成,岂能轻言生死?人生苦短,光阴似箭,一寸光阴一寸金,莫等闲,白了少年头。我的意思是,不如我们一起去看日出吧,欣赏一下旭日初升美丽风景。”
    苏雅气极,头大如斗。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怪物,廉不知耻,没半点自尊心。
    “好了!算我怕了你!现在,请你立刻在我面前消失!否则……”
    大海没有半点消失的意思,嬉皮笑脸地问:“否则怎么样?”
    苏雅莞尔一笑,在大海被她笑容迷住的时候,从万阿姨手上抢过扫帚,对着大海打了过去。
    扫帚结结实实地砸到了大海的脸上。
    大海被打呆了:“你干什么?”
    苏雅懒得说话,抡起扫帚再砸。
    这次,大海总算明白了,“哇”的一声,撒开脚丫子就跑。身后,苏雅紧追不舍。
    远远地传来万阿姨的叫声:“小心我的扫帚!”
    清晨七点,天色大亮。
    医学院附近的一个早点店里,苏雅喝完最后一口稀饭,扔下两元硬币,从座位上站起来。
    另一张桌子上,鼻青脸肿的大海对着一堆早点愁眉苦脸,无精打采,一点食欲也没有。
    大海没有想到的是,苏雅没有立即离去,而是走到了他身旁。
    “喂,你吃完了没有?”
    大海怯怯地望了一眼苏雅:“我不想吃了。”
    “那你现在有时间吗?”
    大海眼前一亮:“有时间!当然有时间!”
    苏雅心中好笑,脸却绷得紧紧的:“有时间的话,陪我去一个地方。”
    “好啊,愿意为你效劳!”大海一下子活跃起来,“去哪里?看电影?逛公园?还是逛商场?哎,无所谓,只要和你在一起,刀山火海只等闲。”
    “哪有那么多废话!我就奇怪,你这个人,不说话会死吗?”
    “说话是人的本能。不说话的人才可怕,你有没有看新闻?那些变态的杀人狂表面上看上去都是一副忠厚老实、木讷不语的样子。要知道,这种人才是最危险的,什么事都放心里,发人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苏雅白了大海一眼:“好了!你就不能让我清静点?”
    大海陪着笑脸:“好,不说,不说。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你能不能答应?”
    “说吧!”
    “下次要打,不要打我的脸。要知道,我可是靠这张脸出来混饭吃的!”
    “你无聊不无聊!就你那张脸,能卖几个钱?再说了,你也真够笨拙的,这都躲不开!”
    “我不是不好意思躲开嘛!”大海低声嘀咕,看到苏雅脸色不善,终于还是闭上了嘴。
    上了的士,苏雅告诉司机目的地——青山精神病院。
    大海苦笑,还想有什么好事呢,结果又是去看那个疯子。
    不巧的是,戴晓梦正在进行量表检查和交谈性诊断。苏雅百般要求,院长才勉强同意两人去现场观看。
    等苏雅和大海到达时,戴晓梦的量表检查已经开始了。在她的面前,坐着两个女医生。一个是她的主治医生,瘦高个子,齐耳短发,脸平平的,像张白板,总给人一种发育不良的感觉。另一个年轻点,戴着眼镜,留着马尾辫。两人手里都拿着钢笔,不时地在笔记本上记录些什么。
    白板和眼镜发了一张写满选择题的问卷,让戴晓梦来选择答案。这是例行的量表检查,用于检测精神病人的精神状况和临床治疗痊愈度。一般来说,里面的问题都是些常识性问题,精神正常的人很容易选择到正确答案。
    戴晓梦还是那副冷漠阴郁的样子,拿着医生给她的铅笔,草草浏览下问卷,“刷刷刷”几下子就填写完毕,速度是惊人的快。(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ωωω。1⑥κ。cn(1⑹κ。Сn。文。學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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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板收回问卷,看了看卷面,微微一笑:“不错嘛,差不多都答对了!”
    戴晓梦面无表情,怔怔地望着白板。
    白板把问卷交给眼镜,干笑两声,说:“戴晓梦,我现在问你些问题,你能不能好好回答我?”
    “嗯!”
    “我问你,你觉得最近的治疗对你的病情有帮助吗?”
    戴晓梦冷笑:“我没病!”
    白板摇摇头,失望地说:“你总是这样,不承认自己有病。你这样的态度,是不行的。”
    按照交谈性诊断的惯例,凡是对刚才那个问题回答“我没病”的一律视为错误答案,需要继续住院治疗。
    但今天,白板的心情不错,还想再戴晓梦一个出院的机会。
    “我们继续下一个问题吧!我问你,你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没有,我的身体很好。”
    白板笑容可掬:“这就对了!我再问你,你的大脑思维是否还受人控制?”
    “没有,我的思维很好。”
    白板的笑容益发灿烂了:“那还有没有人想害你?”
    戴晓梦迟疑了一下,犹豫不决。想了一会,缓缓抬起头,说:“正确答案是没有人想害我,对不对?我如果说有人想害我,就意味着我的病情还没有好转,需要继续住院治疗,对不对?”
    白板微笑不语。
    戴晓梦对着白板诡谲地笑:“当然有人想害我!”
    白板惊讶道:“你说什么?你还是坚持认为有人想害你?”
    戴晓梦冷笑:“你以为我像你一样白痴啊!全部回答对了,你还不把我送出病院!”
    白板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戴晓梦这样的病人,竟然在精神病院里乐不思蜀,不想出院。作为戴晓梦的主治医生,如果一直治不好,肯定会影响到她在医学界的声誉,让人怀疑她的医术水平。
    白板勉强挤出一副和蔼的模样,柔声说:“戴晓梦,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你应该尽量配合我,让你的病情得到好转,不要意气用事。”
    白板还想继续说下去,这时,她的手机响起了铃声。
    很奇怪的铃声,阴郁,压抑,每一个旋律都仿佛是幽灵的叹息,让人莫名的悲伤起来。这铃声,仿佛美丽的食人花,散发着强烈的诱人香气,花朵中却隐藏着累累白骨。
    苏雅的心脏一阵抽搐,针一般疼痛的感觉弥漫了全身。她有种不好的预感,预感到即将发生悲惨的事情。
    戴晓梦的瞳孔陡然间扩大,冷幽幽地盯着白板的手机,身体微微颤栗着。
    可惜,白板没注意到这些,一个劲地折腾手机。
    “咦,怎么回事?”白板按了半天,都没办法接听。铃声不依不饶地响着,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节奏越来越快。
    戴晓梦从坐位上站起来,缓缓地走到了医生的桌前。
    眼镜有所警觉:“你想做什么?”
    戴晓梦对眼镜微微一笑,猛然挥拳狠狠地击在她的镜片上。
    镜片破碎,碎片扎进了眼镜的眼睛里,鲜血直流。
    白板这才反映过来,可惜,她的动作太慢了。戴晓梦在白板转过脸的一刹那间,已经拿到了桌上的钢笔,对着白板的眼睛就捅了过去!
    正中目标!钢笔的笔尖直接插进了白板的左眼!
    在白板的惨嚎声中,戴晓梦顺手拔出钢笔,满脸惊恐地直往后退。
    苏雅吓呆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前的场景,实在太震撼了。
    手机的铃声还在继续,一声声,仿若重锤击打着戴晓梦。戴晓梦对着苏雅和大海凄然一笑,紧握着钢笔,对着自己的耳膜插了进去!
    “听不到……呵呵……听不到……”当着苏雅和大海的面,戴晓梦把自己的两个耳膜都捅破了,殷红的鲜血从她的耳朵里流了出来。
    为了逃避恐怖的死亡铃声,戴晓梦甘愿自残,变成聋子。
    如果说以前的戴晓梦还有可能是装疯,现在,她的的确确是疯了,而且疯得极为严重。
    可是,变成聋子的戴晓梦,依然听到了死亡铃声!
    “我不听!我不听!”戴晓梦捂着两个早已失聪的耳朵,疯狂大叫。
    终于,她明白,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的。无论她怎么做,死亡铃声都会在她耳边响起。她无从选择,只有等待命运的判决
    精神病院里警铃大响,保安们一拥而上,制伏了戴晓梦。
    事实上,戴晓梦没有反抗,傻傻地站在那里,绝望地看着苏雅,任保安们把她五花大绑。
    “没有人能逃得了……”戴晓梦喃喃自语,凄然泪下。
    此后,戴晓梦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不吃不喝,不哭不笑,呆呆地躺在某个角落里,一动也不动,完全失去逻辑思维能力。医师们想尽了办法,尝试着和她交流。她嘴里反反复复都只有那句话:“没有人能逃得了……”
    几天后的一个黎明,人们发现戴晓梦已经死去多时。她的眼睛是睁着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痛苦,脸部的肌肉痉挛扭曲。虽然她聋了,可两只手仍然死死地捂住耳朵,怎么掰也掰不下来。
    她是被吓死的。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当天中午,苏雅走出青山精神病院后,心里被什么东西塞住了,梗得难受。
    戴晓梦绝望而痛苦的眼神深深地烙印在苏雅的脑海里,甚至不时变幻成妹妹苏舒的眼神。同样的绝望,同样的痛苦,同样的凄凉。
    不可置疑,戴晓梦是一个聪明的女生,和苏雅相比都不逊色。但她再聪明,依然逃脱不了死亡铃声的追杀。
    妹妹,也会走上和戴晓梦一样的不归路?
    这次,大海总算识趣,没有在她耳边叽叽喳喳,一脸的沉重。
    这也是苏雅第一次看到大海严肃的样子。看得出,大海的心情也不好。毕竟,戴晓梦的模样实在太震撼人心。
    到了医学院,苏雅让大海先回去,自己独自去看望妹妹。
    妹妹还没有醒过来,甚至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妹妹的脸,更加消瘦了,仅仅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肤依附在骨架上,仿佛一个骷髅人,让人看得心酸。
    病房的护士对苏雅特别的友好。显然,父亲早就打点过了。听护士们说,父亲看了妹妹好几次。奇怪的是,他每次的态度都不同。有时,父亲很悲痛,失声痛哭。有时,父亲却很平静,仿佛在看望一个陌生人般。有时,父亲竟然大笑,笑得疯狂,令人不寒而栗。
    苏雅不管这些,只是反复叮嘱护士,父亲来看望妹妹时,她一定要在场护理。护士眨着眼睛,似懂非懂。
    苏雅想想,加了一句,因为妹妹的事情,父亲精神受到的打击太重,说不定会有失常的举止,尤其是在看望妹妹的时候。
    护士连连点头,信誓旦旦地说会照顾好苏舒。
    看望了妹妹后,苏雅去找李忧尘,想询问妹妹的病情。李忧尘不在办公室里,他昨晚动了手术,今天休假。
    苏雅向其他的医师要到李忧尘的家庭地址,直接去他家里找他。
    李忧尘家就在医学院的教师宿舍区里,一幢最靠后的平房。原来,李忧尘的父亲是医学院的老教师,一个权威的脑科专家。李忧尘是子承父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父亲死后,李忧尘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放弃医院分给他的专家楼,搬回到那幢老房子里住。
    那幢老房子独门独院,和医学院里新建的小区式楼房远远隔开。泛着灰色的红砖,长满铁锈的栏杆,苍翠欲滴的爬山虎,颇有些孤芳自赏的味道。
    门是开着的,院子里种满了花草和盆景,弥漫着淡淡的清香。苏雅走进去,在院子里叫了一声:“李医师在家吗?”
    屋子里传来李忧尘的声音:“在家,是哪位?进来吧。”
    “是我,苏雅。”
    “苏雅?那你等等,先不要进来!”李忧尘的声音有些古怪。
    不但是声音,他的态度也有些古怪。听到是苏雅,他反而不愿意让苏雅进他家。难道,他有什么隐情不愿意苏雅知道?
    苏雅起了疑心,这个李忧尘,确实让她难以信任。他明明知道苏舒的受伤和死亡铃声有关,却一直故意隐瞒。身为脑科专家和精神病专家双重身份的李忧尘,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为什么要编造谎话来欺骗她和刑警?
    苏雅顿了顿,说:“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急吗?不急的话,下午再来吧,我现在手头上有事。”李忧尘隐晦地下逐客令。
    越是这样,苏雅心中的疑心越重。她干脆不再言语,径直走过去,用力推了推屋子的门。
    门是关着的。只是,这种旧式的门,要打开也很容易。用脚大力踹,或者用一张类似身份证的卡片刷一下,都能打开。
    苏雅咬了咬嘴唇,忍住想用脚踹门的冲动,用力拍门。
    门开了,李忧尘对苏雅苦笑,中指放在唇间,作了一个嘘声的动作。他的头发,乱糟糟的。在家休假,他竟然还穿着一身白大褂,明亮亮地晃眼。
    苏雅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下,回头望了望,身后没有一个人影。不知为什么,她有些害怕。也许,她应该让大海陪着她来的。
    “怎么了,还不进来?”李忧尘的声音还是那么和气,听不出什么异常。
    苏雅缓缓走进屋子。
    屋子里光线并不好,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地面上很湿,滑腻腻的,估计是返潮的缘故。家具都是老式的,八仙桌、老滕椅、大衣厨、电视柜、樟木箱,乍看过去,仿佛回到了八十年代。
    幸好,日光灯是开着的。在屋子的中间,还亮着两盏应急灯,相互对照着。
    然后,苏雅就看到那条彪悍的警犬。
    警犬的四肢被绑住了,头部被铁架子固定住了,头颅被挖开了一个大洞,头皮被掀起来,露出血管密布的脑组织。
    李忧尘手上拿着一个细长的仪器,尖端在警犬的脑组织里来回探索。更可怕的是,那条警犬,睁着眼,竟然是清醒状态的!
    警犬的眼睛,正好奇地望着苏雅,两只眼珠子转来转去。
    “小黑,专心点!”李忧尘没有看苏雅,继续手上的工作,“痛不通?不痛的话就叫一声!”
    小黑十分乖巧,喘着粗气低吠了一声。
    李忧尘似乎很满意:“就是这里了……别怕,小黑,马上就好。”
    小黑哼了两声,不以为然,似乎在说:“我才怕呢!”
    李忧尘摸了摸小黑的脑门,以示奖励。然后,他抬起头,对着苏雅微微一笑:“你先坐一下,很快就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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